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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遇上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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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细且长,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钩子,一边让你觉得被勾引了,一边扎得你不寒而栗,俗语曰酷,曰放电。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虽然顾东林对男人的身材没有多少研究,但也知道赏心悦目四个字怎么写。就是性格古怪了点,出了名的忽冷忽热。不过也确实有这个资本。红是一码事,连续飘红五六年,大奖小奖一大叠,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不过,在顾东林眼里,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现在,毛头小伙显然借着道歉的机会,在挑衅。
“没事。”顾东林低下头,随意擦了擦嘴。
“看你这不情不愿的。”韩誉靠在一边的树上,有意无意伸腿阻了他的去处。
顾东林觉得挺有趣:“你找我道歉,是段先生逼的么?行,我接受了。你也忙了一上午,大太阳的,快进去休息吧。”
韩誉轻蔑地哈一声,勾着裤袋跟在他身边。他还穿着拍摄时候的衣服,紧俏的黑皮裤,繁琐的银质腰坠,走起路来发出细琐的声响:“等MV拍完我要开个庆功宴,为了冰释前嫌,你总得意思意思。来不来?”
漂亮的尾音愉快又邪恶地上扬,表明他在语句里抠了几个字,比如说,“敢不敢”之类的。
顾东林觉得莫名其妙,也不应承,只摸出了那张照片,“签个名吧。”
韩誉接过去,瞥他一眼,笑得颇有深意:“想不到啊,原来还是我的粉丝……那我可要好好补偿你了。这样吧,到时候你来找我,我好好送你一份大礼。”话没说完,就被人叫走了。
顾东林头皮发麻,感觉事件脱离了控制——他不过是混进来想要个签名的,现下却骑虎难下。他开始考虑,要不要从未来的顾太太那里下手,而不是顺着她的无理取闹。
之后的半天进度飞快,大概是赶PARTY的缘故,太阳还没落山就散了。顾东林正准备往外走,纯白的布拉迪就滑到他身边,“你答应了小誉的邀请?我送你一程。”
“不是今天吧?”
段榕道不是,然后非常自然地打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顾东林愣了两三秒,随后便恭敬从命。他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炙手可热,不过从他们的做派已经看出了端倪。韩誉是习惯性接受臣服的人,而段榕可能根本没有意识道自己在发号施令。为了避免惹麻烦,顾东林从来都是愿意低头的。
“晚上想吃什么?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意菜很不错。”
“那就意菜。”顾东林从善如流。段榕果然满意地点点头,解释说本来是应该韩誉请他吃饭,但他晚上要录歌。
顾东林有些不自在:“不需要这么在意。”
段榕从后视镜里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
过了会儿,又别有深意地重复:“不,我很在意。”
嘴角也挂上了一抹淡淡地笑,不过眼睛已经转了回去。
顾东林不知道该怎么回敬这么隆重的致歉。他记得前几天有个人搭场景,结果摔断了腿,韩誉难道请他吃饭了?娱乐圈要都是这样良善的大腕,那可就……
相比之下,段榕似乎有些劳师动众。
“小誉是有些太任性了,其实他的本性并不坏。”
顾东林陪笑:“怎么说呢,一些天生拥有珍贵且美好技艺的人,比如说演员,歌手,通常都会被认为品行不端,道德堪忧。如果又美貌非常,那么甚至连身份都卑劣许多。这大部分都是人们的一种偏见。聚光灯下,一言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遭受吹毛求疵的挑剔。若是这种行为出现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段榕扯了扯嘴角,“哦?说得好像被打的不是你。”
“……我的意思是……它值一顿饭。”
“两顿饭让你不好意思?”
顾东林盘算了一下,谨慎道:“不。”
只是本着知而好问的精神,感到狐疑。
“那就算欠我一顿,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回请我。”段榕泊好车,很贴心地给予了建议,“这样不紧张了么?”
顾东林跟在他后面进了餐厅,第一次在心里唾骂那所谓的“知而好问”。他一直觉得,只有借书才有可能达到这种循环往复无穷无尽的效果:问人借本书,要还,一来一去见个两面;书签忘里头啦,情书夹里头啦,同类书推荐借了再还啦……一旦耍个几回,认同就蹭蹭蹭上去了。没想到吃饭也能这么来:你请我一顿,我请你一顿,这明显不对劲嘛。动机,动机。
炙手可热
段榕选的餐厅,自然从口味到装修都是上上,顾东林留洋多年,也不得不承认口味十分正宗,并且价钱不算霸道。段榕吃得很少,动口是为了闲聊,闭嘴时则在端详他的吃相。
一开始的时候,他电话频响,顾东林询问他是不是有要紧事,他都摇头,倒是帮他要了不少配菜。后来他把手机搁在桌子上,再没动静。
顾东林中途解手回来,发觉他在外头打电话,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很不好意思了:“你平时很忙的吧?”
段榕冲他笑笑:“多亏有你,可以乘机放松一下——还要来点别的么?”
“不用不用,很够了。”
“你喜欢意菜的话,下次还可以一起去试试黑松露火锅。我知道一家店在城北,还满好的。”段榕边说边问他要了手机存号码。就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顾东林一听铃声,跳起来抢过,不自禁温柔了声音:“喂?”
对面传来已经不再薄脆的女声,听起来成熟又性感,让人想到锦缎或者丝绸一类的东西:“你在外面?”
“嗯,跟人在外头吃饭。”顾东林走到门外,话里头带上了笑意,“总算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啊?”
“脸要么?”女人毫不客气地刺他一下,“谁一天十条短信?警告你啊顾东林,再发告你性骚扰。”
“啧,瞧瞧这泼辣劲。等老公把韩誉的签名照……”
“东林,”女人打断他,沉吟了一会儿,“你不会真去问他要了吧?你知道人家几时开演唱会?你挤得过人家女粉丝么?你不知道网上有卖啊?……”
“……你不知道我多无原则啊。”顾东林靠着大门,嘴巴抹油,“我当年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还不因为你一句话,硬生生挤进了德国佬的篮球队啊。好家伙,跟犹太人落进盖世太保手里似的。”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
“东林,我不是要韩誉的签名照。我说的时候是以为你不回去,是修辞,是夸张!我是……”
“难道你要段榕的?”顾东林截断他的话头。女人的低落让他手心冒汗,干巴巴地哈哈两声,“我的姑奶奶,韩誉的要等等,你要不要段榕的?”
“段榕?”对面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你说段榕?”
段榕抬起头,发觉玻璃窗外的顾东林无故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微微有些懵。顾东林咧了下嘴,觉得他那个表情挺可爱的。
“你要我现在就给你传过来!”
顾东林在女人的尖叫中挂断电话,快步走到里头:“不介意让我拍张照做头像吧?”
段榕交叉着双手:“这个……”
“你挺上镜的,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顾东林真诚道,“比韩誉还好看。我觉得。”
段榕长长地哦了一声,在镜头面前摆出堪称完美的微笑,然后再咔嚓声后掏出手机,“我刚才也觉得你挺上镜的……”
顾东林瞅了一眼,满心嫌弃道,“吃得满嘴酱,也太不体面了。”手上却不停,把那张照片发了出去。
然后花费一刻钟时间让女友相信,他既没有采用不法手段冲到娱乐公司威胁段榕,也没有让老张在背后使幺蛾子,更没有用任何她暂时还想不到的可怕方法达到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跟去年要到马英九的手印完全是两码事。女友在对面都快要抓狂了,勒令他用小报告的形式说明来龙去脉,明天中午以前必须发到邮箱里。
一顿饭吃了三个钟头才出了餐馆,段榕开着车,却往相反的方向驰去:“你配过眼镜了么?”
顾东林不禁按了按眉心:“这个……谢谢谢谢,麻烦了。”
段榕了然于胸地笑笑,“刚才是女朋友?现在的女孩子不好哄吧。”
顾东林含糊了事。想起未来的顾太太他就不安心,何况他也不觉得和段榕熟到可以分享女人的地步。
到了商业区,顾东林想要速战速决,可身边有个段榕,挑剔的重点就从镜片上升到了镜框的高度。战果倒是出乎意料得好,店员连连夸他斯文,有精英气派。乘着配镜的时候,他自己逛出去挑了条项链,把工资卡彻底刷个精光,然后买了两杯饮料回来,权当向司机聊表谢意。
“戴上很合适,先生的朋友眼光真好!”架上新眼镜,店员讨巧地取过圆镜子,对着他一阵猛照,“诶,先生的睫毛好长哦!”
“有没有这个度数的隐形,日抛的。”
“请到这里来看一下……”
顾东林报了个牌子,“12片装来三盒。”
店员眉开眼笑。
一回头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段榕摇摇手机,“现在很体面了……诶?怎么不戴着?”
“我度数不是很高,平常看东西没问题。”顾东林把眼睛装到盒里,世界回复了迷迷瞪瞪的模样,“所以一般不戴的,就看书用电脑的时候要用一下。”
段榕的笑也模糊不清:“嗯,这样更年轻一点。”说着,伸手撩了一下他的发尾。
顾东林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收回了手,“有点乱。”
“哦……呃。”他在原地愣了两三秒种,段榕已经拿着发票去缴费了。他赶了几步,突然想起来工资卡刷光了,只好由着他去。
事后,段榕又把他送到昨天的十字路口,“这里离片场这么远,你每天早上要搭多早的地铁?”
“呃……”
段榕看出他的不自在,圆滑地换了口风,“今天这么晚了,明天迟到一点,没关系。”
顾东林调笑:“你说了算?”
段榕正儿八经一点头:“我说了算。”
顾东林本来想直接消失,可是顾太太意志坚决地用无数个“窝巢”填满了邮件,给他做了次段榕基础知识普及,顾东林这才明白,段榕在娱乐圈里,是多炙手可热的大腕。就这几天自己占用他的全时段,多少小年轻争破头皮想要。
良好的身世,天才的制作人,点石成金的圣手,词霸,自己还能写曲子……似乎所有光环都不嫌挤地落在他头顶。未来的顾太太还敬告他“最好”继续潜伏,认识这种人会很有好处。
严润鱼喷出一口茶:“她的意思,是让你去演戏不成?”
关于搞基这件事
“……估计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拍些私生照。给我传了个名单,长得能卷卫生纸。”顾东林擦拭着压箱底的单反,“不过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种朋友交几个,也没有坏处。大明星咧,各种社会资本。”
说完嘀咕一句:他如果不开那辆威龙就好了。
“布拉迪威龙?”严润鱼露出《呐喊》里的经典表情。
“布拉迪威龙!”孙涵从电脑椅上摔了下来。
顾哲叹气。
严润鱼震惊之后便怒斥:“真是太可耻了!太没有公德心了!城里成天堵得像……像某种特别堵的东西,他居然开布拉迪!被擦着碰着就是好几百万,他是来索命的吧!”
顾哲哼哼,“它停在那里的时候……我也觉得它很性感。但是女人就会觉得开着它兜风的男人很性感。性感的明明是它不是他。而且为了社会和谐,应该克制把它从车库开出去的欲望——那么烧油。”
两人沉默一会儿,然后哀叹真他妈羡慕嫉妒恨啊。
孙涵好不容易猫回电脑椅上,缓缓转过来,“顾哲,其实你也不差的……为什么你家的姑娘就不觉得你性感?”
“女人才不会觉得联合国的Offer性感,给娱乐公司端茶倒水,顺道远远地看一下开布拉迪威龙的男人,那才叫性感。”
“精辟。”孙涵顿了顿,“……顾哲你拿到过联合国的Offer!我居然不知道!”
“……你自己拿过。“
顾东林心不在焉地擦着镜头,“不过这样也好。自从她六年前警告过我要融入社会,我就已经换了百八十样零工,去娱乐圈看看也不错。追寻诗意的栖居。至少比割麦子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种田,真的。”
孙涵悲怜地捅捅严润鱼:“顾哲都被折磨得倒向虚无主义了……而且说话颠三倒四。”
严润鱼呀了一声:“想不到你成天搞数据,还知道虚无主义!”
就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严润鱼猥猥琐琐蹦蹦跳跳地过去开门,让人紧张他会不会突然散架。开门之后,他“呀”了一声:“老张!老张你这是怎么了?你也被人修理了?!”
老张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握着酒瓶:“我要死了。”
屋里的三个人同时吓了一跳,想着糟了糟了,夜路走多果然撞了鬼,总从牢里捞人,总有一天会惹点事情出来。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喜欢男人。”
严润鱼握着门把手,紧张得又嗷一嗓子:“然后呢?!你是把谁捞出来了还是弄进去了!”
老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和捞人……有一点关系,不过关系不大,说来话长……主要是我喜欢男人。”
屋里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可是还不够严重么活了毛三十岁突然变了性向!”老张扶着门框发飙。“顾哲!顾哲安在?!”
顾东林放下单反,抓起筷子,无比坚贞又优哉游哉地架上脖子:“别过来,过来我就死给你看。我誓死维护顾太太的私有财产,决不为你这种道德沦丧专钻法律空子的营利之徒染指!”
“谁敢打你的主意啊!嫌命太长么!”老张伏地跪拜,“在下处在人生的岔路口上,需要哲学王的指引与庇护!”
顾东林大模大样把自己埋沙发里:“大前提,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小前提,你刚好就是那一茬。结论,自在飞吧。”
老张掩面:“顾哲最近深度接触大众传媒,被整得太不专业太不深刻了。”
“柏拉图《宴饮篇》,去吧。“顾哲慈悲地摩顶。“关于真正的人都有四条腿四只手,被天雷劈成两半后一直在寻找另一半的论述,结论是喜欢男人的才是纯爷们,我们这些都是半雌雄。不够的话,再加上弗洛伊德的《文明及其缺陷》,万恶又粗鲁无礼的社会规则阻挡了你的力比多,无视它,做回你高贵的野蛮人,随便找个草窟子与纯爷们射去吧!”
“……哲王你好咸湿。”
“呀灭呀灭。”
严润鱼补充:“做ai的时候,只需要将排泄孔改造成泄殖孔。而且那是用功能定义的,你根本什么都不要干,只要找个男人然后躺平就行了。嘿嘿。”
老张说他比较想找个男人躺平。严润鱼赞赏道,那连孔的问题都没有了。
“……其实我觉得……搞基没前途。”孙涵顶了顶眼镜。“真的。”
老张面色苦闷,“所以我才需要你们给我搞基的理由,理论上,实践上,数据支撑,有案例更好。”
“泄殖孔不够么?”严润鱼伸着脖子,东张西望。“故事我倒知道这么一个……斯巴达人打仗很牛,天下第一,因为他们都是基佬。后来他们被亚历山大打败了,因为亚历山大是个基佬。所以牛逼哦,都是基佬,只有基佬才能打败基佬。”
“……搞基真不靠谱!“孙涵顶眼镜,”还不如去搞拉拉!女人才是上帝的缺省配置,她们不论怎么搞,搞出来的都是XX,血统纯得要命。但是男人跟男人就不行了,会产生XX;XY;的后代不说,还有可能YY。那是什么?超纯男?”孙涵摇头,“老张啊,从概率论上来说,搞基不靠谱的啊。”
“YY,”顾东林嘿嘿一笑,“YY。”
“家庭什么的,有办法么?”老张询问,“家庭会不会不稳定?小孩什么。”
严润鱼沉思了会儿:“小孩……小孩就是小时候,把奶塞进一头,然后把另一头收拾干净……长大了他们自己会管好两头。挺方便的。”
“谢谢。听你这么一说,我果然不想要小孩了。”
“密歇根大学数据库里有关于同性恋的历年社会调查,要网址么?”孙涵顶了顶眼镜,“或者你要不要找……林老谈谈?”
老张眼睛一亮,连称好兄弟好兄弟。
林老是孙涵他们社院的镇院级人物,专职攻坚性学五十余年,手中握有全城各卖yin窝点的所有报价,并实现动态追踪。干这一行的基本上都是林老的知己,这老头能在三分钟之内得人信任,窃取情报,实在是传奇。
老张在孙涵的陪同下顺利拜访了林老,孙涵转述两人的谈话,说是像吸血鬼长亲辅导刚初拥完的新生儿。老张重获新生,强烈要求明天去GAY吧转一圈。四人拍定,各自睡觉。
晚上闹得晚,早上就起不来,顾哲要诗意的栖居,显然没有闹钟的立身之地。室友也大多知道他的习性,所以他是被段榕的一通电话叫起来的。
馅饼不接
“喂……”
“喂?还在睡么?”电话对面的男声很有磁性,低沉又平静,像无风的海。
顾东林嗯嗯啊啊,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老半天才清醒过来,“段、段先生!”
“叫段榕。我也不习惯总是叫你顾先生。”
“段榕……”顾东林尝试着叫了一声,想起昨天骇人听闻的百度百科,不由得充满了禁忌的快感。
对面轻笑,“没起还是怎样?快十点了。”
顾东林继续嗯嗯啊啊。
“下来吧,我在老地方。”
顾东林搁了电话,坐了起来,在床上发了会儿愣。然后摸到客厅,严润鱼和孙涵都不在,只有老张在浴室里刷牙。
他抓抓头,“你知道段榕么?”
“谁?犯了什么事儿?”
“他开布拉迪威龙。”
老张比了个OK:“保准犯过什么事儿。信我。”
“前天我才认识他,他开车送了我好几趟,还和我吃了两顿饭。刚才打电话把我弄醒,说在下面等着。”
老张沉默了几秒。
“哟。”他道。
“你觉得什么解释比较合理?”
“我昨天才成了基佬我怎么知道?”老张叼着牙刷,一脸莫名其妙。
“OK,OK,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其实我觉得不大可能,顾哲,”老张真诚,“至少在我看来,我找ET也不会找你的。”
顾哲淡定脸:“我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老张耸肩,“你看着我的表情总像是在说:你个愚蠢的地球人。那我为什么不去找个ET?”
“……你还可以试试赛伯坦人,能骑出门能骑上床。”
“三克油。”老张把他推出门外,顺道关上了门。
“其实我看着你的时候想说的是,跪下吧凡愚……”
“滚。”
顾东林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交警正往段榕车上贴罚单。他跑过去表示马上开走,结果发觉段榕在里头弄倒了座椅,正在睡觉。
“我敲过了。”交警后退一步,压了压帽檐,表示要看顾东林的本事了。
顾东林掏出电话。
在打了第三遍的时候,段榕才悠悠醒转。顾东林对交警千恩万谢,坐进去发觉段榕倦容满面,眼里还有些血丝:“这么困还出来做什么?”
段榕不答。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袋小笼,然后问他中午要吃什么。
顾东林傻了眼。
“抱歉,”他看看交警已经走远,按住他的手不让他转钥匙,“我有点疑问。我只是个小人物,段先生是想……”
段榕温和道,是哪里冒犯了么,却不由自主地一挑眉。
顾东林不免有些战兢:“也不是……怎么说呢……一只蛋,如果刚孵出小鸡,你每天喂它东西吃,它会觉得你很好,还有可能觉得你是它妈妈……但是对于你来说,过了段时间,过年了,是吧,然后……”
段榕绷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顾东林叹气,“我毕竟不是蛋壳里的小鸡,所以很想问问清楚。”
“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么?”段榕的表情很是玩味。
“……point,我就是不太明白这个。”
“我也不明白,”段榕松开钥匙,好整以暇地往方向盘上一扒,定定地望着他,“你真是在给我们公司打工?我怎么找不到你的合同。”
顾东林思考了两三秒种要不要实话实说。
对着疲惫的段榕,他有点难以启齿。
段榕给他留下的映象非常不错——如果跟性无关的话。风度翩翩,古道热肠,虽然看上去坚毅冷峻,但实际上温柔得能让一个帮工都如沐春风。这简直推翻了对娱乐圈的认知了。
顾东林觉得,如果自己接近他的目的性太过明确,对这样一位有教养的有钱人来说,实在是非常不礼貌。
“……就是廉价劳动力,补缺的那种,攀着姑舅三老爷的裙带……”
“我想签你。”段榕笑着打断他的话。
“什么?”顾东林一愣。
“我想签你。考虑一下成为我们公司的艺人,怎么样?你外形条件很好。”说着,他伸手轻轻掰住顾东林的下巴,把他的脸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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