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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鸣凤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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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惜。

我听说自己已经昏睡了好几天,可是,那个人始终没有来找我,我知道,只要他想,我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必出手。唉,应该早就承认他在乎的只是“芳华”。可是,卧空的红日,明知它的辉煌和灿烂不可为我所得,却还是学着夸父不自量力的追赶,想要拥有那遥不可及的认同和冰流下的温暖,想着那如花的笑靥,哪怕是一刻的真实也好,只为我!只有我!然而,太阳的升落仍如一初,可夸父的结局却是消弭了自己的□和魂灵。呵呵,也算是自己的一种小情趣吧,我用自己做了一个小测验,但是,结果却是——不及格。

呵呵,手不禁在忆遥的腰间又紧了紧,直到我被她的谩骂惊到,才发现现在两人的姿势是有点惹人贞节啊。

“你这登徒子!”,娇嗔带着一连风的巴掌正势如破竹的向我袭来,我从沉思中醒来,就察觉了一股不小的煞气,手肘一挡,最后,是两个人硬碰硬都吃了一痛。

我面下装做无所谓,其实,很不得马上跳起来大号,这女人是吃什么的,这么金刚!

“哼,有种的你休躲。”柳眉倒插,那酡红的双颊却显得更生气勃勃,唉,我现在才发现自已竟有这样的恶趣味。

“废话,我就算躲了,也还是有种啊。”我扫了一眼她的□,“你倒是没躲,不也没种。”,坏名声已经落下了,我可不怕更甚。

“你……你……卑鄙无耻!”,几乎是吼出来的,忆遥觉得这个下流到极点的臭男人怎么可以……,连忆遥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么快,对他的称谓,已经从“小孩”到“男人”了。

“唉”,我掏起了耳朵,“我也拜托,骂得有点新意和杀伤力好不好,整来整去都是那两句,你要不行,就上街好好学习一下人家泼妇,那才叫骂人。”

“你……”,忆遥一口气顶住了喉咙,楞是一句话说不出了。

“哈哈……遥,鲜少看你吃憋的样子啊,真好玩,呵呵呵呵。”,花疏影无心的一把火上浇油,让忆遥真想把自己的主子一掌拍死得了。

眼神无辜的看向冰资,企望还有个人可以作帮手,只见冰资眼皮懒懒的一抬,“都说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你……你们……”,这下倒好,没一个人站自己这边,想来平日在宫里,除了主子外,谁不对她是耳提面命唯君是从,主子也宠护着她,如今却被一个生人出言辱没,而自己却无法发作,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思及此,竟倏倏的流出了两行清泪。

这忆遥本是个烈性子,再加上素日也是锦衣玉食,虽是下人,却也被主子养出了小姐脾性,这是越想越气,越气越哭,越哭越想,越想又越气,恶性循环,泪河呼啦啦的淌开了。

白翼飞,自认一男人大丈夫,此时此刻,也瞪了眼,毕竟,他一大男人就不该和个小姑娘计较,看那忆遥也才十七﹑八,一脸梨花带泪的,他的良心在呐喊∶你也忒不是个东西。于是,画皮似的光速换脸,马上便是谄媚涎笑,弯腰耷肩,那个精神头啊,倍儿奴相。

“呵呵,姐姐莫哭,莫哭”,这孩子也做了一段时间,一时改不过口来,换得的却是一个白眼。

“呜呜……呸,呃呜,谁……谁是你姐姐,明明……呃呜,明明长得比我老”,唉,女人啊,无论处于哪个阶段,这年龄永远是一个高度敏感的话题。

“对,对,对,小姐,忆小姐,那个……那个什么,你别哭啊”,没怎么应付过哭闹的女人,我一时也失了主意,毕竟对方是个三贞九烈的古典美人,我可不好上下其手的去安慰。忽然,灵光乍显。

“我……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对,笑话!”,女生应该都吃这一套吧。

果然,她哽咽着直直的盯着我,微颤的唇颏和唏唆的小鼻头倒是称得整个人更灵丽清致,鹿样的眼神却俨然不是之前那个泼辣血性的娇娃了。

“呃,有个小孩叫阿呆,天生结巴。过年了,阿呆就和爹娘一起去集市买年货,趁爹娘不注意,自己跑到了卖糖人的摊子前流口水,老板就问了,‘要买吗?’,阿呆回到,‘买,买,买’,等糖人做好了,阿呆才蹦出一句,‘买,买不起’。”自己学着结结巴巴的,演的是为妙为肖啊。

忆遥隐忍着眼中的笑意,酷劲十足的拂袖而去,留下了仍一俩寒霜的冰资,和早已呈全身触电状的花疏影,看他捂着肚子哈喇子都乐出来了,我十分友好的思考,要不要给这个白痴一棍子,彻底解救一下他。

“哈哈,哈哈……你……你……真好玩,还有吗?再……哈哈哈哈,再讲吧。”,花疏影坐在地上抱住肚子,强力恢复着呼吸。

机会来了。

“嗯,也不是不行”,我沉思的望向他,“可是……”,好,成功挑起了他的兴趣,“可是,鉴于讲笑话的人的自尊,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人在场,还真是让我有点……”,我拿嘴嘟了一下冰资。

花疏影眼珠子一转,朗声到,“冰资,你下去吧。”

“是”,十分恭顺的一点头,身如鸿雁,余香宛在。

“现在,你可以说了。”,唉,这个小红帽啊,迟早会被大灰狼给吃掉,搞不好被卖了还会挥手道别,叔叔,再见。

“嗯,可以,不过……”

青衣少年

紫浪中的庭院透着难掩的深幽,就连石凳竟也是漫铺了一层紫绒,我挑了刚才冰资坐过的位委下了身,二郎腿一架,双手叠放在膝上,悠悠的望向花疏影,“我要怎么离开这?”

花疏影乍睁了睁眼,后又一脸淡然,他捡了我身边的空地一咕噜席地而坐,头耷在左肩上,两指捏着一片紫叶来回磨挲,脸照样被发罩住,低低的说,“我以为你会问很多,你不想知道这是哪里吗?不问问我是谁?为什么要抢‘芳华’?这些,一点都不想知道?”,不像是在提疑,倒像是直陈其事,语气中没有明显的好奇。

“呵呵,我不聪明,无用的东西不想记太多。”

“无用的东西?呵,你这人,是心中惦念的太多,还是……本就无心。”

“不知道,有区别吗?”

“呵呵”,花疏影自顾自的一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两指却顺着叶柄往下一滑,捻住触土的茎,只轻轻用力一提,带出了拇指大小的根块来,奇的却是那颜色,竟是通透的白,仿若一颗晶莹的玉石,天然无暇,素雅清然。

“‘仙蝶翅’,三年一长,根生一叶,无花无果,离土,不腐不败,然,叶落既根死。”,花疏影小心的拨拂着根上的土沫,神情像是在照料着自己的孩子。奇怪,他明明是个男人,却总是扬着一种不染尘杂的母性,静静的熟悉着这种氛围,暖暖的,置身于羊水般的安心和闲宁,这种干净到透澈的男人,是人间的精灵。

“虽是聚集而生,却是独身而长,一叶一飘零,便空剩这根心。等了三年,忍了三年,盼了三年,终成。如幸,便也伴着这孤叶长长久久,一根一叶,无牵无挂,冷清数十载。如悲,初生而叶缀,短短须臾,便也就是一辈子了”,花疏影以袖缘擦拭着叶面,文文的添了一句,“故而,人之一世,该放则放,该求则求,实的,却也只有一颗真心了。”

真心?我没有吗?我不是爱着身边的一切吗?我不是还有魄吗?难道那不是真心吗?该放就放么?呵呵,我总自认乐天,自以为心中存欢,难道,竟是强己所难,自欺欺人么?真心,呵呵,上辈子,不知道把它放哪了,今世还能再寻回么?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对狼魄的爱的侵施,对君莫惜的执着,是因为,我不想再一个人了,不要,不要,再一个人了!

是这样吗?

初次见面的人,却像是早就看透了我一般,无所遁形,却也有着莫名的欣慰。原来,那个在窗下仰望星空的少年,寒颤的,真的不止是身,而是连着那颗心,一同堕入了秋凉……

“世上的怪人还真多!”,手撑着下巴,我呆呆的凝视着他手中的玉根,“你是一个”,眼神一凛,而后移游到他的眼,在那里,我看到了天空,宽广平和,“也许,我也是一个。”

“呵呵,不过,就算你觉得无用,我也想告诉你一些事,我本无心去夺‘芳华’,是遥擅自扰了你的安生,我在这,代她向你赔罪了。所以,你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这个,你带着吧。”,用一方丝绢包住了“仙蝶翅”,花疏影一手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没有马上接过,斜眼瞄了他一眼,无功不受禄。

他掩面一笑,“就当作是把你‘拐’来的赔礼吧。”,未待他说完,我站起身一手夺过,揣入怀中,倒像是别人抢了自己的东西一样。既然他都放话了,我没理由不收。该受的就该收,我的又一人生格言。

拍拍胸口,我整了整衣襟,“哦,还有……”

“什么?”

“这是哪?你是谁?”

“不是不想知道么?”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嘛。”

他移步转身,恰巧一阵呼啸而过的疾风,凉的,杂着清新的植草香气,满园的“仙蝶翅”紫云般卷舒,流转的色彩熠熠生辉,绵侬青茸。花疏影,云中君。仍旧调皮的迈着步子,他脚踏紫云前行,“这里是逢山,但是,外面的人叫它仙宫。至于我嘛,就是花疏影咯……”,灵,弥身在云的尽头,我四仰八叉的往后仰,认身体倒在了地上,软绵绵的,没有伤到身体,天,也仿佛沁染了紫色,空荡荡的,云丝也被抽走了。耳边却仍是最后那句萦绕的话。

“我在外面的名字是——东方绫。”

神卜子东方绫!

……

我在仙宫又呆了几天,不是我想,而是花疏影……哦,不是,是东方绫,那个混蛋,缠着我一连讲了几天几夜的笑话。这期间,除了他没完没了的抽风和白痴,让我的骨髓造血功能又着实的运行了一把外,我俩倒也算是相谈甚欢,不过,忽略我的黑眼圈不计,排除我的数次心肌梗塞不算,原因如下。

“接着要讲的笑话是……”

“哈哈哈哈,好好笑哦,等我笑完再讲啊,哈哈……”

“可是,我还没讲呢。”

“哦,我是在笑昨天的那个,哈哈哈哈……”

“……”

“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累呢?”

“那是因为我已经连续给你讲了四个时辰的笑话。”

“是吗?那么,你就休息会儿吧……”

“谢天谢地。”

“再边休息边给我讲。”

“……”

“醒醒,醒醒,坏了,坏了。”

“干嘛,祖宗,你不是刚听完吗?”

“是啊,是啊,我突然想起来听倒数第十二个时,我没有笑。”

“那你想怎样?”

“你再说一遍,我好笑回来啊。”

“……”

当我觉得自己快油尽灯枯时,东方绫却告诉我可以出宫了,天大的喜讯差点喜得我歃血祭神,幸而一不留神睡了过去。走前,我告诉了东方绫,我不知道回去的路,他问我要回哪。我说是兰国凤绫,当时,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神色竟飘忽了好一阵,半天不见动静,最后还是我帮他回了神。后来,他说他会派得力的人送我回去,我相信了,因为得力的人,我也认识。

忆遥,冰资。

在回往兰国的路上,我仰望着身前一白一红的俊逸神姿,连同她们□的同色系的良驹,白马威武,红马傲冷,倒是符了它们主人的性子,二马皆蹄下生风,俏宜朗然。

好马!好马!

我低头不语,揉了揉自己坐骑的头,连自己都不曾意识的温柔。不禁心中感慨,也是一番赞叹。

好驴!好驴!

老白似是感受到了我的柔情蜜意,也撂开蹶子撒起了欢,一路狂号,好不自在。我也任它去了,迎风策驴,虽不至雅兴,倒也图得个痛快,兴致所生,索性也放声高呼。一驴,一人,真乃性情也。

当初,我与老白的相遇,可谓是落难老驴俏公子。从仙宫里带出来的马,我骑不惯,后来,在延国边界换骑时,我看到了即将被带到屠宰市的老白,它也在蓦然回首时,锁定了我的身影,没有临死前动物的惊恐,满满的平静与淡漠,像识认了世间所有的苦难,从它伤口未愈的身体,我明白了。于是,我俩心心相印,一见倾心,便私定了终身,从此就为我□良骑。尤记得那时,我挠拂着它的背,说,你倒是有几分人气,以后就随了我的姓吧。

“这两只疯子。”,忆遥狠狠的,重重的拨动着唇,自从买了这驴,白翼飞就不得安生了。“你们闹够了吧,本小姐可陪不了你们丢人,都给我滚回来,死到一边去!”

冰资照旧的冷漠,全然不将我和老白的疯言疯行看在眼中,自顾自的走她的道,只是偶尔往我们这边飘上一眼,也是很快就收住了。

几天下来,这样的闹剧倒是不少,忆遥的骂,冰资的默,我和老白的撒疯,真真让我开怀了一阵,所以,我开始怀疑自己有被虐倾向。

进了兰国,我的心却是比出行时宁静,无波无澜,自己也觉得奇怪,魄,明明已经离魄越来越近了,心,却是不再雀跃不止。算了,这么复杂的问题,还是不想了,我本就不聪明。

我们一行人在一家客栈里住下了,地方不大,却是附近最好的。两个良驹美人和一破驴俊少自是引来不少观瞻,这客栈临了的街道倒是热闹非凡,糕饼车﹑货郎儿﹑小吃摊﹑各店铺﹑还有杂耍,兰国没有宵禁,便是从早到晚都是生气十足,可是,就是这欢快劲倒也没有扰了我的清眠。

这一日,我瞒着那俩天神,牵着老白私自下了凡间,呃,不是,是出了客栈。自从到了这里,我还没有正儿八经的遛过街呢。刚一出客栈门口,就碰着了这家客栈的店小二,我象征性的一声招呼,他也乐呵呵的朝我走来,专职的服务业笑容,“客官,这是去得哪啊?”

“哦,随便走走,顺带,遛遛我家老白。”,挠着老白的大头,它十分舒适的侧了侧耳朵,噗噗地把暖气朝我身上喷,圆眼故碌碌的,竟急不可耐的咬住我的衣袖,催我快走。这驴精!我倒忘了它早食还没吃呢。怪不得!

“喔!也是,也是,今天是和合节,街上啊,比平时要热闹上倍呢。”

“和合节?”,今天过节吗?我捋了捋老白的长耳朵,又开始顺起了它身上的毛,那里已经有不少地方都结痂了。它反没在意,只是甩甩脑袋,用鼻子拱了拱我的腰,把我往外拉。

“对啊,家家团聚,户户和合,客官不知吗?噢,也对,您看着也不大像本地人。不过,看您这身派头,想必家里富贵着呢,可这坐骑就有点……”,落下眼看了老白,小二明显的不解。

我看他还有要说的趋势,就抬手一禁,“还有事,就先走了。”

走了没多远,听到后面小儿的喊话,鸡皮疙瘩顶了一身,这把我给吓的。“客观,不告诉你的那两位夫人了?”

夫人?还两位?我去死算了!

一路走,一路瞧。最初,是到菜市给老白买了几斤新鲜的白菜,它吃了一颗,我便将剩下的放进了它背上的大褡裢里。又逛回了街道,我远远看到一家面摊就冲了过去,“老板,三碗面。”

“三碗?小兄弟,好胃口啊。”,面摊的老伯说完就忙活开了,煮面﹑捞面﹑配料,一气呵成,香喷喷三大碗面入桌。我揽了一碗移到自己面前,老白停在我身边嘀嗒着蹄子。“知道了,知道了,急什么。”,从它的大褡裢里又掏出了一个脸大的盆,放到了它面前,把余下的两碗面都倒了进去,一溜头,它就呼哧呼哧的开吃了。

老板直叹奇了,这驴还吃面的。唉,自从那次,我叫了一碗青菜面后上了个茅厕,回来碗就空了,而老白嘴角还未舔尽的面汤暴露了它。如此行凶数日,我总结到了,这小子尤爱鳝丝面。

一驴,一人,埋头苦干,又是好一阵注目。

吃饱后,牵着老白在街上溜达了许久,这风土人情虽不甚深解,但倒是身逢安泰之秋,又赶佳节,人人沾着喜气,家家透着乐道,像受了传染一样,老白踢踏着蹄子,也欢快不少,手便也不自觉的搭在它脖子上轻轻的梳着,这老驴,跟了我几日,倒越发的人劲了。

“人家团圆,你高兴个什么劲。”,老白打了个响鼻,喷出一团暖雾,之后又在我身上蹭了蹭,心下突然汩出一丝热流,面上不禁一松,“小畜牲,鼻涕倒知道往我身上擦,你当我抹布呢。”,抱住它的大脑袋一阵乱挠。想起一句话来,太阳出来了,但太阳不是我的,我要睡觉了。也许,就算睡去,还有这头老驴吧。

畜牲,比人强,我一直这么认为。没有心机,没有背叛,没有人情世故,没有诸多顾虑,没有倍受威胁,只是知道,真真的对人好,就算是杀人的猛禽,也鲜少都是恶性所为,为生,为存,为活,本性罢了。

老白啊,你这个大笨驴!

思及此,一阵喧闹,动静倒不小,“抓住他!别让他逃了!”,老套的台词,我照样手搭着老白缓缓的逛着,全做犬吠了。没走几步,肩膀被人猛地一撞,浓烈的血腥味弥散开来。我偏头一看,脚下是个青衣少年,衣衫只做松松的挂着身上,里面则是空无一物,像是匆忙中急套所为。我当然不会以为这是那个先锋的暴露癖,因为,斑斑血迹在青衫上遍布,同时,也在扩大。他勉强用手支起了身子,看见了他手边的我的靴子,顺着我的腿侧头仰视着。因逆光,他微微的眯了眼。

好漂亮的眼睛啊!

誓言

纯净到不含任何杂质,波光灵灵的,闪着异样的光彩,眸子炯然,琥珀珍珠而不可及。黑白分明,隐忍和无辜结合到完美,撩拨着人的心弦,想占有,想污染,这幽泉般深埋的璞玉。和氏璧,石中玉。嵌着这夺目星灿的眸,却是一张颇为清秀的脸,模样看不真切,凌乱着发,被血污粘在脸上,只看衣襟处,便是满胸的伤痕,还不知其他地方伤的有多重。倒是有几处显出了点点落樱,那分明是吻痕。

他没有任何祈求,只是默默的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跌撞了几步,便被后来的几个凶神恶煞截住了,一个反扭着他的手,另一个黑熊的爪子就咣咣两耳刮子。那少年却是硬气的很,身体两边倒了几下,楞是没有吭声。

看着他被带走,眼神不曾停落于任何人的身上,没有恳求解救,没有被抓回的惊恐,只是呆呆的流着那一碧波的泉水。无泪,无伤,无痛。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分明是毫无选择的无奈和默然,却也是不存希望,不存等待,不存自我。唉,倒是可惜那双眼睛。

我催眠着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个少年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呢?抱着这样的心思为什么还要逃呢?既然知道无望无力,为什么还要做垂死挣扎?

待我发现,脑子里已经满是那双夺目却毫无生气的眸了,那深处,有些什么,我其实很想知道。我想在那燎起一把火,烧了他,也连带点燃自己。

“唉,算了,反正也不记得回去的路。”于是,一人,一驴,又都撒开了六条蹄子,蹶了起来。

“凝华居”,俗艳浓脂的名字,也代表了此处的特色。看着少年被带了进去,安置老白在一个墙角处,它倒自得,啃了白菜,嘴皮子一阵乱翻,惬意的很啊。我摇摇头,一拍它脑袋,便走了进去。倒是怪了,除了一些虎背熊腰的打手大叔横气十足的挡了我的道外,竟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是这兰国人素质极高,识礼仪晓廉耻,红灯区都没得混了?要不然就是被哪个款爷给包了。从这几只螃蟹的猖狂劲儿来看,估计是后者。

“快滚,这被我们爷包了,别碍了我们爷的耍兴,滚”,某甲出列,竖鼻子瞪眼的张狂像好像在告诉别人,老子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遇神杀神,见佛杀佛。

其他几个也用自己壮实的身体铸成一座铁的长城,大有誓死保卫主人□的劲头。我一抹鼻子,吸了几下,捡了个座位,屁股一粘,不走了。其中几个耸了耸自己结实的胸肌,杀气腾腾的。我纳闷了,要这么大干嘛,又不是要你去喂奶。

颠着二郎腿,我哼起了小调,那几人见赶我不走,破口骂道,“别给脸不要脸,爷让你滚就快滚,再不走,哼哼……让你挂红了出去。”,某乙气势也很足。特别是那个滚字,发音很浑厚。

见我一来二去,就是不走,几人倒有些惊奇,“还真有不怕死的,好,爷们就送你一程。”,说着,熊掌便带着呼呼的风声往我身上落,我双手往□的圆凳一撑,后臀离位,一个后马跳,那一拳风生生落在了空中。

“等等”,唉,打架最麻烦了,我可不是来找揍挨的。

“现在想走,晚了”,某甲哼哼冷笑到。

“我想见刚刚被你们抓来的那个孩子,他在哪?”,态度十分谦诚,出于和平主义的理想传播,我实在是不想动用武力。

“哼哼,你是个什么东西,那可是我们爷的人。”,说到那个“爷”的时候,他声音有点发颤,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

“那好吧,我想见见你们的爷。”

“你想见?哈哈哈……不过……你个小白脸,倒是能让我们爷玩玩。”,我发现我对这帮人彻底的无语了,于是,兀自走到一面墙边,暗下运气,一掌重击,墙面就碎出了一个掌印。众人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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