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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搁浅-那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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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看清楚章源源的脸,那种表情我熟悉的,她僵硬的似乎连杯子都拿不起来,眼角又浮出些泪意,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卫衡还真是残忍,我想,只是,这圆小姐到底怎么回事,看起来是很爱卫衡,怎么又和宗晨搅和在一起……
“源源啊……”卫衡开口了,语气甚是冷然,“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有喜欢的人,我要与她在一起,这并不是什么拒绝你的借口,是真的。”
卫衡微微收紧他的臂膀,几乎将我整个人拥进他的怀里,我轻呼口气,挡箭牌也不是省事的,不但要被这么紧勒着,还得面对甚是幽怨的目光。
“我是真的很喜欢简浅,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我就告诉自己,这个人,是我一直在等的人,我喜欢她,甚至喜欢的连自己也有些无法相信。”
卫衡不知何时已双手环腰的将我前拥,迫使我与他面朝面,他俯身深深望着我,口气认真的让我差点信以为真。
我似乎听到“啪嗒”一声,该是那圆小姐的心碎了吧。
我也怔怔的望着卫衡,感觉到他在我腰部恶意的轻轻一捏,忙回过神来,于是也努力将目光变得深情款款,手亦主动环住他的脖子,然后用自己听了都起疙瘩的声音撒娇似的说了句:“卫衡,人家也好喜欢你的……”
终于听到身后的梗咽声了,我呼了口气,想要挣开他的怀,卫衡的手却依旧纹丝不动,他朝我又是深情一笑:“浅浅,再说一遍,我想听。”
我用右脚狠狠踩了他一下,真是,还上瘾了,好吧,这次我稍微正常了些,害羞的低下头,将头埋进他的前胸,然后轻轻柔柔的说了句:“卫衡,我也喜欢你。”
这话一出,我明显感觉到了他身子开始发僵,连我自己也是一怔,这样的语气,真的挺能让人误会的。
“这是我的家,二位要互诉衷肠的话,麻烦还请另换地方。”
宗晨的声音冷的似乎刚从冰箱飘出来,我抬头从卫衡的肩上望过去,他提着一袋东西站在玄关,右手插在裤袋里,鞋子也未换,竟穿着皮鞋走进了屋子,条纹衬衫,甚至领带也打的整整齐齐,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他这样,伤口触着衣料不疼么?
“宗……宗晨,”我挣开卫衡的怀抱,怔怔的望着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写在皱巴巴白纸上凌乱的字迹,他胸前刺眼的伤疤,被我烫伤一片的皮肤,他脸上冷的不能再冷的神情,这一切都将我的心再一次打乱,乱到我不知该说什么。
我忽然有些不敢看他,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明明没有……我能感觉到宗晨视线停留在我身上,隐隐带着些说不出的怒意,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们未准允许便在他地盘上撒野。
宗晨折身回去,换了双皮质黑色的拖鞋,我只听到很重的一声橱柜开关门声,甚至连他的脚步声都有些重了起来,啪嗒啪嗒的,似乎发泄着什么。
我低着头研究地板的纹理,怎么也感觉不自在,总觉得那些声音一下下踏在我心尖似的,让我忐忑不安。
“你死心了吗?”宗晨已经坐到沙发上,随手抽出一根烟点起来,宗晨的手很好看,修长而饱满,隐隐萦绕着烟雾,我看的眼都看直了,因为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吸烟。
那时候他将吸烟病人的肺打印出很大一张,还是彩印的,每每我要吸烟,他便从书包里抽出来,要我盯着看,一来二去,我竟也没了心思。
没想到,现在他自己竟然也学了起来,看这点烟,吞吐的样子还甚是娴熟,肯定不是偶尔应酬抽几回的新手。
那女人只是哭,肩膀一抽一抽,看上去怪可怜的,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望了眼卫衡,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竟然还带着微微的笑意望着我,真是太……冷血了!
“你们可以走了。”宗晨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
卫衡无所谓的耸耸肩,又淡淡说道:“源源,我说真的,有些事情勉强不来的,你难过我也过意不去,但我不会心疼,人就是这样的,只有对自己喜欢在意的,才会宝贝万分,所以,你为我伤心不值得,就算你再怎么哭怎么难过,我有的也仅仅是歉意而已。”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你是个好女孩,条件也不错,总会碰到合适的人,别为我伤心了,真的,不值得。”
章源源哭的更凶了。
我看着宗晨,他坐在沙发上,吸着烟,敛着眉,也不知在想什么,脸僵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沉沉的,一看就知道心情十分不好。
我有些明白过来了,大概是章源源还是念念不忘着卫衡,宗晨干脆将他叫了过来,让他们好好说清楚,而他这样的脸色,大概也是因为心里吃味的厉害吧。
我想,那么我到底算什么呢,在他的心里。还是说,那不过就是一张白纸上的几个字符而已,不代表任何意义,就算带有意义,最终也是被丢弃在某个角落,不愿意被人看见,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想看。
那刚开始的冲动与开心,已经被眼前这场闹剧打磨的丝毫也无,我觉得自己过来就是当下挡箭牌的,那些原本已经不安不敢说的话,这下好了,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管怎样,他对我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到底不够深厚吧,不然,他身边的这个女朋友,又算是怎么回事。
“好了,我也该走了,源源,你下次别找我了,更别叫你现在的男朋友来找我,这样让我们两个都很为难。”卫衡说完,想要拉着我便出去。
我算是明白过来了,敢情是这个女人叫他过来的。我看看沉着脸蹙着眉的宗晨,想到他身上那一大片烫后的伤,我是知道的,大学时有次被开水烫了脚,结果那肉软的要烂似的,一捏就能变形,是真的灼灼的疼,一碰到袜子鞋子更是疼的难受。
那个什么圆的方的小姐不知道不关心也就罢了,还将卫衡叫到他家里哭诉,她有没有想着宗晨的感受,她怎么能自私成这样?
喉咙被堵着难受,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气恼,我只觉得,宗晨他怎么能被人这样对待,你圆小姐算个什么东西,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就要叫上所有人陪着你难过?
他妈的!
我一下子冲到那女人面前,觉得要用什么烘托下气氛,便啪的狠狠一拍桌子,真疼,然后指着那人便骂:“哭,哭,哭什么哭,要哭出去哭,烦不烦啊?你他妈谁啊,公主啊,谁都得哄着你啊?老娘我喜欢一个人十年都没哭,你瞎哭什么劲,我靠!这样折腾着你特虚荣是吧,要真喜欢卫衡,你就别和其他男人打啵啊?还叫他去找你喜欢的人过来?干吗,两个人看着你哭更爽是吧?我说你脑子是秀逗了还是有病?别站着茅坑不拉屎,恶心谁呢你!”
我的声音蛮响的应该,这么一吼,愣是把他们三人当场给震住了。那章源源也吓得没哭了,估计这辈子都没给人这么骂过,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表情茫然而尴尬,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不显得丢脸。
我也不管她,随手拿起一杯开水喝,这种人,就是欠骂,日子过的太舒畅了,有人不喜欢自己便觉得委屈不得了了,以为社会是她家开的啊?
◆第20章
“打啵?”卫衡似笑非笑的重复了遍,一脸有所悟的样子,目光一一从章源源,宗晨,我的脸上扫过,带着淡淡的了然与玩笑。
那个源源这下倒是脸红的有些尴尬,她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卫衡,带着被人当面点破的难堪与不安,许久才咬着下唇,轻微的吐出几个字:“不是那样的……”
她只说了这么几个字便说不下去了,将头藏的很低,也是,总不能说当时是因为呼吸困难需要宗晨人工呼吸救济吧。
或许是觉得这屋子气场确实与她不合,圆小姐颇有些坐立不安后,便抓起茶几上的包急促而快步的离开了,但她出门时动作迟缓,显然是希望有人上前挽留。
我站在一边看着笑,笑着有些过头了,竟也笑出些泪花来。
我知道我是嫉妒,嫉妒宗晨和她说话时小心翼翼的温和,嫉妒宗晨因为她还忘不了情便特地找来卫衡,嫉妒他这样爱护着那女人,那曾经是属于我的纵容与温柔,却被她拥有且不珍惜。
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小品,我,他,她,还有卫衡,我们四个人的笑话。
一直未开口的宗晨有些回过神来,他轻轻抿掉了烟头,往一旁的灰缸里一丢,起身走到我面前,下巴绷得很紧,整张脸仿佛被打上一层灰沉的色调,语气冰冷刺人,“简浅,你的这些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感到自己的喉咙一下子发紧,怔怔的望着他,四目相对,宗晨的眼神逃的极快,只那么迅速的一下,像是触了电一样。
只是那么极短暂的一个瞬间,他冰冷而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出现了一秒钟的脆弱与闪躲。
他终是别开脸,对着卫衡淡淡说了句:“不管怎样,你今天得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
卫衡苦着脸叹了口气,望了望我,又看了看宗晨,颇有些无奈的皱着眉头:“浅浅,我得和你报备一下,若不介意,那我现在去找那位圆小姐彻底了断,要介意的话,那我就不去咯?”
我想了想,觉得做人总归厚道一些好,刚刚骂的狠,搞不好人一时还真想不开呢,遂抬手拍了拍卫衡的肩:“去吧去吧,我就当不知道好了,记得速战速决啊,要是她非要来个吻别之类的,可千万得把持住!”
卫衡也是一脸的正经,又露一口闪亮的白牙,笑着说:“要真把持不住了,回头跪你家搓衣板去……”
“这个还真是不好办,我家倒是没有搓衣板这类高级货,要不你顺便先去超市买了再过来跪?”我眯眼笑道,这孩子就是老实。
“不好意思,我想要休息了。”空气中冷冷飘进一不甚和谐的声音。
“一起走么?”卫衡问我。
“你先走吧,我……找宗晨有事,”也不知为什么,觉得对他说这话很是别扭,“……你快点去吧,等下要追不上了。”
卫衡的脸也一下子冷下来,有些不高兴:“你要和他孤男寡女啊?我可不放心……”
“卫先生,时间也不早了,简浅与我有些公事要谈,还请你把握下时候。”宗晨站在我与卫衡之间,声音冷然而疏离,也难怪,宗晨在卫衡面前算是丢了脸了,自己的女朋友还念着别人,对于男人来说,总归是有些没面子的。
卫衡又询问似的望了望我,见我没有离开的意思,目光一下变得失望与黯然,他深深望了我一眼,片刻之后,终于转身离开。
空间一下子静谧下来,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去,西下的太阳将窗边最后几丝金光也收回,只开了玄关一排射灯的房间顿时有些暗淡起来。
我坐在沙发的中间,那是宗晨刚起身的位置,柔软的质感似乎还带着些余温,透过薄薄的裙子,偎贴着我的皮肤,灼灼然。
宗晨站在客厅右边,靠着那边的吧台,又低头点起了一根烟。
我与他之间,隔着蒙蒙的黄昏夜色,只看见那星火一亮一亮,而他的身影却开始渐渐隐没,只能见着大概一个轮廓。
我的左手紧紧拽着裙角的缝纫线,折过来翻过去,右手一下下玩着杯子,我想,要不要问,问一个多年来一直没得到的答案,不管是怎样的回答,知道了便好,也好无牵无挂的离开。
很快,夜幕彻底覆盖这里,只有窗外的几缕灯光,以及玄关处那一排白光的投影。这似乎是一个文艺片的电影场景,没有声音没有对话,两个为情所困的人在各自的安全地带思忖权衡,字斟句酌的想着如何开口。
我不知道宗晨在想什么,反正我脑子里是写作文一样的,不停不停的组织酝酿语言。
那边的星火黯淡了,他仍旧是一动未动。
我开口,结果却是说:“宗晨,你的公事是指什么?”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没有一丝的不安与紧张。
“哦,不久后耀华明珠会有个全体的业主大会,你可以将问卷带过去,将剩下的填完。”宗晨的声音透过渐浓的夜色,磁性醇然,好听的无以名状。
“嗯,我知道了。”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天然屏障,似乎让我们都感觉到安心。
“宗晨……”
“恩?”
“烫伤的地方好点了没?”
“还没,挺疼的。”他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天鹅绒一样,让我的心也一下子柔软起来,他没有说“好点了,”“没事,”之类的,他说“挺疼的”,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回答,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
我试图看清楚他,可这时连一个轮廓都看不见了,只有很模糊的一团黑影,我闭上眼,将整个身子陷入沙发,这一刻于我而言是种折磨,明明白白知道这是次机会,问清他想法的机会,可我也怕,怕那淡淡的几个字,也怕回答之后所要面对的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与植物的清香,又似乎有着蛊惑的味道,我想我是睡着了。
人可以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梦境吗?记得有一部美国电影,男主角一直沉浸生活在他自己所想要的梦境里,英俊的外貌,与喜欢的人一起生活,有的全是美好的一面。
不过只是电影,最终的结局男主角也试图逃离梦境。
我也是个爱逃避的人,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时,总会闭上眼对自己说,就十分钟,眯个眼做个白日梦,可十分钟过去了,白日梦再好也是假的,糟糕的现实还是要面对。
可是,容许我暂时做个梦吧。
朦胧之间,我意识到有人过来了,应该是宗晨吧,我很想挣扎着起身,可身体不听使唤,手也动不了,脚也动不了,只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将我整个包围。我动了动嘴唇,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意识又顾自挣扎了许久,身体却麻木到不行,最后索性睡去了。
一直有股我所熟悉的味道,不是什么洗发水沐浴露或者香水之类的,只是微微淡淡的宗晨的味道,好像是我的海洛因我的瘾一样,一靠近便无法摆脱。
我是被饿醒的,嘴巴涩涩的难受,从胃部深处涌上强烈的肌饿感,胃酸随之而来,生理上的不适往往比精神上的更能唤起本能。
睁开眼时,有一分钟的怔然,还以为是第二日的早上,客厅暗暗沉沉的,只开着瓦数调低的落地灯,我一时惶然。
“宗晨……宗晨?”声音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暗哑,我只觉得一阵的空虚与不安,“宗晨?”
“啪嗒”哪里的门被打开,似乎有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我在。”
宗晨一手撑住沙发的边缘,俯下身来轻轻重复了遍:“怎么?”
我眯着眼,试图看清他,后方的灯光不够亮,他的脸被隐没在暗夜之中,只有那微微的呼吸声让我觉得安心,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我揉了揉眼,抓住他的手臂说:“我饿了,胃好难受……”
“我去给你热杯豆浆,”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这份罕见的温柔太不真实,让我分不明是梦境还是真实,“你去洗把脸。”
“不,我不洗脸,”我闭着眼朝着他的方向嘻嘻一笑,“洗了脸就清醒了,清醒了你不是不见了,就是不理我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停顿片刻后,只听到他很轻的说了句什么,没听清楚。
我又嘿嘿一笑,转身将脸埋入沙发,声音闷闷的叫着:“宗晨,宗晨……”
“宗晨,我好饿了,胃好酸呢……”说着说着我又觉得脑袋发沉,估计又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听到轻轻的窸窣声,撕开包装袋的声音,微波炉滴滴的叫声,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我虽然睡着,却仍是有感觉的,用手慌慌忙忙的擦着脸上冰凉的泪,感觉到一双大手将我扶了起来,然后脸上湿嗒嗒的被毛巾一擦,我又睁开眼,眯着眼躲避刺眼的灯光。
宗晨端着杯豆浆,热气腾腾的,让他的脸也显得不真实,我饿的不行,一下拿过杯子,大口喝下去。
“啊,烫死了……”我急急忙忙咽下,那热度顺着食道一直蔓延到胃部,引得又是一阵难受。
“别着急,来,喝口开水,”他的声音真好听,又温柔又迷人。
我嘿嘿笑着看他:“宗晨,你一直都这样,好不好?”
没有回答。
他低头吹着豆浆,我混混沌沌的爬起来,半坐在地上,将脑袋放在他的膝盖上,继续低声嘟囔:“好饿啊,豆浆喝不饱,你去买肯德基好不好,我要吃奥尔良烤翅和鸡米花,还要一个蛋挞,巧克力圣代……说起来,我好久好久没吃了,其实我也不爱吃,早就不喜欢吃了,可和你在一起,不吃点肯德基总觉得不太过瘾……”
“来,先喝了,暖暖胃,等下我给你去买。”宗晨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痒痒的吹着我的脸,真舒服。
“嗯,好。”
我眯着眼,身子靠着后面的茶几,小口小口的抿着豆浆。
宗晨就在我的面前,那股子专属他的味道从浓郁的豆香味间直直钻入我的鼻子,停在我的鼻尖,我抬头愣愣地望着他的脸。
几近苍白的脸色,有着微微的疲惫,睫毛投下一片暗沉的影,盖住了他的眼睛,前额的发低垂着,因为低头而几乎与睫毛的影连成一片,我只看见他无法挑剔的挺拔的鼻翼,有些干裂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
他的脸很凉很冰,而我的手很热,带着微微的汗渍,炙热的灼烧,很真实的感觉,指尖抚上他的眼,微微颤动的睫毛,触感奇异,让人心里漾起阵阵波纹,我缓缓的,一点点的抚过。
“宗晨,你这样好看的眼,怎生了那么厚的冰,看一眼,就将人冻住……”我像是中了蛊一样,不能自己。
“简浅……”他忽然叫了我一句,很低很低的声音,遥远的好像来自另一个地方。
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有些反常,我可以看透他平日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没有了北极没有了寒冷,只有湖泊一样的温柔,深深的浓烈的,要将我溺在里面。
他忽然将我拉起,两人面对面站着,我抬头看他,看了好久,以至于脖子都酸了。
“别犯傻了……行吗?”
我怔怔的望着他,又想起那白纸上有些慌乱的字,有些不知所措。
“是因为张筱吗?”我望着他,慌乱而倔强,“因为觉得对不起她,才……”
“可是宗晨,你明明就……我知道,”我逼住眼底的泪,可声音已然带上浓重鼻音,“我知道的,你喜欢我……”
他似乎那么一踉跄,迅速别开脸,表情僵硬,我只看见他喉结有些费力地一动,却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脚都要站麻了。
“如你所言,简浅,我是喜欢你,可……”他忽然止住了话,转过身来,眸色深深,像是暗夜里轻微起伏的海浪,让人无法看清,到底是不是压抑着的波涛汹涌。
“让我抱会……就一会,”他忽地低声呢喃,一把将我拥入怀,力道很大,紧紧的,甚至带着几丝穷途末路的绝望,他的气息瞬间将我裹紧,只感觉到窒息。
看吧,夜晚果然容易滋生暧昧。
宗晨的气息有些乱,隔着棉质的衣物,能感觉到他肌理的温度,以及那细微而有力的心跳,统统让人头晕,我的脑袋抵着他削瘦的下巴,一时间只觉如坠云端。
可,这是一场生活的戏,剧本掌握在他的手里,我唯有接受与等待安排。
“请你忘记我吧,简浅。”他一字一顿,每个字,每个字都很用力,像是牙齿直接咬在嘴唇上。
萦绕着我整个人的,他的气息让人头昏脑胀,将时间拉的无限长,可我又十分清醒,清醒到无法再清醒。
我全身僵硬,肌肉像是失去了弹性,动不了。
“好饿啊宗晨,你会下面吗?给我下碗面吧,最好打个鸡蛋,再放点榨菜。”我语速很快的,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这话就自动吐了出来。
宗晨的手很大很冰,他用左手的食指指尖缓缓的擦去我脸上的泪,很慢很慢的,像是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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