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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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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珷儿虽小,心眼却不小,就有点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于是大声质问道:“你不嫌冷么?说那么多话,喝那么多西北风!”
  “我就是害冷才想说话啊!”鱼非鱼撮嘴呼气,“找平衡你懂不懂?要是内外的温度一样了,就不会有冷暖之风了不是?小笨蛋,连这点常识都不懂,你把书都念到哪里去了?”
  “胡说!先生可没这么说过。……”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家伙!没说过不等于不存在。活到老,学到老,这道理你总该明白吧?……”
  “你明白,那你明白什么叫听风辨位、捕风捉影么?”
  “臭小子,你啥时候学会干娘我煞风景的本事?……”
  “干娘干娘,还有比这更难听更俗气的称呼么?亏还是读过书的,语言真是贫乏!……”
  “果然是社会大熔炉出来的,草莽了不少哪!还学会犟嘴了呢!有出息、有前途!……唉,小子,你这个口气倒让我莫名地伤感了呢!……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
  ……
  打打嘴仗,时间过得快。其间绕过了数座小山,穿过了无数片的密林,眼前依稀看得到数点灯火融融。鱼非鱼顿感精神一振:按照计划,她们会在前方的小镇暂作休整。
  “加把劲!马上到地头了!我们应该能够喘口气。前面小镇明天一早有大集,三里五村都会过来,正好可作咱们的掩护。咱在那儿买些干粮,再换个造型。兵不厌诈,有备无患。”
  “又要换造型?”珷儿的牙齿咬得吱吱响,“又要涂抹那些黏糊糊恶心人的东西么?我不要!”
  “我看你还不想要命的呢!”鱼非鱼骂他,“什么叫恶心人?你吃的米和菜都是人粪尿浇灌出来的呢,恶心不?我看你平时吃得挺香!你厉害,你配个高级的给我开开眼哪!”
  “狡辩!”珷儿嘴一噘,不屑道。
  “不易容,那就变性?关于这一点,我是没问题的,当女人、扮宦官,来者不拒,提得起放得下。可是小子,你就有点难办哦!我有心动动小刀,让你变‘一代天叫’,就怕你没那份决心和毅力。你以为那英雄豪杰是个人就能做得的?你就是龙胎凤蛋,也未必就有龙骨凤髓。……不是我寒碜你、瞧不起你。”
  “我没有,你有?”珷儿气鼓鼓地回敬道。
  “我也没有。但是我有的你就是没有,那就是实事求是。我呢,不过是矮子里拔出来的将军、草窝里飞出来的凤凰、被历史的洪流推上岸的鹅卵石。我的特别不是真神奇,不过是被别人的浑浑噩噩、不思进取反衬出来的。”鱼非鱼回答得理直气壮。
  珷儿的鼻子都歪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没有不敢说的!”
  真想不明白,父王何等端正肃严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这滑不留丢、邪不啦叽的女人?难不成真给她说中了,这叫“互补”?
  “知道你没多大见识,所以让你见见啊!小子你记住,存在即合理。照这个推理,我的言行举止全部都是合理的,倘若感到奇怪,只能说明你们的见识浅薄、心里魔障丛生。……”
  “张口佛祖、闭口慈悲,你当自己超凡脱俗了呢?”
  “出家么?……谁敢说多少年以后,女道女尼不会是风尚潮流?……不错,拌拌嘴,身上倒觉得暖和了呢。人跟人哪,重在沟通。说话也能促进健康啊!能开动脑筋、增进感情、活血化淤、调剂生活。拌嘴这种事儿,拌的时候生气,拌后又后悔,拌习惯了,一时不拌又惦记得慌。……真真的有病啊!……原来这也是一种病。……”
  珷儿不乐意了,抗议道:“你不要把我跟他比,我是我,他是他。”
  想想就怪郁闷的,自己好歹也是一国的王子,怎么沦落到跟一个花花公子平起平坐相提并论的地步了?
  鱼非鱼心虚地驳斥:“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瞎说!”
  珷儿鄙夷地扁嘴,干脆撕下了那层窗户纸:“乱七八糟的是你们!你敢说你现在想的不是公子缘?”
  鱼非鱼一口气憋在心里,半天没顺过劲儿来。
  




☆、195牵挂

  马步已经放慢,寒风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忍受了。等了良久未听到回应,珷儿便有些忐忑,却仍旧不习惯放软身段。他清清嗓子,故作老成:“你、喜欢他?”
  略微一顿,再问:“那我父王呢?堇色大医呢?”
  问这些话时,他十分担心,担心鱼非鱼会朝他展开狂轰滥炸。可是没有,她居然难得地安静着。贴得那么近,他甚至能够感应到她内心的荒凉,像是秋草连天,像是旷野独行。
  “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大人们的事情,实在是不可理喻。”
  他急忙地想要结束这个悲观的话题。不料却听到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如果他们无所谓,我也不会争取。很多事的成就,其实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够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任何的强求都是可笑的。我想能够救赎我的,只有轮回之说。……”
  她应该还会回去的,有始有终这才符合自然规律、天道法则。那么,在这边的任何争取,最后都是泡影。一个人若是站在起点便已看到了终点,那么,他还会有多大的奋斗之心呢?十之□都会绝望的吧?便不绝望,怕也会是得过且过的心态。除非有什么强有力的外力吸引他、牵扯他,对这段路程产生其他的感情:或恨、或爱、或期待、或感激。
  舞枫他们会是那外力么?问题是,他们能够拉扯她到什么时候?而她、又能在此逗留多长时间呢?
  所以,就算她为他们茫然,也不能肆意地将那感情挥洒出来。倘若他们对她还有那么一点情意,她就更不应该恃宠而骄了。不可以糟践他们的感情,不可以影响他们的人生,更不可以因自身而给他们造成伤害。
  她能做出的最好的决定,就是“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么做,够潇洒吧?为什么她却感觉不到轻松?一味地只是酸涩、酸涩?
  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
  今生我们都曾痴痴等
  茫茫人海走到一起算不算缘分
  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
  只为相遇那一个眼神
  彼此敞开那一扇心门
  风雨走过千山万水依然那样真
  只因有你陪我这一程
  多少旅途多少牵挂的人
  多少爱会感动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才能相伴走过风雨旅程
  多少故事多少想念的人
  多少情会牵绊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才能搀扶走过这一生
  ……
  三人终于脚踏实地了。一下马,鱼非鱼直接就瘫在地上了,抱紧了双臂瑟瑟发抖:“给我点温暖……冷死了……骨头都要碎了……”
  “喂,你不能坐地上,等下会起不来的。”珷儿有心想把她拽起来,奈何没有下手的地方。他自幼所接受的严格的教育,使得他男女有别的观念十分牢固。方才为逃命,才不得不跟个女人同骑依偎。到现在他对这件事都没法释怀。
  冬月蹲下去,自后紧紧地拥住鱼非鱼。
  此时此刻,他心里惊涛骇浪地。这个举动搁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鱼非鱼在他的心目中,是主人、是仙女、是魔女、是只可远观不能侵犯的刺儿头。尽管她待他非同寻常地好,好得叫平芜城里的所有的贱民都羡慕嫉妒恨,但是,他时刻不曾忘记自己的身份,不曾忘记自己的性命是她给的。是她给了他一个家,温暖的、没有歧视与痛苦的家。一直以为,自己的见识算是很与众不同了,认识她之后才明白一句话: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的智慧远远超出了他的所知,她的话每每令他惕然恍然悚然。就连寻常的玩笑,都不能简单地视为玩笑,但只要用心去琢磨,就会领悟到很多发人深省的道理。
  她是平芜城的知名人物,她是他景仰崇拜的神祗。天长日久,她的言行举止便渗透进了他的生活里。她是他的“老大”,是哥们儿,是交过命的手足,是他甘愿做牛做马以供驱使的主人。主仆有分,他信她、敬她、畏她、服她。
  但就一样:他不爱她。
  当时,情窦未开,愣头愣脑,少年不识愁滋味。彼时,她还是个黄毛丫头——不,丫头都不算,整个儿就是一假小子、滚刀肉、老油条、蜜三刀、白眼狼,为生计锱铢必较。说是她心软心善收留了他,她却不承认,只称自己是个商人,唯利是图,收留他完全是因为他尚有价值。花钱治疗他的身心、给他提供食宿,这些费用都将会从他身上赚回来。她需要各助手、长工、走卒、苦力,他就是那最合适的人选。
  他也认为自己应该知恩图报,否则就是猪狗不如。他暗中立誓,要为她效忠效命,因此,态度上便对她毕恭毕敬、惟命是从、绝不含糊。他视她为自己的天、自己的神,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帮助她挣下家财万贯、良田百顷。
  不料,就在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时候,天生不测,她竟然被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抓走了,罪名是包庇罪犯。
  该死的,当初就不应该救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敢跟官府对着干,不是自寻死路么?她那好管闲事的毛病多咱能改呢?
  其实,也不能全怪她,当时自己不是也在一旁的么?既知道后果严重,为什么就没有坚决地反对呢?当时若是把那个嫌犯交出去,能不能得到褒奖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他们就不会受到牵连,丢掉幸福充实的生活啊!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他打个招呼,就在大庭广众下就给抓走了。她走了之后,很快地,她所置办下的家业就给查封、收缴了。作为鱼氏户贴上的家庭成员,他跟桃三娘被押往豫都。
  他怕酷刑,怕掉脑袋,情急之下使出了她时常教授的一记损招:诈死。
  感谢她素日的不务正业、刁钻古怪,名为医工,妙手回春的本事没有,却配制出了很多歪门邪道的药物,并且还充分体现出了“独乐乐不如与人同乐”的精神,凡鼓捣出来的稀罕玩意儿,总是第一时间会教给他知道。
  第一时间呢,想到这个就得意。为什么?说明在她心里,他还是排在前面的。比桃三娘重要,比后来居上样样无懈可击的堇色重要。比方说她弄出来的这些玩意儿,拿去堇色那里显摆,后者从来都是不温不火地,光是笑着点头儿。哪像他,积极而投入地对她的创造发表个人见解。
  所以,她最后总是让他来保管她的发明。就在听说官兵要来抓他前,他从储物间中翻出了她配制的一种“万金药”。他曾经替“万金药”作过实验品,吃下后不久,便会呈现出疫病的症状,甚么骇人。记得当时连堇色都给吓了一大跳。
  他不服气堇色占据了她部分的关注,但是却从未怀疑过堇色的医术。能让堇色为之变色的东西,倒也不寻常。
  因此,他随身携带了一些“万金药”,在快要抵达宫城时,趁人不备吃了下去。
  可想而知,押解的人给吓惨了,连手都没敢伸,直接用木棒将他撅下了马车,弃置道旁。
  这正合了他的心意。药效一过,他立马又恢复成了生龙活虎的模样。
  当时他的第一想法是返回平芜城,仗着人面熟,找个地方打零工等候鱼非鱼的消息。说来也巧,这念头刚一冒尖,马上就有人找上门来。是一个富贾模样肥头大耳笑眯眯满和善的男人,身边跟着随从,还驾着马车,车上堆着些箱子。
  那胖子声称要雇个伙计回乡开店,看他倒也伶俐,未知属意不?
  他便问胖子家乡何处?待听说是豫都附近的,他的心就有几分活动了。
  若想打听老大的消息,回平芜城莫若留在皇城根下。
  故作沉吟了一下,他答应了胖子的邀请。当他欢欢喜喜跳上马车,掀开帘子要进车厢时,突然,一蓬粉末兜头扑来。
  他连转念的机会都没有,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自己□地躺在一个香气馥郁装饰精美的房间里。一个美艳的女子立在床边,身上只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大袖衫,正不怀好意地冲着他吃笑。
  他慌忙闭上了眼睛,却没有办法将她的模样从脑海里清除掉:那饱满的雪乳、紫葡萄一般大小的□,以及散发着中脑的花香的绵白身子,完全地窃取了他的意识。
  他臊得面红耳赤,直觉地想要逃窜。感觉心都跳到房顶上了,低下头来却发现身子还死鱼般横在炫花眼睛的锦榻绣褥中。
  耳边忽然听到男子呖呖的呼声:“长公主,这人醒了呢!……”
  “轰——”
  冬月的脑子霎时瓦砾齐飞:长公主?哪个长公主?难道是那个女人?
  巨大的震惊激得他霍地睁开眼,再次看向那艳妇。没错,是开云长公主!她似乎比以前更年轻、也更加地美貌了。
  如同一只毒蜘蛛,开云摇曳生姿地朝他弯□子,笑眯眯地盯着他的某处,像是一只偷到了腥的花猫。
  




☆、197毁灭

  顺着她的视线,他骇然地发现自己某处的异常。就在被大大地分开绑住的两腿中间,那东西直挺挺地竖立着,比山稳、比石坚。而且,他竟然不能控制那一处!
  这时他才醒悟到,原来自己被下了药。传闻中,开云如鸨好淫贪恋年轻美丽的男子,原来都是真的。
  只是,她不该对他下手,不应该、不可以!
  但见那妇人伸出纤纤五指,娴熟地抟握住他的炽热,他的身子如同遭到重锤夯击,猛烈地抽搐起来。
  “不!——不要!……”
  他的惊叫未激起任何的侧目,开云眼中流泻出一种叫做“垂涎”的欲望。她的一根指腹在他如油嫩滑的顶端摩挲了两下,啧啧赞叹道:“人俊,东西也俊。”
  突然间,开云就变成了饿狼扑了下来,胡乱地啃噬他:鼻子、嘴唇、下巴、耳朵……直至那两颗因惊恐而变得僵硬的红色茱萸,然后是肚脐。
  她的侵染狂放而痴缠,很快就弄得他浑身粘糊糊、湿嗒嗒地,那感觉如同被蜘蛛缠缚、被恶犬舔舐,骇得他喉咙焦干、上下牙齿打颤,一个音儿都发不出来。
  他还在躲避她的浸淫,她却已然踊起身子横跨在他身上,准确无误地将他敏感得快要爆裂的分*身吞纳了下去。紧跟着,毫无间歇地开始疯狂地□、颠簸、驰骋、欢歌。
  他脑子“嗡”地一声,如朽木风化,倏忽散作齑粉,轻飘飘被风一吹而净。
  他大睁着眼睛,动也不能动,犹自陷在那震惊中无法自拔。
  不知何时,殿中出现了十来名同样赤身裸体的俊美小郎。他们簇拥着她、扶持着她,嬉笑着不停压缩他,不停地向他索取、盘剥。
  他泄得稀里哗啦不能自控,他的分*身却已然□不倒。作为一只案板上的羔羊,他被迫承受着非人的摧残。在他的最后一丝清明丧失之前,在他感觉到身后被异物狠狠地刺穿之后,在他看到一只嚣张的男势凑到了嘴边时,他满怀的惊恐和绝望排山倒海般涌了出来。
  “娇娇姐姐,我是醒龙,不要、不要啊!——”
  所有的动作挺顿下来。开云斜睨着他,面容阴晴不定。那模样,越发确定了他对她的直观感觉:她就是一只毒蜘蛛。
  “洛?洛醒龙?你是哪个皇叔的孽种?”开云的眼角锋锐如刀。
  “安南王……”悲痛之下,他没有注意到开云的满目狠绝。
  “果然有种啊,居然逃出了一个。我该怎么说呢?你这是自投罗网呢,小子!”
  开云来如风、去亦如电,倏地便离开了他的身子。
  他心中划过一丝安慰。
  可惜,那丝微弱的安慰尚未漫及全身,耳边却听到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很好、很好!来人哪,传桓熊。告诉他,长公主体恤他为圣上分忧解难,特赐绝佳小郎一名与他。还望他能够尽情尽兴!”
  就这样,他被有意地“赏赐”给了桓熊,那个变态程度丝毫不亚于绥宁帝姐弟俩的恶徒。
  他不肯沦落成男宠,奋力地进行反抗、唾骂,好几次抓伤了桓熊。那厮既得到过开云的暗示,便无所顾忌地把他往不生不死里折磨:先是用药毒哑了他,让他叫嚷不出来。又把他的双肩并双腿都打上了铁链,使其行动受制,无力抗争,最终把他变成了一具仅供床上淫乐、泄愤的工具……
  他一心求死,第一次真切体会到,原来死亡真的是解脱沉重与磨难的新旅程的开始,而非令人害怕的结束。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读懂了老大的心,忽然醒悟到从前她种种人后的异常所蕴含着的深深的悲哀与无望:她会在无人的深夜,跑去充满玄怪的树林中,绕着树木一圈圈地转,说些似人非人的话;也会在月圆之夜,跑去荒凉的山头独对明月到中宵;会在大笑之中突然大哭,如同犯了羊角风;会在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叫人听不懂的怪话、流了一铜盆的泪水之后,一抹脸庞,笑嘻嘻地告诉你一句:我没事儿;会语重心长外加双目烁烁地告诉你说: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死亡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
  以前总觉得她脑子不太正常,而今细细想来,却是自己愚笨,无法理解她的心曲。
  视死如归,能够明白这一点、做到这一步的,天底下也许只有他和她了吧?从这一点来说,他和她岂不是有缘人?
  他一一追忆她给与的一切:重生、希望、热情、幸福、安宁、充实……
  他感到很满足。别人用一辈子才能感受到的温暖与快乐,他只用了数年就全部得到了。过去的几年、朝夕相处、相依相偎的几年,不亏!
  不管老大是生是死,他倒是可以先到下面去替她置办下一份家业,以俟她百年之后安享。到那时,她若见了,必定会夸奖他能干吧?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她的神情:勾着纨绔子弟一般的调笑,眉毛弯弯如新月,眼睛细细若流萤,咧到耳边的嘴唇好像早春山野间的粉色樱花,直是轻薄、直是粉嫩、直是叫人想入非非。她会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地戳他的额头,笑骂一声:小子,成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那该是他多饱满的快乐!
  于是,拚却最后一丝气力,他决定、不活了!
  客店的二楼,跳下去的话,保险死得彻底。可是她却再次出现在他生命的断崖边,以力挽狂澜的霸道蛮横地拽住了他如线纤薄的生命。
  紫色的、令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的华丽服饰并未湮没她慈悲的本性。
  “我给你穿上衣裳好不好?”这句话与当年在冰天雪地的大街上初次相遇时的那句“我管你吃饭睡觉,你替我看门干活好不好”是何其地相似!
  她的慈悲自始至终都是谦逊的、平和的,充分地尊重了受惠者的人格,维护了获益者的尊严。
  在她面前你会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样,尽管落魄潦倒,但却像是晒干了的草药,仍旧有着救死扶伤的价值。
  他忽地就发起疯来,为自己的不洁不净、为与她的出乎意料的再次相遇、为自己刹那开窍的清醒意识。
  于刹那,他发现对她的情已在心中深种。
  他自知不配、不该、不可以,可是对她的感情却是残酷地矗立在那里,撼不动、铲不平。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众生芸芸万物煌煌,他只爱她一个,只愿爱她一个。他的心,只容得下她一个。……
  ……
  “我么一定要跑出去。……”感受着背后那人深沉的依赖,鱼非鱼抽着鼻子,大声地发着宣言,“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可以的话,我会连阎王爷一同买通的!冬月,你不要泄气。你看老大我,一路走来何曾犯过选择性的错误?我早说过,认识我是你的造化。跟着我混,给个皇帝都不换。还记得不?……”
  背后深吸了口气,带着潮意地低低“嗯”了一声。
  “想当年,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到今天,我们不过是少吃了几顿饭、多跑了几里路,有什么!阳光总在风雨后,黎明终将取代黑暗。心想事成,执念才是人世间最锋利的武器,无坚不摧、无往不利!……为了自由和光明,加油!”
  ……
  这一声“加油”在与踏云和垂青狭路相逢的时候,活生生地憋回到了肚子里。
  “奉主君命,请夫人回去。”垂青嘴上恭敬有余,两只眼却是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主人,生怕一眨眼,她又不见了。
  鱼非鱼气得鼻子都歪了,眯起的眼睛能夹死一头大象。
  踏云则拉开架势,以开门见山之势阻住了三个逃犯的去路。
  “外面风寒路艰,实在不是夫人的贵体所能承受的。还望夫人体恤主君深情,早早回去吧。”明知自己没那本事说服得了夫人,垂青仍然不肯放弃。
  鱼非鱼鼻孔朝天,呼呼喷气,桀傲地反问:“不然呢?你死还是我死?深情?睁眼说瞎话呢,垂青!我跟他只有仇,哪来的情!趁早让开,别逼我来个鱼死网破!”
  踏云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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