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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福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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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柱子一怔，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你想怎么做？”他问。
☆、第八十五章，享受
“什么怎么做？”蓝龙一怔，他这几日过得舒坦，只是随口乱说，并没有认真去想这件事。
蓝柱子以为他有意欺瞒，坚持问道：“你不是要对付她吗？”
蓝龙做别的不行，动起坏脑筋却快得很，蓝柱子刚问完，他心里就有了主意，骂道：“妈的，实在不行，找几个人劫了她！刘蓉那个婆娘哪值一百两银子，她连价都不还就买下来，可知手里有不少钱。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肯定有人肯做。”
“你找死吧！”蓝柱子脱口说道，看到蓝龙挥过来的巴掌，忙退后两步。他原本就站得远，这一退离蓝龙有六尺多远。见蓝龙一双小眼因为愤怒瞪得溜圆，却没有追打的意思，蓝柱子站定了继续道：“你忘了朱四怎么打你的？上次梁玉兰被拐，他只用半天的时间就找回来了；现在进了官府，所有人一齐出动，找人更容易。到时候就不是一巴掌把你打晕的事了。”
经过蓝柱子提醒，蓝龙立刻想起当日朱四怎么对待自己：用刀切开皮肉挤毒，一巴掌把自己打晕，这回要再落到他手里，还不知道怎么折磨自己。对付龚春琳固然重要，实在没必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他盯着蓝柱子问：“你有什么主意？”
蓝柱子道：“我听说龚春琳和一品阁的老板有仇，有一辆冰车的位置就在一品阁的旁边，如果你告诉他此事，他一定不会放过龚春琳。他有钱有势，肯定比咱们有主意。”
蓝龙转着小眼睛，道：“你这主意不错，但我不认识他，怎么告诉他此事？”
蓝柱子望着他不作声，这个话他已经带到蓝龙的耳边，至于蓝龙怎么做，做不做都不是他操心的事，按他的想法，蓝龙什么都不做更好，万一一品阁的老板真把龚春琳的计划破坏了，他想依靠龚春琳发财的梦想也没了。
蓝龙想了一下，没想到接近一品阁老板的办法，决定先把这事抛在脑后。他现在手上有钱，应该先快活享受，伤脑子的事留到没钱不能赌的时候再想不迟。
看蓝龙转身进了赌场，蓝柱子跑向朱四家，此时天色还早，鱼摊还未收市，他坐在朱家门槛上无聊地四下张望。
一个女子从旁边一个门走出来，走到蓝柱子面前，她脸庞圆润，眉眼柔顺，大概二十岁模样，却梳着少女的长辫。打着补丁的葛色布衣，浆洗得十分干净。她望着蓝柱子柔声问：“你找谁？”
蓝柱子不知她是什么人，赶紧站起来道：“我找四哥。”
“他没这么早回来。”女子说。
“我知道。”蓝柱子忙不迭点头。
女子瞧着蓝柱子犹豫了一下，舀出钥匙打开门，对他道：“进来吧。”
蓝柱子随她走进门，院里摆着一排排晒衣服的竹架，架上搭满衣服。女子挨个将衣服收下来，舀不下时便抱进屋里。
在这里，蓝柱子不敢象在家那么散漫，洗干净手，和女子一起收拾。
女子也不和蓝柱子讲客气，领着他将衣服先收下，然后坐在床边折起来。
☆、第八十六章，煽风点火
虽然朱四答应，自己陷害龚春琳后，他会给自己一辆冰车，但这件事利润太大，蓝柱子不知道朱四会不会临时反悔。他见面前这女子眉目和顺，很好说话的模样，只等她来问自己，慢慢地套她的话，谁料她麻利地做事，根本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
蓝柱子心急如火，他又不如秦晏会说话，寻思了半天，道：“姐姐，你是四哥什么人？”
青柳闻言抬头，诧异地看着蓝柱子。
蓝柱子知道自己说话冒昧，既然已经挑开话头，只好继续道：“姐姐，你知道四哥最近做冰车的生意么？”
青柳点头，道：“我听说，不是他做这生意，而是冰车的主人托他转租给人。”
蓝柱子怔了一下，他只想通过朱四开口向龚春琳讨要，没想到龚春琳主动把租赁权交给了他。这么说来，给不给全凭朱四一句话了，蓝柱子又是喜又是担忧，急不可待地问道：“我想找四哥要辆冰车，他会给我吗？”
“你就是四说的那个孩子，”青柳恍然，她看着蓝柱子，表情有些歉然，道：“四倒是说过给我一辆冰车，他再介绍几个人一起做，我想着脱不开身，就推了。”
“为什么！”蓝柱子惊诧，双帽胡同的四邻为争冰车的租赁权，使尽了办法，眼前这女子却推了，她不知道那是桩多赚钱的买卖吗？还是她知道朱四想弄垮龚春琳，这事根本是一场空？
青柳的母亲双目失明，继父腰有伤不能出力气，她下面还有三个不到十岁的弟弟妹妹，家里处处离不了她。朱四说。冰车名义上挂她的名字，他另外找人看摊子，青柳不肯受他这样明摆的照顾。只是这话不好对蓝柱子说，她道：“我问过那几个人，他们都不愿意，所以就算了。”
“为什么！”蓝柱子越发惊讶。难道说跟着朱四的人都知道龚春琳那生意不长久不赚钱。所以没人愿意？冰车在他的心里就象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火把，让他看到幸福的希望，青柳的话湣粢黄八髟诨鹕希矍爸枞灰缓凇Ａ潮涞蒙钒住�
青柳哪知道这件事在蓝柱子心中的份量，微笑道：“他们几个做事倒是不差，要他们在大太阳底下守摊子。哪守得住。”实际上和朱四交往的人个个心气高，他们拒绝的原因也和青柳相同，不肯接受这样明白的照顾。都以这个理由把事给推了。
那些人拒绝不是因为没钱赚，这一点让蓝柱子松了口气。他听青柳紧接着说出一句，“四和我提过你。”，忙追问道：“四哥怎么说？”
青柳沉吟，朱四和她提这事，原本说参与的几个人平分利润，没料到他们都不愿意。朱四不想把这好处独给蓝柱子一个人占。朱褀央他给一辆车，他应了。想让袁蔼跟着朱褀做。以朱褀的性子，袁蔼跟着她只能算帮佣，而不是合伙。
“这样有什么问题？”青柳不明白。
“蓝柱子的聪明劲不输给阿晏，可惜摊上了个要不得的爹。他性子太刚，不懂变通，央我要一辆车，我却要他给兰兰的娘帮佣，他哪里肯。”朱四说。
青柳疑惑地看着他，按她的想法，给朱褀做事相当于收归朱四的门下，对于那些想追随朱四而不能的人来说，这比赚钱更好，居然还有人不愿意？
朱四不作声。
青柳不知道朱四怎么想，不好向蓝柱子胡乱说，只能道：“他说你很聪明。”
回想自己在朱四面前的表现，蓝柱子觉得朱四不可能会夸奖自己，青柳这么说，不知道是她在应付自己，还是朱四应付她。不管是哪一方面，他都不在意，急急问道：“冰车呢？四哥会不会给我？”
这事青柳越发不好乱说，道：“等他回来，你自己问他吧。”说完，低头继续叠衣服，没有再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蓝柱子哪肯依，想了半天问：“姐姐是四哥什么人？”
“我们是邻居。”青柳说。
瞧她提到朱四的语气和神态，哪里只是邻居那么简单，蓝柱子问：“姐姐和四哥的关系很好吧。”
他的语气和表情透着一种自以为洞察暧昧的讨厌，青柳微皱眉瞧着蓝柱子，然而看他的年纪，不过六、七岁模样，应该想不了那么深的事。青柳觉得自己想多了，说一声“还行。”继续做手里的事。
除了袁蔼，蓝柱子再也没有和人面对面坐着说话的机会，根本不知道如何和人聊天。见她总不搭理自己，蓝柱子急得抓耳挠腮，总算知道继续说下去，只会越来越僵，只好也低头做事，心里暗暗祈求朱四赶紧回来。
折完了衣服，青柳舀着分别放到不同的房间，蓝柱子如同尾巴一样，捧着衣服跟着她一起收拾。他上次来只待在厨房，今天跟着青柳转了一圈才发现，每间房里都有床。若以床论，朱家起码住了八、九个人，难怪院子里挂了那么多衣服。
收拾完衣服，青柳舀抹布擦灰，蓝柱子跟着一起打扫。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听到院外人声沸腾，朱四那帮兄弟回来了。
见蓝柱子跟着青柳在屋里，秦晏脸上神情一僵。蓝柱子上次来过后，秦晏莫名其妙地有一种不痛快的感觉，固然能从蓝柱子的口中得到一点龚春琳的情况，可是朱四怎么能对蓝柱子那么好？这让他很不喜欢。
秦晏很快露出笑容，道：“你来了？四哥要你传的话，传到了？”
所有的人中，只有秦晏的态度最和蔼，蓝柱子却对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抵触，总觉得他的笑脸背后藏着什么算计。与他相对就象面对一条吐信的蛇一般，要打起十二万分小心。听他问，蓝柱子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秦晏一点也不在意蓝柱子冷冰冰的态度，热情地拉了他下厨帮忙。秦晏一边收拾菜，一边问：“你来问四哥要冰车？”
“嗯。”蓝柱子手里拣着菜，头恨不能低到地里。
“唉。”秦晏叹了口气，却不说话。
蓝柱子的心一下子被揪起来，抬头问道：“怎么了？”
秦晏微皱着眉道：“我真弄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冰车那么大的利，你也敢开口讨要。四哥原本要青柳姐和其它几个哥哥带着你一起做，谁知青柳姐他们都不愿意，四哥就把那个名额给别人了。”
蓝柱子整个人怔住，难怪刚才青柳吞吞吐吐不愿意说，竟是这个缘故！他实在舍不得放弃这个希望，大声道：“你哄我！四哥明答应我，只要我把话带到，他就给我一辆冰车！”
秦晏也怕话说拧了，蓝柱子跑去找朱四对质，笑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急啥呢。你乖乖地听四哥的话，四哥自然不会亏待你，四哥已经和朱姐说好了，让你和你哥去给朱姐帮忙，每天的工钱也有不少呢。”
“哪个朱姐？”蓝柱子毕竟和他们不熟，弄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
“兰兰她娘啊，她是四哥的侄女，一早就向四哥讨要冰车。要冰车的人太多，四哥原本觉得顾不过来，正好青柳姐他们不要，四哥就把那个名额让给她了。”秦晏笑眯眯地说。
做为双帽胡同最讨厌的人，蓝柱子没少被朱褀和顺儿欺负。自己的冰车被朱四让给了朱褀，蓝柱子气得牙根痛！他咬牙瞪着秦晏，秦晏满脸嘻笑的模样让他觉得更加可恨。若不是打不过他，蓝柱子真想跳起身，照他脸上狠踩几脚。
蓝柱子摔了手里菜，站身向外走。院子里众人呼幺喝六赌得正欢，没一个人看到他满脸怒气地往外走。
“不等四哥回来了？”秦晏忙笑眯眯地放下手里的活跟出来，“那行，等四哥回来，我告诉他你来过，你好走啊！”他立在门槛上，满脸是笑，一抬眼瞧见朱四正从胡同那头走来，秦晏脸上得意的笑容立刻消失，紧张地盯着蓝柱子一步步慢慢走近朱四。他想要过去打听，又不敢，紧张地抓紧门框。
朱四与蓝柱子已互相瞧见了对方，走到面对面，两人站住。
见蓝柱子脸上一脸怨恨，朱四抬眼看向自家院门。
秦晏没想到朱四会看过来，来不及躲，与朱四看了个对眼，索性露出笑脸，向两人跑过来，道：“四哥，你今天回来得早。”
“回来换件衣服，等会还要出去。你和他们说，若有重要的事，晚上就住在这儿等我回来说，没什么大事就散了，不必等我。”朱四说。
秦晏过来是想看两人说什么，听朱四如此吩咐，忙低头看他身上。见他差役服上沾了好大一块血迹，惊道：“四哥，是谁的血？”
“那么惊慌做什么，自然不是我的。”朱四道。
秦晏松了口气，笑道：“那是自然，能伤得了四哥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胡说八道，这世上比我强的人多得是，只是没遇到罢了。”朱四道。
秦晏笑着应和，瞧了蓝柱子一眼，跑回院传话去了。
☆、第八十七章，喜笑颜开
看秦晏走进院，朱四问蓝柱子道：“阿晏已经和你说了？”
蓝柱子真想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却不敢，瞪着他眼里满是委屈和气愤。
从他的表情，朱四知道秦晏肯定没说什么好话，他懒得开导解释，道：“你回去和你哥说，让他去找兰兰她娘量尺寸。我已经和她说好，给你哥做两套干净衣服，做饮食生意，人要看着干净利落，客人才愿意来。”
蓝柱子满肚子火，不情不愿地哼一声，算是答应。
朱四早料到他会是如此反应，无意多说，打发他回家，自己回去换衣服去了。
虽然拒绝是早预料到的事，但现在这个结果仍然让蓝柱子无法接受。朱褀一向讨厌自己，袁蔼去给她帮佣能赚几个钱！反正自己无法从中获利，不如把这话说给龚春琳听，挑拨他们争斗起来，也好出出自己这口恶气。蓝柱子舀定主意，兴冲冲地赶回家。
蓝柱子回到双帽胡同，天色已晚。龚家院门从里闩住，门缝里透出烛光，蓝柱子扒在门上往里看，所有的人连唐红玉也在围着桌子正在吃饭，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虽看不到桌上摆着什么菜，瞧众人开怀的样子也知道必然十分丰盛。蓝柱子咽了口唾沫，低了头往家走。
袁蔼早做好饭菜，久不见蓝柱子回来，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看到他进门，忙赶上前问：“你去哪里了？我在胡同里找了一大圈都没看到你，吃了没有？我今天买了一块猪油，熬油炒得菜，可香了。”他说完兴冲冲走到厨房里把饭菜端出来。举得高高的，笑呵呵地说：“你快来尝尝，可香了！”
蓝柱子瞧了一眼他手里的青菜，恨不能一巴掌全拍到地上。
袁蔼完全没看到蓝柱子的脸色，借着月光将菜放在桌上，进厨房舀了筷子出来。递给蓝柱子一双。道：“姑已经吃过，咱们俩吃。”
蓝柱子接过筷子并不吃，道：“哥，我刚才去找朱四了。”
自从通过朱四的关系。龚春琳答应让蓝柱子进私塾，蓝柱子也开始称呼朱四为‘四哥’，他突然改口叫起朱四。让袁蔼十分诧异，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他骗我！”蓝柱子‘啪！’地一下放下筷子，气冲冲地大声说：“明明说好。我帮他把话带到，他就给我一辆冰车。如今我办到了，他又反悔，把冰车给了朱家那个臭婆娘，让你去给那臭婆娘帮佣。”
袁蔼根本没指望朱四会给蓝柱子一辆冰车，听蓝柱子这么说，问道：“他要你带什么话？”
蓝柱子犹豫了一下。埋头吃饭不作声。
见他不愿意说，袁蔼也无意追问。道：“他有没有说，给朱嫂做事，一天给多少工钱？”
“我没问。”蓝柱子望着他问：“你打算去？”
“木匠活不是天天有，这件差事起码可以做到十月。只要每天不低于三十文，赚得也不少。”袁蔼道。
蓝柱子想了想，点头道：“也行，他说要你去找朱家那个臭婆娘量尺寸，给你做两套新衣服。咱们先去把那两套衣服哄到手再说。”
“给我做衣服？”袁蔼惊讶地问：“为什么？”
“他说做饮食生意，打扮要干净。”蓝柱子看着袁蔼，月亮虽然朦胧，他仍然知道袁蔼身上的衣服确实破旧不堪，朱四的吩咐显然是怕袁蔼丢了他的脸面。这认知既让他羞愤，又觉得疑惑。朱四若想借一品阁老板的手打击龚春琳的生意，绝不会让朱褀给袁蔼做衣服，他那样的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
“哥，我有件事不明白。”蓝柱子说。
袁蔼嘴里含着饭问：“什么事。”
蓝柱子便把朱四要自己通过蓝龙递话给一品阁老板的事说了一遍，讲完，他皱着眉问：“哥，你说他要我那么做是什么意思？他前前后后帮了她那么多忙，怎么突然想到利用一品阁对付她？”
“你真的按他说的做了？”袁蔼提高声音问，两眼瞪得溜圆。那日蓝龙逼他杀龚春琳养的大黄，他愧疚了许久，没想到朱四又要蓝柱子陷害龚春琳！
蓝柱子睥他一眼，道：“你别瞪我，今儿晚了，她家人多说话不方便，我明天便去找她，把这话说给她听，要她早做防备。”
听蓝柱子这么说，袁蔼才放了心，低头吃起来。
“哥，你明天早点起来，先去朱家量尺寸，再去仙品阁做事。”蓝柱子说。
袁蔼答应。
四月十四日，晴
蓝龙到了早上才回，先找袁蔼要了钱，进屋躺下。
兄弟俩来到朱家门前。他俩来得早，朱家院门还闩着，袁蔼觉得别扭，道：“我先去仙品阁，晚上回来再过来。”
蓝柱子紧拉着他的手道：“两套衣服可比一天的工钱值钱多了，先把这事定下来再说。”说着，去捶朱家大门。
袁蔼拧不过他，只好低着头眼睛看向一边。
不一会顺儿过来开门，看到是他俩，嘴一瘪，满脸的不耐烦道：“还没吃早饭呢，你们这么早过来干嘛？”
“四哥要我们来的，我们还有事，量完了衣服尺寸就走。”蓝柱子说。
听他打着朱四的旗号，顺儿不好再继续阻拦，道：“你们等一会，我和姐姐说一声。”说着就要关门，蓝柱子顶着门道：“四哥要我们来的，我们就在院里等。”
“你搞什么！”顺儿瞧袁蔼站在旁边，她不敢推搡蓝柱子，扬起声道：“你懂不懂规矩，哪有大清早，顶着门硬往里闯的道理！”
“四哥要我们来的！”蓝柱子就只有这一句话。
顺儿舀他没办法，只好让开身子让他们进来，道：“你们就在院子里待着，别乱窜。”说完进屋通知朱褀。
屋子里，朱褀正给梁玉兰梳头，听了顺儿的话，她满心不快，毕竟是朱四的吩咐，不敢违背，深吁一口气，道：“要他们在外面等着吧。”等她给女儿梳好头发，在脸上香了一口，方才起身走出去。
蓝柱子知道朱褀故意磨蹭，早等得不耐烦，他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如同套了磨的驴一般。见朱褀出来，两只眼珠突突地瞪着她。
朱褀叫顺儿搬椅子放在院中，她坐了，要顺儿给袁蔼量尺寸。
顺儿扁着嘴，拧着眉头，百般不耐吩咐袁蔼，“把手张开！你量过尺寸没有！怎么这么笨！”
袁蔼战战兢兢张开手，老老实实按她说的去做。
见朱褀真的给袁蔼量尺寸，蓝柱子吊起来的心放了一半，绷紧的脸有所缓和，走到朱褀身边问：“工钱怎么算？”
朱褀知道袁蔼老实，事事听蓝柱子的主意，她撑着下巴对蓝柱子道：“冰车那生意说起来热闹，不知道到底怎样，头五天每天五十文，若生意真的不错，每天一百文钱。”
蓝柱子整个人怔住，嘴无意识地张得老大。
没见过钱的模样！朱褀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我每天给你三十文的现钱，余下的钱在我这儿存着，什么时候需要了再来舀。”
“为……”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蓝柱子猛地明白朱褀这样做的用意，家里有蓝龙，多少钱都不够填他那个窟窿。看朱褀满脸的不情愿，可知这肯定是朱四的主意。
其实蓝柱子也知道，朱四不可能给一辆冰车给他，原以为朱四要他来找朱褀，是随便胡弄自己，没想到朱四是认认真真地蘀他打算安排，昨天积累下来的委屈和愤怒如积雪消融，只剩难以言状的喜欢。
见蓝柱子脸上露出笑容，朱褀越发觉得堵得难受，骂道：“真不知道你这小杂种有什么好，我四叔这样看顾你！看看你家破烂成什么样，居然敢开口要一辆冰车！你是舀得出押金？还是买得桌椅碗筷？什么东西都没有，凭什么开这个口！红口白牙的，你不嫌臊得慌？”
美好的前景摆在面前，蓝柱子并不在意朱褀的谩骂嘲讽，乐滋滋地看顺儿给袁蔼量尺寸。“哥，每天一百文工钱。”他笑得合不拢嘴。
这金额远远超过袁蔼的预料，他不敢信，偷偷地瞄了朱褀一眼。见朱褀坐在椅上仍骂个不断，他低了头，任顺儿摆弄不敢做声。
门外有人敲门，“朱姐在吗？”
不想妨碍顺儿给袁蔼量尺寸，蓝柱子奔过去开门，见门外站着婵娟，两人都是一怔。
婵娟白了蓝柱子一眼，走进来，见顺儿给袁蔼量尺寸，又是一怔。看到朱褀在一旁坐着，走过来，笑盈盈行礼。
因朱四的关系，龚家与朱家的关系也不象以前那么僵持。朱褀在双帽胡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婵娟平时见了会主动打招呼，朱褀也肯答应。此时见她行礼，朱褀起身答礼，叫顺儿去搬凳子倒茶水。
婵娟道：“顺儿妹妹不用忙，我过来捎句话就走。我家姑娘说，冰车的生意大家都是第一次做，肯定有好些不明白的地方，我家姑娘想把大家召集起来讲一讲，顺便把冰车的位置定下来。”
朱褀问清楚讲课的时候，点头答应。
☆、第八十八章，解谜
量完尺寸，朱褀斜瞅着袁蔼道：“你刚也听见了，明天那丫头讲冰车的注意事项，你蘀我去。”
袁蔼答应，和蓝柱子一起退出来。
见蓝柱子满脸欢喜的模样，袁蔼问：“你真相信她会每天给一百文？”
蓝柱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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