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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完结]-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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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也不过是在他脑海时一闪,现在窦世英提出来,他有些迟疑道:“只是五叔祖和六叔祖那里……”
  窦世英道:“自有我去说,你只管安心考上庶吉士就行了。”
  窦启俊素向喜欢这个待人亲切随和的七叔祖,闻言忙笑呵呵地道谢,问起宋墨来:“怎么不见四姑夫?住他的宅子,总管跟他道声谢吧?”
  窦世英眉头微蹙:“他被他那些朋友给拉去说话了。”又不满地道,“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请自来,又一个人急巴巴地和他私下说话,有什么事不能家里去说,非要借着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好好的一场喜宴,被弄得四不像。”
  “可能是有事求四姑夫。”窦启俊解释道,“衙门里不好说,英国公府的门槛太高又迈不进去,只好寻了这个机会。”
  今窦启俊是主角,他都不介意,窦世英还有什么不悦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去了坐满翰林院学士的书房。
  拉宋墨说话的,是郝大勇。
  他神叨叨地道:“……济宁侯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常常好心办成了坏事。别的不说,就前几天,有个姓王的家伙,说和景国公府是什么亲戚,要在东大街开个绸缎铺子,为了铺子的佣金,和牙人闹了起来。这关我们五城兵马司什么事?那家伙却把不各怎地把济宁侯给说动了,济宁侯带着城东兵马司的人过去,把那牙人吓得落荒而逃。
  “照我说,既然是景国公府的亲戚,怎么景国公府不出面,要济宁侯出面?
  “就算是因为济宁侯在五城兵马司里任职,这事后,不要说景国公府的大总管了,就是普通的管事,也派个来打声招呼才是。
  “可景国公府倒好。像没这事一样。
  “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姓王姑母曾经奶过景国公府世子爷,只是他姑母早就去世了,景国公世子根本不知道有这号人。可济宁侯不仅认了他,还接受了他二成的干股,如今姓王的打着济宁侯的幌子,在城东做起了卖买,弄得城东得绸缎铺子都要礼让他三分,生意好得不得了。”他偷偷地打量着宋墨的神色。“你说这事办的——那姓王的如此狡猾,只怕济宁侯要吃亏了!”
  郝大勇想干什么?
  宋墨微微笑,摆明了立场:“济宁侯虽和我是连襟,可我也不好管到他府上去,这种事,只怕还得靠他自己警醒。”
  也就是说,世子爷是不管的!
  郝大勇得了信,立刻精神百倍。
  他笑着朝宋墨拱手作揖,道:“您说得对,有些事只能自己靠自己。谁也帮不上。”
  宋墨笑了笑。
  郝大勇起身告辞:“放了榜,几家欢喜几家愁。金榜题名的固然喝得酩酊大醉,那落榜的,就更喝得糊里糊涂的,甚至有人趁着酒意跳湖的,我们回衙门里看着点,酒席我就不坐了,改天再单独为窦进士庆贺。”
  一个进士老爷。在其他地方自然是万人传颂,稀罕得不得了。可在京都,三年一放榜。密密麻麻一堆名字,不与自己相干,谁记哪几个士子中了进士。
  像郝大勇这样自认为一辈子都不会和那些翰林院的酸儒打交道的,就更不记得了,只得顺着窦世枢的名头称了窦启俊做“窦进士”。
  宋墨失笑,亲自送郝大勇出了侧门。
  郝大勇十分的兴奋。
  他贴身的随从困惑道:“我瞧着世子刚才什么也没有说?收拾济宁侯,合适吗?”
  “你这笨蛋,如果世子要保济宁侯,我刚才说出那番话,世子只要应我一句‘济宁侯刚到五城兵马司不久,还不懂这些,只要请你多多指点他就是了’,我不仅不能踩济宁侯,还得制造个机会让他升迁。”他颇有些得意洋洋地道,“这件事办好了,世子爷不谢我都不行!”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急着回衙门。
  宋墨不动声色地回了书房。
  窦世英、窦世横正和余厉等人说得高兴,见宋墨进来,年轻些的笑着和他打招呼,像余厉这样的老资格则矜持地坐在那里等着宋墨去打招呼。
  大家毕竟不同圈了。
  宋墨随窦世英的辈份大方地和这些人应酬,余厉几个老儒看了不由微微颔首。
  就有人问窦世英:“怎么没有看见你们家二姑爷?”
  窦家世代耕读,像窦世英这样把两个女儿都嫁入了勋贵之家的,到目前为止还是独一份,大家对他的家事因此比较了解。
  窦世英闻言脸就有些黑。
  早就让人给济宁侯府送过信了,魏廷瑜到现在也没来。
  宋墨给窦世英解围,笑道:“刚才还在这里的,被太夫人叫进去问话了,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众人就哄笑起来,拿了窦启俊开玩笑:“你是怎么脱得身,也给你五姑夫支支招!”
  “我有什么办法?”窦启俊笑着,若有所思地瞥了宋墨一眼,“我还是我七叔祖和四姑夫捞出来的,这样是再进去,恐怕连我七叔祖和四姑夫都出不来了。”
  大家又是一阵笑。
  窦昭俊从此对宋墨却多了几分亲近,等到贺宴结束,主动上门拿了钥匙,搬去了玉桥胡同的宅子。

    ☆、第三百八十九章 旧人

  窦昭月份重起来,肚大如箩,宋墨颇为担心,倒是太子妃介绍来的稳婆看着满脸堆笑,道着“没事”:“夫人的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窦昭记得自己第一胎是顺产,对稳婆的话颇为赞同,安慰宋墨:“你去忙你的,有什么事,我让武夷去叫你。”
  英国公府的应酬特别多。
  宁德长公主的寿辰之后,接着就是三公主、万皇后、太后娘娘的寿辰,待到六月十六,又是万寿节,到了下半年,是辽王和太子的寿辰,这还没有算上各皇子公主,王公大臣……窦昭觉得不在黄历上注上一笔,回事处若是忘了提前内院,算得出差。
  今天宋墨正和顾玉、严朝卿几个商量着太后娘娘的寿辰,稳婆过来了,宋墨丢下顾玉进来也跟着进来了,送什么寿礼给太后娘娘,还没有定下来。
  “不要紧。”宋墨有些敬畏地望着窦昭的肚子,柔声道,“我不在,正好让他们各抒己见好了。”说着,回头望向稳婆,“万一夫人生不下来怎么办?”
  稳婆不由瞪大了眼睛。
  万一生不下来,那就只有闯鬼门关了?
  可这话那稳婆怎么敢说?
  她噎了噎,道:“生产的时候还会在太医院的御医在场,我也略懂些金针之术,不会有事的。”
  宋墨就问太医院的哪位御医擅长看妇科,哪位御医擅长看儿科,初生的孩子吃什么补药好,林林总总,问了一大堆。
  稳婆笑吟吟地耐心帮他解释,心里却不暗停地嘀咕。
  这不是女人应该关心的事吗?怎么到了英国公府世子爷这样,全颠倒了。
  外面的人都传英国公世子杀人不眨眼,要不是太子妃发了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就这样,一路上她的腿还一直打着颤儿。没想到英国公世子爷根本不传说中青面獠牙的凶恶彪汉。而是长得面如冠玉,目如点漆,丰神俊朗,仪度雍容。她活了三十几年,高门大户也进得不少,却从来没有看见过比英国公世子爷更漂亮的男子了。最最重要的是,世子爷待世子夫人那贴体的关心,一看就发自内心。
  世子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她不禁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见这谣言真是能杀死人!
  窦昭却娇嗔着拉了拉宋墨衣袖。小声道:“新生的婴儿吃什么补品?舅母去湖广的时候,事无巨细都曾叮嘱过我,六伯母又把王嬷嬷派过来服侍我,我们都不懂这些,听大人们的就是了,别想当然的乱来,辜负了长辈们的一片好意。”
  言下之意让他捣乱。
  宋墨讪讪然地笑,嘱咐了她几句“要是累就躺着别动”,去了外院。
  窦昭望着他的背景,微笑着摇头。
  真是关心则乱。
  宋墨也有这一天。
  真是有趣。
  可心里也甜甜的。像含了块糖似。
  她吩咐甘露给稳婆打赏。
  三月底,由宋墨做主。窦昭打听过这个人之后,把素绢许配给了外院回事处一个叫徐良的管事,甘露的婚事却还没有着落。
  甘露笑着拿了个沉沉的钱袋子给稳婆。
  稳婆又惊又喜。
  早就听说英国公世子夫人陪嫁丰厚,没想到出手也这样大方。
  她说了几句吉利话,笑着和甘露嫁出了内室。
  窦昭就由若朱扶着下了炕,在正房的院子里溜达。
  这是她上一世的经验。
  生产前越是动得多,越容易生。
  送了稳婆回来的甘露就端了个小茶几指挥着几个小丫鬟摆着瓜果、糕点。
  宋大太太带着儿媳妇谭氏过来了。
  窦昭想到她曾经要介绍稳婆给自己。以为她是关心自己生产而来,见风和日丽的,吩咐小丫鬟端了锦杌放在葡萄架下。请大太太和谭氏喝茶,吃果子。
  大太太笑着问了她几句关于生产的事,话题突然间就转到了姜仪的身上去了:“……听说那小伙子长得十分精神。你这怀孕,生产,静养,怎么也得个小半年,有些事,你自己心里要做个打算才是。”
  窦昭茫然了片刻才明白大太太在说什么。
  她不禁失笑,道:“让大伯母费心了,我想这些事世子爷自有安排,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应该操这些心。”
  大太太闹了个大红脸,和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隐瞒地道明了来意。
  原来谭氏的父亲也在五城兵马司里任职,如今已升了城北兵马司的指挥使,宋墨到任后,他曾多次拜访宋墨,宋墨待他也很热情。可到了升擢的时候,却变成了郝大勇!
  而郝大勇掌管了五城兵马司之后,对宋墨越来越不尊敬,竟然以怨报德,打起了济宁侯的主意,处处给济宁侯穿小鞋不说,前些日子还公然查起济宁侯的事来,把济宁侯和一个姓王的一起在东大街开绸缎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大太太道:“虽说朝廷命官不允许行商贾之事,可这满朝文武,谁家不做点卖买?单靠那份微薄的奉禄,还不都得饿死啊?得饶人去且饶人,郝大勇这么做,五城兵马司的上上下下都很有怨言,我那亲家翁怕世子爷受了牵连,特意让我来跟夫人说一声,让世子爷别被那姓郝的蒙骗了!”
  窦昭笑而不语,瞥了谭氏一眼。
  别人不知道,谭氏心里却明白。
  她父亲这是眼红郝大勇和姜仪得了宋墨的器重,在宋墨面前给两人上眼药呢!
  谭氏脸涨得通红。
  窦昭这才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徐徐地道:“既是如此,我让人领了大太太去前面书房吧——世子爷正在书房里和顾公子说话。”说着,高声喊了若彤,一副摆明了不管的样子。
  大太太吓了一大跳,失声道:“夫人,济宁侯可是你的妹夫。”
  窦昭冷笑,关是告诫半是警示地道:“济宁侯虽是我妹夫,可世子爷却是我丈夫!”
  大太太骤然变色。带谭氏告辞。
  甘露知道窦昭在外人面前素来维护宋墨,见大太太婆媳走了,这才低声道:“这件事,您真的不问问世子爷吗?”
  窦昭道:“世子爷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每个人到我面前来胡诌一通我都要和世子爷对质一番,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甘露赧然。
  窦昭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因为陈曲水回来了。
  他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个六旬老者同行。
  老者姓宋,名锦。字世泽。
  他就是原名叫美贻,现在叫拂叶的祖父。
  宋世泽虽然年过六旬,身材不高,却腰身挺得笔直,花白天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粗布袍子洗得干干净净,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显得非常硬朗。
  他跪在窦昭的面前,老泪纵横:“我自家祖一辈就被赐姓宋,到了我这一辈。更是得国公府的恩典,在老国爷书房里服侍。及长,又放出去做了大掌柜。孙夫人去世,蒋夫人掌家,老国公爷又重病缠身,我主动提出来去天津卫的庄子里和儿子媳妇一起过活。老国公爷去世,我曾帮着送三……我万万没有想到,国公爷会变成如今的模样!熟识的人都不见了不说。连个缘由也打听不出来。想请世子爷拿个主意,世子爷身边护卫如林,等闲人根本不能近身。我又是在世子爷出生的时候就出了府,就算是自报家门,世子爷也未必认得我。我火急火燎的,直到听说夫人吩咐大兴田庄的庄头送进个丫鬟到颐志堂服侍,这才觉得有了盼头,把唯一的孙女送了进来……夫人,我们盼这一天,可盼了三年了!”
  他咚咚地给窦昭磕着头。
  窦昭不由扬眉。
  能给家主送三,可见是贴心体己,极有体面的管事。
  他离开英国公府去天津卫的田庄荣养,应该是新旧交替,为蒋夫人的人挪地方。而蒋夫人之后重用蒋家的人,他们这些人后代也因此没有了机会继续进府当差,流落在了各个田庄,成了普通的农户。
  她示意陈曲水把人扶起来,让人给宋世泽端了张了小杌子坐下,徐徐地道:“按理说,英国公府当家的是国公爷,你却说你想找世子爷拿个主意,可见你心里明白,你熟识的人是为什么不见了的,至于说缘由也打听不出来,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你既来见我,可见心里早就有了盘算,我们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反落得个坦诚相待。像你这样虚虚实实地试探我,我可没这时间,也没这兴趣。要知道,我这里除了你孙女,还有个祖母曾经服侍过两任国公夫人的,有个曾经在老国公夫人屋时当了差的。我虽不知道名字,宋总管是府里的老人了,应该很清楚才是。我既然能找了你来,也能把她们找来。不过是多费些时间罢了!”
  宋世泽表情一僵,随后露出窘然之色。
  世子夫人能找到他,固然因他有心留下了线索,可也看得出其人的精明能干。第一次见面,怎么能保全国公爷的面子又给世子夫人留下好印象,他自从知道英国公府要在田庄的世仆时选丫鬟的时候就琢磨到今天,谁知道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而事情已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容不得他再审时度势,犹豫不绝了,就算是说错了,也不外乎如此。
  他咬了咬牙,扑通一声又重新跪在了窦昭的面前。

    ☆、第三百九十章 旧事

  “求夫人给我们这些人一个出路。”宋世泽咚咚咚地给窦昭连磕了三个头,对从前的事也不再讳莫如深,“蒋夫人当家的时候,喜欢用定国公府的人;国公爷当家,我等更是如同他老人家的肉中刺,眼中钉;世子爷如今又走了蒋夫人的老路,我们这些枉有拳拳之心,却报效无门,求夫人成全我等的一片忠心,重新将我等的后人归于门下效力。”
  他的反应,在窦昭的预料之中。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心思,他们又何必在自己放出话去要重用宋家世仆的时候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让陈曲水找了去。
  不过,有些话却得说清楚。
  她笑道:“宋掌柜是明白人,那你可知道世子爷为何走了蒋夫人的老路?”
  宋世泽犹豫片刻,低声道:“世子和国公爷罅隙时,我等这些留在府里的老人袖手旁观,看着世子爷罹难,世子爷心中有气,不想再用我等之人……”他说着,猛地抬起头来,高声道,“夫人,世子爷可曾留意过,侍卫处的胡护卫,回事处李管事,账房陈管事、王管事等人,在蒋夫人的丧礼之前已不知道了去向?”
  窦昭心中微愕。
  她还真没有留意过。
  那个时候她一心只想着怎样让宋墨从宋宜春手中逃脱,光明正大地回到英国公府去,哪里留意英国公府这些管事的变故。而且在那种情况之下,就算她想留意,也顾不上,也没有人手。
  她沉吟道:“这几个人是老国公爷留给蒋夫人的人还是留给世子的人?”
  宋世泽闻言顿时对窦昭忌惮起来。
  她虽然出身官宦世家,却对勋贵之家的规矩作派十分的熟悉了解,而她和世子爷的婚事是临时起意定下来的,她嫁到英国公府没多久。直到年前才开始主持英国公府的中馈们,却能着眼关键,可见是个极不寻常的女子。
  他再看窦昭,目光主显得有凝重:“这几个人是老国公爷留给世子的人。”
  这个答案,让窦昭心中一震。
  老国公爷已去世多年,那时候宋墨还只是咦咦学语的孩童,英国公府的中馈和庶务都已交给蒋夫人打理,而老国公爷还特意留下了几个人给宋墨使唤,可见老国公爷对蒋夫人还是有所保留的。
  火石电光中,一个念头闪进了窦昭的脑海。
  她不收失声道:“这些人蒋夫人并不知道。而是在老国公爷临终的时候交到了国公爷手里……可是如此?”
  宋世泽再也无法掩饰对窦昭的震惊,深深地望着窦昭,徐徐地点了点头。
  窦昭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所以宋墨出事的时候。英国公府才会没有一个人出声。
  培养一个忠心耿耿的仆妇,是多么的不容易,宋宜春就这样像收拾白菜萝卜似的把胡护卫,李管事等人给收拾了。
  她想想都觉得可惜,心痛。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前世宋墨才会独身一人狼狈地逃出京都!
  宋宜春,得有多恨宋墨,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来啊!
  窦昭神色渐肃,道:“当年出了什么事让老国爷不得不把英国公府交给蒋夫人打理?”
  宋世泽神色晦涩难明,半晌,他才看了陈曲水一眼。示意事关重大,请窦昭让陈曲水回避。
  “陈先生负责打理我所有的事务,”窦昭却淡淡地道。“没有什么事他不能知道的,你有什么话直管说就是了。”
  陈曲水听着,身微欠身,朝着窦昭感激地揖了揖。
  宋世泽错愕。
  他原以为陈曲水是世子爷宋砚堂的人,不过是拨给了窦昭差遣。没想他竟然是世子夫人窦氏的人。
  宋世泽想到这一路上陈曲水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手段……
  能把这样一个人收于麾下,窦夫人。又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他的神色比起刚才,恭敬中又多了几分郑重。
  宋世泽说着从前的旧事:“……陆夫人自第一胎小立之后,就坐不住胎,等怀国公爷的时候,已年近四旬,在床上足足躺了七个月,才有惊无险地生下了国公爷。老国公爷和陆夫人非常的高兴,爱若珍宝。待到启蒙的年纪,又是个读书的种子,老国公爷不知道有多宽慰。也许正因如此,国公爷的性子有些散慢,待人待物也不怎么上心。
  “当时的广恩伯世子爷,现在的广恩伯和国公爷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关系非常的好。
  “广恩伯府和英国公府不同,自怀淑公主的驸马董麟被泛为庶民之后,董家每代都为世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广恩伯府也渐渐落魄下去。
  “定国公被授于福建总兵,广恩伯就起了心思,想和福建那边的大户人家联手做海上生意。国公爷向来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广恩伯找来的时候,国公爷就给定国公写了封信,请定国公对广恩伯的事多多照应。
  “来福建的那些大户人家做海上生意是人皆尽知,心照不宣的事。多广恩伯一个不多,少广恩伯一个不少。定国公收了收函,只说让广恩伯自己小心,别站在风口浪尖,让他不好做人就是。
  “广恩伯为此还曾写了封信来感谢国公爷。
  “可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过了两三年,有人举报福建一大户和倭寇做生意,还为上岸的倭寇提供庇护。
  “定国公当时已升至福建巡抚,正在整顿福建吏治,怎能容得下这种事?自然是当成大案要案重点的查。
  “谁知道查来查去,却查出了广恩伯。
  “定国公想到广恩伯和国公爷的关系,心中甚是不安,连夜派了心腹的幕僚来见老国公爷,并带话给老国公爷,这件事他最多能拖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不管查出什么事来,都只能上报朝廷,请圣意裁决。
  “老国公爷震怒,亲自带人抄了国公爷的书房的内室,不仅查出了广恩伯写给国公爷的信,还查出了广恩伯夹在信中的巨额的银票。
  “老国公爷气得当场就给了国公爷一耳光。
  “国公爷却跪在我老国公爷面前又是诅咒,又是发誓,说自己没有染指福建那边的生意,广恩伯送给他银票,他也不知情。
  “蒋夫人也给国公爷求情。说国公爷不是那样的人。还说。等闲人得了这么多的银票,怎么也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怎么会这样大大咧咧地夹在书信里。可见这全是广恩伯的主意。
  “老国公连声骂国公爷孽障。找了幕僚和大总管为国公爷善后。
  “蒋夫人扶着国公爷回了屋。
  “谁知道走到半路,国公爷突然挣脱了蒋夫人的手跑到外院,带着几个护卫去找广恩伯对质。
  “广恩伯自然不会承认。
  “不仅如此,还算是给广恩伯报了个信,让广恩伯把自己的首尾给收拾干净了。等到定国公那边正式上报朝廷的时候。受牵连的只有福建那边的几家大户,京都这边,却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一点关系。
  “从此广恩伯和国公爷就再也没有了往来。
  “老国公爷则开始手把手的教国公爷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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