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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火灵凤 农家厨娘很悠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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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顾七锦,她明为他的情人,可从不限制她的自由,他对她采取的态度是放养,任凭她在外面胡闹,从不阻止,有时他还会助纣为虐,惹得他那个圈子里的公子哥们送她一个绰号,“七少的宠妃”。
可是放养也是养,当他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从来都逃不脱,他总能找到她,哪怕她藏到天涯海角,曾经她一度以为他在自己身上安装了GPS(全球定位系统),她厌烦急了,为这她还去了一趟医院给自己做了一个深入的全身检查。
可结果表明,是她多想了。
润物细无声,就那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十年,当他订婚的娱乐八卦摆放在她的面前,她才恍然惊觉,她与他在一起竟然已经十年之久。
离开他,必须马上离开他!
最后的一次缠绵之后,她与他分手,自认为潇洒完美,毫无破绽,可当开着自己的那辆法拉利上了高速之后,心痛不期而至,刻骨铭心。
他,成了她唯二的戒除不掉。
讽刺的是,美食这一只要肚子饿了就要用到的爱好也是他提议的。
顾七锦,是她想要而不能要的,他不是她禁锢的起的人,她怎么能要他呢。
不能要他,毁不掉他,她还能怎么办。
☆、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059章 狐狸精的故事
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霎变黑,她连忙抓紧椅子上的扶手,片刻又恢复如常,这其中的间隔短暂,除了她自己能感觉到,连坐在她旁边的刘临风都不曾发现。
乔木只以为是自己思虑过重,也并不以为意。
刘临风不喜欢看她此刻的表情,但他也没办法,别人脸上的神色,他哪里管得了,只一个劲的摇自己手里的折扇,呼哧呼哧的风,吹的他的乌发乱飘。
“不要担心,我的心疾与别人的心疾不同,不会死。”只会让她求死不能。
“真的?若然不行,我们再去找白老头,他为人虽然狂傲,脾气臭,但是他的医术是真的出神入化,比京城太医署里的太医们一丝也不差。”他焦急道。
“我不骗你,除了有时候会疼一点,其余时候于我无碍,且,为了让你成为天下首富,我也会努力活着。”
她又望了眼前明艳少年一眼,莞尔欢笑,交待他去准备她所需要的一切,起身告辞。
此时王府必然戒备森严,她必须回乡下躲避几天,待风声过后,她会卷土重来。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是什么,就像,她明知道,对上一个王爷她讨不得好,但她依然要去做,若是不做,那件事情始终卡在她的心里,她会辗转失眠,最终抑郁,到时候还不知她会做出什么让家人伤心的事情。
她这人,欠不得别人,别人更欠不得她,她必须时刻保持着心里是真空状态才能安稳。在心理学上有一个名词专门形容她的这一个病症,似乎叫做强迫症。
这真不是一个好病。
“你回去吧,已经可以看见我家的房子,我自己走回去。”下了马车,她交待车夫道。
车夫拱手作揖,赶着马车返回。
望着那顶奢华的马车渐渐消失在田野里,她这才慢慢往家走。
春末夏初,正是植被勃勃生长的季节,瞧着田地里绿油油的作物长相喜人,路边的野花野草在风中招摇,她的心情也似乎随着变好,可是,她仍然闻不到空气里的花香,她知道她的嗅觉和味觉依然没有恢复。
可是她不能让同行知道她有这个毛病,故而,她学会笑着吃下自己在任何时候做出来的饭菜,却没想过要瞒着刘临风,她与他利益共同,他坚决不会害她。
天高云阔,绿水青山。抬眸四顾,便见村子里挨家挨户都升起袅袅炊烟,金乌西坠,不知不觉又到了日暮黄昏。
阡陌小路上,庄稼汉三三两两的扛着锄头往家里走,或者交头接耳交谈着些什么,或者相对哈哈大笑,或者低头沉默,瞧来是干了一天的农活,身体疲乏的缘故。
还有夫妻双双把家还的,男的扛着沉重的锄头和镰刀,女的提着竹篮子,里头是满满的小野菜,女的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男的静心聆听,唯唯点头称是,相处和谐美好,让她看了心里便生出一种舒适的感觉来。
这也是夫妻吧,并不是所有的夫妻都如她曾经的父母一般。
可是谁又能保证她的婚姻也会那样美好,她不敢赌。
而当农妇们看见她的时候,都停下了脚步,少顷,一个农妇赶忙跑到另一个农妇的身边,指着她轻蔑的笑,叽叽咕咕说着些什么。
庄稼汉们看见她,有些摇头叹气,有些羡慕嫉妒,有些干脆对她视而不见。
她心中无悲无喜,脸上却笑,这些人总爱说长道短,若有一日也得权贵另眼相待,却又翘起尾巴,沾沾自喜。
世人便是如此,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真正品行高洁的又有几何。
她看的淡,因为他们都是些陌生人,可是阿娘、阿婆,妹妹和弟弟们呢,他们会在意的吧。
要离开这个村子吗?他们会同意吗?好像,她又欠了他们,只得慢慢弥补。
她家临近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村里的农妇们总爱来这边浆洗衣物,顽童们也爱来这边戏耍。
这个时候,她正看见不远处,河边一棵大杏树下,一堆孩子打成一团,确切的说,是好几个孩子在看一对男孩打架。
有些兴奋的拍巴掌,给加油打气,有些害怕的嗷嗷叫。
“夏禾苗,你二姐就是狐狸精,就是骚货,你快说。”一个领头的流着黄鼻涕的大男孩压下小男孩的头颅,逼着他说话。
“不是,我二姐才不是,我二姐是出去做生意了,我二姐没有那么坏。”他双膝跪在水里,双手撑在地上,脑袋却被压着啃黄泥,一张原本白嫩的小脸青紫交加,身上的麻布衣裳像是在泥水里滚过,脏的不成样子。
乔木心头一紧,快走几步。
“我娘说她是狐狸精转世,到处勾搭汉子,她就是,就是!”黄鼻涕大男孩踢了夏禾苗几脚,面目狰狞,非要他也随着他的话,承认她是狐狸精。
跟随黄鼻涕大男孩的那几个孩子也起哄,拍着巴掌骂她是狐狸精。
“不是,就不是!”夏禾苗气得狠了,握紧拳头,身体发力,猛地将骑坐在他身上的黄鼻涕大男孩掀翻在地,反骑上他的背,挥起拳头就使劲揍他。
乔木长舒一口气,心情顿时愉快。
“牛犊子,我让你臭嘴!”一拳头打在他的嘴巴上。
“我让你说我二姐坏话!”再一拳头打在他的双眼上,那叫牛犊子的大男孩顿时变成了熊猫眼。
“牛犊子被打了,哦,牛犊子被打了。”一个小男孩兴奋的上蹦下跳。
“快去告诉他娘。”另外一个看热闹的女孩拔腿就跑。
“告状精,没出息。”夏禾苗鄙视的看了跑远的女孩一眼。
“牛犊子,你还敢骂我二姐不,说话,别装死。”夏禾苗挥舞着小拳头威胁道。
被他骑在身下的大男孩捂着青肿的嘴巴疼呜呜直叫唤,不是他不想说,是他张不开嘴。
“禾苗,你别打牛犊子了,他就是嘴巴臭,没有坏心眼。”一个穿着青灰布,扎着两个总角的男孩劝说道。
“我打的就是他的臭嘴巴。”夏禾苗气呼呼的道。
“禾苗,咱们回家吧。”乔木走近几个男孩的视野,笑眯眯的道。
“哇!”一个年纪小的男孩看见你乔木,立马躲藏到另一个大点的男孩后面,哇哇大叫道:“狐狸精来了!”
“二娃子,你闭嘴,小心我揍你!”夏禾苗从牛犊子背上站起来,对二娃子吼道。
但见他双目冒火,胸腔剧烈的起伏,瘦弱的身子气的浑身发抖。
“禾苗。”乔木微弯腰,眼睛与他对视,柔声道:“相信二姐吗?”
禾苗一双小拳头紧握,放置在双腿外侧,低垂着头不看乔木,听着乔木说话,他猛然抬起头,对乔木吼道:“二姐,你告诉他们,你不是狐狸精!”
“那禾苗觉得二姐是吗?”
“不是!”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小小少年的面庞初现坚毅,眸子绽放出的光芒,耀眼夺目,“二姐,我会快快长大的,我会撑起我们的家,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和三姐的。”
“好。”乔木摸摸他散乱的杂发,“要记得你今日说的话,二姐看好你呦。”
“二姐,我说的是真的!”禾苗对乔木的态度不满意,赌气道:“我会跟着先生好好读书,长大我要做大官,我要给二姐和三姐找这个世上最优秀的男子做夫君!”
乔木扑哧一声笑了,道:“禾苗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二姐!”禾苗跺脚,小男人的面孔微红,像一抹晚霞打在他稚嫩的脸蛋上。
“我等着你给我找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做夫君,我相信你。”乔木牵起禾苗的手,姐弟两个一同面对这几个有口无心的男孩子。
“是谁告诉你们我是狐狸精的?”乔木笑着望着几个半大小子。
“我娘说的。”最小的男娃不知事,对着当事人仍然不避讳,大声的承认。
又小心翼翼的问,“你是狐狸精吗?狐狸精都长的你这样好看吗?”
牛犊子爬起来,跪坐在地上也看着乔木,一边捂着自己青肿的嘴角一边打量,在他小小的心里只觉得这个女子很好看很温柔,不像他肥胖的娘,说话粗声粗气,对他不是打就是骂。
可是他娘说她是狐狸精,会妖法,是坏女人,要他离她远远的,但是在他看来,她也没长三只眼睛,两个嘴,怎么就是妖精了呢,和墟市上说书人说的妖精长的一点也不像。
“二姐,咱们不理他们,咱们走。”禾苗拉着乔木,不要她难过。
“啊,狐狸精是吗,好吧,今个儿姐姐就跟你们将将狐狸精的故事。”乔木伸展一下四肢,在大杏树下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下,招呼着小的们都围着她坐在地上。
一开始只有禾苗和最小的男娃肯靠近她,其他那几个大的就观望,到乔木开始讲封神榜苏妲己的故事,慢慢的他们就自己围了上来。
光怪陆离的神仙鬼怪,铁血征战的英勇战士,热血豪情把小小少年们冲击的激动嗷叫,渐渐的着迷,催促这乔木快讲、快讲,好像一下子就要听到结局才肯罢休,却又舍弃不了过程中的刺激。
最小的二娃子突然钻到乔木身后在她腰上抹了一把,高兴的拍手大叫,“她不是狐狸精,她没有毛茸茸的大尾巴!我们都被骗了!”
“是吗是吗,我也看看。”牛犊子转到乔木身后就要去掀她的裙子,被禾苗一巴掌打开,怒视她:“男女授受不亲,不许碰我二姐。”
“凭什么二娃子能看,我们就不能看。”牛犊子对被乔木木抱在怀里的臭小子深深的嫉妒了。
二娃子对他做个大鬼脸,得意道:“乔木姐姐可香了,你们闻到不,闻不到。”
嘎嘎傻乐,小身子在乔木怀里扭来扭去。
“好了,今天太晚了,就讲到这里,等我有空的时候在和你们讲剩下的故事。”乔木放下二娃子,牵起禾苗的手道。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来这里找你好不好。”牛犊子听上瘾了,焦急的道。
“这几天我都有空,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那,我还是狐狸精吗?”乔木温柔的问。
几个男孩使劲的摇头,大声的喊道:“乔木姐姐没有尾巴,不是狐狸精!”
禾苗裂开嘴巴小,轻轻偎到乔木的胳膊上靠着,心满意足,高高兴兴的和自己的小伙伴骄傲的道:“我就说不是,你们非要听那些女人乱说,她们是嫉妒我二姐长得漂亮又聪明。你去城里不是去找男人的,是去做生意,是不是二姐。”
“是的,我确定。再过不久,二姐证明给你看,到时候姐姐请你的伙伴们去城里的大酒楼吃饭。”
“真的吗?”禾苗挺起小胸脯,眼睛晶亮的看着乔木,激动极了。
“乔木姐姐你说话要算话!”一听要去城里的大酒楼吃饭,几个男孩都嗷嗷叫起来。
“姐姐虽然不是男儿身,但是也像故事里的武王一样,一言九鼎。”
“好了,都回家吃饭去吧,明日这个时候,姐姐在和你们讲剩下的故事。”
“那个……”牛犊子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一下,然后大声的对乔木道:“对不起!”
吼完就急忙跑了,像后头有狼狗追他似的。
“禾苗,咱们也回家吧,阿娘该担心了。”
微风起,杏花被吹落,飘飘摇摇飞在空中,白似雪,香若梅,轻似柳絮,禾苗紧紧握着乔木的手,晕头转向的道:“二姐,你不要难过,我们都不怪你,你也不要离开我们。”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只是看着微笑的二姐,鬼使神差的他就说了。
“二姐,你变了好多,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们这个家了。”禾苗伤心的望着乔木。
“为什么这么说?”乔木就奇怪了,她明明在努力的适应这个社会,怎么一个个的都要和她说怪话,刘临风是,禾苗弟弟也是。
“因为二姐心里和我们不亲了,我看的出来。”禾苗更紧的靠着乔木,好像这样就能抓着她,不让她飞走。
“你们是我的血缘亲人,我怎么会和你们不亲呢,说的是什么傻话。”乔木干笑道。
“真的?”禾苗毕竟小,只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也不确定,这会儿见乔木否认,他便动摇了。
“嗯。”
家门被打开,顾美娘和夏玉树从里头走了出来,望着乔木,一个羞愧的袖手弓腰,脸转在一旁,一个眼带泪痕,又嗔又怜。
笑容就那么僵在脸上,干干的道:“阿娘、阿爹。”
☆、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060章 假yun
家是什么呢?
是门外青青白白的菜园,是爬满紫红色牵牛花的篱笆,是院子里的那棵大桃树,是低矮的盖着几片次等青瓦的屋子,是屋子里几张朴素的长凳子?
还是那几个人?外柔内刚的阿娘,懦弱胆小却心软疼爱孩子的阿爹,嘴毒心善的小麦,懂事乖巧的禾苗,端正谨严的阿婆。
家,应该是温暖多情的,充满阳光欢乐的。
老人们总说落叶归根,而根在哪里?是我们出生的地方。
那么她呢?她的根又在哪里?
花心的顾七锦没有让她找到自己的根;生在那样飘摇若风中蛛网的家里,父母也没有让她找到自己的根。她好像总是在世间游荡,纵使停泊,也短暂若蝉。
可是如今呢,她入门第一件事,跪在冰凉的地上,跪在亲人的面前,逼迫的他们惶惶不安;第二件事,扔出一个堪比地雷的事件,她有孕了,不但未婚先孕了,还决定要生下这个对他们来说,父不详的孩子。
她脸带决然的微笑,眸子里的光是从未有过的璀璨,她哪里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呢。
这事要是放在别的女孩身上,不说战战兢兢,哭哭啼啼,要生要死,单只说,在面对父母的时候,也该是惊恐软弱的,可她呢,竟然是笑!
那笑,美丽而疏离,好像只要他们说出一句不赞同的话,她就会毫不留恋的离去,还是那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漠然。
她不是回家来与他们商议的,她来是告之,告之他们,她怀孕了,她要生,且非生不可。
顾美娘看懂了乔木的打算,从一开始的震惊、担心、不可置信到后来的愤怒、伤心、妥协,眼泪忽的就流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宁愿自己的女儿还是那个只空有美貌的花瓶,也好过现在,聪慧精灵,却心狠如冰。
“乔儿,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呢。”顾美娘哽咽不能语。
阿婆看不见,但她感觉到了不安,做错事的明明是大孙女,为何却是她缚手缚脚,紧张惶然,是哪个孩子打算离开家去外边闯荡了吗?
冷硬的语气维持不住,年迈的老婆子颤巍巍的道:“大妮子,你翅膀硬了,你、你想干什么去,我不同意,女孩儿家要留在家里,阿婆要马上把你嫁出去。”
最纵容乔木的夏玉树第一次拿出一个家主该有的态度,在紧闭房门的屋子里走来走去,看一眼乔木,叹一声气,最后竟然急的围着乔木转圈圈,袖着手弓着腰,“噗通”一声,他忽然给乔木跪了,父女俩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你这哪里还有一个做爹的样子,还不快起来。”顾美娘已经习惯这个丈夫的不着调,跪还是小事,哪怕他给自己闺女磕头她都不奇怪。
“乖女啊,你说,你想怎么做,阿爹支持你就是。”夏玉树妥协道。
“对,乔儿,你自己说,你想怎么做,只要你、只要你别做出什么傻事来,阿娘也不阻止你。”顾美娘擦干眼泪,脸色一正,看着乔木,等着她说话。
乔木最后看向阿婆,顾美娘和夏玉树也看过去,纷纷叫了一声娘。
阿婆用手里的拐杖使劲敲打了几下地面,用尽全力,好似将所有飞愤怒都倾注于此宣泄而出,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压抑着被孙女逼迫之后,沙哑的嗓音,“你该死。”
“娘!”夏玉树和顾美娘不满的惊叫。
“可是,老婆子老了,总想着儿孙满堂,你们个个都好好的,美满幸福,老婆子才能高兴,罢了罢了,你究竟有什么主意,还不快说!”
随着瞎眼婆子的话落,乔木跪的笔挺的身子蓦地软和下来,屁股倏然落在双脚上,两行泪滑落面颊,她压了压嗓子,才使得自己的哽咽听起来不是那么可怜,“阿婆,阿爹,阿娘,你们真好。”
阿婆哼了一声,满身皱纹的老脸抽搐了几下,眼袋拉长的眼睛流下了浑浊的泪。
顾美娘呜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夏玉树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那腰弯的越发厉害,越来越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在家里条件好的时候,认真学几样养家的本事。
“不会让家里被戳脊梁骨的,但是却要委屈阿娘几个月。”乔木膝行趴上顾美娘的膝盖,眼睛流泪,面上却笑的真诚温暖,乖巧的噌噌,像流浪狗讨好给它食物吃的路人。
顾美娘对她又爱又恨,又怜又惜,最终不得不把她抱住,打着她的背,让她继续说。
于是,第二日晨曦,当门前的小河边来了许多农妇冲洗衣裳的时候,顾美娘也抱着一盆脏衣服加入了进去。
她脾气好,会说话,做人大方,从不贪小便宜,村里的农妇也多愿意与她交好。
心地善良的,只和顾美娘说一下鸡毛蒜皮的小事,只当什么也不知道。
心底恶毒的,看不得别人家好的,言语间打探乔木的事情,恶意猜度,大声张扬,顾美娘只当是耳旁风,风过无痕,不搭理那些人,那些人自觉没趣,也便不说了。
“美娘,你家里还有腌咸菜没,我家那口子最爱吃你婆婆弄的咸菜,香的很。”牛大嫂一边捶打着衣裳,一边笑着问。
“有,还有一缸呢,你等会儿来我家拿。”顾美娘心忖差不多了。
“那感情好。我今早上刚摘了满满一篮子豆角,我自家也吃不完,我一会儿顺便给你拿来。”
“那行。”顾美娘说罢,突然干呕了一声。
“哎?”牛大嫂顿了顿,刚要开口问顾美娘是不是身子不爽利,便听得顾美娘又呕了起来,这回呕的厉害,捶衣棍扔在一旁,趴在小河边就干呕个不停。
“我说,美娘,你莫不是……”牛大嫂子声调忽的提高,显得极为兴奋和难以置信。
顾美娘心想,她生了四个孩子,只生乔儿的时候呕的厉害,就她最费事,可那时候却是真的想呕,呕的顺当,可今儿个算是怎么回事,难受,真难受,亏得她今早上天不亮就吃了点酸掉的菜,要不然还真是弄不出这呕吐的样儿来。
可一想到老蚌生珠,顾美娘一张仍显年轻的脸就红了。
“我的癸水这月总不见来,我还没、没当回事……”顾美娘的脸越来越红,她是羞的。
“哎呀,美娘,你这是有了!”牛大嫂子喜的一下扔了捶衣棒,忙去搀扶美娘。
“有、有了。”可怜顾美娘这个从没扯过谎的农妇,结结巴巴,强作出一副欢喜模样。
“你是乐傻了吧。哎呦,我说,你都多大年纪了,咋又怀上了呢,可是高兴坏我了。”牛大嫂喜不叠的三两下把美娘没洗完的衣裳归拢入木盆,催着她赶紧回家。
“是、是,不是,哎呀,牛大嫂,你说我都多大年纪了,咋能又怀上了呢。”顾美娘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捂住了脸。
把牛大嫂喜的呀见牙不见眼的,活像怀孕的是她自己似的,“老蚌生珠,这是你的福气。羞什么呀,这是好事啊。”
“真怀了?”其他几个一起洗衣裳的农妇也连忙围拢过来,好奇的有,羡慕的有,还没生过孩子说酸话的也有。
顾美娘却全然听不见,只因她已经羞愧的宁愿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里禁不住把自家那倒霉闺女埋怨了一通,这都是想的什么破主意,可转念一想,也只有这么个法子,既能保全她的名声,又能保下孩子,如此一来,禁不住又佩服起闺女的机智。
这时候夏玉树出场了,见好多人都围着自家媳妇,他忙做出大将小怪的样子来,“美娘,咋了,她们都围着你干啥?”
“哎呦,我说玉树啊,你这小身板还真行。”牛大嫂是长辈,年龄上大了夏玉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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