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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完结]-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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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昭突然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上一世,她早就厌倦了汲汲营营只为生存而生活的态度,所以重生后,她极力地避免重蹈覆辙,甚至是选择了和从前不一样的生活方式,她的生命里也出现了上一次没有出现的人和事。好像一切都朝着她所期望的方向在发展。
  可现在平心静气地仔细想想,实际上她的生活并没有发生根本的改变。
  没有了继母的威胁,却有东窦在一旁虎视眈眈;没有了魏廷瑜,却有何煜、纪咏甚至是宋墨;没有了济宁侯府的劳心劳力,却将面对窦家几房的纷争……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只是想着怎样避免让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却从不曾认真地思索,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她想见宋墨。
  可直到她见到宋墨的那一瞬间,她还没有想好自己要跟宋墨说些什么。
  或者,在她的心底。隐隐希望由宋墨来选择。
  这样,以后有什么不顺心的时候。她就可以安慰自己,自己当初也曾努力过,不过是时不待我罢了。
  说到底,她还是前世那个懦弱的,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挺直了脊背,努力地笑着面对困苦的小姑娘!
  她,从来不曾长大。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心若不自由,到哪里都是一样!
  窦昭上前一步,走出了山房。迎着晚霞,和宋墨并肩而立。
  “宋砚堂,”她侧过头去,笑望着宋墨,金色的夕阳让他的目光显得加更温暖,“我想跟你说,我恐怕不是个好妻子……”她抿了嘴笑,笑容比那燃烧的云层还要耀眼,有种海阔天空的豁达,“但我会努力,做你的好伙伴的。”
  发生了什么事,宋墨并不知道。
  他却能感觉到。
  从前的窦昭,好像一颗宝石,虽然熠熠生辉,让人惊艳,却总觉得过于镇定从容,掩饰了她的光芒。可这一刻,她却如同在火中淬炼过一般,闪烁出咄咄逼人的光彩,明亮,璀璨,美得惊心动魄!
  宋墨凝视着窦昭,嘴角轻轻漾起一丝笑意,然后慢慢地,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弥漫在他的眼底,流淌在他的心田……
  “好!”他听见自己清楚地回答窦昭,语气里透着不容错识的雀跃。
  ※※※※※
  宋墨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静安寺胡同,回到了英国公府。
  顾玉还差五个字就写满了三千个字。
  他不由抱怨:“天赐哥,您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宋墨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快把最后几个字写完,我有事嘱咐你。”说完,转身吩咐陈核:“把严先生、廖先生、夏琏、朱义诚几个都请到书房来。”
  陈核应声而去。
  宋墨换了身衣裳,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喝了口热茶,表情中略带着几分舒畅。
  写完了字的顾玉顾不得手上还带着几滴墨痕,一屁股坐到了宋墨的对面:“天赐哥,是什么茶?这么好喝?”
  宋墨让人给顾玉沏了一杯。
  顾玉尝了尝,皱眉道:“这不就是我上个月从宫里给你顺来的毛尖吗?”
  宋墨顺势敲了他一下,笑道:“喝茶要讲意境的,像你这样,牛嚼牡丹,喝什么都一样!”
  他的话音刚落,严朝卿几个走了进来。
  宋墨打住了话题,等严朝卿几个坐下,小厮上了茶,这才笑道:“明天就是催妆的日子,我想和几位商量商量,看找谁帮着催妆好?”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过问(加更求粉红票)

  大户人家办红白事,最难处理的是亲疏关系。姑爷、舅爷坐上席,那这上峰、同僚又坐哪里呢?所以除了必须请几个信得过的人成立账房之外,还要请几个善于应酬,熟知红白事礼仪的人成立一个礼房,主持、安排、打点红白事期间的礼仪性事务。否则得罪了人可能还不知道,甚至到了临要坐席了,受了怠慢的姑爷、舅爷拂袖而去,好好的一桩喜事,变成了一桩闹剧!
  更何况像英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来宾不是王公就是贵戚,事先不商量好怎么行事,怠慢了哪位来宾可就比姑爷、舅爷拂袖而去更麻烦。
  像马友明,就因为接到的喜帖的时间比较仓促,就觉得受了怠慢而心生不悦。
  严朝卿听了宋墨的话,不由得精神一振。
  自宋窦两家结亲以来,这还是宋墨第一次过问自己的婚事。
  按道理,这桩婚事是宋墨处心积虑谋来的,他又不是任人摆布的人,应该很关心婚礼的事才是。可他表现得却有点漫不经心,这种漫不经心,还不是为了麻痹英国公的那种外松内紧,而是诸事都听任英国公的安排,真正地放任英国公当家作主。
  严朝卿感觉到窦昭和宋墨两人之间多半发生了些什么不愉快的事。
  从前他觉得宋墨和窦昭交往太频繁了并没有什么好处,一是因为窦昭当时和魏廷瑜有婚约,二来是宋墨对窦昭的关心已超越一般的人,他怕宋墨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有失德行的事来。现在窦昭和魏廷瑜解除了婚约,宋墨又到了适婚的年纪,而且以窦昭的能力,完全可以主持中馈,他觉得没有比窦昭更适合宋墨的女子了。
  严朝卿既担心宋宜春发现自己上了当,中途生变。又怕宋墨和窦昭两人因误会而劳燕分飞,想抽空和宋墨说说,却偏偏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他患得患失,这些日子都没有睡个好觉。
  此时宋墨一扫往日的漠不关心,恢复了从前运筹帷幄的冷静自制,他怎能不高兴?
  看样子,两人之间已是柳暗花明了!
  严朝卿松了口气。笑道:“世子爷可有什么主意?”
  宋墨就道:“婚礼都要请些什么人帮忙?”
  严朝卿就细细地解释了一番什么是全福人,什么是娶亲老爷,什么是傧相。
  宋墨听得很认真,等严朝卿说完之后,他把遇见马友明的事告诉了严朝卿等人,然后问道:“父亲请了谁做全福人?”
  严朝卿把宋墨婚礼的诸事都交给了廖碧峰。
  廖碧峰闻言忙道:“请的是长兴侯夫人。”
  宋墨微微蹙眉。
  长兴侯夫人虽然身份尊贵,但是没有公公,称不上全福之人。
  他想了想,道:“全福人,就请陆舅爷那边的大奶奶。礼房的不用管了。父亲不会自乱阵脚的。娶亲老爷就请马友明、董其、沈青、汪清淮、张续明、陆湛、顾玉,”他说着。语气微顿,“再叫上天恩好了。提金银水壶的,请陆湛的长子陆圭,傧相的请汪清淮的夫人和张续明的夫人好了。”
  三下两下决定了仪程。
  廖碧峰倒吸了口凉气。
  陆湛是陆复礼的长子,请陆湛的妻子做全福人、儿子提金银水壶还说得过去,毕竟陆家是国公爷的外家,而陆家又是几代同堂。大奶奶更是儿女双全,素有贤名。可这娶亲老爷,全是显贵之后不说。其中世子就有三位,傧相汪清淮的夫人是超一品的外命妇,张续明的夫人更是宁德长公主的外孙女……这阵容,直逼皇子娶亲了!不,就是皇子娶亲也没有这么隆重的。
  他不由擦了擦额头的汗。
  看样子,世子对未来的世子夫人不是一般的重视啊!
  严朝卿却神色复杂地瞥了宋墨一眼。
  世子爷,长大了!
  知道夫妻一体,知道窦昭的尊荣就是他体面,他的体面,才能成就窦昭的荣耀。
  夫人的在天之灵看见了,应该也可以安心了。
  想到这里,严朝卿心中一酸,眼眶不由一湿。
  顾玉的脸色却很难看。
  自己不是说了吗,那个窦家四小姐并非良配,天赐哥为什么不听他的?为了给她做面子,竟然连和董其的恩怨都暂时放到了一边,天赐哥也太……太把这个窦家四小姐当回事了吧!
  那个窦家四小姐到底知道不知道天赐哥为她做了些什么啊?
  想到这些,他就替宋墨委屈,忍不住道:“天赐哥,我们还是别请董其了。他这个人阴险狡猾,自己没本事,却处处看你不顺眼……”
  宋墨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那董其不是常常标榜自己对我很敬佩吗?这次就请他来帮着跑跑腿好了。这么多人看着,想必他不会自食其言的。那些迎娶途中的事,反正有汪大海在,出不了什么岔子。”
  至于董其心里怎么想……又有什么关系!
  宋墨一说,顾玉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能寒碜寒碜董其,让他给宋墨锦上添花,顾玉立刻高兴起来,挤眉弄眼地道:“我去给董其送请帖。”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宋墨见转移了顾玉的视线,微微一笑,请严朝卿给马友明几位写请帖。
  廖碧峰则去了礼房,把宋墨请的人告诉礼房的人知晓。
  严朝卿呵呵地笑,先写好了给董其的请帖,交给了顾玉。
  顾玉兴冲冲地出了英国公府。
  望着外面黑漆漆的胡同,他顿时有些后悔。
  自己应该再和天赐哥说说的。
  旋即又想,如果天赐哥娶的不是窦家四小姐,这样豪华热闹的婚礼,该多有意思啊!
  顾玉叹气,连可以捉弄董其的喜悦都少了几分。
  ※※※※※
  明天就是催妆的日子,礼房早就把婚礼的相关事宜都准备好了,突然接到廖碧峰递过来的话,说宋墨已请了几位至交好友帮着娶亲,把从前的安排全部都推翻了。礼房立刻人仰马翻,乱成了一团。
  自有机灵的拿了廖碧峰写的单子去见英国公。
  宋宜春等人还没有散,正由丫鬟、婆子服侍着吃夜宵。
  宋茂春、宋逢春和宋同春都笑眯眯地奉承着宋宜春——通过一番讨价还价,宋茂春和宋同春两人的老婆得了傧相之职,宋逢春的儿子得到了提金银水壶的差事,好处共沾,大家都很满意。
  听到管事的禀告,宋茂春等人一片嘘声。
  宋家的人。除了宋翰,宋墨竟然一个也不用!
  这分明是在打宋宜春的脸嘛!
  宋宜春半个饺子噎在了喉咙里,脸色涨得通红,若不是陪坐在旁边的陶器重发现得早,朝着他的背心就是一掌,他只怕当场就闭过气去。
  “这个孽障!”他一边咳着,一边骂着宋墨。
  陶器重忙朝着那管事使了个眼色,递了杯茶过去,让宋宜春顺顺气,宋宜春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陶器重这才温声劝道:“世子爷请的人除了陆舅爷。都是有官身的,其中三位。还是世子,国公爷不宜和世子爷对着来,这样一来,就会把世子爷请的人全都得罪了。而且世子爷还可以说是您的意思。您想想,这京都一共有几家到如今还声威煊赫的勋贵之家?还请国公爷三思!”
  宋宜春的脸涨得有些发紫起来,不甘地道:“难道就由着那孽障胡来不成?长兴侯府那边,我怎么交待?”语气却有些软了下去。
  宋茂春和宋同春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
  陶器重道:“还好外亲里只有一个长兴侯。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行了。我就是担心,世子爷一下子请了这么多声名显赫之人,而且向来对世子爷不怎么服气的董其也在其中……”
  这哪里是在娶亲。这分明是在向他示威!
  宋宜春暴跳如雷。
  可除了暴跳如雷,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正如陶器重所说,他要是拒绝了宋墨的要求,他就把这单子上的人全都得罪光了,到时候他岂不是成了个万人嫌!
  那管事是成了精的人物,一看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不声不响地回了礼房,吩咐礼房的人照单子行事。
  陶器重连夜赶往长兴侯府,向长兴侯夫人赔礼。
  宋宜春却像有块大石头压在心上,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不是骂丫鬟就是踢小厮,一直折腾到天亮。直到他安排来催妆的人全都到了,一夜未眠的陶器重挨着个儿地陪礼,借口是董其等人非要来凑热闹,宋宜春推脱不过,只得答应下来等等,费尽口舌地解释了一番,又请了那些人去花厅里坐席,送上谢礼,这才把那些人安抚好了,宋宜春这才起床梳洗了一番,无精打采地出现在了厅堂。
  汪清淮等人早已经到了,正由宋墨和严朝卿陪着喝茶。
  金灿灿的五梁冠、六梁冠,大红色的官服,五彩斑斓的补子,把个花厅映得金碧辉煌,让一脚踏进门的宋宜春不由得眼角微抽,脸色一沉。
  “父亲!”宋墨微笑着起身向宋宜春行礼,从容优雅,丰姿无双。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却一肚子坏水,把他压得抬不起头来!
  宋宜春愤恨不已,眼看着汪清淮等人纷纷上前跟他打招呼,他又不得不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和汪清淮等人寒暄。
  然后宋宜春发现,这群人里独独少了董其。
  宋宜春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宋墨啊宋墨,你还太嫩了点!
  那董其是什么人?
  广恩伯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他岂会随随便便地给人做面子?
  好事成双!
  七个人,要么添一个人,要么减一个人。
  添一个人,眼看着就到了吉时,你昨天不是硬气得很,我的人一个不要吗?我今天也没有人给你的。
  减一个,你昨天连夜把这些人请来,我看你减谁好?
  一时间,宋宜春露出春风和煦的笑容。

    ☆、第二百三十八章 催妆

  宋墨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从进了花厅之后,就一直没有吭声的宋翰身上。
  宋翰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哥哥,见宋墨朝他望过来,他顿时眼圈一红,可怜兮兮地喊了声“哥哥”,然后畏惧地瞥了眼正满脸笑容和陆湛说着话的宋宜春,仿佛在说,不是我不想念哥哥,而是害怕被父亲责罚,才不得不和哥哥疏远的。
  宋墨眼神微黯。
  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竟然长成了这样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三岁的时候,受了委屈就眼泪汪汪,会让人觉得可爱;十岁的时候,受了委屈就眼泪汪汪,会让人觉得单纯;可现在,他已经十三岁了……
  他上次见到宋翰,还是春节祭祖的时候。
  那时候宋翰还只齐自己的胸口。
  不过大半年没见,宋翰的身高已经窜至自己的肩膀,好像比自己十三岁的时候还要高一点。只是瘦得厉害,面色又青又白,像缺吃少穿似的,精神也不大好。
  夹在自己和父亲之间,想必他也很难受。
  宋墨不再看宋翰。
  有时候,太过关心,也是一剂毒药。
  不如就这样远远地看着,有事的时候伸把援助之手,恐怕对他更好。
  宋墨笑着走到了父亲的身边。
  那笑容,温和而明媚,看不出一丝的阴霾。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广恩伯世子爷到了!”
  宋宜春一愣,朝宋墨望去。
  宋墨神色依旧,连那笑容都没有多露一点,如同戴着个完美无缺的面具,就算你知道有假,可也找不出任何的错来。
  他不由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一身大红色官服的董其已笑着走了进来。
  “抱歉,抱歉!”他向屋里的人团团抱拳,“兄弟们,我来晚了!新提携了个赶车的。谁知道他却不识抬举,事先不做功课,等我上了马车也不作声,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地方,我才知道他不认识路。要不是我把他一脚给踢了下去,又当场悬赏十两银子雇了个会赶车的,只怕现在还在安定门大街上转悠呢!”他说着,笑着和宋墨啧啧道:“宋大。你们家可真大,占了整整一条胡同,也不怪我的马车夫连门都没有找到。”
  是吗?
  汪清淮等人但笑不语。
  只有顾玉,阴阳怪气地笑道:“我还以为你在哪个旮旯胡同里转悠呢?原来是在安定门大街上。不过,你的脾气可真好,只是一脚把那马车夫踹了下去,要是我,几马鞭抽死了完事。广恩伯家还是门风纯厚啊!”
  董其呵呵地笑,却目闪寒光,心里狠不得把那宋墨咬一口。
  拿了自己做碗面子。也不怕架不住,没这个福气!
  可恨自己还不能不来。不然以后同在金吾卫当差,同僚们问起来,还以为是他拿乔,白白成全了宋墨宽怀大度的好名声。
  他上前给宋宜春行了个礼,笑道,“家父知道我来世叔家吃喜酒,特意嘱咐我带了份贺礼过来。还说。世叔忙完了砚堂的婚事,不妨到家里去喝杯茶。父亲直到今日还珍藏着当年世叔送的金桂酒呢!”
  宋宜春闻言眉头几不可见地挑了挑,客气地道:“替我多谢你父亲了。”然后转过头去问陶器重。“离吉时还有多久?”一句多的应酬都没有。
  宋墨目光微凝。
  他知道宋家和董家有些过结,但具体是什么过结,又是怎样结下的怨,却从不曾听人说过。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他们这些世家的交情也一样。他又觉得只要自己够强悍,董家就拿他没办法。若是自己没能力支应起这个门户,就算是把脸伸给董家打,董家也未必会放过宋家。一切用实力说话,因而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父亲是个看重名声的,所以才会站在这里和他的朋友寒暄。广恩伯让董其带了这样一通话给父亲,已给了父亲台阶下,按道理,父亲应该顺势而下,和董家了结了这桩恩怨才是上策,可看父亲的样子,却是铁了心不准备和广恩伯打交道,怨气很重。
  难道是自己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宋墨又想到广恩伯好像和大舅也有点罅隙。
  他不由看了董其一眼。
  董其的神色很平静,显然父亲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来自己应该派人好好打听打听这件事了!
  他正思忖着,陶器重去看了看漏钟,笑着回来禀道:“还有半个时辰才到吉时。”
  汪清淮闻言知雅,笑着对沈青等人道:“那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沈青难得有这样出风头的机会,特意穿了件刻丝的飞鱼服,金光灿灿,像块活动的锦缎。
  他闻言跃跃欲试,催着众人:“可别误了宋大的吉时!”率先出了花厅。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静安寺胡同去了。
  官服有时候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路上的行人皆伫足观看,发出羡慕的赞叹声。
  沈青不免得意洋洋,觉得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他左右瞧了瞧,和他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就只有顾玉和宋翰了。
  顾玉……向来和他不对盘,就不用考虑了。
  他小声问着宋翰:“你定亲了没有?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也来帮你接亲好了!你觉得如何?”
  宋翰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木然地点了点头。
  沈青有些不高兴。
  心想宋大那么牛的人都遇到自己都是和和气气的,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竟然敢对自己爱理不理的。
  果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一时间也没有了和宋翰说话的兴致,转头和张续明嘀咕起家长里短来。
  不过三刻钟的功夫,他们就到了静安寺胡同口。
  早就守在那里的高兴带着几个小厮噼里啪啦地放起鞭炮来。
  引来了无数的人看热闹。
  宋家那摆放着整猪、整羊的大红漆金催妆盒子,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迎着震天响的鞭炮声和漫天飞舞的红色鞭炮屑被抬进了窦家的大门。
  窦家的礼房唱礼,高升指挥着小厮们收拾着宋家送来的催妆盒子。
  汪清淮等人则由窦家司礼的人领着。给站在正房台阶上的窦世英行礼。
  窦世英望着这些身份显赫,或穿着超一品御赐蟒服,或穿着正三品武将衣饰来催妆的年轻人,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以女婿身份陪着窦世英一起站在台阶上的魏廷瑜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却有些发呆。
  这些人怎么聚到了一起?
  直到汪清淮等人过来拜见窦世英,魏廷瑜这才回过神来,朝着汪清淮喊了声“汪大哥”。奇道:“怎么是您们来催的妆?”
  “宋老大发了话,我们能不来吗?”沈青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享受着窦家仆妇们那又敬又畏又羡的眼神,抢在了汪清淮之前答道,随后又露出诧异的神色,“你,你怎么在这里?”他困惑地望了眼魏廷瑜身边的窦世英。
  汪清淮却是知道魏廷瑜和窦家关系的,笑道:“济宁侯是窦家的二女婿。”
  “哎哟,”沈青的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那岂不和宋大做了连襟。”说到这里。他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兴奋地大喝道。“佩瑾,还得称宋大为哥哥!”
  窦家观礼的来宾和仆妇们都望了过来,甚至有不明白的人当场就低声打听起原因来。
  魏廷瑜脸色通红,眉宇间闪过一丝愧色。
  大家只当是他年长,以后却要尊称宋墨做兄长,不好意思,并没有在意。只有沈青,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笑道:“偏偏宋大身份比你还要显赫。不然以你的爵位,窦家四小姐若是嫁的又是个普通人,倒可以压名份和窦家的大姑爷各论各的,谁知道你却遇到了宋大。佩瑾,你也太倒霉了!”
  汪清淮考虑到窦世英在场,忙拉了沈青一把,歉意地向窦世英揖了揖,道:“我们和济宁侯都很熟悉,平日里口无遮拦惯了,还请世叔不要放在心上!”
  今天是送妆的好日子,窦世英当然不会和这帮年轻人计较。
  何况这个沈青的话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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