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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sd花流]不染恩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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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也似乎忒不容易。
樱木快速收好杂念，眼见藤真飞身执剑抢进，樱木立即飞起左足，向藤真手腕踢去。这一脚方位去得十分七妙，樱木自忖藤真手中的剑非给他踢下不可，哪知脚到中途，耳听得哧哧作响，樱木忌惮他暗器厉害即刻停滞不前收势自保。藤真剑身轻转，追击樱木脚骨，樱木急侧身体，向前急探抓向藤真胸口膻中穴，哪知藤真这一剑去得半式便回转，斜斜一式横扫向樱木腰椎。樱木不料他如此变招，大惊之下已不及转退，眼见这一剑即将他拦腰砍断突地远处打来一鞭缠着藤真剑柄，樱木抬眼看去却是流川。
藤真立即弹手绞动长鞭，流川那边亦数把厉器攻到他面门，无奈之下只得撒手，长鞭便被藤真拉了去。由于他这临危救人，一时间倒被翔阳众人逼个手忙脚乱，几招之后才又勉强抢回平手。
樱木脸色一红，他知如果硬拼内力藤真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可是若论喂招经验对方可老辣得多。然而如果再这样下去靠那狐狸相救，那怎么成？一念如此，恶气倍升，提剑就砍。也不封架要害之处，似乎豁出命般一样。藤真见他如此勇猛，亦不硬接，斜身避过，抽空左掌击向樱木肩肘，见得这一式落空右掌随至。樱木经这久也略略摸熟藤真这掌法变势，急忙翻手化解。然而一掌伸将出去，用力过盛，下盘便不稳。藤真瞧得真切，立即上前挺剑刺出。樱木突地哈哈一笑，左手回圈，拍的一声竟然重重打在藤真腕部，跟着右手圈转，反掌劈向藤真头顶。
“这招不坏。”藤真赞道，急退两步。感觉手上酸麻也不禁暗自骇然。这先天罡气果然非寻常之物，樱木才刚习得便有如此刚猛内力，若让他练成岂不天下无敌？这杀机滚动，长剑翻转，招招狠毒再不容情。
流川眼见樱木尚与藤真拼得起劲，心下也快慰。这当口看中一个空隙伸手抓中一名翔阳帮徒的喉头。那人见过流川的掌力只吓得魂飞天外，连忙伸手格开，就地急滚逃了开去。流川见状不由暗自叹气。若在平时这一抓之下哪容敌人逃脱？可见他的内力越来越弱，被围得这一时间来只是仗着招数高出敌人甚多而已。
围攻流川之人恼怒他出手毒辣连连伤残同伴，现在眼见流川内力衰败，自是更加不留余地。尽管帮主有令留下流川性命，但他们也存心砍得流川几刀出口恶气。
蓦地又有三人一齐施剑罩向流川上、中、下三盘，流川急挥钢爪，险险避开，脚下站立不稳，向前扑出。四周之人瞧出便宜，立即追刀砍向他肩膀，流川只觉眼前一黑，连忙提气欲闪却感丹田中空，使不出力来。他大惊之下，侧身躲避，那一刀就砍在肩头，削出一片血肉总算没伤着骨头。
这乃是流川第一回临敌受伤，他心中气恼，也不管臂上伤势如何，当即伸出左手，两根手指戳向砍他之人的双眼。那汉子仍在欣喜一招得手，浑不觉流川的反击。待得冰冷的手指抵在柔软的眼皮上双目自是刺痛，这心中才是大骇。所幸立即有人挺剑刺向流川背心，迫他收招自保、不暇伤人，这才保全双眼。经这一次，那人吓得全身大汗，抹开眼皮上的血渍，定定神又才挥刀抢出。
流川受伤后上身不便，众人便一招招向他伤处进攻。流川沉着脸压下胸口闷气，身形晃荡，又连伤三人面门，然而身上亦更中两剑，虽无大碍但血流如注熬是吓人。
樱木在那边只看得肝胆欲裂，虽说流川有杀父嫌疑在身，可是真相大白之前总不愿他丢了性命。翔阳这个名门正派怎么这么不讲江湖道义？当真好生不知羞耻！总算他这边藤真顾及身份没有他人帮手，翔阳帮众不便围攻，樱木也着实看不起这伙人。
他尽管猜出这伙人要杀的是自己要抓的是流川，可是面对这般情形樱木也气愤之极，这胸腔中血气翻涌，猛向藤真刺了两剑跳到流川身边。顺手一掌打在一名砍向流川后腰的翔阳帮众脸颊之上，接着反手一剑刺中另一人腿部。
藤真不及拦他，只得施眼色让人继续抢攻。
“谁要你帮？”流川瞪着樱木，身子向前一挺，手上钢爪又深入一名翔阳子弟体内数寸。
樱木心知流川恼恨也不答话，长久以来一直是流川施救于他，这回流川被救自然心中不是滋味。然而大敌当前，樱木亦不暇多说，挥掌打在一人胸前，使那人肋骨全断，当时便晕死过去。
流川自觉气力渐渐衰竭，出手也逐渐软弱，眼见藤真笑吟吟地盯着自己，才觉这时他向他身上招呼的刀剑少了许多，而樱木护在他身前不知闪避，身上却大大添了几笔新伤。
“你快走吧，自己练成先天罡气好了。”流川皱眉，他知藤真总算还顾及一点昔日情份不会立即杀了自己，然而樱木留在此处自是必死无疑。
“死狐狸别吵。”樱木哪肯自行逃生？混战中，数十柄兵器架着他长剑，眼前金光闪耀又是几把刀砍到，他只得弃剑保手，运劲双掌划出一个气圈逼退众人。
“臭白痴！你装什么英雄！”流川切齿骂道，还待说什么……
“你若死了，我向谁问我爹死因。”樱木的理由听似正当，不禁让流川一怔，混战中昏昏噩噩刚在心中盘算是否告诉樱木事情始末好让他安然逃脱，却不防冷眼看着藤真的身形突地抢上随及双手飞扬。他不及细想，晃身扑在樱木身上，那一瞬间半边身子发麻立即向后栽倒。樱木大惊之下转身抱着流川摇摇欲坠的身子，突地胸口一痛，定晴看去，原来藤真的剑已抵在他胸口上。
难道就死在这儿？在这一瞬之间，樱木脑海中转过了无数往事。在家中随父学艺，遇上流川由仇人变为同门，在庙会上种种快乐以及现在所受伤痛……种种事端，一齐涌向心头，突然间真气塞涩胸膛，那多日不曾突破的第四层口诀猛然间在眼前若隐若现，樱木嚼着不由大呼，“我……我……本天才……不能死在这儿！”语毕，空出一臂慢慢捏向藤真死穴。
本觉这一剑快刺进樱木心房，然而那长剑竟然在手下慢慢内弯？而且樱木还有力气反击？藤真心惊之下，见着那剑刃越来越弯，变成了半圆，最后剑身蓦地折断，反弹的那半截锋利的剑尖也刺向藤真小腹。
藤真没法，只得摔手避开。摇手阻止翔阳帮众的下一轮攻击。
他见得流川被樱木牢牢抱住了，心里也颇为担忧，先前那歹毒的暗器他原本没想会用到流川身上。
“喂，狐狸？你死了么？”樱木见他们没打过来，心下稍松。低头见流川脸色发青，满头大汗，心中不禁焦急。流川张口欲说话，然而胸口突地疼痛烦闷，他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头一侧，倒在樱木臂弯一动也不动了。
樱木大惊，不知他除了先前那些刀伤还中了什么玩意，不敢放开双手抱得更是紧了。跟着他觉得自己胸口也疼痛不止，所幸运气于胸才知只是外伤，接着脑子里不断涌现那似懂非懂的先天罡气第四层修法，只让他迷迷惘惘、头昏脑涨。
“你还是放开阿枫比较好。”突地藤真的声音悠悠传来，“他右胸中了我的飞云针法，只要稍动那些针便会慢慢游走在血液之中，刺向身体各大要害之处，这痛楚可是非常人能抵的。”
樱木只听得心中一痛，狠狠看着藤真，“好歹你也曾他师兄，怎会如此待他？”到头到还是流川救了他，樱木这心里自是不甘，更多的，有了学艺不精的悔恨。
“我当然不会害他，原本这东西也没想会打在阿枫身上。”藤真淡淡开口，“现在的条件仍是未变，若你自废武功，我不仅会救阿枫，亦不会伤害于你。”
“……”樱木稍稍放开流川，生恐用力过猛让那些针在他身体中乱刺。
“忘了告诉你，除了我手上这块磁石可以吸出这比毛发还细的针来，其他东西别想救阿枫。”藤真伸手，“怎么样？考虑好没？”
樱木咬牙不答，他心知藤真的手段，倘若落在他手里，也不知会如何逼迫自己和流川说出先天罡气的口诀。可是现在若不答应岂不眼睁睁看着流川死在眼前？怪事，干嘛要顾及这只狐狸死活？他还不曾告诉自己父亲的死因。樱木心乱如麻，正值六神无主之际，突觉手中之人微微一动，立即瞪目向他望去。
流川清醒过来，瞟了瞟四下的情形，看着藤真嘴角含笑，这心中禁不住有气。
“狐…狐狸，可疼得厉害么？”樱木见他醒来自是欢喜，一时间也忘了身处危险之地。
这个…笨蛋！这种时候还担心这个做什么？流川转着念头，可见着樱木双眼难掩关怀心里却着实高兴。当下抿抿双唇，扯了扯他衣襟，指了指江面。
樱木随及明白，然而顾虑流川身上所中之暗器，正待犹豫，却不防流川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心中一跳，眼见藤真见着流川所指脸色突变，抢上前来，这下再无迟疑。怀抱流川跃进江里，瞬间便沉入水中。
嗖的一声，一枝火箭射到江面，那松油经这一燃轰隆一声让整个江面变成火海，这势头只达江面以下数米，量是内力再深厚之人只要他浮水透气也必被烧成重伤。
“啪。”藤真扯过那放箭之人，一掌击在他胸口，“谁让你放的箭？”长久以来这是他头一次恼怒之极，原本在这里浦洒松油只不过是骇退花流二人这条逃生之路而已。若花流二人答应他的条件，他亦不曾真个想灭了他们，尤其是流川这位曾是同门的小师弟。现在流川身上中了那暗器无法动弹，樱木内力再高身上也负有刀伤，他二人若靠江水逃遁不能换气如何存活？这样一来不仅先天罡气再无缘可得，也害了他尤为喜爱如弟弟之人，这心中自是大恸，更是悔恨。然而事以至此，藤真也无可奈何，只待令人浇土灭火，抱有一丝希望追寻花流二人。
樱木自跃下江中，早已深深吸得一口气，紧接着头上一热他知定是藤真令人烧江所致，心里暗骂潜得更深。所幸到了江面十米之下也不会受到影响，然而这一劫刚过，另一难题即来。
流川因那针所致内伤极为严重，闭气不便，过得一会便忍不住向上飘忽。樱木只得死死扣住，因为他知流川现在的情形不能再动，然而这也非长久之法，若是久了，莫说流川就连他也支持不住。可若浮出江面一定非死即残。樱木想到如此心中更是恼恨藤真不已。
流川胸口憋闷，渐渐地身体不听使唤，神智涣散张口呼气，冰冷的江水立即灌入嘴里，飘在水中的双手也止不住乱抓。樱木眼见他如此难受，急忙伏身用口堵住流川双唇慢慢度气给他。流川在昏迷中得到这一口吊命之气胸口烦闷稍减，凭着本能调息静气。
樱木带着流川向着岩洞那边游去，他只觉手中之人身体全无力道，只随着他手掌飘动，心里不禁担心他伤势。再游得数米他见流川又似不支，便立再换气于他。几次之后，樱木也觉胸前吃紧再无气息度于流川。虽是如此他抱着流川的双臂仍是没有松开，只是如同被谁扼住脖子一般难以呼吸觉得好生难受。
到头来还不是要和这只狐狸死在江里？怎生是好？樱木昏昏沉沉地吃得几口水，眼前金星乱舞，脑中乱成一团和流川一起坠入黑沉沉的江心。
待欲失去知觉之间，体内一股沉寂的真气突地一跳，樱木本能地抓住这股窜动的气息，没意识只地顺着它奔走，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双手没经意轻轻一划，他带着流川竟然滑行了数米。樱木奇怪之下打开眼睛，在浑暗的江水中他的耳目居然前所未有的清明，一时间他只觉自身仿佛变个人似的，不仅内力充溢身体更是如同一条鱼自由地在水中游动，大喜之下立即贴唇将真气一口口喂给流川。
真不知冥冥间是否天意安排，樱木在刚才生死之间竟然一气突破先天罡气第四层的障碍，使得功力倍增，完完全全脱胎换骨。原来这第四层内力一反前三层练习心得，需一心二用将真气完全划出丹田，调息于人体两半身子中再依着口诀各自修习，最终于生死一线间合并而成。樱木刚才一来心忧流川伤势，二来思索这逃脱之法，而他先前将丹田中气息完全度给流川加之背得烂熟的心法瞬间涌上脑来，是以这各种条件吻合，竟然一蹴而就瞬间练成此层心法。
这先天罡气第四层的内力甚为奇特，堪可改变练功者某些肌体功能。此时在水中，樱木存储之气用尽这内力催来，竟可迫使皮肤在危机中变换，如同鱼类之腮一般摄取水中空气。倘若在沙石之中也可从尘土缝隙之中吸取氧气。樱木自是不知这其中奥妙，他只道他这天纵奇才无所不会而已。
樱木这般拖着流川游过洞穴，松油不曾淋过此处这火势自然就没有烧过这儿。浮进洞中樱木托着流川下巴飘在水面上，这下不用度气给流川行动上自是方便许多，他连连划动不消片刻便上得岸来。喘几口气，樱木喉头塞住，一跤坐倒，全身酸软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然而下一刻，他体内真气立即补上连绵不断涌向周身过处，眨眼功夫便恢复气力。樱木回身望着那一江火海，此时心中才微怯。不过此番死里逃生，总觉人只须留一命便有无尽欢乐。
扭头看着一旁静静躺着的流川，樱木伸手探向他鼻下所触之处竟然气息全无？樱木只骇得手足冰冷，蓦地回想流川在江水中自他练成心法第四层之后便再无回应他度气之举，莫非……
樱木跳身伏在流川心口上仔细聆听，所幸耳下之人脉息尚存，尽管微弱也让樱木松下大气来。他将流川半扶半抱起来，一手抵在伤者背部内力便连绵不断送入。那股气刚刚运转流川胸前，樱木即感阻塞他急忙收功回手，流川受得这一击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人倒是反而清醒过来。
樱木见他睁开眼睛，心中更是稍慰，轻轻把流川放置地面，有心见识那什么暗器如此厉害。他几把撕扯开流川上衣，见着流川胸口右上方有着一对手掌般大小紫红色渍印，伸手碰及却无血丝。樱木此时眼力非比常人，自是看得清楚那块颜色其实是由无数比发丝还细的小孔组成，这密密麻麻一大片不知有多少。
“痛不痛？”樱木见那片颜色前端似乎向正胸部移动几许，猜测可能是在江中动作时逼得这针在流川体内穿刺。明白之后，这心中疼惜难以言表，丝毫不查此时眼前之人是否乃是仇敌，“为什么你要救我？”
流川觉得胸口烦恶只想呕吐，偏生稍稍一动就疼痛难忍，他定定神撇嘴道，“你刚才，在江中…还不是同样救过我？”
“也对，扯平了。”樱木见他还有力气说话，心中更喜。这才仔细打量流川其他伤势，那肩上一刀外伤最重，伤口被江水一泡血肉模糊青紫泛黑，甚是吓人。他一心留意流川外伤混不知自个身上的伤口也差不多如此。
“狐狸，你这模样好丢人。”樱木扯出一朵难看的笑容，“还好你那只小白溜之大吉了，否则见到此时的你岂不让它笑话。”
流川不答，闭目喘得几下，再次睁眼对着樱木说道，“你很想知道你父死因罢？”
樱木一怔随及明白过来，见着流川灰败的脸色，一时间瞠目结舌待欲张口发话却发现他现在什么言语也说不出口。经他刚才为流川疗伤那一下便知，藤真那些针刺在流川经脉里任何真气运行到此便不能前行，而且稍有差池便危险之极。可就算让流川平躺于此这时间久了若不将它们取出便是神仙也难救。
“反…正，我大概…也活不多久…咳，咳咳…不如告诉你罢……”耳中听得流川断断续续说着，樱木这盼望已久的愿望终可实现，然而此刻他心中亦无半分高兴。身体之中空负有一身傲世神功，到头来连救个人也不成，樱木自是懊丧又是心恸。突地见着流川就快在眼前死去，这心头猛然间记得他对自个的好处来，那多次相救之恩、日前越发平和相处之乐……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更是酸涩苦楚。
“你不会死的！”樱木扶住流川双肩，感觉他气息微弱，只怕随时都会离开人世，这心中惶恐就连眼泪也急出来了，“快说，你不会有事的！”
流川听着樱木似安慰又似向他自己保证的话语勉强睁大双眼，朦胧间看到樱木那张气极败坏到扭曲的脸庞还有虎目中流淌的泪水，心下不禁奇怪，这人不是一直说要砍杀自己的吗？可是，自安西去世之外再无别人像樱木此刻这般关心过他。流川这心中温暖，亦不惧怕死亡；只是这脑中越来越乱，心里清楚撑不了多久。
樱木见他神智涣散瞳孔放大，心中怕极哪还顾得死死追问所谓的真相，连忙伏身在流川耳边吼道，“快说，你不会死的！”
流川呼出一口气，张口待想说着什么，但胸口猛然疼痛，眼前接着一暗就此闭过气去。
十五
待再次睁开眼睛时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流川感到脸上凉凉的一片，对上樱木那双满是红丝的眼睛，知是他为自己痛哭心中甚为感动。
樱木见他好容易醒转原本欣喜非凡但又看流川神色古怪呆呆地盯着自己，以为他身体又有什么不妥立即紧张，“胸口感觉如何？是痛还是麻？其他地方呢？”
流川轻轻摇头，这时才发觉他全身赤裸躺在樱木腿上被他抱在怀里，两人的衣物搭在树架上在不远处烘烤。樱木发现他眼神不由大窘，红着脸讪讪解释，“我们身上的衣裳湿得厉害，我怕你伤口发炎便带着你来到这一废弃的小店暂住，顺便处理一下外伤。”
流川苗寨出生本对礼节也不甚看重，衣物对他来说不过是御寒之物，现在靠在火堆边上亦不觉寒冷何况樱木所做也是应当的处理措施他自然没作其他细想。然而樱木可是尴尬万分，心里万分不解同样两大男人这般动作也应没什么，干嘛面对流川时却感气短心虚、心跳难安？
他慢慢放平流川，跃到烘衣之处，拿过自己的衣物，虽然尚润可他仍穿戴整齐。之前流川昏迷亦不觉什么然而此时樱木说什么也不愿两人这般相处。
“流川，我想了一个办法可以把你身上的针取出来，可是你要忍得痛才是。”樱木取下流川那件离火堆最近的衣裳，回身搭在伤者身上盖着他腰部之下部位。
“你只管…动手…便是。”流川低语道。
“可那法子危险得紧……”
流川对着他摇摇头，刚才说得那句话也使得他胸口疼痛难忍，也没注意樱木对他改口。
“本天才会全力一试，不过若饶幸成功救得你性命。”樱木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你可得将我父死因原原本本说出来。”
流川见他认真，不禁奇怪。本来就是要对樱木讲的，他怎么不曾想过万一自己在治伤过程中死了呢？到时他问谁去？
“听到没有？”樱木见他不答，心下着急按着流川双肩厉声喝道，“你定要给本天才好好活下去，然后说出真相！”说着，两只眼睛睁得滚圆眨也不眨直视流川。
流川看着樱木眼里的执着，不知怎地心中温暖，唇边泛起一丝微弱笑容，对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樱木见他应允心中自是大安。他知流川性情坚韧，如今做得这承诺定当激发此人最强求生欲望。当下也不再说话，曲膝着地将流川的身子侧翻过来，伸掌抵在那中暗器之处的后背。
“放松，不要让你体内一丁点力道游走。”樱木对流川说着，手中催力，一股真气便送进流川体力。这股刚猛的气息刚刚打入流川后背便细分为千丝万缕，避过流川右胸游走他上前身。流川很清楚地感到樱木这无数股内力似在牵引他体内移动到别处的细针，一丝一丝慢慢把它们聚集到原本打入的部位。
先前逃生时这些暗器游走便让流川疼得死去活来，只是当时在江中命悬一线他们神思不清、半晕半醒倒也不没那么难受。如今两人都神智清明，尤其是流川，饶是樱木的力道尽量放得柔软可痛感来得猛烈，有如什么东西纠着他内脏拉行一般，只让他痛苦得身子紧绷、满身是汗。然而流川性子傲强说什么也不愿痛呼出声只咬得牙根湛血，颤抖间那血丝便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你再忍忍！”樱木亦十分紧张又是心惊他的要强，流川这一自然反应让他施力更难。可是他却不忍也想不出办法让流川的身体松驰下来。只得硬起心肠把散在流川体内的细针全部吸到右胸一块。
流川轻轻呼了一口气，感觉樱木温暖的气息包着他的伤处，针也聚到一处似乎也就没有刚才那种彻骨的痛楚。他知刚才樱木所用之法便如同当日他替走火入魔时的樱木疏导内力的办法完全相同，只是樱木这刚柔相济的纯厚内力已非昔日可比。若此时换位思考，流川估莫他自己也做不到这般程度。抬头望着樱木满脸的汗水，禁不住想：当日为何要救这白痴，他如今又为何拼命救自个？
樱木此时才大大地掉着一口气，凝聚内力在那捧暗器四周穿行。原来樱木听过藤真说的解救之法，知道没有磁石把针弄出来似乎是绝不可能的。所以他打算借助体内无上神功硬生生将流川体内这千万余根暗器逼出去。这手兵行险着，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将流川内脏生将至体内逼个出去，能否成功他也拿捏不准。只是经过刚才得心应手控制内力，他发觉先天罡气第四层的心法可以牵动那些细针这心中信心自然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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