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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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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手里举着的剪子颓然落地,接着人也瘫软下来,就坐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一边骂着:“没良心,当日怎么就瞎了眼……”之类的话。她娘亲忙走上去,悄声道:“我让你不出来,你怎么还是出来了?好了,既闹了这一场子,也就罢了,还不快进屋,哪里能让大奶奶等你呢?她今儿既然亲自来了,说不定便是有什么好处的,你快去小心伺候着。”
司棋擦干了眼泪,也不理她娘,重新走进屋里,对金桂福了一福,惨然笑道:“让奶奶见笑了,奴婢……实没想到今日那丧尽天良的会来,他……我……我被撵了出来,还死心塌地等着他,他可好,竟然独自逃了,连我的死活也不顾。前些日子听人说他回了来,却是惹上了无数的债主,今儿所以才想起我,不然我便是死了,他怕是连我的名字也都记不住……”一行哭一行说,似是要把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
金桂也不喝止她,只让她静静的哭静静的说,好半晌见她情绪稳定了,这才好好安慰了几句,又看一眼门边的两个婆子道:“行了,你们出去吧,我和你们姑娘说事儿。”
两个婆子不愿意,又不敢惹她,只好诺诺的退出去。金桂这才扶起司棋道:“我原先只道你被撵了出来,这些日子把血性也磨的没有了。如今一看,才发现你还是绣橘口里的那个司棋,这便好,我想求着你一件事,你看看能不能答应?”
司棋忙又行礼,一边道:“奶奶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金桂道:“你本是贾府的家生子儿,只因为犯了那样事,才被撵出来,连带着一家子都出了来。如今我想买你回去,仍送给你们二姑娘,我不瞒着你,孙绍祖那个虎狼之性,我实在不放心,让你去便是让你护着你们姑娘的,你可敢不敢呢?”
司棋惨笑道:“我如今已经是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奶奶,我不过也是一个女儿家,就怕是舍了性命也护不住姑娘,我们女人天生力弱,若真是那种虎狼男人,可不一把就扯开去了呢?”
金桂笑道:“他扯开去,你就再扑上去,女人虽然力气弱,但要是真撒起泼放起刁来,任他什么男人,也要束手束脚。你就拿出当日砸柳嫂子厨房的精神来,可敢不敢?”她一边说,宝蟾就一边在心里吐槽道:好好听着吧,这可是我们奶奶的经验之谈,不然大爷那样的呆霸王,就能让她给降服住?
司棋想了一会儿,便断然点头道:“敢。”
金桂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是让你去送死的,到时候自然还有别的计策,务必要尽我全力的护你们姑娘和你们周全。如今你先跟我去,就说是我买了你,我多给你母亲姑妈银子,将来我们家要是起来了,也把她们买进去,你们一家人也就在一起了,到时候还可以和那府里的姐妹们相聚,那府里的人也说不出什么。”
司棋听她这样说,更是下定决心要和迎春一起,便哭着道:“当日是我给姑娘丢了脸,只道这一辈子欠了她,来世做牛做马偿还。却没想到今生还有再伺候她的机会,连我娘和姑妈,也有重见天日的时候,这……这让奴婢可怎么谢奶奶……”一边说着,便泪流满面的跪下了。
第二十章
金桂心中暗叫惭愧,叹气道:“别谢我,我也只是想利用你护好二丫头,不全是一片好心,你这样,倒让我不知道如何自处了。”司棋连忙道:“奶奶万万别这么说,你能让我重新伺候姑娘,便感激不尽了。”
金桂原本以为这事儿不会这么顺利,却没想到不但很顺利,反而还让司棋如此感恩戴德的,她心中不由的奇怪,暗道这个时代的人是不是都有些受虐倾向啊?弄的我这心里真是不安。她却不知道对于司棋来说,能重回迎春身边,就好像是重新再被承认一般。在她历经了这么多波折之后,还能有这个机会,那真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
当下又说了几句,金桂便和司棋的娘还有王善保家的说了这件事,那两人一听日后还有机会进薛府当差,也是喜出望外。她们哪管女儿死活,忙没口子的答应,只觉得从今以后,终于又可以扬眉吐气重新做人了,别人要说闲话,就说我女儿是清白冤枉的,看,如今还是回旧主子那里伺候去了,到时谁也再说不出第二句话。
于是金桂便把司棋领了回去。薛姨妈看着这个丫头面孔熟,在脑子里想了一番,才想起这是大观园里那个因为作风问题被撵出去的丫头,大惊之下忙叫过金桂询问,听金桂解释完自己的计划,她寻思良久,才叹气道:“也罢,二丫头太可怜了,这事儿你就看着办吧。”说完又笑看着金桂道:“如今咱们家的事情也要多起来了,你既然当家,便该多上点心,有些闲事,能揭过去就揭过去。”
金桂笑道:“太太放心,自家的事,我自然是要上心的。不过二姑娘的事情可不是闲事。我如今为她算计着,将来她真落了好,太太和姨太太还有老太太不也舒心吗?不然的话,那么年纪轻轻又老实温柔的一个人,就这么被折磨死,别说咱们两府的名声受损,太太姨太太心里也难受不是?说到底,我这都是一片孝心,太太不奖我,反倒来说我。”
薛姨妈忍不住笑道:“什么时候你这张嘴也和凤丫头一样了?不张嘴还好,一张嘴,理就都成了你的,倒显得我这老婆子无中生有,得便宜卖乖了。”
金桂也笑道:“这可是太太说的,媳妇可不敢这么大胆。”婆媳两个说了一会儿,她便回了房里,却见香菱也从大观园回来,这时候正和司棋说着话,无非是问些别后情景什么的。
要说司棋这样因为作风问题被撵出去的丫鬟,是很被人不齿的,但是香菱为人老实宽厚,看见司棋的憔悴,听见她的遭遇,又听说那男人的负心,只有为她唏嘘感叹的,倒不如何排斥她。见金桂回来了,忙过来见礼,就听金桂笑道:“不知不觉又走了半天,身上乏了,香菱你去厨房看着晚饭吧,我歇一会儿,晚上再和你们说话。”
香菱答应去了,这里金桂便歪在床上,一边在脑中筹划着。等到吃完晚饭,她便把司棋叫过来,开始给她上课。香菱和宝蟾在一边听着,汗都下来了,心想这都教些什么啊?全都是怎么揣摩孙绍祖这种男人的心理,怎么撒泼放刁,怎么打击他才能一击中的,怎么样才能自保和保护姑娘的。真是的,原本这些日子看着奶奶端庄矜持了许多,没想到骨子里这些东西竟然还没撂开手呢。听的香菱和宝蟾都在心中暗暗祈祷,心道将来可千万别惹着这位大奶奶,不然别说这些手段了,稍微用小指头拎出一条来,自己大概就没活路了。
连着三四天,金桂对司棋这个寄予厚望的战力可谓是下了血本,将所有自己前世里总结的一枚成功且成熟又辛辣无比的小辣椒经验倾囊相授,司棋虽然在其他方面寻常,在这上头天资却也是出奇的高。没过几天,金桂教她的那些已经烂熟于胸,甚至都对那个叫孙绍祖的中山狼起了跃跃欲试之心,暗道这一次姑娘带了我回去,可再不叫她吃一点亏。
转眼又是十天过去,这段时间薛蟠的案子审的如火如荼,但人却始终没放出来。金桂等人也见不着,薛姨妈虽然干着急,但知道儿子无恙,也就别无所求了。金桂则一边教授司棋,一边筹算着手里的银子,觉着该再卖出两张方子,凑了钱后,只要薛蟠一出来,就可以在自己的指导下开厂子了。
这一日正在那里忖度着,忽听院子里有人喊道:“奶奶,姑娘请你去园子里一趟,说有事儿商议呢。”
金桂听了,也不知道宝钗有什么事,于是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来人道:“姑娘有没有说让太太也去?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那婆子道:“老奴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倒是没叫太太,只说让奶奶去缀锦楼,去了便知道了。”
金桂心下一沉,知道定然是因为迎春的事情,想来那孙家终于忍不住,上门来要人了。
于是换了衣服便和宝蟾香菱一起去贾府,因为司棋之前的事儿,便命她在家好生等待消息。她们三人一起来到缀锦楼,只听里面窃窃私语,其中夹杂着啜泣声,又听迎春的声音道:“这也是我的命,姐妹们不必替我担心,老太太留我住了这些日子,我已是心满意足,他日便有不测,也可瞑目了。”
待金桂上去,只见屋里众人都齐了,一看见她,忙都站起身来,齐声道:“嫂子来了,快请坐。”
金桂也就挨着宝钗坐下,看见迎春早把眼睛都哭红了,便道:“可是孙家来接人了?怕这一回老太太也是留不住了吧?”
众人都叹着气点头,宝玉来到她身边,拉着她衣襟央求道:“当日二姐姐是嫂子救的,如今却还要回去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求嫂子好歹想想法子,再救救她。”
金桂苦笑着摇头道:“你难道不知自古以来,女人做事有多难?凭你一个七尺男儿不去想办法,却来找我,这是何道理?”她这话是半开玩笑的口气,却仍然让宝玉红了脸,跺脚道:“我也恨我身子不自由,不然就随二姐姐去,先打那混账男人一顿,让他以后也知道知道收敛二字。”
金桂笑道:“你这么个花朵似的男人,去到他面前有什么用?倒要被他的粗俗肮脏玷污了。素日里都听说你聪明,有那些琢磨新鲜事物的功夫儿,也替你二姐姐好好想想办法,不然呼天抢地也没有用。”金桂喜欢红楼梦里的十二钗,但是对厮混闺阁的宝玉却没有太大好感,没办法,贾宝玉实在是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当然了,却也没有多讨厌,毕竟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家公子,养尊处优也是难免的,更何况黛玉引他为知己,他见识必有不俗之处。因此这个时候,也就借此机会稍稍用言语点拨一下,至于能否醒悟一二,那就看他自己了。
宝钗知道宝玉的性子,也知自家大嫂的这番苦心,唯恐宝玉听了心里不自在,忙拿话岔开去。好在大家都为迎春的事情焦急,谁也没往心里去。金桂便道:“你们都不必忙乱,我自有道理。如今已经安排下一个人,让她随二姑娘回去,虽然不敢保证说万无一失,但总会有些作用的。”
其实众人把金桂找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这个时代的女孩儿出嫁了,就是泼出去的水,娘家再无权干涉的。不然大观园里的人哪个不是聪明绝顶?却都束手无策。只有金桂这种自我标榜为“悍妇”且有着深厚悍妇基础的人,才能于绝地中另辟蹊径。
那孙家果然在第二日就登门来领人了。迎春好容易忍住了眼泪,和绣橘无奈的上了轿子,姐妹们都含泪相送,宝玉直送出大门外,看着那轿子随几匹高头大马越去越远,终于拐了一个弯儿后消失不见,他不禁坐在门边石凳上大哭起来,口里道:“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了。”越想越是悲痛,家丁们只道二爷的呆病又上来,也不以为奇,后来还是茗烟好说歹说将宝玉劝回去。
却说孙绍祖骑在高头大马上,正得意洋洋的想着女人到底是女人,哼,闹了一场,在娘家住了一个月,还不是得乖乖回来?当日那气焰嚣张的京城第一悍妇,回去不知让婆婆怎么说呢,不然今儿怎么连面都不敢露?他这时候却忘记了,夏金桂在京城居民们的口中,是连婆婆和丈夫一起收拾下的人,从来只有她说别人,可没别人说她的份儿。
眼看着就要到孙府了,车马轿子都拐进那一条巷弄里,却见一辆马车横在路中间,将一条巷子堵的严严实实。
孙家下人下了马,上来就要驱赶那辆马车,却见那车夫跳下马,将一个凳子搬到马车前,一边道:“奶奶,想是你要等的人到了。”
接着马车帘一掀,只见金桂上身穿一件平金色妆花锦蓉窄袖短袄,下身穿浅绿色百碟穿花水泻裙,头上戴着凤钗步摇,款款走下车来,真如神仙妃子一般。
待来到孙绍祖马前,她方站定微笑道:“听说二姑娘今儿要回婆家,府里人多,我懒怠去应酬,特意在这里等着相送。”
第二十一章
孙绍祖一看见她,就觉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牙根儿都痒痒的同时,却又从那牙缝里丝丝的往外冒凉气,之前让金桂摆弄的那一下,实在是印象太深刻了,让他对这个泼妇又恨又惧,就像此刻,自己明明是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着那腰不盈一握的女人,可感觉上就似是矮了一头一般。
孙绍祖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却见金桂把头一扬,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有你这么见亲戚的吗?就在马上?你是自己个儿下来?还是要我帮你下来?”
这若是平常人,孙绍祖不但不会下马,八成还会调笑几句“你怎么让我下去啊”或是“不如我抱小娘子上来吧”之类的混账话,可是面对金桂,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掠出当日她一脚把自己踹了个大马趴的情景,再想一想,自己心爱的大马要是也被那三寸金莲一扫,倒不倒还在其次,那马腿可是比人腿细,再给扫断了,让自己摔下来,那丢人就真丢大发了。因一时惧怕,竟真的就跳下马来。其他人一看,好嘛,主子都成软蛋了,自己还充什么大尾巴狼?一个个也都灰溜溜的下来。
这把后面看着的宝蟾和司棋羡慕的,心想啧啧,就一句话啊,竟然真把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给哄下来了。似乎也不关乎言语严厉的事儿,只是大奶奶往那里一站,那个气势,就连后面站的我们,都觉着高山仰止似的,想来那孙绍祖大概也是受这个影响。
被夏金桂一句话挑落下马,孙绍祖只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憋得脸红脖子粗,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你算是哪门子的亲戚?也来送我媳妇?”
金桂冷笑道:“我和她虽然关系有些绕,但她见了面,总要叫我一声嫂子,我总要叫她一声妹妹,你说,我送不得她吗?还是说,孙大人有什么意见呢?”说到最后一句话,每个字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眼神也倏然凌厉,吓得孙绍祖心肝一跳,以为这泼妇就要当街动手,不由得便往旁边错了一步。
金桂心中暗笑,心道这男人忒也没用,欺软怕硬的货。面上泛起胜利的笑容,淡淡道:“算你知礼,知道给奶奶让地方儿。”言罢也不管旁边的孙绍祖气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她款款上前,对着马车叫道:“妹妹出来,嫂嫂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马车里好半晌没有动静,金桂柳眉微皱,旋即便明白过来,不由大怒道:“车里面可是有那不长眼的混账婆子?告诉你们,今儿从头到尾,老娘可是以礼相待,算是为我这妹妹给你们孙家一点面子,你们可别给脸不要脸,惹得老娘性子上来进马车,发现我们姑娘身上有一丝伤痕,老娘活吃了你们。”
她一口一个老娘,听上去当真与泼妇无异了,只吓的车里两个看守迎春绣橘的婆子噤若寒蝉,但想到自家主子的吩咐,那手却也不敢松了,只是在心里惊恐道:刚刚说话还是好好儿的,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夜叉?难怪人家都叫她京城第一悍妇,果然是名不虚传,我的个天啊,寻常女孩儿家摊上这名声,早一头碰死了,亏她怎么还有脸面活着,还这么飞扬跋扈?
正想着,车外的金桂早不耐烦了,知道迎春和绣橘在车里必然是出了事情。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女子风范,只拿手撑着马车沿,身轻如燕般跳了上去。
“你们是死的吗?别让她进去。”孙绍祖大吼,他自然知道迎春主仆在车里是个什么样儿,心里急的要出火,几个箭步上前,就要去阻拦金桂,但为时已晚,就这一会儿工夫,那迤逦身影早进了马车,孙绍祖刚走到近前,便听见马车里一声叫,接着一个黑影从车里飞出来,正撞在他身上,当即就把没有防备的他撞倒在地,摔了个七荤八素,等到回过神儿定睛一看,孙绍祖肺差点儿没气炸了,原来是一个肥胖的婆子压在他身上,这时候正哼哼着呢。
“夏金桂,你不要欺人太甚。薛蟠怕你我可不怕你……”孙绍祖火了,一把将那婆子扔出去,站起身便要进马车,不妨又是一个黑影飞出来,他这次学乖了,连忙向旁边一躲,任那婆子摔在地上。然后刚要进马车,便见金桂一脸煞气的拖着迎春和绣橘出来。
“孙绍祖,你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金桂此时柳眉倒竖,浑身上下好像燃着火苗一般,她将迎春和绣橘拉到自己身边,厉声道:“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儿?你真当贾府没人了?还是当我们这些亲戚都是死的?”
宝蟾和司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棉布的迎春和绣橘,心道这孙绍祖可也太不是东西了,难怪奶奶气的脸都变形了,这……这可是才出了贾府大门啊,青天白日的,他竟然就敢在马车里把人绑了。
“她是我老婆,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孙绍祖的气焰登时消得干干净净,硬着头皮色厉内荏的喊道,下一刻,他就看见自己的车夫也被金桂一脚给踹了下来,然后她捡起车上的鞭子,气哼哼道:“这话你和大老爷说去,宝蟾,司棋,我们这就回贾府。”说完又转头对迎春道:“妹妹先委屈一会儿,就把这个样儿送回去给老祖宗看看,我真不信了,我们堂堂的公侯之府,就管不住这么个混账王八羔子了?他是天王老子么?”
迎春眼里流泪,呜呜应着点头。那孙绍祖却知道这次事儿真捅出去,可有些了不得,好歹贾府可还有些势力,自己这样做,那是公开的藐视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己家的势力可还没大到敢藐视一个公侯府第,不过是仗着那贾赦昏庸糊涂好摆布才逞这个能罢了。他心中气恼,暗想我只道好好收拾收拾那两个婆娘,哪里想到半路上会杀出这个泼妇来,早知如此,也不在马车里就施展手段了,失算啊失算。
心里转着念头,表面上的嚣张气焰终于收敛,咳了一声,他对金桂拱手道:“这事儿原是我不懂事,还望嫂嫂高抬贵手,饶我这一遭儿,下次不敢了。”
金桂冷笑道:“指望着你痛改前非,怕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也不能够了。罢罢罢,慢说贾府受不起这个气,我们薛府也不能这么坐视亲戚遭难,这一次,定要讲个明白分个是非。”说完便朝司棋和宝蟾喊道:“你们跟着我,咱们这就回贾府。”说完扬着手中鞭子,便要赶车调头回去。
那孙绍祖哪敢让她把车赶回去,一时间性子又发作上来,大叫道:“你这个泼妇,既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就别怪大爷不客气,不然你还真当我怕了你。”说完也飞身上车,一掌打去,就要把金桂给掀下车去。所谓气势气势,若金桂真被他一掌拍下车,就算是撒泼放刁自己也不怕了。
却不料金桂眼睛竟如此毒辣,那一掌还不等送到近前呢,就被她轻轻巧巧闪了过去,接着孙绍祖就觉面前一阵香风刮过,眼前是撩乱的百蝶穿花图闪过去,下一刻,屁股上早挨了一脚,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说起这孙绍祖,虽是领着个指挥的职务,但不过是粗通拳脚功夫,他又根本看不起金桂,暗道女人不过只会撒泼放刁而已,上次是不小心着了道儿,如今我认真起来,有她生受的。因此仍存着轻视之心,结果到底得了现世报。金桂身子虽然袅娜纤细,但拜穿越过来的灵魂所赐,那拳脚功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因此一击中的。
只是这还不算完,一大帮子人眼睁睁看着孙绍祖这位平日里凶神恶煞也似的大爷摔了个狗□,接着那泼妇便如天女下凡般从马车上一跳而下,自家大爷撅着腚还不等爬起来呢,就被她那三寸金莲又给一脚踹了下去,只见金桂气场全开,双手捋着袖子,一边在孙绍祖壮硕的身上狂风暴雨的踢着踩着,一边咬牙切齿的骂道:“我把你个黑了心肝的东西,今儿不让你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你当我们都是面团儿呢。你以为你只要蛮不讲理耍了无赖,书香世家就拿你没办法是不是?我呸,今儿就让你知道知道,老虎不发威你拿我们当病猫。老娘我踹不死你。”
一大圈人都傻眼了,便有那机灵的忙跑去巷子两边,担心自家大爷这丢人一幕被人看见,好在是大清早,街上行人并不多,有的远远看见了,认出是孙家的家丁,也不敢凑上前去看热闹,不然孙绍祖这一次就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即便如此,可也离那不远了,金桂可不是虚踢的,真正是每一脚都踢到肉,只把个孙绍祖那富贵身子疼的直哆嗦,不住声的惨叫,又听金桂冷笑道:“你如今也知道疼了?你一个比猪牛还皮糙肉厚的男人,也禁不住疼吗?你怎么不想想你那拳头在我们姑娘身上,又是什么滋味?禽兽不如的东西。”
第二十二章
那孙绍祖说是世袭的武官,但从小到大也是养尊处优,长大得了世袭的指挥位子,也不过是学了点花拳绣腿充数,究竟也没经历过什么战斗,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五大三粗的汉子让金桂打的抱头嗷嗷直叫,实在痛的受不了了,便大叫道:“奶奶饶命,饶命啊,再也不敢了,从此后对你们姑娘保证客客气气的,再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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