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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乌衣魔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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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心里偷笑,自己也没为乌衣教做过什么,甚至鲜少露面,这里人怎么就这么相信他。更甚的是,居然连乌衣教的万年死对头云倾,都能不讲原因,就让自己从地牢里放出来。
啧啧,位高权重者的权力啊……
灵仙的屋里烛火还点着,窗半开,由外面轻而易举可看得到里面情形。
小春顿了顿,在花圃假山上挑了一处盘膝坐下,区手撑颚,静静看着灵仙。
灵仙坐在矮桌子旁,遥遥望着月亮,而后低头布菜似地挟了些菜放到对面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喃喃自语说着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话。
「快吃、快吃,菜凉了就不好。」
沉默了一阵又望着月亮说:「今天是中秋呢……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爹您别喝太多久啊……醉了不好……」
如果不是桌上空无一物连筷子也没,小春几乎要以为沃灵仙房里真有几个人,而他正悉心为他们布菜。
无仙走到小春身边来,欲言又止地,目光放在灵仙身上。
小春说:「他这是心疾,不碍事。愁郁不解、七情内伤,药石无用,唯放开心结便好。若还是不放心,我开张方子你拿了照单抓药让他服用便行。」
「左护法……」
「若是可以,没人会愿意杀人。」小春说。
屋里的人似乎被外头说话的声惊醒了般,散了幽幽幻梦,一双眼退去无神只剩深沉。那人站到窗口向外凝视,眸内射出的是阴寒愤恨的光芒。
小春朝他笑了笑,无所谓地任对方发了狠地瞪。他晓得这人不喜欢他,可刚好,自己也从来没喜欢过这人。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比耐力般从月悬中天瞪到太阳出来的隔天,最后灵仙脸色苍白地摔上窗户离开,小春乐得对旁边陪了他一整夜的无仙道:「我赢了,那小子瞪输了。」
无仙摸不着头绪,不知这有什么好较量的,他只瞧小春瞪得太久眼睛都直了,一时间连眨眼都困难万分。
小春万分得意地鼻孔朝天哼哼两声。他因为不能再动武,所以不能潇洒地从假山上跃下来,只得像猴子般慢慢爬下。
小春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走进灵仙屋里,无仙则和另一名黑衣弟子守在门外。
小春坐在方桌前,揉了揉眼打了个呵欠,跟着倒茶水自个儿喝了起来。
灵仙在窗前停伫半晌,见小春无意离开,才心不甘情不愿踱步回原位坐下。
「你为何到我房里来?」灵仙语气不善。
「我为何不能到你房里来?」小春反问。
「我不会替你拔蛊,你死了最好,天下问少一个祸害。」
小春哼道:「我这祸害一死,信不信你也会跟着陪葬。」
「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
灵仙抬起头看着小春,眼神犀利。他不解小春为何如此说,想在小春脸上探得些端倪。
「放心,我没那么无聊,不救我就让你死那种事我做下出来。过几天等我家那口子盯得没那么紧了,便叫无仙送你出去。」小春悠悠喝着茶,倒像没事人似的,仿佛要死的不是他。
「你要放我走?」灵仙不信。
「你不肯替我拔蛊我还能怎着,大不了等师兄好些,慢慢从他口里套话了。师兄他来其实也是为了我这破烂身子,只不过我家那口子直了点搞不懂人家心思,还以为人家想害我。师兄那臭脾气啊,云倾把他整治得那么惨,本来如果还有点想救我的,到最后也咽不下这口气,决定放我死了。」
小春想笑,可笑出来偏偏成了愁容。
灵仙放在桌下的手一紧,脸色有那么些微变动。
小春偷偷瞧了,觉得奇怪。
只要一提到兰罄前来是为他拔蛊主事,灵仙便会不自在。他脑袋转了转,莫非,要拔这同命蛊并不简单,是得付出什么沃灵仙认为不值得如此做的代价?
他指腹抹着杯缘,平静地说道:「你和无仙感情不错吧,他挺惦着你,连守门这工作也不放心让其它弟子做,都半夜了还站在门外替你站岗。」
灵仙不应声。
小春跟着又道:「我和云倾感情也不错,一路这样走来,他对我甚好,可我却负他良多。欸,可现下没办法,只剩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了。
若这其间能问得出解蛊之法还好,问不出的话,一个月后我就只能相我那无辜的大师兄一起携手下黄泉去。毕竟我若死,云倾不会放过他……」
叨叨念念了些,说罢,小春也没有告别,抬起脚便走人,却在门口时闻得灵仙一声:「赵小春。」
「在。」小春随口应了,不是太在意。
「你那时为什么救我?」灵仙哑然问道。
「想就便救了,哪还有什么理由?」小春觉得好笑。
「倘若再让你选一次,你还会不会救我?」灵仙问。
小春歪头想了想,脸上浮现一抹不羁的笑容。
他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这种蠢事哪干得了第二次?不会,我绝对不会救你!可千金难买早知道,我这晚知道的呆瓜,只得等着死掉。」
灵仙直视着小春,发觉自己突然被他那抹心无滞碍的洒脱笑容吸引,灵仙眼里出现了许多情绪,混浊而激烈,带着嫉妒与怨恨。
「为何你就算走到这步,破败到快死了,还是有人爱着你,愿意为你做一切事?」灵仙咬牙问着。
「我哪知?」小春毫不在意地说着:「兴许上辈子烧了太多好香、做了太多好事,娶了太多好老婆……不对,与这无干!所以这辈子才运气好到这么不一般,简直就是爹见爹疼、娘见娘爱。你比起我来是差了点,不过倘若从今开始努力,或许仍有机会同我般招人疼爱也说不定。」
小春露出白牙,笑得那叫一个贱。
他接着跨步才要出门槛,却听得灵仙又喊了声:「赵小春!」
「又怎着?」几次都走不了,小春觉得这灵仙也够婆妈的了,怎么不一次把话说完,老喊他的名字喊完又不说话,是觉得他的名字朗朗上口,想多念几次省得以后喊了没人应声吗?
「我能救你。」灵仙眼里射出灼灼光芒,炙烈万分。「但你得拿一样东西跟我换,你答应不?」
小春怀疑自己听见什么,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他嘴巴张得大大的,愣得不知下一刻该是如何反应,屋外却传来那清冷淡然的声音。
「我答应!」
小春回过头去,只见云倾站在门外,银色的月华光辉由天际洒落,披在他身上,映得他那身素白绸衫朦胧生光,整个人显得飘渺而不实,仿佛一碰就会散去的幻影。
小春恍然回神,急忙接道:「不,我不答应!」
「我说过你从此没有说话的余地,一切由我作主。」云倾冷着一张脸,慢慢踱进屋来。
「你不是正在睡,来这儿做什么?」小春脸色也不太好,天知道灵仙的条件是什么,但他直觉那多半不会是太好的事情。
「你离房那会儿我就醒了。」云倾说。
「你一直在门外偷听我和小沃说话!」小春指着云倾,不可思议这人竟躲在外头那么久。
云倾瞥了他一眼,决定完全漠视此人。
他迳自来到灵仙面前,无视于小春的存在问道:「说,你想要什么?」
小春抢着道:「别答应他,万一他要的是你那怎么办?」他紧张地吼道。
「我要兰罄。」灵仙说。
「咦?」小春呆了呆。
「把兰罄给我。」灵仙再道。
「好兄弟!」小春当下脸色变得庄重肃穆,握起灵仙的手,万分感激说道:「难得你肯接下这烫手山芋,好,不说第二句话,我给了!」
灵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云倾当场将小春从灵仙身上拉开,扔到后头去。
「兰罄曾说过同命蛊无解。」云倾道。
「是无解。」灵仙笑得嘲讽。「同命蛊种下之后,毒蛊本体会长出一条触须沿着心脉直人心窍,若硬要从宿主身上将蛊拔出惊动毒蛊,触须便会紧紧缠住心窍而且越缠越紧,蛊若拔除,人也随之毙命。」
小春吓出了一身冷汗,轻声说:「我本来有想过拿把刀直接把虫给剜了,幸好没这么做。」
云倾冷冷瞥了小春一眼。
「好好好,我闭嘴,我知道这儿没我说话的份。」小春捣住嘴巴。
「若是无解,你如何拔蛊?」云倾问道。
「无法拔蛊,却可移蛊。」灵仙说。
「移蛊?」
「将赵小春身上的蛊渡到另一人身上,但那一人却也不能是随便一人,必须要和他有血亲关系,并且为同脉所出。子蛊会认血,倘若是同脉血亲,或许能救得了赵小春一命。」灵仙淡淡地说。
「你这意思,并非全然有把握。」
「五五分。」沃灵仙道。「只有一半机会。」
「嗯……」小春自言自语地说:「同脉血亲就只有我娘、我爹。娘早死了,只剩爹而已。可既然子蛊认血,我又是药人,这血里头多了些东西,爹看来是不行。师父曾经渡一半的血给我和我又同是药人,想来最合适,可师父比我还体弱,移过去搞不好马上死掉!不行、不行!」
小春吼了起来,抬头对灵仙道:「你这主意说了等于没说,算了,我反悔了,兰罄收回来不给了!」
云倾此时却说道:「你忘了还有一个人。」
「谁?」小春疑惑道。
「我。」
「啥?」小春瞪大眼。
「我们不只有血缘关系,你还曾将心窍灵血渡入我体内。我得药人六十年功力,与你共为百毒不侵之体,移蛊人选除了我你选不了其它人。」云倾表情平淡,仿佛眼前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话题。
小春呆呆地看了云倾好一会儿,随后猛摇头,「这小子信不过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是骗人,要等我们上当把我们一起除掉。你别信他的话,移蛊之事就当没听说过,算了算了,我们走!」
小春拉着云倾就要往外头去。
云倾定着步伐没让小春拖走,只是再问灵仙道:「什么时候可以移蛊。」
灵仙顿了顿,「随时可以。」
「三日后。」云倾说。他还有些事情得先处理。
「走了!」春吼着:「我就不信我这神医搞不定一只小小的虫子!不过是一只虫子而已,有什么可怕的,移啥蛊啊,那随便用刀剜一剜就能挖下来了,你别听这混帐信口开河。这人最爱说胡话了,我之前就被他骗过一次,信不得的,你别相信这家伙。」


第十七章
拉着云倾回到原来的厢房后,云倾没多说话,迳自走掉了。
小春一个人简直闷到不行。
一切哪像云倾和灵仙谈的那么简单。
移走那不断吸取他内力的虫子后,他虽有五分机会可活,可被种下子蛊的云倾却会重蹈他之前覆辙,先是丧失记忆,而后一运真气,功力便会让那死虫子慢慢吸走。除非云倾打定主意一辈子不动武,否则,很快也会衰败如今日的他。
小春拼命搔着头,烦闷到快疯了。
他在房里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云倾回来,心想这人是不是跑回京里处理后事了。
呸呸呸,他这是说啥!
不等了,他沿着长廊快步走着,觉得还是直接找云倾说说比较快。
自己这病治不治得好实在难说,他不想云倾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为自己赔上一条命。
这不值得。
因为心里有些急,不自觉地脚下使了轻功,小春从内院走出来到了中庭的花园,就胸闷头晕起来。
发觉是不小心又动真气,小春立刻取了五颗祛痛丹服下。
这药,也越服越重了,若到六颗都止不了晕眩,便是药石无灵的时候。
静下心来后只感觉身体疲惫心力交瘁,他慢慢地走,像万年乌龟在爬一样缓缓移动。平心静气,戒喜怒哀乐,这才能稳定发挥药效,让自己活久一点。
步过幽曲长廊,经过荷花池塘,抬起头来看到不远处高楼架起,写着「春水阁」的区额,小春这才惊讶地发觉自己为什么一醒来,就觉得这里十分熟悉的原因。
「奶奶个熊,这不是湮波楼吗?」小春吼了声,方才的努力平静,半刻不到便完全破了功。
小桥流水,屦廊蜿蜒,江南水乡风景在这天子脚下重现。
湮波楼分内院外院,当年还是秦楼楚馆时,外苑是姑娘们会恩客用,内苑是他娘的私人院落,院落里,便有春水阁一间。
他记得湮波楼最后明明是在乌衣教和云倾的一场混仗中给大火烧了……
这回回来,湮波楼外苑虽重建成茶馆,可这内院却还维持以前一样,他一眼便能认得。无仙又说此处是乌衣教在京城的秘密分舵……难不成他娘生前和乌衣教有关连?小春越想越觉得奇怪。
找无仙问去!快步往回走,小春心想无仙既然是乌衣八仙之一,或许会知道关于这京城分舵的事情。
一阵清风吹过,吹起两旁花海翻浪,花香味让小春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抬起头来,竟在花海中发现了个人影。
「咦?」小春诧异了声。
兰罄今日穿着一件玄黑穿金蜀锦,外罩淡墨绣小银花缭绫长衫,腰系暗色勾玉革带,满头乌发随风飞扬。
他低头望着及膝五彩绚烂的花花草草,在一片秋风飒飒中若有所思。
小春望着兰罄,心里打了个突,这家伙表情如斯深奥令人难以捉磨,莫不是又从走火入魔的境界中全身而退,恢复成那思虑清晰的绝世大魔头了?
心里又慌又乱的,这时候实在禁不起兰罄再来一乱,小春脚往后头轻轻一挪,打算偷偷地往外头跑去,先去找云倾再说。要不独自留在这里实在不妥,兰罄这模样实在可怖。
兰罄突然一动,小春吓得摒息。
兰罄跳了一下,往右扑去。张开双掌见着没东西,眼睛转了转,朝见斑烂彩翼翩翩飞过,又往左扑去。
「……」奶奶个熊,原来人家在扑蝶呢!
小春无言。真有闲情逸致啊……
「啊——小常——」兰罄见着小春,朝他冲过来。
「小常在这。」小春心里头担子一轻身子就软了,他连忙扶着长廊的柱子,省得自己丢脸地跌倒在地。
「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见那么久?哥哥一直找不到你!」兰罄说。
「小常之前晕着呢,刚醒没多久,哥哥当然找不到我。」小春吐了口气。
兰罄才靠近而已,那同命蛊便开始躁动,他的小心肝又怦通怦通地跳个不停,像快从喉间呕出一样,叫他忐忐忑忑坐立难安。
「小常生病了?」兰罄问。
小春点头。
「我也是。」兰罄将双手举到小春面前,腕间那被生生折断的地方留下两处白布扎裹的痕迹。
他睁着有些无辜的眼睛望着小春,脸上带着憔悴病容,去了浑然天成的魔头气势,如今模样竟落得有些楚楚可怜。
小春被这么一看,心里头那个心动……
不、那个心痛啊……简直是难以覆加。
小春抓住兰罄手腕以下,轻轻一带切起脉来。脉象一听,却令他啧啧称奇。
小春望住兰罄道:「这法子亏你想得出来,在他废你功力前先以内力相抗,散功那刻强激一半功力冲破筋脉散于肺腑,就算他破你气海,也可凭着后来一点一滴努力将半数功力救回。」
小春难得遇上这种情况,一脸的不可思议,一脸的诡异笑容。「啧啧,以这种生死相搏的方法保存功力,没去掉你半条命,真是算你捡到的。」
强人,他家大师兄的确强人。
可当小春听脉下去,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欸,筋脉逆转内腑全伤,我给你的药你都没吃,是不是真不想活过三年啊?你以为我替你治那些药是治好玩的是不?送到你家去让你吃了,你还耍性子不吃,难怪一受刺激就再度走火入魔……」
「你们在做什么?」云倾阴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小春吓了一跳,手一抖,放开兰罄的手腕。
兰罄皱眉,他听小春说话听得正高兴,拉着小春的手遂又搭回来。
云倾走了过来,抬起手便要打下。
「不要!」小春连忙喊。兰罄这手骨才刚接回来,若再断一次,那便真的终身得残无法举剑了。
云倾脸上颜色变了几变,拖着小春便走,兰罄的手无法使力自然拉不住小春,他正想追,小春着急了,却看见一只色彩鲜艳的大蝴蝶从眼前飘过。
兰罄眼睛一亮,双脚一跳,张开嘴便将那只蝴蝶给吞进嘴里,嚼了几下咕噜一声吞下肚,接着又开始寻找起身旁是否有飞来飞去的东西,没空理会小春。
云倾将小春拖进灵仙房里,灵仙正盘坐在床上运气,听见动静后只是缓缓张开眼睛,对这二人的到来并不惊讶。
「现在,移蛊。」云倾对着灵仙说。
灵仙只是从床榻上下来,说道:「你们两个都到床上躺下。」
云倾嫌恶地看了灵仙睡过几晚的床褥一眼,将上头的被子什么的都给掀了,而后拎着小春一起上去。
小春连忙挣扎,双腕翻了几翻解了云倾的擒拿手,迅速起身便要跃下床去。
云倾拉住小春脚踝将他拖倒在床,整个人迭在小春身上,让小春不能动弹。
「静下来,不许逃!」云倾低吼。
「你这是发什么疯!」小春猛槌着床板,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逃,五五分的机会便是说有五五分的险,我怎么会让你冒这五五分的险,若是不好我们两个都死了,那还唱什么戏。」
「但至少有一半的机会,我不要你死。」云倾不容小春反抗。
小春气得七窍生烟,这云倾决定的事向来不跟他商量。「你以为我是怕什么?好,就算走运两个人都活了,可你身处朝堂险恶之地,移蛊以后一生一世不能动武无法自保,这样一来凶险万分!」
「我想过,倘若成功,我便抛下这一切,随你回神仙谷去,从此以后再也不出来。」云倾低声道。
「抛……抛下一切?」小春怀疑自己听错了。
「朝堂险恶、江湖多仇杀,你这人坐不住、爱往外头惹事,一日看不住你,一日有凶险。只有带你离开是非之地,才能保得你安全。」云倾将小春翻了过来,扳着小春瘦到双颊凹陷的脸,对着他说。
云倾的眼里写着痛楚,他不想小春这样继续瘦下去,直至入了黄上,再也见不着他。他心疼,也怕失去他。
「可……可神仙谷很闷的……」小春有些不敢看云倾的眼睛。
「我心甘情愿。」
「可……可我……」小春心里是害怕的,自己死也就算了,但绝对不能拖云倾下水。他总是觉得这人值得更好的,而不是跟他这样一个混小子同下黄泉。
「有个人对我说过,小春是个笨蛋,一辈子都不懂对自己好一些,只记得对人好。他说:『若他不会顾自己,你便得学着顾好他。』」云倾哑声:「可越顾你,我便越不安。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很可怕的事情。要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牵肠挂肚一辈子。」
他缓缓地道:「每当你对兰罄笑,我便痛苦,每当你和他说话,我的心便闷得慌。他对你好一点,你便向着他,可我对你好,他一有伤有痛,你还是向着他。」
「他这回真的伤得厉害。但我只是关心他的伤,全无其它。」小春扯嘴笑道,笑容里有着浓浓的苦涩。他怎么会不知道云倾的不安,「我当年这条命,一半是他救的,一半是师父给的。他和你一样,其实都对我好,但就是不明说,可我打心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看待,我哥哥伤了,哪能不理会他。」
「云倾……」小春红着眼说道:「你别再伤他……如果我真有什么事,你千万别伤他……」小春哀求着。「他的日子没比我多多少……」
云倾静静地看了小春一会儿,才缓缓道:「好……你不要我伤他……我便不伤他……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答应你……」
「云倾……」小春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着哽咽。
「但你也必须答应我,将同命蛊移到我身上。」云倾说。
「不行……不行……」听到移蛊这事小春又挣扎了起来,他眼里泛着水气,鼻子酸着。
「为什么不行!?」云倾不解。
「就你怕我死而已吗?」小春忍下住朝云倾吼了出来:「你怕我死,我也怕你死啊!如果我活了,可你却死了那怎么办!」
「那我便化作一缕魂魄,留在你身边。伴你直到百年。」云倾软着声音道。
「我不要——」小春放声大叫。
「小春,听话。」云倾说:「你不是希望我与兰罄不再仇杀吗?我答应你,不伤他。不伤你,也不伤他,将他看成与你一样,即便他举剑向我,我也不会还手。」
「不要——」
小春暗自运起功力推开云倾打算挣脱,当下却眼前一黑,同命蛊已到吞噬筋脉间残余功力的最后阶段,他早徒剩神形毫无气力。
云倾一记手刀劈上小春脖子,小春后颈一痛,身子缓缓软了下来,再也无法抵抗汹涌袭来的晕眩与黑暗,晕厥在云倾怀里。
他摸着小春的那缕白发,轻声说着:「小春,听话。我不能让你有事。」
灵仙走到两人身边,如同看了一场生死分离的好戏,唇角挂着的是讥讽的笑。「同命蛊无法可解。真有办法,赵小春今日也不会虚弱至此,徒剩形骸内腑空荡了。」
「该做什么便快做,罗唆无用。」云倾冷淡地对灵仙说道。
但和他对上外人时冰霜满布的容颜相比,他缱蜷在小春那头纠结乱发上的白玉手指,却是那般温柔。
灵仙拿着一颗药丸,让昏迷过去的小春吞下。
云倾让小春靠在他肩上,低声对小春说着话,也不管小春是否有听见,只是不停地、不停地说着。
灵仙在小春左胸上方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刀口颇深,几乎要触及脏器。汨汨的鲜血冒了出来,几乎一下子便将小春那件白衣染红。
他接着在云倾胸口上也划下同样的口子。
「等着吧!」灵仙说:「看是这血流得快,还是赵小春的命比较长。方才那药丸可以逼得子蛊作动,若血流尽之前,子蛊钻了出来,移到你体内寄宿,那他便可活,若不,便是另外那五分的死路。」
跟着,云倾等了许久,等着等着,直到昏睡中的小春抽搐了一下,浑身紧绷起来。
云倾紧握着小春的手,凝视那血肉模糊的口子里,探出了一只扁平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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