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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鸣凤舞-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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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说我挺男人的吧,我他娘的就真的很男人!作为一个男人,我抱着一个男人,十分男人的走了一个男人无法承受的路程,等两个男人都摔在床上的时候,我用尽了男人的力气,虽然,那个男人并不是很重。难道,是我这个男人很衰?

男人的男人,男人和男人……

我已经乱了!

我仰面朝天躺着,大睁着眼,呼呼的喘着气。

夏睿埙起先是撑着头,侧躺在我身边,最后竟翻身骑跨在我的身上,他低头对着我,呵呵的笑,露出尖尖的下巴和柔和的轮廓。

“在想什么?”

“呼、呼、呼,在想,下辈子,不做男人,也不抱男人了。”

“那……”他俯下身,在我的鼻尖上轻轻一咬,“这辈子就想‘做’个够,‘抱’个够?”

我一听这暧昧的语气,不免也笑了起来。“再说吧,谁知道。”

他妩媚的挑了一下眉,泽润的舌尖在自己的唇上一滑,开始动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的,或露或隐,直至褪光,熟练而诱惑。

他缓缓的压下自己的腰,和我平贴着,手撑在我的两腋下,用牙齿咬住我腰带的结,脖子弧形的一仰,带子松了一边。

极慢的,像用身体在舞出一曲艳歌来。

衣襟已经被展开,我的胸膛敞露在微冷的空气里,他媚笑着用舌尖在我的肚脐上画着圈,逐渐往下。

我笑出了声,反身将他压住,将他的身子,完全拥在了怀里,好冷啊。

我贴在他的鬓旁,呢喃,“今晚,就这样睡吧,我们……都应该休息一下了。”

他的眼睫动了动,低眼眨着,最后一条腿盘在我的腰上,一只手从我腋下往后挽着我的肩,睡了。

……

夜深人静。

锦被下,他光着,我裸着,他睡着,我醒着。

这样的尤物,这样的身体,这样的睡姿,这样的……这样的……这样的……□贴在了一起。

早知道,就不清高了。

悔不……

当初……

于是,一整晚,我都在默念着——

我是男人,我不是禽兽。我是男人,我不是禽兽。我是男人,我不是禽兽。我是男人,我不是禽兽……

情泪

或许,有一天,我们不会记得我们曾经拥有过什么,快乐过什么,悲伤过什么,哪怕自己的遗忘是对他人的一种的伤害。可是,发生的事,我们只有面对,开拓的路,我们只有走下去,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开创新的人生。

我不记得之前的事,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并不代表我将会成为一个傀儡。或许,我是从某种意义上,仍旧在沿袭自己的过去,只不过,我不所知罢了。

从激情的退却到冷静的思考,可能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

看着身旁闭着眼睡着的人,我脑子里想了很多事,很多从失忆到现在都不曾想过的事,杂乱而无章,有头又没尾,错综复杂,乱七八糟。

我用食指的指背摩擦着他的唇,柔软而光滑,疯狂的人,必定有疯狂的经历,他,就是一个吧。可是,对于这个人,我总觉得少了什么,或许,我见不得他的悲伤,或许,我无法无视他的寂寞,或许,我想尽力给他快乐,但是,总觉得这里面缺少了什么,好像是……少了……嗯……对……少了一种温暖,一种相互幸福的温暖。

我问自己。

这种温暖,我该有吗?我曾有过吗?我会有吗?

想得太多了,却没有发现夏睿埙微微张开的口。

“哎呀,你干嘛咬我。”我用拇指摩挲着被咬的手指,看向早已经醒了却仍然装睡的某人。

他挪动着身体,朝我靠得更近了,呼出的鼻息,轻抚在我的胸膛。

“想什么?”他用鼻尖蹭着我的脖子。

“你好像总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

“为什么非得要知道?”

“因为……我想要,想得到,所以,必须知道。”

“你觉得这样有趣吗?”

“呵呵,这世上有趣的事本来就少。”

两个人紧紧拥在了一起,窗棂上已经泛起了一层薄晕,天,已经晓了。

“趣事太少,是因为自己心里无趣,只要心中有乐,那这世上就没有不快的事了。有时候,人该让自己停一停,走的太急,会摔跟头的。”

“呵呵,停又怎样,走又怎样,摔又怎样,乐又怎样,总归是自己一个人要受的,怎么样都无所谓,就算我倒了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从我身上踏过,没有一个会扶的。开心,快乐,或许有,或许没有……”他看着我,深深地,好像想从我的眼里看到答案似的。我们靠得好近,近到我可以看见他瞳仁里我的脸,黑色的,沉默的,他的眼。盈亮的眼珠,像是从来不曾干涸过眼泪似的,更着,那就是一裹咸涩的泪球。我忽然意识到,那眼中刻意隐藏的平静和冷漠,如果一旦决堤,将会是多大的异常灾难。我更意识到,第一次醒来时的茫然无措,其实给予了我多大的恐惧,他,就好像是受伤时的纱布,可以压住喷薄而出的血。孤独的,不止是一个人吧……

静静地,静静地,时间好像停了。

“我……来吧,阿埙。”

他一瞬惊异的抬眼,“你叫我什么?”

“阿埙。我觉得……这样会亲点。”

“亲……”他呢喃着这个字,忽而大笑开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没有再抬起他的头,只是深深的埋着,笑着。

我,叹出一口气。

……

宫殿里真正的开始进人,是在第三天的早晨,阿埙说,人多一点,养养人气,我也就不会那么闷了。听完这些话,我不知道怎么的,高兴的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捶了一拳,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好兄弟!”

他只是微微的还我以一笑,没有躲,也没有说什么。

自从宫殿里来人了,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各类匠人、侍从、丫头,虽都是来来往往的,却在我欲上前打招呼混个脸熟时,纷纷惊慌的退下。让我一度以为自己身上是否有一种令人铭心刻骨的体臭。

所以,我逐渐养成了夜晚上屋顶的习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要顶着清凉的风,叉脚一坐,再摆上糕点、熏肉,提着一壶小酒,眼里看着月亮,口里嚼着下酒菜,不时灌上一口辣酒。偶尔,还能碰上乐匠们练曲的时候,管弦袅袅,倒也有几分闲趣。

只不过,我喝下一口酒,重重的吐出气。

心中总有一种不知名的压抑的忧郁,那种不经意就缭绕在心头,等到回头观望时,却又了无踪影的情愁。因为这种愁绪,倒真是不能一直开怀。

“你倒是会自己一个人寻乐,也不叫上我。”夏睿埙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边。

“没什么,消磨而已。”我仰头一灌。

“听着,倒像是在埋怨我,怎么,置了这么多人,你仍旧不欢喜?”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壶,对嘴就是一口。

“呵呵,欢喜?一个两个的,见了我跟踩了狗屎一样,跑起来都快飞上天了,看那速度,鞋底都快要蹭上我的脸了,还欢喜呢,我欢喜谁去?你说,我头上也没刻一狠字,怎么大老远瞅着我就跟见鬼似的。呵呵,还真他娘的见鬼了!”

“呵,你又说粗话了。”夏睿埙在我唇上轻轻一点。

“我也不知道,就是自己一个人闷得慌,也不知怎么,这些话就蹦了出来,不过,这样一说,还真他娘的就舒服一点了。”

两人都抬着头,看向夜空。

“今天的月亮,圆的很。”夏睿埙伸出手去,沿着月亮的轮廓画着圈,似乎在抚摸一杯盛满了乳酒的瓷杯杯口。“圆的很,也远的很,总是靠不近,自己却又走不远,明明让人觉得就在眼前,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图图的做了美梦,等醒了,却又到了白日,什么,都看不见了。本以为会就这样子忘掉,偏偏却又出现,让人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掉……”

这个男人,说着这样的话,表情隐没在朦胧的月色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语,却又模模糊糊的觉着,我又是清楚的明白着。

他靠在我的肩上,闭上了眼,口中说着一天来朝堂上遇到的种种不快,我听着,却又没有把话听进去,只管喝着酒,吃着肉。

反正,他不是真正想说,我也不是真正想听。

他像在守着,守着属于自己的一点东西,内心里却又不时的蠕动着不安。我觉得,他又时时展现着一种安然,我说不准,也不知道。就像是自己,这样的困守与虚度。

我到底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喉间忽然一紧,窒息的痛苦让我稍微缓过了一点神。

夏睿埙一手扼住了我的喉咙,凄凉的神色又带着一丝创伤。

“为什么?”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问以及这莫名其妙的举动逗笑了,然而却因为被扼住了而出不了声音。

什么为什么?

像是听到了我的这句心声,他忽而又转了笑脸,性感而又魅惑,像是割裂了星空从天上飘然而下的妖精,而他身上那股说不出的淫逸却又恰到好处的点缀了黑暗中的他。

他突然松开了手,猛烈的撞击向我的唇,燃烧似的□着,像要一瞬间吸干我的血,耳边只能断断续续的充斥着他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像个……傻瓜……”

紧黏的唇舌发出哧哧的声音,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濡湿了衣襟,我扶着他的臀躺着,屈膝架起一只脚,让他骑跨着。他压着我,疯狂的,像是一头捕食的野兽,一头饿瘦了已久的野兽,永远不想着将自己的猎物储藏到将来,只要在现在,裹食就够了。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未来……

面前的他闭着眼,连同他自己的面容,和他身后的月亮,交替的模糊着,敞开的胸膛因为他唇舌的□已经微微发热了。伏在胸口上的头,逐渐往下移,在碰触到我逐渐巨大的火热时,一个狭窄、温热的空间包裹住了它,我喉咙里逸出一声压抑的低鸣。湿润的舔舐、吞吐、□,我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夏睿埙的头,慢慢的,慢慢的,转而急促的喘息。仿佛一股巨大的无名的力量集结在胸口,愈集愈多的火烈和重量,每一分肌肉的紧结和痉挛,在最后一次□时,爆发了出来,连同胸口的积压的分量和火热。

“啊——”

“嗯——”

一瞬间,头脑像被猛烈得撞击,似乎全身的血液都一下子猛然逆流到后脑,突然的一阵刺痛,脑海里浮现出几幅残像,那里是几张不曾相识却又莫名熟悉的脸,但是,只有些许轮廓,突闪的眉眼和嘴角,却没有全脸。然而,也只有一瞬间……

他们,是谁?

渐渐的,朦胧了,甚至连月亮都看不见了……

瘫软的身体,抚平激烈的呼吸,重仆伏到我身体上的男人,吞咽下最后一点白浊。

我替他擦了一下唇角,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寂寞着,他的苦和泪,都变成了血,不是自己的,就是别人的。

抚摸他唇角的食指也同样拭过他的眼角,那里,干涸着。

“你在擦什么?”

“你的……眼泪。”

……

……

一天天,一月月,我只知道消磨着,其中有多次玩兴似的逃离都给逮了回来,夏睿埙没有多说什么,每次,他都用身体表明了想要将我留下的决心。我渐渐的明白了,哪怕是压抑的逃开的欲望,也是徒劳,徒劳的事,我不想做,却又禁不住的离开。我知道,自己是关不住的,楼台高锁,不适合我。却因为那个同样孤独的人,几次三番的,抑制着。

我该走吗?能走吗?

日子就在这无尽的矛盾中度过。

眼看着,春末就快结束了,夏季的炽烈已经显现。

我这几天都在忙着,忙着给阿埙一个惊喜。

他的生辰快到了。

忙的是鸡也飞了,狗也跳了,猴不上树,娘不下奶了,呃……最后一个漠视。总之,对于身为衣食父母的我的他来说,这个日子本是不想过的,然而,也应该给这空寂的宫殿里赚赚人气了。

而且,自从我在厨房里闭门造车了一整天后,我才发现,我除了拥有惊人的美貌外,还有一双举世的巧手。哼哼,膳房的那几个阿叔,不要以为在我走后偷偷的尝试我练手的那些食点,我就听不到你们衷心的赞美和惭愧了,虽然这么久以来,你们见我还是一副逃狐臭的样子。原谅你们了!

乐师们虽然也是一样,但是,总归也是把任务交待下去了。

寿鹰看着我这几天出出进进的,笑呵呵的问,“怎么,是看中了哪个厨子了?还是工匠、乐匠?这几天,可总是见你忙啊,我都见不上几面了,还老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做什么苟且之事呢?”

我撇嘴一笑,“呵呵,我倒是要有人苟且啊,还厨子,还乐匠,那一群老伯,再过几个春秋都可以做我爷爷了,我苟谁去,我且谁去!你也算监视我的人,有点眼力可不可以!”

“呵,你倒清楚。”寿鹰听惯了我的这些话,倒显得不以为意。

我修剪着一颗花枝,那是阿埙移栽来的花木,叫“三年一别”,只因它花开的时候,是一整枝紧簇堆叠的血色花朵,听说就像是裹上了厚厚的一层红纱一样,一棵树便都像是染红了一般。只因这种花花期短,生成期长,是三年一开,所以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现在,偌大的树园里,树桠已经放蕊了,过几天,如果运气好的话,就是在阿埙生辰那一天,或许就会全开。

“这些天,他都没有来啊。”我在指尖拈着剪下的花骨,红了一片。

“和你一样,很忙。”寿鹰答着,漫不经心。

“哦——”我点点头,不再问。

一阵寂静后,倒是一直沉默无言的千骆开口了。

“你会走吗?”

我挑着眉,笑着问,“为什么会这样问?走?呵呵,怎么走?走去哪?我好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吧。”

千骆奇怪的一低头,继而转身背向了我,又是奇怪的回答,“知道就好。”

我在树上蹭了蹭手,搓了一下,无奈的苦笑出来。

……

……

又是一个明媚的充满了日光的月夜。

我很欣赏这个句子,因为它不仅说明了周围的环境,还表达了我的一种明快的心境。

我低头拍了拍怀中的小盒子,这可是我近来最大的杰作。

树园里的“三年一别”在月光下,像是舞动的火焰一样,简直红的耀眼,满枝,满树,满园。一种醉人的浓郁的芳香,如同它的色彩一般,热情、激烈,让人喘不过气来。

园中新建的亭子,已经用绯色的纱幔笼搭住了,亭中的桌上是我用“三年一别”的花瓣做的餐食糕点,一色的血红。在亭子的四角都放着一个竹筒,用黑纱封着口。

远远的,走来了一个人,同样是一身赤色,如同融入了花间的花神。

我迎上去,伸手一拥,“这可是寿星公到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你请的,还能不来?”夏睿埙笑着,撇头望了一眼被红纱遮住的亭子。“哦?这可是藏着稀罕玩意儿?我倒要共赏一二了。”

牵着他的手,我领着他进了亭子里。待坐定后,夹了一块小炉炖着的块肉,接了小盘,放在了他的嘴边。

“尝尝。”

“你知道我不爱吃腻的。”

“唉,这可枉费我的心了。”我故作失望的一叹气。

他侧脸一抿唇,“好,我这就……吃了你的心。”一口吃尽,嚼着。表情倒是轻松,“嗯?味道……却有股香甜之气。”

“我用了花干,不仅把油吸了,想不到这花本身还带着甜味,我可是试验了很久哦。”

他嫣然一笑,“倒废心了。”

四目相识,两人一笑。

“呵呵,再尝尝其他的。”于是,果品点心倒都被我推给了他一个遍,十几盘食点倒是被我们说说笑笑间吃了一些。受我之托,寿鹰提了一坛子女儿红来了,碎了封泥,酒坛一开,和着花香,人都快晕了。

我摇摇晃晃的往夏睿埙身上靠去。

他伸手一扶,“怎么?还没喝,就醉了?”

我往他脖子上一嗅,搂着他的腰,“醉了,你来那会儿,我就醉了,让我以为花神也想来讨杯寿酒呢。”

“真是动听的谎言。”

“若这句是谎言,我这辈子就没实话了。”

“呵呵……”

亭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了,相拥着,轻轻的摇晃着身体。紧接着,便是一碗接一碗的酒色。

我翻空着自己手上的酒碗,大笑,“不许用杯,只能用碗,咱可是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敬你这个男人。”

“错,是男人中的男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

“好,那……我也敬你,敬你这花神,干!”

……

一碗饮尽,酒干人醉,在花香和酒气中,只见两个人互饮对敬,像漂浮在红色浪海中的两只扁舟一样,游不到尽头,也找不到根系。就连这两只舟本身,也是若隐若现的淡薄的牵连。

酒酣人醉,我踉踉跄跄的起来,依身靠着亭柱,朝着夏睿埙一招手,他也起身,蹒跚走来,往我身上一倾。

低头看去,怀中的人儿越发显得娇媚,他指尖一捋我的鬓发,带着几分醉意,呵呵笑着。“何事?”

“你曾说过,你不爱过生辰,那今日我们就权当作乐,不管寿事,我知你喜静,但既然是图乐,动荡之事,偶尔为之,也无不可,你说呢?”

“嗯?”他把头一偏,狐疑的媚笑着。

我拉着他的手出了亭子,一声长哨,就听见木丛中悉悉索索的响动,紧接着便是猛然一阵云锣頃呛,继而雷声轰鸣,火光接天,便是好几枝“飞火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声直冲向夜空,在将近隐没时,便是接连的“砰——”“砰——”几声响,绽开了好些烟火,接着便是一个接一个的泥筒,陆陆续续冲了近几十发,把那满园的红树照的如同火树一般。紧而,便在树园里四处出了各色的细烟,“砰砰”的也直击长空,十几发齐开,各类烟火齐放,这边是“欢喜万年”,那边是“永乐宴”,一边是“倒挂金柳”,一边是“火烧红莲”,真真如同画中一般。远远便似金鼓雷鸣,大有万马奔腾、千军攻城之势,直让人眼花缭乱。

将近半个时辰,响声才渐渐安息下来,我又转身牵着夏睿埙进亭子里,那里已经被人收拾好了,食点已经撤走,在石桌上只留下了一个黑布盖住的大东西。

烟火声息,由远渐近,逐渐清晰的是悠扬的笛声,接而是琵琶、古琴,配合着长萧,不远不近,正好是萦绕在耳边的轻灵的乐声。一个十七八姑娘清脆的嗓音渐而飞起,轻而柔、甜而美,似黄莺出谷,又像是夜雀晚啼,而姑娘唱的词,便是我谱的。

“日夜煎熬,琴弦断了,哪里寻觅鸾据。

酒巷无尽,杏花声消,曾见子矜双鱼。

但想蓬莱无趣,应是良辰好景。

金不摇摇出无数欢情,妖凤尾尾荡点点珠玉。

樽前谈笑,酒潮满面春风,却要解一个愁字,

说无情,然是多情,苦来愁染鬓。

檀梳断了,搔头散去,香兽空驮,

君何必,几多时,口儿里离不去苦忆。

倒不如,歌一曲,心头上点点滴滴,日久好生情。

谁言花中浪荡仙,书里颜如玉,

不做神仙,但求一双人如意。”

轻轻珰珰,如缥缈天籁,带着几分愁苦,又和着难掩的多情,这女声倒把这词诠释了个尽。

怀中的人静静的听着,我却悄悄的打开了四角暗置的竹筒,从那里飞出了无数的火萤,座上的物什已经被我揭开,是一个巨大的走马灯,火折子一点,在纱幔上,在亭顶,满室的,满壁的,便都是流萤、飞火,转动的走马灯,倒在四围的纱上映照出无数的夜星来。

星空,被凝聚在了这里。

夏睿埙似乎还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的景象,只呆呆的看着,眼里流露的是不曾见过的神情。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是两个木刻的小人儿,五官衣饰虽不甚精致,到终归是用了心的。

两个小人儿足下,一个刻了个“夏”字,一个刻了个“白”字。

……

夏睿埙低头,只用拇指抚摸着两个小木人,什么都没有说,而我却分明见到了木人身上破开的水珠,我一把将他揽在怀里。

那个夜晚,好漫长……

……



昨晚夏睿埙的生辰可花了我牛鼻子力了,刚床上赖没多久,只见寿鹰、千骆“砰”的一声把门踹开,二话不说就把我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我哎哟着只挥开他们的手,“干嘛呢,干嘛呢,上刑啊,死刑犯还得缓一下呢,我又不急着去投胎。”

寿鹰急往我身上一扔衣服,“穿上,快和我们走。”

我一看他们的神色,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便也就穿上衣服,急急跟着。

被两人七拐八拐的带着走了好久,在我的惊讶声中,一道石墙被打开了。

奶奶个熊,怪不得我找不到出口,原来是密道,他娘的,真考验老子的智慧。

我们在石墙的通道里走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出口处,是一片石林。那里停了三匹马,一看结实的体干,就知道脚力不错。

“好出处!”我打趣的一笑,“你们这是要把我卖哪儿去啊,逼良为娼总得有个说法。阿埙呢?也不来给我送个行?”

“送行?我来给你送终!”不知何时,一个锦衣少年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见一个对着我明明是咬牙切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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