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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 作者:来自远方-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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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谨言到时,碰巧赶上枝儿也在,正和二夫人说拍电影时的事,说到有趣时,二夫人笑得停不住,用手帕擦着眼角笑出的泪,回头见李谨言走进来,招手道:“快过来听听,怎么有这么好玩的事。”
    “言少爷。”
    见到李谨言,枝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年多不见,她的变化着实不小,一身新式的旗袍,黑色长发烫成时兴的样式,笑起来整个人都明艳了许多。如今的她,与刚从南方回来时有着天壤之别。谁也无法将眼前的女子同那个历经磨难的姑娘联想在一起。
    脱胎换骨,不外如是。
    唯一不变的,就只有一对清亮的眸子。
    “什么事说得这么开心?”
    李谨言坐到沙发上,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点心,三两口下肚,又拿起一块。最近二夫人喜欢上了做点心,说是和家里新请的点心师傅学的。做出来的点心一点也不甜,只是酥酥的咸香。
    “慢点吃,都二十了,还这么毛躁。”二夫人笑着给李谨言擦掉脸侧的点心渣,“中午没吃饭?”
    “吃了。”李谨言转过头,故意装出一副苦脸,“可大帅府没有这么好吃的点心。”
    “你啊,专门来寻娘的开心是不是?”
    “娘,儿子哪敢?”
    “还贫嘴,着实该打!”
    话虽这样说,二夫人脸上的笑却一直没消失。
    吃过了三块点心,李谨言擦擦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楼夫人喜欢祁门红,二夫人却喜欢君山银针,都是好茶,要说这两种茶有什么不同,李谨言绞尽脑汁,能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颜色不同。
    当初对着二夫人说出来时,差点被二夫人拍了一巴掌。按照白老的话来说,再好的茶,到李谨言嘴里,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几位老先生中,章老最爱茶,还曾给李谨言“恶补”过相关学问,结果证明,牛牵到天边也是牛,想要让“满身铜臭”的李三少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样样拿得出手的“雅人”,的确有相当大的难度。
    又坐了一会,李谨言就从枝儿口中得知,关北电影公司拍摄的官场电影将在年后上映,一对从美国回来的兄弟还做出一部很有趣的短片,虽然只有短短两分钟,只是几个简单的图形变换,没有声音,也没办法公开放映,却让电影公司经理和其他人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听到这里,李谨言嘴巴都张大了,假如他没理解错,这应该是动画片吧?
    最早的动画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李谨言压根不知道,他只知道民国时期着名的铁扇公主,还有后来的神笔马良,大闹天宫,都是华夏历史上最有名也是最具有特色的动画作品。
    不过那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了吧?
    李谨言又询问了枝儿一些相关情况,越听嘴巴越合不拢,原来他手底下还有这等猛人?之前为什么没发现?
    听到最后,李谨言决定亲自去关北电影公司一趟,无论如何,这样的猛人都要亲自见一面,说不准就是历史上的某位大师,只是不在他的记忆中而已。
    在二夫人处吃过晚饭,李谨言才乘车返回大帅府。他前脚刚下车,哑叔后脚就到了。
    展开哑叔递给他的几页纸,李谨言的眉头蹙了起来。之前曾经在报纸上污蔑北六省卖国的那个撰稿人,竟然死了,就死在自己家里,还留下了一封遗书。
    “确定是他吗?”
    哑叔点头,示意李谨言看下一页。第二页上,记录着这个人详细的生平,他是个华夏人无疑,早年留学日本。归国后专门在报纸上刊登评论文章,在南方的报界不大不小有些名气。
    接着往下看,李谨言看到了一连串和他有过接触的人名,李锦书三个字赫然在列。而在那之后,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楼氏西药厂原一车间主任,赵福仁。
    楼大总统遇刺,沈泽平沈老在西药厂演了一场戏,当时,这个一车间主任的表现就让李谨言有些提心,可事后经萧有德追查,并没发现特别之处,只是查明这人是个“官迷”。后来,西药厂的管理层洗牌,楼大总统把连同这个赵主任在内的人都从厂中调走,李谨言就没再将这个人放在心上。
    难道问题出在他身上?
    “哑叔,这个赵福仁现在在哪里?”
    哑叔拿出纸笔,写道:赵福仁在京城,两人之间通过电报联系,中间还有个联络人。多亏查到了联络人,才摸到赵福仁这条线。否则撰稿人一死,所有线索便都断掉了。
    “哑叔,动手尽量快。”李谨言总觉得,若迟一步,事情还会生变。
    至于其他人……李谨言垂下眼眸,无论是谁,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月十七日;李谨言在关北电影公司见到了枝儿口中的方氏兄弟。哥哥叫方振海;弟弟叫方振川;两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半年前从美国留学归来。
    见到李谨言,方氏兄弟也有些惊讶;听闻李谨言想要看一下他们制作的短片,兄弟俩都来了精神。
    两分钟的片子;李谨言却接连看了好几遍。
    “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方振海将他们的创作过程简单说了,还说为了这短短的两分钟,整整两个月;兄弟俩工作之外的时间,几乎全部被用来画图了。
    “画图时,试了好几种材料,最后才定下塑料胶片。”方振川说道:“原本是想画只猫的,可惜我和哥哥都不是画画的料,最后也只能改成简单的图形。”
    李谨言认真听着兄弟俩的介绍,大致了解之后,询问方氏兄弟,若是能找到合适的画手,是否能做出长一些的片子,最好能加入声音。
    “可以试一试,片子做长些没问题,加大工作量就可以了,加入声音的话,要另外请人帮忙。”
    李谨言点头,问明方氏兄弟大概需要多少人手后,就和电影公司经理商量,在公司内部成立一个专门的动画制作部门,先从内部拨一些人过去帮忙,等基本步上轨道,再针对性的招人。
    “言少放心,事情一定办得妥当。”电影公司经理从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件,“就算言少不提,我也有此打算。计划书都已经写好,原本想年后给言少过目。”
    “不必等年后,做生意动手就要快。”李谨言道:“若是资金或其他方面有问题,尽管提。”
    金子堆满屋的李三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放眼关北乃至北六省,没人比他更财大气粗。
    当然,全国范围内还有待商榷。
    离开前,李谨言还去搭建的摄影棚看了一会电影拍摄,正巧赶上枝儿的一场戏,张建成也在摄影棚里,见到李谨言,几步走过来,“言少。”
    “张先生,好久不见了。”
    张建成的变化不小,原本的热血青年,如今换下学生服,穿上长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通身带着一股沉稳。
    “言少客气。建成一直想再见言少一面,可惜总是没有机会?“
    “见我?为什么?”
    “为了道谢。”
    “道谢?”
    张建成笑了,“没有言少当初的一番话,就不会有如今的张建成。经历的事情多了,建成才知晓,当年行事冒进,偏听偏信,自以为一腔热血满腹激情,所作所为均是为救国,却不想被人利用,险些走了错路。”
    张建成真心感谢,李谨言再谦逊就显得故作姿态,大方的受了张建成的这声谢,转而和张建成聊起这部电影的剧本。说到自己创作的剧本,张建成的表情明显变得不同。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高,等到拍摄开始,话声也立刻停了。
    看着镜头前枝儿的一颦一笑,言语动作间,将戏中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李谨言感叹之余,见张建成同样看得目不转睛,眼神中还带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
    摸摸下巴,莫非?
    仔细想想,还是在心中摇头,枝儿的性格他了解,当初也听二夫人提过,枝儿从南方回来后,曾说这辈子都不嫁人,张建成要想抱得佳人归,可不是件容易事。
    况且,他知道枝儿在南方经历的一切吗?他能接受吗?
    李谨言不敢保证,也不能随便掺和,有的时候,好心未必能做成好事。不过可以请二夫人给枝儿提个醒,具体怎么做,由枝儿自己决定。
    回到大帅府,哑叔那边还没有消息。赵福仁的事李谨言已经告知楼少帅,也给楼大总统发去了一封电报,不过京城那边至今没有回信。
    大帅府中比以往安静许多,几位老先生陆续被家人接走,临走之前,几老依旧惦记着大帅府库房里的那些古董和文物,千叮咛万嘱咐李谨言一定要“看好”。若不是有白老的保证,老几位说不定还真在大帅府过年了。
    前些天,又一船古董到岸,足足二十五只大箱子,每只都比之前运到的箱子大了一倍有余。
    这次运回的古董文物以瓷器和金银器居多,青铜器也有五六件,古籍孤本却不多。除此之外,还有一箱西洋油画以及明显带有欧洲色彩的首饰和金银器。
    装这些“洋人东西”的箱子打开后,几老都摇头,不感兴趣。只有李谨言站在箱子边两眼发亮。
    拿起一个雕琢着天使图案的首饰盒,打开,盒子全都是一颗一颗的各色宝石,最小的也有拇指盖大小。就要过年了,这些正好送去银楼给二夫人和楼夫人做些首饰。
    马少帅送的那把刀,李谨言记忆犹深,拿起最大的一块红宝石,要不要也给楼少帅镶刀鞘?要不刀柄?人不输,刀也不能输啊……
    李三少仓鼠似的在箱子里翻腾,整个人都快埋了进去,很快又翻出不少好东西,还有三四幅油画。展开其中一幅风景画,看到上面的署名,李谨言的眼睛一下直了。
    阿道夫·希特勒?!
    他的确听说小胡子元首曾经梦想过成为一名画家,可他的画怎么会被当做“古董“装船,出现在这里?
    李谨言又开始仔细翻找,最终确定,除了这幅出自小胡子之手的风景画外,再没任何意外“惊喜”,疑惑不解的靠在箱子旁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尼德和许二姐都没写信回来,李谨言自然无从得知这幅元首真迹出现的理由,要想弄清这其中的原因,只能给欧洲发电报。
    许二姐的回电很快,回答让李谨言很无语,这绝不是所谓的历史性巧合,也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一个奥地利骗子的手笔。
    随着坦克走上战场,同盟国和协约国战斗升级,继续在战场上打得你死我活,后方的生活变得更加困难,缺衣少食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很多贵族都开始变卖家中的古董和首饰,更不用提平民百姓。
    只不过,大部分商人都只愿意收金银首饰和宝石,像尼德商行这样凡是古董,尤其是华夏的古董,几乎来者不拒的实属罕见。很多中间商看准了“商机”,开始利用交通的便利,用极低的价格从各地收购古董文物,然后再到尼德商行换取罐头和药品,转手卖出,又是一笔入账。
    对于这种情况,尼德是知道的,好在这些人的行为利大于弊,更方便了他的行动,也让商行收购的古董数量直线上升。不过随着数量增多,在鉴别过程中就会出一些问题,尤其是在西洋古董这方面,别说尼德,连许二姐都晕头转向。
    这样以来,倒是让少数中间商浑水摸鱼,以次充好,宝石和金子不能作假,但油画和书籍一类就太容易了。很多人更加大胆,直接用一些默默无闻的作品充当名画,元首的这副风景画就是其中之一。
    许二姐在电报中说,拿这副画来商行的人她还有印象,当时这个奥地利人拍着胸脯保证,这副画绝对出自一位伟人之手。
    伟人吗?
    李谨言放下电报,抬头望天,该说这个奥地利骗子有先见之明还是歪打正着?
    若是欧洲的历史按照原本的进程走下去,小胡子元首的的确确会成为一位“伟人”。
    一月十八日,京城终于有了动静,赵福仁一家都被控制住了。动手的不是情报局四处的人,而是楼大总统。李谨言接到电报后,直接让哑叔把四处的人召回,其余的话一句都没有多说。
    一月十九日,一场大火,赵福仁一家都葬身火海。
    闻听消息,李谨言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出声。
    楼少帅从二楼下来,看到李谨言在发呆,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发顶。
    “少帅,”李谨言仰起头,“父亲的意思,是这件事不要追查下去?”
    修长的手指插入李谨言的发间,顺着额际滑下,托起他的下巴,“想知道理由,可以等父亲到关北之后再问。”
    “恩。”
    李谨言也只能点头,毕竟人都“死”了。这件事暂时阁下,他还有件事要和楼少帅商量。
    “少帅,年后我想去趟大连。”
    “大连?”手指摩挲着李谨言的颈侧,“却大连做什么?”
    “约翰的船厂我有股份,”李谨言笑眯眯的靠在沙发上,侧过头,像是一只被挠下巴的猫,“一定要亲自去一趟,至少得弄清有几条船。毕竟是和犹太人合伙做生意。”
    “是吗?”
    “要不少帅也一起去?”
    “我去?”楼少帅俯身,气息拂过李谨言的耳际。
    “少帅,咱们在说正事……”
    正说话间,一声轻咳突然响起,两人转过头,白老正立在楼梯旁,“言儿,五篇大字可写好?”
    “回外祖父,写好了。”李谨言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恭敬答道,“这就拿给外祖父。”
    话落,一溜烟的没影了。
    楼少帅在沙发旁站直,开口道:“外祖父。”
    “逍儿,稍后也去写五篇大字,心性还需磨练。”
    “……”
    李谨言将五篇大字送进白老书房,又被白老留下对弈,被杀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之后,才被放行。回到房间,惊奇的看到楼少帅竟然在练字。
    腰背挺直,一身笔挺军装,棕色的武装带勒在腰间,持笔的手修长。
    李谨言走过去,探头一看,纸上只有一个颜体大字,忍。
    落笔苍劲有力,笔锋间似隐藏着刀芒。
    默默退后一步,李谨言相当聪明的闭紧嘴巴,一声也没出。
    京城
    一辆黑色轿车开进了东交民巷,停在了英国公使馆前。
    车门打开,展长青从车里走下,司机拉开后门,一个戴着帽子,又被围巾蒙住脸的男子,被从车上“搀扶”下来。
    拄着拐杖的朱尔典愈发苍老了,看到面带笑容的展长青和他身后的两个人,目光沉了沉。
    等到房间的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展长青才取掉了男人的帽子和围巾。
    足足过了两分钟,朱尔典的声音才响起,“展部长,这是什么意思?”
    “公使阁下是聪明人,还需要展某明说吗?”
    展长青温和的笑着,朱尔典的脸色愈发难看,而一旁被堵着嘴,在大衣下,手也被绑住的赵福仁,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动也不动。
    “公使阁下,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展部长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没关系,我说完阁下就明白了。”展长青继续道:“这位,公使阁下肯定没见过,但他做了什么事,公使阁下肯定心知肚明。一旦事情公开,阁下觉得会怎么样?”
    赵福仁勾结“外人”,污蔑北六省,若是被爆出这背后有英国人和日本人指使……日本可以继续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是英国呢?
    现在欧洲的战况依旧僵持,在德国再次宣布无限制潜艇战之前,美国再倾向协约国,却也没断绝与德国的外交关系,更不会轻易对德宣战。这个时候,若是华夏彻底倒向同盟国一边,情况会对协约国相当不利。
    赵福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英国人做事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捏着赵福仁这个把柄,若是再将之前英国间谍潜入北六省,英美日联手策划“帝制”的盖子揭开,华夏民间会有何种反应,根本不需要费力去猜。
    华夏今非昔比,就算英国有庞大的舰队又如何?远渡重洋再发动一次对华战争?
    从萨拉热窝的枪声响起,欧洲本土,非洲殖民地,阿拉伯半岛接连燃起战火。这场持续三年的战争已经拖垮了沙俄,流干了欧洲大陆的血,白厅正为庞大的军费开支和英军巨大的伤亡火烧眉毛,组织舰队来进攻华夏?想想都不可能。
    一旦减弱了对德的海防力量,停靠在海港中的德国主力舰队,是否会对英国海军反戈一击?没人能够保证。
    朱尔典突然笑了,“展部长,我想,我明白阁下的意思了。”
    展长青脸上的笑意更深,过了今日,英国人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了。只不过,这并非他此行的唯一目的。
    “毕竟大不列颠和华夏是友邦,为了维持彼此的友谊,我方希望,挂有华夏旗帜的商船不会再被莫名拦截,当然,华夏可以保证商船上不会载有任何违禁物品。这一点,还请公使阁下向贵国转达。”
    “我会的。”
    朱尔典平静的点头,笑容让脸上的皱纹更深。
    “那么,展某就告辞了。”
    “慢走。”
    离开公使馆,坐进车里,赵福仁嘴里的布才被取了出来。
    “展兄,不是,展部长,我全都按照大总统说的做了,能不能让我见见儿子?”
    “老赵,”前座的另一个人转过头,赫然正是身在京城的萧有德,“到时候,会让你见的。”
    “是,是……”赵福仁不敢再提这话了,他敢求展长青,却从没想过去求萧有德。
    “赵兄,有件事我想问你。”
    “是,展部长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磺胺的事,为什么没告诉英国人?”展长青收起了脸上的笑。
    “……”嗫喏半晌,赵福仁的声音才低低响起,“我到底是个华夏人……”
    展长青没有再问,萧有德也只是冷笑一声,车子一路开出东交民巷,车内再没有任何人说话。
    真没忘记自己的祖宗,怎么会为英国人做事?
    回到大总统府,展长青将与朱尔典交涉的内容告知楼盛丰,楼大总统摸摸光头,“马上就要回关北了,被孩子问起来,老子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展长青道。
    捏着赵福仁,就捏着英国人的把柄,英国如今势大,不宜与之正面交锋,能让朱尔典吃瘪,老实一段时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总的来说这事还要多亏关北发来的电报,否则,楼大总统也只能从朱尔典身边的暗线得知有钉子,钉子是谁,却不会那么快查明,也不会打英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慢了一步,恐怕就会和上海那个“自杀的”一样了。
    “说到底,这事是我儿媳妇受委屈。”楼大总统皱着眉头,“我那儿子肯定正想着法要找老子麻烦……”
    展长青端起茶杯,只当没听见。这个时候,不接话才是上策。
    一月二十一日,楼大总统夫妇带着楼二少登上了返回关北的专列,同日,英国白厅接到朱尔典的密电,自此,执行海上封锁任务的英国军队,都接到命令,对于挂有华夏国旗的商船,拦截之后,若没发现违禁物品,例如枪支弹药,最多只允许“购买”船上三分之一的货物。
    这已经是英国人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李谨言闻讯,隐约猜到这其中可能和赵福仁那件事有所关联,具体如何,还要问一问楼大总统才能知晓。
    一月二十二日,大年除夕
    关北城中家家户户忙着过年,李府也不例外,但在三夫人接到孙清泉从苏州发来的电报后,喜庆的氛围顿时一扫而空。
    看到电报上的内容,三夫人直接晕了过去,三老爷也跌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
    李谨铭夫妇闻讯过来,三夫人正被掐着人中,悠悠转醒,刚睁开眼,就痛哭失声。李谨铭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电报,上面只有四个字:锦书病殁。
    在苏州,孙清泉发出电报后也在房间中沉默许久,孙夫人却吩咐管家,立刻警告知道这件事的下人都闭紧嘴巴,尤其不能让少爷和小姐知道。
    “若是露出一丝口风,可别怪我心狠。”
    管家答应着下去了,孙夫人的脸色依旧很不好看,实在是李锦书的死因太不光彩,之前有一个许逸文,之后又和三四个进步青年不清不楚,毁了名声,还闹得争风吃醋,结果因此殒命!
    若不是有孙清泉压着,报纸上还不知道会怎么写!
    在电报中还要遮掩,只要想一想,孙夫人就气得胸口疼。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年初二;李庆云夫妇匆匆登上南下的火车;被人问起;则称三夫人多年未回娘家;此番只为尽孝。不知道内情的附和两声,知道内情的也不会点破。
    就算是一个从族谱上除名的女儿;到底也是亲生骨肉,白发人送黑发人;发生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李谨铭和陈姑娘一同接待拜年的客人,
    现如今,陈姑娘是李府正儿八经的二少夫人;爽利的行事做派渐渐显露。老太太对她的喜爱,更是让她在府内彻底站稳了脚跟。
    对于李锦书的事情,陈姑娘知道的不多,隐约听闻是和婚事有关。归根结底不是什么光彩事,三夫人也几次下令府内封口。
    陈姑娘也读过书,知道这样的事放在现下并不“新鲜”。一些专门刊登桃色新闻的小报,隔三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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