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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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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茫坎蝗镁涂乘牢遥±窗±窗。 
  一边叫嚣着扰人耳目,一边挺起胸脯往枪杆子上撞。
  守卫哪敢拦她?稍一踌躇,就让她钻了空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笨蛋!”珷儿咬牙切齿地挤出来一句,冲着紧追不舍的堇色叫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天才?真是猪脑袋!”
  广场上,囚犯们被赶在一处,四下里由禁军包围着。带队的禁军手按剑柄,口谕道:“圣上有令:天火无情,毁我宫室,伤我宫人。特遣尔等为牲,告祭神明,以蠲天怒!”
  轰——
  人群霎时炸开了锅。有人惊慌失措,有人号啕大哭,有人伏地告饶,也有人混混噩噩不明就里,抻长了脖子东张西望。
  突然,有人越过人群朝着出口狂奔而去。
  但是,还没等他跑出二十步,一团黑影猛然地从天而降,“扑通”一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砸出了一声沉闷的痛呼。
  一股湿热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烈日下。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头巨獒旁若无人地踩在一具扭曲不止的身体上,恣意地撕扯着爪子下面的逃犯,不时地发出几声低嗥,似乎是畅意十足。
  皮肉的撕裂声、骨头的断裂声,像刀片、像锯子,缓慢地在每个人的心上切割着。
  阳光很强烈,每个人却冷得犹如置身冰窟。
  有人受不了了,开始呕吐。
  有人开始岔声地尖叫。
  更有人吓得当场昏厥。
  至于屎尿具下的不在少数。
  突然,一声惊恐的叫声刺穿了耳膜:“箭!是箭!圣上要杀死我们!”
  低矮的围墙上,不知何时冒出来一些全副武装的禁军,手持弓箭瞄准下方的人群。那弦,已经拉满。那箭,泛着白光。
  至此,鱼非鱼完全地丧失了意识。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筛起来。
  有些事,书上看来的、耳朵听来的,终究不若眼睛看到的更真实、更血腥、更残酷,也更无情。
  她不能动,也不能呼吸,彻底地陷入了现实的沼泽中无法自拔。
  她以往从不曾失望过,也不相信失望的存在。但在这一刻,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与自己是那么地接近,无遮无碍,就在身周、在眼前、在心里,正在迅速地涌出、流淌、蔓延、凝固。
  那阳光,果然是至刚至强的,可以吞噬掉一切:黑暗、苦难、怨恨、得意!
  人命贱如草在这一刻被诠释得淋漓尽致。暴政,在这一刻□裸恬不知耻地敞开在光天化日下。
  君命如天,无需质疑、毋庸质疑,除了无条件地接受。这便是宿命。
  悲催的宿命!
  宣完旨意的禁军抽出腰间的一面绿色小旗,抖了两下,缓缓地举高。
  只消眨眼工夫,令旗划下,城墙之上就会乱箭齐发,如牛毛如细雨,顷刻终结上千人的生命。
  所有的心跳都已停止跳动。惊恐的心尚未中箭就已经破裂。下一息,他们就会死去,无声无息地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冲刷得一干二净,连个名姓都不会留下。
  是谁说的,草木无情?无情却能年年新绿生生不息。
  人而有情,面对乞求却麻木漠视!
  堇色张开双臂将早已痴傻了的鱼非鱼纳入怀中,紧紧地搂着,不许她直面那即将发生的惨烈的境况。他用自己的身体替她屏蔽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却不知那地狱的模样已经烙印在她的心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一声大喊:“圣旨到——”
  绿色小旗停滞在半空。
  数名内侍急匆匆地穿过广场,当先一人手中擎着一个卷轴,边走边喊:“火凤国七公主现在何处?速来领旨!”
  “公主在此!”负责鱼非鱼人身安全的守卫赶忙越众而出,代答道。
  那手持圣旨的人略一凝眸,擦着堇色的身边径直走向神殿。
  趁此机会,堇色拥着鱼非鱼跟入。
  走了两步,鱼非鱼恍然有所惊觉,挣扎着就要回头看。
  “不要看!”低沉的嗓音像是磁石,吸附起了记忆里许多的闪亮的铁屑。
  当高高的门檐投下来的阴影模糊了众人的视线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大手蒙上了鱼非鱼的脸。
  竟然是内侍中的一个!
  堇色吃了一惊,抱住鱼非鱼一个旋身,避开了那只来历不明但意图明显的大手。
  “你是谁?”
  两个人,异口同声,俱是饱含了警惕和敌意。
  “内侍?”堇色当即表示出疑问。
  内侍怎么会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那口气、那举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初逢,倒像是旧识。
  “丫头,他是谁?”出手如电,轻捷地抓住了她的一只臂膀。舞枫的眼里潜伏着一头正待要猎食的猛虎。
  乍从大悲落入大喜中的鱼非鱼刚要张口,就被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打断了。那叫声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
  她一个激灵,瞳孔瞬间缩紧。
  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的广场上发生了什么。身处石室中,相距有数百步,那利箭划过空气的啸叫声仍然可以清晰地传到耳朵里,像针尖、像冰雹,扎到那上千具仿佛是稻草人一般不能动弹的血肉之躯上。
  那可是上千人哪!
  像是被抽了筋、剔了骨,她的身子哧溜溜地朝地上滑去。
  两个人,六只手,一前一后架住了她。
  石室中平白地又多出了一个人,却是禁军的装束,头盔压得低低地,加上室内光线不明,急切间竟无法辨别他的体貌特征。
  当此时,鱼非鱼喃喃地冒了一句脏话出来:“靠!化妆舞会么?……”
  




☆、117同归

  这名禁军一出手就不依不饶。舞枫一碰到他的手,立即就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阴柔之气。他当时就明白了,对方不仅有高强的武功,且志在必得,要抢他的女人。
  舞枫岂肯罢休?错手间,已和那个禁军你推我攘走了数招。
  堇色一心顾念鱼非鱼,眼见那两名抢夺者交起手来,怕他们会误伤到心上人,于是更加搂紧了鱼非鱼的腰身,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去遮掩她。在外人看来,他的整个后背就空虚了,这样的举动对于他自己来说可谓危险之际,若是对敌,就等于给敌人送机会上门。
  舞枫眼角瞥到这一幕,不禁眸色一沉。混乱中,他就算不知道对方是谁,单凭这不要命的维护就可以认定:鱼非鱼对这个男人十分重要。
  十分重要……
  他心底的火气越发炽烈了。
  这四个人裹成一团,难解难分,难分敌我。跟着舞枫一同假扮内侍混进来的其他五人有心相助,奈何总插不进手去,在一旁干着急。
  拳脚相向激起的声响和掠起的劲风将鱼非鱼从一种惊栗卷入了另一种惊栗。
  她着实感到头昏,实在搞不清状况,想不通何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会发生这么多的意外。
  莫非真应了那句话了?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她的双手被两个人拉扯着,而那俩人正打得如胶似漆。她不懂武功,看不出其中的轻重缓急,因此就不免心生惧意,生怕他们中的哪一个打红了眼,忘形之下卸掉她的一条胳膊。
  当此时,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汉!
  于是,她铆足了劲儿大声吆喝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这话很没说服力,那两个人的行动未受到任何阻碍,仍旧有来有往地打得热火朝天。噼里啪啦,像是爆炭,又像是打桩。
  “哎哟!我的手、我的手哎!——抽筋了……脱臼了……啊啊啊——”
  这话倒是惯用,刚刚还在做殊死力搏的两个人倏地分开来,相视眈眈,却依然各执一手。
  “此地不宜久留。丫头,走!”舞枫的话简洁干脆。
  “你娘还在等你呢。”相比之下,那禁军的气息就明显得有些凌乱。
  但是鱼非鱼更在意的却是他的声音。
  是个女人,带着引诱味道的女中音,而且她十分肯定,她以前听过这个声音。
  见她愣怔不语,那女人把头盔朝上一推,露出一张娇媚成熟的面庞来。
  “哇!——”鱼非鱼大张的嘴巴能塞进去一只鸭蛋,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踏、踏、踏云?你?真是你?你怎么也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堇色疑惑地追问道:“踏云、花娘?”
  “是啊是啊!堇色你说巧不巧,居然能在这里遇见踏云。这世界还真是小哇!甜不甜,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以前我总是不以为然,今天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踏云,你是专门来探望我的么?刚刚听你说三娘在等我?怎么,她没事儿吧?她好不好?我们冬月呢?她怎么样了?我可真想死你们了!不比不知道,以前那日子,真是逍遥自在啊!人在福中不知福,没想到连我这么聪明的人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对了,还有谁想我?书坊的老黄有没有骂我?我还欠着他好多饥荒呢!快刀屠呢?他有没有照顾我们三娘?那些婆娘们有没有欺负三娘、说她的风凉话?眼见我倒了运、背了时,又不在跟前,难保她们不会趁机落井下石跐一脚。我早就看出来了,她们对三娘可是嫉妒得很!针不拈、线不动,手袋里总有花不完的钱,想吃啥就买啥,想用啥就用啥,倒像是大户人家的主母。她们能不眼红、能不气肠?……我的铺子呢?连堇色这顶梁柱都走了,我的房子和饥生堂没有住进黄鼠狼吧?……”
  她像是热锅爆豆子,一口气不带停地甩出来长篇大论。
  其间几次,舞枫试图捂住她的嘴巴,都给她扒拉开了。那架势,大有不把肚子里的存货出清就没法过年了似的。
  “花娘?好功夫!”冷冷地一笑,如箭矢中的,铮然惊心。
  堇色的反应也不慢,直觉地按住了鱼非鱼躁动的身子:“踏云花娘会武功么?”
  像是醍醐灌顶,笑容戛然而止。直到这时,鱼非鱼才恍然有所觉悟。她瞪着踏云,呼吸为之一涩:是么,踏云都能跟舞枫比较高下了,这个事实为什么今天她才知道?以往的历史中,踏云不就是平芜城的有名的花娘么?武功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做那皮肉生意?
  她的全副身心都处于高度戒备中。盯着踏云,仿佛对方随时会扑过来一般,嘴唇翕动,果断地说道:“舞枫君,我们走!带上堇色和珷儿,走!”
  其实不用她吩咐,舞枫的同伴一进来,一看到珷儿就把他纳入严密的保护之中了。
  “非鱼,听话,跟姐姐走。我不是坏人。”踏云深蹙了眉,急切地呼唤。
  “呛啷——”
  舞枫反手取过随从手中的长剑,风驰电掣地直击踏云的面门:“桂阁十二属之一——水卯,是你?!”
  踏云眼中的惊诧一闪而逝:“殿下好眼力!”
  鱼非鱼这下是真的吓了一大跳,看向踏云的眼神,俨然已将她视为了洪水猛兽。
  她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
  不是坏人?可想而知抓她回去干什么,要给妖孽开荤呢!
  “舞枫君,杀了她!”她跺着脚底催促。
  旋即一想好像这么做不太对。既是桂阁的人,真要是杀了她,就等于公开同桂阁为敌。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家同处一片蓝天下,踩在同一块土地上,南辕北辙尚且能碰头呢,指不定哪天就会狭路相逢。有句老话不说了么?“不是冤家不聚头”,真要是陌路相逢了,妖孽能不跟她算旧账?说不定,舞枫也会受到牵累。往大处说,弄不好因为一个踏云,天阙和火凤会交恶,其后果必然是战火纷飞,百姓遭殃。蝴蝶效应,不容小觑,不可不慎啊!
  一念至此,她陡地变了声气,转而苦口婆心地劝诫踏云:“要不你就杀了我,要么咱们跟暴君的人玉石俱焚。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看你孤身一人,实在危险的很。你趁早走吧。真要是争竞起来,我众你寡,你能讨到什么好处?你要想明白,只要我不死,你就有的是机会抓我回去交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不杀了母鸡,总会有鸡蛋吃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丫头,休要同她啰嗦!”舞枫通体带煞。
  刚刚那一剑他没有刺下去,说白了就是想给踏云一个放手的机会。但是,眼见情势危急,若是她仍旧执迷不悟,他不排除会当场将她刺穿。
  踏云的一张俏脸阴晴不定,心里已是踌躇不能前。
  “你们几个去那边!仔细搜查,如有发现,就地处死!”
  禁军的脚步声急遽逼近。
  刻不容缓。
  舞枫腕底凝力,不由分说将长剑往前递出。
  趁着踏云心神一分,他一把将鱼非鱼自堇色怀里拽入自己胸前,单手挟了她,提步向神殿后面飞奔而去。
  神殿的后半部分,是道士们集中炼丹的地方。这里有石室几十间,当中一条通道,通往殿后的一座石头山。
  起先山上也有草木的,但是随着道士们的采矿取石,草木被毁坏干净,石头山就变成了不毛之地。山并不高,但是危机重重,时不时地会有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逢着下雨,必定会爆发泥石流。山下怪石嶙峋,举步维艰。道士们却极为看好这片石头,在其中豢养如蛇、蝎、蜈蚣等剧毒之物以俟药用。
  当然,这样的艰险对于舞枫一行来说,直是毛毛雨。因此,他们才会选择经由这条路线突围。只要越过石头山,趟过一条湍急的河流,对岸就是莽莽林海。一旦进入原始森林,就算是绥宁帝握有铁骑无数,也奈何不了他们了。
  前方已经看到了充沛的阳光,距离殿门不过十步之遥。
  天地间却在这时发生突变。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甚于雷霆万钧,强过泰山崩塌。伴随着巨响,大地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屹立了数百年的神殿居然开始断裂、粉碎。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天而降,激荡起的埃尘遮天蔽日。
  惨叫声、惊呼声自四面八方传来。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近在咫尺的危险却是有目共睹。
  “不好,快走!”舞枫的喝令被轰鸣声瞬间吞没,一块巨大的石头从正前方砸下来,恰好拦在了去路上。
  跟着舞枫的动作,其他人不约而同地跃后数步。双脚尚未企稳,就觉得脚下像是踩到了豆腐上,纵然有一身的绝世武功,眨眼间竟然使不出分毫。身体如泥牛入海,却是连个水花都没有地悠悠地往不可知的深处沦陷。
  “堇色!——”急切间,鱼非鱼一把抓住了视线里的一片青色衣袂。那是堇色的颜色,是她熟悉的淡雅如菊。
  有一只手抠住了她的腰带,不知是哪个干的蠢事,用力之大,险些没勒断她的杨柳腰。
  当黑暗漫过眼帘,她依稀听到几声悲呼——
  “殿下!”
  “大将军!”
  “父王!”
  ……
  ……
  




☆、118争风

  “刚刚……是地动?”
  “……”
  “我们现在在哪儿?”
  “……”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是天太黑,还是我眼睛瞎了?舞枫?堇色?你、你们还好吧?……为什么不说话?……受伤了么?啊?……不要吓我啊!……”
  轻轻的叹息,让她抓住了堇色的手。缘木求鱼,一路摸索到他的脸上。
  “有没有受伤?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毁容,不然,可别怪我假装不认识你啊!……”
  低低的轻笑,花着春雨一般鲜嫩,充满欢喜:“没有,我很好。这里有点黑,你不要怕。”
  “嗯。”鱼非鱼重重地吁了口气。突然,像是被蜜蜂蜇到一般,她腾地收回了手,心虚地支楞着耳朵四下倾听。
  她的这个小动作没能瞒过自幼习武可以夜视的舞枫的眼睛。
  “你、很好嘛,丫头!”他的话,听上去怪怪地。
  鱼非鱼怎会听不出来?她搓搓脸,努力堆出一个自认为很合时宜的类似久别重逢死里逃生之后的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若喜若悲的表情,虚着心、提着胆儿、怯生生地辩解道:“那个……舞枫啊,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我不是考虑到你有武功护体而堇色他没有么?……你、你怎样?有没有被石头砸到?”
  寂静持续了一会儿,舞枫的平静让她的心更慌张了:“蒙你惦记着,还好。”
  “还——好?”鱼非鱼知道他在生气,就有意识地想要套近乎、安抚他,“不对,舞枫你受伤了是不是?说话呀!你哪儿不好?你放心,有堇色在,天底下没有他医不好的人。……”
  试着同他说话,试着摸清他的方位。伸出双手,盲人摸象般到处试探。
  舞枫略一含胸,任那双小手自胸前虚虚地划过,落了个空。
  鱼非鱼乱摸了半天都没能摸到人,渐渐地明白,他是有意不像让她触碰了。
  她不禁泄气地坐回原处,长吁短叹。
  “怎么了,鱼儿?刚才摔到哪里了么?”堇色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心地问。
  鱼非鱼原意是不想亲近任何一个人,免得惹另一个不快。可是,听到他这般关心自己,又想到他的为人一向这样温和,便狠不下心来挫伤他。只得郁闷地说道:“没有。就是从斜坡上滑下来的时候,屁股那里磨得有点疼。我倒不怕磨破了皮,就怕磨破了衣裳不好见人。……”
  忍到这时,舞枫觉得自己的忍耐算是到了极致了。听听,听听,她在说什么?什么“屁股”什么“不好见人”,她跟那堇色的关系真的已经到了可以无话不说的地步了么?那么,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算怎么回事呢?
  “说吧,他是谁?”他厌恶作醋坛子,但很多事不得不弄明白。
  哦?
  鱼非鱼委委屈屈地说道:“堇色么?……我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我在平芜城开了一家药铺,堇色是坐堂的。我跟他认识已经四年多了……”
  这话得说明白,得让他知道,就算是生气,也有个先来后到。论时间,他已经是算是迟到了;论交情,四年多的朝夕相处,显然,堇色比他更亲近;论信任度,堇色是清白之身,而他却已经是别人的夫君别人的父亲,他的心能匀多少给她?
  舞枫岂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心下隐怒,沉声道:“继续说!”
  “鱼儿她大病初愈,殿下请息怒。”堇色的声音隐含了不悦。
  他的这份维护非但没能起到劝阻作用,反倒激起了舞枫的叛逆之心,以及鱼非鱼的惊慌失措。
  她一把捂住堇色的嘴,低声急劝:“没事、没事!我跟他说,这是我跟他的事,堇色你不要管。……”
  她这明显维护的举动换来舞枫的一声冷哼。
  讪讪地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动了:是么,这么黑,笑给谁看?倒显得自己多么理亏似的!
  垂头想了一想,她慢慢说道:“我从稚子之年就跟堇色相识,这么多年来,一个锅子吃饭、一个屋檐下歇息,就连跟我娘、都不曾这样。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但在心里,已经把他当作了一家人。我曾经私下里希望,他能永远那个样子,一直跟我、还有冬月还有三娘、一直那样生活下去。衣食无忧,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我给桂阁的人押往都城的途中,堇色他一路追着。以前,我从来不知道他可以为我做出这么冒险而大胆的举动来。在我的印象中,他就像是高洁的隐士,关心人生疾苦,却不会主动靠近。他的志向在山野之间。可是,他却为了救我,一路跟踪到都城。……
  结果,被大鹰国的花鸟使瞅上了,抓到了大鹰,又被开云瞄上了,要不是绥宁帝看他还有些本事,留他为自己配药,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被开云害死了。……
  我在天阙被花鸟使掳走,当时受了重伤,差点不治。绥宁帝看到我的项链,以为我是七公主,想用我做人质,跟火凤国讨要好处,所以才会一门心思地想要救活我。结果一连杀了三个御医都说没法儿。这才想到请堇色出手。要不是当时有堇色,我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回到自己老家了。呵呵……也没有什么不好,比起这边,那边其实更适合我。……
  我的性命,其实已经丢过一回了。现在这条命,是堇色捡来的,说句私心话,原该属于他,理论上不是应该这样么?……”
  “这么说,你是自愿要跟他?”舞枫的声音隐隐地已透出危险的信号。
  鱼非鱼暗中噘起嘴,喃喃道:“堇色没有什么亲人,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个人作伴,想必要好一些。……”
  “孤零零的人多了去了,你莫不是都想掺一脚?”舞枫怒道。
  鱼非鱼忽地挺直了后背,争辩道:“你这不是抬杠么?别人要死要活干我屁事?他们要都有堇色这个心,我、我就收了他们又怎么了?大不了开一间女间,替他们每个人配一个女人,有什么困难的?”
  “噗嗤”
  黑暗中传来踏云的笑声,继而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妹妹还是勇猛如昔啊!”
  舞枫的咬牙声清晰可辨:“你该记得我说过什么吧,丫头?”
  “什么?”鱼非鱼小心肝一颤,嘟囔道,“你说过的话多了去了,我又不是青史书札,那记得住那么多?”
  舞枫真恨不能抓过她来,打烂了她的屁股。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而已,他可是答应过她的,绝对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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