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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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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吐……”鱼非鱼对身边的人道。
  “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脸皮咋跟城墙似的!”她咬牙切齿道。
  这可是打仗啊,那该死的说这种话,不是存心扰乱军心么?本来事情就够复杂了,名为天阙的良娣,身边却跟着俩桂阁的死士,试问谁不知道垂青乃是媚姬的婢女?垂青——媚姬,就算是瞎子也知道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简单道理。
  而眼下,城楼上的那厮又大言不惭地一口一个“皇后”地叫唤着,天!自己这乱七八糟的身份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以讹传讹,难保后来的稗史不会把她演义成一代妖姬。
  “我说圣上,咱别玩这些虚情假意的好不好?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枪,耍嘴皮子那叫纸上谈兵。
  




☆、207劝降

  鱼非鱼当然不相信绥宁帝当真认定了她的皇后身份,何况,两军对阵,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绥宁帝这个时候跳出来陈情表意,难说不是怀着扰乱军心的心思。
  于是,她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很明白,我不是火凤的七公主。说句难听的,我就是一江湖小混混,专靠着坑蒙拐骗混饭吃。蒙太子枫慧眼识珠,不以我出身卑鄙,纳我为天阙良娣,所谓知恩当图报,我肯定要为他效力卖命。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派出杀手跟天阙的败类里应外合,置万民之安宁于不顾,险些祸害了舞氏。这笔帐,我若是假装看不见,那就忑不是人了。你引以为傲的骑兵,不好意思,让在下我一个不小心给灭了。说实话,我也不想这么绝的。刚刚我还在说呢,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无意灭你的族、亡你的国,天下的百姓,其实是可以成为一家人、睦邻友好的。圣上以为然否?”
  “太子枫的良娣难道比朕的皇后更尊贵?”绥宁帝慨然道,“你是公主也好,平民也罢,朕都不介意,朕要的是你这个人。”
  “杀伐决断乃是君王风范,这儿女情长也不是圣上专长哦!”鱼非鱼讥嘲道。
  “朕、也是人哪!”良久,绥宁帝叹了口气。
  鱼非鱼差点给口水呛到。
  “那么,敢问圣上,你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这颗脑袋里装的东西?”不理会左右人等的一头黑线,鱼非鱼煞有介事地追问道。
  “有区别么?”绥宁帝反问。
  “如此,就请圣上拿出一点诚意来吧。”是时候做个了结了,为那些被迫害的人,“在下想跟圣上讨要点东西,不知圣上舍得不舍得?”
  “说来听听。”绥宁帝表现的很大度。
  “我要桓熊。”这家伙不是人,竟然敢对冬月作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简直该杀。
  当然,最不可饶恕的是开云。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那些道德沦丧的行为还真不好说出来。她固然不要脸,可是,冬月还要做人啊!
  绥宁帝扭头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不大工夫,就见一群人押着桓熊出现在了城楼上。
  “如你所愿,桓熊在此,要如何处置,但凭皇后做主。”
  绥宁帝此话一出,桓熊当即大声疾呼:“圣上饶命!圣上万万不可听信那妖女的话。臣对圣上的忠心,惟天可表!那女人是想灭了我大鹰啊,圣上千万不要给她骗了!圣上难道忘记了,此女向来无一句真话么?”
  绥宁帝皱眉低斥:“岂有此理,竟敢当众诬蔑朕的皇后!这种乱臣贼子,留着何用!砍了、砍了!”
  跟着他这一声,一道光华在眼前划过,一道血柱喷洒而出,刷刷地没入沙砾之中。
  可怜的桓熊,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呜呼哀哉了。
  “朕知道你恨他,如此便可以消气了吧?”绥宁帝略显得意地问道 。
  鱼非鱼张大可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
  怎么,这就是杀人啊?眨眼间,阴阳相隔。痛快?残酷?还是恐怖?这暴君不愧是暴君,对比桓熊,她能活到今天,是不是特别命大?
  “皇后?皇后?”绥宁帝疑惑地呼唤。
  鱼非鱼深吸口气,沉声问道:“桓大人再过分,终究还是国之重臣,圣上就这么说杀就杀么?不用交与有司量刑定罪么?”
  绥宁帝渐渐表现出不耐来:“既然皇后认为他该死,何妨赏赐他一个痛快?朕乃真命天子,所言所为皆是天意,毋庸置疑。皇后平民出身,不明白这一点也在情理之中,朕不怪你。”
  “照圣上的说法,凡是有违圣意的,莫不是都该处死?”
  “治国非严苛不足以慑众,皇后仁慈,不了解其中的道理,无妨,待日后朕慢慢给你说来。”
  “别!”鱼非鱼断然拒绝,“别一口一个皇后地叫我。多情自古空余恨。我已经说过,罗敷自有夫,受不住圣上的厚爱。天涯何处无芳草,圣上还是另觅佳人吧。你我啰嗦了这半天,差不多也该谈出个结果了,一句话,要战、要和?在下尊重圣上的意见。”
  在说这些话时,鱼非鱼心下很紧张。她不确定自己这算不算是在谈判。不管绥宁帝作出何等回答,她自忖没有仓促间做出影响全局的决策的能力。
  她的性情,果然不适合斗争啊!
  “你一口气灭了我数万骑兵,还说不是以暴制暴?你率领雄伟大军逼近我宫城,杀气腾腾,哪里有半分求和的意思?我要纳你为后、联姻成好,难道这不是安定天下的良策捷径?你一味推辞,哪里有丝毫诚意?朕为你杀了仇人,你却不领情,敢问你的道义又在哪里?”绥宁帝阴沉了脸,冷冷驳斥。
  鱼非鱼在心里骂了无数声的娘:就知道这家伙是出窑的砖——定型了,怎么能指望他一夜间幡然顿悟、悬崖勒马呢?瞧他杀桓熊的麻利样儿就该明白,暴君就是暴君,非一夕之功而成,也非一日之功所能感化的。
  她愤愤地训斥道:“皇后、皇后,明说了吧,你就是不想放弃那个位置,对不对?无数的子民为你送掉了性命,作为敌方,我见了尚且不忍,你就没有半分的恻隐?王位之与百姓,在你心目中,怕是前者更重一些吧?”
  “朕乃真龙天子,自然该受万民拥戴。人分贵贱,命有穷通,若是按照皇后所言行事,岂非大逆不道、天下大乱?”绥宁帝的话语中渐渐渗出凶戾之气。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是圣人君子的本分本能。圣上既然声称自己是真龙天子,却不爱民亲民,如此自私自利自高自大,岂是明君所为?就算是龙之子,只怕也是暴龙、蛟龙之属,岂足以服众安民!”
  “皇后口才卓绝,果然异于常人。”绥宁帝铁青了脸。想他生来跋扈,何曾给谁数落过半句?眼下却给一个不男不女的小个子当众指责批判,饶他心理再强悍,面子上也挂不住了。
  “我不是暴虐昏庸之辈,收起你那些阿谀奉承。”鱼非鱼不屈不折,步步紧逼,“给个痛快话吧,圣上,这仗要打还是要和?我倒是闲着没事,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着,可是兄弟们却还要等着吃午饭呢。万一哪个脾气不好的,不小心走了火,到时一呼百应、雷丸齐发,后果如何可不是你我扯淡所能控制得了的。”
  “要朕不战而降,绝无可能!天阙远道而来,辎重负担未必轻松。大鹰儿郎如狼似虎岂是摇尾乞怜的驽马蠢牛?要平天下,就先灭了我大鹰再说!”绥宁帝翻脸拂袖道。
  给戳到了痛处的鱼非鱼禁不住跳脚大骂:“姓洛的,你、你真是死脑筋!”
  她不想大动干戈,可是天阙目前的情形不容长时间拖延。正如绥宁帝所说的,远道而来,负担沉重,每日花销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等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一旦下令进攻,石头城里的百姓就要遭殃,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老弱病残呢!
  是进、是退,短时间内,鱼非鱼无法定夺。自言自语自嘲痛骂了几句,她仰起头,对那个给她出了难题的绥宁帝发出最后通牒:“倘若我许你不死呢?不做皇帝,保你衣食无忧颐养天年,如何?别忘了,天下的人都巴不得你死呢!做人做到这个份儿上,你说你伤心不?你这是何苦呢?临死也要拉上一群垫背的,你说你坏不坏啊?一粒老鼠屎,非要坏掉一锅粥么?又不要你三拜九叩,只要称臣纳降,略为低低头儿,就是皆大欢喜了。比起身首异处、毁庙斩社来,不是要好上百倍?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啊,圣上须眉昂扬,难道不是丈夫么?”
  “夫人!”垂青和踏云齐声制止。她们二人都认为,鱼非鱼的这番话太直白了,显得太没血性、太软弱、太妇人之仁了。这哪是谈判?明明就是讨好来着!凭什么呀?洛氏乃是案板上的鱼肉,哪里有资格与天阙平等相对?夫人糊涂了么?这般低声下气,倒显得天阙理亏似的,多丢人哪!
  “夫人何需与他废话,扔几枚雷丸进去,看他们能撑到几时!”垂青跟戎歌互换了个眼色,跃跃欲试。
  鱼非鱼白她一眼,道:“我真不知道,垂青还是个战争犯呢!好歹你也有个立场吧?天阙与大鹰干仗,管你火凤啥事?一边看热闹等着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才是正经!”
  垂青一怔,旋即飞快地瞟了戎歌一眼,涨红了脸、嘟起了嘴。
  鱼非鱼也板起了脸,冲着城楼讥笑连连:“洛飞龙,我敬你是当世之雄才,所以才这般屈尊纡贵。你真当自己是盘菜啊?好歹我也是有身份的。有道是我敬你一尺,你敬我一丈,还是你没读过几本书,不懂得这些道理呢?再说了,圣上出身名门,好歹识得风趣、解得风情。见我这么委曲求全,你好歹也给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来吧?就这一点,做你的皇后不如做太子枫的良娣。……”
  “若说骨气血性,凡人都有。昔日之楚霸王,难道不如你有名气么?羽虽败,然美名流芳百代。一曲‘虞兮虞兮奈若何’,试问谁不为之感慨?但是,又有谁能抹煞他的英雄气概?跟霸王相较,圣上残忍无情,刚愎自用,直是有天地之分、云泥之别。圣上之心胸,狭隘闭塞,哪里容得下万千子民!我亏不是大鹰的人,不然,造就揭竿起义、兴波覆舟了!圣上之命是命,百姓之命难道就不是命?圣上是父母生养有手足之情,百姓难道就是泥水所化活该被屠戮践踏?……”
  “且不说在下,以区区平民之身荣登太子良娣之位,就说今日之天阙吧,昔日高高在上的四大家族作乱伏诛,验证了‘贵无常理’的圣人之言。然,天阙何曾因此而一败涂地一蹶不振了?有才能有气节的平民还不是一样能够庇护自己的国土家园社稷王室?这九五尊位,自来是能者居之。什么真龙转世?狗屁!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圣上只贪恋自己的富贵荣华,罔顾黎民之苦难,这种状况能持续多久呢?据我所知,圣上你可是迄今为止都没有一子半男哦!嬴氏□,传只二代。圣上觉得,你能赶得上秦始皇么?……”
  




☆、208倾覆

  转头对垂青低语了几句,垂青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不过盏茶工夫,天阙军前出现了数名手持盾牌的士兵,同时他们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薄铜喇叭。这些人对准石头城上,一起放声吆喝道:“吃余粮,着新裳,儿孙满堂死炕上。无战事,得幸事,四海之内皆兄弟。早早开门迎义师,管叫天下都太平。……”
  开始,还只是那几个人在喊,后来就演变成成千上万人的呐喊。呼喊层层叠叠,如海浪拍岸、如空谷回音,俨然有没顶覆舟、九州黄流乱注之势。
  城墙上的明皇倏地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士严阵以待的弓箭手。
  鱼非鱼一拳捣在车辕上,痛得差点没仰过去,由此心里的火气也就越发浓烈了:“这些笨蛋!这是蚍蜉撼大树啊,这是找死啊,这才是愚昧呢!”
  “良娣,属下以为,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久攻不下完全是缘于一人的一念仁慈,考虑到军需耗费,考虑到人心浮动,戎歌等纷纷主张全力攻打。
  “果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么?”流血死人实在是鱼非鱼不愿面对的,不到万不得已,她觉得不应该妄动杀机。
  “夫人也看到了,那暴君根本就没有诚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您大放厥词,简直太可恶了!”垂青气不过绥宁帝的当众表情。在她看来,那是对自家夫人的极度轻贱和侮辱。对待这种男人,主君一定是严惩不贷的,必要时,取了性命也是很正常的事。
  “两军交战,死伤难免。天阙有夫人独创的救命良药,这一仗绝对是完胜。”踏云胜券在握。
  “我知道,我知道。……”鱼非鱼心烦意乱地喃喃自语。她什么不知道、不明白?身边的这些人,包括广大的天阙军民,自从目睹了雷丸和葫芦枪的威力后,哪个不是信心慢慢、雄心万丈?她就曾亲耳听过下面人的议论,竟是有杀入石头城、踏平山河万里的豪气和抱负。往日里对大鹰的忌惮竟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为什么?还不是仰仗手中所握有的火器?
  但是,鱼非鱼在意的却是生命。她来自异世,头脑中人人平等的观念也已根深蒂固,一如这里的人对神明、皇权的敬畏心态难以撼动。大鹰有多该死,她不是不明了,但是她一直认为,只要能将主宰国家的人拿下,就没必要将万千黎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何况,她也并不认为大鹰有多么地不可宽恕。既往矣,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此足矣!即便是臭名昭著的绥宁帝,也不是什么非要杀掉才能叫人后快的败类。
  除了死亡,还有更多的惩罚方式不是么?
  只是,要如何说服戎歌以及广大的将士们呢?
  作难地叹口气,她微微地低下头去。原一是想颔首沉吟的,却不料这个动作却被近旁的戎歌瞧了个正着。
  “听我号令,进——”
  于是乎,将军一声令,万众不敢违。
  “开火!”
  “开火!”
  呐喊声中,山崩地裂、飞沙走石。手持葫芦枪的士兵朝着城墙之内发起密如飞蝗般的射击。前排的一发射完毕,便迅速地蹲下去,以盾掩体。而后排的则随即起身,发动下一轮的攻击。如此此起彼伏,没有间歇,那高高的城墙很快便给炸得满目疮痍了。
  距离稍远的几台巨大的炮石机则成为了整支军队的最强有力的后盾。与以往不同,天阙而今的炮石机投掷出来的不再是笨重的石头或是浸了油的藤球,取而代之的是威力巨大的雷丸。就是这看上去又黑又丑的东西,甫一面世,便将大鹰那骄纵多年、罪刑滔天的骑兵杀了个片甲不留。
  真正的片甲不留,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出师大捷之日,在看不到的地方,命丧黄泉的大鹰军的眷属们嚎哭连天。而在看得到的地方,积压在心头多年的阴霾一扫而空的天阙军民,同样地相拥而泣,为这从未曾想过也不敢冀望的胜利。
  一战平天下。那大大小小黑乎乎的雷丸既解除了敌人的威胁,也克制住了国内的种种传言。小国寡民思想严重泛滥的天阙,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上下一心、团结一致。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这个人就具备了一种强大的气场。这是一种磁力,会吸纳周围一切的金戈铁马、剑戟刀枪。天阙的军民们业已达成了一种共识,那就是:良娣鱼氏乃是上天派来的女战神,是天阙的救星。
  想那士庶二族,数百年来各行其道,彼此怨怼、各怀鬼胎,相互诋毁打压,水火不容。即便是真龙天子,也无法缓解二者的矛盾,更做不到一碗水端平。然而,鱼氏良娣却在短时间内完成了数代君王都无法做到的壮举。她指挥戎歌、秦浮槎等将军,以武力瞬间、强势低斩断了垄断国家朝廷命脉百年之久的士族的触须,刚柔并济、软硬兼施,将世族推至再也无法只手遮天、为所欲为的局促境地。在重用有才干的庶族子弟的同时,却又难的第体现出不偏听偏信、姑息迁就的态度。
  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的天阙颇有些世庶平等的感觉。有能者进,无能者下,前朝魏武帝曾推行的“唯才是举”的政策,在天阙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便有人窃议,认为这是纲常混乱、尊卑不分。但是,这样的非议并没有持续太久、更不曾扩散成病害。原因就在于雷丸。
  大鹰的骑兵,骄横多年,却于一夕毁灭在雷丸下。
  无人敢质疑良娣的能力,她的本事令人咂舌、更叫人五体投地。更难得的是,她不骄横、不强权、不争不抢,于原则问题上不僭越。虽然代理朝政,却鲜少参言。一应决策,悉数交由内阁。
  而内阁的设立,却也是她倡议的。君王的权力被制约,但是国家之重大决策的正确率却提高了。在“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思想指导下,组成内阁的世庶成员所作的决定,无不以苍生社稷为重。
  在民间,鱼良娣获得了空前强大的拥戴。在朝廷,慑于雷丸的威力,部分冥顽不化的人也不得不屈从于现实,将自己投入到潮流之中。
  所有人都相信,鱼良娣能够带领天阙步入一个崭新的、充满希望的时代。那时候,路不拾遗、天下大同;那时候,丰衣足食、知书达理;那时候,父慈子孝、天伦共享;……
  这一切的民心所向,就在眼前。凭借手中的火药,坚固的石头城旦夕便会土崩瓦解。
  城中火光四起,人人惊慌失措。
  宫城的大门终于被强行炸开了,斗志昂扬的天阙兵涌入了城里。
  此时的大鹰,俨然一只被拔去了利齿的狮子、折断了双翼的苍鹰,无力抗击的同时,心中惊慌万分。
  那情景,非但没有激起鱼非鱼的胜者之矜,反倒令她心生酸涩,不忍目睹。
  看吧,这就是战争。风水轮流转,曾几何时,天阙那边的军民也是这般战栗惊恐,对于自己的性命全无了解与把握。什么安居乐业,什么前途美好,都是奢望。
  这个世道,连最基本的生存权利都受到了限制,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是这该死的战争造成的。家破人亡、民不聊生,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难道看不见么?石头城里,穷奢极欲、光怪陆离,迷惑了多少人的心窍耳目啊!为君为官者,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了。这样的统治者,是该推翻、砸烂了。
  大军长驱直入逼近皇城。几发雷丸示威性地丢进去,宫内顿时陷入混乱中。嚎哭声响彻半边天空。里头的人都想要逃命,奈何各处的宫门紧闭,无路可逃,只如困兽般徒作奔劳。
  在这进是死、退亦是死的两难处境下,宫内主降的一派占据了上风。他们冲入绥宁帝的寝宫,将他不由分说乱刀砍死后,又取下了他的首级。
  可怜洛飞龙枭雄一世,到头来竟以身首异处曹操收场,不能不令人为之感到遗憾。
  皇帝一死,宫中的骚动反倒得到了暂缓。主降派的意思很明确:提着绥宁帝的脑袋向天阙投诚,相信应该能够保全性命。
  浩浩荡荡的队伍刚走到城门口,忽然听到城楼上一声厉喝:“弑君投诚者,杀无赦!”
  顿时,空中飞箭如雨。
  投诚的人群尚未回过神来,便前仆后继地倒毙在地。
  箭鱼来得快,去的也快。一名城卫冲着下面呆若木鸡的人群大声呵斥:“新帝在此,还不快快拜见?尔等难道真的要弃国亡命?!”
  新帝?
  无数双眼睛齐齐地投向城头。城墙之上,金戈辉煌刺目,士兵林立,严阵以待。而若是仔细看去,发现那些士兵居然有很多穿着凤国的服饰。
  




☆、209诀别

  “怎么回事?”
  不光是城里的人纳闷,外头正准备给予大鹰以致命一击的天阙将士们也有些丈二和尚了。
  “来人,速去打探!”戎歌拧着浓眉下令。他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的参差。
  这时,城门忽然缓缓地打开。一群人簇拥着一张大病初愈苍白的面孔出现了。
  鱼非鱼眨巴眨巴眼,最后不太确定地询问左右:“那谁呀?咋瞅着那么眼熟呢?”
  戎歌已经变了脸色,沉声道:“是冬月小郎!”
  啊?
  啥?
  谁?
  鱼非鱼急速地转动着眼珠和心思,手指向一名亲兵,纳闷道:“冬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我干儿子在一起的么?”
  话音刚落,后头跌跌撞撞冲过来一名小校,朝着鱼非鱼倒头便拜:“良娣饶命!都是小人不好,没有看好冬月小郎!……小人只是出去解了个手,回来就发现,屋里光剩下二郎了。……小人问二郎,可是他什么都不说,把小人急得四处跟人打听,都说没有瞧见。……小人怕出什么闪失,就想赶紧来向良娣禀报,路上才听说,冬月小郎是给人劫走了。可是没想到会是大鹰的人。……”
  鱼非鱼挥挥手,把吓得浑身战栗的小校遣开,强忍着心头的无名火,问对面的大鹰官员:“说吧,你们想怎么着?”
  大鹰那边已是惧怕了她,言下不免陪上了三分小心:“良娣容禀:此乃我朝刚立的新君,前抚北王之子,名讳醒龙。”
  抚北王?
  鱼非鱼依稀记起来了,那是被绥宁帝毒害而死的王爷。这都是哪年哪月的事儿了?怎么忽然跟冬月扯上了关系?记得收留他那会儿,可是死活都没瞧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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