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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完结]-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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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骊珠只得点头,道:“等过两天大家都得了闲,我再来看你。”
蒋琰将蒋骊珠送到了碧水轩的门口。
蒋骊珠去了花厅。
蒋琰望着碧水轩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突然有种梦幻般的不真实。
她不想回碧水轩,分花拂柳,上了碧水轩外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
映红不敢阻拦,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这样胡乱走着,蒋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脚却疼起来。
她朝着四周望了望,见不远处有个无人的凉亭,转身朝凉亭走去。
前面的甬道走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了件丁香色的细布道袍,一看就不是内院行走的小厮。
映红吓了一大跳,高声喝道:“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这里可是英国公的内院,还不快快回避。”
那少年骇然,转身就朝外跑。
蒋琰眼兴,却认出那少年是陈嘉身边的虎子。
她不由道:“虎子,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转身,见是蒋琰,如释重负,忙上前行礼,道:“我和大人来恭贺世子爷添了位公子,大人和神机营、五军营的几位大人在外院的花厅里喝酒,我没什么事,就和武夷哥哥身边的几个人说着闲话。世子爷吩咐彭管事上烧刀子,喜管事吩咐他们去搬酒,我想我闲也是闲着,就跟着一起去打了个下手。酒还没有搬完,内院的管事妈妈传出话来,说夫人身边的若朱姐姐让上几坛御赐的梨花白。我自告奋勇地去帮彭管事拿钥匙,谁知道却迷了路!”
蒋琰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怎么也找个人问问账房在哪里?”
陈嘉找到她之后,她就是由虎子一路小心服侍,陪着进的京们,再看到虎子,她觉得很亲切,因而说话也很随意。
虎子傻傻地笑了笑。
映红却心里明白。
多半是府里的小厮们见不得这个叫虎子的出风头,有意整他,指了他条错路。
她指了东边的那条甬道。道:“你顺着那条路往前,看到个砌着花墙的夹巷拐进去就是账房了。”
虎子恭敬向她道谢。
映红忙避到了一旁。
蒋琰就问他:“陈大人可好?”
虎子喜滋滋地道:“我们家大人升了镇抚使。”
蒋琰根本不知道镇抚使是个什么样的职务,听说陈嘉升迁了,想着这总归是件好事,因而笑着让虎子代她恭喜陈嘉。
虎子连连点头。
蒋琰笑道:“那你快去拿钥匙吧?小心耽搁了彭管事的事,马虎拍到了马腿上。”
虎子嘿嘿笑,一溜烟地跑了。
蒋琰遇到了故人,心情好了很多,她笑着和映红回了碧水轩。
※※※※※
被宋墨请到小书房的汪格,心情却十分的糟糕。
他原本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的。不曾想却被宋墨给逮了个正着,逼着他问宋翰的婚事。
乾清宫是哪个小兔崽子把他给卖了?
昨天三皇孙满月礼。皇亲国戚都进宫庆贺,三驸马石崇兰塞了一叠银票给他,说英国公想让次子尚公子,求他帮着探探皇上的口气。
这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宋墨就知道了!
要是让他查出是谁给宋墨通风报信,他不剥了那畜生的皮,他就不姓汪!
他却没想到他自己本来就不姓汪……
可当着宋墨的面。望着毫不掩饰对宋翰敌意的宋墨,汪格颇为窘迫地干笑了两声,把责任全推到了三驸马的身上:“咱家也劝三驸马来着。这是宋家的家务,国公爷既然有这心思,何不自己去探探皇上的口风。可三驸马却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咱家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帮三驸马问问了。”
宋墨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道:“公公说得对,这个三驸马,也太多事了些。我看,我得找点事他做做,他可能就没时间总盯着别人家务事不放了。”
汪格在心里冷笑。
这天下又不是你宋家的,三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连带着三驸马在皇上面前也向来体面,你小小一个英国公府的世子爷,还能动得了三驸马不成?
他呵呵地笑,并不搭腔。
宋墨早就想收拾汪格,正好这次一起给他们一个教训。
不然老虎不发威,他们还以为是病猫。
宋墨也笑。
但他的笑容却很是矜持。
还一面笑,一面端着请汪格喝茶:“皇上赏的大红袍,知道公公爱喝,特意让人沏了一壶过来。”
真亏父亲想得出来。
血脉混浠,事情暴露,宋翰那就只有一个死字。
父亲装糊涂,想让宋翰尚公主。是不是他觉得这样,一旦东窗事发,皇上念在公主的份上也会对宋翰网开一面?
现在看来,宋翰当初嚷非蒋氏女不娶,恐怕也是一样的打算吧?
他像吞了只苍蝇似的觉得恶心。
汪格目光微闪。
是啊,宋墨不就仗着皇上宠信他吗?
可自己却是在皇上身边服侍的,宋墨以自己他能争得过自己吗?
汪格也笑。
笑得像个狐狸。
宋墨有钱。
不仅他自己有钱,他老婆更有钱。
到时候不让宋墨荷包大出血,他汪格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
☆、第四百二十九章 做媒
宋墨和汪格在小书房里说话的时候,宁德长公主和陆老夫和窦昭在花厅后面的暖阁里说话。
“当年,老国公爷的意思是让你公公主事,你婆婆在一旁扶佐,可出了广恩伯的事之后,你婆婆为你公公在老国爷面前救情,你公公却觉得你婆婆和定国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惺惺作态,把他当猴耍,任别人怎么劝,你公公都扭不过这根筋来。老国公爷这才彻底地死了心人,把家业交给了你婆婆。”陆老夫人感概道,“所以说,你公公糊涂,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家里的人都知道。你如今有了儿子,万事都要为儿子打算,长辈的事,就睁只眼闭只眼好了,千万不要事放在心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窦昭自从接触陆老夫人,陆老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宋墨和她好,她虽没有打算放过宋宜春,却也不想让陆老夫人担心,因而含含糊糊地应道:“您放心好了,我们做晚辈的,纵然长辈有什么不是,也只会忍着让着,不会和他老人家一般计较的。”
陆老夫人笑着点头,叹道:“话虽是这个理,可也不能让你们一味的愚孝。”然后和宁德长公主交换了个眼神,“我倒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是怕不是件小事!
而且还涉及到宋宜春。
窦昭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您老人家尽管吩咐。”
陆老夫人就道:“我看宋翰年纪不小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我和长公主就想,宫里的妃嫔众多,哪家没两个待嫁的侄女、外甥女的,不如请了太后娘娘做媒,给宋翰挑个能干的媳妇儿,他成了亲之后分出去单过,也有个主持中馈的人。你的意思如何?”
窦昭很是惊讶觉得陆老夫人这次管得有些宽了。
宋宜春未必会答应让宋翰成亲之后分出去单过。
她思一沉思,斟酌道:“我们做哥哥嫂嫂的,只盼他好——他好了,以后也能帮衬侄儿们一把。只是这一则赐婚的事恐怕由不得我们;二则有让二爷成亲之后分出去单过老儿子,大孙子,老俩口的眼珠子。怕就怕国公爷不答应,还以为是我们世子爷容不下二爷,蹿着舅老爷们出面说这样的话。”
宁德长公主笑道:“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只要你觉得好,我就去请太后娘娘赐婚。既然是娶了宫中贵之妻,总不好一直看着哥嫂的眼色过日子。自有宫中的贵人做主跟国公爷开这个口。”
如果能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宋墨现在对宋翰恨之入骨,她知道宋墨不会放过宋翰,可若是像前世似的,非要杀之泄恨,宋墨的名声也就坏了,彼此分开,也免得宋翰每天在宋墨的眼前晃悠像是在时时提醒着宋墨不要忘了杀母之仇似的,宋墨的心情都会好一点。
至于宋翰有个强有力的母族帮扶,窦昭自认为自己的娘家也不差倒没有放在心上。
她起身恭恭敬敬地给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曲膝行了个礼,道:“若是没有两位夫人,我们这委屈也就只能往肚子咽了。”
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宁德长公主索性和窦昭坦诚布公地道:“你几个表弟从小被我们拘得紧,是个安生过日子的人,却不是振兴家业的料,以后少不得要砚堂多看顾些,总不能让国公爷这么胡闹着把家业给败了!可你们到底是做子女,想拦也拦不住。这个恶人,就由我们来做好了。”
尽管是这样,窦昭还是很感激道:“两位夫人古道热肠,我们世子爷定会牢牢记在心上的。”
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满意地颔首,去了花厅坐席。
窦昭自己虽然满意这样的安排,却怕宋墨另有打算,寻思着等会散了席就把这件事宋墨碰个头,有小厮急步走了进来一面给窦昭行礼,一面急匆匆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派了内侍赏下公子的满月礼,世子爷让您去前院谢恩。”
太子殿下的内侍过来,有宋墨接待,太子妃派来的人,窦昭就得出面了。
窦昭忙换了件大红色的褙子。
太子妃身边的内侍已由顾玉陪着进了内院。
长兴侯夫人等一律回避,在花厅里没有出来。
窦昭朝着西面皇宫的方向曲膝行礼谢了恩,内侍将太子妃赏给元哥的金银锁,八宝项圈,衣饰鞋袜等有托盘装着,传到了窦昭的手里,窦昭再传到了身后听丫鬟手里。
一时间间,颐志堂正院的小丫鬟们倾巢出动。
来喝元哥儿满月酒的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长兴侯夫人更是道:“元哥儿可真是投了太子份的缘,以后长大,定是个有福气的。”
窦昭笑着谢长兴侯道谢,塞了个大大的封红给内侍,吩咐人另整桌好酒好菜招待内
那内侍却连连摇手,道:“奴婢是跟着崔公公出来办事的,我还是跟着崔公公一道好了。”
崔义俊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第一红人。那太监把他抬了出来,窦昭也不好勉强,又让人塞了两个上等的封红给那太监。
那太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不停地向窦昭道谢。
崔义俊没有多留,把太子殿下赏的东西交给了宋墨之后,和宋墨寒暄了两句,就起身告辞了。
宋墨亲自将崔义俊送到了璧影前,窦昭则依规矩将太子和太子妃赏的东西陈设在大厅里,等到满月礼过过了,再收回库房去。
赤金打造的金麒麟,八宝打造的项圈,大红刻丝的斗蓬,在夏日明亮的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在座哪家不是钟鸣鼎食?什么东西没见过。可这是太子妃赏的,又不一样。
众人抬举着宋墨和窦昭,交口称赞了一番,这才重新在小花厅里坐下。
丝竹声中宴席开始了。
宋宜春见汪格坐在角落里和顾玉说得热闹,不由得皱眉,悄声问石祟兰:“那边怎么说?”
石崇兰笑道:“你放心好了,他既然敢收我们的银子就不怕他赖账。”
宋宜春心中微定,这才感觉好了些。
陆老夫人也在和宁德长公主耳语:“万一太后娘娘懒得管这闲事怎么办?”
宁德长公主笑道:“先帝生前最宠爱苗太妃,要不是苗太妃所生的皇子夭折了,只怕这宫里还有一翻折腾。三皇孙满月礼的时候,我把宋家的事悄悄告诉了石太妃,以她的性子,定会告诉太后娘娘的。等宋墨答应了这件事我就进宫去为宋翰求亲,太后娘娘肯定会为苗太妃家的姑娘赐婚的,你就等着瞧好了。”
陆老夫人对宁德长公主的手段向来很是佩服,闻言笑容就爬上了眼角眉梢。
※※※※※
晚上,窦昭把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的意思告诉了宋墨。
宋墨不免有些唏嘘:“我没有亲人缘,却遇到了岳父和陆老夫人、宁德长公主。”
窦昭忍不住嗔道:“父亲的事,你在心里想想就成了,可不能再夸奖他老人家了免得他老人家越来越来劲。”
元哥儿满月,窦世英除送了些笔墨纸砚,金圈银锁之外还送给元哥儿一个六百亩地的茶园,一座榨油坊,仅这两处产业,每年就有三四千两银子的出息。
宋墨哈哈直笑,道:“不过是逗岳父开开心,那些产业我早和岳父商量好了,依旧由窦家的管事打理,等元哥要成亲的时候,再由岳父送给元哥好了。岳父既然有体面,元哥儿出知道了外祖父待他的好。”
“你可别忘了英国公府走水的事。”窦昭很头痛父亲这种送钱的作派道,“可别在出这样的风头了。”
“你也太小瞧岳父了。”宋墨道,“这次给元哥的东西,岳父只跟窦家的打了招呼,并没有对外嚷嚷。给窦家打招呼,也是怕到时候这件事说不清楚要不然,连窦家的人岳父都不会说。”
窦昭沉吟道:“窦明知道吗?”
“魏家送了礼过来,并没有来人。”宋墨很高兴魏家和他翻脸,压抑着心底的痛快道,“岳父说,他会派人去跟窦明说一声的。”
现在说清楚了,也免得以后窦明胡搅蛮缠。
窦昭面色大霁。
宋墨却懒得和窦昭讨论魏家的事,把宋宜春托了石祟兰探皇上的口风,想让宋翰尚公主的事告诉了窦昭,并道:“赐婚的事,越早定下来越好。你才刚满月,车轿劳顿,小心伤了身子骨,明天还是我亲自去趟陆府给两位老夫人道谢吧!”
窦昭亲自照顾孩子,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嫌不够,自然不会反对,连夜让人给宋墨准备了礼物,隔天用过早膳,就送宋墨出了门。
用过午膳,宁德长公主就递牌子进宫。
第二天,太后娘娘就召见了宁德长公主,并留宁德长公主在宫里用了午膳。
皇后娘娘听说宁德长公主进了宫,本想去慈宁宫看看的,却被皇上叫去了乾清宫。
“景宜和景福的婚事都还没有着落吗?”皇上放下正在看的奏折问皇后,“砚堂如今都做了父亲,她们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要不是宋宜春,宋砚堂早就是他女婿了。
不过,他也算乖巧,这次主动提出将次子尚公主,不管成不成,总算是服了软,皇上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第四百三十章 定亲
皇后娘娘也正为这件事苦恼。
有宋墨珠玉有侧,她看谁都觉得不太满意。
听皇上这么说,她暗暗叹了口气。
看样子只能矮子里面选高个了。
“我明天就请宗人府的和礼部进献名单。”皇后的语气颇为无奈。
皇上就有些得意起来,道:“三驸马跟我说,宋宜春有意让次子尚公主。你觉得如何?”
几位公主的婚事,皇后娘娘早就有了主意,特别是景宜公的。
她闻言不由眉头紧锁,道:“之前和砚堂的婚事不成,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总归是有迹可循。如今又巴拉着宋家的次子……我们家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怕是会被人笑话。”
皇上仔细一想,果然觉得有些让人膈应。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道:“那这件事就作罢了吧!景宜和景福你多操点心,早点定下来。”
皇后笑着应是,和皇上为两位公主的婚事议论了一会才出了乾清宫。
那时候宁德长主公已经出了府,皇后娘娘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议,可等到晚上和皇上去给太后娘娘问安的时候,太后娘娘很是高兴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笑眯眯地对皇上道:“前几天苗太妃身体不适,我准了她娘家侄媳妇来探望她,我这才知道原来她两个侄孙女都已及笄,到了出嫁的年纪。我看其中排行第六的那个小姑娘人长得十分俊俏,活脱脱一个年轻时候的苗太妃,就起了心思给她做媒。你们觉得英国公府宋家的次子如何?”她说着,朝皇后望去。
皇后和皇上俱是一愣。
皇上更是把宋宜春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以为皇家是菜园子门,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前脚托了石祟兰想让次子尚公主,后脚就跑到太后这里来献殷勤。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当老子是傻瓜,想怎么唬弄就怎么唬弄啊!
皇上想也没想地道:“不行!宋宜春家的次子不适合。”
太后娘娘的脸立刻挎了下来。
就是因为不合适,她才要把苗太妃的侄孙女许配给宋家的次子。要是适合。她还干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先帝面前忍了几十年,好不容易轮到儿子坐江山了,太后娘娘可不想再忍了,她的脾气也因此而越来越火爆,当场就发作了,“难怪我赐个婚都不行?”
皇上这才想起太后娘娘和苗太妃之间的罅隙,发现自己说错话来。可他一时又拉不下脸皮告诉太后娘娘宋宜春想让次子尚公主,而自己刚才还差点答应这件事。只好拿了皇后娘娘的话搪塞太后娘娘:“先前我们想让宋砚堂尚福圆,结果宋宜春一声不响地给儿子下了聘,可见他这个人颇有主张,我看我们还是别管他们家的闲事了。”
如果消息传出去,苗太妃的侄孙女要嫁给宋宜春,宋宜春一个不乐意,给次子另订下户高门的媳妇,那才让人可乐呢!
太后娘娘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要给苗家女和宋翰赐婚的念头更坚定了。
“我把宋宜春叫进宫来亲自跟他说。我就不相信,他连我的话也不听。”太后娘娘很果断地下了决定。“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就让宋宜春进宫。”
皇上气得肝痛。
皇后娘娘却查觉到了不对劲。
她想到早上自己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太后娘娘什么也没有说。怎么宁德长公主进了趟宫,太后娘娘就想了这么一出?
难道这件事与宁德长公主有关?
她朝着皇上使眼色,等出了慈宁宫,她小声地道:“母后向来看苗太妃不顺眼,这次怎么会想到给苗氏女赐婚?”
皇上先前在偏殿被气糊涂了,此时冷静下来,也觉得有些蹊跷。但他懒得理会这种女人间的小伎俩。吩咐皇后娘娘道:“你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行了?”
皇后娘娘领命,回宫就让打听宁德长公主觐见太后娘娘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宁德长公主的来意。也知道了关于宋翰的事。
皇后娘娘气得脸涨得通红,“啪嗒”一下,把手里的一把团扇给折断了。
宫女们吓得全都跪在了地上。
大殿里悄无声息,落针可闻。
皇后娘娘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吩咐人去宣了宁德长公主进宫。
宁德长公主既然敢在太后娘娘面前保媒,自然早有计较。
听皇后娘娘问起,她心里并不紧张,面上却露出惊骇的表情,道:“话怎么传成了这样?”她把宋墨有个长得和蒋氏一模一样的表妹因孀居而进京投靠宋墨的事告诉了皇后娘娘,“因那蒋琰和宋翰是同一天的生辰,我们就开玩笑,说莫非蒋夫人当年生的是双胞胎?国公爷嫌弃女儿,所以把儿子留下来了,女儿送给了蒋家抚养?不曾想却被传得如此不堪?”她说着,满脸的悔恨,“早知如此,我就不会把这件事当成玩笑话说给石太妃听了。现在却被人传成了这样,如何是好?”又道,“英国公府子嗣单薄,如果蒋夫人当年真的生下了双胞胎,不要说是让人稀罕的龙凤胎了,就算两个都是女儿,也断然没有送给别的扶养的道理。这么浅显的道理,一想就明白,怎会有人相信?”
皇后娘娘半信半疑,道:“那你哪天把那个蒋琰带进宫来我瞧瞧吧?”
宁德长公主恭声应“是”,然后抱怨起现在的京都人说话都没有个禁忌起来。
皇后娘娘已被宋翰可能是庶孽的消息炸得心神不宁,无心听宁德长公主唠叨,瞅了个功夫端茶送客。
宁德长公主讪讪然地出了坤宁宫。
皇后则去了乾清宫,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皇上。
皇上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会不会是谣传?宋宜春就是再蠢,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混淆血脉,颠倒黑白的事啊!”
皇后娘娘也觉得这件太过匪夷所思,道:“只是宁德长公主行事向来谨慎稳重,怎会无中生有?”
皇上有些不知所措。责怪起两个当事人来:“这个宋宜春,就没有一刻安分的时候。你看他自从承了爵位之后干的那些事,我都替他不好意思。还有宁德长公主,好生生的,和母后说这些做什么。现在好了,母亲还要给宋家的这个次子赐婚。事情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他的话音一落,皇后娘娘和皇上的表情俱是一滞。
宋宜春让次子尚公主。难道是为了利用皇家的威严保住次子的性命?
两人突然间对宁德长主主改变了看法。
如果宁德长公主是因为知道了内情,又没办法阻止宋宜春让次子尚公子,只好用这种办法来让他们知道宋家发生的事呢?
皇上暴跳如雷,道:“这个混帐东西,良心都让狗给吃了。我就说,之前为什么看宋砚堂不顺言,敢情是要宠妾灭妻啊!还好我抬举了宋砚堂,我要是不管,宋砚堂岂不会被他害死?想老国公爷那么个慈眉善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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