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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 作者:来自远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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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谨丞的表情僵了一下,刚说了一句:“三弟。”那边李谨言已经扶着二夫人起了身,和楼逍一左一右,离开了正堂。
  二房一行人离开后,三夫人也站起身:“爹,娘,这正主都走了,我也就不陪着了,谨铭昨天吹了风,我得回去看看。锦书,锦画,和娘走吧。”
  李锦书和李锦画忙起身,跟在三夫人人的身后离开了。
  只留下正座上的老太爷老太太,坐在下首的大夫人和李谨丞。
  大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张口骂道:“这小兔崽子,白眼狼,什么东西!”
  李谨丞虽然心下也是不平,可不能让大夫人当着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面这么叫嚷,这成什么样子:“娘,够了。三弟也只是想和二婶多说几句话。”
  大夫人直接转向李谨丞:“你好!你真是我的好儿子!你没看看那小兔崽子是怎么对咱们的,你还帮他说话?!那就是个王八羔子短命鬼!”
  “够了!”
  这次出声的是李老太爷,“老大家的,够了,回西屋去!”
  大夫人张张嘴,还想再说,可看到公公严厉的神色,心里还是打了个突,不敢再说。老太太身边的春梅从屋后的侧门进来,走到老太太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老太太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说道:“老太爷,我也乏了,就先回去了。”
  老太爷摆摆手,老太太离开了,李谨丞却留在了正堂。李谨言的态度太明显,李谨丞觉得棘手,之前爹娘把二房得罪得太彻底,如今他想弥补,都觉得无处着手。可为了李家,就算没办法,他也要想出办法来。
  “祖父,三弟哪里,总要想想办法……”
  老太太回到里屋,之前伺候李谨言的枝儿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老太太,便跪倒在地,口中道:“奴婢替三少爷给老太太磕头。”
  说着,将李谨言交给她的礼单,递给了春梅:“三少爷说,这是孝敬老太太的。感谢老太太对二夫人的看顾。”
  老太太接过礼单扫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言儿有心了。回去告诉他,只要他有这份心就足够了。若是得空,不妨和他三叔多走动走动。”
  “哎。”
  枝儿答应了,也没多留。老太太靠在大红的引枕上,取下了头上的金簪,“是个好孩子,到底是庆隆的儿子。不比那些腌臜玩意,自作聪明,心肠都是黑的。”
  春梅一下接着一下给老太太捶着腿,耳朵听着,嘴巴,却紧紧的闭着。

  第二十四章

  用过午餐;李谨言和楼逍便要离开。
  二夫人只送到了二房的院门口;便停住了脚。李家还保留着前朝的规矩;后宅的妇人;一般是不许到前院的。看着缓缓关上的院门;李谨言嗓子眼有些发堵。哪怕有老太太护着;没有了丈夫,儿子也不在身边的女人;在这样的李家;日子又怎么会过得轻松。
  李谨言想接二夫人离开,可现在还不行。李家还没有分家;人言可畏;他不能让二夫人身上被泼脏水。
  李谨丞和李三老爷都到了前院;就算之前被李谨言扫了面子,李谨丞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丝毫异样,依旧和李谨言做出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在外人看来,或许李家大房和二房不和,但李家大少爷和三少爷,关系却是不错。
  在一旁的李三老爷自始至终挂着一副笑模样,偶尔说上两句,却也不在点子上。
  李谨言看不透他这个三叔,想起枝儿带回的话,如果李庆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扶不起的阿斗,老太太怎么会刻意提起让他和李庆云多走动?如果不是,他这副样子,难道都是装的?有必要吗?
  心里想着,李谨言就不免多看了李庆云两眼,李三老爷嘿了一声,撸下了手上的红翡扳指,“侄儿,你出门子的时候,三叔也没给你添件像样东西,这个,是从前朝一个贝勒爷手里得的,就当三叔一点心意,拿去玩吧。”
  李谨言接过扳指,“三叔,送给我,你不心疼?”
  “你要是觉得三叔这礼不错,就想法给三叔找点事做怎么样?”李庆云大大咧咧的开口道:“你可是不知道,你三婶没少念叨我,说我整日闲着不做事,坐吃山空,混吃等死,就没一句好话。我耳朵都快长出茧子来了,啧!”
  李三老爷话说得直白,李谨言乐了。
  “三叔,你这话就是抬举侄子了。要是不嫌弃,等元旦过后,咱们叔侄俩好好聚一聚,如何?”
  李谨言话一出口,李庆云顿时喜上眉梢,李谨丞脸上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离开了李家,楼家的马队上了长宁街。
  由于李谨言不会骑马,楼夫人安排了家里的车来送他,楼少帅自然也坐进了车里,少帅的马队顶替了大帅府的护卫,黑色轿车后,跟着一溜高头大马,马上的骑兵身姿挺拔,背着骑枪,腰上挂着马刀。不用说就知道,这是大帅府的。
  长宁街上依旧热闹,自从来到这个年代,李谨言先是一场大病,家里又闹了一团乌七八糟的事情,紧接着就“嫁”进了楼家,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没容他歇口气。至今还没正儿八经的逛过关北城。听着车窗外传来的吆喝,不由自主的扒着车窗往外看。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何况是这个弥漫着古早风情的年代。
  长宁街是关北城最繁华的三条大街之一,沿路酒楼茶庄饭馆林立,典当行,银楼,杂货铺,应有尽有,各种幌子,实物的,旗帘的,牌匾的,其间还夹杂着外国人开的洋行,看得李谨言眼花缭乱。他甚至还看到一个挑货的货郎头上攒着两朵绒花,和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洋神甫擦肩而过。
  楼逍侧过头,见李谨言看得出神,叫司机停车。
  推开车门,楼逍直接把李谨言拉下了车。
  开车的司机被打发回了大帅府,几个兵哥下了马,跟在楼少帅和李谨言两人身后。街上的人大多是认识楼逍的,却对李家三少爷不太熟悉,见两人走在一起,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李谨言看得稀奇,他对这个年代的认知,大多来自于电视电影,那里面描绘的军阀,大都是横行霸道,闹市纵马,抢男霸女,无恶不作,比胡子还胡子,比土匪还土匪。老百姓见了,都像是躲瘟疫一样,恨不能立刻就长出四条腿跑了。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艺术总是来源于现实吧?
  兵匪一家,自古有之。
  可街上的人看到楼少帅,却表现得很是平常,熟悉的打个招呼,不熟悉的,也就当是个陌生人,擦肩而过,不见诚惶诚恐。只是对楼逍和他身后的大兵有几分忌惮倒是真的。
  李谨言想什么,脸上不由得就露出了几分。嘴里还问了一句:“少帅,他们不怕你?”
  楼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身后有个兵哥直接笑出了声音,李谨言打眼一看,是个高个子的粗壮大汉,五官深邃,显然是刮过胡子的,可下巴上还是青龇一片,眉毛很浓,眼睛,好像还是灰蓝色的。
  兵哥见李谨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好奇什么,咧嘴笑了:“言少爷,我祖上是鞑靼人。”
  “鞑靼?”
  他说的鞑靼,和被西方人称为鞑靼的满清没任何关系,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元五世纪北方的游牧民族,后来被成吉思汗征服,随着蒙古军队征战四方,曾建立过几个汗国,后来先后被土耳其和俄罗斯征服,现在的鞑靼,主要散布在克里米亚,西伯利亚等地,还有部分在蒙古,几支迁入了新疆,后世称为塔塔尔族。
  这个自称祖上是鞑靼人的兵哥,原来是生活在西伯利亚的鞑靼人的一支,后来迁入了蒙古,再后来又逐渐东迁,和汉族人混居在了一起。
  鞑靼人和蒙古人一样,是马背上的民族,楼大帅占据北六省之后,手下的骑兵,有一部分都是蒙古人和鞑靼人后裔,有不少都成为了骑兵队中的将官,跟随楼少帅的这个兵哥,祖母和母亲都是汉人,身上鞑靼人的血统特征依旧十分明显。
  不过,看着一个明显有欧罗巴特征的汉子,一开口就是满口的东北话,也觉得挺可乐的。
  兵哥似乎不明白李谨言在笑什么,见少帅没有阻止的意思,接着说道: “言少爷,就算是有兵匪这一说法,也是兵在前,匪在后。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咱们想土匪一把,也得找别人的地盘。当兵吃粮,扛枪拿饷,楼大帅的饷银发得足,咱们也没人非得去干那些被戳脊梁骨的破事。”
  兵哥说得兴起,接着道:“想当初,关北城外也不是没土匪,一些还是前清的绿营兵,朝廷没了,他们没了生路,就全都进山落草为寇了。咱们大帅不稀得搭理他们,少帅一回国,当即点将率兵,连掀了五六个寨子!还有那不长眼的,少帅单枪匹马直接攻上山寨,一梭子子弹下去,干死了八个!打得那群瘪犊子哭爹喊娘,谁不说咱少帅是常山赵子龙再世,有万夫不当之勇!”
  见这人越说越不像话,身边的兵哥忙桶了他一下。
  李谨言刚被说起了兴头,想继续问几句,却被楼逍一把握住了手腕,拉着就走。
  兵哥被同伴一提醒,抓抓脑袋,憨憨的问了一句:“过了点?”
  另一个兵哥猛点头,哪里是过了点啊,没见少帅的脸都黑了,就算想在少夫人跟前多夸少帅几声,也没这么干的,这是夸人呢还是说书呢?
  “少帅,你当初真单枪匹马去了土匪寨?”
  楼逍侧过头,黑黝黝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李谨言,扣在李谨言手腕内侧的大拇指缓缓的擦过:“你想知道?”
  李谨言突然背后一冷,他不想知道了,真的。
  李三少老实了,楼少帅满意了。
  两人正走着,前面一个穿着黑袍子,抱着一本圣经的洋神甫迎面走来,楼少帅似乎认识他,见到这人走过来,眉头就是一皱。
  “楼!阁下!请等一等!”
  洋神甫见楼逍要走,直接扯着嗓子在街上喊开了,李谨言分明看到楼逍的手在腰间的武装带上摸了一下,那里挂着一个枪套,枪套里,插着一把勃朗宁自动手枪。
  “阁下!您今天一定要听我说……”
  洋神甫几个大步上前,满脸的大胡子,却并不显得邋遢。李谨言仔细瞅了一眼,他身上的教徽,和一般的基督教教徽不同,在耶稣基督的头上和脚下,分别多了一横。
  “东正教?”
  李谨言从洋神甫的滔滔不绝中,捕捉到了这个词。
  洋神甫说得多了,楼逍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拉斯普京神甫,我有自己的信仰。”
  留下满脸遗憾的神甫,楼逍拉着李谨言转身就走。李谨言却在听到楼逍对这个神甫的称呼时愣了一下,拉斯普京?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说过?
  回到楼家。楼大帅又去了军营,楼夫人正和几个姨太太玩牌,见李谨言和楼逍回来,简单问了几句,吩咐他们好好休息,就没别的话了。
  李谨言心里一直记挂着刚刚的事情,总觉得拉斯普京这个名字似乎很重要。
  拉斯普京,东正教……突然,李谨言的脑中灵光一闪,拉斯普京,格里高利拉斯普京!大名鼎鼎的俄国妖僧!
  李谨言猛的一拍桌子:“着啊!原来是他!”
  不过,拉斯普京不是应该在尼古拉二世的宫廷里吗?怎么会跑到楼大帅的地盘上来了?
  “少帅,你知道那个洋神甫的全名吗?”
  楼逍正擦着一把史密斯左轮,头也没抬:“弗拉基米尔…叶菲姆…拉斯普京。”显然被这个神甫烦透了,楼少帅将他的名字记得很牢。
  “不是格里高利?”
  “不是。”
  李谨言有些失望。还是开口问道:“那,少帅,你听说过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身边有个叫格里高利…拉斯普京的僧人吗?”
  楼逍没说话,只是看着李谨言,在李谨言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开口道:“有。”
  楼大帅手中的地盘直接和俄国接壤,隔了一座长白山就是朝鲜,那里已经是日本的势力范围。前清的时候,俄国在边界成立过保安队,日本也变着法的扶植自己的势力。一群数典忘祖的,靠着洋鬼子的势力胡作非为,祸害乡里,都被叫二鬼子,反倒不以为耻,变本加厉。
  楼大帅进驻北六省之后,这种情形好了许多。但无论是北极熊还是日本矬子,都没死心。保安队解散了,间谍却没少派,光是在楼大帅手里挂上号的,就不下两百人。可这些人不能随便抓,一来他们的身份不是商人就是外交人员,抓了麻烦不小,很可能被倒打一耙,二来抓了他们,谁知道会不会再另派更多的人来?
  若是想要将境内的间谍都扫清,就得一击必中,连根拔起,否则,轻易不能动。打草惊蛇,可不是什么好事。
  楼家人也不是吃亏的性子,别人能插钉子,他们就不能吗?
  楼大帅掌权这几年,没少往外派人。被派出去的钉子,一大部分都折了,一些失去了联系,仅剩的十几人,不过两三个能发挥作用。
  这是楼家的底牌,连司马大总统都不知道。
  如今满洲里的事情迫在眉睫,楼大帅未尝没有让这些钉子动一动的想法。可这些钉子扎下去不易,要怎么动,必须认真考虑,一个不慎,就会得不偿失。
  李谨言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眼睛一亮,语气带着几丝兴奋的说道:“少帅,据我所知,这个拉斯普京很了不得,沙皇和皇后都很信任他,满洲里的事情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想想办法。不说一定能改变局面,总也是条路子。”
  “你怎么知道?”
  “吔……我父亲说的。”李谨言顿了一下,他这才想起,自己一个富家少爷,却对俄国宫廷的事情这么熟悉,未免有点奇怪:“我父亲生前也和俄国人打过交道。”
  “你父亲?”
  “恩。”
  “我知道了。”楼逍把手中的枪放在桌上,站起身,“这件事,我会确认。”
  李谨言刚舒了口气,却被楼逍捏住了下巴。
  “少帅?”
  楼逍低下头,唇擦过李谨言的额头,落在李谨言的发间,“记住,我是你男人。我信你,不要对我说谎。”
  话落,放开李谨言,拿起军帽,走出了房间。
  李谨言摸着刚被楼逍碰过的地方,半天回不过神来。

  第二十五章

  “僧人?”楼大帅诧异的抬起头:“不过是个妖言惑众的嬖幸;连一官半职都没有;能起什么作用?”
  “父亲;拉斯普京不是一般的僧人;深得沙皇一家的信任。尤其是皇后亚历山德拉;这个黑森女人性格骄横;喜欢玩弄权术,对沙皇有着极深的影响力。我在德国读军校时;也曾听过关于俄国宫廷的传言;据说,沙皇的皇后;和这个拉斯普京的关系很不一般;几乎对他言听计从。”
  “这样啊。”楼大帅犹豫了一下:“可这到底是国家大事。”
  “总可以一试。”
  楼大帅靠在椅背上;沉吟了半晌,终于点头道:“好,这事,我会安排人去做的。”
  “是。”
  “还有,”楼大帅语气一转,“老毛子又在边境增兵了,咱们也得有所准备,不能抻着脖子等着挨打。钱伯喜的一师三天后就要开拔,你回去准备一下,独立团跟着一师一起去边境。”
  “遵命!”
  “独立团原本不用跟着一起去的,是我下的命令。”
  楼逍挺直腰背,站得笔直,像一把出鞘渴血的战刀:“保土守疆,军人之责!”
  “好!”楼大帅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身,“我就和钱伯喜那老小子说了,我楼盛丰的儿子,不是孬种!”
  “是!”
  楼大帅坐回椅子上,表情缓了缓,接着说道:“逍儿,我打下的这片家业,将来都是你的。我不会效仿汉景帝,杀了周亚夫给儿子铺路。咱们楼家以武起家,学不来文人那一套,无论是守成还是更进一步,你都得凭自己的本事让我手下的这帮老兄弟心服口服!”
  “儿子绝不负父亲的期望!”
  “好!”
  楼大帅摸了摸光头:“还有件事,战场上到底刀剑无眼,总也得留个后手。你媳妇不能生,你六姨娘和我提过她那个侄女,你觉得……”
  “父亲!”楼逍打断了楼大帅的话:“我今生,绝不纳妾。”
  “你说什么?”楼大帅一瞪眼睛,“不纳妾,你想让楼家绝种?!”
  “您还能生。”
  “你,你这个……”楼大帅恼羞成怒,气得肝疼,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直接朝楼少帅扔了过去,楼少帅动也未动,烟灰缸擦着他的肩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钝响。
  “父亲,没其他事,我先下去了。”
  楼逍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就走。
  楼大帅气得直吼:“滚!滚犊子!”
  楼少帅拉开门,滚了。
  等到房门关上,楼大帅脸上的怒容顿时消失无踪,坐回椅子上,骂了一声:“妈了个巴子的,这混小子,随谁?”
  书房外,楼少帅恰好遇到了来见楼大帅的楼夫人。楼夫人伸手拍了一下楼少帅的肩膀,看着手指上的烟灰:“又惹你爹生气了?”
  “娘,三天后,我随军队一起开拔。”
  “哦,这事我知道。”早些年楼大帅三天两头的出去打仗,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家,楼夫人已经习惯了。儿子生在楼家,就不可能不上战场,不带兵打仗,否则,没人会服他,“还有什么?”
  “纳妾。”楼逍看着楼夫人:“我拒了。”
  “让你纳谁?老六那个侄女?”
  楼少帅点头,楼夫人嘴角掀起一抹讽笑:“这事你甭管了,娘会给你处理好。不想要,就不要,谁也甭想勉强我儿子!”
  等到楼逍转身离开,楼夫人没直接进书房,而是转身对丫头说道:“去告诉二管家,六姨太那个侄女不是喜欢伺候人吗?正巧三姨太那边的丫头不久前碰了头,就把她送过去吧。”
  “是。”
  “明个就是元旦了,今晚就把人送走,省得晦气。”
  “是,夫人。”
  随口一句话,就决定了喜桂下半生的命运,楼夫人轻轻笑了一声,看起来,她待人还是太宽和了些。三姨太当年虽张扬,好歹肚子争气,有了三个闺女,也算是对楼家有功,六姨太,她有什么?一个财政局局长的哥哥?
  楼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很快就不是了。
  楼大帅听到敲门声,应了一声,抬起头,见是楼夫人,问道:“夫人,你怎么来了?”
  “大帅,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楼夫人扫了一眼地上的烟灰缸,楼大帅讪讪的笑了两声,楼夫人也没追究,“妹夫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展长青?”楼大帅的神色一沉:“这事,不太好办,他到底还是大总统亲自任命的交通部长,要说挂印,也……”
  “大帅,妹妹和妹夫求上了门,咱们也不好不管,说到底,这事,还是咱们对不住妹夫。”
  楼夫人语气有些黯然,楼大帅也不说话了。
  虽然没结成亲家,楼夫人和展夫人到底是亲姐妹,两家还是亲戚。楼夫人知道,展夫人一直对长女的死耿耿于怀。展小姐死得太过蹊跷,她很少到湖边去,身边的两个丫头都是会水的,就算来不及救人,叫人总会吧?可事后问起,非但没人听到呼救,还恰好三个都淹死了。展部长这两年,明里暗里的查,前些日子总算有了些头绪,可矛头却直指大总统府的警卫队副队长邢长庚!
  若展小姐的死和邢副队长有关,大总统,知不知道?
  展家和邢副队长无冤无仇,他怎么会朝自己的女儿下手?若不是私仇,那是为了什么?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和楼家的亲事!
  楼夫人和展夫人是亲姐妹,若是再成了儿女亲家,则是亲上加亲,两家的关系会走得更近。有军队的楼家和耍笔杆子的展家,再加上楼夫人和展夫人的娘家,这三家合起来,在北方,当真是跺跺脚,地都要抖三抖。
  想到某种可能,展部长和展夫人都是心惊肉跳,连忙收手,再不敢查下去,可却来不及了。展部长的工作越来越不顺心,手底下的人不愿听调遣,两个月前,还空降一个副部长,据说是大总统的亲信,颇有架空他的架势。
  展家的宅邸四周,也经常出现一些生面孔。这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展部长和展夫人商量了一下,再不敢犹豫,借着楼家办喜事,直接找到上了楼夫人。楼夫人知道后也是一惊,两年前楼大帅和大总统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怎么当时大总统就下这样的黑手?
  难不成,大总统从一开始就在防备楼大帅?这人的心思,到底是有多深?
  楼夫人想想就不寒而栗。
  “大帅,到底妹妹和妹夫求上了门,我大哥也给我发了电报,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事起因在咱们家,能帮的,就帮把手吧。”
  楼夫人话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了,楼大帅叹了口气:“也罢,夫人,你去告诉妹夫,就说军政府里还空着一个局长职位。他若是肯屈就,我楼盛丰倒履相迎、”
  “交通局吗?”楼夫人眉头蹙了一下:“交通局的孟局长可是大帅身边的老人了。”
  楼大帅也有些犯难,军政府里的一干官员,不说都和他出生入死过,最差也有几年的交情,跟他干了这么些年,总不好说撸就给撸了。
  左思右想,楼大帅最终拍板:“就财政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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