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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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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子女的跃跃欲试。想什么呢,都?怕他万一不测,殉葬了她们么?想趁机混水摸鱼么?
时势造英雄,这道理想必每个人都懂得。这个时候,谁被点名、受到重视,谁就有可能前途无量。太子的地位固然牢不可撼,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能够拥有的话,也不枉在人间走了一遭。
地位与富贵,可不是多多益善、人人梦寐以求的?
况且,朝中现在重用了不少庶族,可不能让他们分享了富贵荣华去。
☆、201挽留
安顺帝垂下眼,深感悲哀的同时,也下定了决心。他必须要为自己百年后的天阙政局做一下安排了。虽说中宫所生的舞枫是名正言顺的大统继承者,但是,谁能保证其他的王子不会心生不服、心生竞争呢?为长远计,他不能给庶子们以任何的可乘之机,更加的要把所有的蠢动扼制于萌芽状态中。太子的地位必须加强巩固,即便是舞枫目前不在眼前,东宫的势力也必须要能凌绝顶、驭万民。
“中宫身体暌违,传朕旨意:宣太子良娣进宫侍奉左右。”
良娣,没想到到最后派上用场的竟然是一介平民。
安顺帝苦笑着摇头。
关于这位太子良娣,朝野间传言甚多,但都不外乎两个极端。说她好的,她仿佛是九天仙子下凡,文韬武略、无所不能,诗词歌赋、风流婉转。就算是天阙的四大好女扎成捆,都不如她;说她坏的,她就是一目无法纪伦常、行为不检、操守不严的异类,与开云公主有的一拼。
太子枫、神医、公子缘、绥宁帝、新登基的年号“启新”的华帝澹台清寂,一、二、三、四……能够周旋于无数个男人之间,那女人料必有些道行。皇后、良娣、夫人、良人、情人……不知道她是如何兼顾这些身份与角色的?如此复杂的一个人,惹到了,只怕会是场灾难。但反过来说,若是用对了,或许能够力挽狂澜、成为中流砥柱呢!……
就在安顺帝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之际,鱼非鱼已经踏进了宫室。
来之前,珷儿等人担心她会遭到非难,想要陪同前来却给她拒绝了。
“最坏不过拿我祭天。我本来就不怕死的,你们忘了么?”她嘻笑着宽慰他们。
休息了数日,她已经恢复了神志和心态。她是这样释放自己的:这里不比前世,死亡是家常便饭。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领教了,石头城里的杀戮还不是一样地无情残酷?老天安插我在这里,应该不是为了悼念那些死去的人吧?换一种说法:难道我的人生必须要跟这些不幸挂上钩么?自由和美好,难道不是每个人所孜孜以求的么?
也许是死的人跟自己没有太多勾连、谈不上深情厚谊,所以,她很快地就从震惊和悲痛中站了起来。
“要做到没心没肺,还真是不容易呢!……”她自嘲着挥别众人,来到了想象过无数次的深宫内院。
这里,是舞枫生活过的、熟悉的地方呢!这里,应该留着他的影子和气息。他应该也曾经走过她所走过的道路,也曾见过她所看到的一切。
其实,要留住一个人很简单,把他刻在心里就好了。关于他、关于他的一切,藏在心里,任何人都无法窃取到。
如此一想,心便安然、坦然了许多。她不敬不畏、不卑不亢、不远不近地站在安顺帝面前,以旁观者的绝对悠闲和镇定,逐个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于是,便有人慌张地低下头去,有人即刻摆出漠然的表情来,有人状甚不屑地扁嘴,有人端起架子故作高傲,有人颔首微笑,有人面现担忧……
百态人生,微观于此。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安顺帝注意到了她。这一眼看过去,他不由得就是一愣,旋即面色突变,视线盯在鱼非鱼的脸上半日不曾移动一下。
鱼非鱼没有说话,她知道,有些时候谁先开口谁先死。她端着态度,朝着那明黄色深深一揖。
四下里嘘声错落,众人都有些看不懂这位闻名已久的太子良娣了:一袭象征身份低下的青色直身,似男似女跟时下的风气截然不同。见了九五之尊,不行跪拜之礼,却以士子的揖礼相向,她当自己是什么?山中高士?世外大隐?究其出身,不过是平民,凭什么这般托大?她的傲气清高从何而来?又是谁赐予的权利呢?
安顺帝的好奇就这么给勾引出来了:“太子很信任你。”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
鱼非鱼焉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她的相貌很一般,距离男人爱恋的目标还有些距离。
于是,她挑眉笑道:“女人嘛,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何况,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人与人相处,若缺乏最基本的信任,还有什么好谈的?”
安顺帝点点头,略一沉吟,问道:“鱼氏可是世居临海郡?”
鱼非鱼想了一想。她不清楚安顺帝此话的含义,但有一点她是约略了解的,那就是:她其实不是鱼鹰的孩子,桃三娘也不是临海郡的人,甚至,她也不是桃三娘亲生的。对于这个问题,她不太感兴趣,因为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是谁。
“唔……”对于安顺帝的询问,她含混以答。
“临海郡靠近荒逸,想来民风相近、习俗沟通吧?”安顺帝的目光仍旧逡巡在她脸上。
“嗯。”鱼非鱼的视线又开始往四周转悠。
“你可知朕召你过来,所为何事么?”
“反正不是要砍脑袋。”鱼非鱼心不在焉地,“或者是圣上体恤在下长途劳顿,特地叫了来要设宴接风?”
“你是太子良娣。”安顺帝动了气:这丫头也忒嚣张了吧?咋就这么油滑呢?枉为人师啊!宫中出了这么大事,好歹你也做做样子,表现出一点忧伤吧?太子恁端正的一个人,如何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无赖?说是已过了及笄之年,怎么看上去还跟个孩子似的?太子他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啊!
鱼非鱼转过脸来,长长地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圣上。在下实在没觉得这良娣有什么好。看看人家做良娣的,哪个不是风风光光、镶金嵌银的?怎么到了我这儿,好酒好肉没吃上两口,成天价除了担惊受怕就只有跋山涉水了?我欠着你们啥了?这是何苦来着?做良娣本来就不是我的志向,本来我是可以修仙炼道逍遥快活的。”
安顺帝打了个踉跄。两边的人吓了一跳,慌忙搀住了,扶他落了座。另有宫女呈上来参汤,伺候他服用。
“圣上不赐个座么?”
就在他端起参汤正要喝的时候,鱼非鱼忽然小小地抱怨了一声。
一口参汤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祭奠了天地。
“说吧,圣上宣小人来,到底是为什么?”说着,鱼非鱼伸出了一只手。
便有机灵的宫女及时地呈上香茶一盏。
鱼非鱼不禁朝那宫女扫了一眼,赞叹道:“这位姐姐反应机敏、手脚利落,是块好材料!嗯,不错,有前途!”
那宫女受到赞许,羞红了脸,低声连道“不敢”。看她喝了茶,便将茶盏重又接到点漆茶盘里,恭恭敬敬地曲身退了下去。
此时偏殿中的气氛肃静了不少。在场的众人都知道,那名宫女乃是圣上身边经常使唤的人,所谓主大奴大,因为这个缘故,素日里嫔妃们对这种身份的宫婢都是客气有加的,不图别的,只希望能够打好关系,让其在圣上面前适时地说上那么一句半句好话,自己这嫔妃的好处就有可能享之不尽。
此刻见了这皇上跟前的红人对这位太子良娣态度,众人心中便有千万个不服,面上倒不好表现出来了:圣上似乎并没有不快呢!看来,这位良娣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很不一般。
安顺帝摆摆手,想听新鲜的众人不得不退下去。
鱼非鱼吃吃地笑了。笑声落入安顺帝的耳朵里,他有种要挠墙皮的冲动。
好吧,他承认他被这个不男不女更加像个不懂事的孩子的太子良娣给打败了。
“你说不喜欢做良娣,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可是他公开承认的女人,这是事实可是不容抹杀的。……”
“他事前又没跟我商议过。……”鱼非鱼小声嘟囔。
安顺帝昏了一昏,耐住性子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儿女自行作主的道理?……”
“以前没有,不等于以后没有啊!”不等他说完,鱼非鱼就断然抗辩道,“要真是听父母的——我爹娘一心想着把我卖给女间呢,难道我也要乖乖从命?”
安顺帝对此产生了兴趣,倒没有介意她的粗暴无理:“那么,你是怎么做的呢?”
鱼非鱼哼哼两声,愤愤道:“能怎么着?别人不仁,我不能无义。我总不能反过来把他们俩给卖了吧?还不是自力更生,尽量体现自己的价值,让他们觉得我是一棵摇钱树或者是一只会下蛋的鸡,留着比卖了划算?……”
“朕知道,你吃了不少苦。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对吧?太子将来是要成大事的人,需要一个好女人从旁协助。你虽然不对朕的脾气,但是就凭这不怕死的劲头,倒也是个堪当大任的。……”
“我只听说,妾室是用来生孩子的,操心家务的应该是正室。”鱼非鱼撇嘴道。
安顺帝掂掇着她这句话的含义,试探着说道:“太子妃么?……你是对这良娣的身份不满意么?你可知道这良娣的分量有多重?”
“知道一点。你儿子不肯说太多,他对我还不够信任。既然如此,圣上您千万莫要对我寄予厚望,我吃不消的。”鱼非鱼一本正经道。
安顺帝叹口气,说道:“其实你不必太在意的,东宫也许不会有太子妃的。……太子妃不在,良娣就是主事的。你说朕如何能不重视你?你既能哄得大鹰、火凤都围着你转,足以证明你的智慧、运气不同寻常。朕希望你能辅佐太子,整顿眼下的混乱,将来把脚下的这片土地和人民治理好。……”
“这是圣上您的肺腑之言么?我却是有点担心,您这是要借刀杀人。我知道我名声不太好,天阙的那帮庶族子弟又拿我当靶子,你心里能不生气?可是又不能胡乱栽个由头杀人,索性就想出来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大难临头,谁不想明哲保身?这个时候推我出去,不是摆明了给人砍么?性命之与虚名,自然是前者更重些,您说呢?”
望着那煞有介事一脸坦诚一副开诚布公谦虚好学模样人,安顺帝暗中攥紧了拳头,憋气再憋气,总算是把胸口的那股子浊气给压下去了。
无论怎样,都不要伤她。
太子临走前的叮嘱此刻冒了出来,倒是给他敲响了一记不轻不重的警钟。
是的,她不是个正常的。这话太子曾经说过。——咦,说过?太子不是忘记她了么?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安顺帝凝神去搜索,奈何竟捕捉不到。
“如你所言,你想要什么?朕都会尽量地满足你,只要你能乖乖留下来作良娣。”当务之急是留下她。听说她腿脚特别利落,连桂阁都抓不到她。万一放走了,回头太子回来跟他要人可怎么办呢?
“我要回去。回到来处。恢复从前的生活。”鱼非鱼定定地看着他,静静地回答道。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真实想法:回到来处?谈何容易!但是,那的确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不是么?
安顺帝抚额叹气。天下的女人都把太子枫当成宝,唯独眼前这个一副有也可、无也可的散漫姿态。是太子做人不够成功呢,还是这孩子太特别?
“你莫不是怪太子?”说话时,盯紧她的脸。
果然,她的镇定有些不稳了,眼神出现了些许的游离,可嘴巴依然倔强:“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因缘二字,岂是人力所能左右的?淡然处之最好。哼……”
“如此,你自便吧。”安顺帝朝她挥挥手,不再看她。
☆、202砥柱
“那我走喽?”鱼非鱼反倒疑惑起来,小心地试探道。
那人不理她。
走了两步,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又往回走了两步,尽量稳着声儿道:“您、没事吧?听我的,这些事儿不值得生气,趁此机会清清肠道也不错。你别担心,庶族短时间内不会抢你的江山的,目前,他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别瞧不起他们,民间可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君者,须谨记哪!”
很想拍拍那至尊的肩膀,袖底的手指动了动,到底没敢太放肆。
“我真的走了?您老人家保重。”撇开显赫的身份,其实这就是一个大家长,刚刚遭到重创的一个老人。真够可怜的!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呢?慈悲多祸害,方便出下流哪!
快要走出大门了,身后悠悠地响起一声包含着苍凉和失落的叹息:“可怜的太子……”
前进的脚步戛然而止。
安顺帝险些没笑出声来。只是憋得厉害,两只肩膀就不住地颤抖。远远望去,就好像在啜泣似的。
鱼非鱼大吃一惊,三步并两步折返回去,低声劝阻道:“你别这样,求求你。我一转身你就来这一套,别人会怎么想?我这前脚刚出门,脑袋就给咔嚓了,我冤不冤哪?你这不是坑人么?好了好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别动不动哭鼻子抹眼泪。你知不知道,我顶讨厌的一个人就是刘玄德,眼泪是必杀技么?……”
“刘玄德,必杀计?怎么说?”安顺帝其实想做的是放声大笑,但是又舍不得她话里的故事,便使劲地忍着笑,有气无力地问道。
“就是那样呗!……”当下鱼非鱼就把只有才知道的那段故事简单地讲了一下,完了,不放心地问道,“这回好了?你倒是说说,你刚才是为什么事儿哭来着?”
安顺帝见她已然上钩,越发作出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表情来:“你以为朕这么想留你么?还不是太子的意思!太子为何不在宫中?那是因为他正在解毒。一旦他恢复记忆,而你却跑了,可不是坑他么?世人会如何看他?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又怎能守得住这片疆土?”
底气俨然不太足,心里某处开始融化,嘀嗒嘀嗒地往外出水:“哪有那么容易解的!我这样的,只会给他制造麻烦,忘了就忘了吧……”
“所以说,太子可怜。虽然他不记得你,但是却坚信一件事,那就是:凤国想要让他忘掉的,必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不想将来后悔,更不想让记忆外的那个人伤心。”
说着,安顺帝抖抖索索地自怀里摸出来一件东西。
鱼非鱼何其敏感,一眼便认出了那件东西。
没错,是她跟舞枫签下的婚约。
再见到这个东西,她的情绪就再也难以控制了。不知道是什么感受,酸甜苦辣一齐涌上来,哗啦啦地倾泻一地。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刻意要忘记的,反而更加深刻。
你是我的女人,我会护你一生一世。
不是不信他,是对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她什么也没有做,却要承受他的厚爱,她问心有愧。
她比谁都懂得,男人的承诺远比他们的爱更加地沉重、坚实。
于是乎,散布在宫殿内外的宫人们都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号啕大哭,在凛然不可直视的圣上的面前,在严肃得从来不闻咳嗽声的宫殿中,那位太子良娣壁虎一般趴在地上,哭得天昏地暗。
……
笼罩着淡淡忧伤的寝殿中,安顺帝后沉沉地陷入昏睡中。榻前的安顺帝握住皇后枯瘦的手,既悲痛且欣慰地喃喃道:“舞氏是不会败亡的,我们的太子这次可能真的捡到了一块宝。……你还记得先祖流传下来的那个故事么?我以前只是不信,可是今天、我看到了,那个神奇的朱夏女巫,居然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她的一切匪夷所思的言行举止,在这一刻都找到了根由。我相信,她跟女巫一定存在着某种关系。……这件事一定要让太子知道,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再让给别人。……别人、也许早就有所怀疑了……”
……
下午的阳光温暖而宁静,水洗棉布一般亲切。戎歌一身戎装便服,大踏步穿过长廊、水榭,在一座凉亭外与岔路上匆匆而来的垂青险没撞个满怀。
“这女郎慌张什么!”戎歌蹙眉低喝,同时提高了警觉。
没办法,虽说垂青和踏云是鱼非鱼的侍婢,但在戎歌眼里,她们乃是澹台清寂的人,是凤国的人,是必须要防的敌人。
垂青朝他翻个白眼,却问道旁纷纷施礼不迭的宫女们:“我们夫人呢?”
偏偏戎歌也在问:“良娣呢?”
同声异口,问的却又是同一个人。
宫女们有些傻眼,问话的两个人一怔之后,甩面相视,俱是满面鄙夷。
“胡说八道!”
这次,两个人的口吻倒是一致了,但杀气却明白无误地呈现出来了。
宫女们结结巴巴道:“刚刚在大夫岭上呢,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这还了得!”
又是同声同气。这次,说话的两个人眼中除了敌意,还多出了一种叫做惊讶的东西。
“拜托你不要学我说话!”
等到这一模一样的一句话叫嚷出来,别说一旁的宫女们,就连戎歌和垂青本人都撑不住了笑了。
一笑泯恩仇。
两个人并肩往大夫岭上走去。垂青边走边埋怨:“这里伺候的人怎么这么笨?夫人体质孱弱,大夫岭上风寒深重,也不知道加了衣裳没有?”
“孱弱?那是你不了解我们良娣。当日她可是陪同大将军走过千山万水的。”戎歌对于对方的论调不屑一顾。
“啧啧啧,你还好意思说。你们的太子良娣跟贵国太子,尽是吃了些苦头。哪像我们夫人,给主君捧在手心里,那叫一个专宠独爱!”垂青毫不客气地予以还击。
“亏得是专宠!横刀夺爱已是小人所为,若再苛刻冷视,简直不是人!”
“我原谅你出言不逊。武夫嘛,大抵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野兽!”垂青撇嘴讥诮。
戎歌脚步一挫,忽地侧目深瞩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仍旧大踏步往前。
垂青愣了一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赶紧跟上去追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承认不承认嘛?”
戎歌挑起一边嘴角,阴恻恻地笑道:“良娣曾经说过,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我只不信。这会儿——信了。”
“你!——”垂青只愣了一息时间,便腾地涨红了脸,蛾眉倒竖
、捶胸顿足,“你、你个大男人这么刻薄尖酸,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
“光棍?又是我们良娣的新鲜词儿?”戎歌不急不躁,痞痞一笑,反问道,“你既不是我娘,就没必要操这份心了吧?”
说罢,哈哈大笑着先行去了。
垂青原地跌脚握拳,咬牙切齿地骂了一通傻大个儿、贼强人,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追赶那人去了。
大夫岭位于御苑之中,最高处距地约几十丈,因其上有几株老松树,故而命名为“大夫岭”。在岭上,可以尽览整个少城风貌。岭上无风自寒,松涛阵阵,肃穆深沉,警惕人心。
松岭上的茅亭里,卧雪堆霜独坐着一抹苍茫渺小。
垂青愁苦了脸,紧赶上千,望着那兀突的背影,轻声劝道:“这儿风大,夫人坐坐就回吧。”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么?”鱼非鱼握着一把青茅草,轻轻地在地上拍打着。
戎歌微微躬身,道:“遵照良娣给的法子,设立铜匦、请君入瓮,参与谋逆的罪人相继落入法网。”
垂青插口道:“婢子刚刚还听两位大人说起这事儿呢,对那什么什么‘铜匦’,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将军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眼巴巴地望着戎歌,浑然忘了刚才还同这个人拌过嘴。
“是按照夫人给出的演示图所铸造出来的一口箱子。说是箱子,其实比普通箱子要复杂。一匦有四口,其东曰‘延恩’,献赋颁、求仕进者投之;南曰‘招谏’,言朝政得失者投之;西曰‘伸冤’,有冤抑者投之;北曰‘通玄’,言天象灾变及军机秘计者投之。所言或称旨,则不次除官,无实者不问。而凡所告有用者,给驿马,供五品食。……”
“哇,五品食啊!……”垂青小小地惊叹了一声。她了解天阙时下的待遇标准,所谓“五品”即:每日细米二升,面二升三合,酒一升半,羊肉三分,瓜两颗,盐、豉、葱、姜、葵、韭之属各有差。一个人,若能通过出卖消息而获得优渥的生活,岂不是件美差?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这样的诱惑下,四大家便是没有谋反之心,也要给定罪成十恶不赦。
“大鹰的杀手如何处置?”垂青比较关心这个。跑到人家地盘上作乱,理当受死,可那是大鹰的人啊,背后有着所向无敌的魔鬼骑兵作倚仗,处理不当那可是会捅马蜂窝的。
“正要禀报良娣。”戎歌肃容道,“朝中刚才接到八百里加急快报,绥宁帝要我国无条件交出俘虏,待回国后,由他们自己处置。”
“朝中大臣们怎么说?”鱼非鱼不以为意,似乎早就料到了大鹰会由此举动。
“以和为贵。”戎歌的话语中既包含着愤怒,也流露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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