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明珠之薛莲香 作者:绛云轩主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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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叫梅儿！名字真好听！”一旁的静王妃拿肃王妃打趣说，“这个丫头长得也有几分姿色，不如肃王妃你把收了给王爷做小也不错！”梅儿紧张的站在一边，方夫人则笑着说，“好了，这玩笑归玩笑，点到为止！呵呵，大家吃好了，我们就去看戏吧！这屋子里待得也挺热的！”
　　“是啊！这天，太闷了！咱们啊，想听戏的去听戏，想逛园子的就去逛园子！今儿大家来还不是图个吉庆、喜乐！”三夫人和气的说，
　　看着方夫人和三夫人两个一唱一和，轻轻松松的帮她解了围，对比其他家的，方家的两位夫人怎么看都漂亮！可是，夫人竟然把芙蓉许配给了二少爷，而我只能是二少爷的一个丫鬟一个微不足道的妾侍，再加上大小姐那么讨厌我，她一旦成为了正室，二而少爷对她又特别包容，万一以后再打架，二少爷会向着我吗，夫人会听我解释吗？
　　
　　




☆、44　随风而去吧

　　晚上的时候，客人已散去，她不知不觉走到了荷塘的桥上，月光孤寒，满目的冷清，她现在的眼里看到的全是悲伤，此刻的她似乎能理解到昭延的孤独，。她站在桥的栏杆上，闭着眼睛，张开双手，“杜鹃死前在想什么呢？死，是什么滋味呢？”风吹动着她青色的衣裙，摇摇摆摆，几多妩媚。
　　“如果我就这样跳下去，梦里的恐慌与挣扎就不会有。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与我无关，杜鹃，你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死是最容易拜托所有的烦恼，为什么活着就那么的难呢？”她弯弯的睫毛下美丽的容颜幻化在寂静的夜空里。
　　“梅儿！下来！”她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那个曾经让一个女人魂牵梦绕的声音，她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心里迸发出一股暖流。“他，还是那个他吗？”
　　梅儿微笑着，倒了下去！可是她的身子在半空中被人接住了，就像那个晚上，在她无处可逃的时候，那个陌生男子的臂膀，熟悉的感觉，一睁眼竟是熟悉的陌生人。她还记得那天在杜鹃的坟前，他的那一巴掌和无情的话语，“如果人生是一场戏，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宁愿那天在紫云山的时候就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就不会欠二少爷的恩情，更不会惹来如此多麻烦事！”
　　“杜鹃死了，你也要离我而去吗？”梅儿看着他的眼里有泪光，他是后悔吗？
　　“哼！”她冷笑着，“大少爷心里只有碧春一人，梅儿是生是死与你无关！”
　　“对不起，那天我太冲动！”
　　“不，你应该和那个为你殉情的杜鹃说去，你对不起的人是她，你知道吗？她从十岁就开始喜欢你，一直到死！而那个贱女人，她为你做过什么，你根本就不了解那个女人！”
　　“碧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杜鹃的死我很意外，她的心意，我从始至终都知道，可是我早已经在我娘的坟前发过誓，只要找到我的救命恩人，不管她是丑是美，是善是恶，我都要娶她！”
　　“少爷！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你一定要娶那个女人？”
　　“那你又何尝不是，夫人让你嫁给昭刚，你会说不吗？”他看着她沉默不语，便冷笑着说，“我们都是一类人，有恩必报之人，昭刚只是给了一些恩情，让你进了方家，你就答应了和他的亲事，而她呢，救的是我的命！”
　　“可是…我不会像你一样糊涂，是非不分！杜鹃姐姐那么喜欢你，平时一定是你相信那个女人而不信她，所以她才会心如死灰，才会自尽！”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她认清现实，想让她死心，只有心死了，她才能容得下别的男人，她的下半辈子才会有新的开始！没想到，她的心死，人也会跟着死，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宁愿过往没有说过任何伤她心的话。我只想让她死心！”
　　“你和碧春？”
　　昭延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前没有找到她的时候，我的心早已给了她，但是后来找到了，我发现并不是那么的喜欢她，相反我还是那么的欣赏你！”他忧郁深情的目光，灼烧着她的心，她的脸忽一下变红了！“原来那天见到他们亲密的样子只是为了做给杜鹃看的！可是…那又能怎样？正如杜鹃所说的我至死都不能善终，大少爷欣赏我，可是他注定一生只娶碧春一人，而二少爷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一定会娶芙蓉，而我只能是二少爷的一个小妾！”“死容易，生却难！”她微蹙着眉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昭延安慰着，“你想开点！千万不要走杜鹃的路！尽管我早就知道你会嫁给昭刚，但是只要你还活着，还能让我再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好吗？”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昭延点头。“上次芙蓉带狗来的时候，昭刚跟我说过，夫人准备将你许配给了他，而后杜鹃听到雪凝和香凝的谈话，知道了薛夫人还有意将芙蓉许配给昭刚！”
　　“所以…我注定要被二少爷付出所有，一辈子呆在这府里，香消玉损，直到老死，纵然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但是事实也会让我不得善终！原来杜鹃姐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才会这么说的！难道那个梦也是她托给我的？”
　　“梅儿，你在说什么胡话！”
　　“薛芙蓉不会放过我的！”她一想到以后的难，鼻子酸酸的。昭延安慰着说，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如果昭刚真心喜欢你的话，他一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不，大少爷，不能因为我让二少爷和夫人闹僵！”
　　“你终究是心太善了！而杜鹃却是太痴情了！”
　　“只要我在这里一天，我一定会保护你周全！不要害怕！”
　　“大少爷！”她感激地看着他。
　　“此生我们注定无缘，但是还是可以做知己！”他牵着她的手，梅儿欲收回，昭延则说，“让我牵着你的手，陪我走一段，好吗？就这一次！”他手心的温暖融化了她的心，这个时候，她既害羞又心动，如果这一辈子都是他牵着的话该多好！梅儿相视微微一笑。漫步人生路，如果牵一次手便是一辈子的承诺，该多好！
　　
　　




☆、45　情难择

　　话说昭刚知道了和芙蓉的亲事，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布出来的，他心里极不满娘亲的做法，为什么不提前和他商量，他只喜欢梅儿一个人，即使要娶也只能是梅儿，他耍着小孩子的脾气，气冲冲的离了宴席，弄得方夫人手足无措，少不得安慰。但是昭刚就一根肠子通到底，“我只娶梅儿，要是娘再逼我的话，我明儿就剃了头，当和尚去！”
　　“刚儿！娘不是答应让你娶她，为什么还要闹？等芙蓉过门那天，也让她一起出嫁，娘可都是为你好啊！”
　　“不要，表姐那么凶，连梅儿的一半都不及，要娶你自己娶！”他说话的声音比平时高了许多分贝，言语间，一字一句全是对她的怨恨，方夫人紧绷着脸，平时的温柔与笑容消失殆尽，她捏紧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昭刚，你要是不答应这门婚事，明儿我就把她给卖进窑子，让她一辈子做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
　　“我娶不娶表姐与梅儿何干！你要是把她卖了，从此我就不认你这个娘！”昭刚赌着气，誓死与娘抗争到底。
　　“你……好…真是娘的好儿子”方夫人气的脸都绿了，拂袖而去。
　　方夫人走后，他气的用力把门摔上，仿佛都跟门有仇似的。他靠着门，眼里的泪花打转儿，这是他第一次和娘吵架，这种感觉真不好！“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娶表姐！梅儿！梅儿！”他抹掉泪，“她一定知道了，不行，我一定要和她解释清楚，我要告诉她，我这辈子只娶她一人。”
　　荷花池畔，两个人十指紧紧相扣，圆圆的月，静静的院，清凉的风，朦胧的情。他的手，大大的，暖暖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动人心扉的爱情故事往往都是彼此牵挂而不可得的遗憾。
　　黄色的秋孕育着淡淡的愁，梅儿害羞的低着头，梦里无数次的画面成了现实，这一刻，她的心里既窃喜又矛盾。微风凛凛，她像往常无数个夜晚，默默的呆在他身边，时不时地悄悄看上他一眼，他的愁似无边际的海，深邃、神秘、冷漠。明亮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光滑的皮肤，深沉的眼眸，凹凸有致的五官，清俊爽朗又带着淡淡的伤，仿佛这个秋天的悲都是因他而起。“他的心里究竟装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忧郁？”她望着地面思索着。
　　池塘的秋月，残荷，幻化的是谁的梦，轻轻的，谁的一世痴情化为了青烟，一缕缕，无声无色无味，消失于天际、池底。她的目光瞥见微波荡漾的池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此刻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杜鹃的悲哀，她落寞、心如死灰的倦容历历在目，而这一刻，是杜鹃做梦都想拥有的，说实话，有这双大手牵着、保护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我牵着的他该是你梦尽一生而得不到的，我何其有幸！杜鹃，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大少爷的！”
　　他拉着她走在黑夜的路，这种感觉，才是他想要的。“梅儿，如果你是梅小河，多好！”他痴情的望着她，“执子之手，融我半世冰霜，谢谢你陪我走这一程！”
　　他在心里说着，不知觉，他的手不舍的滑落，是时候放手了，毕竟……
　　“我们都各有彼此需要报恩的人，就这样吧！”他望着远方，淡淡的说，“回去吧！”
　　“恩！”她轻轻的说，两手紧握着残留的温度，缓缓转身，彼此走着相反的路。归程的夜，是落寞，是失望。一路上，夜让她陷入了无尽的情思中，他的忧郁为何能让她记得如此刻骨铭心了！过往的种种，一幕幕在脑海里播放着。“我们就这样了吗？”想了一路，一路的挣扎与矛盾。
　　“二少爷！”她一进屋就看到了他趴在桌子上发呆，“这么晚了怎么到这儿来呢？水仙还没回来吗？”
　　“我让她今晚和燕儿睡了，梅儿，我有事情跟你说！”他急着拉着梅儿的手，像个小孩子一样撒着娇，“我不会娶表姐的，这一辈子我只娶你一个人，好不好？”
　　梅儿脸红烫烫的，心扑通地跳个不停，这一刻，她似乎真的明白了，喜欢与爱是不一样的，脸红心跳的炽热是爱的表达，这种感觉只有在见到大少爷的时候才会有。而二少爷，她只是喜欢，拿她当弟弟般疼爱。“既然大少爷有他要娶的人，而我这辈子只能是二少爷的妻子，杜鹃说的对，纵然我们相互喜欢，那又能怎样呢？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中的安排啊！”她愣在原地。昭刚见她不说话以为是生气了，摇着梅儿胳膊说，“梅姐姐！你别生我的气！那都是娘的主意！我已经和娘说了，我不会娶表姐的！”
　　“啊！怎么能？”她回过神，望着二少爷，他大大的眼睛，稚嫩的脸庞，即使不高兴，他的眉目间不会有忧愁。梅儿心想着，“看二少爷的样子，定是和夫人闹别扭了。”
　　“二少爷，你可不能因为梅儿的原因和夫人闹啊！她可疼你了！”梅儿拉着他坐下。
　　“我不喜欢表姐，我喜欢你！”她的手被昭刚摇来摇去的，梅儿不禁傻笑，用食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还真是幼稚！喜欢就一定能在一起吗？”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他傻傻的笑着，梅儿今天才知道原来少爷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啊！她叹口气，无奈的说，“少爷这么做不是为难梅儿吗？”
　　“你放心，我娘要是敢针对你，我绝不理她！好了，这事到此为止，本来今天生辰该是高高兴兴的！都怪娘自作主张！”
　　“自古儿女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门亲事可是你娘和薛夫人商量好的，你要是不同意，岂不伤了两家的和气？”
　　“梅儿，你难道希望我娶芙蓉表姐吗？她可是欺负你好多次了，万一以后进门了，你岂不天天受她欺负，以娘和表姐的关系，一旦出了事她必定向着表姐，所以我决不能让你吃亏、受苦，如果真让我娶表姐，我宁愿出家当和尚去！”
　　“少爷不许说胡话！你对我的好，梅儿今生都记在心里，可你是堂堂方家的二少爷，芙蓉又是薛家的大小姐，你们两家结缘是亲上加亲的好事，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即使你不娶薛大小姐，后面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大户人家的闺秀，到时候说不定还没薛大小姐好，少爷，梅儿只要一辈子能呆在你身边就满足了，那些名分并不是我所在乎的！”
　　“我说过会给你幸福，让你一辈子都抬起头来，所以我决不同意有人压在你上头，况且，我不喜欢她们！”
　　任梅儿好说歹说，少爷都不肯松口，末了，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翡翠镯子，在梅儿眼前一晃说，“这个镯子是今天我收到的礼物，现在送给你，来！我给你戴上！”他笑着要给她戴上，梅儿虽不懂的玉，但是从他手里拿出来的一定很珍贵，她断不能收，昭刚硬要给她戴上，说，“你要不要，我就把它扔到池子里！”她赶紧拦住，没法才接过了镯子。看着镯子戴在了她的胳膊上，他满意的笑了。
　　自从见了梅儿那一眼，薛夫人彻夜失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小倩的脸。沉寂多年的伤痛和旧事都在瞬间浮出，她连夜差人到苏州将当年烟云阁的老鸨给带过来。
　　
　　




☆、46　夜漫长，路漫漫

　　夜漫漫，风清清，矛盾的心情犹如初夏的梅雨，连绵不断，剪不断，理还乱。大少爷的余温还在手心，牵手的记忆还散发着香，她将左手放在心口温暖着，嘴角露出浅浅的甜蜜的微笑。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看到手中的玉镯，眉头皱了皱，不禁轻声叹息，内心储存已久的矛盾与挣扎还是那么的强烈，二少爷的柔情与阳光，大少爷的冷郁和孤独，性子截然相反的人，却都令她难以忘怀。
　　“二少爷对我的恩情太大了，我万不能对不起他啊！可是，我的心……”她从枕头下缓缓拿出一只笛子，这只笛子因摔断过，上面清晰可以看到两条裂纹，她用手轻轻的抚摸，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眉头紧锁，“哎！情难择，难择的情！”她翻了身，平躺着，将手中的翡翠镯子和笛子放在一起，月光下，同样是玉，一个是用过多年而且有裂痕，一个则像新的完美无瑕。她两眼直直的盯着两样东西，仿佛两位少爷都在眼前一般。
　　不禁有一个声音在问，“你是对大少爷的情多一点，还是二少爷？”
　　这个问题她早就知道了答案，为何心还在矛盾。“哎！”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她对自己说，然后将笛子又轻轻放在了枕头底下。
　　她不想再想，便翻了身，出神的看着静静的夜色，月光照着枯枝头映在纸窗户上，秋风缓缓吹起上面的影子，骤然间幻化为无尽的斑驳。“还是这样的夜晚让我觉得安静、舒服，什么都不想了吧，该怎么着怎么着吧！以前的苦日子都能挺过来，未来的苦与愁又算的了什么呢？”她微微一笑，一切坦然面对的好。
　　这个夜似乎变得很漫长，薛芙蓉自从回到府里，心里积压着许多的气。她坐在妆台前，一旁的丫鬟帮她卸下头上的发饰，金钗银钿插满头，左侧还有一朵大大的芙蓉花。当珠玉一个个从头上放到了她檀香木的首饰盒里的时候，不知是这黑色的夜让她的心不爽还是丫鬟的笨手笨脚，她忽然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推到了地上，丫鬟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大小姐，吓着跪在地上讨饶。薛芙蓉没好气的说，“这儿没你的事，下去！”她的脸色因愤怒烧的通红通红的，此时她的耳朵里、脑海里，乃至每一处毛孔里都是那个叫碧春的丫鬟说的话。当时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角看着夜里的静，不知何时旁边出现了一个丫鬟，她笑着着说，“恭喜我们未来的二少奶奶，哦，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府里的丫鬟，叫碧春！今儿夫人当着家眷的面宣布你和二少爷的亲事，这真是天大的喜事，一个是首富家的千金，一个是当朝宰相家的公子，两家联姻真是千古美谈啊！薛大小姐，人长的高贵漂亮，博学多识，与我家二少爷极为般配，这哪儿是梅儿那个下人比的了的！”
　　“梅儿？”她鄙夷的说，“她也配跟我比？你这个丫头，前几句说的还像话！”她听着恭维，非常的开心，但一提到梅儿那个贱婢，她的心像被石头砸了一下，有些疼。
　　“奴婢是见大小姐人见人爱，所以特地告诉大小姐一些悄悄话。”
　　“哦？”她疑惑着。
　　碧春在她的耳朵里，对着她的耳朵嘀咕了几句，虽然只是几句，却把她的心情搅得乱七八糟，弄得一晚上都没有好心情。
　　自宴会结束到回来的路上，那些话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脑海里——“夫人说待小姐过门那天连同梅儿一起过门！二少爷对梅儿非常的好，这在方家乃是公开的秘密，所以大小姐一定要防着那个丫头！”每每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那日她见到昭刚哭的样子，此时她似乎明白了，原来那个时候他们就有私情，还有哥哥和方大哥，“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喜欢她，所有人都会向着她呢？不，我绝不能让她嫁给昭刚！”
　　芙蓉捏紧拳头，站在妆台前，瞅了一眼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丫鬟，心里气愤着，拿起桌子上的书朝她身上砸了过去，骂道，“叫你滚还不快滚！”
　　那丫鬟被书正中了额头，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团红色，她捂着头，哭着跑出去。薛芙蓉还不解恨，又将旁边的凳子一脚踢倒，一手柱在桌子上，她用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愤恨地说，“敢跟我抢夫君，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她披了件粉红色的披风，匆忙出去。
　　一路上，她思前想后，觉得如果不尽早除掉那个眼中钉，恐怕她表弟的心永远都在她身上。粉红色的披风被这夜风轻轻吹起，秋夜的凉爽与恬适并不属于此刻的她。其实在很早以前，林映红曾和她说过，会把她许配给她的表弟，所以从那年开始，在她小小的心里早已把昭刚当做自己的另一半。尽管昭刚比她小三岁，可是她就是很喜欢他的温柔、和气与阳光。
　　这条路似乎太漫长，她的脚步飞快。当走到一间院子的时候停了下来。
　　咣当一声，门被踢开了。里面立马传来嘈杂的声音，“谁？”她背着光站着，风吹起了她的秀发与披风，模样有些像鬼。不禁有人大叫，“啊！鬼啊！”
　　薛芙蓉不由分说的将他们的被子从身上扯下来，大骂着，“敢说我是鬼，不想活了是不是！”此时有人已经将蜡烛点了，下人们一见是大小姐，吓得魂儿都没了，连滚带爬的跪到了地上。
　　“本小姐现在心情很不爽，你们最好别惹着我！”
　　几个下人头也不敢抬的跪着，静听着大小姐的发落。
　　“我让你们盯得人还盯着吗？”
　　下人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之后低着头。
　　“哑巴呢？哼！我数一二三，要不说，本小姐立马让你们变成哑巴！一、二…”
　　下人们慌了，在数到三之前，一个下人说，“我们本来是盯着的，后来是大小姐说不用了，所以……。”
　　“本小姐什么时候说不盯了，那臭丫头是我今生最大的克星，你，自己打自己十个嘴巴子，好好想想本小姐何时说过那句话！”那个下人不敢怠慢，自顾自的打了十巴掌，啪啪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传开，其他的下人都揪心的听着。
　　“小姐，奴才们知道错了！”众人怕大小姐发火真把他们舌头割了，也连忙磕头，说，“大小姐饶命！”
　　薛芙蓉喜欢看着下人对她低三下四乞讨的情景，内心不禁找回了一点平衡。恐怕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情景下，她内心的虚荣与高傲才会得到满足。她摆着大小姐的架子说，“看在你们知错的份上，本小姐暂且饶了你们！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知道！”
　　“大小姐，请放心，只要她踏出方家半步，我们就把她装来送到大小姐面前，是生是死全在大小姐手里！”
　　“是的，我们一定不辜负大小姐的信任！”下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薛芙蓉得意的点点头。“这次我会让你永远消失！哼！跟我斗，门儿都没有！”偌大的屋子都承载不起她的高傲与嫉妒。
　　其实世上没有谁能够主宰自己的一切，除了自己。一颗善妒的心和一个高傲的灵魂永远都会活的很累，也许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骤然明白平淡是真的可贵。
　　
　　




☆、47　一怒之下，被贬清漪院

　　原本夫人只是在气头上，昨日怄气说要将梅儿卖了，没想到刚儿那么大的反应。，她眉间涌出淡淡的愁，用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门外，叶子有的开始变黄了，风缓缓吹动着帘卷，舒适、恬静代替了夏日的炎热与焦躁。“哎！”一想到昨儿和刚儿反目，她的心焦躁不安，“看来刚儿对她用情很深啊，加上我家老爷又是个明事理的人，他断不会逼着刚儿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为了刚儿和芙蓉的亲事，只好从梅儿下手！”她想着，点点头，说，“好，就这么办！”
　　屋子里充满了淡淡的桂花香味，闻着花香，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