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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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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着急!
  举一反三,他们会质疑这位公主的人品和操守。所谓流言如刀,杀人不见血,七公主一旦遭到怀疑,于她日后的行走大是不利。
  唉,儿女都是债哇!
  乐起,舞至,酒再巡。殿中气氛慢慢恢复了欢洽。
  帘幕低垂,香风脉脉。背人处、珠泪抛洒。
  侍女们惊骇地发现,一向喜乐无忧的怀恩公主突然变得阴森森冷飕飕地。一条绣花丝帕给她于不知不觉中撕成了数条。她下手很重、撕得很慢,那“嗤嗤”的声响如同钝锯锯木,折磨着众人的耳朵。
  公主嫉妒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公主嫉妒了!
  这一认知让众人无所适从。帘子前面,太子枫的陈述一字不落地落在每个人的心里。一介平民,竟得到了名震天下的“战神”太子枫的青睐,这让身份高贵的大国公主情何以堪!堂堂的一国贵主,难道连个平民都不如么?
  这还不算。太子枫还说什么来着?找不到那女人,公主就甭想嫁过去!平民可以做他的侧室、做那仅屈居于太子妃一人之下的良娣,而眼前的公主,却连个侧室也捞不到。
  这是什么道理!
  “公主,请息怒……”跪了一地的下人中,桃三娘的头垂得最低,声音哽咽,似乎悲愤委屈十分。
  姬凤音瞧着她,更加地气不打一处来。把手里撕扯得稀烂的手帕揉成一团狠狠地掷过去,恨声斥道:“你养的好女儿呀!……我就是个傻子、白痴,被你们哄得团团转!今天若不是亲耳听到,你们打算要瞒我瞒到死么?该死的……该死的平民!”
  红润的圆脸第一次失去了血色,落了雪、凝了霜,萧杀一切生机、冰封万里江河。
  “民妇……民妇有罪……”桃三娘涕泪纵横。
  “骗子……统统都是骗子!枉我对你那么相信,你就这么回报我么?果然还是母后说的对,这天底下没有好人,一个都不能相信。尤其是那些低贱的人,他们奸诈、贪婪、自私、无知,为了获得富贵荣华,会想方设法地靠近我、取悦我、利用我、欺骗我……是真的,我早该听她的话。……”
  回想起刚刚舞枫所说的话,禁不住捂脸痛哭:“为什么会这样?……她是良娣,我算什么?侍婢、媵妾……那怎么会是我?……你们都在骗我!我恨、很你们所有人!……”
  而导致这一切的,不是舞枫,不是父皇,不是阁老,只是一个鱼非鱼!她相信,倘若鱼非鱼的尸体摆在太子枫面前,太子枫一定会对她死心的,从而接受她这个公主。一旦洞房花烛,发现她的真面目,必不敢轻视,慢慢地便会寻机会将她扶正,最终许她母仪天下的尊崇。
  “该死的……该死的……”她银牙错嚼,泪蒙蒙的双目中冰刀霜剑林立,俨然迸射出皇室中人生而具备的冷酷与狠绝。
  姬凤音的怨恨随着一声“皇后驾到——”而瞬间变成呜呜咽咽、楚楚可怜。
  “我的儿……”皇后张臂揽住姬凤音,眼圈儿红了。
  因为今日宴见宾客,所以她穿了华丽的钿钗礼衣:十二钿,服通用杂色,深青翚翟袆衣,素质,五色,十二等;素纱中单,黼领,罗縠褾,皆用朱色。蔽膝,随裳色,以緅为褾,皆用翟为章;大带,随衣色,朱里,纰其外,上以朱锦,下以绿锦,纽约用青组。青衣,革带。白玉双佩、小绶。
  姬凤音一看到她这身装束,联想到未来的太子妃所享用的也是差不多级别的待遇,而自己怕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了,禁不住悲从中来,越发地哭得不成样子。
  “母后,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嫁了,我要当一辈子的女道士……”
  “我儿金枝玉叶,怎么可以孤老终生?”皇后容色一正,不怒而威,“太子只是受到蒙蔽,一时想不开而已。等他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自然地也就不会拒绝这门亲事了。再说,他的事也由不得他自己说了算,他的父皇母后想抱嫡孙的愿望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
  




☆、145抗议

  一边娓娓劝说着,一边挥退左右闲杂人等。当目光落过桃三娘时,眼中明显流露出憎恶与冷漠。
  桃三娘身子一颤,谦卑地垂首躬身,随着宫眷们退了下去。
  “母后也讨厌这桃氏吧?”姬凤音撅嘴抱怨道,“我也是。第一眼瞧见她,就觉得很狡猾。因为记挂那鱼氏,所以将她留在身边伺候。今天看来,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音儿是如何与这桃氏认识的?”皇后牵着姬凤音来到妆台前,取了象牙梳,亲自替她整理发髻。
  “她原是竹修仪身边的,她们两个都是临海郡的人,时常在一处说话。女儿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她的。当时,她们在说鱼……鱼氏,正巧给我听到了,心想竹修仪身份不高,怕桃氏跟着她日子不好过,就要了她来身边差遣。母后瞧瞧,女儿一番好心,却落了今天这个后果,可气不可气?”
  “竹修仪?”皇后若有所思,“就是那楚十二么?虽然出身不高,但是你父皇倒是满喜欢她呢,说是南边的女子细腻温婉,又颇知风趣,一入宫,连着幸了三日,这是何等的荣幸!为这事儿,后宫几乎炸开了锅,母后也是费了好大的精神才压下嫔妃们的怨愤。”
  姬凤音扁嘴不屑道:“她们怕她,我却不怕!她再受宠,终究还是个修仪。依我说,母后就不该拦着嫔妃们找她的晦气。哪能那样啊,连幸三日,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你父皇喜欢的人。我儿在这儿说说就行了,见着她,还需恭敬些才好。”皇后谆谆教导。
  姬凤音愤愤道:“母后这是什么话!身为中宫,怎么可以这样灭自己的威风!一个小小的修仪,要我一个公主低声下气,这是什么规矩?!”
  皇后笑着拍拍她的肩,道:“母后不是怕她,只是不想惹你父皇不开心。他年事已高,难得嫔妃中有个知机贴心的,我们又何必去招惹些麻烦呢?”
  顿了一顿,又道:“倒是我儿这口气,颇有大家气势。太子枫……终究会明白的。”
  姬凤音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气鼓鼓地说道:“母后,我讨厌她!临海郡的人,我一个都不喜欢!”
  “我儿生性善良,自然看不惯那些南人的刁钻滑头。”皇后神情淡漠地说,“岂不闻花无百日好?后宫佳丽数千,各具千秋,你父皇岂会专注于一人?再好的美味,天天吃也要生厌的。男人的心态大抵差不多。别看太子枫现在那般振振有词,应该很快就会放下那鱼氏的。所以,我儿要记住,男人的宠爱不算什么,倒是那能够与他比肩的位置,才是最最重要的。我儿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能够成为天阙国的太子妃。……”
  “太子妃?太子枫不是早就放出话来,不打算立太子妃么?”这传闻在宫中流传已有多年,久而久之,她都对此深信不疑了。
  皇后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以我儿的身份,不做太子妃,岂不令你父皇和我颜面无存?”
  “母后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做太子妃?”姬凤音双目中重现光彩。
  “母后可曾骗过你?”皇后满面慈爱。
  姬凤音歪头想了想,重重地点头道:“没有。父皇还有一堆女人要爱,只有母后才是最最疼爱女儿的。”
  “知道就好。”皇后笑嗔着,却在无人察觉的敛眉之际,成就了暮云四合、木叶萧森……
  甫一被同样装束的侍女搀入象辂,鱼非鱼就觉得眼前一暗,一块大幕兜头罩下来,令她的悲切大打折扣。身上的穴位被解开,她三下两下扯下头上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件襜褕,那精致的裁缝、柔软的质感以及那胭脂色,一见便知是谁的家居禅衣。
  她攥紧襜褕,包着两泡泪花,狠狠地瞪着对面安之若素的澹台清寂。
  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把她打扮成侍女的模样带去参加宴会。他就是存心不想要她好过,要让她听到太子枫的倾诉,眼睁睁地看着舞枫却无法靠向前去半步。明知舞枫在满世界地找她,却藏着她不让见面,存心想要舞枫失信于天阙国的庶族,从而激发国内士庶间的矛盾,进一步挑起内乱。
  见过坏的,没见过这么坏的!完全地是把自己的快乐构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澹台清寂支起一条腿,单臂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搁在隐几上,一身红色礼服衬着他的面庞,愈发显得人如皑皑山上雪、皎皎水中月。
  但在鱼非鱼看来,这人跟毒蜘蛛没什么区别。
  “你什么意思?你要怎么着?”她气苦地揉着襜褕,揉成一团后,恶狠狠地摔到他面前。
  澹台清寂没搭理她,这让她像是恶犬咬刺猬——无处下口。她很想砸东西发泄,可是诺大的空间里愣没件趁手的。
  “我要学武功!……总有一天,我要宰了你们!……”她喃喃自语着,夹杂着脏话、粗话。
  “我还道会哭的死去活来呢。”澹台清寂不痛不痒地撂出来一句。
  “我还如丧考妣呢!”她冷笑着斜睨他,“哭给你看笑话?做梦吧!倒是阁下你,是不是大受打击十分失望啊?你当我们舞枫君是面人儿,由着你们搓揉?我说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奇葩?七公主哪里惹到你了,要你这么曲折委婉地伤害她?啊?”
  后面的那声“啊”完全是用上了吼的。
  他云淡风轻置若罔闻:“依你之见,她应该嫁给谁才合适呢?”
  嗯?
  鱼非鱼的身子矮了一寸。旋即,她又振奋起来:“你倒是很关心她嘛!干吗不接收了她?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直是举世无双尽善尽美。你这么多心眼儿,跟她那样的,正好形成互补,多好!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说不定哪天圣上一高兴,就把皇位禅让给你了呢!总是隐藏在阳光背后,做什么都不能光明正大,这日子想必很憋屈吧?还是你觉得娶了七公主,自己的身份会自动降级,不想明面上的那个天子做你的长辈?”
  “这还没进门呢,就替人家说话了?”
  “不过是个仪式。像我这般豪迈气概、潇洒有林下之风的人,会在乎那些个繁文缛节么?你也太小瞧我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助长敌人的气焰,这是她一贯的对敌原则。
  “从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关于这一点,相信你也能消散看待。”他顿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太子枫应该很快就会忘记你吧?”
  鱼非鱼哼了一声,本不想同他废话的,却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磅礴的愤怒:“忘记?怕由不得他不想。”
  天阙的庶族存心要拿她的平民身份说事儿、争取政治权利,一句“下落不明”就想平息民愤?简直幼稚!
  “澹台清寂,你真阴险。”居然拿女人做筹码、做利器,这人做人的原则底线是什么?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不敢做的?
  望乡关一战,给大鹰来了个全军覆没,连个俘虏都没留。派公子缘在雨水里下毒,还说什么“天意”!老天若知道他竟然敢顶着自己的名儿干这惨绝人寰的坏事,不知道会不会折他的寿?这种人,怕是到了阴间,同样地不会安于本分,弄不好连阎王爷的宝座都想窃取吧?
  越想越气,就越替舞枫担忧,也就顾不上二者间的力量悬殊,她此刻的心思恨不能与对方来个同归于尽。于是就“噌”地跳起来,一个“饿虎扑食”浑无章法地朝着对面那优雅雍容的玉人儿挠过去。
  “你这混蛋,怎么不去死呢?啊?——”
  还没碰到他的衣裳呢,就被一股大力抛撒出去。“嘭”的一声大响,后背结结实实地贴在了地板上,四脚朝天十分不雅。
  “呜……舞枫君从来不这样的……”她的哭声响彻了半条街。
  只是她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突然。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她混浊的声音里已然呈现出几分事不关己的淡漠:“澹台清寂,你为什么不束发?”
  为什么不束发?须知男子成年后必须束发方合乎礼仪。像妖孽这种,一头银发绋绋本就惊世骇俗,偏偏就没见他正经束起过。至多就是以发带于脑后扎成一束。
  不得不说,这人很奇怪。为什么不束发?显然不是因为年纪不够。像他这种出身高贵的子弟,冠利是必少不了的。较诸其他人,不知要讲究多少倍。一般男子行冠礼的年纪是十五岁、二十岁,早的,若想早些参与政事步入社会,会在十二岁的时候行冠礼,以彰示成人。当然,也有极其特别的。有的人会在老朽之年行冠礼,原因无它,冠礼须有父母主持。但是因为战乱纷纷,很多人背井离乡与亲人失散,错过了行冠礼的年纪。等到有所安定,而父母已故,孝子们便选择终生不冠,以示哀悼纪念。
  鱼非鱼此刻提出疑问,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她在拐着弯儿骂澹台清寂缺爹少娘没有教养。换成大粗话就是:澹台清寂,我咒你丫的死爹死娘。
  她这话果然起了作用。脖子上一紧,澹台清寂凌空掐住了她。
  她视死如归、怒目以对。
  




☆、146做戏

  很好,她不是孬种,还有与他对抗的能力。
  他霎时识破了她的奸计,玉手自颈项滑落至肩头,轻轻一拍,重逾千钧:“你很有祸乱天下的本事,鱼非鱼。”
  她皮笑肉不笑:“不然,你会容我到现在?”
  “你对那个人没有那么深感情的,为什么却愿意为他送命?”他的质问直击她最隐秘处。
  “你真的不知道?”她面目冷峻,“诚然!没有太多事或人能令我不要命地去争取。但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习惯于被动,习惯于接受。我很虚伪,我也很小人,不想做那主动的一方,就算是背信弃约,也会等另一方首先提出。他若不放弃,我便会坚持。”
  “他若是放弃,你不会衔恨伤心么?”
  “伤心总是难免的吧?……我当然会看具体情况。如果于他有利,只要他高兴,随便他。我这个人,好将就。人生苦短,计较太多没意思。嫉妒与怨恨,是自我惩罚,这种蠢事,我是不会干的。……你难道不知道么?遗忘乃是最好的疗伤药。”
  “只怕、不会让你如此洒脱。”
  “生、不如死么?”她轻声嘲笑,倾身偎向他。隔着芙蓉翠帐,外头诸人只见车内二人形影相亲状甚昵爱,似乎是情人间才有的姿态,却并不清楚,事实完全不是眼中所见的那个模样。
  “子车大人除了知道我很有用外,他还知道些什么?”这个问题,憋了她很久。她必须予以确认,也省得日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若是连子车无香都猜不到她的来历,那么,自此后,她倒是可以松口气了。
  人间没有中间地带,可以容许她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很多。”他容色恬然,滴水不漏,宽泛的回答一把揪起了她的焦灼暴躁。
  “那他有没有推算出,我啥时候会死?得,算我没问,估计他还没达到那水平,可以主宰一个人的宿命。我命由我,不由人。”
  “你、果真不怕死?”
  “我不怕死,但是怕死得痛苦。”她抖着双肩,邪气地干笑着。
  笑着笑着,忽然趋前数寸,盯着他的喉结,低声蛊惑道:“除非……你弄死我。临死前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我不怕死。……不是我吹牛,放眼天下,真正能做到视死亡为重生的,只有我一个。你信不信?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呢,我的阁老先生?”
  TM的都能要挟到她,很好,她也有个天大的秘密,说出来,估计能把这些人炸得外焦里嫩有皮没毛。
  斗争似乎出现了转机,她自觉得小小地扳回了一局,心情极为畅快。看着就在眼皮子底下的玉白的脖颈,骨子里不安分的因子又有所抬头。
  难得到此一游,临走怎么着不得多捞点纪念品?
  想在他身上刻下“到此一游”的印记大概很难,那么,调戏一下吧?就如同当年的纣王调戏女娲娘娘。
  说实话,她其实想在他脖子上咬一口的,只要能咬上一口,就算硌掉她一颗牙,也划得来。
  微微遗憾着,嘟起嘴,轻快地朝他的咽喉部吹了一口气。而后,迅速坐正身子,摆出一幅淑人君子的姿态,但那两只眼睛却是演技太拙劣,叽里咕噜到处乱转,就是不能落实到他的脸上。
  “鱼非鱼,你在想什么?”他审视着孩子气十足的她,问。
  “哦,扬之水,不流束薪。终鲜兄弟,维予二人。无信人之言,人实不信。……”
  一面对他心猿意马,一面暗中警告自己别人不可信,这人的自制力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澹台清寂勾唇而笑。
  鱼非鱼恰好捕捉到了这一笑,心神一忽悠,那眼珠子就胶住了。等她对自己的反应有所察觉时,不禁讪笑连连。
  “你不会脸红?”
  她强词夺理:“谁说的!你要是现在脱光光,看我红给你看!”
  “你胆子很大。”活了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调戏。这人若非真的不怕死,就是脑子与众不同。
  到了眼前这份儿上,鱼非鱼决定豁出去了。横竖都是人家的菜,还管它是炒是炖?自己且新鲜一时是一时。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
  “你不守妇道。”
  “规矩都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随时被人打破。这叫什么?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照佛家的说法就是‘九道轮回,方始成佛’。俗语呢,叫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我,更喜欢称其为‘空杯心态’。”
  “反复无常,奸诈刁钻,世所难容。”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还是那句话,你杀了我嘛,我也好转世投胎换个好地方继续乐山乐水去。”
  “我若是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刚刚、你是在勾引我吧?”
  “非也、非也!阁下貌似搞错了主次。正确说法是:我在调戏你。”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某件事,不由得笑的诡异:“如果说,刚刚是我勾引了你,我倒想问问,你当初亲我,莫非也是勾引?”
  静寂。
  稍后,半条街的人都听到了鱼非鱼放肆的大笑声。
  时哭时笑,于是便有人在窗下林间骂“疯子”。
  “游说万乘苦不早,着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澹台清寂目注面前的小人儿,面色如故、心潮不平。她穿着桔色的交领上襦,黄绿双色衣缘和袖缘。红白间色裙,深紫色腰带。记得刚开始还化着白妆、贴着花钿、描着檀口,后来因为哭了一场,给眼泪全部都洗掉了。
  同样的衣裳穿在别人身上,那就是一温婉柔情的好女儿,可是套到她身上,就完完全全地变了味儿。
  她把隐几当成靠背,两只胳膊架在上面,耷拉在身后。翘着二郎腿,上头的那条腿还在一颠一颠地。五毒绣鞋挂在脚尖上,随着她的吟哦抖动有规律地忽闪着。
  市井流氓也不过如此嚣张、放浪。
  顺着不满一巴掌的小脚往上,于是就瞧见了一截白生生的白莲一般的小腿,泛着莹润的珍珠光泽。她的腿每颠一下,裙子便往下滑一截,到最后,裙子便堆在了腘窝处,两条腿肆无忌惮地呈现在他面前。
  这本不管他什么事。——可是为什么那么可恨?——这怪物明明是个识文解字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桃李满天下”了,岂会不懂得礼仪?——这小妖是个变幻无常的小人,跟她较真倒显得自己不智。——她在太子枫他们面前,也是这样放肆的么?简直有辱斯文!——这还算是个女人么?都是混女间时候养成的坏习惯吧?女人的身子能轻易给人看么?——真想拖过来狠狠揍一顿!
  她显然是故意而为之。一边隔帘观看外头的风物,一边时不时地拿眼角瞟他,挑衅之意浓浓。
  “或者,你可以露的更多。”他垂手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它们、有暴力的冲动。
  彼时的鱼非鱼并不知道,每当他开始打量自己的双手时,就是他要发动攻击的前兆。
  她瞪他,愤然诘问:“想得美!你逛女间不用给银子么?!”
  “如此作践自己,为什么呢?”
  “明摆着,让阁下你不痛快啊!”回答理直气壮。
  “若是给太子枫瞧见了,会作何感想呢?”
  “他再不为这种事儿计较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相信我呢!”
  “哦。”
  他的简洁令她微感诧异。下一息,她发现自己又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动作太快,她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他的攻势来的猝然而鸷猛,居高临下隼视万物,带着蚀骨的冷静,不焦不躁、稳操胜券。
  “你这么随便,有失身份哦!给我们舞枫君瞧见了,会作何感想?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呢,你这算什么!”她逞强抗辩。
  她的双手被钳制着背在身后,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她倒是有几分诸葛亮的口才,可问题是,他并非东吴的那帮笨蛋儒生啊!
  “澹台清寂我瞧不起你!除了会搞阴谋诡计会欺负女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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