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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毒丹青-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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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抓了他,只要我们控制住他,等到哥哥的援军进城,安家就算再怎么蹦跶我都不会怕他!”
“可是现在……”和煦擦了一把额角细细密密的冷汗,声线也有些颤抖。
“可是现在,冉云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活蹦乱跳,到时候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这个时候,他要是去和安家联手,我就只有坐等灭亡了。”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和煦咬牙,没想到一时疏忽竟然会惹出这样严重的后果,如今他们派兵围了冉家,已经是打草惊蛇。
“还能怎么办,”惠昭疲惫的扶额,想了想继续道:“能拖则拖,对外不要让人发现,先让安相国以为冉云在我们手里好了,这样他拿捏不准冉府的立场,还会继续观望。”
“那……安四爷那边的探子?”
“不能撤!盯紧他们,一旦他们有向颐充悸动的迹象,立刻想办法阻止,既然已经做了,就要把戏演足。”
“还有一事,属下必须向您言明。”
“是什么?”惠昭眉头又是一蹙,听和煦这语气,就知道并非好事。
“刘将军似乎重挫宁远的辽军,属下担心,他们会不会成功击退辽军,这样的话……我们的人入城,岂不是就不能借由辽军的名义了?”
闻言,惠昭冷笑:“没看出来,冉将军手底下这个副将还有两把刷子,不过没用,辽东同朔北的盟军那么多人,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清理干净,我既然送他去了宁远,就没打算让他这么快回来。”
“您的意思是说,还有其他准备?”和煦诧异,眸光探究的看着女帝。
“恩,我早就叮嘱过哥哥的亲信,若是到了宁远,一定要顺手帮我料理掉那些麻烦的东西。”惠昭摆了摆手,不耐烦再说。
“陛下果然有先见之明。”和煦心中顿时肃然起敬,准备起身后退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步伐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下来。
“你还有什么是么?”惠昭见他迟迟不曾离去,眸光轻轻扫来,其中充满了探寻。
和煦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殿下……他……如今身在宁远。”
惠昭抓着扶手椅子的手指顿时用力收紧,沉默了半晌终于哑声道:“随他去吧。”
“您……真的不准备同他相认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和煦眸中的神色有着真诚,也有着不忍。
惠昭无力招架他这样的目光,干笑了两声,徐徐的叹息:“曾经他是我的耻辱,事到如今……我恐怕也成了他的耻辱。”顿了顿,又补充道:
“既然如此,永不相认,也是我们最好的结果。”
听到她的话,和煦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叹息,这母子二人从血脉至亲的变成如今的形同陌路,他全都看在眼里,虽然心有不忍,却终是无力阻止。
“殿下他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一定会理解您的苦衷的。”想了想,他丢下这一句,恭敬的退下。
光线昏暗的大殿中,便只剩下了惠昭一人寂寞的身影。
苦衷?暗自咀嚼着这两个字,惠昭苦笑,她曾经的确是有过苦衷的,思及至此,她抬起双手,拆掉上面华丽灿烂的护甲放在眼前。左丹青若是见到这一幕,就绝不会再质疑司冕是否为元宜亲生了,因为他们的手掌是如此相像,就连掌心的纹路都极为相近,十根手指都若削葱根般白皙光滑,漂亮的指尖好像是葡萄粒那般晶莹剔透……
看着自己纤长美丽的手指,惠昭却惨然一笑,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这上面,到底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多到,再也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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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安家行动
淡淡的药香氤氲在空气中,光线阴暗的室内,端坐在四方扶手椅上的正是女帝遍寻不得的定国大将军——冉云。
“将军,现在外面风声很紧,咱们在这里真的安全么?”说话的黑衣人正是冉云的亲信,也是他安插在禁军中的密探,这次能够得到消息在女帝的人行动之前脱身,也都多亏了他的通风报信。
“安不安全,这要看你怎么看了。”冉云微蜷起食指,轻轻在扶手椅上叩了两下,笑道:“要看你是准备在这儿藏一时,还是藏一世。”
闻言,黑衣人连忙接道:“自然用不到一世,怕是用不了多久,刘将军他们就能够给赶回来了,到时候我们手底下人员充足,又有何惧。”
“但愿如此。”说完这四个字,冉云沉默片刻,才再度开口:“不过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将赌注全都放在刘彦的身上。”
“那将军您的意思是说?”黑衣人睁大了眼睛,疑惑的看向冉云,眸光中充满了的探寻。
冉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侧眸环顾四周,慢悠悠的将这个小小的房间大量一圈,哑声开口:“这样简陋的医馆,若是闹出人命案子,应该也不足为奇吧。”
“呃?”黑衣人听到这话心中一惊,抬眸十分费解的瞟了冉云一眼,刚要继续询问,就听耳边又传来了冉云的声线:
“安家既然到现在都不肯动,是因为他们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既然如此,我就给他这个时机!”
听到这句话,黑衣人呼吸顿时一滞。连忙紧张的说:“您该不会是想……”
冉云高深莫测的一笑,轻轻颔首算作默认。
见心中的猜测被证实,黑衣人眸光一黯,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但见到冉云的神色十分坚定,也只好硬着头皮领命离去。
待到那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冉云立即起身,迈步的方向却并不是门口。而是放满了瓶瓶罐罐的药柜,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一处机关,伴随着墙壁的移动声,一道暗门出现在他的眼前,冉云神色泰然,毫不犹豫的闪身进入。
既然活不能见人。那就只好找一具尸首来应付他们了,思及至此,冉云不禁莞尔。他现在无比期待当安相国那个老狐狸知道自己“身亡”的消息时,会做何反应。
※※
“什么!你说他死了?!”一记巴掌狠狠的拍在桌面,震得上面的茶杯和茶碗都发出清脆的鸣响,而做出这个动作的人,正是冉云口中的老狐狸,安相国安昌茂。
“父亲,外面疯传的的确是这样……”安兴业擦了一把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忐忑不安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全权负责,谁知道不仅让女帝钻了空子控制了安家。更让冉云在他们的视线之外意外身亡,想到自己父亲向来严苛的态度。安兴业顿觉仿佛有一座小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闻言,安相国仔细思忖了片刻,谨慎的开口再次询问:“你看到尸首没有,确定是他么?”
“孩儿问了冉府的下人,都说是他们的主子没错。而冉云那两个儿子痛苦的样子也不像装假,再说了他也没必要这么做,若是没了他,冉家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安相国仔细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儿子说的有道理的,冉云之死不论真假,便都相当于放弃了自己的身份,至于手中的兵权更无从谈起,所以对冉家和他自己而言的,当然是一个大活人要比一具尸体更有利用价值。
安兴业见父亲陷入沉思,又继续补充道:“孩儿的觉得冉将军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冒着欺君之罪故意诈死,最大的可能就是陛下为了拿到他手中的并兵符故意将其杀害……”
听到儿子的推测,安相国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心中却在默默思量,冉云这么做的确是欺君,但若是那个君的身份原本就是假冒的呢?!
但这个念头一闪过,他便立即推翻,冉云如果知道惠昭的真实身份,一定早就张口了,不可能一直隐忍到现在而不发作,冉云同他不同,是完全意义上的前太子党,绝对不会容忍这种混淆血统的事情发生。
“父亲?父亲?”见安相国一直不言语,安兴业连忙伸手在他的面前比划几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我在。”安相国终于抬眸,看着儿子正色道:“那现在冉云的兵符在谁手中?”
“按道理,定国将军意外亡故,就应当由他手下刘彦接替,只是……现在刘彦身在宁远。”
“什么?!”安相国的瞳孔骤然一缩,咬牙叹道:“怕是那女人早就算计好了的,故意将刘彦指派到宁远,有道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他知道颐充这边出事,也来不及了,不行,我不能这样放任下去!”
言语间,主意已定。
安兴业却还有些迷茫:“那父亲大人,您的意思是说,咱们的应当行动了?”
“不能再等了,”安相国扶额,眉头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
“好!那儿子立刻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行动。”
一直敛眸深思的安相国没有注意到儿子此时此刻难掩激动的表情,于是也便错过了对此事产生疑虑的机会。
与此同时,皇宫中的气氛也冷的吓人,惠昭狠狠的摔碎了一盏西蛮进贡的五彩琉璃盏,和煦膝盖一沉,笔挺的跪在那一地碎片上,剧痛从膝盖处传来,他却仍旧面色不改,直到那一片全部痛到麻木。
“死了?死的还真是时候。”惠昭发泄完了,颓然的靠在椅子上,脑海里一浮现出安相国那张老狐狸似的脸,就觉得脑仁生疼,像是被人从中间生生劈裂了一般。
“陛下,既然冉云已死,我们到不如就顺势而为,一不做二不休,等到辽军进城,就直接派人接替他,来个临危受命,这样一来,就算暂时找不到这兵符,也可以先将他的人收入囊中啊。”
和煦这一番话的发自肺腑,惠昭能够听出点他的真心,只可惜……思及至此,她幽幽的叹息一声,慵懒的瞟了和煦一眼,终于开口:
“这话说得容易但做起来却难于登天,安家如今认定冉云死了,还会有所顾忌替我隐瞒身份么?再者说就算安家没有动作,冉云手底下那么多将士,岂是简简单单的一道圣旨就能收服的?这件事他们已经占了先机,我们再做什么,也只能是徒劳。”
见到惠昭如此黯然的表情以及近乎于叹息的声音,和煦捏紧了拳头,暗恨自己无能,不能替她分忧。
“罢了,这事也不怪你,谁能想到冉云这老东西这么狠,为了保命居然连诈死的这种事都能做得出, 我倒是小看了他,只是……他敢这么做。是真准备隐姓埋名一辈子,还是说,已经料定了我的身份?”说到后面的时候,惠昭的语气还有些疑惑,“安相国那个老狐狸肯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筹码给被人分享,难道是我想多了么?”
“陛下,冉将军若是知道此事,应该早就拿出来宣扬搞垮您了,我想应当是他走投无路,不得已而为之。”和煦也绝不相信惠昭的身份会泄露出去。
“但愿如此。”微微颔首,惠昭觉得头疼更甚,终于是支撑不住,匆匆交代道:“虽然我不想这么早就动那枚棋子,但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告诉那人,说可以开始行动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和煦连忙恭敬的应下,匆匆领命离去。
自他迈出宫门的那刻起,一个谣言便在颐充城中疯狂的流传,其内容惊世骇俗的程度,足以令全城百姓为之震惊,原因不为别的,而是它事关南擎皇室正统,所有人听过之后无比唏嘘叹惋,虽然没有人在公开场合议论,但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随之而起的,是一群前太子党的崛起,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揭穿的惠昭真实身份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名义上的母族安家,安相国不畏强权大义灭亲,顿时成了各大世家争先效仿的榜样。
只可惜在这紧要关头的,素来体格强健的安相国竟然病了!而且这一场大病来势汹汹,等到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时,安相国已经时日无多。
在这紧要关头, 丈夫却突然倒下,尤氏急的团团转,请了一个又一个大夫,却都不见好转,整个人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尤氏六神无主,只好命令儿子给在任上的四房捎信,可谁知道去信去了一封又一封,都如石沉大海,甚至不见半点涟漪。
“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干脆就让我去一趟德州吧,一定给四叔他们回颐充来。”
尤氏原本不想同意,但见到榻上昏迷不醒的丈夫,终于一咬牙,狠心道:“行,既然如此,你速去速回,记得千万路上小心。至于你的事情,就暂且交由老三负责。”安兴业毫不犹豫的点头,爽快的听从了尤氏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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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晚了对不住大家,唉,团子身边发生了一件糟心的事情,要毕业了结果班级里闹了点小矛盾,qaq微微有点蛋疼但已经解决了,为此更晚了,真的对不住。
第三百二十二章:安家倾覆
盈盈跃动的烛光将女子忙碌的身影投射到雪白的墙壁上,昏黄的光线下,点缀在耳垂上的两串红珊瑚更加娇艳欲滴,衬得她面若桃花,美丽动人。
安兴业见了不由的下腹一紧,匆匆掩门进了内室,直接将女子柔软的腰身揽在怀中。
牛氏回眸,一见是他,顿时沉下脸色:“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你。”安兴业边说边抬起她的下巴,啧啧叹道:“怎么都没几两肉了?”
牛氏飞来一记眼刀,苦涩的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孽,活该我就是那个命贱的,随便拉出个猫猫狗狗都能欺负。”
见她又提起这个,安兴业面露不愉,揽着她腰身的手也渐渐送了开来……
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牛氏表情一僵,心念百转,连忙伸手捂向小腹,痛呼起来:“哎呦!”
“怎么了?”安兴业皱着眉开口,表情还是有些不耐。
牛氏咬了咬唇,眼眶顿时泛红,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大爷还在乎我的死活?早知道就虽我那苦命的孩儿去了,也好过在这受人白眼的好。”
“你又来了!”安兴业头痛扶额,想了想故意岔开话题:“我本来还想趁这个机会给你送到四叔那儿去,可是你到好……都不体谅体谅我的难处。”
“等下?你说什么,你要让我去四叔那儿?”牛氏瞪圆了眼睛,也顾不得再装肚痛了,咬牙坚决道:“我不走,凭什么要我走,我做错了什么……大爷……您不能这么做!”说到这里。竟已是泣不成声。
安兴业无奈,连忙扶着她坐在榻上,耐心的安慰道:“你先听我说完嘛,这次娘让我去四叔那儿求援,我是想着将你先一同带过去,你也知道,进来颐充城不大太平,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和二郎好啊。”
闻言。牛氏的哭声顿时止住,她讶然的抬起头,惊愕道:“您说什么?”
安兴业笑了笑,体贴的将她揽在怀中,慢慢解释自己的良苦用心。
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夜色中的潜伏的一双眼睛中,之后又的完完全全,声色并茂的传入他的正房妻室。大夫人顾氏的耳中。
“啪!”长长的手指被生生掰断,从指尖渐渐渗出殷红的血珠,顾氏咬牙,恨不得现在就去撕烂那个贱人的脸。
“夫人莫气,大爷他或许只是一时被那狐狸精迷惑……”顾氏的奶娘刘嬷嬷连忙出声安抚,可惜自家主子却无动于衷。
良久,顾氏才发出一声冷笑:“迷惑?哼!”她狠狠的啐了一口在地上,“跟了他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只是哪个女人的都可以。为什么偏偏非得是那个一脸克夫相的贱人?他这是在给我打脸啊!”
刘嬷嬷见状没有做声,心底却在叹息。自成亲以来,小姐仗着自己是顾家长房嫡女没少给大爷气受,久而久之,自然会怀恨在心,怕是这牛氏,也是大爷报复夫人的一种手段。
见奶娘不语。顾氏心中的火气烧的更旺,她用力的将那截断了的指甲攥紧在手心,恶狠狠地开口道:“我是不会放他和那个贱人就这么双宿双飞的!他不是要走么,我倒要看看他父亲离世,他还能不能走的成!刘嬷嬷,告诉樱花,从今天开始加大药量!”
“这……这使不得啊!若是加大药量,肯定会被老夫人找来的太医查出来,到时候咱们可就完了!”刘嬷嬷越想越后怕, 连忙劝阻:“您要知道,若是背上谋杀公公的罪名,您这一辈子,可就全完了!”
“全完了?”顾氏冷嗤,“我这辈子已经被他们安家毁了,既然如此,何不来个鱼死网破?这也算是我为顾家能做的最后贡献了。”
“可是!”刘嬷嬷还想再争辩,却被顾氏凌厉的眼神阻止。
“我意已决,嬷嬷就不必再劝阻了。”
见顾氏已经铁了心,刘嬷嬷虽然不忍,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别过脸去掩饰掉眼角滑落的泪珠。
※※
“病了?病的还真好!”
金銮殿上,一袭黄袍的女子笑的倾国倾城,跪在殿中的和煦见到此情此景,眸底饱含了难以掩饰的痴迷。
惠昭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却故意不做声,笑吟吟的开口继续道:“不错,这是个好机会,如今舆论对我越来越不利,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趁此机会将安家一网打尽。”
于她而言,除去了唯一知情的安家,她的身份就再也不会遭到质疑,到时候不仅能借着安瑕的身份名正言顺做她的惠昭女帝,更能借此收服那些在靖系和昌系之间徘徊的旁支。
思及至此,惠昭心中顿时无比愉悦,一只手拄着下巴得意的笑道:“这个顾氏果然不简单,没想到这么快就给她办成了。”
听到惠昭的话,和煦的表情不禁流露出几分迟疑:“陛下,安家同顾家是世交,真的能反目成仇么?”
惠昭慵懒的抬起眼皮,不紧不慢的回答:“不是是怎么知道,再说了,任何一个女人,应当都不会允许她的夫君同弟妹有苟且吧?”
和煦尴尬的吞了吞口水,点头算作默认。
”既然如此,我们就等着她出手吧,你且记住,只要安相国一死,我们就要第一时间到安家,将他这些年犯得罪孽,全部公诸于众!”惠昭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变不由的变得尖利起来,她涩然一笑,抬眸看了一眼殿内朱红色漆的高大木柱,竟觉得日日早朝的殿堂竟是如此陌生。
“陛下放心,属下定不辱命。”和煦连忙应声,却没有发现惠昭脸上的笑容竟有几分凄凉。
“去吧。”惠昭沉吟片刻,疲惫的挥了挥手,心中的苦涩之感却愈发的汹涌。
跟安家相比。同为刽子手的自己,也从并未好到哪儿去……
脑海里的渐渐浮现出一张笑靥如花的容颜,明明五官跟每天早上起来在青铜镜中见到的一摸一样,惠昭深吸一口气,徐徐闭上了眼,将那张容颜同视线一块儿模糊在了黑暗中。
三日后,不可一世的安昌茂终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风雨之夜吐血身亡,而他刚刚出城去求援的长子也被顾氏派去的人追了回来。得知了这一消息后,禁军首领立刻带人将安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他随身携带的,更有列满了安昌茂罪状的圣旨。
此时此刻,尤氏赤红的眼睛几欲滴血,看着顾氏的眸光凶狠的恨不得将她生生咬死。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们安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尤氏剧烈的喘息着,伸手扶着门框,身形摇摇欲坠。
“顾家的女儿容不得你们来羞辱!”顾氏冷笑。轻蔑的看了一眼尤氏:“你居然还有脸问我,也不看看你到底养了个什么德行的儿子!还有,你们安家拿我做人质不够,竟然还打我侄子的注意,你真的以为我们顾家人可以任由你摆布?”
“好!好!你真好!”尤氏捂着胸口,努力坚持着才不让自己的身子倒下来:“是谁叫你这么做的!有道是兔死狐悲,你以为我们安家倒了,陛下她就会留着你们顾家?”
谁知顾氏听了这话,脸上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勾起唇角玩味的笑了笑。轻叹道:“您说的不错,陛下的确不会容忍顾家的存在。只是……您以为公公手上有的筹码,我就没有么?我不仅有,而且还比你想象的要多!”
闻言,尤氏浑身一震,抬眸惊诧的盯着她,张了张嘴巴。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呵呵,”顾氏冷笑两声,不紧不慢的说:“既然你开口问了,那我就让你死的明白一点,也不枉我们婆媳一场。有次公公不在的时候,我悄悄进了他的书房,啧啧……那次收获可真是不小,不仅知道了陛下就是当年的元宜公主,还知道了原来咱们家养的那个小克星就是当年的奸生子,有趣有趣,公公这样一个明白人,怎么连养虎为患这样的道理都不懂?”
顾氏话音刚落,“轰隆”一声,一道闷雷就炸响在空中,将伏在窗外仔细聆听身影惊得浑身一震。紧接着,在他耳中回响的不仅仅有雷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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