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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律 作者:柳暗花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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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父亲皱紧的眉,春荼蘼暗松了口气。还好,祖父虽然面软心软,父亲却不是个好糊弄的,更不是包子,能跟她统一战线。
  想想这人啊,真是念心不足。祖父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什么都清楚,只是不说罢了。
  祖父在她身上从不俭省,对自己却格外抠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衙门但凡有押解犯人的工作,他老人家就为了那点差旅银子、一点点补助和犯人家属打点的灰色收入,别人都不愿意去的艰苦地方,祖父都抢着去。这三十年下来,存了足有两百多两银子。可带到身上才三十来两,剩下的分成两封,已经交给大房、二房了。说是代他供奉祖宗牌位,只当孝敬过世的老人。其实还不是想着自己跟儿子去任上,说不定十几二十年回不来,干脆一次性贴补两个哥哥了。毕竟。他们都没儿子,靠着女儿女婿生活,身上有钱,心是不慌。
  一家一百两,相当于RMB二十万块钱,在范阳小地方,不管是买地还是置业。甚至做点小生意,完全是可以了。春青阳,对哥哥可谓仁至义尽。但是大房二房呢,银子老实不客气的拿了,还追来洛阳。打算吃死所谓的“亲”弟弟、“亲”侄子。
  “所以要在洛河北区给他们租房,那边住的是平民,租金和物价都低些。”春荼蘼安慰春大山道,“爹也别烦恼,皇上还可能有乞丐亲呢,左不过他们就是为了钱罢了。这宅子本来也没想这么便宜买下来,我手中银子尽够。虽然这么花出去我心疼,但女儿想得开,当做善事不就得了?先稳下来。慢慢想办法让他们回去就是了。”
  “恐怕会很难……”春大山对困难也有充分的预期。
  “事在人为。”春荼蘼解下围裙道,“爹您看着火,我去外院找一刀和大萌,叫他们速度去找牙人。不瞒爹说,有这两家人在周围吵吵,我忍受不了三天。”
  “当着你祖父别这么说。”春大山嘱咐。话音还没落,春荼蘼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她去找了两名护卫,说实在的,让他们做家仆的琐事,她实在感觉很内疚和抱歉,可谁让她现在没有可用的人呢,仅有的几个还全被极品亲戚拴住了。好在这两个的服从性相当好,半点不抱怨。她一吩咐完,一刀立即去上回帮了大忙的牙齿人。而大萌就盯在门口,等着有人跑出去好监视。
  果不其然,在大房二房的风卷残云之下,做了这么多早饭,居然盆干碗净。而且筷子才摞下,春大娘,二老太太就张罗着参观参观各个屋子,江明却逮了个机会,说去外面看看。一切都在春荼蘼的预计之中,她倒也不拦着。反正精细东西全收起来了,外面的茶壶花瓶等物,也不值什么,眼皮子浅的要拿走,随它去了好了。
  大老太爷春青木和春二娘还算老实,二老太爷春青苗却在接到二老太太的眼色后,大声嚷嚷着要看仓房。春青阳一脸尴尬,又是羞愧,又觉得对不起儿子和孙女,却说不出直接反对的话。春大山只好救助地看向自家女儿,不知道要怎么拒绝才不坏亲戚情份。
  可在春荼蘼看来,这样的亲戚之间有情份儿吗?就算有,那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她不介意帮助穷亲戚,因为血浓于水,特质永远抵不过感情,就算不相干的人落了难,能帮一把也要搭把手的。不过,她可不会任人宰割。她施舍,她帮忙,是她的诚心善念,别人却不能把做为应当应分的,咬上她就牙牙见血,口口见肉,好像不狠就对不起人似的。
  “二祖父。”她脸上笑眯眯的,语气却不善,“那间房里放着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您还要看吗?侄媳妇的家私,你要拉得下来脸……要不……您就看看?”
  



第四十三章 简单粗暴

  春青苗脖子一梗,红脸膛就更红了。他再不讲理,这个头也不能点。倒是他老婆王氏在一边陪笑道,“这孩子是怎么说的。他是长辈,做事哪能不管不顾?咱春家虽然不富余,却也是老辈传家,祖上有读书的,讲究着呢。不过,我当婶子的总可以开开眼吧?”说着就向仓房走。
  春荼蘼也不拦,反正大铁锁把门,别人进不去,只在后面不急不缓地道,“我娘去了这么久,东西都还有什么,我也说不清。不过若是少点什么,或者贵重的损坏了,二祖母是讲究的人,将来就给我添补上吧?”
  二老太太一怔,顺便就瞪了二老太爷一眼。春青苗配合巧妙,说不过春荼蘼,就立即发作春青阳,叫道,“老三,你这是怎么教育的孙女,有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
  “这是防贼哪。”春大娘皮笑肉不笑的在一边添柴加火。
  春荼蘼一挑眉。
  这是她家,她绝对不会让人欺侮到祖父头上去。斗嘴?她会怕吗?若论指桑骂槐,是个女人就会,只是大部分好女人不屑罢了。但若惹急了她,她什么无下限的事都做得出来。
  正想着,春大娘的幺儿陈阿二就撞枪口上了。
  其实真正的世家子弟,家教都很良好,就算心思歹毒,面儿上的风度却有。反而是小门小户娇宠出来孩子,十分令人厌恶。
  陈阿二就是,都十一岁了也没启蒙读书,又不像农家朴实的孩子帮着家里干活儿。而是胡吃闷睡,恶吃恶打。早上他才吃得饱饱的,满院子乱窜不说,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蹲在墙角拉了一摊,之后就开始祸害内院的花草。在他亲娘敲边鼓的时候,他正把一丛花木当假想敌。嘴里哼哼哈哈,手上又揪又打。眨眼间,开得好好的花零落于地,花枝折了不少。过儿见春家大房和二房这么多大人看到都不管,气得脸色发白,又记着小姐的嘱咐,死忍着不发脾气。
  春荼蘼心中虽有气。可为了祖父,一直都是态度温软良好。这给了那两家人错觉,以为她是好拿捏的。也不想想,能在公堂上辩倒做惯讼棍的秀才,压得堂堂大都督无话可说。仅凭着恶名声,就让街上的流氓都不敢招惹的姑娘能是好欺的吗?
  此时,只见她俏板一板,气势登时就凌厉起来。她也不多话,快步上前,一巴掌就呼在陈阿二的后脖子上,怒骂,“发的什么疯?还有没有点规矩!”动用武力呗,多简单粗暴呀。多管用呀,多解气呀。
  陈阿二咧着大嘴笑,因为没挨过打,反射弧有点过长,在众人的长长惊呆中,过了半晌才觉得疼痛。哇的大哭。不过他虽未成年,却霸道惯了,仗着自己在贫困的军户中算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又仗着春大娘会撒泼,无人敢惹,哪吃过这等亏,第一反应就是反身扑了过来,抡起小拳头,打向春荼蘼的肚子。那劲道看来很大,若打中,就算春荼蘼大了他四岁,也受不得。
  春荼蘼不打无准备之仗,自然对混横的半大小子有所防备,若非小凤就站在她身边,她也不会这么莽撞。而小凤没让她失望,身影一闪就挡在她前面,这样苗条的人, 居然把壮实的阿二拎了起来,随后就掼在地上。也不知点穴还是什么,反正阿二动弹不了了。
  可这小子蛮横,污言秽语顺口骂出,都是乡下最粗俗的那种。小凤登时大怒,又封了他发声的功能。阿二这才害怕,大嘴上下动着,就是不出声,鼻涕眼泪哭得前襟都是。
  春大娘嚎叫着扑过来,儿啊肉啊的喊着,本来想撕打小凤和春荼蘼,却见两个姑娘并排而立,没有半分慌乱,却是煞气十足,不禁气势就怯了,干脆拿出最擅长的那一套,一屁股坐在地上,先抽了两口气,拍着大腿,打算施展撒泼打滚那一套。
  哪想到还没发声,春荼蘼就凉凉地道,“大姑母,你若敢哭叫一声,阿二能不能回复到原样,我可不敢保证。”打蛇拿七寸,她不会和春大娘对着玩泼妇手段。以势压人,吓唬人什么的,她运用得得心应手。
  果然,春大娘哽了声,生生把出口的话全咽了下去。但她眼珠一转,转头面向春青阳,“三叔,您就不管管我侄女!这是什么家教!若是嫌弃我们穷亲戚上门,直接说一声就是,何必打孩子?这明明是有邪火啊,那朝大姑母身上发啊。我是没脸的,也不怕人家笑话,可怎么能对阿二下黑手?这若是打坏了,谁陪我一个儿子!”也不管阿二如何躺在地上哼哼,先告状再说。
  “大姑母,阿二是我表弟,看到他做错事,我得教育他呀。”春荼蘼又恢复了好脾气,坚决不让春大娘和自家心软面软的祖父搭上话,若祖父一时不忍,说出弱势的话,她这边就不好继续发作了,“这里可不比乡下地方,到处都是出身富贵的孩子,表弟今天在我家,在我跟前儿没规矩的撒泼就罢了,倘或这么是非不分,又浑又横,惹到哪家公子小郎君,就算我爹是正经的武官,也承担不起。到时候把他打死打伤,算谁的?说起来,我是为了他好,在家挨顿鞭打,总比在外面让人捏死强。大姑母,你还当这是范阳县吗?走在街上,随意撞到个人,就可能是皇亲国戚!”
  “你……你……”春大娘被噎得不行,强说嘴道,“教育阿二,自然有我,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当表姐的?”
  “奇怪了,依大姑母的意思,自家人管自家人的事,对不?那我再不好,自有我祖父、父亲来管教,刚才大姑母告得什么状?三房的家教如何,也轮不到大姑母议论呀。”
  “我也是长辈。你也叫我一声大姑母。既然春家三房没分家,你爹一肩挑三房,我不敢管你,还不兴向三叔说道?”春大娘哼了声。
  “哦。没分家啊,一家人啊,那我又何管不了表弟?”春荼蘼冷冷地看着陈阿二。“他还好不姓春,是外姓旁人,不然,我直接打断他腿。我宁愿花银子养她,也不能让他跑出去惹祸!”
  她说得掷地有声,不仅春大娘和陈阿二,其他人也都感觉背后发寒。三房的这个孙辈。以前不知道是这么厉害的,说得话让人心头发毛。
  春荼蘼神态安然地站在一边,心思却活动开了。吵架也能吵出思路啊。分家?!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只要分了家,虽然还是亲戚关系,但彼此之间就不用拴在一起了?虽然大唐的宗族观念虽然重。但寒门小户的,也不讲究这些。
  只是,大房和二房赖上来,必定是不肯分家的。想个什么办法呢?不能急!不能急!
  至于被这些人讹点好处……她并不在乎,谁让祖父心里惦记他那两个不成器又不讲理的哥哥呢?为了祖父,万八千的银子,她也不放在眼里。若对方是知理的,亲戚么,总是越走动越近。她也不会看不起人,大家亲亲热热,互相帮助,家族的力量不正是如此吗?可现在情况不同,所以还是破财免灾的好。但是,必须得有个明确的说法。不然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铁定没完没了。
  一边的二老太爷和二老太太见此,反正不是自家外孙吃亏,倒没插嘴,但却惊讶于春荼蘼半分面子也不给。
  其实春荼蘼就是要撕破脸的,什么鸟,就得喂什么食,对讲理爱面子的人,自然不能轻易坏了脸面,但春家大房和二房?哼,如果他们要脸也不会直接杀过来了。只要有便宜好占,就算脸全没了,他们照样会贴过来。所以,不如来个下马威,好歹让他们心里有个谱,不敢为所欲为。当他们知道便宜不好占,说不定能快点离开。
  春青阳见状,很是尴尬,本想劝解两句,却让春大山给拦住了。春大山面沉似水,眼神中隐有怒火。女儿是他和父亲从小捧在手心儿里的,一根头发也舍得碰过,如今陈阿二敢挥拳就打?若不是刚才小凤更快,他会打断这小兔崽子的胳膊。他早看大房和二房不顺眼,如果不是为了父亲,他早忍不下了。
  春大娘被噎得双眼翻白,可又不敢装晕,毕竟,她儿子还在一边当僵尸呢。她从小就是个厉害的,对堂妹春二娘使了个眼色,春二娘瑟缩了一下,却不敢不上前,吞吞吐吐地对春荼蘼说,“大侄女,你就……你就放了阿二吧,他再不敢了。总这么僵着,回头坏了身子就麻烦了。”
  “就听二姑母的,我也不想伤他,但必须让他长个记性。不过我的丫鬟手下有分寸,断不会让阿二受伤。”春荼蘼对小凤点点头,示意她恢复阿二的自由,但眼睛却瞪着这小子,冷声道,“别记吃不记打,下回再做混账事,我不管你爹娘是谁,见一回、打一回,直到你走了正道为止!不然,我就不认你们家这门亲!”
 

第四十四章 想办法分家

  阿二只觉得身上又酸又麻,猛然间能动了,就想继续打骂眼前可恶的“表姐”,可才一动弹,就生出恐惧心来,结果连哭也不敢出声。
  春大娘搂着儿子,心疼极了。但她心中有火,不敢发泄,只狠狠瞪着窝囊的丈夫,怪他从开始到现在,连个屁也不敢放。她倒不想想,她如此泼赖都没话好话,陈冬能做什么。
  倒是一边的江娘子,跟春家没半点血缘关系的人幽幽开口,“管教表弟自然是好,但也未必就得打。孩子嘛,给他说说道理才是。”
  春荼蘼垂下眼睛,过儿立即配合默契地道,“江娘子,我家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我们小姐常说:乱世用重典。阿二少爷摆明是给宠坏了,可不得有点雷霆手段。”那话的意思是:你一个春家二房女婿的妹妹,八杆子打不着的,这儿哪有你开口的余地。
  而只冲这一句,春荼蘼就极不喜欢这个江娘子。她表面上是知书达理的,却没有分寸。怎么着?这是打抱不平?打算在春家当家作主?还是想表现自己?
  无意中一抬头,见江娘子连瞄了春大山几眼,面颊微微飞红,不禁心中警铃大做。自家美貌老爷的桃花太多了,可惜全是烂桃花。身为女儿,一定要为父亲挡掉!
  “一窝皮,不嫌骚。”二老太爷看不下去了,终于开口,满脸的不耐烦,“小孩子间吵吵闹闹,撂下爪子就忘了,大人们就别掺和,还是想想怎么安置吧?昨天大半夜就起床,守在城门口,可累坏我了。”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春荼蘼冷笑。
  谁说春青苗是浑人来着?这话说得多么地道啊。明明是她教育陈阿二,在春青苗嘴里却成了小孩子打闹。这不就是说,她容不下人吗?好吧。她就是容不下,干脆来个默认。
  春青苗本来以为春荼蘼会回嘴,他正好摆伯祖父的架子,哪想到春荼蘼根本不理。气得他胡子抖了几抖。
  “荼蘼,你看看怎么安排?”春青阳抢在二哥废话之前道。
  看到孙女被围攻,还是在他眼前,他不是不生气、不心疼的。可孙女稳稳占住上风,他又对两个哥哥压榨惯了,到底不忍,只好息事宁人。
  春荼蘼也知道。无论如何,在没找到房子前,不能把人赶出去。不是她不想,是怕影响父亲的名声。这就是古代的不好,名声二字压死人,又不能到处跟人家解说另两房的人品。可正当她考虑要怎么安排这么些人时,出门溜达的二姑夫江明回来了。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却挂着汗珠子。如此违和的造型。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打听过了凶宅的事,然后悲剧的发相是真的。于是,他们赖在这里不走的愿望落空了。
  春荼蘼暗爽。心想时机真好,若没这个所谓的凶宅,还真不好阻止他们住下。想着就往内门瞄了一眼,见大萌对她比划了个手势。他们之间是研究过联络暗号的,所以她立即明白,她所料不错。
  她假装扶祖父先回屋休息,见到春家那两房的人迅速凑到一起,随着江明说着什么,所有人都是脸色苍白,目露恐惧。
  “过儿。去拿点银子给我爹。”她吩咐道,又转身对春大山说,“爹,您找个普通的邸舍就行了,再给柜上放点钱,千万别交在他们手里。”
  春大山点点头。春青阳却支吾着说,“要不要找个人照应他们,毕竟人生地不熟……”
  春荼蘼一想也是,倒不是为了别的,至少看着他们不闹出事来。等租下正经的宅子,安置他们住进去,才好松口气,再考虑下面怎么办。
  “去看看一刀回来没有,如果回来了,就叫他和老周叔跟去。”春荼蘼道,“老周叔办事老到,一刀长得凶,一个侍候他们,一个镇着他们,多好的组合,再合适不过了。”
  “是不是太委屈一刀了,不然我去?”春大山说,他是知道一刀和大萌的身份的。
  “你就两天休沐日,别耽误了后天去军府。”春青阳拍板道,“到底不能因为家里的事,影响你为国尽忠,听到没?至于一刀和大萌,以后好好补偿就是,咱们知着这份情。”
  春大山应下,到院子里对一大群人说,怕他们忌讳这宅子才吊死过人,请他们暂时到邸舍去休息,吃用都直接找柜上要,回头他来结账,过几天再安排其他住处。
  大房和二房本来就是想赖上三房不走的,听这样的安排,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占住脚,却也不错了,谁让三房一家子浑不吝,连凶宅也敢住?当下都没闹腾,跟春大山走了。人多,事也多,春大山直忙活到下午才回来,满脸的疲惫,可心疼死春青阳与春荼蘼了。好在之前就准备了洗澡水和吃食,祖孙俩亲自侍候春大山,完了爷仨儿个就坐在院中的树下乘凉、说话。
  宅子内外被祸害的地方都收拾过了,小凤和过儿去补充了新的吃用东西。只要不细看,倒没有蝗虫过境的惨状。
  “他们不是要长期跟着咱家吧?”春荼蘼直接问。
  她这是明知故问,也是为了确定祖父和父亲是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一路游山玩水过来,在路上耽误了二十来天,可那两房人若直奔洛阳,日夜兼程,自然就快多了。就是说,他们在家是研究了一些时日的,算是有备而来。
  春青阳就叹息道,“春家不再是军户,那是天大的好事,但范阳县的那些田地,就不能免租免税给大房与二房种了。春家又没分家,你爹一家挑三户,所以他们来投奔,我不好……不好拒绝。”面对孙女,他有点愧疚。毕竟,他怎么都好说,可如今大房二房刮干净了他,花的是孙女的钱。
  “祖父不是给了他们银子?够买二十亩地的,比之前种的还多呢。”春荼蘼恨大房和二房贪婪。在这个年代,不仅房价便宜,地价也是如此。在地广人稀的北方。五两银子能买一亩上等良田。
  “而且这些年,他们攒下不少家私吧?不然,也不能宠得阿二那样。”春荼蘼继续说,在亲人面前。并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退一万步讲,要我爹奉养大祖父和二祖父、二祖母,那没有问题,毕竟没分家,生养死葬,不用说我爹了。连我都要承担责任,他们到底是长辈。可他们不能连女婿一家子也带过来,那我爹成什么了?有必要养着这些外人吗?他们没手没脚?”
  “可能……可能是离不开女儿,嫁出去也是亲生的。他们是打算在洛阳找点事做,沾咱家点光吧。”春青阳解释,对两个哥哥如此做法也不赞成,而且有点抬不起头。
  “祖父您太心善,我敢担保。他们就没想找事做,只想吃我爹的俸禄。”春荼蘼哼了声。
  “他们是责怪咱们。”春大山接口,声音闷闷的。“之前在范阳种的地,他们差不多全把出息拿走了。这些年风调雨顺的,大房二房其实富余。现在要自己买地,当然心疼银子。还有最重要的,以前咱家的地临着一个沙石场,是和田地连带在一起的,那才是真正赚钱的买卖。不是我说嘴,他们两家看似普通,其实肉在骨头里,比咱家有钱多了。之前我朋友魏然。他的娘舅做过沙石买卖,跟我算过一笔帐,说他们两家虽说做的是小打小闹的沙石生意,但这么些年下来,最少也得有五百两银子的身家。这算不得是大富贵,却是咱家拍马赶不上的日子。”
  “那他们还要咱家日常垫补?”春荼蘼很火大。
  “他们……太贪了。”春大山当着父亲。不知说什么好,“自家有万贯钱,也得算计咱家一文。”说着面向春青阳,“爹,您拿他们当哥哥,他们却不拿您当弟弟,自以为是债主子。您从不欠他们什么,何必一味迁就?他们怪咱们害他们没便宜地种,再不能做沙石生意,却不想那沙石场本不该和田地连在一起,是军府管事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的。他们怪咱们为春家脱离了军户,却不想大房二房没有儿子,将来老人一走,女儿女婿拿饱了银子,自己去过好日子,却不曾想,我以后有了儿子呢?难道世代在军中效力,连科考之路也走不得?脱籍,明明是好事呀,在他们心里,却是我们三房对不住他们。”春大山越说越气,可见平时忍耐,这下子有点爆发的意思了。
  “大山,我知道你委屈了。可我亲娘是填房,还是被你大祖母和你祖父救的。他们临终之前,要我发誓照顾两个哥哥。你不知道,当年他们本来也可以读书识字,好歹做个小吏,可你祖父却把机会给了我……”春青阳很为难,眼圈都红了。
  他是厚道人,又正直知恩,可这也不是被所谓亲人欺侮的理由呀。报恩,也得有个适当的报法儿。只是看祖父这么伤心难过,委曲求全,春荼蘼一肚子的刻薄话全忍住了。
  她得想办法分家,只要分得平静干净,最好是大房和二房拼命要分,祖父的心就不会被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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