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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相思 作者:陈小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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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莫要显露人前。”
这话说得委婉柔和,任尽望为人周到,又请一尊大佛来镇着,笑道:“若自信暗器功夫能有唐家漫天花雨、覆我华裳的恢弘正气,想下场让唐掌门掌掌眼,亦无不可。”
唐一星仍是一副落落寡欢的神气,颔首道:“任山主抬举了……大会但有所需,唐家无有不从。”
任尽望又问询少林武当两派可有异议或是提点,他虽是白鹿山掌门,地位超卓,但毕竟晚辈新任,因此执礼甚恭,一时连明德道人都含笑道:“任山主妥当细致,一如当年的孟山主啊……有佳弟子如此,孟山主虽然病重,恐怕亦无憾矣。”
这话说得十分不入耳,孟自在还没死呢,他就替人家操心九泉之下瞑目事宜,任尽望脸色不变,心中却希望这牛鼻子被人揍个满嘴流血啐牙。
明德真人一旁侍立的弟子情不自禁的垂首汗颜,自家掌门自家知,稻草脑袋乌鸦嘴,明明是好意,说出来的话总让人肝疼,还好剑术登峰造极人品也不赖,否则武当派恐怕连玉虚宫都要被人夷为平地了。
闲话说罢,便到了动真章的时候,七席之争何等重大,便是峨眉丐帮等门派亦得观望一二,谁知任尽望一句“比试开始罢”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苏错刀已端坐圆台上:“七星湖愿领一席。”
第三十四章
谁知任尽望一句“比试开始罢”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苏错刀已端坐圆台上:“七星湖愿领一席。”
他语气从容不迫,神态无喜无忧,更无羁无勒。
眼睁睁看着上得圆台的第一个门派竟是七星湖!千人之众登时一静,随即喧哗鼓噪如潮涨浪翻:“呸!我正道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邪魔指手划脚?”
“魔头忒也嚣张!怀龙山大伙儿都是光明正大的比试,你们那些卑鄙伎俩可使不上!”
“长成这妖精模样儿,赶紧下山去当兔儿罢!大爷自去捧场帮衬……犯不上抡刀使剑的!”
这等轻浮言语,群情激奋之下说出,不乏附和着起哄浪笑的,反正躲在人群里,谅这魔头也不敢当着正道诸派杀人灭口。
苏错刀果然不动声色,一手在袖中轻握刀柄,内息如水,舒缓而玄妙的流遍周身,毫厘之处,皆晶莹剔透泊然渊深。
怀龙山之会,固然是攸关七星湖消长存亡的一场豪赌,更是他武学中难得一遇的磨砺良机。
区区言语侮辱,不过东风射马耳罢了,连站立在身旁的叶鸩离,此刻也是充耳不闻,所有锋芒尽皆内敛,只待出鞘的那一刻。
苏错刀轻声唤道:“阿离。”
叶鸩离弯下腰,低声道:“宫主且放心,我在水陆两路皆有安排,阴堂主亲自把守下山暗道,万一群起而攻,咱们也能全身而退。”
苏错刀一笑:“今日春色坞诸事,亦全托付叶总管,我百事不问,只管动刀。”
叶鸩离心中欢喜,道:“属下的意思是搏二兔不得一兔,咱们此番先守定一席,暂且不去管北斗盟,若他们给脸不要脸的上来挑战,那便二兔并搏,把他们的脸踹裤裆里去。”
想了想,又笑道:“至于别的门派……属下知晓莫犯众怒的道理,能点到即止,定然会留三分余力。”
“余力?”苏错刀怒其不争的扫他一眼,道:“阿离,你哪来的余力可留?你廿八星经进境缓慢,根基尚且不稳,此战又不许用暗器蛊幻之术……此地高手如云,便是华却邪,单论剑术,你难道比得了他?”
苍横笛忍不住笑,壮着胆替公子壮声色:“宫主,遇上别人属下不敢说,遇上那位华少侠,公子是稳赢不输的。”
苏错刀淡淡道:“莫小瞧了华却邪,正道这一辈中,将来真正能入宗师境的,也许只得他一个。”
叶鸩离煞是好奇,问道:“邪兄傻乎乎的,还有这能为?那宋无叛呢?”
“宋无叛心术不正倒也罢了,对武学亦无纯粹诚挚之心,他是定然不能的。”
叶鸩离笑眯眯的指了指身旁:“横笛呢?”
苏错刀答得简单:“不能。”
“那我呢?”
苏错刀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我希望你能。”
随即峻色道:“若对上棘手人物,只许败退,不许受伤……听我的令,不可擅自做主。”
叶鸩离嗯的一声,眸光流转如醉,也不知怎的,只觉眼眶微热,一颗心更似春水漫漫涨起,袅袅然升腾飘浮,一瞬间春风和穆,幽醇如佳酿,暮春山色更是灿若云霞,而正道群雄虽荟萃眼前,却不过土鸡瓦狗千余头颅而已。
七星湖已先占一席,白道诸派若再迟疑不定,未免就有稍折脸面之嫌,当即便有峨眉派掌门神水真人缓步上台,略一犹豫,与苏错刀隔了一椅而坐。
神水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冠,一领杏黄道袍利落飒爽,青鞋白袜一尘不染,容貌清丽灵秀,气度却端庄,一双明眸更透着凛然刚强之意。
峨眉弟子多是女流,但血气烈性不逊男儿。
若不是玉成道姑私奔一事授柄于七星湖,只怕神水道人上得圆台,就直接挑战七星湖力图取该席而代之了。
苏错刀起身,冲神水拱手为礼,神水秀眉微蹙,勉强稽首还礼时,眸中明显一丝厌恶无奈之色。
叶鸩离冷冷一哂,神水摆出这样一副晚娘面孔,活像谁要扒光了干她也似,她需得明白,玉成道姑可不是跟七星湖淫奔,要打要杀奔着和尚去,感情僧道一家的舍不得敲空证那老秃头,倒要七星湖吃挂落背黑锅不成?
七星湖先声夺人,峨眉派女犹胜男,正道各派心中堵得慌,一堵必然决堤,登时仅剩的一席呼啦啦就涌上来三个门派,大眼瞪小眼,略有几分尴尬的互相一抱拳,也只得动手开抢。
两个时辰后,叶鸩离打了个呵欠,带笑不笑:“就这样……不带我们玩儿么?”
苍横笛点头附和:“公子高见。”
叶鸩离不耐烦道:“见什么见?你高见一个本座听听?”
说也奇怪,另两席热闹得庙会赶集也似,群豪切磋来共进去,走马换将轮流坐庄,更不耽于背上欺负女流的微妙名声,男女搭配干活儿也很累的拼命去挑峨眉派,虽然败落的免不得脸红脖子粗乃至心里狂操你奶奶的,但前仆后继,绝不轻言放弃。
七星湖这边儿却始终没人招惹,大伙儿一条心的将他们视若无物。
苍横笛低声道:“公子,这……依属下低见,大概是世人只怕睁眼的金刚,不怕闭眼的佛。”
叶鸩离便很得意:“如此我们岂非不战而胜?”
他生性懒散随意,又站得久了,就干脆靠在苍横笛身上养神,看台下北斗盟仍是毫无动静,便冲华却邪眨了眨眼。
华却邪却根本没看他,目不转睛,只顾盯着神水,神水对阵嵩山剑派,正使出一招双飞两虹影,一招两式,刷刷横空而斩,再合抱于胸,作雷霆一击。
峨眉剑既精且奇,有含筋裹骨之感,绝不是一味轻灵流丽的女子手笔,神水又是峨眉派首屈一指的人物,使出来更有一番博大凝重之意,而那位嵩山派的师叔亦非寻常,一手大嵩阳剑雄伟古朴,以力降会以拙胜巧,两人拆解之际,丝丝入扣妙处横生,华却邪只瞧得心旷神怡痴态百出。
叶鸩离嗤的一声冷笑:“这傻瓜,要看剑法……什么样的剑法本座不会?放着宝山不瞧,瞧这些个废铜烂铁。”
苏错刀道:“真正的聪明人,总有几分傻气。”
宋无叛负手静立,目光深沉,牢牢锁住苏错刀,嘴角一丝极微妙的笑容,笃定而自信,既有嘲弄,更是快意。
苏错刀如镜心湖突然裂开一丝缝隙,抬眼远远看去,果然雪鹄派中已不见越栖见的身影,脱口便问道:“阿离,越栖见呢?”
叶鸩离心往下一沉,低声道:“越公子赠药后,便已离开怀龙山,四海云游采药救人去了……宫主,他身无内力,已算不得江湖中人,想来也没人会为难他。”
“是么?”苏错刀出神片刻:“阿离,你做事……无论什么事,莫要瞒我。”
叶鸩离舌根发涩,只应道:“是。”
心中颇觉委屈,更有几分狠毒之意,暗自斟酌道:孔雀领着斩经所的三人,追杀一个越栖见,恐怕连整块的肉都留不下,难道错刀还会特意去寻肉丝回来炒青椒么?何况越栖见一副短命相,死了也赖不到我头上,但此人只要一死,我一定要实话告诉错刀的,这便不算瞒他,反正他也一定不舍得怪我。
恃宠生骄的想通了这道理,叶鸩离忍不住垂眸而笑,睫毛扑簌簌的,活像两只不安分的黑蝴蝶。
苍横笛一旁看得分明,不由得使劲叹气,叹得肠子都要断了。
幸得此刻一年轻人飞身近前,否则苍横笛当场得愁得英年早逝。
那年轻人额缠一圈白布,身材高大,面貌却青涩,一株刚长成的树也似,道:“崆峒派弟子林世平,求战七星湖。”
他声音很大,夹杂着一丝微颤,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积压已久的悲愤使然。
叶鸩离精神一振,上前笑道:“原来正道中,亦有胆气十足的英雄少年。”
林世平冷冷道:“十年前家父死于庄崇光之手,我只是想报仇。”
叶鸩离的口齿,只怕别人不跟他论理,一旦辩上,天下理有十斗,叶总管独占八斗,勉强拨一斗给苍横笛拍马屁用,普江湖其余人等共占一斗,当下正色道:“如此说来,林少侠的仇家是庄崇光那魔头妖人,是也不是?”
他左一个魔头右一个妖人,说得顺口滑溜,林世平怔住了,半晌答不出话来。
叶鸩离很替他高兴的笑道:“本座恭喜林少侠,少侠的大仇,宫主已帮你报了……因此贵派与七星湖,恩仇两清,是也不是?”
林世平有些混乱:“庄崇光难道不是七星湖的人?”
叶鸩离矜持的摇头:“少侠此言错了!”
“庄崇光只是七星湖的鬼,苏宫主才是七星湖的人,林少侠,咱们习武之人,最要紧的就是是非明辨,恩怨分明……否则一旦行差踏错,岂非身败名裂,乃至门派蒙羞?”
崆峒掌门飞昀子听得怒火攻心,喊道:“世平!莫要听此人妖言惑众!”
林世平点头受教,也着实不想听眼前这只妖怪再说话,他一开口自己就头晕,多半用了什么邪术,当即从腰间兵刃囊中取出飞龙双钩,摆了个如浪起伏式,颇有崆峒武功舒展柔和之意。
叶鸩离虽意犹未尽,却十分尊重对手意愿,道:“既如此……本座便领教林少侠高招。”
说罢后退几步,伸出手掌,苍横笛捧上一柄剑。
叶鸩离兵刃拳脚无所不通,挑选兵刃也极具心思玄机,当日北斗盟破阵,一杆银枪用于以少胜多的力战最适用不过,今日比试于怀龙山大会,独独选剑,则是取“佩之神采,器中君子”的正意。
与之一比,崆峒的飞龙双钩反而略偏奇巧。
第三十五章
林世平抿着嘴,双钩翻卷,一式孤烟袅风,两钩相叠,先取叶鸩离中下盘。
叶鸩离起手一招回头是岸,蕴攻于守,动中守静,竟是正宗的少林达摩剑法。
阳光下剑芒若碎玉漱漱而流,华却邪凝神看着,突然咦的一声:“漱玉剑!”
宋无叛脸色微微一变。
漱玉剑本是上官世家的传家名剑,当年宋无叛之父宋千峰投靠赤尊峰,杀同门数载的上官云起,这把剑也就占为己有,后宋千峰又被苏小缺诛杀,漱玉剑落入七星湖,却不想众目睽睽之下,叶鸩离居然用了这把剑。
至于是有心打脸还是无意冒犯,叶鸩离用一招疏影猎鹿就表现得板上钉钉。
疏影猎鹿是上官世家虎行雪地梅花剑中最优雅的一招,叶鸩离更是使得清逸空灵,无半分烟火气,比之少年时的上官云起,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鸩离对阵林世平,戳的却是宋无叛与生俱来的疮疤。
宋无叛咬定牙关,沉声道:“佑之,却邪,你们好生观摩叶鸩离的剑法。”
林世平武功远逊叶鸩离,十招之后,败相已呈,但飞龙双钩却败而不乱,稳稳护定周身。
叶鸩离一式崆峒派的子午追魂,铮的一声响,压住他右手钢钩,廿八星经真力到处,二尺钩寸寸断裂,叮叮当当掉落石台,林世平整条手臂如被烙铁炙过,呼吸粗重而急促,额头冷汗涔涔,不再出手。
叶鸩离回剑入鞘,微笑道:“你倒不是那种逞一时意气就拿命出来拼的蠢人。”
林世平紧紧握着单钩,目中尽是警惕之色,道:“武功可以慢慢练……人死了,仇永远报不了。”
叶鸩离淡淡道:“很好,你下去罢……换飞昀子来。”
心中冷笑,这林世平看着老实坦荡,骨子里跟那些蝇营狗苟的老江湖也没什么区别,无非是看准了此次怀龙山,七星湖有所求便有所顾忌,不便大开杀戒,趁热来占便宜,赢了自然是声名鹊起,输了也不伤筋骨,甚至虽败犹荣。
眸光无意中扫过华却邪,只见他正仰脸看着自己,眼睛黑白分明,又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不由得唇角微翘,华却邪这样的真傻子,还真是难能可贵,难怪连苏错刀都高看他一眼。
随后整个春色坞,叶鸩离一枝独秀大放异彩,一把漱玉剑连胜十二场,不杀一人而使得六个门派铩羽而退。
十二场中,他使出了三十多套剑法,嵩山峨眉点苍沧浪各大门派无一遗漏,甚至还有一些已然失传的奇妙剑招,且多家剑法糅杂在一起,转折如意,毫无生硬艰涩之感,上一招还是古朴浑厚的虚式分金,连着下一招却是诡奇飘忽的云生雾锁,随机应变,行云流水,或以静制动以简破繁,或以快打慢以轻克重,种种精彩奥妙之处,不一而足。
场下但凡用剑的,无不目眩神迷既羡且惊。
连一向严苛固执眼高于顶的明德真人,也忍不住抚须啧啧称奇道:“这姓叶的竟是个学剑的好苗子!只不过毕竟年少,恐怕也无明师指点,各派剑术学得过杂过繁,剑路最精要处的领悟往往差了那么一线。”
明德一身精修数十载的淳厚内力,说起话来声震四野音动八方,叶鸩离反手收剑傲然玉立之际,只听得一字不差,登时嘴角下撇,秋水眼斜睨过去。
苍横笛兀自欢喜赞叹:“宫主,公子这一手剑术,可冠绝江湖矣。”
苏错刀微笑,半晌道:“本座只盼着阿离莫要用武当剑法。”
想了一想,却又低声道:“用便用罢,一味谨小慎微,那样的逢迎苟活,七星湖也不屑要……既要立威,便不能避战强敌。”
苍横笛不明其意,苏错刀也不再多言,心里只觉得叶鸩离憨得十分可爱,活像只刚成年的孔雀,只顾着开屏炫耀尾羽的华美绚丽,屁股露出来也不自知。
好在众人只惊艳于那等绝世风采,能看清他屁股的,不过圆台上一僧一道一暗器大师这些屈指可数的几人罢了,便是任尽望,武学也还只在山脚处,自然看不清山腰的破绽。
叶鸩离久战之下,真气运转稍感窒碍,只怕已到了强弩之末,回头看向苏错刀,眼中露出询问之色,苏错刀轻轻摇了摇头,不允他就此退场。
两人眉目传话之间,昆仑派掌门晏大川已登台亲自挑战,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大哗,前六派均是先遣拔尖的弟子出阵试探锋芒,更有甚者,宁可两阵尽输,掌门也绝不轻易下场,这位晏大川却不惜一派宗主的身份当先试剑,万一输了,难道昆仑派还有弟子敢上台来讨还脸面?
任尽望叹了口气,道:“晏掌门性若老姜,千万莫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明德真人却兴高采烈:“晏道兄本是个剑痴,贫道看他早就心痒难耐,要与姓叶的小子一较高下了……昆仑剑法讲究顺、逆、进、退四字,这一战颇有看头啊,也不知姓叶的小子用哪门哪派的剑术应对?”
晏大川听得他大嘴巴点破昆仑剑法的要旨所在,也不生气,反而也是一脸兴致勃勃,捻了捻稀稀疏疏的两撇黄胡子,道:“牛鼻子,我这把老骨头先来,若是不成,你敢不敢下场试一试?”
明德真人哈哈大笑,胡须吹得笔直,脱口道:“你个老杂毛敢,我有什么不敢?”
这俩很是不庄重,言语间对邪派小魔头更有隐约的推崇之意,诸派掌门中,已有不少面露不愉之色,任尽望挑眉通眼,忙笑道:“两位前辈一会儿再叙旧可好?别让叶总管久等了。”
叶鸩离调匀内息,立于晏大川下首,垂目凝视日影,雪白衣衫飘飘而动,俨然名门子弟守礼重道的模样。
晏大川拔剑出鞘,笑眯眯的说道:“叶小朋友,你方才挑飞章女侠的紫霞剑,用的正是昆仑剑法中的阴阳璇玑以及阆风玄圃两式……”
“用的步法、方位、力道都拿捏得当,深得变幻无方的精髓,使的是活招,而非死剑,老道座下十来个弟子,没一个及得上你。”
叶鸩离倚小卖小,亦笑道:“多谢前辈盛赞,但这好话嘛,大抵是三文钱的白糖一蘸就完……还请直说罢,本座的昆仑剑法,可有哪处不对?”
晏大川呵呵笑道:“章女侠那时剑法已散,你用阆风玄圃,进步之时,便可磕飞长剑,用阴阳璇玑横剑而走,也可使得她长剑脱手,这两招无论用那招都尽够使啦,你偏偏一招未尽,又画蛇添足的多使一招,肘下凭空多了好大一个漏洞,你年纪尚小,不懂得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叶鸩离听他老气横秋这番话,浅浅一笑:“既如此,那便请前辈指点……本座的武当剑法罢。”
此言一出,不单晏大川瞪圆了眼睛,明德真人也是啊的一声,身子前倾,武当剑法重意不重形,阴阳开合,太极妙理,与昆仑剑算是同源而生,但动静相成处更胜一筹,说是克星亦不为过,这叶鸩离竟真对诸派剑法的源头脉络如此了悟?
叶鸩离言罢,当即持剑一招太极剑的起手式,双臂成环,剑尖上指,蕴圆转松沉之意。
明德真人便又咦的一声:“这、这可像话得很哪!”
晏大川身高不到六尺,剑长却足三尺七寸,立个怀中抱月的守式,剑一出鞘,这貌不惊人的半老杂毛,登时变了个人也似,渊渟岳峙,令人望而生敬。
两人一交手,便是叶鸩离攻,晏大川守,两人剑招都不甚快,似无精彩之处,且剑不相交,无比的枯燥乏味。
唯有明德真人不停的“咦呀”“哦啊”的叫唤,只把圆台上一堆人听得苦不堪言。
另有懂剑的譬如华却邪、神水等人,也是瞧得血脉贲张,或暗呼可惜,或不胜赞叹,全心倾注于其中,纷纷将自己代入到对战两人,不停的反复思量,若我是晏大川,该如何接这羚羊挂角也似的一剑?或若我是叶鸩离,对着这样严密如茧的守势,又该如何破招?
顿饭时分过后,晏大川剑招越使越见圆熟自如,内力亦带入剑法中,剑气破空嗤嗤有声,剑圈渐有形出,光芒闪动,一环套一环,源源不绝,来来去去,只是二十七式的昆仑剑术,但其中最华彩精简之处,已发挥得淋漓尽致。
反观叶鸩离,一套太极剑使完,便立不牢攻势,只得换了武当剑法中更为繁复多变的松溪白虹剑,一改之前仿佛同门拆招的质朴柔静,转而以奇巧取胜,但长剑收放之际,呼吸内息已显窒碍。
百招之后,叶鸩离一个梯云纵,探海寻龙,轻飘飘半空中扑击而下,晏大川一招起凤腾蛟,后发而先至,将他的剑路封于方寸之间。
双剑第一次交击,铮的一声,彼此内力亦随之一撞。
晏大川眉头紧蹙,飘然退后两步,才将透体而入的妖邪真气逼迫殆尽,目中忍不住露出厌恶叹息之色。
叶鸩离虎口一热,被生生震得裂开,一行血流出,滑腻腻的沁入掌心,却半步不退。
第三十六章
那边明德真人百忙之中,还立着眉毛教训众弟子:“你们这帮小杂毛,且瞧瞧那小兔崽子的梯云纵,何等的潇洒?何等的行云流水?这可是咱们武当的轻身功夫,你们练出来的……跟他一比,像不像龟爬?像不像?”
苏错刀足尖点地,手在袖中已握定刀柄,随时准备出手。
斗到此处,别人看不出,自己却明白叶鸩离已是输了,晏大川一手昆仑剑火候老辣,精纯得一丁点儿渣滓都没有,内力更是实打实夯筑的一堵墙,即便叶鸩离养精蓄锐来战,也只能堪堪平手。
苍横笛低声求道:“宫主,让公子退罢,横笛愿出战晏掌门。”
苏错刀却深知叶鸩离的脾气,宁可死在当场也绝不肯服输,因此只略一沉吟,道:“不急。”
叶鸩离无比怕疼,虎口虽是小伤,也忍不住痛出了薄薄一层眼泪来,咬牙捏个剑诀,横江飞渡,抱残守缺,两招踏步攻上,剑光如水,绵绵不绝,晏大川却心中大定,摸熟了他的弱点,不慌不忙,一招画地为牢守得滴水不漏,只等着与他拼韧性内力。
叶鸩离心中暗恨,知再有五十招,自己拖都会被这黄胡子的牛鼻子拖垮,正要以辛辣诡异的沧浪剑法拼死求个险胜,突然听得苏错刀传音入耳:“灵犀互指……招式未老即转金针渡劫。”
灵犀互指为终南剑派一位前辈所创,此人曾有一劲敌死仇,多年苦战而不能胜,便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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