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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尸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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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渡怨魂，天妖动
我见那两个龙虎山弟子指诀一捏，竟是要发掌心雷了。
再看着那怨魂，依然一片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尸体，散发着无穷的怨气，对那两个龙虎山弟子的话却没有丝毫反应。这算什么？我心里燃烧起一团熊熊火焰。
两道掌心雷轰出，顿时那怨魂一声凄厉地惨叫，竟和刚才被杀时有着惊人的相似。
我好惨啊！我好恨呐！
怨魂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念头，两个龙虎山弟子却再次扔出了掌心雷，我大怒！两个混蛋，不去解救这个无辜的怨魂不说，还对他大打出手，那些周围的人被怨气杀气所染又怎么样？
人品好自然不会被染上，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这些人自己的人品有问题，否则哪儿会被那怨魂发出的怨气缠身！那龙虎山两弟子就在我心底愤恨间连发十数枚掌心雷，打得那怨魂就快烟消云散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
那怨魂生前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连变成怨魂了竟都依然老实木纳的不行，被龙虎山弟子快打得永不超升了都还没发狂反抗，这简直就是冤枉到极点。
为什么？做个老实的好人有什么不对么？做了好事没好报么？
混蛋！混蛋！
我的手瞬间画出一个障眼符，往那窗口扔了出去，一下把那两个龙虎山弟子罩了个结结实实。两个龙虎山弟子正一脸兴奋地发着掌心雷，心里想着除去一个怨魂回去又可在功德簿上加上一笔大大的功劳了！
我那障眼符一发，两人顿时惊觉，同时喝道：“什么人？龙虎山弟子在此扫除怨魂，其他人等请暂退！”
“哈哈哈哈，龙虎山果然正义非凡，连欺负无辜都找着软柿子捏啊！佩服佩服！”我狂笑着一个遁法站到两个弟子身前，满脸嘲弄的笑意，可惜那两个弟子是看不清我的脸，但光凭我说的话他们也知道我不是来套交情的。
“怨魂恶鬼，我道门中人皆要诛之，以免为祸平民百姓。”两个弟子的其中一个答道，配合上那满脸正义凛然的模样，还真能唬住不少人。可惜，我不是！
“好志气！不过片刻前，这个怨魂还恰好是你们要保护的平民百姓呢，你们怎么不来保护他呢？”我阴笑着问到。
那弟子又答道：“凡人之间的事，与我等无关，我道门弟子只需诛除这怨魂，避免鬼祟污秽人间！”
“放屁！这人间早就污秽不堪！和鬼魅有何关系！你眼前这些被怨杀二气所染之人，就是刚才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农民被杀死当场，却无一人伸出援手，甚至无一人报警！难道一条人命就比不上一条电话费么？”
那答话的龙虎山弟子脸色阴沉，他们走到哪儿都是令人尊敬的道门天师，那些大富大贵之家请他们去抓鬼时也是客客气气，谁敢质问他们。刚才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如不是顾虑到他的身手不明，他才不会和他多说。
“鬼就是鬼，既然已非凡间人，那自当去阴间报到，停留人间就是有罪！我等道门弟子，只问行为，不需问那原因。”龙虎山弟子脸色越发地冷冽起来，他的耐心快到极限了。
就见我长长地“哦”了一声：“龙虎山果然公正严明，或许哪天你师傅被人连挥数十刀砍死街头，怨气之下变成怨魂，你等也定会铁面无私，将你那师傅的怨魂打的烟消云散，永不超升吧？！”
龙虎山弟子闻言大怒，再也顾不得想我的出身来历，厉喝一声到：“满嘴胡言！你这个妖道！竟敢污辱我龙虎山！今天我们就要将你一并除去！”说着两人就同时发出了一发掌心雷朝我轰来。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随手一挥，一条护体雷光随手而出，轻而易举地就吞掉了两发掌心雷，看着两个表情惊诧地道门弟子说到：“果然是道门领袖的龙虎山，所作所为还真是正义感十足！不过，我可不是妖道！天雷出来！”
轰！
一条体粗数丈的天雷应声而出，两个龙虎山弟子顿时脸色煞白——他们不是白痴，记忆力也不错，半月前那个道门神秘高人打得贪狼星君低首伏输时他们也在场，那条盖世无匹的天雷还让他们羡慕了好久，可这次再见，却无一点欣喜之意。
因为，发出这天雷的道门高人，竟被他们叫做了妖道，还要铲除他！
可两个弟子随即又发现了奇异的事情，那天雷——竟是碧绿色的！
我也是过了片刻才发现自己天雷居然再次出现了奇怪的变化，原本黑色的天雷此刻却是一片碧悠悠地绿色，还不停地闪烁着一点点地碧绿荧光从天雷上飘散出来，本应正气十足的天雷，此刻看上去，竟如妖法一般怪异。
两个龙虎山弟子面面相窥，面色青白，却丝毫不敢动弹。他们对能自动追敌的天雷可是研究了半月了，虽不得要领，可那人天雷追敌的情形却是片刻不曾忘记。
我看了看那两个面色青白的龙虎山弟子，再看看那诡异如妖的天雷，忽然觉得了然无趣。这样的天雷，怎么看也不象正道！他们叫我妖道，或许并没错。
不过那个怨魂我可不愿让他们就此打死，遂冷声道：“看清楚！抓鬼除妖，不是只有诛除一道！”手中画出一符，却是那道门入门符箓之一——往生超度符。
嘴中念到：“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湛汝而去，超生他方。敕就等众，急急超生。”念完手中符咒朝那立在原地的怨魂扔去，那一道闪烁着碧绿光芒的符箓轻轻地贴上了怨魂的额头。
就见一片碧绿的光辉大作，天空中竟响起无数往生超度咒的声，怨魂面色一整，愤怒怨怼的神色渐渐退去，一脸安祥地闭目倒地，接着化为一缕灰白色轻烟，小小地在原地打了个旋儿，就晃晃悠悠地朝天上飘去。
两个龙虎山弟子面如死灰。
这只是道门术法中最基本的往生超度咒，一般道士做水陆道场都会以这咒来开场，而他们——竟未曾试过这简单之极的咒符，就开始使用掌心雷来，企图轰杀那怨魂来给自己的功德簿上加上一笔灭掉恶鬼的记录，这不是入魔是什么？
为道者却无慈悲之心，只想着功德簿上多份功劳，那又不是入魔又是什么？！！
一想到这里，两人的冷汗就涔涔而下。想到自己近半年来一见怨魂恶鬼就不由分说地上前诛除，但不知自己已杀掉了几个本可超度的无辜怨魂？
两个龙虎山弟子的脸色我看着眼中，心里的阴郁之气稍泄，毕竟他们还算有救，知道反省自身。可刚才那怨魂虽已经超度上天，我受到他那无比凄厉怨恨之气的影响而波动的心境却依然未曾平复。
再站在这里，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暴打这两个龙虎山弟子一顿，遂强忍住心中的抑郁，一道遁光符出手，人顿时化作一道金光飞走了。只剩下两个面色青白红绿变幻，正自沉溺在天人交战中的龙虎山巡游堂弟子。
绕了个弧线，飞回自己的房间后，就听见老妈和老爸的敲门声，老妈正叫道：“小铁，出来啊，别想不开啊！老妈永远都你你妈，你也永远是老妈的儿子，无论你什么样子，你也不能走绝路啊！”
我听得一愣，这才想起刚才回了房间后竟没想到爸妈二人肯定会来安慰我，却自顾自地跳出去教训了两个龙虎山弟子好一阵，害得爸妈惊恐万分，以为我想不开要寻死了。
唉！不孝啊！
我迅速收拾起刚才抑郁的心情，移开挡在房门后的沙发，开口就说到：“爸妈，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爸妈犹疑地打量了我好一阵，见我确实不象自杀的样子，老妈甚至把我的手拉到她面前仔细看了数次，确定没有割腕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我勉强一笑到：“我不会想不开的，我不是还有你们吗？！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爸妈无语相对，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只能接着说到：“我累了，想休息。下次别让那些警察进屋来了，我不喜欢他们的样子！”爸妈心里一疼，想着那女警察居然盯着自己的儿子高声叫鬼就是心里又气又急，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那些无能的警察再进自己家门，伤害自己的儿子。
我缓缓地关上门，无力地坐倒地上。
说不在乎肯定是自欺欺人的，那女警花刚才的举动无疑对我造成了极其负面的影响，否则我不会为那怨魂愤而出手。不是那两个龙虎山弟子尚有悔改之意，我差点想杀了他们。
我这是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处于疑惑痛苦的我，丹田处忽然涌出一股阴冷的气流，迅速行过胸口，直冲进我的脑中。顿时我的脑子轰然巨响，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寒之意在脑中散开，让我感觉思维都要凝固似的。
第三十八章 悔轻狂，身之伤
那股阴冷的气流行过后，全身上下竟出现了无数细小却韧劲十足的阴冷气流，在我身体里钻来钻去，仿如无孔不入的食人恶虫。我眼睛暴睁，如此恐怖的疼痛甚至比我全身烧焦醒来后的那痛苦还来的厉害十倍。
那是世间最冷酷的刑罚，我想哭哭不出来，我想晕却发现冻得冰冷的脑袋清醒无比，一点晕倒的迹象也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我甚至连手指头都动弹不得，只能无声无息地承受这痛苦。
老天爷！你到底要怎么样折磨我才肯罢休？！难道你是想让我死么？我在心里疯狂地质问老天，质问这个世界，质问为何这样不公平的遭遇会发生在我身上。
可体内那些阴冷的气流竟仿佛感觉到了我的怨恨，比刚才越发地活跃起来，顿时痛地我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只有无休无止地一个痛字在心中反复的呐喊。
我都不知那阴冷的气流是何时退去，只是恍惚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疼了，我精神一松，倒在地上就睡了过去，我太累了。那疼痛已经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和精神，我再也无力去思考这痛苦到底从何而来。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本来睡眠中的我，我一个翻身爬了起来。等了一下才感觉自己依旧在房中，外面敲门的应该是老妈。我打开房门，就见老妈一脸刚松懈下来的紧张表情，对我说到：“小铁，吃饭了，我敲了好几下门了，你怎么不答应！”
我苦笑了下：我也想啊，可谁让我刚刚才醒。
接过老妈手中的盘子，说到：“没事，我刚才睡着了，没听见！”说着，我就要关上门。老妈叫住我，犹豫了片刻才说到：“小铁，出来一起吃吧，那样吃的舒服些。”
我看着老妈带着哀求的眼神，心一软就想答应，可一想到刚才莫名其妙痛得晕过去的事就心里一紧。不能答应，否则如果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形，不把爸妈吓疯了才怪。
虽然我不知到底刚才疼痛时我是何模样，但绝对不会好看，更可能是一张扭曲如梦魇恶鬼的脸！
轻轻地摇摇头，我答道：“不了，老妈！等我想清楚，我会出来的。”老妈闻言一脸伤心失望之色，她心中只盼我早日想通她和老爸是不会害怕我那张脸的。可她却不知，我说的想通却是刚才莫名其妙突然爆发的痛苦，否则我根本不敢和他们相处，我不想他们再为我担心。
缓缓关上门，我飞快地跑到床底下，摸索着掏出了那本久未翻看的白皮天书。
天书啊天书，别记恨我的抛弃，我需要你来救我！我要爸妈不再为我担心。
直接翻到了那天妖附体真诀的部分，我一字一句的读起来。越读我就越心惊：出大问题了我！
由于天妖附体真诀是茅山宗门的三大禁术，所以师傅在上面作了极其详尽的说明，并且他在上面提到：如使用天妖附体真诀，必是该弟子已走投无路，无法可想的景况，所以一定要按照书上所说尽量做到完美无缺，才可使天妖附体真诀带来的副作用降到最低。
首先必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即将附体于自己的妖物，对那妖物的情况应该一清二楚，绝不可不知道底细就贸然开始融合。第二，融合后必须立刻体会自己到底和那天妖的契合度如何，拥有如何的能力，天妖的能力强悍和特异之处都必须尽快搞清。
我看到这里就心沉到底。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如此愚蠢，如此冲动！
使用天妖附体真诀前我并没有去感受那天妖到底是何种妖物，只是一感觉到那天妖的气息就选择了附体。而接下来我的所作所为更是足以让师傅气得三尸神暴跳！
我竟然在天妖附体成功后，从未去检查过那天妖到底是何种妖物，而且不管不问已长达近一个月。这样的情况，可以说一旦我在天妖附体后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那必是大错已成，无可挽回了！
我看得心丧若死。
还能有什么结果！我的天妖附体刚才不是就出问题了么？而且这问题已拖延了二十多天，大错已成啊！我为什么那么冲动，为什么那么没耐心？眼前最可能的结果，不是我被天妖吞噬成为天妖体，便是那痛苦日日发作，直到我承受不住而死亡。
我强忍住心中几欲发狂的念头，勉强按照书中所说的方法开始探查自身天妖的情况。
才一运出那法诀，就感到那无数的阴冷气流再次蠢动了起来，我吓得连忙停下了法诀。那些阴冷的气流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停了下来，我心里两种念头在激烈地冲突着。
一个是再次运行法诀，彻底搞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另外一个则是漠视，然后等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
死马也要当活马医上一次了！良久后，我终于决定到。查清楚了天妖的情况那我还有万一的生机，如果不管那我死定了。
再次运起法诀，那些阴冷的气流开始出现，我咬着牙忍着那可怕的阴冷感，继续催动法诀。
轰然一声！终于，那最恐怖的一股阴冷气息出现了，脑袋再次有被凝结成冰的感觉。这次我却欣喜若狂——我感觉到天妖了！那最大的一股阴冷气息正是来自于它！我的附体天妖！
那探查天妖的法诀果然有效，即使是在那附体天妖强大的阴冷气息下却一五一十地将那天妖的情况迅速地汇集到我脑中，我忍住痛苦分析着那传来的信息，终于勃然色变。
原来我的天妖附体诀真的出了问题！
按照天妖附体真诀的说明，人一般只会有一个最契合的天妖，就算是两个也不可能同样适合你，总会有一个契合得更密切，所以历来的天妖附体真诀使用者，都只召唤来了一个天妖附体。
可我不是！那阴冷气息不是一个天妖的气息，而是三个！
混蛋啊！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三个天妖同时最契合我的身体？所以我大胆猜测：那阴冷气息之所以让我这样痛苦，完全是因为我的身体存在三个天妖完全是超负荷运行，无怪天妖一动，我就立刻疼痛无比，宛如受刑。
而且更严重的问题还在后面，我竟然察觉到身体里那些无数小的阴冷气流，也算一半附体的天妖。但有三个最强大的天妖附体在前，那些小妖小鬼们只能无奈地停留在我身上，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却无法和我完成契合。
现在我的身体，就等于是一个群妖众鬼密密麻麻挤压在内的垃圾桶。那些小妖小鬼们不光没用，还充满了我的身体，让我的身体里的垃圾随时会满溢出来。
我到底变成了什么？
我绝望地想到，如果是这样，那只要我呆的地方就会不停地产生妖魔鬼怪，因为我那身体容纳不下那么多的妖魔鬼怪，自然溢流的阴气和妖气，自然会在身边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我忽然想到昨晚那个被捅死的瓜农，本来他似乎还够不上形成怨魂的程度，可他竟成型了，但成为怨魂却又没有主动攻击人，又说明他并不凶狠。这样古怪的怨魂，很可能是被我身体内溢出的阴气和妖气强行诱发成了怨魂，否则那农民最多第二天天亮前就会被阴差拘回阴间重新投胎转世。
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
如今的我，不光不算人，连鬼都算不上。我的身体是个妖魔鬼怪的垃圾桶，我就是一个炸弹，随时会为身边的人带来无比的危险。而这种危险却几乎是无法预防的。
我放弃了一切的想法，脑子一片空白。任凭那身体里的阴冷气息随意乱窜，我却似乎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忽然脑子里传来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异，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正有三个意识在试图接触我的意识。虽然没有语言上的交流，可我却忽然明白了，到底为何我的天妖附体真诀会变成这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我的天妖附体真诀出现问题，关键却在于使用时竟引来了无数的妖鬼，而且由于某种原因，我身体对降临的天妖的契合度的判断出现了问题，竟把那无数的妖鬼当成了一个整体，全数吸引到体内，完成了附体。
至于我的身体为何会对天妖契合度的判断出现问题，那三个最强大的天妖却不愿告诉我。
同时，那三大天妖还告诉了我一个暂时解决我诱发身旁各种东西变异成为妖鬼的办法。
本已绝望的我，一听那方法，顿时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再也不愿放开。虽然我不知那方法到底可以拖延多久，但能拖一刻是一刻，为了爸妈，为了自己我都需要活下去。
我的心底终于再次燃烧起了求生的火焰：我要活下去！！无论如何！
……
十日后，我站在镜子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一身焦灼的皮肤让我在黑夜的镜中可怖如鬼魅。或许这样出去，巡游堂的人会不由分说地把我当妖鬼诛除掉吧！
我这样子，比最狰狞丑陋的妖鬼也好不到哪儿去。
轻叹一声，我缓缓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用力地揉捏了数下，一阵噼啪之声响起，如同那干裂地老树皮被烧得爆裂地声音。
镜中的我，嘴角缓缓朝上翘了起来，幅度越来越大，最后我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不是鬼了！我终于不是鬼了！”
镜中，一片片红黑中夹杂着小块的雪白。
我狂笑着，再次用手猛烈地在脸上搓揉起来，红黑色的皮肤纷纷破裂，一片片地落了下来。
不久后，一副往日熟悉无比的熟悉的面孔终于出现在镜中。
一切都和往昔一般，除了那略微苍白的肤色，还有体内那隐隐传来的阴冷气息。
凝视那镜中人许久许久，我才涩涩一笑：我再也不会象鬼了！
……可却也不再是人！
第三十九章 匿三阴，分妖附
结束对曾经过往的回忆！五年了，就这样不人不鬼度过的五年。
我再次注视那女孩的尸体，仿佛看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心里充满了喜悦之情。
这三阴石女我是要定了！
三天后，本该已被烧成一堆骨灰的女孩尸体却依然好生生地躺在我的面前。在这个尸房里，就是我的天下。我使用了各种手段，在三天内成功地让这个女孩尸体合理消失。
其实我就是直接扣下她的尸体也不是不行，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关注到我，现在的我也不适合被任何有心人关注！所以我才使用了手段，让这个女孩的尸体成为了殡仪馆里火化过的一条记录，而那本该装着女孩骨灰的盒子里只是一堆尘土。
此刻的这女孩的尸体存在的痕迹，已完全从这世界消失了，除我之外，再也不会有人来关心她。
我忽然笑了，然后说到：“老鬼，这次谁先出来？”接着象在倾听什么似的，过来片刻，我呵呵轻笑：“那好吧，等你们吵够了再叫我！反正这三阴石女也不会跑！”
我闭上眼做养神状，才不过几分钟我就再次睁开眼：“决定好了？不反悔？呵呵，我也觉得这次让九尾出来比较好！个人看法——你们两个都比它丑！出来就污染环境的嫌疑，哈哈！”
顿时我脑袋里一阵波涛汹涌，两个暴力狂在我脑袋里不停地输入无数暴力血腥地画面，还有一个意思清楚地传来：你活的不耐烦了！想这样死法么？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老大们，还是别玩儿了，那里你们还没呆够么？哦，呆够了，那就让我快点把九尾弄出来，以后你们的幸福就靠她了。我可不能离开莲城的！你们还是多巴结巴结它吧！”
脑子里顿时传来无数亲脚丫舔屁股的念头，我靠了一声：“够了，你们这两个恶心的老变态！给九尾说去，别弄到我脑子里恶心我！特别是你，狼老二！你居然把九尾的大腿上想象成了一片黑毛，你等死吧！九尾最爱漂亮了！”
脑袋里忽然一阵黑毛腿和白大腿地轮番上阵，我顿时告饶：“行了行了，我明白了！九尾你出来了想怎么美就怎么美！老狼，给我打住，不然你肯定是最后一个出来！好了，安静！我要施法了！”
说罢我指诀一捏，脚下踏招魂附体罡，口中念道：“精灵精灵，天地同行。散则成气，聚则成形。通天达地，出入幽冥。听我号令，附体成形。急急如律令！”
手中画出一符，正是那天妖附体符。顿时阴风大作，黑气四起，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不由略微分了分神：这第二次画出天妖附体符，却不知是福是祸了。
手中符箓不停，我迅速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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