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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女配求生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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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们成人和可以嫁人了的信。在她们的人生中,尤为的重要。
大成自建国初始;就出现一种十分奇特的状态,国内新生的男子足足在女子的两倍之上;最初还不显,十数年下来;好些成国人竟然发现,儿子长大了,却娶不到妻子;因为同龄的女孩儿,不是嫁出去了,就是有了婚约,只得往更小的找,然后等着他们长大,再娶回家。
这样一来,男儿们普遍都是年过二十之后,方才得以娶回刚刚及笄的妻子。这种情形发生到建国一百四十六年的现在,成国平民百姓之中,竟是处处可见老夫少妻的组合。纳妾,更是成了律法中给予贵族官吏的福利。当然,有银子的人家,买上个把通房丫头,或者消遣几个粉头,也无人追究就是了。
只是如此一来,便愈显得女孩儿们的金贵,不少的贵族女子,都渐渐的被养娇了。
白清,自然是其中被养得最娇的典型。
她的及笄之礼,虽没有母亲为主人全程看顾,却是由皇后为正宾,公主为有司,赞者,吏部尚书为赞礼,观礼者上至圣人、太子,下至朝中公侯官眷,端得是荣光无限。
上辈子,她早在及笄之前便嫁了人,笄礼虽也算得上热闹,前来观礼的人却皆都暗含鄙夷。成国女子,特别是出身高贵的大家之女的婚期,素来都定在笄礼之后,若是未及笄便早早嫁了人的,大都是有些不妥的。或是与人有了什么苟且,抑或是是身患什么隐疾,总之,贵族士族之中,是极看不上这样的姑娘的。
加上后来因为圣人接了骁骑营暗传的消息,隐含怒气的看了她一眼,便愤愤而去,那场笄礼,自然虎头蛇尾,凭的让满京城的人看了笑话。
这辈子,她手伤未愈,本想以此为借口,推了或者延迟这场很有可能会再次发生变故的笄礼。却不料父兄早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一簪一环,一针一线,无不精细,皆是他们亲手挑选准备。看着他们兴致勃勃商讨着笄礼上琐碎事由的高兴样子,她终究还是没有吐露出不乐意的话来,顺从的接受了。
而这一次的笄礼,却是出奇的顺利,没有任何的变故,也没有人露出鄙视的神态。她挺直脊背跪在正堂中央,静默的感受着皇后娘娘为她梳发挽髻,然后插戴上圣人赏赐的,与嫡出阳平公主两年前及笄时所用一模一样的八尾凤钗时。突然感觉好似她上辈子迟钝的在几年之后才察觉到,然后分析出来的那些东西,通通都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为此,她足足恍惚了好几日,内心里有些怀疑,记忆当中的那些东西,究竟是否真实。若是她记忆中的东西,与那书中所描写的有出入,她又该相信哪一个呢?
如今两月已过,她依然没有答案,只每日将自己关在白家后宅里,枯燥无味的养着伤。竟是完全改了以往那爱玩爱闹的性子,连宫中圣人皇后宣召,也多以伤病为由,不肯应诏。
其实,她手上的伤早已没有大碍,就连清歌那条她生怕会留下后遗症的腿,也早就痊愈,恢复如初了。可是她,却依旧不愿出门,亦不肯见那些或上门探望,或打探突然消失在权贵夫人群体中的涂氏的人们。
直到十月初八,皇后娘娘宋氏三十七岁华诞,白清才不得不在父兄言辞坚决的催促下,带着一干仆妇丫头进宫贺寿去了。
三十七岁并非整寿,皇后娘娘又素来简朴,因而今日的寿宴,不过是邀请了后宫嫔妃、皇子公主和几家与皇后至亲的女眷,白清倒是其中唯一的外人。
当然,在皇后看来,白清却是比那些个庶出的公主还更亲近的人,犹如亲女了。
这不,白清刚一踏进殿中,还未拜下,皇后娘娘就起身,亲自将她拉到身边,上下打量着,十分亲切的询问嗔怪道:“召了你好几次,都说身上的伤还未好全,不耐动弹。如今可是好了?胳膊还疼不疼?”
听着这一如既往的关切之语,白清鼻头有些酸涩,因为赐死之事,重生的她迁怒了整个皇室,却忘记了,当年在她死之前,皇后娘娘就已经因为太子之事,早早的去了。若非如此,有她在,她又哪里会落到那般的境地呢?
想到此,白清心中有些愧疚,软软的趴到了她的肩头,撒娇道:“我已是好了,只是秋老虎太烈,热的慌,不耐的出门。”
听得她的理由,皇后娘娘气得笑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笑道:“你这丫头,也不知随了谁,既不耐热又惧寒冷,好歹是生在了官宦之家,有你爹宠着捧着,冰炭尽够了给你用,否则可怎么活哟!”
“还有圣人和娘娘赏的,不然我可不得给热坏了。”她嘟着嘴,蹭着皇后身上穿着蓝紫色冰凉凉的冰蚕纱衣,瞪了一眼立在旁边伺候的清歌、素芝等丫鬟,抱怨道,“明明只是伤了胳膊,用厚厚的纱布裹着不沾水就行了,偏偏她们还总是拦着我,连多洗浴两回都不让。娘娘,你闻闻,我是不是都臭了?”
“好,我来闻闻。”皇后笑得很是开心,眉眼间全是促狭之色,拉过她,当真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然后宠溺的笑着道,“明明是香的,哪里臭了。咱们囡囡就算浑身是汗,那也叫香汗淋漓,美美的娇娃娃一个呢!”
“娘娘。”白清绯红着脸,不依的甩着皇后的胳膊。
好似亲母女的两个人正笑闹着,却有两个少女相携而来,走进殿中。一见这场景,其中一个十二三岁,身着粉红色宫装,甚是娇俏的少女当即奔了过来,缠着皇后的另一只手,娇声的醋道:“母后当真是偏心。清儿姐姐每每一来,你就将瑷儿给忘到脑后了。”这少女,正是皇后嫡出的幼女,年方十二岁的昭悦公主连瑷。另一个年长几岁的,便是圣人和皇后的嫡长女,阳平公主连瑶。
相对于百姓中男儿多女子少的情况,皇室连家,每一代的公主倒是都比皇子要多。当今兴庆帝,便有育有七子七女,奈何其中一子二女未及序齿,便早早夭折,如今膝下,便有六子五女。
单是出自掌握西北兵马的敏国公府的皇后宋氏,就育有一子二女,正是年方二十的太子连瑧,十七岁的阳平公主连瑶,和十二岁的昭悦公主连瑷。
白清因幼年时期大半时间都长在皇后跟前,与这兄妹三人的关系,也都是颇为亲近融洽的。只可惜,这年纪相仿的三个姑娘,都被宠成了同样一副骄傲跋扈的性子,两位公主倒是比白清要聪明些。然而好似上天故意安排,她们的命运最终却都相同相仿,全部所嫁非人,皆尽未曾活过二十五岁这一道坎。
而太子连瑧,更是在兴庆十九年因为谋朝篡位之重罪,被圣人废为庶人,下旨圈禁。之后不过半年时光,就死在了禁圜之中,他的二子一女,也连续遭遇意外,一一夭折。
皇后这一脉,最后竟是断了个干干净净。
太子死后,因二皇子顺王连玳和三皇子恭王连瑁乃是双生,顺位而下,最后得利的,却是淑妃汪氏所出之四皇子,冀王连瑾。
冀王,便是前世的苏梅背后,最为强大的靠山。
不得不说,作为那本书中的女主角,连上天都在帮着她。她身怀绝世大能,却很少出手救人,一生中唯二救过的两个男人,一个成了她第二任的丈夫,另一个,成了为她保驾护航的大靠山。
冷眼看着那个恭敬持礼的跟在太子身后,一派温文的少年,白清的心情很是复杂。冀王连瑾,未来赫赫有名的贤王,传言中他举止优雅,为人从容,心地善良,忧国忧民……
人们,不,也许应该说她在书楼里看过的那个话本的着作者,对他毫不吝啬的加以各种誉美之词。仿佛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是上天赐给大成国的“天神”。
比起未来,此时的他,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稚嫩少年,他还不曾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隐藏在温文的表情和眼神下的欲望之色,那般的明显和肆意。
感觉到他看向自己时那不善的眼神,突然之间,白清自重生之后便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重生,她虽觉得幸运,也感谢上苍。可到底,她不过是一个被父兄亲人们娇宠了二十几年的无知妇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回来,也不知道,这一辈子还会不会遭遇前世那般悲惨的结局。她强迫自己利用并不精明的头脑,想尽法子,最后却依然无奈的算计了疼爱她的兄长,求谋一条生路。
因为她知道,已然到了成亲前夕,即便被她拖延了下去,及至最后解除婚约。以袁茂林的卑劣和苏梅的性子,她绝对会像前世一般,将自己同他一起恨了进去。她明白,单凭自己,就算知道了苏梅所有的秘密,了解了她所有的手段,恐怕她也一样斗不过她。
她唯一能够依靠的,是现今还对她存有爱护之意的圣人,是还尚在人间的皇后、太子和将她当成手中宝的父兄。
她带着恨意回来,甚至于不惜借用自苏梅那里学来的,原本她自己最为厌恶的阴司手段,去除掉她的嫂子和她的贴身丫鬟这些曾经背叛过她,又正在背叛她的人。涂氏被气得吐血,然后不知被送到了什么地方,她没有追问过结果,可单是想想,就知晓她的结局。芊若,早在兄长知晓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之后,就已然丢了性命。
还有身边那些在前世里曾经背叛她或者害过她的仆婢下人,一个接一个的因为各种意外,或丢了性命,或被发卖,或全家赶去了庄子。
她下手的狠毒,与原先的自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感觉得到父兄的怀疑,也感觉得到他们的忧虑,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没有办法如同自己初初重生回来之时定下的决定,伪装成原本那个无忧无虑,快乐幸福的白清。所以,报着仇的同时,她一直提心吊胆,越感觉到旁人的疑虑,就越渐的将自己的心深深封锁。
除了需要借力之时,竟是连一句真心话都不敢对人言。
每每夜深人静,她都瞪着大大的眼睛,慢慢的等着天际放光。她不知道,当有一日仇人死光了,她是否还能够坚持着这样日日惊惶恐惧的活下去?
可是,当看见这个一直帮着苏梅作践她和他们白家的“贤王”时,看见他装作一副好儿子、好兄弟的样,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面前畅言欢笑时。她想,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回来,除了报个人的私仇之外,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了。
白家自母亲拼掉性命救下皇后和太子那一日开始,便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党了,更不提父亲与兄长一个是太子太傅,一个为太子伴读,二人不遗余力的为之绸缪。便是最后,他们未曾参与叛乱,却也愿豁出命去求情,致使太子没有立时被诛。这恐怕就是前世苏梅能够“以一己柔弱之力”成功击溃白家,让白家落入那般悲惨境地的最重要原因之一了。
只是那本书中很少涉及朝堂,但凡提到,就全部一笔带过。而她重生之后,深信其乃是保命两方,一直以之为行事准则,根本从未将之与记忆中的朝堂大事联系上。
若非今日乍见连瑾,下意识的学着苏梅看人之时先去看一个人的眼睛的习惯,恐怕她还会一直懵懂无知,将所有的注意力和火力,都集中到苏梅的身上去,到最后白家再次覆亡,也不知晓是何缘由。
然而朝堂争斗太过复杂,她有自知自明,自己绝不是那块料。
也许,她应该好好的跟父兄谈一谈了。
☆、第037章
女主和女配的区别有些什么;别的先不提,单单是思绪一跑偏,就能够体现出差别来。若是苏梅看见一个人时,脑子里闪过思绪万千,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眨眼就能恢复常态。而换做白清;思绪一跑偏,她就呆愣在原地;眼睛发直,面上神态不停变换;一张脸,好似调色板。
这不,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冀王;面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不说被死死盯着无处藏身,有些如坐针毡的冀王,和就与她亲密挨在一起的皇后公主,便是连方才刚刚踏入殿中的淑妃,也发现了不妥。
然而,她在后宫中自来以柔顺婉约着称,自然不会锋芒毕露的去指责圣人皇后皆尽疼爱的白清。好似根本没看见一般,优雅的垂身向皇后行了礼,连说了好几句恭贺生辰的话,又与殿中众人寒暄,十分的周全,丝毫没有厚此薄彼。
待目光重新转到白清身上的时候,见她还是盯着自己的儿子不放,甚至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心中怒气翻涌,却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关怀备至的询问道:“听闻白小姐惊马受了伤,连婚事都耽误了,如今可是大好了?有没有选定成亲的日子,订好了可是要知会一声,我虽出不了宫,也好让冀王替我去恭祝一番才是。”言语中的意思,很明显的在提醒她,她已是定好了亲,就要嫁人的人了,不要再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的儿子看了。
在淑妃看来,白清这样的蠢人,便是全天下人都看出了他们暗地的打算,她也看不穿。今儿这样红晕着一张俏脸,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恐怕是见他长得俊逸,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
若是先前,她倒是乐见其成的。毕竟白家于皇家有恩,白济远又与圣人私交甚笃,为着拉拢他们,顺带又能够分化太子的党羽,他们自然不吝于给予白清一个王妃的宝座。甚至于,元宵佳节的宴席上,她还隐晦的提及过此事,圣人笑言可以考虑,白家人却是不识抬举,不是推三阻四,就是装起了糊涂。
当时她还想着白清受宠如斯,白家人兴许想要多留她两年,也没急着催,只暗忖着待她及笄之礼过后再说。岂料到,春闱刚过,竟是传出了她在探花会看上了新科状元的传言。她知晓白清的性子有些孩子气,连与众位皇子相交之时,也皆都拿他们当兄弟,根本不懂得什么情爱。她还笑话传言不实,却没想过了两天,白清竟是亲自跑到御书房,向圣人求了赐婚圣旨。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她错愕的摔了自己最喜欢的釉彩荷花鸳鸯茶盏,瑾儿更是在皇子所里大发了雷霆。
如今事已成定局,她的瑾儿也振作了起来,她却又表现出这种情状来,简直就是……朝三暮四,下…贱至极。
可是现在,就算白清反悔了,她也绝对不能够容许这种女人来做她的儿媳妇。
淑妃的念头迅速转过,却是半点没有显露,整个人依然如沐春风,优雅从容。便是白清闻言依旧呆滞,一言不发,她也依旧维持着面上的微笑,丝毫不改。
只冀王听得母妃言语,抬眸恨恨的瞪了白清一眼,往右挪了半步,藏在太子的身后,避开了她灼热的目光。
殿中的气氛,却因为这对母子的言语和动作,突然尴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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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姐姐,清儿姐姐……”连瑷赶紧从皇后身后伸手过去,拉扯着白清的水袖,低声的喊道。见她终于不在盯着四哥发愣,回神看过来,才小声的提醒道,“你怎么一直看着四哥,连淑妃跟你说话都没听到!”
听闻淑妃二字,白清打了一个寒颤,终于彻底的醒过神来。知道自己大概又因为想着事情,发起呆,惹了笑话。索性鸵鸟一般,整个脑袋往皇后肩头一窝,埋了起来,闷闷的说:“我想事情呢!”
“哈哈……”太子带头,众人跟着笑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才颇有些促狭的说道,“悠然前几日不还夸口说清儿妹妹温婉敏慧了许多,怎的看起来,还是这般的,单纯,可爱?”最后两个词,他咬字特别的重。
白澈表情有些纠结,辩解道:“比起以往的跳脱,妹妹最近确实安静得多了。”
“那是受了伤,想不安静都不行。”太子毫不犹豫的吐槽,鄙视道,“知道你宠妹妹,也不必时时刻刻惦记着找金子往她脸上贴啊!”这话听起来虽有些过,可他的语气和神态中,却完完全全的表露出一股调笑的味道,显见是故意开玩笑,娱乐大家。
白清闻言,翘起了嘴,转过脸斜靠在皇后肩膀上,拽着她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扭着身娇娇的嘟囔道:“娘娘,你看太子哥哥!”
皇后“呵呵”的乐着,眼睛斜睨了被几人一番搅合之后,就完全忽略无视了却依然面不改色,保持着最佳仪态的淑妃一眼,心中一窒。被几个小辈这般对待,她竟半点恼怒都没有,皇后的心底,暗暗升起了一丝防备。
皇后只如此但笑不语,看着他们玩闹,性喜打抱不平的昭悦却帮口道,“哥哥,你羞不羞。岷哥儿都三岁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却还跟以前一样,就晓得欺负白哥哥和清儿姐姐。”珉哥儿,乃是太子与太子妃所育之嫡长子,年方三岁的皇长孙连岷。
“小姑姑不欺负爹爹。”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听到小姑姑对父亲的指责,方才三岁便已然口齿伶俐,言语清晰的连岷,嘟着一张粉嫩嫩的小嘴儿,奶声奶气的给父亲撑起了腰。
“你这个小叛徒。”连瑷错愕了一下,众人再次笑起来的时候,她松开皇后,奔到了侄儿身边,伸出手指,捏住他白嫩的脸颊,咬牙切齿的道,“亏得小姑姑这么疼你,你就记得你爹了。”
“姑姑,疼!”小娃娃瘪着嘴,显见是经常被掐,连挣扎都没有,只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瞧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好不叫人怜惜。
连瑷这才满意的松开手,姑侄二人额头对着额头磨蹭了好一会儿,她才一把从乳娘怀里接过了他,道:“走,给你皇祖母贺寿去,还记得怎么说吗?”
“记得!”连岷一本正经的点头。
“孙儿恭祝皇祖母生辰仙永,福寿如山。”跪在地上,他有模有样的磕头拜寿,双手还抱成拳,高高的举在胸前,煞是可爱。
看着他,白清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又死死的忍了回去。
上辈子,这个小娃娃最喜欢的事,就是藏在她的马车里,跟出宫去白家玩儿。她素来喜欢孩童,涂氏嫁进白家几年,肚子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因而,对太子家这个聪明懂事,有时候还会一本正经指导她错误的皇长孙,就格外的疼爱。特别是她小产以后,这孩子还眼巴巴的跑出宫来看她,安慰她,她更是打心眼儿的里疼宠他。
可是最后,她却没有保护好他,只一个打眼没看到,他就掉进了御花园的荷花池里。捞起来的时候,他一张白嫩红润的小脸变得惨白死灰,没有一丝血色,圆圆的眼睛鼓得大大的,却再无一丝往日的精气神。
她痛哭流涕,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再没有应过一声。
自那以后,她再未抱过别人家的小孩,便是后来嫂子涂氏生的侄儿侄女,也很少靠近。她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保住皇后娘娘临死之前托付的连岷,又怎么敢去靠近侄儿侄女呢?
她生怕,万一自己喜欢上了,哪一日却又发生这等悲剧,叫她如何承受得了?
这,恐怕也是涂氏最后那般恨她,恨到亲自出手杀她的原因罢。
然而此刻,活生生的,会笑会说话的他就在面前,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声音,还有那胸前挂着的熟悉的玉佩,那是她从圣人身上抢过来,之后又送给了他的。
【皇长孙随身携带的玉佩,据闻乃是圣人获封太子之时,先帝赐予的。如今太子虽倒,皇长孙却依旧如此受宠,冀王不可不妨。】这是《弃妇重生记》中,苏梅对太子倒台,意气风发的替父巡视江南,顺带探望她的连瑾说过的一句话。看书之时,白清还有些诧异,岷儿素来不爱配饰,身上怎么会随身携带先帝赐给圣人的玉佩。却根本没想起来,她口中的这块玉佩,竟会是她送给岷儿的。
她记得,岷儿很珍视她送的玉佩,五岁以前,都是用红绳栓了挂在胸前,五岁后,则缠着她打了络子配了,挂在腰间的。这似乎也是他唯一佩戴不离身的饰物了。
原来,他的死,也是她害的。
白清拽住皇后胳膊的手,不停的颤抖起来。她甚至不敢看他纯洁无暇,充满了孺慕之情的眼睛,转过头去,再一次将脑袋埋进了皇后的肩窝中,眼眶湿润,竟是忍不住流下泪来了。
“快,快起来!”皇后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只满面柔意的看着自己的长孙,招着手唤道,“岷儿,快过来,到皇祖母这里来。”
“皇祖母!”连岷爬起来,一下子冲到皇后跟前,趴在她腿上。小手却伸过去,拽住白清的手腕,委屈的道,“清儿姑姑,你好久没来看岷儿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岷儿了?”
白清眨了眨眼睛,将泪意忍了回去,这才转过头来看他,柔声道:“怎么会呢!姑姑是受了伤,在家里养病,才没去看岷儿的。你看,姑姑这不是来了么?”她的手抬了起来,却不敢去碰触他。
曾经那体温冰凉肌肤滑腻的感觉,好像还留在指尖上,她有些害怕。
“清儿姑姑受伤了,疼不疼?岷儿给吹吹!”小家伙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避退,面上满是心疼之色,嘟起小嘴,“呼呼”的往她手上身上吹,好似这样,就能够让她身上的伤马上痊愈一般,十分的认真,用力。
“谢谢岷儿,姑姑不疼了!”白清终于没有忍住,一把抱起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
是温的,是热的。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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