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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珀-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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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珀留意到了他的神情:“疼?”
  岩温松开牙齿,笑着摇头:“不疼。”
  段珀放开酒精瓶子,又找来了一只小小药瓶。用力拧开瓶盖,他将瓶中的白色粉末均匀撒在了岩温那手背伤处:“这个是云南白药,效果很好的。”
  岩温只是笑:“嗯。”
  段珀低头将那瓶盖拧紧:“你笑什么?不疼了?”
  岩温小心翼翼的凝视了他:“老虎,你是不是心里不高兴?”
  段珀摇摇头:“没有。”
  岩温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抬手抱住了段珀。
  “你要是不高兴……”他断断续续的说道:“那就……那就打我吧。我不疼。”
  段珀侧过脸枕到了岩温的肩膀上,也没说话,只长长的“唉……”了一声。
  段珀觉得岩温这人其实很不错,是个好小子,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他想让岩温能够一生一世追随自己,就像副官长追随段提沙一样。
  他希望生活能够永远以一种稳定模式进行下去,不要人来人往,不要变化多端。如果做出承诺,那期限就是一辈子。副官长这个人胸无大志,也不成家,但是色迷迷的,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大概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他在段提沙身边活的很是安逸,从无二心。岩温倒是不色迷迷,但是按照段珀的标准来看,也够骚的了。推开岩温坐直身体,他低头向对方那下身处望去,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一座小帐篷。
  “你以后不要抱我啦!”他见怪不怪的训斥岩温:“每次都是这样!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女人?”
  岩温蜷成一团夹起双腿,又试探着去轻轻抓住了段珀的一只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自己怀里拉扯。段珀知道他的意思,就不以为然的一撇嘴,同时凑上前去,单手去解岩温的裤带。岩温分开双腿欠起身,自动将长裤向下退到了大腿处。
  段珀攥住了对方那根火热坚硬的物事,习以为常的上下撸动:“今天让你舒服一次,夜里不许再用这玩意儿顶我了!”
  岩温紧紧闭嘴皱眉,很压抑的哼了一声。
  片刻之后,段珀又笑道:“巧克力棒!”
  岩温仰起头,喘息声渐渐粗重起来。忽然向前扑向段珀,他声音含混的要求道:“老虎,让我再抱一下!”
  说完这话,他不由分说的便压倒段珀,又将自己那勃发的下 体挤到对方大腿间混戳乱顶起来。段珀不觉痛苦,先是随他胡闹;后来受了他那热情的影响,心中也蠢蠢欲动的燃起了小火苗。手忙脚乱的解开腰带,他把自己那半软半硬的玩意儿放出去,承受那来自岩温下腹部的粗糙摩擦。岩温没想到他会有反应,连忙帮他脱下裤子,又慌乱的吻向了他的嘴唇。
  双方啧啧有声的亲了两个嘴,随即段珀把岩温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前揉搓。两个人四条腿在床上乱蹬,不知何时就变成了一丝 不挂的状态。
  前来讲和的段提沙停在卫士楼的走廊内,刚要抬手去推面前房门,忽然听到房内隐隐传出一丝两气的呻吟,便心中一动,暂停了动作。
  轻轻攥住房门把手,他很有克制的用了力气,将那房门推开一隙。一只眼睛贴上门缝向内窥去,他就见床上一黑一白两个人赤 裸相拥,正在情热似火的互相爱抚。
  两个人的身体都是年轻修长的,黑的黝黑光亮,白的白皙细嫩。段珀搂住岩温的脖子,任他把嘴唇贴到自己胸前舔吻吮吸;而岩温用双手托住段珀的屁股,揉面团似的又搓又抓。房内流动着温暖暧昧的气息,两个青年都是沉醉忘情的。
  段提沙微微张开嘴,傻乎乎的呆看。
  段珀和岩温的亲热带有游戏的性质,持久绵长,总不厌倦。而段提沙屏住呼吸站在门口,也不肯离去。
  良久之后,两人终于是分了开。岩温找来一卷卫生纸,撕下一块去给段珀擦拭下身。段珀分开双腿跪在床上,咕咕哝哝的低声说道:“你不要乱顶嘛!你顶到我的蛋了!”
  岩温蹲在床上,擦了自己后又去擦那蹭在床单上的液体。段珀的话让他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他当然不是想去顶段珀的蛋,可惜胆量有限,实在是不敢再深入了。很仔细的将床面收拾干净,他挪到段珀面前,忽然伸手搂住对方,在那嘴唇上亲了一下。段珀扭头要躲,没躲开,就嘻嘻的轻声笑了起来。
  这时,段提沙像个贼一样溜走了。
  段提沙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岩温是他钦点的人选,不过段珀当时那样火冒三丈的在自己面前摔门而走,如今却是对着黑小子笑逐颜开——这可真是不像话!
  他一摇三晃的从卫士楼中走出来,顶着大太阳向庄园内部走去。他身上有力量,颇想做个飞毛腿,可是腿脚笨得很,走快了就要踉跄。正是一路腿脚乱绊之时,副官长叼着雪茄从旁边经过,见状就连忙跑了上来笑道:“将军,您急什么,慢慢走啊。”
  段提沙抬手从副官长的口中拔出雪茄扔到地上:“我又不是毛毛虫,走那么慢干什么?你来扶着我!”
  副官长笑呵呵的靠近了一低头,让段提沙扶住自己那肩膀借力。两人如此走了片刻,段提沙手往下滑,却是攥住了副官长的半截残臂。
  副官长的右边衣袖,因为无用,所以就在肘际打了个结。段提沙捏了捏这根肉 棒槌,觉着软中带硬挺有意思,竟是下意识的把玩起来。副官长不敢反抗,陪着笑继续向前走,心想自己真是腿贱,好端端的在将军面前乱跑什么!
  段提沙直接去看望了坤信。
  坤信虽然只是一个小婴儿,但是气派很大,独自占据了一幢二层小楼,有一支十人以上的保姆团队负责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段提沙抵达时,坤信正跪趴在楼下客室中的一张草席上睡觉。草席的质地自然是略显粗糙的,所以保姆在席子上又铺了一层柔软的毛巾被。
  一名奶妈坐在一旁,本来是在摇着扇子为坤信驱赶蚊虫,见到段提沙后她起身问安,结果在这个短暂的空当里,坤信就毫无预兆的尿了。
  奶妈见周围没有帮手,只得放下扇子为坤信解下尿布。而坤信只在撒尿时哼唧了两声,眼睛都不肯睁开。
  奶妈身边的物品预备的不齐全,这时便走到隔壁房间,寻找洁净尿布来替换。段提沙总疑心这些外人会亏待坤信,就牵着副官长跟去查看尿布是否卫生。正当此刻,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崽东倒西歪的爬过台阶进入楼内,因无人阻拦,它竟是长驱直入,进了客室。吱吱哇哇的乱叫两声,它颠着四只小爪子走向了坤信。副官长站在门口,一眼看到客室内情景,不禁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狗!”
  这一嗓子很是响亮,惊的段提沙连忙探头出来,只见小狗停在了坤信那高高撅起的屁股后面,伸出狗嘴就在那股间舔了一口。而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坤信骤然瞪大了眼睛,同时用双臂瞬间撑起了上身。
  下一秒,他嚎出一声嘹亮的哭号,随即调动四肢向前爬行而逃,速度比狗还快。段提沙冲过来一脚把狗踢飞,然后跑去捕捉坤信。四月的风从大开的窗口吹入,坤信沿着房屋四壁疯狂的爬行一周,一头长发也随之风中凌乱了。
  副官长身手灵活,在客室门口单手按住了坤信。段提沙立刻追上,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坤信那屁股下身,段提沙见孩子无恙,并没有被狗咬,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坤信难得这样清醒兴奋,稳稳当当的坐在段提沙那臂弯上,他咬着手指头转向爷爷,很清楚的张嘴发出声音:“爸,爸!”
  他喊段提沙为“爸爸”。
  段提沙登时就心花怒放了,撅起嘴巴一亲坤信的脸蛋,他忽然又怅惘起来——二十多年前,老虎也是只有这么一小点的。
  老虎的嗓门大,开口就是一串雷,可不像坤信这样斯文。
  段提沙和段珀开始较上了劲。
  段珀自作主张的将那片集市建立起来,也的确是招揽了些许商贩前来出售一些零碎货品。段提沙没言语,直接就派人过去收起了税。
  小商贩哪里有钱去缴纳税金,很快就被段军驱赶的作鸟兽散。段珀见状,立即把收税人尽数撵走——于是小商贩们又纷纷回了来。
  段提沙安静的等待集市恢复规模,然后再派人去捣乱。一来二去的,双方就都火大了!


116打起来了

   段珀感觉父亲现在变得有些不可理喻,已经是完全不讲道理了。 
  他是一心为了自家父子好,可是双方的思想干脆就不在一条路上。段提沙打了一辈子仗,打成了习惯,把战争看的稀松平常;可是段珀不想在大山里躲藏一辈子。
   段珀现在只要和段提沙交谈,最后必然会惹上一肚子气。于是这两天他索性不回家了,只在军营中对付着过夜。结果到了第三天中午,副官长笑嘻嘻的下山找到段珀,说是将军让老虎少爷今晚回家去睡。
  段珀叹了一口气,向副官长问道:“他现在情绪怎么样?”
  副官长微笑答道:“将军挺好,就是很想念您。”
  段珀不情不愿的,跟着副官长上山回到庄园。
   父子两个在庄园中央处的一块草地上见了面。这时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节,太阳能把人活活晒化了,段珀走出一身大汗,无心寒暄,看了段提沙一眼后就向楼内走去,想要赶快冲个凉。而段提沙亲自迎接出来,却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不禁心中就有些生气。拖着两条腿一步一步的跟上去,他主动询问道:“老虎,这几天怎么一直不回来住?”
   段珀热的头皮做痒,急急忙忙的往楼内快走:“回来干什么?陪你吵架吗?”
  他说的都是无心的实话,心中倒是并没有太大的芥蒂。可段提沙见他头也不回的疾行,言语又是那么的冷漠无情,心中就是一痛。
  “你等等我!”他垂死挣扎一般的呼唤儿子:“走那么快干什么?怕我追上去咬你的肉?”
  段珀抬起双手满头乱挠了一气:“哎呀热死了!”
  段提沙真生气了。
  段提沙摇摇晃晃的追上去,一把抓住了段珀的手臂:“臭小子,你给我站住!你老子在和你说话,你就是这种态度吗?”
   段珀莫名其妙的回身望向他:“有话也等我洗过澡再说!你急什么?”
  段提沙看他大模大样的,一点娇弱的孩子相都没有了,心中便失去爱意,空留愤恨。用足力气把段珀扯进楼内客厅,他大声怒道:“不许洗!你这算是什么狗屁儿子,要让你老子在后面厚着脸皮去追你。你明知道我现在腿脚不灵活,你还要故意跑那么快——你想怎么样?是不是要造反了?!”
   段珀将他那手臂用力甩开,浑身热躁,脸都红了:“你少胡说八道!你要晒太阳,你就出去晒!我热的要命,为什么要陪你在外面傻站着?”
   段提沙听闻此言,当即伸手猛然推了段珀一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段珀热的晕头转向,毫无准备,登时便后退两步坐在了地上。一挺身站起来,他揉着屁股也发了火:“老混蛋!要发疯吗?”
  段提沙想要小规模的揍他一顿,可是犹豫了一下,他管住自己的手脚,转而隔着窗子向外喊来卫士,要他们进楼把老虎少爷绑到楼上空房里关起来。
  卫士们领命跑进,意图要对段珀动手。可是段珀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扯起嗓门也会喊人。少爷身边的卫士们乱哄哄的跑进楼内,当场就和老爷身边的卫士们撕扯起来。
  段提沙没想到段珀竟是公然要和自己作对了,气的伸手就去腰间摸枪,可是他那下身只穿了一条单布大裤衩,哪里会有手枪?遥遥看到段珀站在人后吆五喝六,他越发怒不可遏,弯腰从茶几上抄起一只硕大沉重的瓷杯,没头没脑的就向儿子狠狠掷了过去。不想他这一掷却是掷出了巧劲,那大瓷杯滴溜溜的越过人群,“咚”的一声就砸在了段珀的头顶心上。而段珀挨了这一下重击之后,先是神情惊讶又木然的停顿了两三秒钟,随即双眼一翻,竟是一头扎到了地上,就此人事不省。
  两拨卫士们见将军下了狠手,少爷又昏迷过去,就吓的立刻停了手,自动分开让出道路。段提沙天天用那个大瓷杯子喝水,万没料到这器具的杀伤力会有这么大。肝胆俱裂的冲到段珀身前蹲下来,他一看儿子的情形,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响,险些也随着晕了过去。
  段珀双目紧闭的侧身躺在地上,脸色泛紫,嘴角溢出了白沫,手脚明显的在微微抽搐。段提沙跪在地上将他扶起来搂进怀里,要哭不哭的一咧嘴,对着周围众人吼道:“傻看什么?快找医生去啊!”
   卫士们一哄而散,打电话的打电话,出门找人的出门找人。副官长闻讯赶来,就见段提沙抱着段珀坐在地上,眼神都直了。
  “将军?”他蹲下来轻声安慰道:“您别急,军医马上就到。”
   段提沙把段珀的身体搂的又紧了一下,面部肌肉已经扭曲成了哭丧模样。低头用手掌蹭掉段珀嘴边的白沫,他忽然发现这孩子的下身湿了一大片,竟是尿失禁了。
   这一事实最后冲破了他的心理防线,他呜呜呀呀的哭起来,心想老虎要是死了,自己也没有法子再活下去了。
   军医很快赶来,对着段珀又掐人中又灌药水,怀疑他这是被打出了脑震荡。一个小时后,段珀果然被他救治的苏醒过来,可是随即又开始了剧烈的呕吐。副官长带人给段珀收拾了一番,又将他抬到了卧室床上休息。段珀这时心里已经清楚了,可是头晕头痛的厉害,略动一动就是天旋地转。

  段提沙这回老实了,也不自称“老子”了。后悔万分的坐在床边守着儿子,他越回想越后怕。
   如此又过了许久,段珀的状况渐渐稳定。段提沙端着一杯水低下头,用很温柔的声音低低问道:“老虎,要不要喝点水?”
  段珀似醒非醒的听出了父亲的声音,却是并不理睬。
  段提沙听他呼吸平稳,知道他现在心智是清楚的。啜饮一小口水俯下身去,他想喂给儿子喝——段珀从回来起就吵着热,要热死了,结果熬了一个下午,始终是没有洗成澡,也没有喝到水。
  但段珀紧紧的闭着嘴,就是不肯接受。
  段提沙无可奈何的把杯子放到一旁,然后抬腿上床,趴到了段珀身边。
  抬手抚摸着段珀的眉目面庞,他轻声说道:“老虎,宝贝儿,爸爸错了。等你好起来了,爸爸让你随便打,好不好?”
  段提沙伴着段珀絮絮叨叨,想要让他喝一点水。可是段珀心里有气,就不肯喝。后来段提沙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去把岩温叫了过来。
  岩温先前是在卫士楼门口和同伴们嬉戏,后来听说将军险些把老虎少爷打死,吓的连忙跑了过来探听消息——可又不敢贸然进楼,只能是一直在外面徘徊等待。
   此刻他随着一名副官上楼进入卧室,见段珀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也看不出是怎样一个状况,而段提沙红着眼睛站在床边地上,做双手叉腰状。
  抬头见岩温到了,段提沙没有多说,直接就将个水杯递给了他:“去给少爷喝点水!”
  岩温战战兢兢的接过水杯,走到床前弯下腰去。一只手托住段珀的后背将人扶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把杯口贴上了对方的嘴唇:“老虎……少爷,喝一点水吧。”
   杯子微微倾斜,段珀张开嘴抿了一口,就不要了。
  脑震荡是无需特殊治疗的,段珀要做的也就是卧床休息而已。他不大喝水,更不吃饭,脑子里一阵阵跳动着疼痛。段提沙长叹复长叹,也不摆父亲架子了,老狗一般蜷在段珀身边睡觉。岩温在入夜之后也留了下来,不过床上已经没有他的地方,所以只好躺在了地板上过夜。 
  段珀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
   在这七天中,他服用了无数镇痛药,断断续续的失眠心悸。又因为他时常作呕,所以也吃不下饭。他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肉,如今这样一熬,越发成了个细胳膊细腿的身量,腰都成了一捻。到了第六天,他能够下床走路了,可没走几步就扶了墙,说是“头晕”。
   段提沙终日伺候着他,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段珀像个病孩子似的在床上一瘫,倒是让他也省却了许多烦恼——起码在这七天之内,父子两个没有再唇枪舌剑的争吵了。
  军医希望段珀可以去大医院给颅骨照一照爱克斯光片,最好再做一个颅脑扫描。不过段珀现在连路都走不稳,哪里能够冒着危险出去找医院做检查?
  所以段珀就继续在床上躺着,一直躺到了第十四天清晨。
  经过了这样一场惊险,段家父子都变得十分怏怏。段提沙终日担心段珀会落下残疾,两鬓头发白了许多;而段珀变得病骨支离,也是瘦弱的可怜。这父子两个面无人色的倚靠床头并排坐好,形容十分凄惨,简直达到了见者伤心的地步。 
  “我不管啦!”段提沙对段珀说道:“随你去搞什么市场,我都不干涉啦!”
   段珀的脖子很细,简直要挑不起脑袋来:“我也不管了……”他喃喃的说道:“我没有力气去管了。”
  段珀的开放计划至此夭折。
   他企图和外界建立联系,不要把自己弄得好像山魈鬼魅一样神秘邪恶。然而联系没有建立成功,自己却是险些被父亲砸碎了脑袋。
  于是他就十分灰心,又灰心又虚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117诺言


  “我看出来了。”段珀告诉段提沙道:“你就是要把我一辈子困在这里。你喜欢当土皇帝,所以我也别想走——我看出来了。” 
  “我总会死在你前面的,到时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想管也管不得了!”段提沙如是答道。
   段珀冷笑一声:“那时我都要老了,还能去哪里?无非是和你一样,把骨头烂在这里罢了!”
  段提沙垂下头:“你嫌我老……那我也没办法,我是你爸爸,必然要比你老。”
   “你不是老的问题,你是顽固!”
   “你嫌我老就直说,不要找其它的狗屁借口。什么顽固,我活了五十多年,从没有顽固过,现在就忽然顽固了?”
   说到这里,段提沙抬手浑身摸了摸,感觉自己皮肤紧实光滑,并没有松松垮垮的老态,心中平添了许多自信:“我怎么了?我还是挺帅的么,你觉得我是配不上你了?”
   段珀听到这里,就下了四字结论:“胡说八道。”
  段珀在脑震荡后遗症的折磨下,瘦弱成了一缕魂魄。直过了三四个月,也就是在这年的十月份,他才渐渐恢复了常态。
   他本来就不强壮,身体好时倒也还有一点爆发力,足够他打人用;可是病到如今,他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长久的失眠,他那眼睛下面总透着隐隐的青晕,嘴唇也失了血色,乍一看仿佛是个细条条的鸦片鬼。 
  十一月,马泽走了。
  马泽走的静悄悄,甚至没让段珀知晓。段珀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否再见到马泽,不过他也并不十分伤感,因为在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也是有过了几次生离死别的经验。马泽是个好人,起码对他一直不错;他也喜欢马泽,虽然双方肯定是不能够长相厮守。
   他的父亲是段提沙,这让他和任何外人都无法做到天长地久,除了段提沙钦点出来的岩温。
  段珀发现了段提沙对岩温的厚待。背地里他揪住岩温连哄带吓,总算是问出了实话。这实话让他真是哭笑不得——他没想到段提沙竟然存了这种心肠,不过他也懒得再去向父亲提出质问了,随便对方胡闹去吧。

  这天下午,天气阴霾。段珀病怏怏的躺在岩温床上,似睡非睡的闭着眼睛。
  岩温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一会儿摸摸他的手,一会儿摸摸他的脚。忽然快乐咚咚咚的推门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一直冲到了段珀床前。
  然后他也没有话说,单是把一只小手搭在枕边,低头望向段珀。
  段珀受了惊动,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他,就见他穿着短衫长裤,脖子头脸全都是汗津津的,大概是因为长得快的缘故,肢体渐渐伸展,倒不似先前那样胖了。
   段珀重新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些不好受,因为这孩子实在是太像张启明。张启明已经死了两年,旧皮囊定然早和草木同朽,于是就还魂在了快乐身上。而快乐也的确是早熟——他身边唯一的靠山,老虎,是这样的无情又无常,以至于他时刻要对段珀察言观色。
   他才三岁多一点,已经懂得去用甜言蜜语哄人了。
   “老虎?”他又流利又清楚的说话:“你是不是又头疼了?”
   段珀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嗯”。
  快乐凑上前去,伸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用小手拍他的肩膀:“那老虎好好睡觉,睡醒了就不疼啰!”
   段珀闭着眼睛一笑:“嗯。”
  快乐看他笑了,这才放心。
  快乐恋着出去和那些十多岁的小卫士们游戏,所以在床前讨好卖乖的盘桓片刻后,就又咚咚咚的跑出去了。
  岩温下去关好房门,然后跳回床上向段珀问道:“老虎,我给你拿止痛药吃好不好?”
  段珀在枕头上微微摇头:“止痛药吃多了,也是要上瘾的。”
  岩温倚靠床头坐好了,又把段珀托抱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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