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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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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云叹口气,尽量选择很柔软的口气陈述道:“不瞒夫人,主君这次是下了死命令,命属下务必要将夫人带回。主君、真的生气了,劝夫人退一步,可好?”
  “生气?自然的!面子上挂不住嘛!当我不知道么?迄今为止,还没有谁敢违抗他的命令、遑论从他手上三番两次地逃跑!说吧,别玩儿文艺的,告诉我,他生气的程度有多严重?”到这个时候了,鱼非鱼的好奇心仍然不死不灭。
  踏云一咬牙,和盘托出:“主君吩咐,就算是折了夫人的手脚,也一定要把人带回去。”
  鱼非鱼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心头涌上一种相当怪异的感受,不是纯粹的愤怒,也不是完全地恐惧,不是完全的负面感受,而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惊奇、有些受宠若惊的啼笑皆非。
  她比谁都懂得“爱有多深,恨有多深”的道理。
  “你们主君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难道他不明白么?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她不敢确定妖孽的真正心思,但危急关头,自我解嘲缓释压力乃是她的本性。
  踏云和垂青一齐黑了脸,使劲地瞪着她,实在猜不透眼前这位主人的心思。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开玩笑!这要是给主君听到了,还不得气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碰上这么一个混没正形的,算是一场劫难吧?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直是难以对付!
  “爱不爱,最好由夫人亲自问,属下不敢妄议。”踏云老老实实地说道。
  “爱不爱,干我屁事?他要是肯放我走,我也爱他,爱死他。你们俩可以回去了,就把我这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他听。”说着,她大咧咧地抬脚就要往前走。
  踏云宝剑一横,断然地否决了她的提议。
  鱼非鱼冷了脸,恨声责斥:“让、不让?不让可以,我就豁出去一条胳膊给你们。”
  转向垂青,义正词严道:“你欠着我一条胳膊,这事儿有吧?如果我现在跟你要,你会拒绝不?”
  




☆、197结盟

  垂青的脸“唰”地白了。她紧咬了下唇,毅然道:“夫人若要,婢子不敢不从。但是,就算婢子没了手臂,主君的命令,到死也还是要遵从的。”
  鱼非鱼甩给她一句粗话:“好、很好!真不明白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叫你们这般死心塌地地追随。怎么,难不成你们俩暗中爱慕他?这么着好不好?你们回去就说,我为了躲避追捕,跳崖自尽了。情敌死了,你们包括天下的女人岂不是就可以放开手脚追求他了?而你们俩,因为曾经伺候过我,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人嘛,总是恋旧的不是?到时候他不免会将对我的感情转移到跟我有关的人或物上面。你们俩不就可以顺顺利利地进入后宫了么?瞧,我替你们考虑得多么周全!你们俩没良心的,难道就一点不心动、不感激、不惭愧?如此,何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得饶人处且饶人?须知立百福之基,只在一念慈祥;开万善之门,无如寸心挹损。明白不、你们?……”
  一边唾沫横飞地扰乱敌人的心智,一边朝着同伴挤眉弄眼,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她不能确定是否只有踏云和垂青追来了。也不敢确定,这俩女人是否在施展缓兵之计。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们必须跑,越快离开就越安全。
  如何能够增加逃跑的保险系数呢?她眼珠一转,一个邪门的点子就蹿出来了。
  踏云和垂青正为这位主人的混帐话哭笑不得、百口莫辩之际,突然发现刚刚还斗鸡战马一般的她面色陡变,“哎哟”一声,手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
  “不、不好,我肠子抽筋了……”鱼非鱼一手按住小腹,一手死死攥住冬月的衣襟,泛白的指关节暴露出她此刻的痛苦。
  珷儿跟着变色道:“谁叫你说那么多话了?灌了一路的西北风,不疼等什么?这下怎么办?医工、这附近哪有医工?……你不就是医工么?……”
  鱼非鱼一声接一声地抽着冷气,断断续续道:“没事儿……不要乱动……肠痉挛是会死人的……”
  “那也不能往地上躺啊……”珷儿一边着急地挥舞拳头,忽一眼瞥见踏云等,眉头紧皱,愠怒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弄个垫子什么的来啊!这么冷天,你们不会是想让她坐地上吧?”
  说着,又去查探鱼非鱼的情况,对那两个追兵采取了完全不予理会的态度。
  “夫人、夫人……”垂青知道自家夫人诡计多端,况且临行时,主君还特地叮嘱过,不要听夫人任何的解释,只管把人带回来。但眼下瞧着鱼非鱼的模样,似乎不像是假的。毕竟,他们赶了那么远的路,吃不好、喝不好,哪里不舒服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回去也没法交差啊!
  看看围拢上来的赶集的人,再看看踏云,心底越发有了主意:好歹她们俩都是高手呢,闭着眼不出一招半式,就能放倒眼前病的病、小的小、弱的弱的三个人。有什么好忌惮的!
  想到这里,便跟踏云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一起躬身问道:“夫人有何吩咐?婢子马上照办!”
  “要……要……”鱼非鱼气息短促,上气不接下气,似乎难受至极。
  “要你们过来搭把手啊!”珷儿颤声催促。
  踏云和垂青听到他惊惶的声音,再不疑他,很听话地弯下腰来,口呼“夫人……”
  两团白雾在眼前弥漫开,当中夹杂着浓郁的桂花香。
  出于习武者的本能,踏云和垂青直觉地便要闭息,奈何那扑鼻的桂花香让二人油然联想起主君的味道。
  是主君的味道呢!难道——
  世上有句话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踏云和垂青眼下。就是这一怔的时间,两个人吸进了迷药,几乎没任何挣扎地就一头栽倒了。
  鱼非鱼拍拍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不无得意道:“跟我斗?光是我剽窃来的招数就够你们俩受的了!”
  回身和蔼地拍拍珷儿的肩,夸赞道:“小伙真不赖!能屈能伸能软能硬,是个人才!刚才你说话,不会是真的怯场害怕了吧?”
  珷儿嘴巴一扁,算作否认。
  “就说嘛,好歹你也是走南闯北的人,怎么会妇人之仁下不去手呢?她俩又不是什么一顾倾城、二顾倾国的角色。我们珷儿怎么会被色相迷惑住呢?干得好!”
  鱼非鱼一边派送着恭维,一边弯腰察看那两位的情况,一边自言自语:“还是我们堇色的方子霸道!当初我就说怎么这么香呢?他不许我闻。这东西,倒比乙醚还高效呢!”
  珷儿哼了一声。
  鱼非鱼睥睨着他,质问道:“你意见不小哇!说说看,你对何人、何事不满?别当我不明白,你不就是不服气我们堇色么?就大了几岁,可是你还得乖乖地喊声‘干爹’,郁闷哇?没办法!我生君未生……”
  “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珷儿忽然对答如流。
  鱼非鱼愕然道:“你、也知道?”
  珷儿涨红了脸,一来是涉及男女隐秘,他羞于启齿,二来也是心怀不忿:“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我们,谁知道你们是谁!”
  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失身数个男人,居然毫无愧色。又不是大字不认识一个的,怎么就能这么超凡脱俗不合伦理纲常呢?父王要她做太子良娣,就不怕给天下人耻笑么?
  当然,被耻笑的也可能包括澹台清寂。他们瞧不上开云的行为,怎么到了她这儿,一个一个地倒都能容忍了呢?
  怪哉、怪哉!
  鱼非鱼瞅着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危险的讯号:“你是从哪儿听说的?小小年纪居然还会听墙根,出息啊你!”
  她当然是在诈唬他。记得这首诗是她跟舞枫在逃亡路上说的,珷儿便是孙悟空会变身,也不可能听她的墙角。
  果然,珷儿给“听墙角”三个字侮辱到了,气呼呼地瞪着她道:“有出息、有能耐的是你!东边一个、西边一个地,自诩风流。也不嫌脸红……”
  鱼非鱼未去理会他的不满,贴近了甜蜜索索地问:“说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他夜里做梦露了馅儿?我就说嘛,咱是什么人?天上地下古往今来不可复制绝无仅有的第一人!凡对咱动心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珷儿重重地点头:“确实!……”
  鱼非鱼白他一眼,指挥冬月把昏迷的俩追兵丢到马背上。三个人不敢逗留,即刻打马前行。
  离开了喧嚣的集市,渐渐地又入无垠的荒凉。
  “我要走进某人的梦里了——”鱼非鱼冲着前方放声高喊。
  珷儿认命地摇摇头,叹口气。
  到现在他都不能十分痛快地接受鱼非鱼做自己的继母。这女人跟他所受的教育中的女性形象相差太悬殊。她什么都会,可是什么都不精。女人该有的温婉一概没有,好像也没有什么十分在乎的事情。你若是为此丢开她吧,却又不甘不愿,心里总是吊吊着、有所求却又不知所求为何。
  倒是有一样,跟她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聊。她总有讲不完的奇闻轶事,随便蹦出句话来,能让人回味好几天。她像是调味料,吃多了招架不住,少了却又索然寡味。你热,她就冷;你冷,她便热。似乎她总是在与人唱对台戏,却总能吸引更多的关注和讨论。
  她行事随便,如水就势。看似少了些气节,细想来还有谁比她更坚强、更固执呢?
  连他一向只关心国政之事的父王都成了她的裙下臣。这也罢了,偏偏还不是寻常的感情。公然求她做良娣不说,父王居然还害起了相思!
  这可不是他臆测的。据当时前线来的消息说,父王在军中很是器重一名校书,时常将他留宿自己寝室中。有几个晚上不寐,反反复复地在纸上书写那首“君生我未生”的诗。
  皇宫派去的探子有幸捡回了半张,圣上看到了,当时就跟中宫说了一句话:皇儿动真格的了。
  他当时尚不明白,但是那首诗浅显易懂却是一见难忘。他曾经想象过她的模样,以为必定是天姿国色、惊为天人。及至后来遇到了,不由得大为失望:这明明还是个没长开的孩子嘛!而且,看上去像只馋嘴猫,瞅着谁都是黄花鱼。还有几分男扮女装的模样,看到稍有姿色的,无论男女,一律都是那种色迷迷的表情,那口水仿佛随时都会流出来似的。
  不待见人。可是又叫人一目难忘。最最令人按捺不住的是她的嘴巴,——就没见过那么敢说的。真不怕给当成妖言惑众抓起来么?
  父王若是要了这么一个女人不像女人、孩子不像孩子的家伙,将来得平白无故地替她拾掇多少烂摊子!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套用一句她的毒舌:犯贱呐,这是!
  摇摇头,再次叹口气。心想看不惯又能如何呢?到底她还是父王事实上的女人,就是比他年纪小,那还是个长辈。况且,这一路行来,事事都指望着她,真来个卸磨杀驴,他枉为君子呐!
  “你要怎么处置她们?”一直觉得自己很有主见,可是打从跟随了她,凡事习惯于先征询她的意见。说明了什么?她果真有着大家长的风范么?
  鱼非鱼笑得十分销魂:“物尽其用可是她们主人的做派。这回我也试试。哼,一个拿去赚钱,一个拿来使唤。这儿就这么点好处,只要有钱有势,就可以把人当成牲口使唤。……”
  珷儿不放心地提醒道:“你别得意忘形,她们俩可都是练家子出身。”
  “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你请好吧,看我怎么烹羊宰牛。”鱼非鱼信心满满地回复道。
  半个时辰后,踏云和垂青苏醒过来。一旦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不由得苦笑连连:“夫人,这是何意?”
  鱼非鱼把缴获下来的长剑当作菜刀,细细地砍着面前的一截木头。珷儿一边把砍下来的比较大的木片扔进火堆里,似乎配合得很默契。
  冬月则板着脸故作凶狠地盯紧眼前的俘虏。他手里捏着一个手袋,里头装的是为逃跑准备的各种灵丹妙药。
  踏云暗中运力,发现居然使不上劲,当下大惊,条件反射地看向身边的垂青。
  垂青苦笑了一下。
  




☆、198悼念

  “我这个人,一向很友好平等。本来呢,我是想把你们俩卖了,赚俩盘缠。可是,这么做有伤你家主君的面子。”鱼非鱼好整以暇道,“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你们说,抓了我回去,你家大人会不会砍掉我的脑袋?如果不会,那就是会当鸟儿一样养着喽?这么说来,他其实不希望我早死,对吧?所以,只要我好好地,你们俩就会好好地。他派你们俩,不单单是为了监视我,应该还是为了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吧?然则,在路上、在阁中,又有什么区别呢?总是希望我开心一点的吧?难不成他只对我一个有性趣?没了我他会不举怎么着?你们俩且尽职尽责地陪着我了了几桩心愿,回头我想通了,说不定回到桂阁就再也不想出来了呢!毕竟还是那里头的日子安逸嘛!——也许是后宫,你们主君不是马上就要称帝了么?到时候,他若是念旧情呢,就封我个嫔妃当当,让咱也吃两口俸禄。有句老话说的好:干的好不如嫁得好。要是厌倦了呢,就打发几个银子,拨一个冷宫给我养老。总强过我一把年纪了还要自力更生、算计度日。……”
  踏云和垂青眨巴着眼睛,没有吱声。
  “现在你们是肉,我是刀。同意的话,咱就这么办。不成,就别怪我心狠。夫人我向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切以利益为重。我就把你们俩的武功废了,便宜卖给女间。就凭你们俩的姿色,生意必定好得很!到时候你们就是想追我,怕也翻不过身、腾不出手来。……”
  ……
  有了踏云和垂青的协助,后面的路就走得比较轻松了。不久,一行人就来到了沙漠边缘。在穿越戈壁时,她们经过了“别迭小镇”。这里依然零星生活着一些人。在这里,鱼非鱼见到了他们用以避险的地下洞穴,或在灶台下,或在土炕下,不算太大的地窖,与其说是避身,毋宁说那地方小的连一颗心都装不下。
  “这也是希望啊!”望着凄迷惨淡的斜阳、糅杂了黄尘的穹苍,鱼非鱼感慨万千,“希望也许只有针尖那么大,可是只要你坚信它的存在,一点也能给人带来生机。……”
  在此,她听说了怀恩公主遇袭的一些事,说如果当时能够钻入地窖中避一避,或许还不会死那么多人。无知加上无能,能招架得住什么样的人生变故呢?
  站在当日出事的空无一人的客栈外,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快要垮塌的所在,因为一位公主,居然在历史上留下了痕迹。再三叹息之余,不由得联想到自身:将来,自己会否也在这里印下足迹呢?都说来过、路过、不要错过,在这里她可曾做到?将来离开之时,是否会无所遗憾?
  物是人非,不过是睁眼闭眼的事儿。闭上眼,平芜城里的那个圆润可爱像个邻家妹妹的女孩儿宛然在目,简单、透明,不好玩儿可也不令人厌烦。若不是她慷慨以赠的“虹链”,她岂能活到今日!若非她横刀夺爱,她又岂能察觉到自己对舞枫的留恋?
  凡事有利有弊,一反一正不可或缺。她不是庸俗浅薄小肚鸡肠的市井小女人,她不允许自己片面地看待人生和这个世界。她深深明白,活着的人,若做不到宽恕、体谅,便是自我折磨。
  她不恨姬凤音,最多就是有点生气。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不请自入的闯入者,若不是因为她,姬凤音的结果或许不会是这个样子。她允许自己给别人带来愉悦而非痛苦。她从未诅咒过那个苹果脸的女孩儿,她的怨怼最强烈不过就是希望两个人从此相忘于江湖,永不再见。
  道不同,不相与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是,何苦相互摧残?人生的意义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那女孩儿本该活得开开心心,本可以健康长寿的。
  还有桃三娘。不管那妇人是不是她这具身子的亲娘,她其实都不甚在意。以死亡来惩罚那妇人的欺骗,未免过了。所以,她鸵鸟地相信桃三娘之死只是皇权统治的结果,与自己并无关系。
  她是孤魂野鬼,不与任何人担情衔恨。不管别人闹成什么模样,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路人、看客。
  傍晚的别迭镇弥漫着雾霭般的浮尘。夕阳经过层层沙幕的过滤,徒具其形却不带一丝暖意。昔日四方商旅云集的大街上,不见一个人影,荒凉得如同海市蜃楼,似乎转瞬便会随着夕阳一同没入无尽的黑暗中去。
  “茅斋满屋烟霞,兴何赊,老梅看尽花开谢,山中空自惜韶华。月明那良夜,遥忆故人何处也。……”
  《忆故人》的调子如花落水流,在空茫的暮色里稀释、渗透。
  听着鱼非鱼由衷而发的歌声,同行的踏云等心生不忍地别转了头。
  “青山不减,白发无端,月缺花残。可人梦寐相关,忆交欢会合何难。叠嶂层峦,虎隐龙蟠,不堪回首长安。路漫漫,云树杳,地天宽。……慨叹参商,地连千里,天各一方,空自热衷肠。无情鱼雁,有留韶光,流水咽斜阳。……”
  再见了,姬凤音;再见了,三娘。轮回里若能再见,便是你我的另一场缘分了。死亡不是结束,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真的,彼岸未必不如此岸。我倒是想趟过历史的长河,回到来处呢,只是这一天会在何处呢?
  姬凤音,愿你来生能够生于一个小富即安五福并臻的好人家里,嫁一个情投意合的好夫君,生几个健康聪明的好孩子。这是我真诚的祝愿,祝愿你、一路走好。
  三娘,对不起,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孩子。我也从未曾爱过你、信过你。然则我不是你亲生的,你走的才会轻松些吧?儿女之与父母,只是一世的缘分。下一世,无论见或不见,我们都不会再有所牵连。各自珍重、好自为之吧!
  ……
  离开别迭镇,又经过数日的餐风露宿艰苦跋涉,终于抵达了天阙的边城。一座巨大的城池,城内护佑着四时青翠、芳华不老;城外,面对的是黄沙冲天、白日惨淡。
  “孔雀东南飞,何以不往西北飞?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鸟儿都过不去的地儿,凭人力又岂能克服?”仰望着壮观的城墙,鱼非鱼大声发着感慨。
  凭借着珷儿和鱼非鱼熟练的天阙口音,加上又是一群女流病弱,守城的并未特别在意,抬抬手就让一群人进去了。
  走了一会儿,鱼非鱼纳罕地问珷儿:“你们这儿的防卫也太稀松了吧?同样是边城,我记得益州城可比这儿严肃得多。”
  垂青东张西望,“咦”道:“好像很热闹呢!谁家娶亲么?”
  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注意到一些反常现象:随处可见张灯结彩的场面,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空气中发酵着喜气洋洋。
  心动不如行动。鱼非鱼当即抓住经过身边的一人,问道:“是打了大胜仗呢,还是圣上纳妃,这么喜庆!”
  “外来的?难怪说话鲁莽。”那人翻个白眼,口气十分地先知,“打什么仗?咱就要跟大鹰结成姻亲了,往后啊,就算打仗顶多也就是家庭纠纷,不会再死人了。”
  鱼非鱼听得越发糊涂、也越发地不肯撒手了:“结亲?和亲?”
  太子枫有不少姐妹,除了拿来维系国内的士族与朝廷的关系,还可以用来和亲,维护边境安全。按理,这些女子应该是民众话题的焦点,奈何四大家的好女太出色,把皇室宗女的风头全掠了去。鱼非鱼曾经在天阙居住过一段时间,耳朵听到的几乎全是秦、苏、黄、离四姓女子的传奇故事,至于太子枫的姐妹们,反而低调得像是空谷幽兰,芳香难觅。
  那人急于脱身,一边挣扎一边道:“和什么亲?你当都跟火凤的老皇帝似的,自己没能耐,就把女儿当成挡箭牌。还是最宠爱的公主呢,也舍得送出去!告诉你,是大鹰方主动示好,要用良马千匹、美女三百交换秦氏好女呢!”
  啥?
  鱼非鱼眼直了:“哪个秦氏?”
  “普天下,还有几个秦氏?”那人鼻孔朝天哼道。
  “不是……不是不是!你说的肯定不是跟火凤国的公子缘定下婚约的女人吧?”她预感不太好。
  “你以为还会是谁?”那人的反问肯定了鱼非鱼的惊疑,“左氏?公子缘跑了,你不知道吧?小心着点儿,那人邪乎得很!万一哪天碰到了,他一时心情不好,不问理由真能毒死你!”
  “跑了?”鱼非鱼喃喃道,“为什么呢?……”
  在破庙里,他明明答应过她,会好好听家里的话。怎么忽然就跑了呢?对了,那天妖孽跟他说什么了?一定是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他。当时她在车厢里,模模糊糊看到公子缘一溜烟地跑出来,那感觉就像是身后有小鬼催命似的。
  那人颇是愤愤然:“为这事儿,四大家可是恨透了凤国的昏君呢!连这么点事儿都办不成,活该给赶下来!……”
  鱼非鱼悚然一惊,直觉道:“你这话可不对!他是主动禅让,不是给人用武力驱赶下来的。”
  “咳,差不多!”那人较上劲儿了。
  鱼非鱼快速地盘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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