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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钱砸死我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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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脚步声,是一个员工抱着一叠数据走过,见他打私人电话的样子,快步走过,连头都不敢抬。沈言微侧了身,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避人耳目,不觉又对自己恼火几分,于是对着电话那端又硬气起来:「我说你啊,谁又让你做拼命三郎,我以为你懂得放权和制控的道理,自己要揽罪上身,又装什么可怜。」

「哪有?」那端苏青弦立刻抱起怨来,活脱脱似个被大人委屈了的孩子:「你当我想离开你么?」

这话一出,沈言顿时想把手机砸到那人的脑袋上,看看他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风花雪月的废料:「我说你够了没有?闭嘴!」也说不清到底是怒还是恼。

「OK,我闭嘴。不说就是了。」苏青弦微笑,因为有点哑的关系,笑声听来很是不同,「对了,最近H市怎样?」

沈言一愣,因为对方的口吻有点严肃。

这样的问法,自然不会是问天气或者问桃花开否,沈言踌躇了一下,说道:「都好。」这个含糊的应答也算是万能胶了。

「苏氏也好?」苏青弦问到了正题。

「你知道我涉入不深,苏氏的人我最熟不过就你和肖远峰。」

「是么……我最近总感觉有点怪异,你倒是帮我留意留意。」

「晓得了。」沈言皱起了眉头。

「我要登机了,不说了。」

「喂……」沈言听着对方告别的声音,突然叫了一声,叫完后发现自己也无话可说,遂闭了嘴。

本以为苏青弦大概听不到这一声,却听到彼端苏青弦一边整理东西的悉悉响声后,又听到对方的问话:「怎么?」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H市?」

「呵呵。」苏青弦笑得很有些欠扁,如果此刻他就在对面,沈言定会扁上去,可惜不在。好在苏大少见好就收,没继续欠扁地笑下去:「我也不知道,还有一堆事,件件都似乎少我不能。一夕间好像回到了刚接手家族事务的时候,事事都要烦心。」

「知道了……你小心。」这样说着,沈言先挂了电话,这举动却其实还有几分孩子气。

一阵暖风,那些残留的海棠飘了下来,缀得绿色草坪点点落英,很有些标致的味

道,却还有几分萧索。

沈言执着电话,手指轻轻地在窗框上扣着:苏家大少的这个电话,也透着几分诡异啊……

他皱着眉头,联系着只字词组,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一切如同往常,气温逐日升高,太阳依旧美好。

沈言在翻开早报时才嗅出与往常不同的一丝味道。

「苏氏掌门人秘密返回H市」——耸动的标题配着其实没有任何意义的词句,却构造出一幅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致图。

沈言执着茶水的手停了一停,盯着报纸上配着的苏家目前最高位统治者的照片,看了许久。

早些年,苏衡远曾是这个国家政治和经济举足轻重的一员,不过随着他将儿子推到舞台灯光之下,自己就慢慢从幕下消失了。这些年人们在提起他时,多半是以「家族企业华丽转生,子承父业继往开来」等等词藻堆砌的文字来修饰,简而言之,苏衡远撂担子给了儿子,儿子干得比老子强,如是而已。

作为传奇世家,苏家的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前后两代掌门人更是被媒体翻来覆去的炒作。沈言早年也曾经以为所谓商道,多看他人成功经验就能取之有道,因此看过不少所谓的名人传记发迹报导,结果当然除了给出版事业添砖加瓦之外一无所获。

不过直到现在,沈言记忆中的苏衡远的形象都还不错。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权力到达顶点时甘居后位,事实上苏衡远对外宣布「退休」时才不过六十五岁。这个年纪在他这个位置的男人们多半都不甘寂寞,亦可算是智慧和才能到达第二个顚峰之时。偏偏就在这时,苏衡远毅然退出了权力的舞台,享受他的清闲时光了。

关于他的退出自然有无数有声有影的捉摸揣测,其中有「苏衡远折楫,远退江湖」的权力争斗失败论,亦有「苏青弦少年露锋芒取其父而代之」的前浪死在沙滩论,更有「苏衡远携新妇出走,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英雄志短论,无论是哪种说法,各色报导都充分发挥了其想象力卓绝的特色,要是能把相关的报导汇总起来读一遍,你会发现苏家这位大家长的人生比任何编剧笔下的都要精彩几分,几乎时刻都在阴谋、爱情、亲情、伦理、道德等等沉重的枷锁之下生存。

然而撇开这些浮光掠影,沈言还是看到苏家这位大家长能收能放的境界。需知人世间拿起容易,放下却难,何况身居高位,往往就是身不由己,权力欲和掌控欲都会膨胀到一个程度,直到爆炸为止。老来一步错而满盘皆落索的实多,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却少。

正是因此,沈言对于苏家大家长很有些好感。

不过他早就不记得那位大爷长什么样了。

是的,所谓的新闻人物再红火,也很难在记忆深处留下印迹,何况苏衡远已有很久没有在H市现身过了。

这张图大概是在机场拍的,也不知道是哪路狗仔队风声如此灵通,苏衡远前脚才至H市,后脚就被长枪短炮抓了个正着——画面中头发花白的男人正要扶着自己的妻子入一辆银白轿车,眼睛正低低看着他那位年近半百风韵犹存的妻子。记者的相机功能超强,即使隔了有段距离,亦能看到苏衡远嘴角轻扯,看来心情甚好的样子。

沈言看着照片,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正在一个老头的脸上寻找苏青弦的影子。意识到有这种想法时,他猛地甩脱了报纸。

喝了一口茶,之后才终于又拎起来瞟了两眼那篇照片之下「妙趣横生」的新闻。

跟尚算平实的标题不同,里面的文章极尽含沙射影、空穴来风之能事,这个写手大抵是个能人,其实整篇文章看下来,重点的句子多半模棱两可,但总体给人的感觉却是平实又煞有其事的样子,这篇篇幅约一千字的新闻大意是指苏家掌门人面临苏氏风波,匆匆返回H市,莫非是要清理门户云云。

话没有扣死,用了个反问,却引起无限遐想。

沈言待看完后,又把视线返回到照片上,这一回的眼光是完全的深思。

沈言不是初出茅庐的孩子,自然知道所谓的媒体公义在现代社会而言有时实在是奢求,何况苏家这种在H市根深蒂固的豪门家族。像此类报导,即使篇幅不多,只怕印刷之前也必是经过一番波折,苏家大老又怎会不知道呢?偏偏,这篇是苏衡远的切身实报,对于苏氏而言,又明明是篇负面消息。

这一千字能浮出台面,又说明了什么?

他沉吟着,直接找出手机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

电话一通,对方的声音听来又是极其疲惫:「喂?」

「你……还在睡?」

「没有,只是太累了,我这里是傍晚,还没到睡的时候。」

沈言没兴趣关心他此刻在哪片大洋或者大洲上飘浮,一时却也不知该怎样询问心中的疑惑,一时间有些踌躇。

「你想问关于我家老头子的那篇新闻?」

「你……已经知道?」

「嗯,消息才付梓,我已经得到线报了。」

「这不是出于你的同意后发的?那些清理门户还有风波什么的,指的是什么?」

沈言的口气有点小心翼翼,却实在是因为想要知道缘由,所以还直接问了。

「我也不知,关于报导的一切通通不知,我甚至不知道他昨晚到达H市。」苏青弦的声音平平静静,沈言却还是从称呼上听出了几分不妥,不由得更加小心问着。

「你们……没事吧?」

「大概是有什么事了,不过我还没搞清老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完全没头绪?」

「正在派人查,大概再过几小时会有些线索。」

沈言沉默,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对话。

「你放心,你打电话来之前,我已经觉得不妥,虽然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老头到底想干嘛,不过猜想大概是他对我哪里不满,要借题发作吧。」

「我说……」沈言终于忍不住要问个傻问题,「你们家,没有什么夺权风波吧?」

苏青弦在那头轻轻地笑:「放心。他对于这点很想得开,百年后家业还是要交到我手上,我看他的意思很明白,与其他眼睛一闭腿一蹬时天下大乱,倒不如早早捧我上位坐得安稳点,他只管做好他的太上皇,无论对谁都要交代。你还真信那些无良小报唯恐世界太平无事的口气?」

沈言也只能轻笑,突然回忆起年前苏青弦曾经提及家人,那时的口吻就是淡淡。人家说豪门亲情薄,本来以为是电视剧或者电影剧本的专利,难道实际却是真的……

「你不用担心。」苏青弦反倒安慰起他来,「不管如何,都不会严重。如果老头真要怎样,绝对不会以新闻来打这第一回合,虽然不知道他要给我什么讯息,但这种开局,应该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警告而已。」

沈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们父子感情似乎并不亲厚。」

这样的问题他本没打算听到答案,不过在隔了几秒后听到了苏青弦叹气的声音:「的确只能说是一般吧。他太忙了,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分给家人。感情虽然不算最佳,不过他只得我一个儿子,要说冷淡倒也不至于。只是我们苏家的人,大概都学不会怎样才能表远感情吧。」

沈言有些不合时宜的联想,心想道「从你身上倒还真看不出这一点啊」。当然这话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的。

「别担心了。启明星怎样?我看你这两天似乎也是极忙啊。」苏青弦岔开了话题。

沈言心知他的用意,不过同样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两人聊了一会儿其他的工作问题,沈言才发现这一天他又要迟到了。

上班时沈言也遇到了苏家那则报导带来的小小影响,苏家到底是地头蛇,影响自然不同,可以说打个喷嚏就能影响到H市财济版块上许多走向。何况苏家目前的一举一动都影响到了沈言现在工作公司的生存和发展。

先是启明星给沈言配备的助理在早晨给他端来例行的茶水时,颇为鬼祟地问他「有否看到今天的报导」,在沈言无言地默视她三秒后,小姑娘自动败退。

随后是早上例会之后,业务经理刻意地走到沈言身边,问说「今天苏氏那边没什么别的事情吧」,在沈言平静回答「如果有事会跟我们联系吧,至少我没有接到这样的电话」后,摸摸鼻子也退了。

最后,是方儒成亲自出马,在午餐前晃到沈言办公室,以极其灿烂的笑脸冲着沈言说道:「一起吃饭么?」

沈言把视线从电脑荧幕上移开,看着方儒成的笑脸,突然有了一种要狠狠揉太阳穴的冲动。

用膝盖想都知道午餐一向急匆匆解决的方儒成,今天会如此热情的邀约是为了什么,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沈言都必须满足对方。

虽说苏家目前看来太平无事,但是报导传递的某种讯息会让人不安,而好歹作为苏氏与启明星两方的黏合剂,同时也是为苏青弦个人着想,安抚都是沈言必须要做的。

所以这一顿的午餐让沈言颇感到食而无味。

不过幸好方儒成的言语也只是打探而已,目前为止,苏氏所流传的也只不过传言而已。

午休时间,沈言看着电脑上犹在测试的程序,想了良久,终于又打了电话。

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的电话那端苏青弦的声音听来依旧有些微哑,不过从话里的语气听来,他心情似乎不错,叫着「沈言」的语调听来都很是高兴,这让沈言都感到之前被轮番人马搞到有点沉重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怎样?听来似乎情况都好?」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声音更开朗了:「你真的在担心我么?」甚至微微的笑了。

沈言的耳朵一下子热了,自己都知道大概脸红了。

明明只不过是一声轻笑而已,却因为对方笑得如同就在他的耳际,所以似乎能感到对方因为呼吸而沾染到自己的微热,然后就脸红了。

一时间只能支吾着「什么啊」之类毫无意义的字句,沈言摸了摸脸,突然感到无比郁闷。

自己在底在干什么啊!

然而耳际的声音还在说些对于本人性格而言未免差距太大的话,苏青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完全放松了,就像是摊开身体躺在早晨太阳和白云一同眷恋的沙滩之上,周围只有微风和海浪,惬意得不得了,「我看到你电话时就忍不住想,自从那之后,你很少打电话给我了。结果今天一天就打了两次。」

「喂,重点。」沈言不悦了,对方的愉快更加加深了自己的郁闷。

「啊?暂时没有什么结果。先就这样吧。」苏青弦的声音听来很没有所谓的样子,似乎因为沈言的这个电话,即使世界沉没也与他无关一般。

「我说,你能不能积极一点?」沈言脱口而出的话让自己细想都觉得完全与当时的情境无关,所以勉强只能算是没话找话,想要让话题偏离苏青弦带来的粉红语境而已。

「你要我怎样积极呢?你看我都告白了,你还是一样不理我啊。」苏青弦故意曲解他的语意。沈言立刻噎住了,如果对方就在他的面前的话,他一定会直接挥着手机砸到对方的脑袋上去。

可是两人的距离即使让沈言即刻变成大力水手,也完全没法做到想象中的事情,所以他只能继续被噎住。

「开个玩笑都不可以么?」苏青弦的声音变轻了,故意一副委屈的样子。

这种时候光有想像就能猜到对方脸上肯定不会是委屈的神色,而大概是一脸的促狭吧。然后沈言必须承认,较之强势无比的苏青弦,此刻这样一下子年纪小了好几年似的苏青弦让他无力又无奈,所以他只得继续沉默。

苏青弦又轻笑了,不无得意的样子,不过好在苏大少一向来识情知趣,即使在调情的时候亦不会忘记分寸,所以对话的方向很快就变成了如下文般的语句。

「面对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局面,你又觉得我能够怎样积极应对呢?」

沈言为之再度语塞,半天后终于回了一句:「比如说和你的父亲沟通一下,至少问他怎么突然回H市。」

「既然他都没有通知我,我得到消息都要透过报导,你觉得我去询问会有结果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沈言固执己见。

「其实,你知道么,我父亲和我很像。」苏青弦突然聊起了完全无关的话题。

「啊?」

「所以虽然不亲,但我很了解他。目前的局面是他故意要向我传达某些讯息,这个谜底要靠我自己才能获得解答。就像西方的决斗,如果对方朝你的脸扔了白手套,你绝不能讨饶。」

沈言张大了嘴,最后只能说:「你们的关系有这么恶劣么?」

「这倒不是恶劣,而是个性问题。我很要强,他亦是如此。」

「那么……接下去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我继续做好目前要做的事情,至于他想让我知道的东西,我也一定会知道的。」苏青弦的话打着机锋,沈言却还是能听出对方莫名的自信。突然间有些烦躁:「你既然没事,那我挂了,还有一组程序要测。」说完,也没等到对方回话,直接就结束了通话,把手机抛到了桌子上。光滑的木质表面与手机外壳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沈言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那样一个有着侵略性质的男性,也曾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同样的特质。即使现在的苏青弦时常用柔软掩饰本性,但骨子里的掠夺性质是不会变化的吧?

而这样的人,却向自己求爱。

即使拒绝了,但目前的局面是:自己与他只是越来起靠近,关系也正在走进灰暗不明朗的局面。

自己到底在搞些什么?

现在的两人,要走向何方?

沈言用力的挠着头发,突然间对于自己的心态产生了厌恶。因为现在此刻,自己完全不懂自己想要什么了。

如果是抗拒苏青弦,那就应该立刻抽身离开。

如果可以接受……

只要这样想,沈言就觉得头痛,因为他突然明白,后一种可能性,他完全没有想过。

在这种混淆的局面下,沈言觉得最糟糕的进展就是看到苏青弦。

然而那个男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时间是报导刊登后的第二天晚上。

那一天沈言又惯例加班,等到终于看完所有数据处理完所有工作后,已经是晚上近十点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沈言觉得有点胃疼。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壮得像头牛,看来即使是吃苦耐劳的老牛,面对突然的工作压力也会有点吃不消吧。

看来有必要在办公室备点东西,免得像这样三不五时的加班增添身体的痛苦。

这样想着,拎着被助理挂上可爱小熊的车钥匙就出门了。公司停车的车场最近灯不太好用,时明时暗,这会儿整个车库就几乎是全黑的。沈言直接拿了车控一路按,听到了VOLVO因车控开启后的响声,直奔车子而去。

然后突然间眼前就停了,是旁边的某辆车子突然打开了前灯。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沈言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又把VOLVO再度锁上了。他不悦地遮着光线看去,却是熟悉的车子。

苏青弦那一辆黑色奔驰。

因为光线太过明亮的缘故,沈言完全无法看清坐在挡风玻璃后的脸,只能依稀看出大概是苏青弦,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沈言已经打开奔驰的车门,直接坐到了副驾座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苏青弦却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伸手打开头上的车顶灯,那光一时间把他眉目照得清楚,沈言看着他,突然间有些忧心。

苏青弦淡淡笑着,「没什么事,就是回来了。」这样说着,眉宇却是不开,只是专注看着沈言,像是能在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按照苏青弦以往的性子,如果刻意扮小装乖,眼神只要委屈个半分,在他而言就是效果显著。别人不说,在沈言面前他从来不吝于扮演如此形态,唯目的论的现实主义作风表露无疑。沈言虽然前前后后被蒙了好几回,总算还是看出了几分端倪,对于苏大少的示弱还是有几分警惕心在,不过每每一旦面对苏家美钻祭出这一大招,还是总是招架不能。

而此刻他却淡淡笑着,还有点刻意云淡风轻的样子,反而让沈言更上了心。

不知不觉间,两人对于彼此的了解已是如此深。明明才不过数月时间,但心性品格似乎都能猜摸得到。一旦有了这种了悟,沈言不觉再度毛骨悚然了。

「你之前不是说只管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跑来了?既然来找我,就没想着要瞒我什么吧?干嘛还说这些屁话。」沈言抱胸挑眉,语气逼人。

苏青弦摸了摸鼻子,从小到大就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说出类似的话,现在听来自然剌耳,不过因为是沈言说的,居然没觉得不爽,反倒是心头一暖。

一探手,就拉过了沈言的臂膀。

沈言只觉得手背一热,人一震,直觉反应就是要把苏青弦的手甩脱出去。但是苏青弦像是预知了他的反应,手下虽然不重,却是扣得紧紧的,沈言的动作只是相当于把他拉扯了一下,却没有挣开。

「干嘛!」沈言皱眉。

「让我碰碰你。」苏青弦的唇角在顶灯的照射下看来居然有几分冷酷。

这一句直接让沈言想到了当初的「让我亲亲你」,顿时反应有些激烈:「放手。」

「不放。」简单的话语很有些无赖,不过配着苏青弦略嫌严肃的脸就有几分违和感。

沈言瞪着苏青弦,不过考虑到此刻如果再坚持下去,智商就要和苏家大少一样退化,所以只是僵持着硬着手臂。

「我只是想碰碰你。」又是与之前被轻薄的惨痛记忆一样的话,沈言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更可恶的是这种麻痒感直接顺着脊柱往下爬,一直到了尾椎,差点引得他大打寒颤。

「怎么了?不舒服?」苏青弦却感觉到了对方的轻抖,另一只手伸上来,拂了拂沈言的脸颊。

不知道他刚碰过什么东西,手指间有点皮革的味道,指节触到皮肤处有点微凉,沈言不由得屏息。

「没有不舒服吧?」苏青弦放下手,对方的体温没有什么异样。手指处沈言的脉搏有点急,但也没有到异常的境地。

沈言收回了剑拔弩张,突然间感到他的人生有点灰暗。

不想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譬如他和苏青弦。那样强势地介入人生的男人总是放出这样的姿态,明明与世俗人伦相左的行为和动作他偏偏如同寻常,只要自己询问或者表露关心,苏青弦就一定会像情人一般相待,这样的奇怪事实,为什么被对方弄成了「谎言说了千遍也成真理」一般的情境?

「我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快回来?」沈言打算继续之前的话题,而不要像幼儿园孩童一样因为奇怪的事情争执不休。

「一起去逛一圈吧。」苏青弦却放开了他,发动了车子,在沈言再次发出抗议之前,黑色奔驰直接驶出了车库。

沈言很快发现苏青弦正驶向望湖边,望湖两侧的蔽天林荫大道若是在白天驶来无疑是种速度的享受,但在这个夜晚却有几分鬼气森冷感。即使路灯明亮如之前每个夜晚,却因为驾车的人脸色明显阴暗而使整个气氛沉重了不少。沈言早就繋上了安全带,然后发现苏青弦的速度相当快。

他时常坐苏青弦的车,自然知道一般世家子喜欢的飚车运动对于苏而言是极少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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