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下辈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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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开始做梦了，一条白色的鱼逆水而游，努力的，缓慢的。我都感觉到了浑身乏力，似乎那不是鱼，却是我自己。

迷迷糊糊中，门上传来“嘭、嘭、嘭”的撞击声。

我猛地坐了起来，“老师，快开门，是我！”

是林峰，这么急促的敲门，还有这焦灼的声音，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跳下床，光着脚丫跑过去，迅速的打开门。

林峰立刻冲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上。

没等我说话，他先开口了，“肖雨，出大事情了！”

他叫我“肖雨”而不是“老师”，他说“出大事情了”，我一时很难反应过来，只是有点茫然的看着他。

“你看，就是这个！”，他把手上的东西递过来。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林峰的手上拿着几张照片，我接过来，看了看又还给了他。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你偷拍的我的那些照片么，原来你小子藏了私并没有全部还给我啊！”

“肖雨，这些不是我拍的，你仔细的看看！”，他重新把照片赛在我的手里。

虽然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我还是打起精神仔细的审视这几张照片。

果然不一样，林峰的那些照片只是随意的拍的，而这几张似乎是故意要突出我，每一张都那么的清楚地看出我的脸，甚至是脸上的表情。

“这是哪里来的？”，我猛地抓住林峰的肩膀说。

“是有人在学校发的，本来我是想把照片收集起来，可是那个人似乎早有准备，雇用了十几个人在各个班级同时发放，没办法我只好先来通知你了。”

我立刻往门口跑去。

“不用去了，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发完照片走了，我们还是赶紧坐下来想想怎么办吧，不出意料的话，校长一会儿应该找你谈话了！”

我停下来，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林峰走过来，轻轻的抱起我放到床上，“肖雨，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不是么？”

我没有说话，眼泪却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

林峰帮我擦掉眼泪，“肖雨，你不要难过，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们一起想办法！”

抬起头看他一眼，我突然笑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么？”

“有，肯定有的！”，他坚定地说，“你可以咬紧牙关不承认，说这是有人用电脑合成的图片故意陷害你！”

“林峰，谢谢你！”，我说，“也许这是我命中注定的磨难，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勇敢的去面对，看来这个老师我是再也当不成了！”

“你要想清楚了，如果承认了，不仅仅是当不成老师，在咱们这个地方你就再也无法抬头做人了，还有你的爸爸妈妈，你不应该为他们考虑么？”

我苦笑，“你以为这个时候，我的爸爸妈妈还不知道么，我可以肯定所有的乡亲们都已经知道了，无论如何我都已经是百口莫辩，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好心理准备。”

“是谁这么狠？你一定知道，肖雨，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是谁？除了林芷惠还能有谁？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真的做出了这么决然的事情，丝毫的不给我留一点余地，难道她真的就这么恨我！我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她已经看开了一切，天真的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淡淡地说。

“我不相信，你肯定知道！”

“林峰，忘记我吧，其实你也明白两个男孩子的感情是无法在这个社会生存的，对巴？”，我看着他说，“所以，我离开以后，你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学习上，一定要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

“肖雨，你不要走，我是真心的喜欢你的！”，林峰抓住我的手说，“你只要不承认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不是么？”

“林峰，你太天真了，这么清晰的照片真实的放在眼前，还有谁会相信我呢！”，我说，“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可是，我会想你的！”

“你现在也许是真的喜欢我，可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说，“你只是还不懂的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你太小了，感情对于中学生来说本来就不适宜，聪明如你一定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好好学习吧，考上一个好的大学，等你长大了，真正的明白什么是爱情的时候，你会寻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他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说，“肖雨，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请你记住我的话！”

“将来的事情还是将来再说吧，现在你赶紧离开，如果让人看到你从我这里出去，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会对你造成困扰的！”

“我不怕！”，他坚定地说。

“你不怕我怕，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你也不希望火上浇油，不是么？”

他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站起来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肖雨，你一定要坚强！”，他走出去的那一刻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校长给了一个台阶

“肖雨，你一定要坚强！”，他走出去的那一刻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是最需要关心的，而他也许是唯一的肯对我说出真诚的鼓励的话语的人了吧。

亚飞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情，那边的人肯定都不知道，这正是林芷惠精心策划好的。我该怎么办呢？虽然已经决定要面对了，可真的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可怕后果阿。其实，不面对又能怎么样呢，像个懦夫一样的收拾东西悄悄溜走么？我不能那么做，那样会让我的父母活不下去的。

手机响了，短信。

我点开来：肖雨，我早就说过，违背诺言是要付出代价的！

芷惠，竟然发这样的短信过来，我可以想象的到她脸上挂着的胜利的笑容。

我回复：芷惠，为什么要这样做，伤害了我，你又能得到什么？

芷惠：快感，一种报复的快感，你让我失去了最爱，我也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怎么，是不是要向杨亚飞求救了！

原来她真的是这样的恨我，女人啊，真的很可怕！

不，也许，爱情才是罪魁祸首！

我是个倒霉的人，命运之神一定在笑呢！

我回复：我不会向任何人求助，还有，林芷惠，祝贺你，你终于达到让我不堪的目的了！

沉默，沉默……

我的电话响了，是杜校长的，比想象中来的有些慢。

我去了，一路上看到我的人都窃窃私语，可以明显感受到目光里的那种鄙夷。我一阵的心伤，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人，无论你有怎么样的成绩，无论你们怎样的好关系，终究是无法抵挡一失足之恨。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一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校长室的门开着，我径直地走了进去，立刻看到办公桌上高高的一摞照片。

杜校长一脸的沉重，摆摆手示意我先坐下。

“校长”，我低声说，“我很抱歉！”

“这么说，你已经想好了？”，杜校长意味深长的说，“如果不承认的话，我们可以报警！”

“报警有用么？”，我说，“总是，我这个老师已经到了劲头了，何必弄的满城风雨呢！”

“小肖啊，你是我们的年轻老师当中最出色的，也是我最看好的，可是，怎么会出了这种事情！”，他叹了口气说，“年轻人怎么这么荒唐，这么不小心呢！”

我听的出他语气里的惋惜，是的，只是惋惜，没有鄙视。这让我很是感激，比想象的要好。

“对不起，杜校长，我让您失望了！”，我诚恳地说，“对学校、对学生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无法用语言表达这一份歉意！”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刚才我跟几位班主任都开过临时会议了，所有的照片都已经收了上来，他们会对本班的同学说是有人用电脑合成的照片陷害你！”，他顿了一下说，“至于你，我会在大会上公布，说你是自动辞职的！”

我抬起头，看着五十多岁杜校长，他的眼睛里有着几许的无奈和几许的责备。

“杜校长，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站起来深深的给他鞠了一躬。

“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是个聪明人，以后的路要慎重。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杜校长讲所有的照片装到一个黑色的所料口袋里交给了我。

走出校长室，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个结果比我想象的要好了许多，我开始觉得有些希望了，也许爸爸妈妈也会认为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吧。

走回宿舍的路上，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幻想着一切都可以有个不算太糟糕的结果。

刚刚回到宿舍，电话就响了。

家也不能回了

刚刚回到宿舍，电话就响了。

“小雨，你怎么那么糊涂啊？”，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妈，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是我不好，让爸爸跟你承受这种事情！”，我没有解释，这个时候解释还有用么。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究竟我上辈子作了什么缺德事，老天爷要这样来来惩罚我！”，妈妈哭的伤心，我的心也生生的被撕裂了。

这么多年，一直是爸爸妈妈为我操心、为我付出，还没有回报他们什么，却给了他们这样要命的打击。我恨老天，更恨自己。

“妈，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们，你们一定要看开些啊！”

“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我还好，主要是你爸爸，他是那样的要面子的一个人，现在却要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比要他的命还要残忍啊！”

“不要跟她罗索！”，我听到爸爸嘶哑的吼声，“我就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妈，我这就回家，我向乡亲们去说明，一切都是我的错，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要回来了，永远也不要回来了！”，爸爸的声音里满是怒火，“从今往后，你跟这个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一会儿就去跟所有的人说，我们跟你断绝关系了，你不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也不是你的父母！”

“爸爸，我知道错了，可是，那样子能让你们好受么？”

“你已经不配做我们肖家的子孙！”

“爸爸，可我终究是你们的孩子啊，我还没有报答你们的养育恩情呢！”

“你不配！”

“他爸，你就让他回来，我们也把事情问问清楚，不能仅凭着几张照片就定了孩子的死罪啊！”，妈妈哭着说，“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小雨终究还是个孩子啊，我们怎么能够把他往绝路上逼呢！”

我的眼泪不停的流，不停的流。

“我已经在祖宗的牌位前发了逝，这样败坏门风、丢人现眼的儿子绝对不能留下！”

“他爸，你是说真的么？我知道，虽然你嘴上不说，可是从小到大，你都把小雨当成是心头肉一样疼啊！”

沉默，我听到了电话那头爸爸沉重的呼吸。

“爸爸，都是我不好，您就让我回去见你们一面，要打要骂都可以，你们不能就这样不要我了阿！”

“是啊，他爸，你就让孩子先回来吧？”

“不行，难道让所有的乡亲们都来看我们的笑话，都在咱们门前指指点点？”，爸爸提高了音量，“你让他回来就是在把我往死路上推！”

“老天爷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哀伤。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没有希望了，我是真的被爸爸赶出家门了。虽然想到了会有很糟的结果，可是却不知道会严重到这种地步，爸爸竟然到了以死明心的地步。我还能说什么呢，难道真的要让已经心碎的父亲因为羞辱而死去么！不能回家了，一定不能回家了。

“爸爸，我不回去了，正如您所说的，做出了那样丢人显眼的事情还有什么脸面见你们、见所有的乡亲们呢！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努力的做出一番成绩的，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所以，也请您和妈妈好好的保重身体。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认可我，会让我重新回家的！”

“你不解释什么？”，爸爸吃力的问。

我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我的爸爸，他其实从心里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吧，他其实是希望从我的口中听到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吧。可是，爸爸，我能说什么呢？难道把这一切推给亚飞，还是拒不承认？事实总是事实，无论我怎样的解释都不会改变乡亲们对我的看法了吧。与其让人觉得我欲盖弥彰，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就让这件事情止于此吧，只有这样才能在时间的流动中让它成为过去。

“爸爸，解释和推卸责任都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所应该做的事情，我现在只能面对现实，努力的让这一切的不堪尽快的过去，让你们能够轻松的生活，让自己可以恢复到从前！”

“男人？亏你还说的出口，你还算是个男人么？”

似乎是我的话挑起了爸爸的怒火，他的音量再次窜升上去。

“爸爸，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坚定地说，“您让妈妈听电话，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小雨……”，妈妈叫出我的名字就已经泣不成声。

“妈，以后你要多开导开导爸爸，我知道这次的事情让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只希望你们能够把这一切很快的忘掉，就像爸爸说的，暂时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儿子吧！”

“傻孩子，你爸爸只是一时想不开，我会慢慢劝他的。无论是谁摊上这样的事情，也都是无法接受的，你要理解你爸爸！”

“妈，我完全理解，只是，许多事情我没有办法控制，否则，即使让我去死，也不会让你们这样伤心的！”

“小雨，不要说什么死啊死的，如果你死了，妈妈也就活不下去了！”，说着说着，妈妈开始哭泣。

“不要再罗嗦了，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爸爸沉闷的声音传了过来。

“妈，我以后会经常跟你们打电话的，你们多保重，我先挂了！”

“等等，小雨，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真的喜欢杨亚飞那个小子么？”

我犹豫了一下，“不是，妈妈！”

“好，这我就放心了！”，妈妈的语气里有一种放松，“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些照片？”

“妈妈，许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说清楚地，就让它慢慢过去吧！”

“是不是林芷惠那个丫头，她陷害你？”，妈妈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你们见过芷惠了？”

“不要跟我提那个丫头，可惜了那一张脸，竟然那么的毒辣！”

“她只是一时冲动，你们不要怪她！”

“到现在你还帮着那个丫头说话，嫌她害你不够轻啊？知道吗，她雇了人到村子里发那些照片，还见人就哭诉，说你不要脸、你抢了她的男朋友！”

我苦笑，林芷惠阿，你真的是把事情做的好绝好绝！

“妈，现在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都已经发生了，我也认了，所以你们就什么都不要追究了，让这一切过去好了！”

“不行，你说，如果是她陷害你，就是追到天边我也要把她找回来还我们一个公道！”

“妈，是我不好，不干别人的事！”

“不要跟他废话了，不争气的东西！”，爸爸的怒吼传了过来，电话被挂断了。

爸爸是在气我不应该什么都不说的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吧。可是，事以至此，难道要我把亚飞和芷惠全部抓住不放，那样子只能会有更多的人伤心罢了。亚飞的父母的心意我是十分的明了的，他们是那么的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找到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早日结婚生子；虽然我没有见过芷惠的父母，可是天下父母心，他们又怎么能够不为自己的女儿所遭遇和所作的一切感到痛心呢！并不是我多么的伟大，只是希望事情不要变的更糟糕而已！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只能在心底这样说了。

离开学校

收拾好东西，我把那些照片全部拿到外面烧掉了。一阵风吹来，灰烬四散。但愿这所有的一切能够像这些照片一样很快的化成烟云随风而逝。

把钥匙送给宿舍管理员蒋老师的时候，她脸上一贯的和煦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蒋老师，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我轻声说，“也希望您以后天天开心！”

“不谢！”，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我没有再停留，还奢望什么呢，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所有的人都喜欢的肖雨老师了，而是人人唾弃之人。

“滚得远远的，晦气！”

随着门重重的关上，我清晰地听到蒋老师那略带滞浊的女低音。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用袖子擦了一把，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向外走去。

没有一个人送我，不仅如此，几乎所有看到我走过的人都会转身避开，留下阵阵窃窃私语和嗤笑连连。

我的心很疼，那些我平时所喜爱也很喜欢我的学生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看他们心碎的老师，这就是人么？难道在世人的眼中就只能有光鲜明亮的形象，只能够自己有意无意的犯下错误，却容不得别人有任何的差错！我们是人，人的心不是应该很柔软么？为什么你们却都是如此的冷漠？

出了校门，我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这是我心里唯一的念头。

“肖雨”，路过学校旁边的小树林时，有人叫我的名字。

很熟悉的声音，我停下脚步，“是林峰么？”

“还不错，能够听出是我的声音！”，林峰从一棵大树后面闪了出来。

我很快的走进了小树林，不能让林峰出来，这也是他提前在这里等着的原因吧。

“为什么逃课来这里？”

“肖雨，你明知故问！”，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伤感和落寞，“难道你就想这么悄悄的走了，连个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

“悄悄的走不是更好么？至少没有离别的无奈和伤感！”，我看他一眼说，“况且现在我是所有的人不齿的人，你还是离我能有多远就多远的好！”

“肖雨，我不许你这么说，你知道我的心的！”，林峰突然冲过来从背后抱住了我，把脸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上。

我的心大大的震动，随之而来的是一份无与伦比的沉重，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强烈。这个孩子用了太多的情了，这样不好，会有更多的孤独和悲伤。有人说过，你投入更多感情就会得到更多甜蜜，甜蜜结束之时就会有更多的伤悲。

轻轻的拉开他的手，我转过身面对着这个充满真情的孩子，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晶莹。

“林峰，忘了我吧，我们的相遇、相交注定是一个错误！能够从错误中走出来的人才有机会迎接下一个缘分，现在是你走出来的最好机会，也是命运的安排！”

“我不会忘记你的，永远都不会！”，他看着我的眼睛深情地说，“即便是一个错误，那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况且我从来都不认为这是一个错误。分别是短暂的，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所以我会很好的准备自己，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在再次相遇的时候紧紧地抓住！”

听着这真挚的话语，我几乎无言以对，想起了云飞他们曾经说过的话——爱情是没有性别的。也许，林峰真的是用一整颗的心装进了我的所有；也许，他已经不是任性的孩子，为了一时的欢乐；也许，他比我更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只是，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给他留下任何的不能实现的希望，那样只能是对他的耽误。

“林峰，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以后也不会！”，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冷声说。

“你说慌，我们都已经那么亲密了！”，他大声地说。

“亲密？笑话！如果不是你用那么卑鄙的手段要挟，我会跟你那样，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也喜欢你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我会看上你，莫说我不喜欢男孩子，就是喜欢也还轮不到你林峰！我只不过是利用你罢了，如果不那样，你这么个任性的孩子说不准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才不会那么傻！”

我一口气说出了许多的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难听的话。

“你给我转过来！”，林峰两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肩膀用力的扳过去。

然后，我看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脯和涨红的脸。

我露出一丝冷笑，“怎么了，恼羞成怒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只要稍微有点儿脑子也应该能够明白！”

“你……”，他突然举起了右手向我挥了过来，在切近我右脸的瞬间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打？”，我盯住他的眼睛问。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看他这样伤心，我也很是难受，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可是，长疼不如短痛，为了断绝他一切不切实际的念想，为了他能够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这是最正确的决定。

“肖雨，你刚才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么？”，他慢慢的张开眼睛，沉痛的问我。

“这个时候了，我没有必要再骗你了！”，我低声说，“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说，可是，如果不说明白，也许会耽误你的美好未来！”

“谢谢你的好心，肖雨，我会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他猛地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我说，“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投进我的怀抱，你记住！”

说完，他飞快的跑出了小树林。

人真的很无奈，有时候明明是为了对方好却偏偏要弄得满是痛苦和怨恨！不过，我不后悔自己刚刚做的一切，当断则断，这个道理我还是清楚地。

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