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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搁浅-那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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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车里在放一部香港的鬼片,是那种年代久远的老片,几个早已被淘汰但我还蛮喜欢的演员,只不过导演太烂,只会用声音与无意义的切换镜头来烘托气氛,我看着那女鬼叫着“来打麻将吧……”忽然不可抑止的笑出来了,实在是太好笑了,笑的眼泪都有了,惨兮兮的。
经过某个隧道时,黑暗中我看了一眼,映在玻璃上的脸,倒是蛮像鬼的。
有人说,失恋后独自旅行一场可以疗伤,可对我来说恰好相反,我怕孤单,一个人呆的时间越长,思念越无孔不入的折磨人,还是热闹好,我喜欢热闹。
无疑的,接下来的日子很好,因为过年了。
自从妈妈过世之后,每次春节我与老爸便早早挪窝到奶奶爷爷家,爸爸有一个哥哥,三个妹妹,因此我也有了好几个表哥表妹表姐表弟,其中几个结了婚,生个孩子,一过年,便有卖羊羔一样的大串孩子,由此这个年过的也很是热闹。
爷爷老家没在杭州,而是离杭城约三个小时车程的另一市,平日子女分散各地,也唯有过年可以相聚了。我早早过去抢占了最佳房间,并和老爸捣鼓着贴上对联,买了烟花,又扬言当年夜饭的大厨,也不知哪来的精神与动力,我变得勤奋无比,哪有热闹凑哪,没热闹便制造热闹,精力旺盛的像是更年期提前到来。
爷爷住的四合院,有三间大屋子,太阳好的时候,我便搬出一张陈旧的泛着岁月气息的桌子放到院子中央,将铁丝上晒着的衣服撩到一边,然后招呼周围的大妈大伯,打红五,搓麻将,又将大把大把的瓜子糖果分给那些小人儿,气人的是他们竟然嫌弃着不要——“这个瓜子不是奶油味的,不好吃……”,“我要德芙巧克力,大白兔奶糖,你这难吃死了……”
我面对这些被可乐汉堡虐待的不亦乐乎的孩子们,感到深深的沉痛,要知道,我小时候,有瓜子花生就很不错了,哪还会挑三拣四!
总之,我的生活忽然又异常生动起来,这种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生活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吸引力。
这里没有下很大的雪,阳光和煦,虽然冬日的阳光总像被过了水一样的无力,可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真的很舒服。
卫衡这小子,总在我牌打的尽兴时来几个电话骚扰,阴魂不散的,往往我接起来,他也没几句正经话说,逗笑几下,或胡乱扯些不知所云的东西,甚是恼人,终于有次,因为他的电话,我错过了吃下三个K的分数,一怒之下便吼了句“你他妈的再给我电话就是王八羔子!”然后利索的挂了电话,继续奋战。
那之后,卫衡大概不想当王八,还真没给我打过电话,只是今天中午忽然发了条信息:我昨天参加了个婚礼,新娘是章源源,宗晨身体痊愈的很好,看起来精神不错。
我收到这条信息时,刚好自摸了张牌,正兴奋着呢,哪有功夫理他啊,也没心思琢磨这信息了,只匆匆瞟眼就乐呵呵的糊去了。
然后洗牌洗着洗着感觉不对劲,又拿出手机看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好几遍。心脏像是漏了个洞,空洞洞的,有冷风灌进去又冲出来,呼呼的,还有声音呢。
也就那么一会,我又将手机放了回去,又想了想不,直接关机,还拿出电池,这才安心的继续搓起了麻将,也不知哪来的运气,接下来几局简直是雀神上身,不是自摸就是有人送牌,赢的几个老爷子脸都黑了,甩着袖子,哦,不,棉袄,走了。
我一人坐在这大院子中央,喜滋滋的洗着牌,大概脸上还挂着个笑,麻将的声音哗啦啦,脆生生的,阳光也很好,暖暖的,一切都很不错。
可没多久,牌重新堆好后,刚刚的喜悦一下全消失了,好像忽然梦醒似的,不知身在何处,就如一人在舞台上卖力的演着,忽然发现台下一个观众都没有,甚至连演员也就自己一个。
而唯一记得的台词是,章源源结婚了,宗晨精神不错。
我慢悠悠的消化了这句话后,又慢悠悠的地站起来,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发现电池被卸。重新装回时,平日一下就能打开的后盖忽然坚不可摧,怎么都打不开,手也不好使起来,半天还没装回电池。
接着,我就像是刚充满电却失控的玩具车,横冲直闯的,神经质的,毫无方向的……闯进里屋拿起固定电话。
开始拨号,一个熟记于心却一次都没打过的号码。
我想,至少得向他道声喜吧。
简单的几个数字,我怎么也按不对,不是忙音就是一个讨厌的女声说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觉得自己是站也站不住,坐也不会坐了,无头苍蝇的比喻很快,脑子被塞了棉花,不会思考了,虚空虚空的一片,只会下意识的重复几个动作。
“喂!小姑,”不知哪冒出的六岁小侄子一脸鄙视的望着我,“你好笨哦……连电话都不会用!”
“小崽子,”我总算回了些精神,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道,“快,给小姑拨个号!”
“噢……”他拖着长长的尾音,笑嘻嘻的,“多少?”
“1,3,8,6……”
“唔……好的,1,3,8……通了,小姑,给……”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神气活现的不得了。
“不……”我有些虚脱的蹲在地上,与小侄子平视,“小崽……你帮姑姑问句话好不好?”
“有人接了……”他调皮的冲我几眼,做着口型,“是个男的!”
“我知道!”我无声回答他。
“喂,你叫什么?”那小崽很不礼貌的自导自演起来,“噢……忠诚啊?你的名字好奇怪诶……”
“我是谁?哈哈哈……我不告诉你……”
“其实我是大黄蜂,变形金刚你看过没?你也知道哇……”他竟然有模有样的聊上了,“什么?你还有他的模型,很大的?”
……
“那你能送我一个么,送给我,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
我蹲的腿都酸了,眼神示意了好几次,可那小家伙丝毫不买我的帐,其实我是嫉妒,凭什么他可以和那闷葫芦聊那么久,话题还特无聊……一破机器人……虽然我也喜欢大黄蜂,可是……
终于,我恶狠狠的揪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帮我问件事!”
“什么啦……女人好麻烦。”他很不屑的又白了我一眼,对着电话说,“我有个很白痴的小姑,她要我问你件事,真麻烦哦……”
我靠!……算了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问什么啦?快说?”
“问……”被他这么一弄,我一下子没了底气。
话筒传出几声醇厚磁性的声音,“喂?”这声音简直是火上浇油。
“就说……简浅我祝他新婚愉快……”我无力的丢出这句话,像是没了三魂七魄。
“喔……”他又拖着长长的尾音,“小姑她祝你新婚愉快啦……你结婚啦都?好老哦……”
一听这小崽这腔调这话语,我眼泪都被气出来了,觉得委屈极了,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第31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果这里的小人可以理解为现在的小孩子的话,我完全同意这后半句。
“祝你新婚愉快~~祝你新婚愉快~祝你新婚愉快啦~祝你新婚愉快啦~~~”
这已经是无数次这小崽用生日快乐的腔调在我面前边唱着边挤眉弄眼了,我受够了……呜。他老爹老娘倒好,两人甜蜜蜜的去香港旅行过年,丢下个小鬼给我,要是老实安静的倒还好,偏偏是个淘气得不能再淘气的麻烦鬼,自那日后,便天天学着酸溜溜的调子在唱,偏还学的像模像样,只要我一摆脸色给他看就吊起那尖嗓子。
尤其是在吃饭这个问题上,他挑食严重,没一次会正经坐着吃,我若动用武力,他便开始吊嗓子,我简直要泪奔了……
这几日的天气变得有些阴郁起来,带着冬日白寥寥的冷,好在过年的喜庆将这份寂寥冲淡许多,不过我依旧提不起多大的劲,便窝在家看孩子。
自从那日这小孩与宗晨在电话里一聊如古,相见恨晚后,便天天缠着自己去见识超级大黄蜂的模型,可惜现在这时间,这地点,哪来的大黄蜂,连只小蜜蜂都没有。
其实想起那天的事,我觉得挺丢脸的,到底是无法马上释怀,戚戚然的模样想想便丢人。
后来便挂了个电话去骂始作俑者,可卫衡只凉凉的将我一阵冷嘲热讽,说我是自找羞辱,想太多了。
我是错了,最可悲的是,还被一个小鬼取笑,实在是得不偿失。
过完年的初三,中午刚过,我开始泛起困意,便准备进被窝。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时不时犯困,人也懒得动弹,精神恍惚。
我刚躺进被窝,正打算好好会会周公,蓦地,随着咯咯的笑声,一双冰冷小手钻进我的脖子,惊得我一激灵,缩成一团。
“起床!”那罪魁祸首还颐指气使的站在我床前,命令道,“陪我去放鞭炮。”
“乖,姑姑我困,你找院子的小孩一起去哈。”
“不!他们都是小屁孩,我才不和他们玩,姑姑起来……!”他不依不饶。
“乖啦……”我只觉得困意一阵阵,眼皮子架不住了,“自己去。”
“姑姑……”他又开始尖叫起来,“祝你新婚愉快~~”又来,这死小鬼,实在太可恶了。
我一下坐了起来,双手伸了过去,一把将他拎起来,恶言相向:“你皮痒是不?再闹我告你爸去!”
他最怕的一个人,便是他那彪悍无比的老爸了。
果然,他本继续要唱的一句话被我给吓回去了,眼睛忽闪,脸上闪过几丝忿忿然的表情,随后扁了扁嘴,挣扎着跑了出去,脸上明显写着“小姑是坏人”几个字。
我管不了了,实在太累了,翻过身很快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做了好多梦,梦到许久不见的妈妈,她穿着大红的衣服,而我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大概就和这小崽一样大,手里抓着大把的糖,喜滋滋的和她讨着压岁钱。
妈妈只是笑,什么话也没有,随后掏出个红包,摸了摸我的头,递了过来,我想去接,却怎么也够不着,脚像是钉在地上一样,挪不开步子,在梦里急的满头大汗,糖也撒了一地,而再一抬头,妈妈的身影也消失了……
“妈……”我急而重的唤她,可眼前一片模糊,黑糊糊的,接着,便从梦里醒了过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厚重的暮色透过薄的窗,将整个房间沉沉罩住,灰蓝的帘子微动,暗沉而厚重,我竟一下子悲从中来,无法从梦境中回过神。
已经多久没有梦见老妈了,自她过世头年后,她鲜少入我的梦,而这次梦里的她看起来那么清晰鲜明,一点都没变,我有些木然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听到隐约的说笑声,时高时低,有个异样熟稔的声音,听的我心里一跳。
待我出去,背着我,站在灯光下的身影蓦地让脚步一滞。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半月未见,宗晨的背影看起来消瘦不少,肩胛骨抵着黑大衣,单薄而削瘦,头发剪短了,干净而利索,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个不多见的笑,像稍纵即逝的星光,一室光辉。
我恍惚的像是又做梦了,许久,才怔然而不确定的问:“宗……晨?”
“呀……小姑你醒来,给你看,给你看!”这时蹦出那个小鬼来,得意洋洋的冲我扬扬手里的……变形金刚,他这个小鬼,本事真够大的……
宗晨笑着看了他一眼,视线又与我对上,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你侄子,脾气和你还真像。”
我正想问个仔细,到底怎么回事,奶奶已经从侧门进来了:“小浅呐,总算睡醒了,我正想叫你呢……真是的,你朋友要来,怎么也不和奶奶事先说一声啊?”
满头银发的奶奶,手里捂着个小火炉的冲我眯着眼笑,竟然还带上了副眼镜,敢情刚刚她是特意去带这幅老花镜的,看她那样子,显然是误会了。
宗晨礼貌的叫了声:“奶奶好,”一脸的微窘,神色有些不自然。
“来来……听小骞(那臭小孩的名字)说,是从杭州特地赶过来看你的啊……呵呵呵,一路累了吧?先坐着歇会,我去泡茶……呵呵呵”奶奶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估计是满意的,连连点头。
我无声询问他宗晨怎么回事,他只是清浅的笑了下,看了眼角落的正玩的不亦乐乎的简小崽。我大概有些明白过来了,便眯眼盯着那臭小子看,感觉到无形的杀气,那小孩一下站了起来,躲到奶奶后边,拉着她的衣角,拖着长腔说:“太婆太婆,小姑的男朋友从好远的地方来,我们不要打扰,让他们好好说说话吧……”
靠,你还真是懂事!
“好好……哎,你大伯他们出去吃酒了,见不着喽,真是可惜……”奶奶边念叨着,边由着那小崽拉出去,到门口忽然回过头,眼神发着光的望着宗晨,“……你今晚就在这住吧,反正房间多的是哦……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叫家里人都看看,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给你收拾房子去……”
“奶奶!”我万分无奈的叫了一句,“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说完我又望了眼站在一旁的宗晨,见他没说什么,便轻声嘀咕道:“人家大概忙得很,要回去的……”
“哎呀,你这个孩子,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嘛……真是不懂礼貌,你们先聊着啊,我去收拾房间了……”为什么奶奶有时候耳朵灵光的可以听见我的轻声嘀咕,有时候又耳背的可以直接忽略我说的重点句。
“那麻烦奶奶了。”宗晨冲着门口笑,薄唇抿成一线,好看的笑挂在唇角,很是规矩的模样。
于是,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不等我问,他望着我笑,直接开口:“你的小侄子中午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你得了什么了不得大病,如果我不带着变形金刚过来,你就要一病不起,一直睡下去了。”
“哟……”我微一挑眉,望着他低笑,“这你也信呐?”
“我信,”他声音低低的,仿佛浮光一样飘在这空气,撞进了我的心。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暖黄的灯将屋子衬的相当温馨,许久,我才问了句,“唔……你的身体,恢复好了?”
“嗯……”他回答,指了指额头,“差不多了,就还包着这个。”
“这样……就好。”我吸了吸鼻子,“那个……那天真对不起,冒冒失失给你打了电话,实在是太……”实在是太丢脸了,真囧啊,我想。
“……”他没说什么,但我看见他唇角微扬,有极淡的笑意,似乎是掩饰着,只一瞬,却让我更加尴尬。
“喂,想笑就笑,我又不怕你笑话!”我的坏脾气又上来了,“我就是以为你和章源源结婚了,就是不高兴了,这也没什么吧,毕竟……我曾经也是喜欢过你的,人之常情!”
“哦。”宗晨止住笑,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是在笑你的可爱的小侄子。”
我叹气,“那小孩可真什么都做得出,竟然将你骗了过来,哎……说起来,他记性可真好,你的手机号,我可只说了一遍,竟然就记住了……”
宗晨闻言似乎有些薄窘,过会才附和着“恩”了一声。
“小姑,小姑的男朋友,过来吃饭啦……”简小崽蹬蹬跑到门口,嬉皮笑脸的做了个鬼脸,又急忙忙的跑开。
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刚刚说我的小侄子和我脾气很像?恩,哪里像?”
宗晨先我一步迈了出去,飘过淡淡的一句:“都喜欢说狼来了。”
……
我觉得宗晨脑子真的有点撞坏了,竟然会说冷笑话了,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家里只剩我们四个人了,我爸与爷爷大伯等其它一些人都去吃某个亲戚生的大胖孩子的满月酒了,这样也好,不然更百口莫辩。
我想了想,还是和宗晨轻声嘀咕了句:“我晚点会与奶奶解释清楚的……呃,我是指我们的关系。”
他没有说话,只深深望了我一眼,经过我身侧时,有好闻的清新味道,就像是某种植物一样。
陈旧的圆木桌子,已经有些红漆剥落,凳子亦是最古朴的长条凳。那简小崽挤到我与宗晨之间,小脑袋左右摇晃了会,遂将手里的变形金刚递给宗晨:“小姑男朋友,你还有比这个更大的模型吗?”
“唔,有,你喜欢多大的?”
宗晨歪着头看他,侧脸线条明朗,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让人感觉很……温暖。
除了额头煞风景的白纱布,整个人看上去利落干净,黑色的大衣将他衬得又多了几分成熟男人味,我咽咽口水,将注意力转到面前的饭菜上。
“和我人一样大的,也有?”简小子兴奋极了,整个人都要倾向宗晨那了。
“当然,和我一样大的,也有。”
“真的?”小崽的眼睛瞬间变的亮晶晶。
“恩。”
“好了!”我将那鬼小孩一个劲歪着的脑袋摆正,“给我先吃饭!”
“不!”他又开始每日饭前的三闹了,“我很饱,我不吃!”
我没理他,将饭菜夹进他碗里,恶狠狠道:“吃!”
“哼!”他圆溜溜的眼睛瞪了我一眼,又气不过似的狠狠扒了几口饭,宗晨在一边看着,只是笑。
吃了几口,他又不吃了,嘴里边嚼着东西边含糊不清的冲宗晨说,“小姑男朋友,你要娶小姑的话,就得送我一个很高的变形金刚。”
这孩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可更气的是他后面加的那句:“虽然小姑人这么凶,作为男人你娶了她也有些委屈,不过她挺笨的,好欺负又好骗,这么一想,也还合算啦!”
我终于忍不住了,重重给了他一个板栗吃。
奶奶在那边只笑的合不拢嘴,整个假牙都露出来了。
“给我老实吃饭!”我恨恨道。
“小侄子……”宗晨蹙着眉,似乎在想什么,“晚上带你一起去看变形金刚的电影,去不?”
“去……去!”那小子兴奋死了,敲着筷子。
“不过,你得先乖乖将这碗饭吃完。”感谢主,宗晨总算做了件好事。
“嗯!”
宗晨篇
夜色浓重的像是泼了墨的绒布,一点一滴渗入整个城市的上空;不时有烟花升起,照亮本就映照灯光而微红的天,像是某种仪式。
我牵着那小侄子的手,对,就是简浅叫他小崽的那可会折腾人的小家伙,不紧不慢的走在道路的前头,后面跟着她。
就像是任何一次我们出去一样,我在前,她在后,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
街道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火味,地面散落着零碎的鞭炮壳与烟火屑,湿漉漉的粘着,带着过年所特有的浓烈而喜庆的气息。
“呐,走慢点……”左边的小人忽然一停,仰着头看我,眼神晶晶的亮,“等等我小姑……她走好慢,真是笨蛋。”
我脚步一滞,转头看她,简浅低着头,踢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垂肩的长发微微一颤一颤,就像是多年前那样,所不同的是,那时跳动着的是富有生命力的短发,如春日的花朵,而现在的她,更像个已成长的树,静静的立在那,便是风景。
“哎,怎么停下了?”她有些愕然的抬头,小脸被风吹的有些红,脖子微缩着,像个受惊的小白兔。
“笨蛋,你不会走快点啊,跟上我们……”小家伙不满的嘟着嘴。
我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她皱着眉头,似自言自语:“没用啦,我永远都跟不上的……”语气竟带着不多见的透彻与淡然。
顿了顿,她弯身笑着,对身旁的小家伙说:“不信你看哦,要是我加快步子走,他也会加快步子,不管怎样,总会被拉出一段距离的,我呀,总是跟不上这个人。”
简浅说完站了起来,对上我的目光,淡淡一笑:“走吧。”
有什么念头在心尖一划而过,我没动,怔然的望着她,可那念头闪的太快,我一时抓不住。
“宗晨叔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等着小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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