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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客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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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睁眼的时候,我还是安安稳稳地躺着。是不是,醒得有点迟了……

“客……”

抬眸时却发现,客路坐在床沿,就那样没防备地睡着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很不客气地倒下,然后,可怜的我就被压倒在地……那时,温文曾经说过,他是太累了。我也记得,他第一次在醉客居的时候,夜里没有办法入睡,只是呆呆地看雨……那样警醒的人,能这样睡着,一定是很累了……突然隐隐地觉得,那个受了重伤,痛不欲生的人,不是我……

在我的思绪纠结地最厉害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发现我已经醒了的时候,略有些不安。

“……你醒了。”这次是不是该换我说这句话?

他轻轻笑了一下,“好些了吗?”

“嗯。”有人那样传内力给我,不好才怪吧。

“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他起身,端了粥过来。

粥是热的。那个盛粥的砂锅,一直放在热水里暖着。

其实,我一点也不饿,那样的疼,简直让我的五脏六腑都麻木了。

“我不想吃……”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多少吃一点。你已经六天没有吃东西了……何况,药不能空腹喝……”他的语气里有种请求的味道。

是啊。人是铁饭是钢嘛,我努力一下……

果然,咽下去的粥,像是钢刀一样。我真的很努力地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了,可是……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很深很深的自责,“我伤了你的脏腑,吃东西的时候会很疼……忍着点……”

“嗯……”吃东西会很疼。唉,是不是以后也这样?那么大鱼大肉一定是没有办法吃了……难道,只能喝粥?应该不会吧,只要不是太硬的东西,应该也可以吧……呃,豆浆?豆腐花?……豆腐?呵呵……

他一脸不解地看着我。让我觉得更想笑。啊呀,不行,越笑越疼……连眼泪都出来了……

“没事吧?”

“嗯。”好疼啊~绝对有事~

我好不容易收起笑意,准备喝第二口粥。

还是一样的痛。不过,又好像不太一样……

“客路……”看着他小心地舀起一匙粥,又细心地吹凉,突然觉得想哭,“你知道吗,我小时候,都不怎么生病的……”

他抬头,看着我,认真地听。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等到我爹娘去世,爷爷跑去云游天下之后,我反而生病了。只可惜,那时,已经没有人会在我身边照顾我了。”我笑笑,“所以,你是第一个为我煎药的人……”

那样四目相对,却没有尴尬的感觉。

“现在,还是第一个喂我喝粥的人……谢谢……”

他垂下眼睫,“是我伤你的……”

“内疚啊?”

他抬眸看着我,点了点头。

“那好,”我费尽力气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瓷匙,“这些粥你帮我吃掉,就原谅你了~”

他愣一下,随即笑了,“不行。”

“可是,很痛啊。”我努力地博同情,“你八我二?”

他摇摇头,拿回我手里的瓷匙,“张嘴。”

“嗯……好痛。”假装一下好了。

他叹口气,“一半。”

“七三。”各退一步噢。

“六四。”

好像是不能再讨价还价了……“六四就六四。”我吞下瓷匙里的粥,“换你!”

他一脸无奈的笑。然后,有些犹豫地舀起一匙粥,喝下。

“六四,还有一口。”我一边小心地咽粥,一边恶狠狠地提醒。

他看了看我,认真道:“是半口。”

“……”无言了。“前面我喝的不算吗?”

“不算。”

“啊?呃……好痛噢……”

……

渊源

见到刃二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除了有想揍他的这个念头之外,什么都没有。那种感觉,简直逼得我差点跳下床。

“江姑娘,伤好些了吗?”他谦和有礼地笑道。

不理他。

“看江姑娘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大碍了。”他笑笑,找张椅子坐下。

“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打发他!

他依旧笑着,“江姑娘是为我带走小七的事生气?”

……被看出来了?想想也是啊,当初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客路一定不会走的。干嘛要拖着客路做这种坏事?还要被什么“白虎堂”追杀……可恶!

“是又怎么样?”我瞪着他,咬牙道。

“江姑娘是误会我了。小七不是因为我才走的……”他端起一杯茶,“……是因为姑娘你啊。”

什么意思?不懂。

“不过,若是早知道姑娘你就是银枭,他也不用走了吧。”

更加不明白。

“其实我今天过来,是要向姑娘请教一件事……”大概是知道我不明白,刃二自己换了话题。“姑娘应该已经知道,这个小镇里有很多‘圣教’的人吧。”

何止是多啊。而且还是竟是些奇怪的人。

“实不相瞒,这个小镇就是‘圣教’的分舵……或者,说是总坛更合适吧。”他啜口茶,笑笑,“大隐隐于市,这个小镇里可是藏龙卧虎……只是,我不明白,‘银枭’与‘圣教’应该是没什么关系才对。为什么他们会护着你,甚至极力阻止我们带走你。”

“他们?”谁啊?

“呵呵,姑娘真的不知道?镇上有名的‘花月春风楼’,里面的姑娘不仅漂亮,而且个个是‘朱雀堂’的高手。还有,姑娘店里的那个小哥,昨天看他的身手,应该是‘白虎堂’里的佼佼者……”刃二的眼神几乎是要把我看出洞来,“我实在是不明白,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令这班高手舍命相护……”

真的吗?花月春风楼,是这样“凶险”的地方?还有,客忆他……

“他们,是这样的人吗?”我不由自言自语起来。

刃二皱了皱眉。“怎么,姑娘不愿意告诉我?”

不是不愿意,我自己还没想通好不好!突然之间,我身边的人都变得怪怪的,该惊讶生气的人是我好不好!

“江姑娘,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吧?”

这句话,听着就是威胁……可是,威胁也没用啊,我真的是不知道啊。

门突然开了。客路站在门口,手里端着药。那种杀气,连我这种麻木的人都能感觉到。

刃二立刻起身。“江姑娘没事,我就放心了。姑娘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拜会。”他寒暄了一下,转身离开。

客路看着他,一脸的冰冷霜寒。

刃二笑了笑,出门。

转而看着我的时候,客路眼神里酷寒瞬间消融。

“你回来啦。”我笑着开口。

客路走过来,关切地开口:“他……没做什么吧?”

“没有。”我拿过药碗,“你要是再晚点回来,我大概就要跳起来揍他了!”

“揍他?”客路不解。的确,“没有”和“揍他”之间的联系不是很紧密。

“呵呵,因为,他把你拐跑了。”我抬头看着他,“我很记仇的!”

客路不禁笑了。他蹲下身子,让我可以平视他。

“别和他动手。”他的笑还留在眼睛里。

“怕我不是他的对手?”药好苦。

“嗯。”客路接过我手里的空碗,“他的功夫在我之上,你会吃亏的。”

“我应该也蛮厉害的吧?”至少唬住了很多人不是。

他又笑了,“你的招式奇诡,即使是绝顶高手,在三十招之内也绝无法胜你。可是你没有内力修为,久战之后,你就会屈于劣势。”

三十招。……怪不得当年“银枭”会输给我,原来如此啊。说起来,这套枪法是爹教给我防身的。但是,那时我还小,学的招式不全。后来,爷爷也教过我一些防身之术,加上我自己加进去的乱七八糟的招式,没想到还挺不错的嘛……

“这样……那,和我交手的时候,你让了我多少招?”突然就是想问问他。

“……”他看着我,“不清楚,我没算过……”

打击。是不是都不屑去算了……

“那你就是没尽全力了。”

他点点头。

“你不怕我下狠招,杀了你啊?”事先声明,我可不知道对手是客路。而且,虽然我是没有杀过人。但是,人有失手嘛。

“你若是杀了我,就好了……”他看着我,这样说。

我没听错吧?他这是自责吗?其实,我也没有伤得多重啊……

“你胡说什么呢。”不知怎么的,突然为他担心起来。他这样的性格,和“刃”的作风好像不太像呢。他,过得很辛苦吧。

他轻轻摇头,“我这种人,死有余辜……若再有下次,不要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我们之中,到底是谁对谁手下留情啊?

“这话,该我说吧。”我看着他,同样认真道。

他不解。

“你不是忘了吧……”我伸手,执起他的右手。掌心里,还有浅浅的伤痕。“你救过我一命。不要说伤我了,杀我都可以。”

“……”他本想说什么的,但是我还没说完呢,不能让他插嘴。

“不过,这次算你倒霉。谁叫你伤了我,这个大恩我就不报了。你没意见吧?”

“不能这么算。”他开口,反驳。

“啊?哎,施恩不望报的道理你不懂啊?才占你这么点便宜,不要那么小气啦~”

“我不是说这个。”他皱起眉头。

“那你是说什么?不要啦,我很穷的,这么大的恩,我报不起的啦~哪,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然你再刺一刀好了~”就是要装傻,就是要让他有理说不清。这样,他就暂时不会自责了吧。

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的样子,真的有点好笑呢~有时想想,欺负他真的蛮有乐趣的~

大概是开心得太明显,他紧蹙的眉头展了开来,脸上有了一种微恼的笑意。“你……”

“我什么?”我故作不解地看着他。

他侧开头,“真是的……”他的语气里,有浅浅的笑意。

呵呵,好像已经不去想死不死的事了。就是嘛。活着不好吗?整天杀来杀去,把命不当命看。“苍龙堂”真不是个好地方!还有那个“圣教”,越听越像邪教的说!

“能问你件事吗?”有些话一直想问,但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但是不问的话,会后悔的吧。

他点点头。

“你为什么离开醉客居?”

他移开视线,沉默。

我执着他的手,笑道:“这双本可以名动江湖的手,留在我的店里磨豆浆,委屈了?”

“不是……”他立刻辩解。

“那是因为我不给工钱?”

他突然深深地看着我,让我没办法再胡说下去。

“我……从小被‘圣教’收养,训练成为‘刃’。我还没学会写字的时候,就学会了杀人……是你让我知道,我的手,除了拿刀,还可以做别的事……”

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听起来,让人觉得心疼呢……

“何止是‘可以’。”他是不是低估了自己?“你做的豆浆可是镇上的一绝,你一走,我的生意都冷清好多~”

他笑了,发自内心的快乐。

“那为什么要走?”我想知道。听过刃二的话之后,就更想知道。

“我终究是‘刃’……留在那里,对谁都不好。”

“谁说的?”那是我的地盘,好不好该由我来定吧!对了,客忆好像是“白虎堂”的人,难道……“是因为客忆?”

他摇头。

“……是因为我?”刃二这么说过呢。

他抽回自己的手,开口:“等你的伤好一点,我就送你回去。不要想的太多了……”

这样是转移话题吧。

“告诉我。”如果不刨根问底的话,他一定不会回答的。

他却还是沉默。那种沉默让我伤心起来。为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自己一个人承受呢?我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吗?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好像是有很多人来的样子。

进来的人,是一个清秀的男子,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只是,他的神情让人不由心生畏惧。他的眼神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像是一潭死水一般。有种,行尸走肉的感觉……

“主上。”客路起身,恭敬道,语气里混着惊惧。

“嗯。”

这个人大概就是“圣剑”了。真的像是剑一样,完全没有人的感觉。

干嘛一直看着我?我们不是很熟吧……

“这就是你们带回来的人?”他的声音,一样的死气沉沉。但是那种沉缓深邃,倒是蛮好听的。

“是。”站在他身边的刃二回答。刃二的表情也怪怪的,好像,遇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事。

有点奇怪呢。如果是“圣剑”要见我,那么把我拖过去就是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为什么要亲自来?

他走过来,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主上!”客路立刻挡在了我的面前。

“别紧张,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圣剑”笑笑,却依然透着木偶般的麻木。

他看着我,开口:“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他又转头看着客路,“倒是你,这样传内力给别人,真气耗损得太厉害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个“圣剑”不是什么坏人。

“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圣剑”松开我的手,转而对客路道。

客路点了点头。

只是点头,我为什么又会觉得高兴呢?我伤的好像不是头吧?为什么最近的想法怪怪的?

“圣剑”看着客路,依旧是漠然地开口,“你当初以脱离‘千刃众’为条件,助我反叛。现在肯再回来,想必也是为了她吧……”

在客路的背后,看不见他的表情。

“既然离开了,就不该再回来。”“圣剑”轻叹了一口气,“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属下愿为主上效力。”不明白,客路为何要这样回答。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动她,你就会为我效力?”“圣剑”的笑里,丝毫没有愉悦。

“是。”

那时的我,终于有些明白了。当初,刃二究竟对客路说了什么。还有,那时,客路畏惧的原因。……刃二放在我肩上的手,对他来说,是那样可怕的威胁吗?……

“我懂了……”“圣剑”重又转头看着我。突然,他的眼神里有了一种莫名的神采,原本死水一般的平静里霎时有了涟漪。

干嘛用那种好像认识我似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解地看着他,是我多心吗?那涟漪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难道是为了客路?可是,跟他刚才的发应差太多了吧。

“小姑娘,你叫什么?”他开口,声音不复原来的漠然。

“江汀。”虽然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我还是很老实地回答。

他的眉立刻皱了起来。“你姓江?”

很奇怪吗?

“江城是你什么人?”他冷冷地看着我,真的蛮可怕的。

“你认识我爹?”后悔了。这种情况,我是不是应该说“我不认识江城”比较好?

果然,他当即笑了起来。我真的很难想像,像他这种人,会那样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在说什么?

下一个刹那,我便愣住了。

他单膝跪下,用一种恭敬但却邪佞的声音道:“‘圣剑’拜见少尊。”

少尊?什么少尊?我看看四周,众人正用同样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主上,她是?”刃二走过来,问道。

“见到少尊,还不行礼。”“圣剑”抬头看着我,笑道。

众人立刻同样跪下,“拜见少尊。”

到底是什么啊?

“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

“圣剑”站起了身子,俯视着我,“我没有认错人。”他笑笑,“你的爷爷江寂,就是我们圣教的教主……你是‘圣尊’的孙女,自然就是少尊了。”

爷爷是圣教的教主?假的吧?

“看来,少尊要在这里多留些日子了……”“圣剑”笑着,那种漠然又回到了他的眼睛里。

渐渐的,开始觉得,我好像已经扯进了一件大事里了……

红线

突然之间,我变成了上宾。所有的人见了我,都恭恭敬敬地行礼,唤我少尊。隐隐约约从刃二那里知道,原来,他们“千刃众”到这个小镇来,就是为了找出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圣尊”。圣尊是圣教教主的称呼,普通教众根本不能谒见。而“圣剑”却知道得很清楚,他知道圣尊是谁,也知道他的本家在哪里。

……那个圣尊,竟然是爷爷,我还是不能接受……我是知道爷爷的功夫不差,行事也蛮奇怪的,可是,是圣教的教主这种事……根本就没有听过啊!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每天都过着平凡无奇的日子。突然说我是“少尊”,我怎么能接受……

还有,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的话……一直照顾我的月姨,从小就疼我的祁锋爷爷,还有很多很多在我身边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对我好的呢?难道,只是因为要保护“少尊”。我这十八年来承受的关怀,究竟是真还是假?那个平凡温馨的小镇,只是爷爷一手做出来的虚像吗?……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可怕……

突然,好想见客路……

即使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至少,他是真的……应该,是真的吧……

可是,我现在的这个处境,好像是被软禁吧。除了每天送药的侍女,根本谁都见不到。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圣剑”很努力地防止我见到客路……

真是的,见不到客路,我从头到尾搞的一系列活动不就完全失去意义了么!

正当我满腔怒火的时候,侍女们敲门进来。

“少尊。”侍女恭敬地行礼。

“有事吗?”唉,火不能撒到无关的人身上。我的家教还真是好。

“奴婢奉主上之命,来替少尊量身。”

“量身?”不懂,“做什么?”棺材吗?

“回少尊,是做嫁衣。”

嫁衣?!

“什么?!”我跳了起来。

“少尊息怒。”侍女依旧温柔地开口,“主上不日便将迎娶少尊,此乃喜事。”

什什什么?!娶我?有没有搞错啊!

……对啊。“圣剑”是要背叛“圣教”,自立门户。相比起和“圣教”硬战,用我来威胁爷爷,更有效吧。若是娶了我,不仅可以钳制爷爷,而且以后还能名正言顺地坐上教主之位……这个“圣剑”还蛮会打算盘的嘛……问题是……

“我要见你们主上。”至少也该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吧!

“主上正在处理婚礼的事项,恐怕不能来见少尊。”

是想用强的了。

“请少尊不要为难我们下人,让我们替您量身吧。”

是啊,现在的我,能做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认命吧。

我本来就是抱着嫁给谁都无所谓的心情在过日子。最后和谁成亲,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至于谁做圣教的教主,更是与我无关。即使现在的我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能指望我去为圣教赴汤蹈火吧……从头到尾,我只是一个普通又平凡的女孩子。市井,势利,虚伪。那种江湖事,我根本就不想管,也管不了……

记得“圣剑”说过,客路叛教的原因是想摆脱“刃”的身份,他不想一生都是杀人的工具。“圣剑”也是“刃”,他叛教的理由大概也相去不远吧。若是我嫁给了他,就能化解这场争斗,让“千刃众”得到解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听起来也蛮伟大的。……这也许是报应吧……将人性磨灭,使其成为“刃”,做出这些的是爷爷,可到底还是要我这个做孙女的来还吧……

嫁就嫁,谁怕谁!

“去告诉你们主上,嫁给他可以。不过,聘礼不能少。”

侍女们依旧恭敬地开口,“不知道少尊要什么聘礼?”

“十刃。”我怎么也是生意人,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而且,我有把握,“圣剑”不会不答应的。要是我抵死不从,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像这样,大家各取所需,和和气气地公平交易,他没道理拒绝。

“奴婢会为少尊转达的。”

突然觉得自己很讨厌。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为了贞洁誓死与恶势力抗争呢?就算大喊救命,也比我现在做的事有格调多了……啧,要是那样的话,我一定能活得轻松许多……

……

七月初七,乞巧节。

挑今天成亲,我真是佩服“圣剑”。是不是要预示一下我和他就像是牛郎织女?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江湖人的婚礼也真是随便。没有八抬大轿,我也不计较了。但是,连嫁衣都这么朴素,连盖头都没有,只是红绳编制的花结,真是破坏了我一生一次的美好心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站在大厅里的时候,我真的是很没有想法。我的功夫不是很高,点我的穴道干什么?我又不会跑……这个样子拜完天地,我的手脚不麻掉才怪!

我只好死瞪着“圣剑”。但是,他木偶般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可以辨认的情绪。……他不是练了什么奇怪的功夫,走火入魔了吧?

“恭喜‘圣剑’阁下。”一个清朗的女声从门口传来,随即声音的主人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台四人抬的软椅。

“盟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圣剑”迎了上去,开口。

“阁下客气了。我们‘奇驭盟’与‘千刃众’有盟友之谊。阁下大婚,岂有不来喝杯喜酒的道理。”软椅上罩着纱帐,看不清里面人的长相,但是很明显是个女人。

“呵呵,‘圣剑’阁下,我看,我们不久就要改口叫您一声‘圣尊’了吧?”软椅边的女孩子笑道。她看起来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承袁姑娘吉言。”“圣剑”的笑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看着让人心寒。

“吉时已到,主上,拜堂吧。”刃二走过来,开口。

哼,等你变成我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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