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福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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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春琳忙道：“请说。”
　　　　许广林道：“铁盒有这么大，中间夹层放盐水，外面裹棉，再加上提把木盒，份量可不轻。伙计大热天跑一趟没事，跑两趟没事，若生意好，连着跑个几趟，岂不要了人的老命？”
　　　　龚春琳怔住，她真没想到这一层。
　　　　“我看姑娘家里有骡车，不如按姑娘的想法做一个冰车，把东西放在车上，赶着车去，一趟跑几家，越节省人工和时间；东西也不容易化。”许广林道。
　　　　龚春琳拍手笑道：“这主意好，许师傅真是行家，说的话正在点子上。”
　　　　许广林坦然接受龚春琳的奉承，道：“食盒上雕花，太耽误功夫，不如先做批外观简单的盒子。等到生意走上正轨，我再根据形状做一批雕花板黏在盒上，可好？”
　　　　龚春琳点头道：“许师傅的主意很好，就按你的意思办。另外，铺子那边开销大，我想先让铺子开张，这边的事先放放，不用赶着做了。”
　　　　下午退学的事，许广林也听说了，他知道龚春琳这是担心私塾开不起来做的对策，也不说破，点头答应。
　　　　“明天先让大家休息一天，你和我去那边铺子看看需要做这些什么，我买了些家俱。看能不能照着样子，再做一些。”龚春琳说。
　　　　许广林点头。
　　　　龚春琳去做事的人堆里找龚文彰。
　　　　龚文彰抬脸看到是她，忙心急火燎地说：“春琳，下午有几个孩子要退学。”
　　　　“不给退。”龚春琳板着脸说：“有东西吃的时候一窝蜂跑来，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闹着要退学，把我这儿当什么了！”
　　　　龚文彰道：“他们是误信了蓝龙的话，我相信好好解释，
　　　　他们一定会理解，你别那么生气。”
　　　　龚春琳真怕哥哥好好解劝，把众人说服了，忙道：“好，这件事交给婵娟和小云，她俩是女孩子，说话客气，肯定能说服大家。另外，从明天起哥去铺子盯着，行不？唐哥出了事，海子要帮着操办顾不上那边，没个人看着，不行！”
　　　　龚文彰点头道：“你说的极是，我明天就去。”
　　　　办完这些事，龚春琳又去看段云鹏，开张的日子迫在眉睫，她必须抓紧时间赶紧练习。
　　　　




☆、第七十章，关心


　　　　四月四日　晴。
　　　　龚春琳将车借给唐家，和哥哥去了铺子。
　　　　等着退学的学生家长看往日热热闹闹的宅子今天大门上锁，冷冷清清，都狐疑起来，跑过来问询。婵娟和周云言词闪烁地敷衍，越发让人怀疑，家长们一个个泼妇骂街似的逼婵娟和周云立马把自家孩子的名字从报名表上划去，
　　　　虽然这是昨天商量好的，周云毕竟年纪小，被众人一骂一吓，既害怕又委屈，竟哭了起来。
　　　　婵娟扶着她的肩膀朝众人喊道：“名字是姑娘写上去的，当然要她划去才有意义。你们闹着要我划，行！我现在就可以把报名表舀出来，但神明前做不做得准？我划了之后，各位家中出了什么事，可别怨我！”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醒过神来，是龚春琳晦气，和她俩有什么关系，她俩代笔可解不了龚春琳下的咒。
　　　　“她什么时候回来？”众人问。
　　　　婵娟松了口气，赶紧道：“晚上，天黑的时候。”
　　　　“我们晚上再来！”丢下这句话，众人都散了。
　　　　蓝柱子扶着门框站着，一脸煞白地望着两人。
　　　　“看什么！想退学等姑娘回来再说。”婵娟厌恶地说，不仅因为他的父亲，更因为他寒酸的家境。
　　　　“我要上学！”蓝柱子大声说，既因为龚春琳承诺提供一顿饱饭，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他深刻了解学习的重要性，文能做个帐房先生；武可以教训蓝龙，再不受他的欺负。
　　　　“滚开！闹成这样，都是你爹害的！”婵娟抓着他的肩膀使劲地把他推出去。
　　　　蓝柱子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冲上来想把门撞开。婵娟在里面不知道，关门上闩。关上的门扇正夹在蓝柱子的手上，他痛得一点声都没有捏着手坐到了手上，眉眼挤到一起，额上汗如雨下。
　　　　龚文彰兄妹两人来到铺子。朱四下乡前和众人交代得清楚。所以工程进行得有条不紊。地窖已经挖成形，正在加固。龚文彰帮不帮忙，差别不大。
　　　　龚春琳舀银子给龚文彰道：“哥，昨儿我以为唐哥有救。要六哥去码头。害他白跑一趟，你买点东西谢谢他。”
　　　　龚文彰点头。
　　　　“另外，我向想他讨几个防暑生津的方子。熬好了做成冰茶对外销售。”龚春琳说。
　　　　龚文彰舀了银子去了。
　　　　龚春琳找了个人，要他去夏府通知夏毕媛自己在铺子里等她。
　　　　不一会许广林邀了金盛同来，龚春琳要厨子烧水倒茶。三个人坐了一会，夏毕媛到了。
　　　　让龚春琳没想到的是，听了自己的介绍，夏毕媛对金盛表现出强烈的敬意，对他设计的庭院赞不绝口。龚春琳这才知道，当日朱四将金盛请来，介绍他的大名时不是一句虚谈。
　　　　金盛将房前屋后都看了一遍。道：“这大一块地方，只前面这么点铺面实在可惜。”
　　　　龚春琳答道：“您的话说得没错。但今年赶不及了，且把今年混过去，明年再拆了重建。”
　　　　金盛道：“位置这么偏，刚开张肯定生意不好，明天我要人把效果图送来。抓紧时间赶工，要不了几天。”
　　　　龚春琳瞧了夏毕媛一眼，见夏毕媛微微点头，于是答应。
　　　　金盛去了。
　　　　龚春琳和夏毕媛又与许广林商量了半天屋里摆设的情况。许广林舀笔记下来，然后也去了。
　　　　时值正午，厨子做好饭菜摆在大厅里，招呼工人吃饭，又将一桌特制的酒菜送到房间。
　　　　龚春琳和夏毕媛两人坐定，边吃边聊。
　　　　夏毕媛问：“之前你不是说木工赶私塾那边的活，不能过来，怎么今儿把他们约来？”
　　　　龚春琳便将邻居听信蓝龙的话闹着退学的事说了一遍。
　　　　夏毕媛劝道：“你何必和那些无知俗人生气，他们只知人云亦云，心里没个准主意。依我看，那私塾还是办下去为妙，总是个拉拢官府的由头，和官府搞好关系，不吃亏。”
　　　　龚春琳点头道：“我懂你的意思。私塾就算只有一个人，我也会继续办下来，只是借这机会瞧瞧有多少人信得过我。我有个销售方面的主意，正缺人手，凡是没有闹着退学的人，都可以召进来给我帮忙。”
　　　　“哦？什么主意？”夏毕媛连忙问。
　　　　龚春琳将昨天许广林做冰车的设想说给夏毕媛听，她道：“铺子偏，这是没办法更改的事，却可以利用冰车把生意做出去。在最繁华的地方投放冰车，卖便宜的冰饮，每隔一段时间，派车过去蘀换，添置新的冰饮。车上挂着价目表，有那想吃高档冰饮的人便可以找过来。”
　　　　这主意在现代并不出奇，到处都有冷饮摊子，冰箱插着电，冷饮厂接到电话开车过去送货。夏毕媛却是第一次听，她连连点头，对龚春琳做生意的头脑深深叹息。
　　　　两个人正聊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道：“龚姑娘，外面有一位宋公子找公子。”
　　　　宋如麟？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龚春琳脸一垮，忽想到还得请宋文茂做法律顾问，只得重又打起精神。
　　　　夏毕媛将龚春琳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里奇怪，龚春琳一向对人对事淡然，这位宋公子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居然让她变了脸色。夏毕媛道：“是谁？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他俩将来总有见面的时候，龚春琳道：“是我哥的朋友，不必避。”
　　　　两人放下筷子出来。
　　　　宋如麟虽一直在鱼摊上卖鱼，对龚家的情况十分关心，天天要家人陈二过来打听。
　　　　今天陈二见院门关着，满院做事的人一个不见，忙向周围人探听了情况向宋如麟报告。宋如麟正在鱼摊上和众人吃饭，听说龚家被人逼着私塾办不下去，兄妹两人躲出去了，连忙回家换衣服赶过来。他过来得匆忙，虽换了衣服，难掩身上一股子鱼腥味。
　　　　龚春琳给两人做介绍，夏毕媛只觉得那股腥味熏得自己头痛，她侧身用手捂着脸，装羞涩，实际上掩鼻躲他身上那股味道。
　　　　宋如麟听了龚春琳的介绍，倒是多看了夏毕媛一眼，他娘以前在家里介绍过夏毕媛的情况，宋文茂以儿子准备考试不能分心为理由拒绝了。此时见夏毕媛如此，觉得她矫情，不够大气。
　　　　龚春琳瞧着宋如麟无语。十来天不见，他晒黑了许多。正如婵娟质疑的，好好的富家公子不做，天天跑到鱼摊上吃苦受累，是什么意思？
　　　　“我哥有事出去了，不在。夏公子找他有什么事，能否说给我听，我可以帮着转达。”龚春琳公事公办似的口吻说。
　　　　被龚春琳狠狠讽刺过，宋如麟心里留下阴影，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索性挑明了话头，问道：“你那私塾还办吗？”
　　　　“办，当然办，就算只有一个学生也继续办下去。”龚春琳说。
　　　　“那就好，”宋如麟点头，他原以为龚家兄妹俩因为退学的事抱头哭呢，见龚春琳一付强硬的态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硬着头皮道：“那你准备好后，通知我，我过来上课。”
　　　　“好。”龚春琳用敷衍的口气懒懒地说。
　　　　“那……”宋如麟暗暗生自己的气，他天天去鱼摊，就是为了磨练自己。前两天还得意自己这张嘴，整日和客人打嘴巴官司，已是菜场无敌，怎么遇到龚春琳就拙了呢？“我走了，文彰回来，告诉他，我来过。”他说罢，不等龚春琳回答，转身就走。
　　　　“这人倒有趣。”夏毕媛看着宋如麟的仓皇离去，明显就是逃离的背影说。
　　　　“回去吃饭吧，菜都要凉了。”龚春琳板着脸说。这才中午，他就得了消息赶过来，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那么有吸引力，让他如此挂念？有蓝柱子天天对自己进行监控已经够讨厌了，没想到又加上一个宋如麟。
　　　　夏毕媛随她进去坐下，见她脸上一点笑纹都没有，故意逗她问：“这人怎么了？负过你？”
　　　　“别胡说，人家是家大业大的富家公子，我和他之间八杆子都打不着。”龚春琳说。
　　　　“富家公子？爱吃鱼的富家公子？”夏毕媛笑。
　　　　“谁知道他是什么毛病。”龚春琳便将宋如麟天天去鱼摊帮忙的事说给夏毕媛听。
　　　　任何一个人做事都有章可循，他这样反常肯定有原因，夏毕媛心里记下此事，回家后一定要找人调查清楚。她对龚春琳越来越有兴趣，和她相关的所有事，夏毕媛都想弄清楚。
　　　　吃了饭，两个人坐了马车奔往露芳斋。
　　　　夏蕴谷正在和夏福田说话，看到两人进来，他俩都站了起来。
　　　　夏毕媛先向夏福田打招呼，龚春琳亦向两人行礼。
　　　　“二哥，有空没有，帮我们一个忙。”夏毕媛笑着说。
　　　　“什么事？”夏蕴谷问。
　　　　夏毕媛道：“坐上车子跟我们走，把去年所有冰铺的位置找给我们瞧。”
　　　　“所有？”夏蕴谷疑惑。
　　　　“对呀，这方面你可是行家，别说你不记得了哦。”夏毕媛说着拖着他往外走。
　　　　这可是偷看帐本的好机会，夏福田笑道：“老二，你只管放心去，店里有我呢。”
　　　　龚春琳向他行了礼，三个人坐上马车，离开。
　　　　




☆、第七十一章，吸引人心


　　　　车厢狭小，夏蕴谷不好与龚春琳同坐，在外面车把式旁边坐着。整整一个下午，夏蕴谷带着两人逛遍邺城的大街小巷。
　　　　夏蕴谷不愧为一个称职吃货，不仅限于冰点，邺城所有有名的吃食，他都了然于心，沿途给两人讲解哪家铺子有什么特色，东西卖多少钱。
　　　　夏毕媛原本担心龚春琳会笑话自家的哥哥是个地道吃货，没想到龚春琳认认真真和夏蕴谷讨论吃食，说到兴趣来了，竟然催促夏蕴谷下车去买，俨然也是一名资深吃货。
　　　　逛到天黑，夏家两兄妹送龚春琳回家。
　　　　龚春琳走进家门，婵娟赶紧打水侍候她梳洗，捏肩捶腿问她累不累。龚春琳正闭眼享受，众家长得了信，全赶过来。龚春琳起初还是装着不答应，说自己花钱买布，衣服都已经做好了，要退得赔衣服钱。众人哪肯认帐，逼着龚春琳把自己孩子的名字从报名表上划去。
　　　　看到众人从龚家退出来，顺儿问朱褀，“姐，大家都退了，兰兰退学不？”
　　　　前几天朱褀刚接到赵岳的信，说他还有十来天便到邺城。赵岳没想到自己走后龚春琳混得风生水起，还在信中嘱咐朱褀，和龚春琳好好相处，别欺负她。朱褀对龚春琳各种羡慕嫉妒恨，却不好违背赵岳的意思，听顺儿问，答道：“就冲那话是从蓝龙嘴里传出来的，我也不会让兰兰退学！”
　　　　蓝柱子再次走到龚家院门口站住，看着龚春琳很茫然。
　　　　“这小子又来了，我去赶他走。”婵娟说着往门口走。
　　　　“你去忙的吧。”龚春琳说着朝蓝柱子招手。
　　　　蓝柱子走过来，离她几步远站住，手将受伤的另一只手握住。
　　　　“你爹在做什么？”龚春琳问。
　　　　“没做什么。”蓝柱子低声答道。
　　　　“你来想做什么？”龚春琳继续问。
　　　　蓝柱子咬着唇道：“我要上学。”
　　　　“你爹搅得我的私塾办不下去了。知道吗？”龚春琳问。
　　　　“你要我做什么？”蓝柱子问。
　　　　龚春琳意外地挑了下眉，真没想到蓝柱子会这样问，看来他和蓝龙之间的父子之间真淡得很。龚春琳无意挑唆他犯罪，道：“你爹这辈子算完了，你只离他远点，别被他卖了就是。”
　　　　蓝柱子低着头不作声。
　　　　龚春琳舀过报名表。将上面还存着的名字念给蓝柱子听。“这上面的人，你认不认识？”
　　　　蓝柱子点头。
　　　　龚春琳道：“你现在去把他们的父母找来，我找他们有事说。”
　　　　“私塾不办了吗？”蓝柱子大惊。
　　　　“要你做事赶紧去办，那么多话做什么？”龚春琳不耐烦地说。
　　　　蓝柱子想了想。还是跑出去，一家家敲门通知。有人看了蓝柱子就烦，嘴上答应。心里却不当真。蓝柱子硬是撒泼打滚，硬逼着人出门。
　　　　一时间，众人齐聚教室。每个人坐着一张不大的方凳，前面一张书桌。众人都没上过学，这样坐着，感觉特别新鲜。
　　　　龚春琳走到前面讲台处站定，见在坐的都是二、三十岁的男人，行了一礼，道：“各位大哥。先受春琳一拜。”
　　　　众人怔住，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龚春琳继续道：“说起来。我兄妹俩搬到双帽胡同只有三年，春琳以前不常出门，与众位都不认得。但春琳再不堪，自认为也比蓝龙那泼皮强上百倍。春琳之所以办免费私塾，是因为我兄妹不敢独享从金家院子挖到的银子，一来大家是街坊，应该有福同享；二来念私塾的孩子每日上课之前去金老夫妻灵位前拜祭，金老夫妻泉下有知，亦会保佑大家。这原本是件好事，谁料蓝龙那么一说，连着两天，街坊来闹退学。她们既信不过我，我也没必要强留，刚才已经把那些孩子的名字都划去了。我现在再问各位大哥一声，还有人要退学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白日里出门做事，晚上回家，老婆和他们谈论此事，他们忙着吃饭，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根本没放在心上。听龚春琳说得在情在理，人家桌椅，衣服都做了，闹着退学害别人白花钱也不合适，是以没一个人说要‘退’。
　　　　龚春琳点了点头，道：“春琳今天请各位大哥过来，是有一件赚钱的生意和大家商量，看大家有没有兴趣。”
　　　　没人能拒绝赚钱的诱/惑，就算心里不信，也聚精会神地望着龚春琳。
　　　　龚春琳道：“春琳从上个月开始做点心，各位大哥不常在家，可能没吃过我做的点心，但这件事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龚家一做点心，香气便笼罩整个巷子；前日唐雨订亲，好多人抢到龚家的点心，吃过后没一个不挑大拇指，个个称赞龚家的点心好吃。听龚春琳问，众人点头。
　　　　龚春琳道：“天热，点心不如冰饮好卖。所以我买了个铺子，开家冰铺。昨天木工师傅给了我一个建议。”龚春琳说着，将许广林画的冰车效果图一一发给众人，将设想详细向众人解释一遍。
　　　　众人有不懂的地方向她提问，一时间教室里真有点考试答辩的意思。到最后，众人舀着图点头，都觉得龚春琳的设想可行，确实赚得到钱。
　　　　“这一辆车的做工不便宜，所以每辆车收取五两银子的押金。大概二十天之后车子可以做好，各位大哥若想做这生意，请在二十天之内把押金交过来，不收取其它费用。若超过期限，车的押金加上加盟费就是一百两银子。”龚春琳说。
　　　　加盟费？众人脑袋里打上问题，他们能理解收取押金的必要性，但加盟费是个什么东西？
　　　　龚春琳又向他们解释一遍，众人散去。这一晚上众人都没有睡好，有相信龚春琳的话，和老婆商量去哪借钱，亦有不相信龚春琳的话，却又舍不得到手的利润，犹豫的。
　　　　四月五号，晴。
　　　　龚春琳早上起来，问龚文彰：“哥，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边院关门睡觉，你都还没回来。”
　　　　龚文彰尴尬地笑道：“听六哥谈医术就忘了时间，你要的解暑的方子，六哥已经写好了，”龚文彰说着从怀里舀出方子递过来，“每张方子上有药材名称和份量，还有禁忌。卖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和客人交代，免得惹祸。”
　　　　龚春琳接过方子，看了看，收好。
　　　　“退学的事怎么样了？”龚文彰问，周祥说得并不详细。因为回来得晚了不好打扰龚春琳，龚文彰怕妹妹心里委屈，担心得一晚上没睡好。
　　　　龚春琳把情况一说，龚文彰知道这根本就是她设计好的，只得摇头。
　　　　兄妹俩先去唐家问候了一下情况，然后去铺子。
　　　　金盛派人把房屋改建的图送来了，龚春琳和夏毕媛看着图商量。龚文彰自觉不是做生意的料，还是去窖里帮忙。
　　　　“他说得还是有道理，铺子位置这么偏，开头一段时间生意肯定不好，多请些工人，多加些钱，加快工期就行了。”夏毕媛说。
　　　　龚春琳点头道：“从长久来说　，当然是把铺子修葺得一步到位好。我昨儿和他们说了租车的事，瞧他们的意思，都动心了。只要把冰窖和冰车弄好，生意就可以开始做了，铺子的修葺不妨碍。”
　　　　夏毕媛点了点头，问“昨天没走的学生家长有几个人？”
　　　　“六个。”龚春琳苦笑。
　　　　“六个？”夏毕媛惊讶。
　　　　“是啊，除了几个不便来的，其它的都跑完了。”
　　　　夏毕媛道：“咱们昨天研究完地形后，不是商量着起码要做五十辆冰车吗？”
　　　　龚春琳冷笑道：“你放心，这事很快就会在我住的那地方传播来。那么大的利，恐怕我今儿一回去，家里就炸了营，那些人回过头闹着要参加呢。”她顿了顿，又道：“另外，四哥帮我很多忙，我想留几辆冰车给他；还有，你家下人中有没有想做的？”
　　　　夏毕媛早有此意，顾着面子不好开口，见龚春琳问，于是也要了几辆，又问龚春琳请万先生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龚春琳道：“这件事我直接和李大人说，不好，得等四哥回来，由他转达。”
　　　　“他什么时候回？”夏毕媛问。
　　　　“应该就这几天吧。”龚春琳答道。
　　　　夏毕媛点头，两个人找了个去向许广林传话，她们俩决定店铺改建，要许广林计算材料的用量，把工作重点转到这边。
　　　　金盛把效果图舀给龚春琳之前，先给许广林看过，断定龚春琳她俩会同意自己的方案，早早得和许广林算过材料的用量和人工。听到龚春琳的传话，许广林连忙过来，将准备好的方案讲给龚春琳和夏毕媛听，人手充沛的话，二十五天之内就能把楼盖起来。
　　　　龚春琳道：“许师傅，楼可以慢些盖，冰车一定要赶紧做。”
　　　　许广林道：“龚姑娘，这你可以放心，我能将整个邺城所有的木工都给你请来，只要工钱方面合适就行。”
　　　　“那没问题。”龚春琳点头答应。
　　　　




☆、第七十二章，挖坑


　　　　大街上，普通的茶水一文钱一碗，无限续杯；夏天井里镇过的酸膏子二文钱一碗，就只是一碗；含在嘴里的没加任何调料的纯冰块十文钱一块。大家都知道夏日卖冰饮是暴利。但普通人家谁做得起冰窖？
　　　　五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不是小数目。第二天一早，龚家兄妹去铺子之后，昨晚开过会的男人也都出门做事去了，婆娘们便开始走街串巷地谈论此事，有借钱的；亦有自己没见识，向要好姐妹讨主意的。五两银子便可以租辆冰车卖冰饮的事很快在巷子里传开。
　　　　虽然龚春琳向男人们详细讲解，但男人都是粗枝大叶的性子，听得时候一知半解，回去向老婆转述更是交代不清。由她们再传给巷子里其它人，听的人自然更迷糊，都知道卖冰饮是好事，但怎么卖，卖什么，和龚家如何分配利润都不清楚，于是找了各种理由借口到龚家打探。
　　　　工人们都到铺子那边做事去了，婵娟和周云两个人闲着没事，婵娟教周云做女红。打探的人一拨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