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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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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你的狗屁!”杜安忍不住道,“四小姐再厉害,过几年也是要嫁人的。我就是再殷勤,七爷喜欢的还是从小服侍他长大的高升。”然后叹道,“要是四小姐是个公子,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一心一意巴结着四小姐过日子就行了!”
    “可要是得罪了四小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起来就把你给打发了。得罪了太太,还可以求四小姐,到四小姐的田庄或铺子里去当差……”
    要是四小姐没有得到西窦那一半财产,她还横得起来吗?
    杜安在心里叹了口气,沉默了晌。
    杜宁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杜安狠狠地瞪了杜宁一眼,道:“怎么办,你想办法找几个人来把眼前的局面应付过去再说。”又道,“这次太太让我回来,是有要紧的事办,家里的事你暂时不要管了,到时候听我的差遣就是了。只要这件事办成了,以后你就是西窦名符其实的总管了。”说话到最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杜宁连连点头,把自己在窦府当差的老婆、侄女、侄儿叫过来帮忙。
    宋先生也是惯在大户人家走动的,带了个自己的族侄宋炎随身服侍,见这情景不由暗暗后悔,对族侄道:“先前只说家里有个女公子要学些诗琴书画怡情的学问,谁知道这家的人事这样的复杂。唉,要不是有事求何大人,我怎么会来这里坐馆。”
    宋炎不过十五、六岁,为人却很沉稳,笑着安慰宋先生道:“伯父不情沮丧,您只管教那位女公子就行了,难道他们还能少了我们的吃穿用度不成?再不济,我们把今年教完了明年不再教就是了。何大人那边,也能有个交待。”
    宋先生点头。
    那宋炎和杜安的侄儿一起帮着扛箱笼。
    到了晚膳的时候,窦世榜受了窦昭之托给宋先生接风:“七叔祖不在家,失礼之处还请宋先生海涵。”然后把宋氏伯侄请去了景福春。
    结果是杜安的晚饭没着落,气得杜安抓了高兴的衣襟就要打。
    自有旁边的人把两人劝开。
    偏偏高兴还憨憨地道:“家里的饭菜都是有定数的,你回来不去给四小姐问安,四小姐不知道,没有吩咐下来,灶上也没有办法。你还是去给四小姐问个安吧!”
    窦家每天泼那么多的剩饭剩菜,难道就多了他一口?
    杜安气得面孔发紫,却一句话也说不来出,想到来时太太的吩咐,只好乖乖去给窦昭问安。
    二门的婆子却把他拦在了门外,皮笑肉不笑地道:“杜管事,小姐如今大了,不比从前,您再进内院,不太合适。您有什么事,我们帮您通禀一声就是。”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时辰,连个板凳都没得坐的,杜安的腿都站麻了才有小丫鬟来回话:“时候不早了,四小姐请杜管事明天一早过来说话。”
    杜安忍不住问:“四小姐刚才在干什么?”
    那小丫鬟抿了嘴笑:“四小姐刚才在给花剪枝呢!”
    把杜安又是一顿气。
    窦昭才懒得理杜安,她让甘露几个赶着做了几个荷包,然后去大慈寺给窦政昌、窦德昌、窦启光、窦启泰和邬善几个今年参加童子试的每人求了个万事如意符装在荷包里送了过去。
    窦政昌几个都让身边的丫鬟带了几句感激的话,只有邬善,送了一匣子荷叶李的白面扇过来:“过些日子花开了,四妹妹正好可以画几个扇面送人。”
    窦昭莞尔,不禁心动。
    待宋先生讲完了《孟子?万章上》中的“娶妻如何,必告父母”,她问宋先生:“我从前跟着家中的长辈习过花鸟,想画几幅扇面,先生可教我?”
    除了第一天有些不和之音外,窦家很平静,窦昭在功课上也很认真,宋先生对此都很满意。
    他笑道:“你先画个初稿,我帮你看看。”
    窦昭欣然应喏。
    宋先生名怀,字与民,精通杂学,为人也比较散漫,可能是江南人的缘故,没有因为窦昭是女孩子而有所怠慢,窦昭有什么听不懂或是听不明白的问他,他常常会引经据典讲上一大堆,窦昭听得津津有味,常常是说着说着不知道原来要问的是话是什么了。这几天看着春风吹到脸上,他还告诉窦昭做了个风筝。像现在这样窦昭主动要学什么,他的兴致更高。
    窦昭回到家里就找了些扇面的画册临摹。
    县学里传来消息,窦政昌、窦德昌、窦启光、窦启泰和邬善都通过了县试,到了四月,几个人又都通过了府试,六月,除了窦启泰,其他人都通过了院试,特别是邬善,院试时考了案首。
    窦家族学名声大振。
    邬太太带着邬雅特意人京都赶了回来。

    ☆、第八十一章 邬善(粉红票660加更)

    邬太太对窦家非常的感激。
    儿子能取了案首,一来是儿子聪明,刻苦攻读了,二来也说明窦家没有亏待儿子,对儿子和窦家的那些子弟一视同仁,仅这份胸襟,用邬松年的话来说“就应该结为通家之好才是”。
    窦家的人也非常的高兴。
    这些年来窦家族学求学的人不少,可功课名列前茅的都是窦氏子弟,那些天资过人的寒门子弟不免心里嘀咕,如今出了个邬善,势必有更多的人来求学,窦家族学也能挑选到更多的青年才俊培养,这对窦家来说,是一笔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巨大财富。
    窦世枢为此事专门派了个幕僚和二太夫人、窦世榜商量这件事:“……把住在族学周围的几家都迁走,将族学扩大一倍,请几个名儒来教学,学生却不必急多招,要保证窦家族学里出来的大部分都能考中秀才。”
    二太夫人连连点头,由窦世榜具体的操办此事,二太夫人则在窦家门口搭了戏台,请了京都的戏班子来,连唱十出戏,整个六月,真定县如同过年,热闹非常。
    窦家的后院却绿意砸地,隐隐传来的锣鼓声和哄然的叫好声给这方天地更显静谧。
    晒成了个黑炭的窦启俊在窦政昌的书房里大发雷霆:“……简单真是败坏朝纲!一群蛀虫!尸位素餐!”
    他声音惊动了庑廊下的画眉鸟,吓得它扑扑地扇动着
    窦德昌则眨了眨眼睛,递了碗冰镇的酸梅汤给窦启俊:“消消暑吧!”
    窦启俊接过酸梅汤。一饮而尽。
    冰冷的感觉让他顿时火气大减。
    他坐在了窦德昌对面的太师椅上,倾身对窦德昌道:“不是亲眼年见,真不敢相信,南沟那边。竟然有六百多黑户躲在那里开荒,多半都是青壮年。六百多啊!还好这几年风调雨顺,若是灾年。那些人没吃的了,什么事可都干得出来,甚至是会引起民变的!”
    窦启俊说着,打了个寒颤。
    再看自己的几个好友,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窦启俊不由长叹了口气。
    和他们说这些干什么?他们也不懂。就算是懂,也未必有自己的体会和感触。
    他顿时觉得怏然。无精打采地问他们:“你们以后有何打算?”
    院试结束了,他们也可以放松放松了。
    屋里坐着的窦政昌,窦德昌,窦启光、窦启泰都感觉到了窦启俊的情绪,可窦启俊刚才否定了把这件事告诉县太爷的建议。大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好,现在他转移了话题,窦德政忙将话题接了过去:“父亲写了信回来,让我们先歇个夏,过了中秋节去京都见识一番,再顺便拜访几位前辈。”然后他问窦启光:“你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去?”
    这是要为他们参加会试做准备。
    窦启俊暗暗点头。
    窦启光却连连摇头:“我不去,我和杜夫子说好了,他以后单独指导我制艺。”
    窦启泰听着“唉”了一声,无限向往地道:“我倒是想去。只可惜我爹说了,我要是考不中秀才,哪里也不准去?”
    他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响起一个不属于他们的声音:“你们要去哪里?”
    众人回头,就看见邬善穿了件象牙色素面杭绸直裰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
    屋里的人齐齐“哦”了一声,七嘴八舌地喊着“邬案首”。语气促狭。
    邬善实在是太高兴了,不以为然地笑眯眯地点头,四处作揖:“承让了!承让了!”
    “你这家伙!”窦政昌忍不住哂笑,“一点也不谦虚!”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邬善“唰”地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摇了两下,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窦政昌对面的太师椅上,对窦启俊道:“天气这到头热,又吵,我们去大慈寺吃斋菜去吧?”脸上竟然露出几分期盼。
    窦德昌不悄地“嗤”了一声,道:“大慈寺的斋菜有什么好吃的,不如去景福春吃冰碗。”
    窦政昌几个连连点头。
    只有窦启俊,紧紧地盯着邬善,慢条斯理地道:“想吃斋菜啊?令堂可同意你去?”
    今天唱的这出《六郎探母》,就是邬太太点的。
    他的语气极其冷漠,看邬善的目光炯炯有神,透着几分犀利,窦政昌几个俱是一愣,不由安静下来。
    “我中了案首,就是希望母亲能同意我去大慈寺吃斋菜,”邬善轻轻地收着折扇,笑容从脸上一点点的褪去,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如果母亲不同意,我早想好了七、八种说服母亲的说辞。好在母亲同意了。”他说着,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而且越翘越高,最后咧着嘴笑了起来。
    窦启俊哼了一声,道:“你要把握你母亲同意了?”
    邬善笑得欢畅:“当然!”
    窦启俊面色微缓。
    看得窦启光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茫然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吃个斋菜而已……还用得着舅奶奶同意吗?”
    窦政昌若有所思。
    窦德昌,眼睛珠子骨碌碌直转,透着几分狡黠。
    邬善就笑着对窦启光道:“我是觉着,既要出去玩,不如把四妹妹几个也一起请出去玩……”目光却看着窦启俊。
    “哦!”窦启光恍然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您是想把四姑姑她们一起请去吃斋菜,所以才选了大慈寺,才要禀了舅奶奶。若是舅奶奶愿意带着四姑姑和几位妹妹一起去,那不更好了!”
    “正是这个道理。”邬善无比灿烂地笑道,比外面夏日还要耀眼。
    而邬雅却气得嘴巴嘟得老实。她愤愤不然地道:“既然是去大慈寺吃斋菜,寿姑能去,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哥哥太偏心了。不过是在窦家住了两年而已,对窦家的人竟然比对我还要好。我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太气人了!”
    “好了!”邬太太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低声地喝斥了邬雅一声,沉声道,“你也知道你和你哥哥是一母同胞的,他在窦家住了这几年,肯定欠了别人不少人情,你跟着母亲在京都好吃好喝的,还好意思责怪你哥哥?天气太热。我精神有些不济,你也去歇个午觉吧?等会还要去给二太人问安,你小心失礼。”
    邬雅红着眼睛,委委屈屈地给母亲行礼,退了下去。
    邬太太霎时颓然地靠在了身后的大迎枕上。
    邬太太贴身的毕嬷嬷慌张地喊了声“太太”。担忧地道,“您这是怎么了?要为要老奴将那藿气正香丸滴几滴在茶水里?”
    “不用了。”邬太太抚着额,想到刚才儿子那倔强的面孔,太阳穴隐隐发疼,“你也看见了,他刚才那副样子,好像我要是不答应,他就要和我拼命似的……那窦昭除了漂亮还有什么好?”
    毕嬷嬷笑道:“这世上哪有不喜欢漂亮的人?这已经是顶好的一桩了。”
    邬太太愣住,半晌才道:“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他小小年纪就知道指了佛堂墙上画的头陀说色即是空,怎么轮到他的时候,就全都变了呢?窦家自然是很好的,可王氏,太不堪了,难道让我和她做亲家不成?那么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毕嬷嬷劝道。“四少爷也说了,他悬梁刺股地考了个案首回来,就是希望您能让他得偿所愿。以后四少爷还要考举人、考进士,若是四少爷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刻苦功课,未偿不是件好事。”
    “我何尝不知!”邬太太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要不是看着那孩子还老实本份,我岂能容他这样胡来!可世上哪有不走娘家的人……”
    “太太,”毕嬷嬷笑道,“难道六太太不是四小姐的娘家人?难道我们姑奶奶不是四小姐的娘家人?”
    邬太太默然。
    毕嬷嬷道:“和娘家的人不亲,自然就亲婆家的人了。您膝下只有四少爷一个,有个和您贴心的儿媳妇不好吗?”
    “那也是!”邬太太颔首。
    有小丫鬟禀道:“太太,西府那边的四小姐差了身边的大丫鬟过来,说十二少爷、十二少爷几个要去大慈寺吃斋菜,也请了四小姐和东府的仪小姐、淑小姐,四小姐就想我们家七小姐也一道出去走走,特意过来问太太和七小姐的意思。”
    “哦!”邬太太眉角高高挑了起来。
    毕嬷嬷忙笑道:“太太,怎样?我们四小姐到底是在窦家六太太跟前长大的,可不是孟浪之人,规矩着呢!”
    邬太太“嗯”了一声,忍不住就笑起来,对那小丫鬟道:“你去问问七小姐,若是她想去,”说着,看了毕嬷嬷一眼,“你就陪着她一起去吧!”
    毕嬷嬷笑着应“是”,出了厅堂。
    外面一个目光灵活的小厮急急迎了上来,低声道:“太太怎么说?”
    毕嬷嬷露出个略带几分傲然的笑容:“跟四少爷说,老奴幸不辱命!”
    小厮喜笑颜开,奉承道:“难怪人人说都嬷嬷是太太眼前的第一红人,没有嬷嬷办不到的事!”
    毕嬷嬷脸色一沉:“小兔崽子,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那张嘴!”笑意却忍不住从眼底溢出来。
    “小的再也不敢了!”小厮嘻嘻笑,“小的这就去禀告四少爷。”一溜烟地跑了……大家不喜欢邬善吗?

    ☆、第八十二章 游玩

    大慈寺的夏天,古树盎然,清风爽朗,却无论如何也比不得窦家的后院安静秀致,可对窦品仪这样一年也通得出门几次的阁闺小姐而言,却是处处好玩,处处趣妙。
    她拉着邬雅指了不远处一块假石道:“你看,像不像个正等梳妆的姑娘?”
    邬雅不感兴趣地瞥了一眼,道:“那是灵璧石,小块的用来作摆设还好,这竹林边却应该放太湖石才好!”说完,目光又落在了走在她们前面的窦昭和窦品淑身上。
    两个人正嘀嘀咕咕地说着悄悄话,多前是窦品淑在说,窦昭在听,偶尔窦昭回答她两句,她就咯咯地笑,像个不谙事世的七、八岁小姑娘。
    真是没心没肺!
    邬雅在心里嘟呶着。
    窦品仪有些不高兴了:“邬雅,你这是怎么了?一整天都板着个脸,说什么你都要冷冷地回两句,你若是瞧不起大慈寺这样的乡下地方,你直管说就是了,这样没一句好话,真是让人败兴!”说着,甩开了邬雅的手。
    “哎哟,我不是生你的气。”邬雅忙补充般地拉了窦品仪的手,却又不好说是在嫉妒窦昭,只得道,“我就是觉得天气太热,这样走来走去的,汗透衣襟,很不舒服。”
    “还好吧!”窦品仪望了望头顶郁郁葱葱的枝叶,“我怎么觉得这里比家里要凉快多了。”
    “或者是我太怕热了吧!”邬雅敷衍着,忙转移了话题,“我在京都。遇到了你五姑姑。”
    “真的!”窦品仪对京都一直很向往,她父亲窦广昌既然没有帮着家里做事,也没有个功名,她去京都的机会很渺茫。因而听说是京都发生的事,她立刻兴致勃勃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我是在何阁老家的娶媳妇时,和母亲去吃喜酒遇见她的。”邬雅道。“她住在她外祖母家,个子长得和我差不多高了,说话秀声秀气的,一笑两个梨涡,和何家的姐妹都玩得很好,遇到我,也规规矩矩地打招呼。看样子还不错。”
    窦品仪愣道:“叔祖父的宅子不是在静安寺胡同吗?她怎么住在她外祖父家?她母亲呢?没和她住在一起?”
    “听说王老夫人很喜欢她,”邬雅道,“非要把她留在身边不可。她母亲样子有点憔悴,看上去精神不太好。”说着,和窦品仪附耳道。“我听席间有位夫人说,她生不出儿子,还不让你七叔祖父纳妾。”
    窦品仪吓了一大跳。
    邬雅忙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我知道,我知道。”窦品仪连连点头,“我娘要是听到我说出这样的话来,会活活把我打死的。”
    邬雅松了口气。
    窦品仪望着前面正和窦品淑观竹的窦昭好一阵犹豫:“七姑姑,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四姑姑?”
    “告诉她干什么?”邬雅连忙阻止,“要是她告诉了你太祖母怎么办?”
    也是。
    窦品仪点头,再看窦昭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惜。
    窦昭却没有注意,一路上和窦品淑说闲话,爬上了大寺慈后面盖了个八角凉亭的小山丘。
    窦政昌他们几个早到了,十来岁八、九岁的童子正在那里或收拾着石桌石凳,或烧着红泥小炉,或摆弄着笔墨纸砚。围棋双陆。
    见窦昭拖着窦品淑进了凉亭,邬善看着被两个粗使婆子扶着走在半路的邬雅和窦品仪,微笑着递了个青天釉的荷叶杯过去:“你尝尝看,大慈寺主持收藏的陈年梅花雪水。”
    窦昭不接,笑道:“你给我喝了,你们拿什么煮茶?”
    邬善回头看了一眼正凑在一起说话的窦政昌等人,朝着她眨眼睛,低声道:“一杯而已,他们不知道的。”
    窦昭忍着笑,却被身边的窦品淑一把夺去了荷叶杯,嗔道:“你们推来让去,旁边还站着个嘴里冒火的呢!”说完,小口小口地把那雪水给喝了,然后长长地吁了口气,道,“真舒服!”
    邬善和窦昭面面相觑,忍不住笑起来。
    笑声惊动了窦启俊,他快步走了过来:“你们笑什么呢?”
    邬善朝着窦品淑使眼色,道:“没什么,没什么,淑姐儿说了句笑话。”
    窦品淑望着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冲着窦俊启嘻嘻地笑。
    邬雅和窦品仪爬了上来,邬雅看见哥哥脸上那温柔的笑,心里直冒酸水,娇嗔地喊了声“哥哥”:“我好累啊!”
    “所以我让你不要来啊!”邬善毫不怜香惜玉地道,“四妹妹每天都围着东跨院走好几圈,还帮着崔姨奶奶除草捉虫,你怎比得上四妹妹?”
    邬雅气得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
    窦昭忙出面打圆场:“我们都渴了,茶水还没有烧好吗?”
    邬善家的童子端着个茶盅小跑过来:“好了,好了,四小姐,好了!”抬头看见邬雅等人,愣了愣,又端着茶盅跑了回去。
    众人看着不解。
    他又拿几杯茶端着小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地说着“少爷,小姐,请喝茶”。
    大家哄堂大笑。
    气氛变得欢快。
    窦昭几个女孩子坐在凉亭铺了竹席的美人靠上喝茶,窦启光对着远处的山丘丛林画着画,渐渐地,窦政昌和窦品仪几个都被吸引过去。
    邬善正寻思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就见哥哥走了过来。
    “四妹妹,你这些日子在做什么?”他坐在了邬善的旁边,“我这个月月底会和母亲、阿七一起去趟京都,可能要过了年之后才能回来,你有没有什么书信或是东西让我带给七叔的?”态度磊落,自然大方。
    窦昭笑道:“平时家里常有人去京都。也没什么特别要带过去的。”
    邬善道:“有没有什么让我带回来的呢?京都的大相国寺、白云观每逢庙会,天南地北的人都会汇聚到那里,什么东西都有卖的。”
    “我想不起自己缺什么?”窦昭笑道,“要是想起来了。再让邬四哥带也不迟。”
    邬善就问:“我听六婶婶说,你在缸里种荷花,怎么种?能活吗?”
    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窦昭笑容显得格外的明快,声音也变得柔和而充满了耐性:“我种的是睡莲。你见过吗?它和荷花很像似,不过荷花的叶子和花都露出水面,睡莲却是萍在水面的,在江南很常见,我们这边种的少一些。我也是今年刚刚试着种种……”
    “真的吗?”邬善睁大了眼睛,“还有这样种花……”
    坐在他们中间的邬雅突然“腾”地站了起来。指着邬善就是一通噼里啪啦:“我们家后院就种着两株睡莲,其中一株还是白仙子。你没见过吗?你把白仙子的给弄死了,祖父发脾气,还是太祖父护着你,只让你抄了十遍《三字经》。你,你敢说你不认识什么睡莲?”
    凉亭内外顿时静若万古,只翻风吹过衣襟的猎猎声。
    “我真不知道那是睡莲!”邬善的目光如泉水般清澈见底的澄净,“你说的那不是子午花吗?”说着,他恍然地拍着脑袋,望着窦昭道,“难道你说的睡莲就是子午花?”
    窦昭实在是忍不住,转过身去无笑地大笑起来。
    邬雅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转身就朝凉亭外跑去。
    邬善忙追了过去。在一棵大树下拉住了妹妹,肃然地道:“你为什么看窦家四妹妹不顺眼?”
    “我,我……”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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