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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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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看,今夜的月色多美,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做一点欢愉的事情?」

陈三是个人精,光看著齐岚脸上的表情就能猜到他的心思。心里知道小鱼儿已经开始上钩,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宽厚的手掌抚摸著上齐岚的脸颊,这样的感觉竟让齐岚感到熟悉。脑中忽然闪过那夜的画面,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陈三,却反被那人一把拉起搂进怀里。

「王爷想起来了吧,我那天就是这样伺候你的。」说著,陈三的手慢慢下滑,动作轻柔地磨蹭著齐岚的胸口。

齐岚毕竟生涩,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逗,身体颤抖了一下,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陈三自然是乐於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一手搂著齐岚,一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隔著最里面的那层单衣揉捏著左胸的红蕊。

「王爷,舒不舒服,喜不喜欢?」说这话时,陈三故意凑近到齐岚的耳边,他早就知道那个地方极其敏感,便故意用嘴唇蹭著耳垂,声音更是温柔动听。

「你……放肆……」毕竟是自家府邸,齐岚不敢出声,只得羞愤地低叫道。

事实上,陈三搂著他的力气并不大,若是齐岚能保持冷静的话完全可以挣脱,偏偏这人早已乱了头绪,光是心里的种种滋味就让他心慌不已。

齐岚害怕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整个人不受控制了一样,根本无法阻止心脏的狂跳。那些萦绕而生的感觉不仅仅是羞愤而已,还有那麽一些其他的意味,却非是齐岚敢去想的。

陈三把齐岚正面搂在怀里,他双手栓著这人的腰,大胆地撩开他的衣襟,舌头忽然舔著那个极其敏感的地方,果然令得齐岚身体一软,倒在自己的怀里。

齐岚嗯哼一声,发出了甜腻的声音,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羞怕地不敢抬起头,脸上涨得通红,身体更是热烫难受。

他知道,那是一种叫情欲的感觉侵占了自己的身体。

陈三得意地笑了起来,掌心朝著桌子上的东西使出内力,那酒罈和杯子顿时飞的老远。

见陈三把武功用在这等事上,齐岚更是又气又恼,想要挣扎却没法动弹。身体的反应太过诚实,甚至不受他的控制。

陈三脱了齐岚的棉衣外套,未等那人反应过来就铺在了石桌上。石桌本是严寒,铺了厚厚的几层外袍,又有陈三灌以内力,竟然开始发热了起来。如此可见,陈三的武功绝非一般。

哪里会给齐岚挣扎的机会,陈三又骗又哄地把他抱上了桌,身上只穿了一层单衣而已,齐岚自觉羞愧难耐,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偏偏被他咬住了耳垂。

那人的动作虽然温柔,舌头的技艺却是高超,黏湿的东西激起身体的热烫,一阵阵的酥麻席卷了全身。

「王爷,今天咱们换了姿势可好?」陈三笑嘻嘻地问道,根本不是想要齐岚回答。

齐岚刚想拒绝,嘴巴就被堵上了。

温热的舌头闯了进来,激烈地掠夺著每一个地方。齐岚想用舌头把那东西推出去,不料,非但被陈三灵巧闪过,甚至是缠了上来,两个人一个躲一个追,渐渐地倒好像是缠绵了起来。

齐岚尝到了其中滋味,果然是奇异美妙,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好像是躺在云上一样。胸口不断地起伏著,等到陈三放开他时,齐岚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气恼地看向陈三,却见陈三笑吟吟地望著自己,俊美的容颜在月色下更显风流,少了平日的吊儿郎当,倒是有了几分慵懒和贵气。

陈三不再乱碰齐岚,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他蹲下身体掀起衣服的下襬,两手抓著齐岚的脚靠近自己,漂亮的人就连一双脚也尤其好看,又白又嫩,骨感分明。

「你干什麽?」齐岚刚想要伸脚踢他,却发现被他握在手里动弹不得。

陈三看著他扬唇一笑,握著脚趾放在嘴边,牙齿小心的啃咬著,动作轻柔又富有情趣。

齐岚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下意识地往回缩脚,陈三却又把他拽过来。

感觉到陈三的舌头正舔著自己,齐岚又是羞愤又是感到熟悉,那种钻心的酥痒从脚下而生,不一会儿就席卷至全身,令得他不禁颤抖著身体,浑身无力地软倒在那里。

心里暗骂著自己是无用之人,偏偏还被陈三的动作勾得情欲难耐。齐岚甚至想,这人怎麽会有那麽好的技术,难不成是阅人无数了?

想到这里,齐岚竟有些烦闷。只是,未等他再细想,陈三捧著他的脚一路吻上来,温热的唇舌顺著脚背延伸至脚踝,动作时柔时重,在上面吮吸出淡淡的痕迹。

齐岚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轻颤著,并非因为羞愤的关系,而是陈三所带来的刺激。

他看向了自己的下身,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已经悄悄站了起来,齐岚也是个男人,当然知道这是什麽意味。

欲望已经渐渐抬头,身体也不再受控制,心里既是羞涩又是好奇。那夜的感觉到底是真是假,做这档事当真如此美妙吗?

就算齐岚再怎麽不好意思,那夜的舒服和畅快仍是让他记忆犹新。

那是他从未品尝过的滋味,就好像是香醇的美酒,明知道可能会醉,却又忍不住尝上一口,好来评定究竟是否属实。

看出了齐岚的犹豫,陈三不再拖延,站起身压在齐岚上面。望著他的那双眼睛并非被欲望所吞没,含著浓浓的笑意,一点一点地勾动著齐岚的心神。

就在陈三脱下他的亵裤,吻住了他小腹下面的毛发时,齐岚浑身抖瑟地缩了缩身体。然後,他渐渐放松了手脚,再也不做挣扎。

翌日清早,齐岚醒来的时候正躺在陈三的房里,身上清清爽爽的,衣服也是新换上的。齐岚仔细一瞧,不正是之前的时候,自己让总管送来给陈三的吗?

一想起昨夜的事情,齐岚不禁面色羞红,那种滋味实在是难以言喻,虽然是件害羞至极的事情,却又舒服得令人发抖,整个人轻飘飘的,手脚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尤其是後面的那个地方被充满的时候,疼痛和快感交杂在了一起,随著那人的动作刺激著某个地方。

昨夜的情事虽然激烈,但陈三的动作始终轻柔,丝毫没有给齐岚带来痛楚。原本就是一件愉悦的事情,细心的动作和娴熟的技巧更带给了齐岚一种奇异的美妙。

明明知道是不应该的,在陈三的胡言乱语之下,好像也不是什麽大错。

齐岚没有想明白自己心里的那个古怪念头,一来是这种感觉太过陌生,是他从前没能遇到过的。二来也是一种敏锐的回避,刻意地不想知道真相。

「早啊,王爷。」

神色恍惚之间,齐岚没有想到陈三醒得这样早,更没有想到他非但能厚著脸皮跟自己打招呼,还搂过自己的肩膀在脸颊上亲了一大口。

齐岚顿时脸色绯红,有些气恼地看向陈三,冷著脸警告说,「放肆。」

陈三不但不怕他,反倒是大笑了起来,支撑著头坐在床上,边笑边点头。

「难得王爷也会发脾气啊,生气好,生气好,总是憋在心里闷得慌。」

齐岚心头一怔,细细回想这话,确实感觉奇怪。自己向来能克制脾气,即便是那日在皇兄的书房也没有这样恼火过,这才一憋就憋了大半个月。

说起来,经过昨夜的一事之後,自己的心里确实不那样烦闷了,虽然也不知是与陈三閒聊的缘故,还是因为那等荒唐事,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你怎麽起得这麽早。」

齐岚略一走神,陈三已经下了床,他奇怪地看向陈三,实在觉得他很不对劲。

「走,送你回房。」

说完,陈三也拉著齐岚下了床,齐岚心里大惊,再过不久侍女就会打水进来伺候,要是被发现自己房里没有人,那可怎麽好。

就在齐岚皱眉的时候,陈三已经替他披上了外衣,拉著他往外走去。

「来,抓紧我。」

说完,陈三一把搂起齐岚的身体,竟就这样飞身跃起,踏著高墙瓦片往外去。此时,天还蒙蒙亮,府里的人又不多,并没有人发现他们。

待到把齐岚送回房,陈三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又按著原路离开了。

等到陈三走後,齐岚才慢慢回过神来,细想著此人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奇异荒唐。

虽说如此,齐岚仍是不禁一笑,倒是露出这半月里少有的轻松。

只是,齐岚并没有发现,他此时的笑容是自然流露於心底,远非平日的客气和礼貌,淡淡的笑意凝在眼底,勾勒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安宁王。

    第六章

陈三一直都是一个喜欢新鲜的人,同一个地方不会去两次,同一个玩意儿没多久就会觉得腻。可是,为何在情事上已与齐岚结合了两次,陈三还是觉得没有尝够那人的滋味呢?

这对他而言实在是少有的事,只是,他也不会多想,只当是与这人尤其契合。向来随心所欲惯了的人,哪里会在乎这麽一些小事,只要日子过得悠閒又有滋味,对他而言已经足矣。

往後的日子,陈三仍旧是整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只不过没了原先的恭维和讨好,令齐岚也觉得顺眼不少。

只是,那人整天跟在自己身边打转,扰的齐岚连一个人独处的机会都没有。

前脚刚进书房,後脚就看到陈三也来了,若是自己不多理睬,他便故意挑本书来问齐岚,非得惹齐岚和他说话不可。

陈三实在是个能说话的人,倒不是说他知识渊博,而是会侃会说。聊起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来,就连齐岚也是鲜少听闻的,慢慢地便听得入味,倒是没发现一天又过去了。

自从那两次的事情之後,陈三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只不过,这人也极有分寸,深知什麽样的事情会惹齐岚生气,偶尔勾肩搭背的,倒也没有瞎摸什麽地方。

偶尔触碰到原先的伤口,他便是一脸懊悔地说,为何当初自己没有挡在齐岚的面前,这麽白皙的肌肤多了一道淡淡的伤疤也可惜了。

齐岚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除了脸红尴尬之外,竟不由得琢磨那人是不是真心实意。

有时看著齐岚的脸孔被冻得发红,陈三更是想要亲上一口,就好像他是个白嫩藕糕,光是看著就诱人。

陈三也是狡猾的人,冷不防地趁著齐岚说话时,扳过他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後便笑嘻嘻地逃开了些,看著那人的耳根慢慢变红,脸上的表情既是无奈又是羞涩。

正如陈三所知,齐岚也不会对这人的举动生气了,虽说刚开始的时候会气他的厚颜无耻。但转念一想,那两次的事情也不全是他的错,虽然也有酒醉的缘故,但是,难道自己不也是半推半就吗?

齐岚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更不是一个自哀自怜的人,不管是什麽事到了他那里,慢慢地也就想开想明白了。

不然的话,当初拖著一身重病,他又如何能顺利度过二十多年呢?

对於那等事的感觉,齐岚既是好奇又觉得美妙,初尝人事的滋味虽说仍有些害羞,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愉悦的美好。

虽然,陈三的动作轻佻,说起话来更是夸张,但是,听在齐岚心里还是相当顺耳。

若非那人真心关切自己,又何必整天跟在自己身边,他难道不是为了让自己不去想朝廷里的事情吗?

只是,陈三的那些小动作让他相当头痛,倒不是为他的搂搂摸摸而生气。

每次被那人碰到,心里总会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对齐岚而言,这样的感觉是极其陌生的,却又好像是罂粟一般,带著颤栗的诱惑,'奇+书+网'让齐岚直觉地想要远远躲开。

可惜,陈三的脸皮实在太厚,哪里是齐岚可以躲得了的。

不久,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自家王爷和这个陈公子极其投缘,整日厮混在一起,就连一日三餐也是陈公子亲自送去的。

王府里虽是一片安宁,朝廷上已经变了天。

一道圣旨颁下,不光赵丞相被打入大牢,相关人等无人能逃。一时间,一班老臣子人人自危,生怕是受到牵连,纷纷与老丞相撇清了关系。

这样的局面对於齐越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齐岚却知,赵府的日子不多了。

受齐岚之命,乘风仍在四处打探赵燕君的消息,只是至今仍无头绪,齐岚又急又担心,不但是怕赵燕君出事,更怕他连爷爷的最後一面也看不到了。

只是,他转念又一想,就算找到了赵燕君又能如何呢?难不成齐越会准许他送老丞相最後一程?想到这里,齐岚也觉得自己太过天真,齐越早就不是当年的齐越了,这样的奢望如何能够成真。

赵府的子孙本就不多,直系儿孙也只剩下了赵燕君而已,如今,赵相已经年过六十,无人送终何其可悲。

念及如此,齐岚便没法安心地在府里等消息,他心里想著,无论如何老丞相也是好友最後的亲人,既然赵燕君不在这里,至少自己应该替他去见老丞相一面。

天牢里何等阴冷,他也不是没有尝过这个滋味,一个老人家怎能受得了?

齐岚也不迟疑,吩咐总管准备马车,然後带著先帝特赐的令牌便出了门。他刚走出院子,迎面撞见了陈三。

陈三见他一身厚衣棉袄,宝蓝色的披风更衬得脸上白皙如雪,好看得让他想立马上去咬一口。

「王爷,您这是去哪里啊?」

齐岚略有踌躇,犹豫著是否应该回答,看著陈三笑嘻嘻地打量著自己,目光里的意味他如何能不知。脸上一红,虽是羞怯,却没了刚才的疑心。

「去天牢探视老丞相。」

陈三一愣,脸色未变,心里却是咯!一下。他仍是笑得一脸痞气,上前几步走到齐岚身边,搭著他的肩膀说道:「大老远地跑天牢去啊,小人陪您跑一趟吧。」

齐岚一愣,倒有些觉得奇怪。虽说陈三也陪过自己出门几次,但是,主动提出还是第一回。这人平时不是懒得连王府也不愿意出吗?有这工夫怎麽不回去睡一觉。

看著陈三笑吟吟地望著自己,眼眸里透著几分温情,齐岚心头一动,想著这些日子以来此人的种种行事,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兴许他是在担心自己吧,更何况,天牢那边也不知道会有什麽事,有人陪著也好。

齐岚安下心神,如此想道。

王府的马车虽然宽敞,相较之下便显得寒冷。大街上冷风阵阵,帘子又挡不住寒风,即便齐岚身上穿得再多,也抵不住这样的天气。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也不见血色,鼻尖却被吹得通红,不时地吃了几口冷风,一阵阵的咳嗽著。

陈三坐在齐岚的旁边,看得有些不忍,到底是和自己那般亲密过,在陈三看来,怎麽也算是自己人了。他忽然抓起了齐岚的两只脚,替他脱掉了鞋子。

「你干什麽,莫要荒唐。」想起那夜在石桌上,齐岚心头一颤,直觉想到他是又要做那等事情。心里暗骂著那人不知分寸,偏偏心脏狂跳了起来,手掌触摸著肌肤的感觉异常熟悉,甚至带有一种颤栗的酥麻。

陈三扬唇一笑,故意凑近到齐岚的耳边,笑嘻嘻地说道:「王爷在想什麽呢?我不过是看你冷,想要帮你暖暖脚而已。」

说罢,陈三不禁大笑起来,齐岚知道自己误会了,更是面色羞红,不敢再看陈三。

瞧著齐岚的这般模样,陈三越发觉得高兴,只觉得这个人实在有趣,竟然是自己以前从未遇见过的。「王爷没听人说过吗?只要脚底暖和了,整个人就不冷了。」

陈三武功极好,有内力护体,本就是不畏严寒的,此时,他以内力发热,掌心分别握著齐岚的两个脚。齐岚只觉得有股热气从脚底而生,又暖又热,很快就流窜至全身,果然,整个人渐渐温暖了起来。

从王府到天牢,路途漫漫,现在身上有了暖意,齐岚刚好可以放松小睡一会儿。

陈三也不再多话,只专心揉捏著他的脚,并不说话打扰。

大清早的就被朝事烦忧,齐岚本就极累了。慢慢的,他感觉到自己身处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气味萦绕在周围,整个人也温暖了起来。

嘴角不禁浮现出笑意,舒服和惬意减淡了原先的苦闷,不觉中,齐岚放松了身体,进了那个人的怀抱。

天牢的位置对齐岚而言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初自己为了替赵燕君作担保,惹怒了齐越被打入天牢,在里面住了整整十天有馀。那一次的事情,正是这一切的开始。

到了天牢门口,守卫的将士本不让齐岚进入,虽说齐岚是堂堂的安宁王,但毕竟手里没有圣上的手谕,再加上与老丞相的孙子又是挚友,到底还是怕惹出是非。

不料,齐岚竟然出示了先皇特赐的令牌,上面赫然印著如临圣驾,这等东西就连齐越也得敬畏三分,更何况是小小的一个天牢?

见天牢守卫起了动摇之心,齐岚更是步步逼近,果然得到了进去的机会,只不过仍有时限而已。

走进围墙的时候,齐岚不禁想到,可惜这令牌只能保他自由出入京城里的每一个地方,而非真正的免死令牌,否则的话又怎麽会担心赵燕君的事呢。

把齐岚送到牢房门口,陈三便不再前进了。

齐岚略是一愣,只当他是知道分寸,也没有多在意。

牢房守卫把齐岚带到了最里面的那一间,正是当初齐岚待了十多天的地方。如今已是年末,天气阴寒难耐,地牢又湿气十足,就连棉被也冰凉凉的。

走进牢房,齐岚一看到地上的薄被,便对守卫吩咐说,「去准备一条厚棉被,还有床褥也要全新的。」

守卫一愣,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齐岚冷眼看向他,向来温和的性子难得露出了严肃的样子。

「若是丞相大人有何闪失,你们有几条命可以担待,还不快去办。」

听到这话,守卫哪里敢耽误,赶紧跑出去办事。

守卫一走,牢房里就剩下了齐岚和老丞相而已,垂垂老矣的赵相坐在床边叹了口气,慢慢地站起身。他刚想要向齐岚行礼,齐岚却先他一步跪在了地上。

「王爷,您……老臣受不起啊。」老丞相赶紧上前想要扶他,年迈的身体却不中用,等到他走到齐岚面前时,齐岚已经跪在了地上。

一声哀叹,多少辛酸和无奈。

齐岚抬头看向他,脸上的表情认真而又诚恳,他双手握拳,恭敬道:「齐岚代替燕君向您磕三个头,儿孙无能,保不了爷爷周全。」

本该是由赵燕君的话,如今听齐岚说来,更让老丞相悲痛万分。赵府上下无人能逃过这次的劫难,而唯一没有被捉住的孙子又不知生死。

不容老丞相阻止,齐岚已经磕了三个头。老丞相叹了一口气,便想要扶他起来,齐岚却是未动。

「齐岚无能,不能为丞相大人做什麽,唯一可以保证的只有竭尽所能找到燕君。」

闻言,老丞相又喜又忧,喜的是齐岚对赵燕君的一片关切,忧的是即便能找到人,又是否能够逃过牵连?「不说赵府的事情,光是弃城而逃的罪就足够要燕君的命了。」

说出了心里的忧患,老丞相眼睛通红,却已流不出泪。

齐岚沈吟良久,仍是没有站起来,他忽而一笑,神色坚定而又认真。

「丞相大人,您可知道,要不是当年燕君求师父以内力为我续命,齐岚又如何能活到今日呢。齐岚不敢保证什麽,只这一句而已。」

齐岚顿了顿,看向一脸讶异的老丞相。「只要找到了燕君,齐岚必定竭尽所能保他周全。若是有人狠下杀手,齐岚也不会苟且馀生。」

如此誓言怎能不让老丞相震惊,早知齐岚与赵燕君感情甚好,却不知道性情温和的安宁王竟然也有如此决绝的时候。

他颤抖著双手扶起齐岚,老泪纵横,单单一个谢字怎能诉尽心中所意?

齐岚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淡笑无语,摇了摇头。

「齐岚无妻无子,活在世上二十多年,身边最重要的人也不过这麽几个朋友而已,他们照顾了我那麽多年,也该是我保护他们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齐岚心头一怔,忽然想起刚才在马车里替自己暖脚的陈三,脑海中的人仍旧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偏偏一双眼眸温柔似水,惊起他心中的无限波澜。

在过往的二十多年里,世人於他只不过是云烟而已,无人能真正的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痕迹,除了那几个至交好友,齐岚何曾把谁放在心里过?

即便他性情温和,对谁都好,但不代表任何人都能令他留心。

本以为往後的日子里,也不过是重复著二十年的岁月罢了,平淡度日,偶尔与好友一聚。

但没有想到,竟然还能有个人与他如此亲近,即便撇开那档子亲密事不说,光是日子来的种种相处,已经足够让齐岚心惊。

不久,牢房守卫跑来催促,顺便也带来了新的被褥和厚棉被,齐岚细心察看之後又吩咐了几句,这才安心地离开了大牢。

刚走出牢房,齐岚便看到陈三百无聊赖地四处乱晃著,他心想,自己不知不觉中也待了这麽久,难怪把陈三闷坏了。

见到齐岚出来,陈三笑著迎上来。「可以走了?」

「嗯,走吧。」

两人之间不必多语,简单几句就已足矣。陈三走在齐岚的身旁,并肩齐行,笑谈著此处种种。

齐岚想著他是故意东拉西扯地逗自己,便也顺著他的意思聊上几句。

走出围墙,马车就停在门口,陈三自然地退後一步,搀扶著齐岚先上车。王府的马车极高,齐岚的衣服又穿得厚,抬脚时确有不便。

陈三不著声色地一手揽著他的腰,一手托了一把他的臀部。原本是个极其细心温柔的举动,只是陈三到底还是不老实,掌心碰著後臀的时候故意捏了一把,力道虽然不重奇Qīs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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