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来开荒 作者:晨香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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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当初之所以把孩子给他们养大，也是因为云绿一直不清醒，加上路冈又只是心思不明的旅人。他们本身并没有犯过多大错，也不是对小云不好。既然这样，吴柒当然没有理由去阻止路冈的小心思。
　　就算路小云当真回去亲生父母身旁，他们也都还在一个村子里，其实不差什么。
　　吴柒想得很开，就如水鲅想得很开一样，陪着他们到老的，就只有彼此。只是吴柒绝不会说出口的是，他心里当真是舍不得路小云的。当初远行时不得不丢下那个爱撅蹄子的小母羊，他都很是不舍。而今是一个自己当闺女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路小云，他心里的不舍更是海了去了。这些心思，也只有水鲅一眼就能看穿。
　　路小云再喜欢自己两个爹爹，也还是猜不出两个爹爹的心思。她还小，也期待有个娘有个亲爹，可她又不愿意离开自己两个爹爹。
　　这么多年，只有两个爹爹是一直对她好的。
　　东菜也知道吴柒是个心软的男人，路小云常常黏着她，也是想听她说云绿的事情。而今云绿来了，且还是头脑清醒肚里还揣着一个路小云的弟弟或妹妹，小丫头一时心动也是难免。
　　只是这丫头若真是走了，可就真伤了吴柒的心了。东菜不太明白吴柒为什么到了中部大陆后就改名叫吴柒，他们都只当吴柒是想要放开从前的一切才会这样。只要人还是那个，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倒是不知道若是巫姜有一天也来到这里时，听到巫七不再是巫七时，会不会暴跳如雷。这些，却不是东菜能猜想到的了。
　　现在的东菜，只希望自己跟云绿一样能有个孩子。云绿多好啊，就算从前神志不清过，现在的她，不也是有两个孩子嘛。东菜想到自己死去的儿子，眼睛一酸，却终究还是哭出来。
　　鱼多多看到东菜这幅模样，也猜出东菜姐又是在为孩子难受。鱼多多知道心死的感觉，只能上前拍着东菜的背，希望东菜能尽早释怀。
　　她知道的，东菜只是后悔若是早上那么几个月来到这里，她的儿子也不会死。
　　只是这些事情，又是谁能都料得到的？
　　就如当初，谁也料不到云绿还能清醒一般。
　　世间事，总是不在掌控。
　
　　60、第54章　过去总会过去　。。。

　　在中部大陆的生活；对现在的有鱼族人来说；确实不如在东部大陆那时候。
　　还在东阳大陆时；有鱼部落就曾经经历过一次不大不小的战败落魄。东阳大陆的天气巨变；却是让整个东阳大陆都陷入了无限的灾厄中，连带其他三个相邻大陆的边界之处都被迫波及。
　　大陆的领土本来就只有这些；最大最富饶的领土，自然还是只存在于中部大陆。那些最先去往其他大陆避难的有鱼族人；也是因为这点，才会相继来到中部大陆。打听下，也还是能知道有一个有鱼山村横空出世的。这就更吸引了那些离散的族人前来投奔。
　　有鱼山村的人日渐多了起来；族人能够占用的资源却不多。这里不是有鱼部落，没有海盐可以成为有鱼族人的特色物品。唯一有可能发展起来的，只有在族里前些年才发展起来的木工行业。制造渔船，家用木制品等等在中部大陆的集市上交换。他们部落倒腾出来的布制品也足以占据一定的地位。再有众人省吃俭用逃难时也没花去多少的财物，有鱼族人在中部大陆的根基也渐渐站稳。
　　中部大陆本就是周边大陆的起源之地，对他们来说，回归中部大陆，也算是一种落叶归根。
　　现在的有鱼族人不再自称有鱼族人，他们选择跟中部大陆划分乡村的方法一样。一开始他们便敲定了有鱼山村的村名，自然，现在的他们，也只是有鱼山村的村民。
　　吴柒每每想到这里，都觉得自己来到这个远古世界，还真就是跑来当小村民的。
　　一时兴起，吴柒又把悯农这首诗不经意透露出来，倒让一开始还不那么习惯做农民的村民们好生感慨了一番。更有人拉着吴柒问，这种几个字一句的东西叫什么，怎么听起来那么有感觉。吴柒只能摸摸鼻子笑着瞎忽悠。
　　谁想路小云就凑上前把吴柒教给她的故事还有一小部分十分简单易懂的诗词出卖给大家，各有各忙的村民也都笑说让吴柒多讲些。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丰富多彩的物质生活，精神生活也简单到贫乏。
　　吴柒没有多拒绝，还真就开始了自己的教学。当然，只在晚上村民们闲下来之后。
　　中部大陆最大的一个特色，便是这里独有的蜡油。其他大陆虽然也有产蜡的树，品质却远不如中部大陆的好。中部大陆的夜晚，比起其他大陆，都显得明亮许多。
　　蘸着蜡油的火把，火光明亮。夜色下，忙活一天的村民们听着吴柒在给他们讲故事。
　　男人女人们一起，倒是又让几个年轻的女人们对几个男村民有了好感，这些男村民都是没了女人或是还没来得及结亲的男人。这样一来，族里单着的女人还真是越来越少。就算陆续有族人来投，女人仍是少数。
　　村民倒也不急，毕竟他们逃难这一路，好不容易在有鱼山村里安定下来，自然也知道先发展好自家村子为先。
　　村民们的热情，没有因为那场无妄天灾减损。每每看到面带沧桑却依然目光坚毅笑容多多的有鱼族人时，吴柒总会为他们感到同样的骄傲。吴柒曾经和水鲅一起离开，而今，换了一个方式族人们再次重聚，吴柒又如何还可能会再离开。
　　这便是他和水鲅还有路小云今后的家。不那么繁华，却更加的温暖。
　　有这样的邻里村民，吴柒心里只有高兴。
　　隔壁的靠山村和有鱼山村的关系一直很好，临水村的人更是因为有鱼山村造出的渔船主动和有鱼山村的人打好关系。附近的村子，都不大，却没有像从前木杨部落里那样的好战分子。
　　就连曾经做过多年旅人的路冈也说了，他旅经过很多地方，来来回回，始终还是中部大陆的人最心善。旅人不再是旅人的时候，多是有了牵绊，路冈的牵绊，便是被自己掳走的云绿。
　　路小云不记得云绿，更不记得路冈。这些日子来，大家都知道路小云总会避开云绿和路冈的视线，每次两人靠近路小云就会凑近和别人在一起的吴柒身边。
　　云绿每次看到路小云躲避的眼神，总会静静哭一会儿。路冈也不知怎么安慰是好。如果不是有人照料路小云，路冈自认他一个人带着云绿还可能侥幸逃难成功，带上路小云的话根本没可能。路冈心里感激吴柒对路小云的好，最初因为吴柒早早带着路小云离开有鱼部落那件事，路冈曾经恨过吴柒。
　　现在的路冈，只是庆幸自家女儿没有经历过他们经历过的灾难。而今到了有鱼山村这些日子，他们两口子每天都想看到路小云，却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要回女儿。只是每天那样看着路小云，他们心里也苦。路冈现在只恨自己只是个旅人，还是个不被欢迎的旅人。就算从落入有鱼部落手里后不久，他就已经是有鱼部落的族人，他也知道自己独身旅人的身份在众人眼里是没有任何分量的。
　　路冈唯一的长处，只在他旅人的身份上。他可以比常人更通晓各个大陆的一切，若不是一直要照料云绿，路冈很早前就可以离开经历天灾的东部大陆。云绿曾经被路冈掳走过，要不是天灾在眼前，云绿就算是意识不清醒也不肯离开有鱼部落半步，倒让路冈慢了逃难的族人许多才出来。
　　云绿想女儿，却不会因为女儿被吴柒带走离开有鱼部落。路冈也想女儿，毕竟那个女儿是跟自己同一血脉的孩子，他怎么会不想见女儿。这也是路冈不怕被村民围观还总来看路小云的原因，他忍不住不看女儿，哪怕女儿就和自己在一个村子里。
　　身为被更多人围观的主人公，路小云很烦恼。
　　一开始对于亲生父母的思慕之情，在看到父母出现时，没有减弱。路小云也从没想过要离开对自己这么好的两个爹爹。爹爹们这一辈子就只有她一个女儿，生父却还会有一个孩子，也许还可能有下一个。只是看到本就比生母大许多的生父满鬓斑白时，路小云的心里也很难受。
　　吴柒没有主动找过路小云商谈这件事，水鲅也不曾说过这事。他们只把选择权放在小云身上。
　　又一次看到七爹爹装作跟东菜姨说什么这个怎么做那个怎么做后，路小云的脸皱起来了。
　　东菜看到平时笑呵呵的路小云这样，忍不住了，上前揪了揪路小云的脸，笑着说：“小小云这是怎么了？脸都皱成什么样了你看看。”
　　吴柒也笑着看最近总跟着自己的路小云，路小云不好意思的笑笑，“七爹爹，你看东菜姨姨。小云脸都给揪红了。”
　　“没有红啊。”吴柒笑说。
　　“七爹爹，你这是包庇。不行，回头我一定要告诉南云叔叔，就说东菜姨姨跟七爹爹一起欺负小云。”路小云脸红了，气红的。
　　“红了，真红了。小云还真是一样的不经逗哟。”东菜又笑，“你倒是说说你皱着脸干嘛，不高兴看到你七爹爹来我这儿啊。”
　　这回路小云脸更红了，东菜姨姨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她想的事情很要紧呀，关系她现在心情的啊，她都烦了好多天呢。本来以为七爹爹八爹爹看到自己心里不高兴会来哄自己，没想到这一回等了这么久都没见两个爹爹跟自己说起。路小云眼一酸，肯定是来了亲爹妈两个爹爹不喜欢自己了，她好委屈啊。
　　一会儿功夫，路小云真就嘤嘤哭了起来。
　　吴柒倒是不急，这丫头这阵子压力是大了些，发泄一下未尝不好。
　　人家当爹的都不着急，东菜也没主动说什么，只上前拍拍路小云的背让她缓缓。
　　“你们咋的小云了。”从没离开很远的路冈正在帮人磨磨呢，隐约听到哭声，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小云在哭，心里一急，也没管当初说过不能靠近的承诺，走近几步质问。
　　路小云听出来这个声音大概就是自己那个亲爹的，一想觉得自己更难受了，哭声更大了。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你快走，你在这里我就不喜欢。”路小云擦擦眼泪，一口气说完又哭了起来。
　　“好好好，你别哭别哭。我这就走。”路冈颓然退开，一时间像是老了十岁不止。就连当初刚逃难出来的他们，也远不如他此刻的落寞。
　　路小云从指缝里看到路冈的样子，心里直泛酸。她不是不想认亲爹亲娘，只是人不能言而无信啊。她不想离开两个爹爹，更不想是因为自己的亲爹娘就要伤害自己的爹爹们。这世上，再没有比自己两个爹爹还对自己好的人了。
　　仰头看着吴柒，路小云不悔为了他们说出这样的话的自己。只是心里还是不免为自己的无情感到伤感。她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再早慧也只是个被吴柒当宝贝宠大的孩子。
　　吴柒不会责怪路小云，但是他还是要让路小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没有说什么，他也
　　不需要说什么。这么些年，路小云跟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又怎么会不懂他们想的是什么呢。路小云不过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她的亲爹娘，从来不是她曾经以为的好人。但是七爹爹也说过，好人坏人，从来没有绝对的划分。路小云不明白那许多，她只知道，她不会离开两个爹爹。
　　再抬起头，路小云目光也变得坚毅起来，“爹爹。我这一生只有你们两个爹爹。你说过我的生父生母对我从来不坏，只是那时他们不适合也没能力养大我。我很高兴是爹爹们养大了我。本来在部落里，我便不可能和亲爹娘在一起的。现在我们部落成了村子，约束不复存在，但我还是你们的孩子。我会认他们，孝敬他们，但你们才是我的爹爹。一辈子都是。”
　　静默片刻，吴柒近前，拍拍路小云的头，笑说：“傻孩子。不管你怎么想都好，别一直憋着自己。路冈和云绿也不容易，你不要因为他们最初的错揪住不放就好。你始终是我们的女儿，哪怕你以后结亲，也是我们的女儿。”
　　“七爹爹。你说什么呢，人家还小。”路小云哭红的脸还没消去红色，被吴柒一说又红了些。
　　…………
　　水鲅一向是以吴柒的话为准，既然吴柒不介意路小云认亲，水鲅也不会反对。
　　路冈倒是在看到路小云主动亲近自己和云绿时，笑得鬓角齐飞。
　　和水鲅一起过来的路小云，看到这样的路冈，心里也高兴了起来。不管大人们过去怎样，她现在有了两个爹爹一个父亲一个母亲，他们都会疼她，她也会敬着他们。
　　就如这件事一样，族里过往的恩怨也在他们走入有鱼山村的时候化为乌有。
　
　　61、第55章　有时候还是会想起　。。。

　　东菜临盆的那天；吴柒恰好不在村子里。
　　路小云急得火急火燎；就怕东菜姨出点啥事；她可记得爹爹说过生娃娃时最容易出事情的。
　　两个爹爹不在；路小云只好去找自己亲娘云绿。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去找东菜姨问点事情；就碰见东菜姨摔倒提前几天生产呢？想不明白的路小云没有再去多想，找到大人才是正理。
　　路冈爹说过；云绿娘自从给他们家生下小弟弟后，身体就愈发不好了。
　　路小云不想去找身体变得不好的云绿，可是今天是七爹爹说过的开船日；村民都不在，除了去找云绿娘，她也没得办法可想。
　　再着急也没用了，她没生过孩子，也不会接生，不能让东菜姨一个人在那里熬着，多一个人都是好的。路小云跑得飞快，生怕因为自己一时慢了真出点啥事更不好。
　　“云绿娘，你快些过来帮帮我吧。东菜姨要生了，小云害怕。”语带哭腔，只为那个还在忍耐的东菜姨。
　　在屋里听见奔跑声后，云绿就已经走出院子了。
　　她也知道今天大家都不在，会这样跑的，肯定有事。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一直别扭着不来看自己的小云。
　　顾不上满心欢喜，云绿抱着小儿子就往南云家小跑而去，不忘安慰小云。
　　“别急别急，我跟你一起过去。东菜身子好得很，肯定没事的。”
　　“嗯。”瞥了一眼小弟弟，白嫩嫩的脸蛋，真想捏一捏，肯定跟七爹爹做的豆腐一样滑嫩。
　　“你帮我抱着小宝，我一个人能快些过去。”慢了一些，云绿也不确定路小云在接纳自己之后会不会更亲密一些。错过的时间太多，就算她是小云生母，她只是想要跟小云亲密些。
　　“我不会。”
　　“没事，轻轻抱着就好。小宝结实着呢。”
　　被推来推去的路宝恰逢其时，打了个呵欠吐了个泡泡，好生可爱。路小云一想自己抱着路宝的话，云绿娘就能早点去帮东菜姨，笑呵呵接过路宝，轻轻抱着，抱得很紧。
　　“那我先过去了，你抱着小宝慢点。”云绿看见大女儿抱着小儿子，只觉说不出的欢喜，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不过过往的事情，既已成现实，她也不是会后悔的人。经过那么多事情，她只知道，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嗯。”过了一会儿，云绿身影有些远了后，路小云又大声喊道：“娘，你慢点。”
　　脚下一个踉跄，云绿身形稳住，回头看了一眼路小云，跑向南云家的步子更快了一些。
　　那是小云的期望，她就算不会不熟练也会尽全力去做。
　　…………
　　众人回村的时候，东菜已经平安生了一个儿子。
　　南云喜得一路笑得睁不开眼，一听东菜无碍，更是欢喜。
　　有了儿子，东菜的心情也会更好些。南云不爱动脑，只觉得东菜能真正开心起来就好。
　　村里的喜事接二连三，连带着村民们的笑脸也越来越多。
　　新船试航的时候，临近村落也来了不少人。
　　他们原本以为所谓的船，应该是很简单的工具，等到亲见那一艘艘风格不同的船出现眼前时，他们眼中便只剩下惊叹。
　　耳听终是比不得眼见为实。
　　集会上的小渔船，眼前的多种船，完全没有可比性。
　　仅凭着这一条，有鱼村落在这块地域，便有了十足的把握不会被小瞧了去。
　　背井离乡，是每个人都不会多愿意的，乡土难离，到了不得不离的时候却也不会放弃更多的希望。
　　而今这片村落，小而团结，人心所向，只为活得更好。
　　水鲅依然沉默地看着村民们喜不自胜，没有发现自己嘴角的笑意也从没消褪。
　　他跟他们族人最相近的，便是心眼小。他能真正放在心里的，真的不多。
　　“我说小八，这么喜庆的日子，你还这么深沉干嘛。”吴柒拍拍水鲅的肩膀，一幅大哥的样儿。
　　“……”
　　突然地，水鲅心里蹦出一句话，老小孩。虽然吴柒还没老，却是越发有向小孩退化的倾向。
　　嘴角一抽，水鲅可不会跟吴柒说这些，阿七高兴他还巴不得呢。
　　“哎呀呀，你不会是终于要嫌弃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了吧。”摸摸水鲅新蓄的胡子，吴柒手痒痒想要帮他剃干净。装这么成熟，他总是看不习惯。吴柒绝不承认那是自己嫌弃他的胡子扎人，只是不习惯从前的高个娃娃脸少年越来越像个中年了。就算现在他们年纪到了，童趣也不能少。
　　“……”拍掉吴柒的手，继续沉默。
　　“不活了不活了，小八终于要嫌弃小七了。没天理啊，小七做牛做马任劳任怨陪着小八走南闯北，小八竟然现在开始嫌弃我了。”
　　“嗯，嫌弃你了。”不大不小的回答，恰好被进屋拿东西的路小云听到。
　　“八爹爹，不可以嫌弃七爹爹啊。虽然七爹爹现在笨了点儿，八爹爹你这么英明神武忍耐下就好。”眼看七爹爹额前黑线有实体化的表现，路小云抱住八爹爹给七爹爹端来的点心就往外跑去，关门前甩下一句话。“爹爹们不要总忘了打情骂俏也要关门啊。”
　　“被嫌弃了。呜呜，小八跟小云都嫌弃俺了，好伤感啊。”小人儿在墙角画圈圈，小手捂住的嘴却是笑意不减。
　　“你是当老师当久了？”所以现在真的幼稚化了？
　　“哪儿啊。谁让你现在总要这么死板，好无趣。”真话假话总要搀着说，吴柒自认现在水平不错。
　　“哦。原来是你嫌弃我了。”摸摸胡子，水鲅又说，“要说变大叔的话，貌似我比某人年轻些。要说长胡子的话，貌似是某人不长胡子。要说死板的话，貌似是某人推我去做什么小领导的吧。没想到现在我无趣了不讨某人喜欢了。到底谁该更伤感些呢？”
　　换上比死板要心如死灰的表情，水鲅忍笑的功力可不是某人比得过的。
　　“喂。我说老八，你不会当真了吧？开玩笑啊。”面瘫脸什么的，真讨厌。
　　“你说我嫌弃你不会生孩子，我说你嫌弃我无趣啊，没有开玩笑啊。两个互相‘嫌弃’的人而已。”
　　“受不了你了。比我还会装。好啦，不开玩笑了成不。”
　　“说过不是玩笑啊。”
　　“那就玩亲亲，不玩嫌弃不玩伪装了好吧。”为什么每次投降的都是他。吴柒心里暗骂。
　　“可以考虑一下。”
　　“废话真多。唔……”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不这样，废话会更多的吧。一边享受美味一边暗想的水鲅从里到外都在笑眯眯。
　　那个听话的水鲅，果真一去不复返啊。吴柒心里的小人儿淌着痛快淋漓的汗水泪流满面。
　　事后水鲅拥着吴柒，把玩着吴柒秀气的耳垂，问道：“你今天又想什么了？”
　　“没想什么，找点乐子罢了。”
　　“我成乐子了？”背转身，留下宽阔的背影。
　　“我说我说。”背转身的水鲅回过身，吴柒更是郁闷自己现在的好打发。
　　“其实今天我被别村的人叫去的那一阵子，我看见红河部落的人了。”
　　“你是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红沙跟他那位也有了孩子，红霞过来跟我说对不起。你说又不是我的事情，她要说对不起也是让她哥跟多多说吧。不过也还好多多陪着笑笑在山里锻炼身体没有过来。”
　　“别想太多。多多现在和笑笑也过得很幸福不是吗？”
　　“多多是真的心如死灰吧。她本来是那样开心的女孩啊。她们现在的幸福，是真的幸福吗？”没了孩子的鱼多多，也不会再有孩子的鱼多多，就算是笑也不像从前那样。只是每个人的际遇都不同，他曾经以为会一辈子幸福快乐的鱼多多，却还不如他幸福。
　　吴柒其实不想想那么多的，只是每次看到鱼多多，他总会想起有鱼部落里那个笑得甜甜的小女孩。
　　“至少笑笑会对多多好。”他们之所以不曾反对过有鱼笑和鱼多多的结亲，也是因为对她们两人来说，所谓的结亲不过是两人的相互陪伴听上去更亲密罢了。只有这样，她们两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亲人，无关爱情，更无关风月。
　　“是啊。只是不喜欢那个让多多成为这样的人，比我还不负责任。”
　　“我们阿七可是最负责任的人啊。说好了玩亲亲的，那就继续？”心动行动。
　　靠之，被压住的吴柒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发现自己年纪越大忍耐力却在下降，真是要命。
　　所谓的夜色正好，不是最适合这样的夜晚吗？
　　谈谈心谈谈情，生活才会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