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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东晋奇谭 第三部两世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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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斗间,谢灵运惦记刘义真那边的情况,再加上与薄言之赌气,慢慢的动了真怒,弄得两人之间的情形像在生死相斗一般。

谢灵运这里动了真格,薄言之为求自保也只得尽力而为,两人指南打北,剑风强劲,很快将书房中的东西毁於一旦,情形十分凶险。

蓦地,薄言之感到胸口一疼,臂上气力全消,使得他左手划画出的围困谢灵运双脚的冰霜消散於无形,右掌中变出的宝剑也不见了。

谢灵运正向薄言之这方攻来,见状连忙硬生生收回兵器与准备自救融化腿上雪霜的炎咒,伸手将不支倒地的薄言之抱在怀中。

「言之?我伤到你了吗?」谢灵运此刻也不知是不是应该庆幸薄言之突然又失去了法力,他吹出口气变出一张榻床将浑身剧烈颤抖的薄言之放上去,看著床上的人在此刻又变为双目漆黑一片,脸色惨白的诡异模样,谢灵运盛怒之下又感心疼。

但是现在对谢灵运来说,要紧的还有另一件事。他施法变出几条柔软的绳索缚住薄言之的手脚,再变出几床厚厚的棉被盖在全身发凉的薄言之身上。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我去义真那里之後再来看你。」谢灵运轻轻抚摸著薄言之冰凉的额头,目光微含歉意,「言之,你别误会我又以义真为重。因为你这个奇症已经病发多次,每回都是等一会儿就能自行恢复。我若再陪著你而让义真有了危险,定会悔恨终生。」

薄言之觉得他的身体痛得越来越厉害,直让他不得不咬紧牙关硬撑才没有晕倒。他很想骂醒谢灵运,但是如今的情况使他说不出话来,钻心的疼痛让他咬碎了牙关与唇角,血丝慢慢从裂开的嘴角渗出,他似乎亦全不知觉。

谢灵运知道薄言之必定会因他的话感到难受,但他仍然觉得做得没错,不过见到如此倔强的情人,谢灵运此时迁怒之意大消,回想先前他竟晕了头与情人大打出手,心中又是惭愧又是疼惜,低头安抚似地向薄言之失去血色的双唇亲去。

然而痛苦异常的薄言之却拼著余力侧开了头,让谢灵运的嘴唇落了个空。百般无奈的男人只好抬身在薄言之额上温柔地亲了亲,转身即刻不见。

来到庐陵王府,谢灵运见到刘义真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一屋子站满了神情焦急的侍卫与大夫。众人见了康乐侯突然没有通报从门外走进来,都吓了一大跳。

「谢侯爷,你可来了。」刘义真亲近的随从连忙上前跪下禀道:「刚刚有刺客闯进来,王爷不慎中了他们毒箭的暗算。」

「你们怎麽如此没用?也不好好保护他?」谢灵运因在薄言之身体不好之时离去原本心情已经非常不好,如今见刘义真也是这副气息奄奄的模样,更是有气。

「小的们护主不力,请谢侯爷以後重重责罚。现在您先看看我家王爷的伤势吧。」那持卫连连磕头,「王爷在昏迷前曾令小人点这柱香,说是谢侯爷一定会有办法救他。如今侯爷果然前来,小人推测您必定身怀异术,就请快些……」

「我不是你们的主子,要怎麽罚等义真醒来之後再定罢。你们先出去。」谢灵运挥手令这一屋的人先出去,来到床边伸手施法将刘义真身上的毒吸了出来保住了对方的性命。

上次刘义真生病时谢灵运已知其身体虚弱,果然这次毒虽然解了,但是刘义真的伤口没有立刻恢复,谢灵运担心刺客再来便留下来等他清醒,他暂代刘义真调用王府的兵马把守各处,并令门外等候的大夫小心为刘义真包扎伤口。

入夜时分,刘义真悠悠醒来,谢灵运略略放下心。他眼见刘义真如此虚弱,不禁又想到薄言之那里,心情更是十分复杂。

「谢大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刘义真笃定的温柔笑容让谢灵运低下了头,好半天才又抬了起来。

「我应该更快赶来的,那样或许你受伤不会这麽严重。」谢灵运轻声说道;「你身上不舒服,不要急著说话。」

「没关系,我看著大哥高兴,而且我只是有些外伤,与谢大哥交谈应该无事。」刘义真柔声缓缓说道,继而担忧,「大哥此来,薄公子没有误会你罢?」

谢灵运黯然摇了摇头,久久没有说话。




两世情第十章

第十章

「难道,我又惹薄公子生气了?果然,我还是不应该吩咐侍卫找大哥前来。」刘义真抱歉地对谢灵运说著,他忽然艰难地侧抬起身,伸手在枕下摸索。

「你受了伤不要动,想拿什麽告诉我。」谢灵运见刘义真如此著急,连忙上前替伤者将枕下的东西掏出来。低头一看,谢灵运发现手中捏著的是他以前给刘义真的香。

「我只是肩上有箭伤,大哥别太担心了。现在我把这些香还给你。」刘义真拧著眉轻声喘息说道:「尽管这样做会减少很多与大哥见面的机会,但是我不想让你为难。」

「义真?」谢灵运诧异地看著刘义真,见少年此举牵动伤口痛得脸色煞白,眼中涌出些许怜意。

「这样一来,薄公子应该不会怀疑大哥了罢?」刘义真绽出一丝微笑,「大哥回去後好好再与薄公子谈谈,我想他会明白的。」

「那,你甘愿受委屈?义真,你年纪轻轻但非常懂事……你没有错,不用这样苛刻自己。
唉,或许变的人真的只有言之吧?我与他怎麽会走到现在这一步?」谢灵运喃喃叹道,眼里的无奈与深思愈多。

「薄公子?他怎麽了?听大哥之意,他好像有些不妥?」刘义真看似随意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言之他最近像变了一个人,多疑易怒,时常失去法力,而且他在那时的模样非常诡异;最让我不解的是,以前的言之傲子高傲从不将俗事放在眼里,心胸无比宽广,然而他如今行事不分轻重,刚刚还不许我前来救你……」

「或许薄公子对我误会太深了吧?」刘义真看谢灵运说到这里停口不言便低声接话。

「你遇到危险,他在这种紧要时候还不许我前来,也实在太过分了。以前的言之绝对不会这样。」谢灵运微微发怔,神色间甚是苦恼与不解。

「谢大哥,我说一句话你别见怪。」刘义真忽然开口。

谢灵运转头定定地看著刘义真,示意他讲下去。

「会不会是薄公子在修法的过程中出了什麽差错?」

「不会吧?这二十年言之都很正常,不过以前……」谢灵运止住话头,深深皱起了眉。

「大哥有何难言之隐?不能告诉我麽?」

「嗯,也不算什麽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言之他在二十年前是魂魄,後来脱离鬼道变为人形,现在与我一同修法。会不会因为这样……」

「这就是了,我记得在仙界时也曾听说这样的例子。以鬼魂强行修炼为人,再修仙术者弄不好会走火入魔,变为非妖非鬼非人非仙的怪物。」

「真有此事?」谢灵运惊道:「我怎麽对这个传说毫无印象?」

「我也是记得一部分,不过若薄公子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前後判若两人,说不定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刘义真笃定地说道。

「那要如何是好?」谢灵运非常担心。

「我知道有一件法器银梭瓶,可以静化修法之人体内的戾气使其恢复正常。像薄公子那样的情况,只要他被吸入瓶中呆上一年,日後就能安然无恙了。」刘义真说到这里,看著眉头皱得更加厉害的谢灵运轻轻笑道:「大哥不用烦恼,此瓶在我府中,你若需要,我给你取来。」

说著,刘义真挣扎下了床身形亦晃了晃。

「你怎麽会收有那件法器?现在你别动,告诉我它在哪里,我去拿。」谢灵运连忙上前扶住刘义真。

「不碍事,王府的宝库里修了太多机关,大哥去恐怕不便。反正我只有外伤,不如我们一同前去吧。」刘义真倚在谢灵运胸前柔声说道。

「那东西对言之真的有好处麽?」谢灵运见刘义真眉眼中难掩痛楚之色但精神尚好,心里颇为犹豫。

刘义真摇摇头表示不碍事,谢灵运见对方如此坚持知道这少年也是为他著想,心中感激之余脚步不由自主顺著刘义真的指引迈出。

「银梭瓶对修法者绝无害处,谢大哥完全可以放心。我想薄公子日後也会体谅你为他著想的心情。」刘义真郑重说道:「至於得到此物说来很巧,我恢复前世记忆之後才想起,银梭瓶是我下界之时带在身上的。或许是押我们去轮回的仙将一时忘了搜身检查。」

「原来如此。我对前世之事的记忆有些模糊,或许你以前有此宝物,不过我记不住了。」谢灵运说著,他担心刘义真的伤势没有推拒对方的依靠,半扶半抱著伤者来到庐陵王府的宝库,按照少年的指点将银梭瓶拿了出来。

揽著刘义真走出宝库,谢灵运直奔伤者的房间,路经花园时刘义真累得够呛,谢灵运心中念著薄言之始终没有将伤者横抱在臂中,现在看刘义真额上全是冷汗,不禁有些愧疚,似乎是在怪他以前与刘义真相处时心怀坦荡,并没有生出避嫌之心,怎麽今日却变得缩手缩脚。

「谢大哥,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回房吧。」刘义真虚弱地说著,谢灵运自然不会反对,依著他的建议走进花园的凉亭里。

「早说了不要勉强自己,你现在伤口一定很痛吧?」谢灵运皱眉轻声责怪。

「没关系,能帮到谢大哥就好。」刘义真歇了会气,定神说道:「将此瓶口对准修法走火入魔的人,银梭瓶会将他吸入洗涤其心魔。不过谢大哥你也必须小心,因为此瓶能收尽天下所有未正式羽化升仙的修法者与精怪。」

「我知道了。」谢灵运为难地开口,「如果言之知道此瓶是你的,我料他必定不会听我劝告乖乖进入瓶内。」

「大哥若真为薄公子好,可以先将他吸入瓶中再详细解释……」

「不必这麽费事,你想怎样大可直接冲著我来。」薄言之清冷微怒的声音突然响彻,他的人也随之凭空出现。

「言之,你不要误会。义真他是为了你好,你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有可能是入了魔。」谢灵运连忙闪身挡在刘义真前面急声解释。他见薄言之发丝零乱目光冷冷,狠绝的神态与他离开康乐侯时相差无几,心知对方定是恢复法力之後解开绳索匆匆赶来。

「为我好?可笑!我与他并无交情,他为什麽要为我著想?」薄言之飘身上来,抬眼盯著谢灵运揽著刘义真腰椎的手掌,眼神愈加冰冷,「莫非你想说,他是看在你的面上才对我如此『好』?」

「我起初还有些犹豫到底用不用银梭瓶,可你看你此时是什麽模样?或许你我们暂且分开冷静一下会比较好。」谢灵运右手拎著那件银光闪闪的瓶形法器,无不痛心地看向狠狠瞪著他的薄言之。

刘义真用他那条没有受伤的胳膊从谢灵运掌中接过银梭瓶,示意让男人好好与薄言之谈谈。
薄言之站在他二人对面看得清楚,就在谢灵运将手中之物交到刘义真手中重新面对他的时候,原本一脸倦容、身体似乎一直颤抖的刘义真忽然面如常人,而且还对他绽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接著,刘义真无声无息地慢慢转动银梭瓶,似乎打算将瓶口对准谢灵运。

不知道这东西对人会造成什麽伤害,薄言之还是旋风般行动了。他当然不能眼睁睁看著刘义真加害谢灵运,举手挥起一股凌厉的掌风向刘义真卷起。

「啪。」谢灵运晃身替身後的刘义真接下这一掌,他没料到薄言之一上来就出了全力,刚刚那一掌有所保留被与他功力相当的薄言之震退数步,不慎将刘义真撞了一下。

「唔。」脸色又在刹那间变回苍白的刘义真痛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向後便倒。这下谢灵运再也顾不得避嫌,慌忙伸手将刘义真抱进怀里。

「言之,你疯了?平白无故为什麽行凶伤人?」谢灵运见刘义真肩头箭伤裂开,殷红的血丝透过包扎的布缎透了同来,但少年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握著银梭瓶,忍不住又气又痛,更觉眼前伤人的薄言之实在太不像话。

「哼!」薄言之见谢灵运这副心疼之极的表情,板著的脸更显阴冷,他眼里掠过一丝怒意,眼见刘义真在只顾斥责他的谢灵运怀中对他轻轻再笑了笑,心里对这种挑衅恨到了极点。

「言之,我不愿将你困在银梭瓶里与你分开一年,但你此刻这样实在太让我失望与担心了。」谢灵运不愿刘义真拿著重物,从伤者手中接过银梭瓶沈重地说道,「你冷静一点,如果我们能合力找出治好你的办法,就不必使用这件法器。」

「我看有病的人是你罢?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清醒?你现在很危险……」薄言之一句话没有说完,突见刘义真不知何时将一条胳臂环住谢灵运的腰,对方伸到谢灵运後背的手掌划为一柄寒光凛凛的尖刀,好像打算向注意力在他这里的谢灵运刺去。

「滚开!我要杀了他。」薄言之来不及补完他想对谢灵运说的话,急得再次纵身上前全力向刘义真击去。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也不清楚对方身上的法术厉不厉害,总之他只想阻止刘义真伤害心爱的人。

谢灵运脸色变了变,他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抬手击向薄言之,居然一举拍中对他毫无防范的情人,将薄言之击得倒飞了出去,落地时喷出了一口鲜血。

「不!」谢灵运没料到他会打中薄言之,一呆之下看到与他恩爱多年的人唇角沾血、神情憔悴的模样,心中自是大恸连忙快步奔上前。

眼见这种时候,谢灵运还不忘放下刘义真,薄言之眼里浮上一抹气苦,低头「哇」的一声再吐出口血。谢灵运更急,他无意中将手里的瓶子对准薄言之,只听得「嗖」的一声之後,薄言之整个人瞬间被吸进了银梭瓶内,再也没有动静。

「言之?你没事罢?」谢灵运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料到会是如今这个局面,立即放下刘义真,抱著瓶子连连摇晃问道。

「谢大哥,你,你别急……咳,薄公子没有事的。」刘义真提声叫道,好半天才勉强唤回了谢灵运的神思。

「真的,没事麽?」谢灵运茫然问道,此时反常地没了主见,失魂落魄的他两只眼睛直直地瞪著刘义真好像在寻找安慰。

刘义真重重点了点头,谢灵运怔怔再看了努力安慰他的少年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

「我们先回房再说,等会儿看看银梭瓶有什麽反应?或许薄公子入魔不深,用不到一年就可以出来呢?」刘义真说道。

谢灵运无法,依了刘义真所言将少年与银梭瓶都送回了卧室。现在他没有心情再看众人为刘义真包扎伤口,在乱纷纷闹了一会儿之後,庐陵王吩咐众人都退下去,临行前还令丫环往香炉里加了几把檀香。

「我还没有想好用不用这个瓶子……」

「那只是一个意外,谢大哥你别太难过了,你这样做是为了薄公子好。」刘义真看著有些呆滞的谢灵运,知其为之前的事难受到极点,他眼里竟然露出些许微微的笑意。

「我不想伤他的,我只是没有控制住手。」谢灵运喃喃说著,好像已经陷在误伤薄言之的浓浓自责之中,没有注意到缭绕充盈在屋内的香气。

「他不会怪你的,你放心。」刘义真躺在榻上懒懒地说著,他轻松的口气很难让人想象几个时辰之前,这个少年还是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为什麽你这样说?」谢灵运在一片混沌中察觉到不妥,他觉得刘义真的语气肯定得有些奇怪,忍不住转头向对方望去。

「因为不久後,你会与他一样被我吸干精气再食尽魂魄,如此公平的对待之下,他怎麽会怪你呢?」刘义真愉悦地应道。

谢灵运暗自微惊,身体突然一软斜斜向地面摔去。未等他落地,肩上跟著又吃紧,却是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前的刘义真拎住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扔在椅中。

「看来迷香是起作用了,你现在果真功力全无。」刘义真笑道。

明白刘义真这一举动是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真的中毒,谢灵运看起来非常震惊,好像完全没有料到一直以来对他温柔顺从的美少年,竟会露出如此奇怪的神情,还有一身匪夷所思的怪力。

「吃惊麽?这些日子对著你一直是那张可怜巴巴的脸,我自己都快忍受不下去了。不过你却似乎很喜欢嘛。」刘义真说到这里,原本温和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极为妖异的黑色光芒,肩上的箭伤也瞬间愈合。

「言之说得没错,你果然怀有法术?你,你不是北斗!他不可能会害我。」谢灵运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麽有和北斗相同的脸,体内还残留他的气息?」

「你对你那位前世的情人就这麽有信心麽?」刘义真笑了笑,「薄言之说得是没错我想害你,我早已告诉过他,可惜你不愿意相信。」

「那也是你算准了我会有眼无珠罢!」谢灵运恨声道:「快告诉我实情。」

「康乐侯就是康乐侯,这种时候还喜欢发号施令。也罢,就让你当个明白鬼。」刘义真伸手轻轻摸了摸谢灵运的脸,慢吞吞地开口,「我多年前只是一名小小的藤树精,有一日突然捡到一具没有魂魄却散发著仙气的躯体。」

「我知道了,你捡到了北斗的肉身。我记得我与他投胎之时轮回道发生裂变,有可能因此将他的魂魄与肉身震开了。」

「现在明白也太迟了。」

「难怪最初在临海见面时,我能感到你身上有北斗的味道,可是北斗的仙气渐渐没有了,我怎麽没有早些发觉这一点?」谢灵运悔恨说道,「你那些不全面的记忆是从北斗体内得知的吧?所以你记得一些我与他相恋的事,记得一点我与他的喜好,却不知其他细节。」

「这样的情况下我只好推说记不太清了,反正转世之人有这样的情况,再说用了那一点残留的仙气已经足够让你相信。」刘义真笑了笑,「我知道吃了星宿转世的人能在短期内修成大法,我必须要借用北斗星君的躯壳来接近你。」

「你真是用心良苦呐。」谢灵运冷冷说道。

「多谢夸奖。」刘义真谦虚地笑了笑,「让我为难的是,我查出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还学会法术,因而要吞下你的魂魄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所以你先附身到北斗的肉身,接著再与刘义真融为一体,让那个少年同化了北斗的仙骨,因为你认为用皇子的身份来接近出生公侯世家的我会比较容易。」

「你能举一反三,的确难得啊。」刘义真赞道,接著又挑了挑眉毛,「这小子的记忆一片混乱,正好他因其父仇恨薄言之,我可以利用这一点。」

「只怕刘义真接受了你有意传来的记忆片断,自个儿也认为他是北斗托世,面对我时才会真情流露。」

「我可以随时控制他的身体与魂魄,用他来离间你与薄言之。看著你们三人因那些无聊的情情爱爱闹得一团乱也甚是有趣,让我欣赏了一出好戏。」披著北斗脸庞的刘义真再次掀起了唇角,看起他的心情实在非常不错。

「你好像特别开心?就为了能吃我的魂魄?」谢灵运沈声道:「言之近段时间身体不好也是你搞的鬼?」

「这个麽……」

「你想要的不过是我的魂魄罢了,放了言之好不好?」谢灵运低头说道。

「你在求我麽?」刘义真纵声长笑,接著连连摇头,「我的目标从最开始就不是你一个啊,文曲星。」

「你的意思是?」谢灵运沈住气试探问道。

「还不明白麽?当魂魄与肉身分离时两者原本可以共存。但是若魂魄有了新的肉身之後,与以前的躯体在同一个地方出现就会变得奇怪,而且他在失去法力时受的伤,他与你都不能治愈,这也是魂魄与两个肉身在一块时起的冲突所致。」

刘义真停了停再开口,「所以你一定会认为表现异常的薄言之一定是修法走火入魔了。」

「你是说言之他才是北斗真正的转世?」谢灵运瞠目结舌,看似非常意外。

「你总算明白了。所以薄言之在你理解的『发病时』会想咬你、吸食你的鲜血。因为你也是仙人转世,他在混浊中以为你身上的仙骨是属於他的。」刘义真看著谢灵运笑容越发灿烂,「而转世之後薄言之没有仙骨,除了容貌不同、记忆无法恢复之外,性情与爱好自然也与前世不一样。」

「怎麽会这样?」

「没有料到你现在的情人,其实正是在前世与你缘定三生的爱侣吧?你们真的很有缘分呢,因前世的执著,这一世又再次相遇了。」

「你这个混帐!」谢灵运气得破口大骂,现在才明白近来他每次与薄言之亲热,为何心里会想到北斗,原来是薄言之本能感应到前世肉身就在附近,受到刺激之下有所转变,因而对他产生了影响。

「那不能怨我,只怪北斗星君运气不好,魂魄与肉身分离,使他身上没有仙骨与仙气,容貌改变让你认不出来。再加上薄言之不像你只经历过一次轮回,他这一世过早夭折,从魂魄再次转生为人,若不赶紧让他的元神受到刺激觉醒,我吸其魂魄对修法也无好处。」

「所以你故意去临海找我们?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出现异状。」蓦然一声清冷的语音打断刘义真得意洋洋的话头,「难怪我以前见到刘义真的脸会觉得奇怪的眼熟,却不想那张脸原本就是我的。」

心下大奇的刘义真转头的同时,屋内的窗户大开,强风瞬间将香炉熄灭,亦把屋内的香气刮得不见踪影。

「你,你怎麽没有在瓶内?」刘义真看著突然现身在他眼前的薄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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