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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东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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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背影淡淡,看不出喜怒或哀乐,却能让人平静。林默言又想起三年前的那日,黑衣的孩子对他伸出晶莹玉润的小手,清冷的声音落在心里只剩下温柔和怜惜:

“跟我走吧,默言。”

从此,这世间便只剩下一个太子的默言。
第37章
37、落水

(水德181年,太子八岁,因为和雄单使臣萨朗耶去了一趟勾栏院,而引来皇帝训斥。太子温言相诉,皇帝最终平息怒气,暴怒而来,舒心而去。)

太子书房中,玄澈把玩着一卷小纸,对林默言说:“默言,你的武功如何?”

林默言道:“殿下要属下和谁比呢?”

玄澈说:“会不会有人一直跟着你,而你却完全感觉不到呢?”

“并不是没有可能。”林默言坦言道,“属下的功夫在同一辈中算得上上乘,但毕竟年龄所限,内功不可能太过精深。而有些人擅长追踪匿藏之术,轻功卓绝,这等人属下就很难发现。”

“那如果你知道有人跟着你,那你刻意去找,能找到吗?”

“一般是可以的。”

玄澈轻轻一笑,道:“那默言就找找我们身后的影子吧。”

五月——

渐渐变热的天气似乎让人也容易烦躁起来。

“殿下,属下找到那个影子了。”

“哦。”

“他始终跟在殿下左右。”

“默言,你去书房。还有,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去。”

“殿下?”

“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林默言离去,连带着本来就如同幽灵一般隐藏的太监宫女们也都消失了。

玄澈站在湖边,看着鱼儿在水中嬉戏。

湖水看不到底,大概有三四米吧?湖边有栏杆,虽然十分矮小,不过看起来并不容易掉下去。

怎么样才自然地落水呢?

玄澈沿着湖走了两步,突然跳到栏杆上,谁知脚下一个打滑,扑通一声落了水。

玄澈在水中挣扎了两下,脚点不到底,他不得不呼救。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顺利,太子落水,周围没有人,所以一个本应该隐藏的侍卫不得不现身。一个普通侍卫打扮的人从阴暗的角落里诡异出现,展身掠到湖面,弯腰拎起太子的衣服,脚尖在水面上一点,又轻飘飘地折回了岸边。

太子浑身湿透,头发散落,湿润的乌丝贴在白皙的脖颈上,其实看起来并不怎么狼狈,反让人想到了美人出浴的艳丽。事实也是如此,太子总是从容不迫的。

然后默言到了,其他的宫女太监也到了,最后连皇帝也出现了。

皇帝很生气,要责罚所有御花园里当值的宫人,不过太子劝阻了。皇帝本不听,但当他看到那侍卫时,他愣了愣,抱起太子便不再说什么。

“父皇,他叫什么?”

“幽影。”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

若干年后,皇帝第一次带着太子单独出宫,惊人的美貌竟然引来了登徒子。

太子一摸身上,太子的令牌、信号弹、匕首和药物一个也没有,看看身边的父皇,他不得不再次提起那个名字:“幽影呢?”

“被我留在宫里了。”皇帝很自然地回答他。
第38章
38、出嫁

“父亲,孩儿与平阳公主情投意合,请为孩儿向陛下请婚!”

年轻人对面前威严的老人说。

老人皱起了眉头:“平阳公主?太子的姐姐?一个不得势的公主……朝儿,为父替你另谋一场婚事。”

年轻人第一次扬起灼灼目光对上父亲的注视:“不!朝儿此生非公主不娶!”

半月后,礼部尚书终于熬不住儿子以死相逼,上书请婚。

东宫——

玄沐羽正在和太子下棋,礼部尚书求见。

“平阳公主?”玄沐羽十分疑惑地反问一句。太子在一边说:“就是澈儿的大姐,平阳公主玄淑。”玄沐羽这才一脸恍然大悟。

礼部尚书心往下一沉,愈发后悔这场婚事,最好陛下不要答应……

礼部尚书还是说:“家中痴儿对公主一往情深,还请陛下恩准。”

玄沐羽道:“那问问公主的意思吧。宝德,去请公主。”

少时,平阳公主到。

玄沐羽看看眉目柔顺的女儿,问:“淑儿,你愿意嫁给礼部尚书之子……”

“崔朝。”太子一边提醒皇帝忘记的名字。

“哦,尚书之子崔朝,”玄沐羽对太子温柔一笑,又问公主,“你愿意吗?”

玄淑大喜过望,跪下道:“女儿愿意!”

玄沐羽点点头:“那崔尚书就看着办吧。”

“是。”礼部尚书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太子看一眼尚书和公主,道:“父皇,您就这样把大姐嫁出去吗?”

玄沐羽奇道:“那澈儿说呢?”

太子笑道:“大姐习惯了宫中的吃穿用度,澈儿担心大姐到了外面会不习惯,父皇难道要看大姐嫁出去之后受苦吗?况且澈儿就这么一个姐姐,姐姐就这么嫁出去,澈儿也会想念的。”

玄沐羽略有所思地看看礼部尚书和女儿。

待二人退出去,玄沐羽揽过太子,捏捏他的小鼻子,道:“你这颗七巧玲珑心!谁的心思都明白。”只是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呢?

太子只是微笑。

水德182年,平阳公主玄淑出嫁,破例封长公主,加封户八百,特准其每月十五回宫述情,宠及一时。玄淑与尚书公子伉俪情深,令人艳羡。
第39章
39、后宫

妙曼纱帐之中,两具肉体纠缠不休。

“皇上……不要了……嗯,嗯!嗯……”

“月儿受不了了……皇上……”

哀求不断从红唇中逸出,玄沐羽却好像没有听到,只是不断律动着欲望,目光似乎穿过了眼前的人落在另一张容颜上。

玄沐羽有很多这样玩具,只要他喜欢都可以压在身下舒解欲望——除了那个人,可是他最想得到的却只有那个人。

身下的玩具和那个人有着相似的眉眼,那个人被欲望埋没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让雾水蒙住了眼睛,迷离得让人发疯呢?

不会的,那个人的眼睛永远是透彻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使用水晶雕成的,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让人看着便陷进去了。

玄沐羽终于不愿再在这个替身上浪费时间,释放了欲望之后便抽身而出,不愿再多停留片刻。

水园——里面住着许多这样的玩具,每具皆不同,可也每具皆相同。

在水园的门口,玄沐羽看到德贵妃。

德贵妃当然是个漂亮的女人,虽然算不上一个温润的女人,只是她很清楚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个皇宫更好地活下去,然而在聪明的人也会有不聪明的时候。

德贵妃本只是想在后宫中走走,却不知不觉——或许也是下意识地走到了皇帝流连的水园。

德贵妃惊愕地看着院中的美少年们,惊叫道:“皇上?!”

玄沐羽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别人到水园来,因为这里藏了一个不可以被发现的秘密。

然而德贵妃的理智被突如其来的震惊吞没了,她竟然叫道:“皇上,您在想什么?!他是你的儿子,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闭嘴!”

玄沐羽冷冽如冰。

“皇上,你不可以……”

“朕让你闭嘴!”

德贵妃被狰狞的皇帝吓住了,入宫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皇上。

“管好你的嘴——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玄沐羽只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处理德贵妃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他不想因为这么一个女人而破坏了自己在那人心中的模样。

很难想象还有人可以和那人有着近乎相同的背影。看到亭中的身影,玄沐羽找到了新的玩具。

“你叫什么?”

“张桐。”

张桐外貌只是清秀,但他的清秀总是笼罩在淡淡的落寞之下,他的气息清幽的、宁静的。其实落寞和平静有着很大的区别,再清幽再宁静也无法与那遗世独立的身影相提并论,但在玄沐羽眼中,这已经够了。

就为了这个一个背影,一个朝臣的小儿子只能成为一名幸臣。

张桐擅棋道,虽然在玄沐羽看来棋力尚弱,但玄沐羽愿意与张桐下棋,因为张桐凝神思考的模样和那个人很像。

玄沐羽在御花园中与张桐对弈,远远地看到太子走过,便让人传话将太子带了过来。

“拜见父皇。”

太子的声音永远是的清清淡淡的,如同微风拂过心头,和他让人心安的气息一样。

“澈儿也过来走一局吧。”

玄沐羽将太子抱起来放在腿上,看他与张桐走棋。

太子的脖颈白皙而修长,优雅的如同天鹅;

太子的耳朵小小的,耳垂泛着淡淡的粉红,精致宛若春天的樱花瓣,含在口里就会化开;

太子的身子清瘦而柔软,抱在怀里似乎是抱住了一只小动物,让人忍不住疼惜;

太子的手修长圆润,落在黑子之中,像是一块温玉雕琢的工艺品;

太子的身体散发着幽幽的清香,犹如在引诱着人将鼻尖埋入衣领之中细细品尝;

太子凝思时会皱起秀气的长眉,贝齿轻轻咬住红唇,鲜艳得能滴出水。

玄沐羽贪婪地攫取怀中人每一缕芳香,却又要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与冲动。他知道不可以,太子会拒绝,会厌恶自己,如果与他终究只能是两个人,玄沐羽宁愿就这样一辈子地看着他。

张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手中的棋子就要在棋盘上落下,不想手被太子捉住。

太子的小手柔软中带着钢骨,温凉滑爽。

太子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风。

“桐真的要走这儿吗?”

张桐回神看了一眼棋盘,才发现自己选择的落子真是臭到不能再臭,甚至连初学者都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大败笔的走法。

太子说:“桐再考虑一下吧。”

张桐还是走了下去:“落子便不悔了。”

太子笑了笑,带着些许小孩式的得意,悠然的气息瞬间变得灵动,整个御花园都变得鲜活起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太子落下一子,夺去了张桐半壁江山。

张桐愣愣地看着棋盘,心中只想到:这样的人,半壁江山换他一笑又如何?

一局走罢,太子离去。

玄沐羽拉过张桐执棋的右手,吻了又吻怎么也不愿罢休,最终将张桐带入房中。

张桐想起刚才皇上看着太子的目光,心中顿时了然。

玄沐羽在张桐身上落下点点吻痕,抚弄他的下身,迫不及待地要求进入。

张桐咬住下唇,痛楚而又欢愉的呻吟还是不可抑制地偷跑出来。玄沐羽看着他强自忍耐的模样,又想起了那个人。

“皇上、皇上就这样……渴望吗?”张桐克制着呻吟的欲望断断续续地说,“皇上爱上那个人了吧,呵,水园的少年……”

玄沐羽猛地停止,阴郁地注视着张桐。

张桐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陛下又从桐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什么?在下从来不知道桐和那人有何处相似……”

玄沐羽恻恻一笑,再次开始律动,只是动作失去了温柔,只留下兽性的狂野,更用力,更深入,几乎每一下都要将张桐贯穿。张桐被淹没在痛楚和快感的狂潮中,迷离中感觉到一只知热的手掌抚过身体,玄沐羽的声音远远传来:

“是啊,你的五官与他完全不同,可是你却是与他最像的,淡漠的,安静的,你的背影像极了他,你的气息有着他的味道,你的眼睛也和他一样总是清澈的。我以前只想着看他的容貌,如今却想知道,他那样的清淡在欲望中会变得怎样……也会和你一样,清澈的眼睛蒙上雾水吗?是不是也会倔强地咬着唇不肯呻吟,却又控制不住自己,让手腿缠上来……茱萸是不是红得宛若能滴出血,身体是不是也会变成粉红色的……青芽是不是会变得坚硬,是不是会落下***,是不是明明想要抗拒,身体却还是紧紧咬住……是不是即使疼痛仍然会感到快乐,是不是在触碰到那点时身体会紧缩,是不是脚尖会不受控制的崩起来……他的细腰是不是也会折断一般地晃动,是不是……”

呵,陛下,为了你的幻想,就可以让我放弃所有梦想,只能雌伏于一个男人身下婉转呻吟么?可是那个人,恨不起来……

玄沐羽突然想起了德贵妃,虽然那个人不会与她接触,但或许自己还是应该去看看,免得有什么不好的话落在那个人耳中。

德贵妃冷静了许多,却是高声嘲讽:

“皇上爱上了自己的儿子,多么可笑!”

“皇上对那样的小孩会有欲望吗?呵!是不是想到那样一具肉体能纠缠在身上便会兴奋呢?!”

“皇上找了那么多少年关在水园之中,也不怕他‘不小心’就发现了?”

“或许皇上就是希望他发现吧!一切都揭开了,皇上也不需要那么多伪装,直接倾诉欲望就好了!那样的孩子,啧,果然是极品吧!”

啪!

玄沐羽忍无可忍一掌将德贵妃打落在地,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那个人。

“你打我?好,你打我!”

德贵妃似乎疯狂了,竭里斯底地叫嚣着:

“你打啊,你打啊!我入宫二十年,从未受过恩宠,先是皇后,后是娈童,我都忍了,现在连太子都能抢去皇帝的心了!”

“我也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了,皇上既然这样绝情,我也不需要再端什么贵妃的身分!”

“玄沐羽!我倒想知道,如果太子知道你对他的欲望,他会怎么做!”

玄沐羽面沉似水:“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拖下去!朕不要再见到她!”

有侍卫上来押住德贵妃,另一个太监来报:太子驾到。

玄沐羽本不想让太子进来,但太子已经走到门口了,德贵妃看到太子更加疯狂地咆哮:“太子!你又知道什么!你应该恨他,恨他!你知道你的父皇……”德贵妃喊到这里被侍卫打昏过去,如果再让他说下去,恐怕这里所有的人都要陪葬。

太子莫名其妙地听完德贵妃的叫嚣,不解地问玄沐羽:“父皇,德贵妃他……”

“没事,她疯了。”玄沐羽不愿意再对这个问题进行纠缠。

太子疑惑道:“可是德贵妃……她在说什么?”

玄沐羽稍稍沉默了一下,抱起太子,问:“澈儿爱父皇吗?”

“呃?”太子一怔,脸红了红,说,“当然爱。”

虽然知道怀中人的爱与他所期待的完全不同,但玄沐羽还是很高兴。

“那就行了,父皇也很爱澈儿,不要理会那个女人。”

“哦,好。”

太子顺从地坐在玄沐羽的怀抱里,尽管心里被问号塞满。

太子被皇帝带去找张桐下棋,一直到点灯时分才才回到东宫。太子想到白日的事,便对林默言说:“默言,你去查查今天德贵妃说的是什么意思。”

“殿下担心陛下?”

“那倒不是。父皇……似乎很喜欢太子。”太子展开一抹笑颜,带着甜甜的暖意,“不过被隐瞒的感觉不太好。”

“是。”

然而第二天林默言却回报说:“德贵妃宫里的人昨天下午都被处死了,德贵妃也被打入冷宫,昨夜自缢身亡。”

太子听得一愣。

“原来父皇昨天拉我下棋是为了绑住我的手脚吗?父皇,你究竟在隐藏什么?”

太子专注于自己的思绪,却没看见林默言眼中上过的忧色。

水德183年,德贵妃触怒龙颜,入冷宫,不日自缢身亡。臣子张桐册君,号雅。
第40章
40、玄泠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不是那个名为琼姨的好心女人,是不是我将在三岁那年病死在临淄宫中。

我的母亲只是一个美人,仅比那些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好一些,她的生命如同她的名字——郁美人——一样,忧郁而伤感,这也是我对她唯一的印象。长大后我常想,她没必要为了那个男人而神伤。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似乎两岁就懂事了,若是受宠的皇子,大概会被称为天才之类的吧,只可惜我不是,我只能拖着残破的身子蜷缩在自己的宫殿里,像被人遗弃了。

三岁那年,我又一次病倒了,耳朵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个个嘶鸣声此起彼伏,我想这或许是地府里鬼魂的哭喊,他们在召唤我。我仿佛还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她大概也想念我了。

或许这样死掉也不错。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但除了幔帐模糊的青黑色,我什么也看不到。

光影微微晃动,可能是乳娘来了,我闭上眼睛装睡,睡眠中的我比清醒的我更不容易让她担心。既然是要死的人,何必再给别人找麻烦呢?

可是熟悉的女人气息没有出现,反而一个异常沁凉的幽香躲在苦涩的药味中钻入鼻子,伴随着这股幽香来到的是一个轻盈而陌生的脚步。我的嗅觉和触觉早就已经麻木了,我很惊奇,居然自己能闻到这股芬芳,听到这个脚步。

缠绕着幽香的人在我床边坐下,我睁开眼睛想去看看是谁,会是那个父皇吗?

我只看到一个不大的黑色身影,朦胧的视线里一张玉白的脸,我看不清,但是我应该感觉到了他的美,那种直接触及心灵的美。他伸手抚上我的额头,冰凉的手软软小小的,他的嗓音清亮而沉静:

“我是玄澈,你的四哥。”

我很震惊我居然在一片魔鬼的嘶鸣中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宛若一涓清泉洗去了死亡,身体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是仙人吗?为什么一句话就可以把我从死亡中解救?

不,他不是,他说他是我四哥,澈。

“泠,从今天起我会照顾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

“泠,你要好起来。”

四哥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叙述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我没有力气去听,因为身体很轻松,软绵绵地似乎在渴求一个好梦……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顶绣着五爪金龙的黑色幔帐,心中一惊,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绝对不属于自己的地方。那股幽香再次飘来,一个黑衣哥哥走进来,神色淡然,一双黑眸里没有太多的感情。

我很奇怪,为什么今天我可以看得如此清楚,我当然也看清了他的衣饰——

“太子?”

我的声音沙哑而难听,想起曾经听过的宛若泉水的沉静声音,我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如同蝼蚁一般卑微。

太子在床边坐下,旁边一双手端来一个碗。我这时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之前我的注意力都被太子吸引走了,竟没有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太监。

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碗里的东西,我猜测那可能是药或者粥。

我有些惶恐,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似乎说过什么,但是我好像记不起来了。

“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太子问。我依稀记得他说过,四哥……什么的,但我不敢直呼他的名字。我犹豫了很久,才说:“澈……”

我以为这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到的音量一定不能让他满意,但显然他并不计较,点点头,微微一笑,对我说:“这是东宫,你这段时间就在这儿住吧,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让你搬出去。”

我想,我的命运改变了。

太子只是受他乳娘所托照顾我。但太子对我真的很好,好得让我几乎想要逾越本分向他撒娇,会想提一些无理的要求试探他对我的好,我知道,这些无理的要求若是他能做到他一定会为我去做,然而这却并非爱我,倒更像是一种责任。

其实我在他心中并没有多少分量吧?

“泠,怎么站在外面吹风?”

太子从后面走来,看到我站在露台上,他这么说。秋末的时候风确实有些大了,还透着凉意,然而我只穿着夏天里最单薄的外衣。太子一向是细心而体贴的,他自然不会忽略这样的小细节。

我要给他见礼,但是太子已经脱下他自己的披风为我披上,很自然地阻止了我的施礼,说:“别着凉了。”

披风带着他的余温和暗香,并非多么暖和的衣物,但是却软了我的心。

“太子哥哥。”在他面前我终究是自卑的,说话也无法大声,像个在大人面前的孩子,或许在他眼中我也只是个孩子,“你的披风……”我想解下来还给他,但是太子拉住我的手,摸摸我的脸颊,说:“你身体这么差,还要和我谦让?”

你的手才更加冰凉吧?

我心里想,但我也知道太子的手一直都是凉着的,即使夏天里剧烈运动之后也不过是常人的温度。父皇曾让太医给太子检查过,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为什么,似乎也让太子进补过,但显然没有效果。

“进去吧。”太子说,他的声音依然没有什么起伏,一如三年前我所听到的一样,“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下次多穿点衣服,否则你这么站在外面一边吹风一边想事情是要生病的。”

我应了,却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我病了,你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天天来陪我?

我的身体不好,娘胎里带出的问题。搬入融水宫后调养了很久才渐渐好转,但若是不小心或是季节变化,还是会容易生病。每逢我生病,太子就会在每天下课之后来看我,喂我喝药,喂我吃粥,又或者为我切些水果,看我闷还会给我讲些外面发生的或书上写的故事。

我想我是感动的,然而每次感动时却又看到那双没有波澜的黑眸,我又不安了,我想这一切不论多么体贴都是一种责任吧,那个叫琼姨的好心女人交给他的责任。

我想着这些,有点走神了,突然感觉到额头上一凉,我惊惶地想要避让,却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在我更加惊惶失措的时候,暗香袭来,我突然意识到,我是被太子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搭在我的额头上。

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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