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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狐妹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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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婊子就喜欢这种方式,你管得着吗?”骆宜良被痛殴了几拳,发狠般地将凌睿晨扑在地上,两个人扭打成一团,但是凌睿晨足足高上骆宜良一个头,骨架粗,打起架来和平时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没过一会儿,他就占了上风,将骆宜良紧压在地上不能动,“就算她喜欢这种方式,你也不该在这里做。”凌睿晨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留下拳印,一旦藏在体内野性被蒸发出表面,他可以变得和野蛮人一样残忍,每击必中敌人的要害。
  骆宜良哀号连连地捧住他的鼻子,早已痛得说不出来,他很确定他的鼻梁已经被凌睿晨打断了,血泉涌般的流进他的鼻腔,连喉头都满是血腥的味道。倪璎歇刺耳的笑声引得他阵阵耳鸣,如雷击般地轰着他脑袋,他连一点招架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眼白一翻,他昏了过去。
  看着骆宜良昏过去,凌睿晨停下他的拳头,伸手在骆宜良颈边探了探,确信这家伙没死后,他将骆宜良拾了起来,然后丢到外头去。他对这种人渣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更没有那个好心送医,反正他知道骆宜良这种祸害死不了,足以活一万年以上。  她仍不停歇的笑声回荡在他的周围,凌睿晨深深叹了口气,关上门后回头看着面容惨白的倪璎歇。“你该笑够了吧!”这种时候还能笑?她吓疯了吗?
  “我……哈哈哈,停、停不下来,呵呵呵……” 倪璎歇如银铃般的笑声此时听起来反而觉得很悲惨,虽然泪水滚个没完,脸色苍白得可以用面无血色来形容,但她停不下来就是停不下来,她又不是真的很喜欢笑。
  凌睿晨面露疑色,无视于她全身已无法遮掩的春色,将身上的衣衫随手脱下盖到她身上,然后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狂笑不已,他伸出两只手指头,“回答我,这是几根?”他得确定她的神智是否清醒,看来她不仅吓坏了,可能疯了。
  “两,哈哈,两根……别问我这种白痴问题好不好?呵呵呵……”倪璎歇全身发着剧烈的颤抖,她实在没料到他真的会对他伸出援手。
  “那你干么一直笑?”凌睿晨无奈地翻白眼,“我猜你疯了。”
  “我没疯!”倪璎歇抢白,“我只是……呵呵,停不下来……” 天哪!她哪时候才能停下来?想到刚才她真的差点被人……她身子抖得更加激烈。
  见她抖成那样子,凌睿晨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对她的疼惜,还没发觉自己在做什么,鼻间传过女性的发香,回过神竟察觉自己已经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摇着怀里如受伤的发着颤抖的小动物,口吻温柔得连自己听了也觉得惊讶,仿佛不是自己说出口的。“没事了、没事了……”
  她仍不断的笑着,被他拥进怀里今她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后随即放松下来,契合地贴着他的胸膛。“可是……呵呵呵……”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别再笑了。” 听到她停不下来的笑声令他全身发毛,那种无意间察觉她有乱笑的怪癖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老天!她笑不停的吗?凌睿晨又深吸了口气,无法相信自己会对这个他一直很讨厌的女人付出耐心,“跟着我做,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倪璎歇很费力地跟着他吐纳,但笑声刚开始总令她岔了气,吸气到一半往往又笑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败而放弃将她的情绪平稳下来,他带领着她一起让她的气息平静,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肆虐她的笑虫全随着两人气息的融合安稳了下来,她如狂乱般的笑声不再出现。
  真的可以控制了吗?倪璎歇头一回发现自己可以用这种方式停下笑声,不禁有些错愕,她愣愣地瞅着陪她一同做吐纳动作的凌睿晨,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带给她充满寒意的身躯点滴的温暖,由他修长的手、宽实的胸膛、然后是他带有独属于他气味的鼻息……
  凌睿晨瞅着她盈亮的眼,在一瞬间有刹那的闪神,他抱过很多女人,当然是因戏里的要求,他甚至在拍片时也抱过她,但为什么这时候却觉得抱她的感觉和平常不同?他敏感地感受到她的柔软、她的娇弱、她身上属于女人的那种味道,指尖传来莫名的微热与丝丝有如酥麻的触感,一般怪异的冲动让他想好好地呵护着怀里的女人,那种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冲刷着他的神很奇怪的冲动,不是吗?凌睿晨微微地皱起眉,怀疑自己生平第一次想吻女人,也是第~次想主动地吻一个人。他从来未对任何人产生欲望,就算他和同性之间走得近,在外人的眼里他是个同性恋,但他并没有真的和任何男人上过床,女人亦同。他实在无法解释自己这种想吻她的欲望是从何而起,会是一种看见可怜的小生物,就会不自觉地想抱抱她,摸摸她一样吗?
  因为她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所以他才会涌起一股想保护她的欲望?凌睿晨盯紧了她微启的红唇,那上头因刚才骆宜良的粗暴而让珠唇上的胭脂晕出了唇缘。想到这里,他猛然地别开了头,难以置信自己心中骤起的狂暴与愤怒,“刚才你是真的向我求救,还是我莫名其妙地揍了你的入幕之宾”?
  倪璎歇顿了顿,两人之间的迷雾瞬间被他冷酷的话语划破,她的眼中迅速地酝起怒意,内心深处被他恶毒的询问狠狠地划下一刀。“你凭什么这样认为?”入幕之宾?呵!他真的以为她人尽可夫吗?
  “凭你平时的表现。”她在他面前一直是个淫荡的女人,也许是她先勾引骆宜良,否则以他的观察,没有事前的首肯或暗示,那个龟三还没胆做出强暴女人的事。“你不清楚玩火最后的下场就是引火自焚吗?没有玩火的本事,就少惹火上身。”
  倪璎歇毫无预警地打了他一巴掌,他、他、他他真能一下子气死她,前~刻她还有些错觉他对自己可以是温柔的,下~刻他却用残酷的语言中伤她,她气愤地推开他。
  但凌睿晨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眼神如冰地说“我说中了,是不是?”果然是她勾引了骆宜良,所以等于他刚才为她所做的全是白搭,到如今他才发觉原来自已的内心,一直深切地希望她不是自己真正看到的那个放浪形骸的女人,但她却让他失望了。明知会失望,就不该对她有所期望的,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贞操观念,她是倪璎歇,大伙儿都知道她是个荡妇,更可以是全天下男人的情妇,压根就把贞操观念丢到一旁凉快去了,不是吗?
  “我没那么贱!”倪璎歇也不管自己会春光外泄,猛力地将他披在她身上的衣衫扯了下来,一把丢在他脸上。“滚!”
  凌壑晨讥诮地将头上的衣衫扯下,也跟着丢在地上,“这件衣衫当我送你的赔礼,毕竟我让你少了狂欢的一夜。”他不愿再多想她和多少男人有过关系,也不愿去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没有风度的出口伤人,他隐约地感觉到内心深处的害怕,害怕即将被外人突破了心防,他快速地转身离开她的休息室,留下重重的摔门声。
  倪璎歇急切地喘息着,心中被他划过的那个伤口正疼痛地开始折磨她的身体。他真知道怎样去伤害一个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刻给了她希望,再当着她的面不留余地地以最残忍的话践踏她的自尊,快得让她没有招架的准备,恍若前~刻他对自己的温柔与关怀全都出自于她的想像。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笑声又在不经意间涌出她的唇衅,高高低低,嘲弄着她从未成熟的迷恋,误笑她为何为了能接受他的世界,让自己的名誉被他毁得比路边野狗还不如。她在他眼里是个婊子,一直都是,所以他才会认为是自己勾引了骆宜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倪璎歇无意将自己嘴边的狂笑停止,她狠狠地踩着他留在地上的衣衫,想抹去他在这房间留下的味道,但终究不能。他的气息如鬼魅般地环绕在这房间,隐约地还带着骆宜良的血味。她气岔地将他的衣衫丢进垃圾桶,随即又忘神地捡起,在手边紧握着。
  他不明白……他永远不明白,她歇斯底里的狂笑声高高地扬起,他绝不会明白他的话对她有多大的伤害,因为在几年前银幕上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的身形就早已深深地烙在她的脑海,她认定他会是自己一生的伴侣。所以她……才离开了暗云组织,即使要用上她的命也可以,她愿选择忘了属于“倾”“的一切……
  他不明白……泪水滚滚地淌下她皎白的双颊,如果可能,她宁可永远没见过他。他大可不必救她远离骆宜良魔掌的,若他站在一旁冷眼观看她被强暴,她或许会恢复“倾”的冷血个性,毫不犹豫地毁掉他。但他救了她,但同时也……杀了她,然而最糟糕的,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他的气味,抹也抹不掉了……
  第三章
  狐族早已在历史上和人类不知共同融合地生活多久时间了,人类有善与恶,孤族也有;人类社会各司其职,狐族亦同;人类有族群,同样的狐簇亦有族群;而人类之间种族的界定是由肤色决定,狐族则是以能力的高低来作区别。
  撇开未脱野性在山野或动物园里供人观党的原形狐狸,所有的狐族与人类世界相处融洽,有能力的狐族还仍是有着一阶阶的差别。最高一层的叫狐神。即是人们口中常言的孤仙,在野史中常有记载接受民间的供奉,以能力保护人类的家宅为致被其它妖怪骚 2,能力次一级者为玉狐,多半在乡野间磨练自身的能力,盼望有朝一日能登金狐之路。
  但最为世人所知的,便是玉狐之流的狐族,且不论玉狐修炼是否遭受排他性强的人类追杀,玉狐为善为恶全凭已心,行善者常被当成金狐一般统称狐仙,为恶者则被叫做狐精。狐仙与狐精虽是相同的生物,听起来却有天南地北之差的感觉,而是不被人类所知的,便是酒狐一族。
  酒狐,顾名言之即是与酒有关的狐族,狐族生性嗜酒,所以对酒的要 求远比人类高上许多。酒狐一族在狐族中个性最为温和、擅于酝酒,其他的 能力却与金派或玉狐差上老远,既无法随心所欲施展法术,天性又不喜争端,所以酒狐多半能力与一般人类无异,除非遇上特殊状况,否则潜藏在酒狐体内的能力不会引发出来,就算引发出来,也多半是极微小的能力,拿来吓人说不定还会被耻笑。
  这么说吧!虽然是狐族,酒狐一族真是狐族的耻辱,没有能力、只能和人类一般地生活,硬要说是狐精,还不若把他们当成正常人般实在点。酒狐多半在人群中混杂着,安居乐业直到老死,周遭的人还不晓得他们不能算是正常的人类。他们的存在再平凡也不过了,只除了犬科动物天性中较常人敏锐的感官和反射动作,否则真要抓住酒狐的小尾巴,那真是天方夜谭。
  是啊,倪璎歇身为狐族却并非最好的金狐,而是连能力都无法控制的三流酒狐,连做女演员也不是最好的,更是个红不起来的三流女演员,听起来她是有那么一点点悲惨,她想干脆忘掉自己真实的出身当个平凡的人,偏偏又长得一副情妇脸,接了堆烂戏,出门就有太入戏的戏迷指着她大骂“狐狸精”,害她想忘也忘不掉自己的身分。
  她能哭笑不得地告诉那堆戏疯子,给她“狐狸精”三个字都还太高攀 她的身分了吗?她只是一只连玉狐衣角都构不上边的酒狐而已,也许她该对 送给她这三个字的人道声谢,他们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反倒把她的身价给抬 高了……笑话!
  倪璎歇精神不济地出现在片场,游魂般地四处飘移,一副快挂了的样子。
  钟秉钧见迟到一个半小时之久的女主角终于出现在片场,二话不说地朝她开骂,“倪璎歇!你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所有的人全在等你?”
  “等?今天早上有通告吗?我怎么没接到?”虽然疲累,但倪珊歇仍带上 一脸惊异的笑容,没打算将她昨晚的行踪透露给他知道。要是钟秉钧晓得她又溜到没有人注意得到的地方去狂笑了,他八成会把她的脑子扭下来,打开看看是什么事让她笑得那么“过瘾”。有个和她生活二十几年而熟知她怪癖的义哥不是件好事啊……
  “我们昨晚临时决定的,想通知你却找不到你的人,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钟秉钧细心地注意到她眼窝的阴影,“整晚没有睡,对不对?”昨晚工作人员向他告知她休息室外头倒了一个被揍得扁扁的男人,正是纠缠倪璎歇几个月之久的登徒子,所幸那男人只是受点皮肉伤,送到医院里就没事了,“那个倒在你门口的骆宜良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倒在你门口?”
  倪璎歇愣愣地看着急翻天的钟秉钧,连脸上的笑意看起来都有点呆呆的。“咦?”一夜未眠,她消化、吸收辞果的能力降低了不少,她目前惟一想到的的是天色好亮、小鸟在叫了,而她好想睡觉……
  “倪璎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秉钧简直快被她气翻了,她整夜未归,而大陆这个地方她又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里去?再加上她房外倒了个男人,她则不见踪影,吓得他差点跑出去找公安报案,整个晚上都在找她,好不容易她没事回来了,精神状态看起来又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没有什么事啊!”倪璎歇浅浅甜笑,决定将昨晚差点发生的恐怖事件忘掉,最好也跟着忘掉凌睿晨留给她的气味、他的残酷,就让他永远有如遥远不可及的星子,只能观望,却不能多作着奢想,她望着一脸紧张的钟秉钧,用与钟秉钧相反的茫然眼神回望,“钟秉钧,一定要现在补拍吗?我精神不太好,拍起来会很难看,可不可以延到下午再拍?先让我补个眠,”
  “补……”钟秉钧才不相信没有发生什么事,她是他最重视的人,不可能连她一晚没睡都觉得没啥稀奇。倪璎歇很重视睡眠,所以她不可能没发生什么事就跑出门夜游,连通知都没跟他说一声,“倪璎歇,你在顾左右而言他,有事不要埋在心里,是不是昨天晚上真有什么事,而你为了不让我听到你的笑声,独自一个人跑出门狂笑了?”唯一有可能的原因仅有这样,她愈不说,他心底就愈恐慌。
  唉,有个真的这么了解她的人,实在是不好啊!连秘密都没得藏。倪璎歇摇摇晃晃地懒懒挥手,“你知道吗?有时候你比老妈子还要烦死人,老是对无中生有的事瞎操心,真的没事嘛!”
  “只不过我昨天晚上在她面前揍了人,所以她决定出门寻欢作乐了。”凌睿晨低沉的噪音突然插入两个人的谈话中,在平静的声调中听得出他语气里些许的不悦和轻蔑。
  “骆宜良是你揍的?”钟秉钧很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凌睿晨,心里奇怪的想,凌睿晨揍人?他在片场从不管别人的闲事,和骆宜良更无交情,骆宜良怎么会去惹到他?
  “我哪管他叫什么名宇,反正他吵了我睡觉。” 凌睿晨话里有所保留地说道,不自觉地帮倪璎歇昨夜的遭遇掩饰,他做了个不厌其烦的表情,“这里的隔音设备真烂,我想回台湾了,听老六说家里来了一个很好玩的女人,回去看看也好。”
  倪璎歇的嘴角抿得要笑不笑的,“你揍人的功夫不差。”昨晚还指着她骂她荡妇,怎么今天又装君了帮她掩饰?他想要她领他的情吗?经过昨晚,够了,她个想再经历狂笑整夜的悲剧。
  “练习来的。” 凌睿晨淡淡地朝她一笑,“我有两个兄弟。”正确说有三个,但是老四不打架,水远只做壁上观,所以他将练习的对象自动少了一个“
  “看来很有用。” 酒狐敏锐的嗅觉再度令她无法抵抗地吸进他的味道,倪璎歇的心神略闪了闪,强抑住微微的撼动,她故意朝钟秉钧打个哈欠疲累地一笑,“钟秉钧,让我睡几个钟头好不好?我真的没办法拍。” 要当个女演员也该有敬业的精神,在精神不济的状态下拍片连吃NG,这可不是专业女演员该做的事。
  “可……” 钟秉钧犹豫着,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让大家等她睡饱觉吗?
  “让她睡吧,我无所谓。”看她就快倒地昏睡不起了,被她激起的怜悯也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凌睿晨拍了拍钟秉钧的肩,“反正都迟了一个多钟头了,多几个钟头也无所谓。”
  倪璎歇感激地对他投向一瞥,口里如念咒般地喃喃念着,“让我睡嘛,让我睡嘛、让我睡嘛……”她真的快累死了,有人帮她,她当然要懂得利用时机耍赖。
  “好吧!”钟秉钧真服了她,在她有所求的时候,她总像回到小时候般地朝他撒娇,她就是吃定自己拿她没辙,倪璎歇如猫瞳般的眼眸一亮,快乐地抱住钟秉钧的头给他脸颊一个响彻云霄的响吻,便摇摇晃晃地踱回她的休息室。
  直到她的身影离开了两人的视线,凌睿晨这才惊觉自己的下颚居然在她吻钟秉钧时崩得死紧,他缓缓地松开自己的牙根,瞅着钟秉钧对她无奈又宠爱的叹息。
  “我把她惯坏了。”
  “或许”。凌睿晨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一瞬间觉得讲出这句话的好友面目可憎得令他想揍人。
  钟秉钧回头瞅着凌睿晨深遂难测的黑眸,对他和倪璎歇之间有点骤变的情势感到不可思议。刚刚凌睿晨居然和倪璎欧两个人能心平气和地说话?!而且依谈话的内容看来是睿晨为了帮她而揍骆宜良?不仅如此,凌睿晨还帮她说话,让她先去睡觉?“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的情况吗?”怪哉!这是什么情形?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无可奉告。”凌睿晨不愿多提她玩火的事实,那是她的自由,他可以瞧不起她,但他嘴巴也没大到可以叫做“IBM”,嚼人舌根的事交给记者去做就行了。昨晚他离开后又听到她诡异的笑声笑了许久,听起来十分的凄凉,恍若将她的指责化作深厚的罪恶感,随着她的笑声撕扯他的心。他想冲进休息室去安慰她。却发觉自己寸步难行,不知该用什么面目再去阻止她伤害自己。
  他承认自己的刻意伤了她,她也不该平白接受他冷酷的贬低,在他惭愧得几乎冲进她的休息室阻止她笑前,他听到了她出门的声音,也听到她逐渐远去的笑声,接着她如银铃般的大笑消失在他耳畔,然她有如哭号的笑声却一直在他心里回荡着,交织着如控拆的罪恶,使他彻夜难眠。
  她真的如钟秉钧所说的,跑到一个没有人听得见的地方狂笑了一整夜吗?依她狼狈不堪的面容看来似乎是如此。凌睿晨无法想像今天早上见到她竟是这副憔悴的模样,早知如此,他昨晚就该追出去的,起码他可以……可以什么?他自嘲地扭开怪异的笑容,他不是神通广大的救世主、更不是心理医生,怎么有办法帮助倪璎歇,让这种乱笑的怪癖因他而停止?
  只是……因为他的罪恶感使然,所以他对倪璎歇开始有了另一种别于以往的观感,也许她不如自己想像的那样不堪……
  倪璎歇僵着一脸笑容,嘴角扩张已不是她的面部肌肉能控制的了,她明白自己现在一定笑得很假仙、很做作,但她………但她要怎么从心发出真诚的笑容嘛?那个死玻璃!非得在她面前和他的同志爱人出双入对吗?
  倪璎歇暗暗地咬牙,如果他是那种连续剧中的娘娘腔的同性恋,她压根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偏偏他又不是,顶着一张帅死人不赔命的俊脸,足以让女人口水流成大平洋的颀长身材,深遂的五官,勾魂带电的桃花眼,略薄性感的双唇,性格的举止,浑身散发出凡人无法挡的男性魅力,这种男人……这种男人居然是个同性恋!
  她该不该和他所有拜倒在他西装神底下的女影迷们同声一哭?即使知道,清楚,明白自己被他厌恶到了极点,为什么她还是深受他的吸引?难道常年的迷恋真有那么强的能力?就算再怎么明白他不可能对女人动心,只是强求,但与他对戏的时候,有时候她仍会为了他眼里如电流般的深情怦然心动,让该讲的台词全都飞到九霄云外不见踪影,气得钟秉钧从导演椅上摔下来。
  而后……只要钟秉钧一喊卡,他眼里的柔情蜜意就会急速地转为淡然,冷冷地放开她,令她怀疑在前一刻他的表现只是自己的幻想,一场在戏中短暂制造的迷离的幻境。他的确是个演技精湛的演员,在戏里爱着他的女主角,下了戏当他回到真实生活中,她在他眼里连块破布都不如。
  所以每当她在戏里快被他的眼神电死之前,她都会暗中搞怪,提醒自己仍是倪璎歇,绝不可将他的作戏当成认真,就算她曾一时情迷奢想他真的用过深情的眼神看她。然后……凌睿晨的反应会和她一样不入戏,两个暗下角力,钟秉钧则又会从椅子上跳下来,指责她故意从中作梗,枉顾演员的专业精神,存心把戏搞砸。
  砸了又如何?有时她还真想让戏永远拍不完,这样她就可以在戏中不断地编织着她的美梦,不顾醒来面对总有一天戏会杀青的残酷现实。
  现实也许不用等到戏杀青,就已经够残酷了,倪缨歇冷眼望着两个眼神暖昧的男人眉来眼去,她很想狠狠地抢过其他人手中的酒杯,把自己灌死。但理智告诉她身为酒狐一族,这点酒灌不死她,反倒会让她露出毛绒绒的耳朵和小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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