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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 作者:来自远方-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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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腾腾。
楼二少原本是被李谨言从车上抱下来的,白老难得视而不见,楼少帅也没说什么。走进车站,看到这些大兵,楼二少却一定要自己走。
“言哥,睿儿可以自己走。”
穿着一身定制的军装,戴着大檐帽,简直就是缩小版楼少帅的小豹子一出现,顿时吸引了站台上的大部分目光。
小豹子身上的衣服,从衣料到款式,都是李谨言拍板,被服厂的老师傅亲手制作。
不只有陆军军装,还有空军,海军,以及改良后的作训服。
随着军队的发展,军种的细化,军装的款式也有了区别,从颜色到样式,一眼就能看出不同。最先换装的依旧是北六省,有李三少在,北六省的大兵们总是会成为“时尚”的先头部队。
其他地方部队就算得到消息,也还没看到“实物”。不过,北六省的部队一进京,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少帅,新增的两节车厢里都是军装和物资。”李谨言把一张清单和价目表交给楼少帅,“数量和价格我都写在上边,还有十辆挎斗摩托也是。上次的军装全都白送,这次可不行了,一口价,绝对不能打折!”
楼少帅接过本子,表情严肃的点头,一旁的副官和几名军官,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白老早已坐在车厢里,拿出几册古籍的抄录本,自得其乐的读了起来。
楼二少身板笔直的站在一列兵哥面前,在大兵们好奇的目光中,郑重鞠了一躬。
兵哥们愣住了,打头的营长更是吓了一跳,忙要上前,手伸到一半,犹豫起来,这么一个瓷器样的娃娃,他这力气,给碰伤了怎么办?
“叔叔们都是英雄。”楼二少直起身,端正表情,小脸上一片严肃,“没有叔叔们,华夏便不是今日之华夏,睿儿长大了,也要和叔叔们一样扛枪保卫国家。”
没等兵哥们开口,楼二少便又像模像样的敬了个军礼,转身朝和楼少帅说话的李谨言跑了过去,这时,他才更像一个七岁的孩子。
在他背后,营长和兵哥们同时大喘气。
“我的个乖乖,这也太像了!”
“以前只是远远的看过,冷不丁的站在眼前,还穿这样一身,我的个天老爷!和老毛子拼刺刀时,老子也没这样!”
“瞧你那点出息!”
“我没出息,刚才是谁僵得像块石头?”
“还真有少帅的架势……”
“要不说是兄弟呢?”
哨声响起,兵哥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虽然没在提起楼二少,可那声叔叔,那番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话,却一直留在了兵哥们的记忆里。直到年老时,他们还会指着报纸上和电视中出现的楼睿,对趴在膝边的孙子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当年的回忆。
“咱们一群只知道打仗的丘八,才七八岁的大总统,给咱鞠躬敬礼,叫咱叔叔……”
目睹之前的一幕,李谨言又弯腰抱起楼二少,蹭了蹭他的脸蛋,“睿儿将来要从军吗?”
“恩。”楼二少点头,“外祖父教导过,凡是于国于民有功者,无论身份,年龄,地位,都当尊重。不为表象,当发自内心,国有今日,民有今时,睿儿能安静的坐在桌旁读书习字,当牢记前人的恩泽。叔叔们是英雄,言哥也是,还有学堂里的先生们,睿儿都记在心里。”
听着楼二少的话,李谨言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虽然只是童言童语,内心受到的触动,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
“还有,”小豹子搂住李谨言的脖子,转过头,耳朵发红,“大哥也是。”
楼少帅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过却伸手把小豹子从李谨言的怀里抱过来,单臂托着,“上车。”
李谨言忙对楼二少说道:“低头,小心撞到。”
话没说完,一只戴着白手套的大手已经罩上楼二少的脑后,压低,安全无虞。
小豹子还笑着向李谨言挥手,李三少脚步一顿,看看小豹子,再看看楼少帅,总觉得,这只小豹子好像狡猾狡猾地啊。
白老的官场厚黑学,当真是颇具成效。
时间不等人,送走了白老和楼氏兄弟,李谨言立刻见了大连造船厂的负责人和船厂里技术最好的几位老师傅。与当初造坦克时不一样,航空母舰不是必须保密的武器,只是在建造过程中,一些新技术还要保证不能外泄。
“言少,这样的船……”
经过李谨言的口头描述,加上一些情报局得来的资料,船厂负责人和几个老师傅商量后,认为简单的改装,加上升降机和起飞甲板,问题都不大。
只要资金和人员到位,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问题是,现在并没有能给他们动手的实验对象,华夏海军,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艘拿得出手的战舰,其余的都是小炮艇,鱼雷艇,再有就是潜艇,就算最老旧的镇海号,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那就改造商船。”
李谨言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航母一定要造出来。海军战舰不能动,约翰船公司里还有两艘在战争期间受损的货轮,排水量不大,却可以先给师傅们练练手,约翰要是抱怨的话,他直接掏钱买。
约翰的生意做到今天这个规模,除了他本人的努力,有一半都要仰仗李谨言,只要不是突然脑袋冒氢气了,就不会冒着得罪李谨言的风险,拒绝他的要求。
“船的问题我来解决,技术方面,还要船厂多费心。几天后有一批欧洲工人和技师到关北,魏厂长可以看看其中是不是有用得上的。”
送造船厂厂长离开,李谨言也没马上休息,他桌上还摆着情报局的的报告,多是关于北海道和琉球的消息,还有美国为接收日本战舰,同原敬内阁和日本海军部交涉的过程。
川口怜一的“工作热情”很高,他手下的警察部队表现也很好。
无论是日本战俘还是侨民,对待本土的日本人,手下一点也不见留情。岛上的日本人,仿佛不是他们的同胞,警棍挥舞,拳脚相加,都是常事。
在正式租借北海道之后,华夏政府针对当地颁布了一系列法令,派遣了政府官员和第一任总督。
华夏总督和官员都已经做好了被当地岛民激烈反抗的准备,也制定出了相关政策和应对措施,却没想到,岛上的日本人老实得出人预料,一则是川口怜一的工作“到位”,二则,竟然是因为华夏的税,竟然比日本政府征收的税要低!
在日本和朝鲜警察的共同“努力”下,岛上最有钱的几个大地主和工厂主都获罪下狱,获罪的理由,是因为他们暗地里策划了一起针对华夏总督的刺杀事件。是否可信?总之,日本警察的调查结果是这样。
他们的家产没没收,土地被分给了部分“表现良好”的岛民耕种,即便依旧要缴纳大部分,可比起之前的日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岛上的一部分日本人,在川口等人的影响下,态度转变得更加彻底,他们开始宣称自己是阿伊努人,与其他的“日本人”划清了界限。
这些变化,总督府都看在眼里,采取的措施则是“无为而治”。对外的借口也很好找,华夏在租借地实行“民主”政策,不干涉当地人“内部”的事务。
日本人自己闹腾,就算打起来,也不关华夏人的事,顶多是派出警察维护一下治安,必须提及的是,警察也是日本人。
这些手段,都是日本曾用在华夏身上的,如今不过还施彼身,也该让矬子们尝尝滋味如何了。
琉球的尚氏远离王位四十年,即便在华夏的“助力”下复国,想要真正掌控国家大权,难度也相当大。日本知事卸任,由日本政府选拔的官员却还在,尚氏想要真正站稳脚跟,必须如呈递给楼大总统的国书中所写,请华夏派遣官员,与王族共治。
至于美国和日本就战舰问题的交涉,堪称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在巴黎和会上签字的牧野,刚一回国就遭到暗杀,命虽然保住了,却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条腿。这次暗杀反倒激起了此君的斗志,他非但放弃了自裁,反而意志坚定的活了下去,还就此写了一本回忆录,相当的畅销。
牧野没死,华夏已经租借了北海道,琉球也从日本独立,日本政府想要不承认《凡尔赛合约》,根本不可能。
美国人找上门,开口就要日本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中的全部战列舰,巡洋舰挑挑拣拣,也要去了十艘。
日本人不想给,美国人却逼到了家门口。
学德国人把战舰凿沉?可舰队停泊在军港,开不出去,沉到港口,美国人照样能捞起来。
日本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拖,美人美酒一起上,甭管是不是罗圈腿,能稳住美国鬼畜就是成功。
至于是不是能趁机想出解决办法……反正能拖一天算一天。
大概掌握了日本人的心态,李谨言眼珠子一转,或许,他可以和美国人再做一笔生意。
第二百四十七章
民国十年;公历1919年10月6日
参与阅兵的各省部队陆续抵达京城;各省督帅及家眷也先后而至。
车站附近的各家客栈旅店住满了各地来的报社记者;一些扛着照相机;操着一口半生不熟华夏语的外国面孔也不再新鲜。若不是车站管理严格,说不准这些记者会直接跑到车站里面去安营扎寨。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本次阅兵,各地部队准备得更加充分。新式军装;新式装备,湖北的宋琦宁掌控汉阳兵工厂,参加阅兵的一部;人手一支冲锋枪。
山西的阎淮玉,河南的袁宝珊也不遑多让。新制步枪,火炮,机关枪,还有两人手下兵工厂合力研制出的高射机枪和自行火炮,也会在本次阅兵式中亮相。
广东的的薛定州带来了二十架自产的战斗机,性能比不上北六省的黑旋风,相较欧洲的飞机却豪不逊色。广西和越南发生“边境摩擦”时,广东的飞机前去助阵,低空一阵机枪扫射,顺便扔几颗炸弹,别说是越南人,连法国佬都竖起了白旗。
战争打了四年零三个月,法兰西的国库已经空了,为了缓解国内矛盾,恢复经济,《凡尔赛合约》签订后,法国政府就开始裁减军备,国防预算也一个劲的往下减。本土尚且是这样,殖民地军队更不用提。即便有飞机,也主要负责侦查任务,碰上专门为了战斗设计的华夏战斗机,也只有挨揍的份。
经过这次战斗,两广倒是结下了交情,连带着贵州的唐廷山,拜把子做了兄弟。
云南的龙逸亭和四川的刘抚仙是老交情,凑到一起结伴进京。两省的兵哥坐在一列火车上,交流最多的,就是到国外打仗时的见闻。
老兵们讲得口沫横飞,新兵们听得入神。有听不懂的方言,直接用手比划,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和自己人打算不得本事,把往日欺负咱们的外人揍趴下,那才是真英雄!”一个在康布雷战役中立功的滇军,翘起了大拇指:“是这个!”
“那帮洋人忒不实在,打了胜仗就每人给块牌牌。开头老子还挺高兴,谁知道跟发萝卜似的,不稀罕。”
“咱们吃的用的都是国内给送的,有好东西送来还差点给扣下。”
“还是上峰发火,不给东西不打仗,才送了几车东西。”
“洋人的东西也不怎么样,他们那罐头,我吃了一口不想再吃第二口,都给了那帮俘虏。”
“俘虏?”
“对,德国人,说起来,德国人打仗也厉害。打枪,拼刺刀,他们直接上铁锹……”
兵哥们越说越起劲,声音也渐渐大起来。车厢连接处,一个营长拦住了想去管一管的参谋,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抽一根,弟兄们高兴,又是车上,就别管了。”
另一节车厢里,龙逸亭和刘抚仙凑到一起,话题也不外是打仗,办厂,本次阅兵。
两个老兵痞子说到高兴处,还想喝上两杯,结果被儿子拦住。
“父亲,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爹,听说车站外都是记者,拍照片登报,不好看撒。”
在隔壁包厢的两位夫人派了丫头来“探听”消息,得知督帅被少帅劝住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要是真喝得醉醺醺,可就闹笑话了。
“好在有渊儿他们。”
“大帅也是高兴。出发前,班禅大师接了政府的任命,说年底要进京拜会大总统。”
“是吗?这次怎么没一起来?”
“这个我就不太知道了。”刘夫人摇头,“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早一天晚一天也不差什么。”
“倒也是。缅甸那边的,据说是什么土司,这次倒是一起跟来了。”
“缅北的?”
“对。拖家带口的,说是要感沐天恩。那位土司还想把女儿嫁给渊儿,我看了,模样还行,其他的实在不成。渊儿也摇头。大帅说做个姨太太,谁承想渊儿却说,他只娶妻不纳妾。”
龙夫人话落,刘夫人接口道,刘少帅也是一样,出去一趟,回来了,说什么得贤妻一人,足以。
两位夫人都停下了,互相看看,始终闹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四川和云南督帅的专列到京时,恰好碰上了西北的三个马大胡子。
龙逸亭和刘抚仙本以为自己这边的队伍“规模”够大了,三个马大胡子,带着他们的儿子一出,任谁都要被比下去。
马大胡子们手里的钱多了,也听儿子和部分官员的建议,在西北办厂,办学校,修桥铺路,约束手下,整顿治安,名声渐渐好了起来。偶尔外出遛马时,也不会被人当瘟神似的躲,听着治下百姓满怀感激的叫一声大帅,马大胡子们那叫一个舒坦,从上到下,浑身都舒坦。
马家家业兴旺,儿子也争气,马庆祥三人逐渐把手中的权力移交,无事一身轻,大有心宽体胖的趋势。若不是马夫人们甩着鞭子,严格”督促”,估计三个马大胡子会变成三个马大胖子。
本次进京,一个排的马少帅们跟来了一个班。各个身高腿长,高鼻深目,一水的英姿飒爽,英气勃发。等到年幼的兄弟们再长几岁,马家就能组一支仪仗队,还是马上马下两手抓。
人高马大,天生就带着一股子豪气和匪气的西北大兵,体格彪悍的战马,这样的队伍出场,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双方都没想到会在车站遇上,督帅们脸上带笑,暗地里却在较劲。
论兵,算是不相上下。
论儿子……好吧,谁也比不上马大胡子家人多。
“马兄,有段日子没见,最近可好?”
“托福,一切都好。”
督帅和夫人寒暄时,少帅们也站在了一起,西北和西南的兵哥们陆续从车上下来,军官的哨声和口令声此起彼伏,各地口音交织在一切,记者们闻风而动,负责接站的政府人员差点被这些新闻工作者给挤成面饼。
镁光灯响个不停,记者们有了经验,抓准时机,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主要是关于此次阅兵。几位督帅的心情不错,不涉及到机密的,基本是有问必答,夫人们不怎么开口,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少帅们对回答记者的提问没多大兴趣,只想着尽快到驻地,加紧“训练”队伍,务必在本次阅兵中不被比下去。
就连性格沉稳的龙少帅,也是憋了一股劲。
很快又有专列进站,广西的唐广仁和贵州的唐廷山,这对本家兄弟也是一同进京,这下子,站台上更热闹了。还没下车的兵哥们吃了一惊,车站里怎么这么多人?
隔着车窗,唐广仁和唐廷山看到了正接受采访的龙逸亭和刘抚仙,旁边还有三个马大胡子,眼瞅着下去也要被包围,本就对记者不感冒的兄弟俩一起挠头,这事闹得!
“让一让,请让一让!别推,我不是记者,我是来接站的!”
一个年轻的科员扶着脸上的眼睛,举着手中的牌子,示意自己的的确确是来接人,不是和记者们争抢新闻,总算是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走到几位督帅跟前。
抹一把汗,刚接到这份差事,他还高兴半天,不明白上司怎么会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自己和其他几个新人。现如今他算是弄清了,难怪任务下达,但凡是负责过上次接待工作的,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原因竟然在这里!
喘匀了气,刚想开口,脚底却有些凉,低头一看,右脚的鞋没了……
无独有偶,凡是来接站的政府人员都要走这么一遭。有“工作经验”的,回忆起上次阅兵的场景,不免也手心出汗。
“小孙他们快回来了吧?”
“对。”答话的人拿起排好的“工作表”,看过之后,整个人僵住不动了。
“怎么了?”
“今天下午,北六省接受检阅的部队进京。”
“北六省?”
“对。”
“……”
室内一片沉默,没人再出声。
总统府内,楼夫人正吩咐管家备车,她要亲自去车站。
“一晃几个月没见了。”楼夫人站起身,“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
“夫人是说二少?”丫头给楼夫人搭上披肩。
“恩。”
“夫人前儿个不是还说二少在信里都写了?说是又长高了半截小指头。”
“也对。”楼夫人笑了,“言儿是个会照顾人的。”
楼夫人走下楼,司机和随车的副官都已经在等在院子里了。
“开车吧。”
坐进车里,楼夫人不再说话。
十五时四十二分,楼少帅的专列进站。
火车的汽笛声让守候在此的人全部精神一振。站台的警察再次聚拢,一天下来,他们的样子也不比被记者踩掉鞋的年轻科员好多少。
火车停下,车门打开,一列兵哥鱼贯而下,浅褐色的军装,扎紧的武装带,乌黑的枪管和头顶的钢盔,即便在阳光下,也能让对面的人感到一阵寒意。
兵哥们一直保持沉默,十分自然的接替了警察的工作,看着这些不声不响却一身杀气的大兵,对比一下自己的小身板,记者们即便想往前“冲”,也是有心无力。
北六省大兵同其他部队的表现完全不同,那些大兵身上或许还带着些许和善,这些大兵,只要扫一眼,额头就得冒冷汗。
百战之师,铁血之师,不外如此吧?
又一节车厢门打开,楼少帅抱着楼二少走了下来,站定之后,白老才从车上下来。
人群再次炸开了锅,镜头全部对准了楼少帅和他怀里的楼二少。
楼氏兄弟单个出现,就不是一般的吸引眼球,摆出这个“造型”,简直就是为了谋杀菲林。
楼少帅表情不变,抱着楼二少,在兵哥们“开辟”的道路中前进,白老步态悠然,记者们为了自身“安全”,始终和他们保持相当距离。
比起其他部队到时的人荒马乱,楼少帅一行,简直可以用秩序井然来形容。
总统府的车子停在路边,见到从车站中走出来的一行人,楼夫人推开门走下车,迎上前几步,轻扶住白老的手臂,笑着说道:“爹,路上可还好?”
楼少帅把楼二少放下,兄弟俩向楼夫人问好。
眼见穿着相似,神态动作也越来越相似的兄弟俩,楼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想乐。
这一身,肯定是言儿的主意。难为他怎么想出来的?
楼五和戴建声夫妇也坐在同一列火车上,却是等到人群大多散去才下车。小胖墩也换了一身军装,同样是李谨言送的,下了火车,不要爹娘抱,四周张望,没见着楼二少的影子,拉着楼五的手就往站台外边冲,“气势”十足。
“娘,快点!去找小舅舅。”
楼五一边笑,一边弯腰顺着小胖墩的力道往前走,戴建声无奈,护在母子俩身侧,随行的还有几个兵哥。记者们有认出戴建声的,却基本没人上前,比起辞去了军政职务的戴建声,还有更多的“大鱼”等着他们去抓。
小胖墩一家走出车站,总统府的车子还没离开,车窗摇下,楼二少朝小胖墩招手,“云儿,在这里。”
“小舅舅。”小胖墩刚要抬脚,貌似想起什么,抬头望向楼五,“娘。”
“去吧。”楼五拍拍小胖墩的脸蛋,直起身,将他送上车,自己和戴建声坐上了戴家派来接人的车。
按理,这不和规矩,小胖墩该先回戴家,可无论是戴建声夫妇俩还是来接人的戴家管家,都没提出异议。
楼家七个女儿,生了儿子的不只有楼五,偏偏只有小胖墩得了青眼,这样的事旁人怕是求都求不来,戴国饶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总统府内,楼大总统,白宝琦和展长青都推开公务,亲自迎接白老。
白宝琦尚好,白家的两个女婿,甭管是楼大总统还是展部长,见到白老绝对是个顶个的恭敬。老爷子高兴了,指点两句,不高兴了,两个女婿一起提心吊胆。
白老没急着休息,也没过问“军国大事”,而是详细询问关于京城博物馆的相关事宜。
“东西两馆已经建成,主馆的工程也接近收尾。”白宝琦也对此也十分关注,任午初被留在京城,抓了壮丁,白总办隔三差五给自己放假,晃悠到建筑工地去查看工程进度,闹得孟工程师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国家银行的总办总到建筑工地来干什么?建博物馆也不归银行管吧?
“此馆建成,是为华夏文明之传承,必慎之重之。”
“是。”
父子翁婿在客厅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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