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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客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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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即把茶喷了出来。“咳咳……”
石斫……我已经很努力地不去想起他了……
“你这小蹄子,又在这儿胡说八道。”月姨端着糕点走进来,娇斥。
“奴家哪有~”君临一脸无辜,“是汀儿姐姐不让奴家去看她店里的伙计嘛~”
“呦,你这小蹄子也想起男人来了?”月姨走过去,戳了一下她的头。
“嘻嘻,这天下,女人想男人,有什么不对的?不想的,才是有古怪吧~”
说得还真是有道理。
“呵呵,那你是看上哪个了?”月姨坐下,笑问。
“奴家连人还没见上呢~”那一脸的哀怨啊。
“说起来,汀汀啊,你让客随有空的时候过来一趟。”月姨转头对我道,“这小蹄子去选花魁,那琴弹得连我都觉得丢人。让客随教教她好了。”
“噢,我问问他。”
君临立刻偎进月姨怀里,“还是妈妈最好了~”
“呵呵,你可别真喜欢上人家啊,妈妈还靠你赚银子哪。”月姨笑着训她。
“妈妈~奴家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啦~”君临娇笑。
“你不懂?”一群姑娘笑着涌了进来,“姐姐们教你啊~”
“好啊,姐姐~”
“若是你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你这伶牙俐齿马上就会结巴了。”小竹抢着道。
“是不是真的啊?”
“还有还有,你到时候就茶不思饭不想,只想见那个人啦~”小湘开口。
“饶你平时多凶狠,见了他,也就温顺得像只小猫儿了~”小玖边说边笑。
“若是他对别的姑娘好,你心里是会不舒服的~”小竹又补充。
“我怎么越听越是觉得姐姐们是在说奴家又伶牙俐齿又凶狠又不讲道理咧?”君临皱眉。
“不就是嘛!”
姑娘们都咯咯笑了起来。
这就是喜欢吗?青楼里的姑娘懂得还真多……啧,一群人一起用团扇扇风,真的是好冷啊……
……
我一边吸鼻子一边走回醉客居,唉,真是的,我为什么就是不能逃哪?过了午时了,店里应该没什么客人了吧……
果然。我吁口气,找了张桌子坐下,伸手倒茶。
哎?哪里来的阴影?
“为什么躲着我?”客行站在桌旁,认真地开口。
我立刻站了起来。“你想太多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等。”他伸手拉住我,“是我不对,不该说那些话,你……不要生气了……”
为什么对我道歉?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吧。我回头看着他,“我没有生气……”
他松开手,“换你了。”
哎?什么?
“你那一巴掌,真是用了全力啊。”他摸摸脸颊。
啊?这个……“对不起……”不对,我是要道歉,可也不该是这种情况啊!
“好了,和好了噢。”他一脸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
上当了……“客行!”
“哇,你不是又要打吧?”他故作惊恐。
打?开什么玩笑啊。南宫世家的少主是什么样的功夫,如果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打得到。算了,不理他!
“哎,汀儿,你不要不理我嘛!”他几步上来,挡着我的去路,“我们不是和好了嘛~”
“没有啊!”路又不是只有一条。
“好了好了,我让你打到气消还不行嘛……”什么鬼身法啊?这么快!
“我……”我为什么要生气啊?我又不是他的谁……要生气也没有我的份吧?而且,这种情况,怎么离“不想再和他演戏”这个目标那么远呢?
“啧啧啧,连独门轻功都用上了,大开眼界……”一个久违的声音从一边响起。
温文?
我转头,温文正坐在角落,一边摇头一边喝茶。
“温大夫。”
“啊,小汀姑娘。”温文转头,笑道。
“温大夫好久都不来小店了啊。”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自己的寒暄有点怪怪的。他要是常来,岂不是店里老有血光之灾?
“唉,最近那个忙啊……”温文叹气,“也不知怎么的,老有人中毒……”
秦素……不关我的事啊,官府不会插手吧?
“呃,刚才温大夫说什么独门轻功?”还是岔开话题好了。
“噢。呵呵,刚才这位小哥拦你的时候,用的可是南宫世家的独门轻功‘幽影幻行’呐,当真是大开眼界。”
怪不得那么快,原来……太奸诈了!
“温大夫真是见多识广。”客行笑笑。
笑就笑嘛,干嘛一副戒备的样子。
“呵呵,小小郎中哪里来的见识,只是道听途说,正巧蒙对罢了。”温文依然悠哉游哉的。
“温大夫客气了。南宫世家这套轻功,修习者甚少。江湖上见过这套轻功的人屈指可数。温大夫竟能一眼看出,在下真是佩服。”客行拱手,笑得涵义深远。
“过奖过奖。温某是三生有幸,才能亲眼见识这套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绝世轻功啊。”温文也拱手回礼。
我怎么觉得他们说话都那么不顺耳,九曲十八弯的,不知道到底在绕什么。
“不知温大夫名讳为何,说出来大家交个朋友。”
“啊,不才单名一个‘文’字,不足挂齿。”
“温文?”
“秦川?!”
秦素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段绕来绕去的对话也就此打住。
温文愣了一下,艰难地回头。
“原来你在这里。”秦素走了过来。
温文的强笑还没有敛下,客行便笑着开口:“原来是圣手毒医,失敬失敬。”
“南宫少主客气了。”温文点点头,一脸无奈。
“你怎么在这儿?”他又转头小小声地问秦素。
“我追他啊。”秦素不以为然。
“怪不得那么多人中毒。”温文叹口气,“你也真是的,毒死了不就好了,干嘛弄得半死不活,害我劳累!”
“我又没逼你救他们。”
“我是大夫唉,不救他们我靠什么吃饭。哎,要不然,你下次用点不能根除的毒,我好多赚几笔,有几个常客也好。”
“你不会自己在药方里动手脚啊。”
“不能做得这么明显嘛。”
为什么这么邪恶的对话,还是用这么小的音量,我却听得这么清楚呢?这样叫我怎么相信医者父母心,人性本善啊?
这时,温文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握住了客行的手,“啊,南宫公子,我这师妹毒如蛇蝎,恶如豺狼,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您可担待着啊!”
世上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的师妹吗?那么多贬义词……
客行抽出了自己的手,不禁无语,只好僵硬地点了点头。
“啊,南宫公子果然器宇不凡,胸怀宽广,风采卓绝,人中龙凤……………………”
在温文惯有的滔滔不绝中,我突然看见他对着秦素有意无意地摇了摇头。而秦素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默默地转身上楼。
哎?好奇怪哎?……还有,这个温文,还是秦川,还是什么圣手毒医的,他到底有完没完啊?
……
“有事吗?”
看着客随调弦,我竟呆呆地把来意给忘了。
“呃……月姨叫我问你,你有空时能不能教她那儿的一位姑娘弹琴?”我立刻回神开口。
“好啊。”他笑笑,继续调弦。
好厉害啊。我看看他房间里的摆设。明明是楼上简陋的空房,却能布置的这么雅致。真看不出他是个西夏人。我可是一直以为外族都是蛮人的呢。
“怎么了?”客随抬头。
“嗯?没什么。”我摇摇头。
“一直站着不累么?”他移开古琴,“坐下吧。”
第一次呢。伙计虽是住在店里,我倒是鲜少到他们房间走动。这样坐着,是第一次呢……
“有什么烦心事吗?”他倒上一杯茶,递给我。
“哎?”
“无精打采的,不像平常的你呢。”他笑着,温暖得像是手里的这杯茶。
“……”要怎么说?要从哪里开始说?要用什么语气说呢?
“我猜猜,”他伸手替自己也倒杯茶,“和石公子有关?”
我知道他会猜中的。“嗯……”我点点头,“他说,他不会娶我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明明不想说给别人听,可是却偏偏愿意说给他听。
他皱眉,“为什么?”
“他说不跟南宫世家抢少夫人。”不是不愿,只是不能,总之是“不”跟南宫世家抢少夫人。
客随当即就笑了,“他是误会了吧。”
“哎?你也知道我和……”原来……
“傻子才看不出来你们是在做戏吧?”客随啜口茶,语气里满是笑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这儿不知道的,只有秦姑娘和石公子了吧。”
“也是噢。”茶水,好暖。
“怎么不跟他说清楚?”
“嗯……说不清楚……”
“是说不清楚还是不想说清楚?”客随放下茶杯,问道。
“不想……”我害怕,真的,“我不知道如果说清楚了,会变成什么样……”
“你不想嫁给他?”
“……客随,你……”我抬眸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吗?”
他微微皱眉,“不会。”
“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我这样问他。
“为什么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他反问。
果然……只有我一个人想得与众不同吗?“可是,我会……”
“……”
“我只是觉得,反正也差不多嘛!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成亲的。”客随他,为什么不说话?“我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那你为什么不跟石公子解释清楚?”他叹了口气,问道。
“他和你一样,只会娶自己喜欢的姑娘。”我干嘛要笑,“可是,我却不是,他若娶了我,不是很吃亏嘛!”
“他这么说?”客随又皱起了眉头。
“不是。”是不是生气了?我说错什么了?“我本来是想厚着脸皮随便嫁的,可是,他说他是认真的,而且……若我喜欢的是客行,他不会勉强我……呃,被他这样一来,我反而不好意思了。若是嫁了他,总觉得好像是骗他的……”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紧张得要命,茶杯都快被捏碎了。
客随看着我,认真听着。
“呵呵,所以……这种事……很难说噢……”我笑得一定很傻。
“不想骗他,所以一个人烦恼?”客随也笑了,“傻丫头,感情的事哪里有这样算的!”
是吗?不是这样的吗?“那,如果是客随,若是自己喜欢的姑娘有了心上人,你会怎样?”
“我不会那么容易相让。若是有幸结为夫妇,我一定尽我所能,让她幸福。”客随那样说着,坚决犹如誓言。
“被你喜欢上的姑娘真幸福。”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落寞。原来,喜欢一个人,除了秦素和石斫的那种方式,还有这种……不是比前者好多了嘛!
“你会遇上那样的人的。”客随笑了,温柔如常。
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总觉得和客随说话,有种很轻松的感觉。“我倒是比较希望出现一个让我这样去喜欢的人。”呵呵,这样说会不会很大胆?“这样的话,我大概就不会随便找个人嫁了!”
“胡说八道!”客随的语气微怒,“即使遇不上,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嫁了。”
被训了哎。可是,为什么他要训我?可是,为什么我却只想点头。
客随叹口气,伸手,摸摸我的头,“傻丫头……”他的眼神里有很深很深的温柔,让人移不开视线。
突然,好想有这样一个人守在身边。即使什么都没有,有这样的温柔,也就够了……想被这样守着……一生一世……
沉醉
真是不应该跑到花月春风楼去避难的……唉……经过几天的团扇攻击,我终于只能晕晕乎乎地去看大夫。
“略受风寒,着了火邪。”温文连脉都没把,就这样用同情的口气对我说,“我开副药给你,休息休息,很快便好。”
“噢……”我吸吸鼻子,哀怨道。
“怕苦吗?”他转身抓药,问道。
“还好……”头好晕噢。
“还好?”他打开一边的抽屉,“还是帮你多放些桂枝吧。”
“有劳了,温大夫。”唉,喉咙好痛噢。
“这种天气,你穿得也太少了。”温文叹口气。
“不会啊……店里的人穿得比我还少,可是都好好的啊……”还是觉得是姑娘们的团扇惹的祸。
温文将药包起来,“他们以内力护体,你行吗?”
内力?是不是真的啊?这么厉害,连衣服都不用穿?早知道,我也该练的……
“不要老想着漂亮,身子最重要。给。”他将扎好的药包交给我,叹了口气。
不会啦。我拿着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温大夫,这里面没放奇怪的东西吧?”
温文端茶的手当即僵住。他一下子捂住我的嘴,四下看看,道:“嘘——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没有啦,没有!”
这么紧张啊。我还以为有“圣手毒医”这种邪恶名号的人有多可怕咧。
“我只是问问而已啊……”我挣开他的手,道。
“秦素跟你说了什么?”温文坐下,咬着牙道。
“什么也没说啊。”秦素像是会嚼舌根的人吗?
“啧,我就知道遇上她就没好事!我好不容易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开始我全新的生活,她就鬼使神差地到这儿来,败坏我的名誉不说,还要我帮她……”温文说的正高兴的时候,突然奇怪地打住了话题。
“帮她什么?”我吸吸鼻子,没事问了一句。
温文端起茶喝了一口,一脸痛苦的表情,“小汀啊,没事就回去休息吧。”他笑着打马虎眼。
算了,我也是无意间脱口问的,“噢,我走了。”
“小汀……”温文突然又叫住了我。
干嘛这种奇怪的表情?“是不是真的放了奇怪的东西?”
“没有啦,没有啦!”他一脸的含冤受屈,“我是告诉你,那个南宫少主,你还是不要太过亲近了……”
“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爱上他的话,只会徒增痛苦罢了。”温文轻轻一笑。
这种话,好像应该对秦素说才合适吧。还是,他是让我别和秦素过不去了。也是啊,客行喜欢的应该是秦素,我若喜欢上他,的确会痛苦的……唉,我真是越来越不清楚客行是不是真的喜欢秦素了……被无缘无故地夹在中间也很痛苦啊!
“小汀,你听我说话了没有?”温文的叹息声,近在耳边。
哇,什么时候走到我旁边的!可怕!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爱上他的!”我退了几步,一边敷衍一边走出了回春堂。
“是真的就好了……”
轻轻的,我听见温文最后说的话。
……
唉……头好晕……这种情况下还要自己煎药,真是可怜……爹说过:人生病了就会变得软弱。真是有道理啊。不然,我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没有爹娘是那么凄凉的一件事呢?
三碗水煎成一碗……好像会很久的样子呢……
“小汀姐姐……”
转头,秦素站在厨房门口。这么冷的天,她还是穿着那身淡粉色的纱衣,让我不自觉地觉得更冷了……内力护体?唉,真是厉害……
“有事吗?秦姑娘?”我强打起笑容。
她走进来,“姐姐病了?”
“嗯。”看就知道了吧。
微苦的药味随着热气蔓延,她深吸了一口气,“放那么多桂枝,姐姐怕苦吗?”
这种事用闻的就知道了吗?医毒果然一家。既然温文是什么“圣手毒医”,秦素又是他师妹,医术应该也不差吧。
“其实还好,温大夫大概怕我不吃苦吧。”
“温大夫?”秦素皱皱眉头,“……秦川。”
“嗯……”的确,真名好像是叫秦川来着。唉,这么一想,我这里究竟有几个人用的是真名啊?
“他用药从来都没有这么细心的。”秦素笑笑,“姐姐……真的与众不同呢……”
哎?这件事和那件事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吧?我一直都很普通的,要说出众,应该也是你自己吧。
“呵呵,是吗?”我只好干笑。
秦素也笑了,她就那样凝视着我,让我觉得怪怪的。
“怎么了?”我吸吸鼻子,问道。
“……”她垂下眼睫,“我只是觉得,南宫北辰不选我是对的。”
又来?你这样的美人,到底在自卑些什么?
“秦姑娘,你这不是折煞我么?”
秦素摇摇头,“我从小就跟师父住在雪域,甚少与人接触。师父在江湖上人称‘医神’,雪域里来的,最多的就是病人了……”她说着,眼神里尽是颓唐,“我也知道,天下最难医治的病,名为心死。师父的医术何等高明,遇上它,也是束手无策。可是,姐姐却能将其消之于无形。就这一点,秦素一生也不能与姐姐相比……”
心死?谁心死了?消之无形?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秦姑娘,我不太明白……”我茫然地抓抓头。
“姐姐不明白?”秦素略有惊讶,“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那样子笑了。”她眼神里的眷恋,好深。
他?客行?客行不是一直都在笑嘛,又贼又奸……
“我还是不太明白……”我是不是太笨了?
“快死的人是不会那样笑的……”秦素笑了,笑得凄凉。
死?到底在说什么?
“你说客行……快死了?”一瞬间,心跳得好快。
“嗯……最多还有半年……他没有跟姐姐提起?”
当然没有!不可能吧,他那样子活蹦乱跳的,哪里像要死?半年?骗人的吧……
“不……不可能吧?”
“他隐瞒此事,许是怕姐姐伤心吧。”秦素点点头。
“他……”不可能……“他得的是什么病?你师父不是‘医神’吗,难道救不了他?”
“不是病,是中毒。‘五阴化功散’,姐姐也许没有听过。以五种至阴至寒的毒物调制,虽称不上是什么奇毒,但解药难求。中毒之人五日之后,寒毒攻心,立死无救。师父以针石封住他的血脉,佐以药物,延缓毒发。他才……”秦素的声音渐渐阴郁起来。
“是毒的话,总有解药吧?”
“嗯。师父尽力调制,但是还差一味:绯叶炙心草。此草要长三年才有药效……师父找到的唯一一株,才仅一年……”
“难道没有别的方法……总有人会解吧?”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这样?
“天下医家,首推雪域。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能救他了……”
突然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爹娘死的时候,我年纪还小,当时的心情也已经不记得了。所以,这,也许是我第一次亲身地经历生死……
“姐姐,我……”秦素开口,语气里微带着苍凉,“你能不能让他跟我回雪域?”
……为什么这么问?
“他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离开雪域的。可是,天下除了雪域,还有哪里可以救他?……我不要他死。”
秦素说最后一句时的语气,不是坚定,而是任性。
“若是姐姐开口,他一定会回雪域的,他没有理由抛下心爱的人去死的,对不对?”
原来,是这样……因为是这样,客行才会说:得不到的东西就不强求。所以他才要秦素死心。也许这样,她就不会如此执着,就不会在乎他的生死……原来,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他的苦心,他的无奈,都融进了那种肆无忌惮的笑容里……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如此动心忍性……我不明白,也不能明白。
“我不会有非分之想的,姐姐,让他跟我走好不好?我……求你……”
秦素惯有的那种漠视一切的狂傲,此时却化成了惊惶失措。她那样的人,竟然开口说“求”……客行想的太简单了,动心不易,难道死心就会简单么?
“即使我开口,他也许也不会走的……”一个下定了决心的人,我又如何撼得动他的真心。
“……”秦素看着我,许久,她笑了,“你说得对……要离开心爱的人,谈何容易,我自己都做不到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这就是当局者迷吗?
“姐姐,你知道吗?我生在雪域,可是,我从来没有救过任何一个人,专攻的也是炼毒之术。这世上,人各有生死。命数一到,任医者神通,也是枉然。医者做的都是逆天之事……我一直是这样想的……”她说着,眸中隐隐有泪光浮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救人……甚至,眼睁睁地看着病患死去……这是我第一次想去救一个人,可是,我偏偏做不到,我就是救不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我真心想救的人……这是上天惩罚我,罚我十七年的无情……”
泪落,剔透犹如水晶。
“我想救他啊,我真的诚心诚意地想要救他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秦姑娘……”
要怎样安慰她?为什么我曾经觉得生死相许很可笑,究竟是哪里可笑?
“对不起……”秦素看着我,笑得凄绝,“……我不能代他死……”
突然想起了温文的话:爱上他的话,只会徒增痛苦罢了。原来,他说的是这个。……会有多痛呢?
“……姐姐……”秦素拭干眼泪,微微有些哽咽,“你不能真心爱他吗?”
我……你……唉……
“……就当是……替我……”
要怎么替?客行的心里,你是可以替的吗?可是,那一刻,我却点了头。我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是帮客行,还是帮秦素……
她笑了,连瞳孔里都闪着光。“只要姐姐在,他就不会那么快死心。我一定会找到绯叶炙心草……即使上天要罚,也该是罚我,这才公平。”她那样笑着,明澈无邪。
我不由也笑了,“嗯……”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秦素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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