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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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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实事求是对不对?……”
  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就不该心存侥幸一时心软将就了公子缘。只道给个甜头吃,让他了了心愿、断了念想,从此安心迎娶秦氏女、乖乖地做左氏的好儿郎。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挺好的一件事,愣是被妖孽撞破了。这下倒好,丢人丢到他姥姥家去了!
  是谁说的?福祸相依。上一刻还欲仙欲死,结果乐极生悲,下一刻就成了人间悲剧。从古到今,须知这脚踩两只船的事儿最是天怒人怨。自己以前写小说,最爱写这种事儿。为什么?刺激呗!噱头呗!能吸引眼球呗!却是丝毫体会不到当局者的愤怒与羞愧,直是比剥光了衣服游街示众还令人绝望呢。
  唉,谁敢说这不是报应呢?那些曾经被她折腾过的小说中的虚构人物们,你们可以瞑目了!
  绝望之际,便只清楚地记得一件事:她是“外来户”,死活无关紧要。早死或能早脱生呢。可是这里的人、身前一个、身后一个,都关乎家国命脉,不能有任何闪失。妖孽若真想杀人泄恨,就冲她来好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遵纪守法的人,这个你们都知道。我不喜欢被你圈养,可是又打不过你,所以,就只能用这种法子以示抗议了……”
  眼一闭、心一横,索性来个视死如归。
  “不是我虚怀若谷包容天下一人做事一人当,实际上,我并不是君子。但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栽赃嫁祸的事儿咱不屑去做。是谁的主谋谁的从犯,这个问题还是要说明白的。我不会偏向谁,其实在我心里,你们俩是半斤八两。要不是有个好模样摆在那儿充数,我想我倒宁愿去女间做花娘,好歹能赚点缠头吧?……”
  “过来。”声音更冷三分,她煞费苦心的辩解似乎只字未落入他的耳朵里。
  “不……”弱弱地刚叫出声,腰上一紧,却是给公子缘揽到了胸前。
  红影如烟如雾,倏忽到了近前。剑尖淬冰,抵在距眉心两寸处。
  凌厉的剑气刺穿了肌肤,形成针尖大小的创口,缓缓地沁出鲜血。一滴,两滴……杜宇啼血,滚落红尘,像是把雪似的娇颜从正中划开了一般。
  公子缘恍若未察,斜乜着强有力的情敌,扯着邪佞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誓道:“你该知道,我家宝贝儿向来喜欢胡说八道打肿脸充胖子假装英雄好汉。你该知道,我才是这天底下最爱她的人。今日我既敢来,就没打算完整地回去。我还就跟你耗上了呢,仙卿。我要她,让那狗屁的政治联姻见鬼去吧!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就把她还给我。就这么简单。”
  “喂,你——”鱼非鱼悚然一惊,振臂甩开他的约束,仰面怒斥:“你、你个王八蛋!就知道你靠不住,果然靠不住!明明已经答应我了,今日之后路归路、桥归桥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可食言而肥?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是不是男人,难道还要再试一次么?”公子缘蛮横地将她拽入怀里,嘴上轻佻着,面上却绝无笑意。
  鱼非鱼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这厮是存心要挑起战端哇!她不敢想象澹台清寂会做出什么举动来,但是有一点是必须要确定的,那就是公子缘不可以有损伤,不然,她毕生难安。
  她想抗辩,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那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出手,封了她的哑穴和软穴。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搬到一旁,看着公子缘迎着针砭肌骨的剑气,徐徐站起。
  以邪痞而著名的公子缘,此时周身散发着孤绝的冷冽。寒风萧萧,翻动他的衣裳斑斓,如折翼之蝶,传递出一种灰暗的绝望。
  但是这黯淡的绝望之气,却随着他的嫣然一笑而灰飞烟灭。他一笑,恍若春回大地,百花争放、百鸟争鸣,直是勾引得深闺春愁、客馆情动。那是就连孔老夫子都憧憬向往的美妙胜境: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六百余年前,姬氏与澹台氏受到上苍的诅咒,恩怨纠缠,生死与共。六百余年来,二姓无爱无欲,相看两生厌,奈何始终不得解脱。左良缘,你是想玉石俱焚么?……不得不重申,左良缘。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枉左相苦心孤诣二十年,只盼你能够东山再起重整族风,却不想你竟为一个女人弃宗庙社稷于不顾。承乾太子泉下有知,不知当作何感想?” 
  “轰”的一声,公子缘的心理防线瞬间垮塌,如遭雷殛一般,他战栗不止。心中有千般幽怨万种情绪顿作黄河滔滔,呼啸而出。
  




☆、184秘史

  “是你杀了他们!……是澹台氏的阴谋!……除掉姬氏最具才能的儿郎却未赶尽杀绝未未违背诅咒,留下了一个懦弱无能胸无大志的昏君。……你敢说这不是你们的阴谋?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但知有桂阁而不认南面而坐的天子,岂不是荒唐!这难道不是大逆不道?你以为你们可以一手遮天无所不能么?告诉你,我公子缘也并非你所想的那般无能。六百余年前的朱夏女巫,而今抢手的鱼氏非鱼,你以为我会笨得无所意识?……”
  公子缘冷笑着,傲然道:“如果不是那幅朱夏小像,我可能至今都想不明白,区区一个平民,要什么没什么,因何会让尊贵如你三番两次地屈尊就驾介意若此?假如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那破咒之人吧?那么多年的苦苦追寻,时时更新的处女们,传说中好色的桂阁阁老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你要找的,就是她吧?……
  今日之前,我还存着十分的疑惑,就她这个样子,哪里有什么奇异?但是刚才,我终于彻悟了。子车氏所说的‘垂裳星’非她莫属。哼!这倒真是个阴损的招数,换成谁,都想象不到哇!天下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通过交**媾辨明正身。……
  你得承认,我公子缘是个聪明透顶的人,但只凭四方传言、八面来风,便能准确地捕捉到事实与真相。太子枫不好女色,却忽然为了她千里万里地寻了来,张口就给出太子良娣的名分。桂阁阁老更是慷慨,当着天下众人的面,直接以‘夫人’之名相称。若说这里头没有猫腻,谁会相信?……
  滋味甚好,何不入幕同欢?……果然啊,果然!滋味美妙,妙不可言。如此妙人儿,以我公子缘的脾气,岂会拱手相让他人?丑奴儿生死与共,不信你不忌惮。这火凤的万里山河我可以不要,但是我家宝贝儿我可是至死都不会撒手的!……”
  静,死一般的静。
  剑尖似是被风拂动,发生了几不可见的微末偏移,沿着眉心,一点点地直直往下,划过雪肤花貌,一路开出妖艳的曼珠沙华。当剑尖行至脐下之时,一旁的鱼非鱼禁不住心中大恸。
  她想起了断臂的维纳斯,想起了圆明园,想起了致聋的贝多芬,想起了不完整的《红楼梦》,想起了散落世界各地难以团圆的《永乐大典》……
  蛰伏体内的丑奴儿被召唤苏醒,开始蠢动钻索,却怎么也冲不出胸口拳大的一块地方。
  她受不住那份揪心的痛楚,手捣住半裸的胸脯,强忍再三终于不支。
  鲜血自口中汩汩涌出。
  数条人影抢入禅房。垂青与踏云一边一个搀起鱼非鱼。珷儿则面罩寒霜紧抿着下唇肃立在门边,一脸的仇大苦深。
  澹台清寂抬起手臂,屋子里的众人相继退了出去。
  长剑千钧,在公子缘的肩头拍了两下。
  像是掂量下手的力道,又像是示警,而讥嘲的意思也很明显。
  公子缘收住呕血,仰头斜睨,讥诮道:“打听说那丫头从你桂阁逃跑,我就知道,有再一,便会有再二再三。她既然能在你手上侥幸活命,后头必定也会有其他的人能够避开你的心狠手辣。果不其然!我左良缘居然成了这例外中的一个。……真好!朱夏女的诅咒果然灵验,相看两生厌,躲不过、死不得,还真是折磨人哪!……你我几十年相安无事,到头来却为一个女人针锋相对、水火难容。先前我还怀疑左相的话,现在看来,倒是确实不假呢!秋葵世子,原来,我真是姬氏后人,哈哈!仙卿,你想取代姬氏而王天下的想法怕是不容易实现呢。某虽不才,但也想玩一玩这好山好水好风光,看看到底能玩出个什么结果来。看看是能亲手葬送了这天下呢,还是被这苍天厚土活活掩埋。有了我,仙卿,往后你的日子,怕是要热闹许多呢!……”
  “哦?”澹台清寂容色未改,“世子知道的真不少。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关于垂裳星,关于鱼非鱼,你又知道多少?左相又能告诉你多少?”
  公子缘倨傲地哼了一声,不屑作答。
  “七公主最近收了一名侍婢,此人乃是鱼非鱼的娘亲,却深得公主的欢心。”澹台清寂不慌不忙道。
  “她?”公子缘撇嘴,“趋炎附势的小人,有什么可说的!”
  眼珠一转,登时生出个损人不利己的坏念头来:“话说,仙卿啊,摊上这么一个丈母娘,算不算你我运气坏呢?”
  澹台清寂扫他一眼,道:“世子既然自称七巧玲珑,难道从未细细斟酌过那妇人么?除了趋炎附势,关于那妇人的身家来历,世子知道多少?……
  十五年前,承乾太子的小郡主刚刚降生不久,东宫就惨遭横祸。太子府在夺嫡事件中,被焚之一炬。世人皆道那小郡主已经葬身火海,却不知其时圣上心怀仁慈,冒险派遣忠仆潜入火海之中搜救小郡主。……
  彼时,中宫与太子妃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自幼情深意笃。太子妃罹难,中宫悲伤至极,但闻郡主尚在人间,悲喜交加。从此便将小郡主收养在身边,对外伪称是自己所生。……”
  公子缘听得眼睛发直,回忆起七公主生来所受之宠爱,直是匪夷所思。原来只道是景明帝老来得女,爱若珍宝,却原来中间存着这么一段隐情。
  当下不由得喃喃道:“难怪……难怪……”
  “难怪圣上对七公主百依百顺么?”
  澹台清寂的目光微微掠向门外,耳边依稀听到鱼非鱼的炮躁:“不成,我要进去!澹台清寂,你若是敢对他下手,我决不原谅你!……左良缘、左良缘你没事吧?千万不要受风着凉啊,那样会不举的!……”
  后头还说了些什么,没有听清楚。似乎是给人捂住了嘴巴。
  澹台清寂平静的面庞上起了微微的变化,一似修篁沈沈,无风自摇;平湖行云,一念心动。
  他的唇角抽了一下。待转向公子缘时,依然是云中端坐俯瞰众生渺小的姿态:“世子既称了解鱼非鱼,那么,可曾听她说过的一部讲唱?”
  “什么?”
  公子缘确确实实被那小郡主的故事吸引住了。不,不单纯地好奇,更多的是忐忑不安。他早就知道承乾太子有个女儿的事情,在左相大人说明他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他对那个惨遭不幸的从未见过面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就产生了莫名的牵挂和怜惜。
  在这个时候听澹台清寂忽然说起这段往事,直觉地他没敢往好处想。但同时,也没敢往坏处想。
  他的喉结艰难地蠕动了一下。
  澹台清寂看得分明,悠然道:“在平芜城流传着鱼美人的一部小说,名字叫做《狸猫换太子》。情节很紧张,故事很精彩,不知世子可有所耳闻?”
  “你是说……”公子缘快速转动脑筋,迟疑道,“对号入座,你的意思莫非是——”
  他伸出手指头,刚比出个“七”的数字,马上又摇头否决了自己:“不懂,说明白点儿。”
  他真的搞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小郡主——七公主——偷梁换柱——谁是梁谁是柱?——到底谁是他的妹子?——这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针锋相对的紧张局面暂时得以缓解,公子缘这才觉得身子发冷。他大咧咧地推开剑身,伸出数指在胸前的血线上抹了一下,又低头审视了一下伤势,确定无关大碍,遂收拢了衣裳,拿袖子擦擦脸上的血污,抬起眼眯着眼前的人,嘴唇翕动,咬牙道:“狠、你狠!”
  澹台清寂自顾道:“蹊跷就出在东宫的那场大火上。无香说鱼非鱼就是垂裳星下凡时,在下也是将信将疑。一介乡野粗鄙,有甚奇异?因为大意,结果被假扮商贾混入国中的太子枫窃了先机,拐带了她去。你去擒拿她的期间,我派人至平芜城明察暗访,将围绕她的一切人和事,都打探了个明白。……
  九岁那年,她大难不死。醒来后即改头换面、情绪大变。小小年纪,便可以自力更生、养家糊口。更敢于走南闯北、周旋智斗,不说四清六活、巧捷万端,却也很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老练胜过耆老。……
  她师出无名。是的,没有人知道她的所知所学从何而来的。九岁之前的鱼非鱼,资质平庸毫不出众,但是自打挨了那一菜刀后,她整个人就变了。她能够熟读经史出口成章博古通今才华横溢另堂堂七尺男儿自愧不如。她悬壶济世、广结善缘,为人称道。一个‘汉风社’,让她笼络了临海一郡的庶族子弟,且渐有向周边郡县蔓延之势。……
  当押解桃氏人等北上豫都时,派去的人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障碍。平芜城万人空巷争相为桃氏母女开脱、求情。按理,作为母亲的桃氏应该会为女儿的行踪感到忧心才是。但、奇就奇怪在这里。桃氏的忧心倒是显而易见的,却并无悲伤。被软禁在桂阁中时,竟然还有闲情同周围的人寒暄热络,并很快地与一名叫做楚十二的女子结为莫逆。是故,楚十二入宫之时,特地恳请让桃氏作为随身侍婢同行。……
  世子是否已有所了解了?楚十二不过是桃氏的一个跳板。借助楚十二,她顺利地进了宫。因为乖觉机灵,不久便被七公主讨要了去,随身伺候。鱼非鱼曾不止一次地跟身边的人开玩笑,称桃氏与她八字相冲,指的就是桃氏的这种行为。久而久之,那桃氏在世人心目中就成了一个爱慕虚荣攀附权贵的势利小人。……直到那天,鱼非鱼被赚入冰库。……若非我及时恰巧出现,只怕她活不到今日。……”
  听到这儿,公子缘讶声叫道:“谁干的?!”
  掐掐日子,怪不得当时自己莫名地心慌,坐卧不宁、患得患失,敢情是体内的丑奴儿感应到了另一只的危险所致。
  




☆、185重创

  “或许,可以当作是一次意外,归结为七公主妒忌杀人。然,事实却并非这般简单。”澹台清寂的眉宇间渐渐漫上一层纱绡般的肃杀,“当日诱她进入冰库的婢女,事后突然投井自尽,这本身已有几分可疑。桃氏在面对质询时,便表现出十分的慌张,更在生病期间,梦魇连连。而且,自从跟了七公主,这个做母亲的竟然再未对亲生之女表现出一点舔犊之情,岂不稀罕?”
  鱼非鱼口中的桃氏,惫懒刁滑,跟而今熟稔宫规行事无差的桃氏简直有天壤之别。此事若非鱼非鱼信口雌黄夸大扭曲事实,便是桃氏伪装深沉神鬼莫辨。因此,他便命人暗中细细追查。这一查,倒查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来。……
  桃氏原籍豫都,稚子之龄便因家境贫寒而被卖作奴婢。因其机言令色,甚是伶俐,就在那年的冬天,被转卖与东宫为婢。在其成人后,与太子府的一名杂役配成夫妇。小郡主诞生前后,适逢桃氏也生下来一女。本想上报主人的,不巧赶上东宫情势微妙,在人人自危的情况下,这件事便未来得及上报至太子妃足下。结果不久,便发生了东宫之乱。承乾太子当众自刎,太子妃闻讯后,吞金以殉,临终亲自点燃了所居住的宫舍。……
  东宫里乱成一团,哪里还有人会注意混乱之中所暗藏的玄机?于是,便有中宫的忠仆冒死冲入火海,将啼哭不止的小郡主抢救了出来,秘密交到中宫那里。……”
  公子缘晃悠到火堆旁,捡起脚边的木柴,一根根丢到火里,扑起火星噼啪作响,颇有些惊心动魄。
  “桃氏为人轻浮,向无深交,独独与市井中一绰号‘快刀屠’的屠户私交甚密。据探子所报,快刀屠正是当年自火海中救出小郡主的忠仆。算起来,也是当年桃氏的爱慕者。正是此人,身在曹营心在汉,虽然为中宫效力,却在混乱中,与桃氏合谋了一出‘真假郡主’的好戏。以桃氏之女替换下真正的天之娇女,从此安享富贵荣华。至于真正的君主——”
  澹台清寂顿了一下,凤眸凝注在公子缘的后背上。
  公子缘拨拉火棍的手加快了动作,笑声磔磔难听:“有趣、有趣!我就说假男人的小说里每每会在首页标注有‘本篇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几句话。原来不是故意吊人胃口,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有千人一面哪!”
  “真正的郡主……”
  “你不想杀我的话,我可要走了!冰天雪地的,只合围炉茶话、暖玉温香满怀抱。”公子缘丢下火棍,忽地跳起来,旋身便走。
  长剑泠泠如霜似练,阻绝去路。
  澹台清寂的语气中透着不可违逆的威严与冷漠:“当年对澹台氏下了诅咒的,是朱夏女巫;高祖、太宗后,主宰这片疆土的姬氏后人,身体里流淌着朱夏女巫的圣血。——左相没有告诉你么?朱夏女巫不但是高祖的宠妃,还与我澹台氏先祖有染。甚至,我还可以告诉世子,子车氏也是那朱夏女的裙下之臣。还有谁同朱夏女巫有关?而今的鱼非鱼与朱夏女巫的相貌一模一样。这难道是偶然?当然不是!聪明如世子,不是也品过她的味道了么?很特别吧?天生有着叫人俯首称臣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能耐。……
  朱夏女巫从未真的死去,她一直潜伏在姬氏子孙的体内,时时刻刻防着我澹台氏、克制着我澹台氏。……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纵容她一再地犯乱生事的根本原因。她是真正的姬氏之子,能够克制我的,只有她。这么说,世子可否明白、可还满意?”
  公子缘攥住剑身,浑然不觉掌心里的疼痛,对于那顺着剑身潺潺流下的鲜血也视而不见。
  他一味地大喊大叫:“胡说、全是胡说!你这人一向阴险,如何信得!让开、让开!……”
  他猛地推开宝剑,踉踉跄跄地冲向门外。
  身后,澹台清寂孤情寡义地说道:“想当日,太子枫因为小郡主妩媚天生、甚是讨人喜爱,故而戏称之为‘媚儿’。所以,之前鱼非鱼的‘媚姬’之称并非空穴来风。令妹之名,还望世子牢记在心。日后兄妹再见,还需礼数周到,莫再胡言乱语,失了体面。”
  一蓬飞雪卷入屋内,苍茫中已然失去了公子缘的锦衣绣裳……
  景明十六年新正刚过,火凤国的怀恩公主远嫁天阙为太子良媛。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乃是太子妾室。良娣是太子妾中品级较高者,二人,正三品,地位仅次于太子妃;良媛有六人,正四品,位良娣下;承徽位列第三,可设十人,正六品;昭训位列第四,可设十六人,正七品;奉仪位列第五,可设24人,正九品。
  为显示火凤对于此桩婚事的重视,陪嫁之物尽显富贵珍奇:有水晶云母、琉璃玳瑁、犀角象牙、装翠宝石等不计其数。更有衡世罕见的金龟、银鹿、金表、银粟、如意枕、鹤鹊枕、龙凤帐、九玉钦、琴瑟幕、文布巾、火蚕衣等。又给多种烹饪食物、各种花纹图案的锦缎垫被、卜筮经典、营造与工技著作、以及治病药方等等。至于金银钱币、绫罗绸缎和豪华家俱器皿更是数不胜数。
  送亲队伍出了皇城门,沿着三国交界宽阔的戈壁沙漠地带向着天阙进发。于边境上更换了坐骑,撤去香车宝马,悉数乘上骆驼。
  此次陪嫁的仆佣奴婢以及文士、乐师和农技人员共计五百余人。队伍浩浩荡荡,在黄尘沙道上形成一道壮丽的风景。
  半月后,队伍抵达了天阙与大鹰交界处的“别迭镇”。别迭镇不算小,但是居住在此的居民却不过一两百口。因为缺乏修葺,加之北地风大沙猛,一眼望去,很多的房屋都呈现出半倾颓的状态。
  繁华也曾到过这里。因为地处三国交界处,地势特殊,成为四方商旅聚集歇脚的不二之选,客馆饭庄药铺茶楼女间等等应运而生,形成了一条很有名的商业大街。
  不过,这份持续了约有近百年的繁华却在一朝一夕间,毁在了绥宁帝的手下。自从他登基称帝,大鹰的骑兵就开始放肆地四处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别迭镇自然地难逃劫难,三两年工夫,就从人烟阜盛沦落成为外号“鬼见愁”的危险地带。
  危险虽危险,但考虑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尴尬局面,怀恩公主等人却不得不在此暂歇过夜。夜间寒冷,吉凶难料,对于这支上千人实际对敌能力不足一半的队伍来说,今夜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负责保卫的领队寻了一家较宽敞的废弃客栈作为临时驻足地,把大家安顿下来,并部署了夜间防卫。
  一行人取出自带的干粮安抚了肚皮,开始各自休息。
  连续的长途跋涉,早让他们心疲力乏,几乎是一闭上眼睛便沉入了睡乡。
  很多人在入睡前还在想:前半个月都平安度过了,今夜也不该出什么差池。——哪就那么倒霉呢?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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