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期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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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苏小夏，你给我站住，当着班主任的面你也敢翘课，你实在太大胆了吧。”季南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低喝道。
　　“是你说的，不违法就帮我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当没看见过我就行了。”苏小夏笑意斐然地转头，向他挥挥手，心中暗道，这家伙真是的，学法律学傻了，居然帮个小忙还牵扯到违不违法的问题。
　　季南看着她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蹦跳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自语道：“这小妮子。”
　　苏小夏兴致昂扬地来到了印地酒吧，可是却发现那里大门紧闭，不禁有些愕然，“谷亦扬这臭小子，今天明明很早就出门了，却原来不是来看店的？”
　　“那他会去哪里呢？”苏小夏歪着脑袋思索，不满地撇撇嘴，心中暗思，这家伙居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消失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呢。
　　“小夏，你在这干吗呢，今天没上课吗？”蓦然间，一辆机车停在了她的身旁。机车后座的人摘掉头盔，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苏小夏应声回头，见是沈潆衣，不禁报以微笑，却倏然间看到了那机车前座的男生，正是上两次见到的机车男。她一时间怔然，眯眼看向沈潆衣，默然不语。
　　“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朋友，阿乱。”沈潆衣对她的疑惑视若无睹，并大大方方地为她介绍。那男生顺从地摘下头盔，向小夏礼节性地点点头。
　　这是第一次，小夏终于看清了那个机车男的脸。和她想象中的机车男完全不一样，竟然也是一号大帅哥，只是不属于季南温文儒雅型，倒和谷亦扬那痞子样有几分相似。
　　“你好，我是阿乱，小衣的同校同学。”阿乱很绅士地伸出手，小夏一下子怔住，没想到他也是泠禾大学的学生。她一直以为，他应该是社会上那种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呢。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机车男不可以机车来衡量。
　　“我们还有事，先走咯小夏。”沈潆衣朝她眨眨眼，轻快地说。等不及小夏挥手告别，机车已经扬长而去。
　　小夏不自觉地撇撇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感怔忪。
　　“苏小夏，你一个人傻待在这里干吗？”正当她精神游离时，突然头顶被狠狠地敲了一记爆栗。她皱着眉气鼓鼓地转头，一眼对上谷亦扬玩世不恭的那张臭脸。
　　“你找死啊。”苏小夏愤愤对着他吼，可他却只是无谓的耸耸肩，笑得很欠扁。一转身，已经跨步向印地彩虹走去。
　　“你一大早跑哪里厮混去了？”小夏看着他，笑得很狡黠，一副“我知道你肯定没干什么好事”的表情。
　　谷亦扬不理会她那副自以为是的表情，自顾自打开酒吧的灯光，站在吧台里调起了鸡尾酒。苏小夏不满地撇撇嘴，一把坐在了高脚椅上。
　　好一会儿，他才把那杯调好的“印地彩虹”递到小夏面前，脸上笑容浅淡，“来，尝尝我改良版的印地彩虹。”
　　小夏看着那绚丽得无以复加的鸡尾酒，不禁有些心旌荡漾，细细地呷了一口。七彩的液体绕过舌尖，一点一点划入喉间，清凉的感觉较之以前的更甚，到胃里依旧是一阵温暖。
　　“真赞。”她回味地舔了舔舌头，情不自禁地赞叹。
　　“很好，未成年人要少饮酒，一口就够了。”谷亦扬满意地点点头，将酒杯收回，自己品尝了起来。
　　苏小夏瞪大眼睛，抓狂地简直想要杀了他，却忽听他问道：“你今天没课吗，跑这来干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小夏终于想起来她翘课的目的。只见她深吸了口气，慢慢平息满腔的怒意，谄笑着将脸凑向他，“那个……我遇上了个小小的麻烦，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所以……”
　　谷亦扬看她那谄媚的样子，有种阴谋密布的感觉，不禁警觉地跳将开去，调笑道：“瞧你那色迷迷的眼神，怎么样，是不是爱上本大帅哥，希望我可以接受你的爱意啊。”
　　“切，那我肯定眼睛瞎掉了。”苏小夏不禁站直身体，双手叉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咳咳。”谷亦扬真是被她的话噎住，不自然地咳嗽掩饰，“苏小夏，你这个丫头的嘴巴怎么那么损啊。”
　　“彼此彼此。”
　　“很好，你已经成功打击到我脆弱的小心脏了，休想让我帮你了。”谷亦扬双手环胸，一副很受伤的衰样。
　　小夏不禁咂舌，“谷亦扬，你不是那么小气的吧？！”
　　“你说对了，我还就是这么小气的。”谷亦扬转过身背对着她，倚靠着吧台一动不动。苏小夏心中郁闷，但是眼前又只能找他帮忙江湖救急，只好立马走到吧台里，求好地扯着他的手臂，撒娇道：“谷亦扬，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谷亦扬转头，继续无视她。小夏简直就要气结了，却还是不依不饶着扯着他的手臂，一脸的乖巧和委屈模样。谁知她卖了大半天的乖，那家伙却始终视若无睹。
　　苏小夏气得直跺脚，对着他的后背哼了一声，咬牙道：“谷亦扬，你可不要后悔。”
　　“喂，丫头，你气闷了半天都不告诉我要帮什么忙，我怎么办哦？”就在苏小夏走到门口的时候，谷亦扬终于回过眼，笑得很无辜。
　　他优雅地拿着高脚杯，不住在唇上游移，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看得小夏不住地白眼鄙视。只见她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不行，坚决不行。我真好奇，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居然想出这种点子。”谷亦扬放下杯子，回绝得毫无余地。
　　“……”苏小夏一改先前的情绪，听到他的回答之后不禁低头不语。好半晌，才见她复又抬头，淡淡说，“既然你不同意，那就当我没说过吧。我还有课，走了。”
　　她颓然地离开，谷亦扬看着她的背影，感觉时间回到了昨晚。一想起她一个人走在冷冷夜风中，那种无助寥落的感觉，他仿佛感同身受，心里像是被针扎似的隐隐触动。这个外强中干的女人，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卸去坚强的伪装，明明不过是个敏感脆弱的小丫头。
　　“好啦，我答应就是了。”谷亦扬浅浅甩出一句话，仍是一脸无谓的表情，将心底的关切全部掩藏。
　　“哦也，谷亦扬你真是个好人啊，晚上我请你吃饭当作答谢，怎么样？”苏小夏大笑着转身，对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切，你有钱吗？不要忘了，你现在还背着一大推债务哩。”谷亦扬忍不住讥诮。
　　小夏心情好，也不跟他计较，“哎哟，这么开心的时刻不要提那么扫兴的日子嘛。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九点玲珑小镇，不见不散哦。”
　　不等谷亦扬回答，她已经开怀地吹着口哨，出了酒吧。只剩下谷亦扬一人坐在高脚椅上，看看特调的鸡尾酒，再看看门口，欣然一笑。
　　
第24章
二四、无意爽约
　　当谷亦扬走进教室，所有家长都对他投来异样疑惑的眼光时，他就开始有些后悔答应小夏的请求了。
　　“哎，果然不应该太心软。”他一个人挑了个相对角落，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喃喃自语道。原来小夏为了防止家长会上家长缺席的尴尬，便想出了这个馊主意。让他过来冒充她的表哥，代替她的父母出席。
　　“嘿，亦扬，你怎么会来这里？”正当他坐在那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叫他。一抬眼，原来是班主任季南。
　　他不禁尴尬地笑笑，却是硬着头皮无比郑重地回答：“小夏的父母有事不能来，我替他们来开家长会。”
　　季南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他，笑问道：“哦？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呢，小夏的男朋友？”
　　“咳咳。”谷亦扬听到他的打趣，不禁连连咳嗽，脸颊微微泛起几分潮红。然而他低着头想了片刻，仍是郑重得煞有其事，“学长，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讲清楚。上次你说的没错，小夏确实是个好女孩，只是要把握的人并不是我。因为，我是他的表哥。”
　　“什么！”季南惊讶得张大嘴巴，质疑声大得差点让前面的家长悉数都转过头来。对谷亦扬的解释他反应了好半晌，才终于消化了下去，正准备开口问清楚，却见教室门口突然一阵骚动。
　　他们循着声响同时转头，只见原本三五成群坐在位置上聊天的家长们都一窝蜂地涌向了门口，就好像铁钉遇上了磁铁，不由自主便被吸引了过去。
　　好一会儿，才看见人群中心的人穿着大方，雍容华贵的出场。
　　“萧阿姨。”谷亦扬轻声低呼，心中暗想，如果小夏知道她爸爸并没有出席家长会，心里是不是会好受点呢。
　　“你认识她？”季南问。
　　谷亦扬随口答道：“有过一面之缘。”
　　季南若有所思地点头，“呵，她是苏婧瑶的母亲，盛心集团的总裁夫人兼光妍中学的校董夫人……”
　　两人遥遥看着教室门口的那番场景，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是禁不住慨叹，这世上的名和利……
　　家长会结束，谷亦扬向季南道了声别，便自顾自出了教室，准备去玲珑小镇赴约。
　　然而他一出门就看见了萧琳站在那，他不禁怔了怔，礼貌似的打了招呼。
　　“你……叫谷亦扬是吧？！瑶瑶经常跟我提到你，那天多亏你救了她，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萧琳微笑着说，话语间带着几分难言的深意。
　　“萧阿姨，你别客气。我不过是路过看见，我想不管是谁见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帮忙的。”谷亦扬双手插着口袋，微笑对答，“她现在还好吧？！”
　　萧琳点点头，继续说道：“她很好，只是一直念叨着要好好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呢。这丫头，一向被我和她爸爸宠坏了，眼光高得很，不过对你倒是赞不绝口哦。”
　　谷亦扬听到这话，只得干笑两声，不敢接口。这么一览无余的话，只要不是个白痴估计都能明白了。他突然有种别人挖了个陷阱，正在等他一步步往里跳的感觉。
　　他低下头偷偷瞄了眼手表，八点四十五，和小夏约的时间差不多就要到了，不禁开口道：“萧阿姨，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萧琳含笑着点头，谷亦扬刚转身，却蓦然间看见了楼道尽头翩翩而来的人，正是苏婧瑶。
　　“扬，你怎么在这里啊？”苏婧瑶诧异地看着他，他却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是替苏小夏来参加家长会的。”苏婧瑶身后的萧琳倏然间说，语气里带着几分尖削和冷意。
　　苏婧瑶不禁惊诧地看着他，谷亦扬只好无奈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她什么人？”婧瑶经不住疑惑，定睛看他。谷亦扬微叹口气，刚要张口说话却被她截住话茬，看她一向乖巧温顺的样子变得讥诮尖锐，“没想到，她还是个这么有心机的女人。她这么做，是想在你面前装可怜呢，还是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急着要向全世界证明你是她的人，然后绑住你的心？”
　　“瑶瑶！”谷亦扬皱眉，不耐地低声喝道，声色俱厉。教室里还有许多家长没走，如果苏婧瑶再说下去，也不知道会说出多少更不堪的话来。他不能让小夏受这样莫名的指控。
　　苏婧瑶说得激动，眼中却渐渐漫起了泪水，可怜楚楚地看着他。他微微叹口气，放缓语调，“你不要这么说她，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呵，她不是那谁是？那天要不是因为她，我会受伤吗？我根本就是替她挡的那一刀你知不知道。”
　　“好了，那天是我一时情急拉了她一把，没有顾忌到你，才让那流氓伤了你。你要怪就怪好了，一切和小夏无关。我还有事，先走了。”谷亦扬双手插着口袋，面无表情地扭头要走，语气更是淡漠如冰。
　　“扬……”苏婧瑶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不禁有点懊悔，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突然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瘫软下去，几乎站立不住。
　　“瑶瑶，瑶瑶，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呀，瑶瑶……”萧琳扶住女儿，疾声唤道。一下子看她，一下子又忍不住抬眼看谷亦扬越走越远，渐渐没入昏暗的楼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教室里的季南闻声赶来，看到瘫软在萧琳怀里的苏婧瑶，当机立断作出决定，“快，送她去校医院再说。”
　　“瑶瑶，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季南从萧琳手中接过苏婧瑶，将她打横抱起，一个箭步向前冲去，身后紧跟的萧琳仍不住地低声唤着。
　　“怎么回事？”谷亦扬听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不禁转头，却看到他们三人。
　　季南茫然地摇摇头，萧琳一路担忧地看着女儿，听到他的问话，轻声道：“我想可能是上次的伤口又发炎了，加上她刚刚那么激动。哎，瑶瑶的身体一向就不太好，这次又急着出院……”
　　萧琳说着说着有点哽咽住，谷亦扬不禁对刚才的语气表示歉意，在一旁不住地劝慰她。
　　“医生，怎么样？”季南问。忙碌了半天，苏婧瑶才渐渐缓过神来，萧琳这才放了心。
　　“没什么事的，她只是一时情绪波动太大，一下子没缓过气来，晕了过去。现在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当谷亦扬赶到南山路的玲珑小镇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在里面寻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发现苏小夏，无奈地耸耸肩，自语道：“走了……”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简单的两个字里，他究竟带出了多少的情绪。
　　那天，他很早的出门，却并没有去酒吧，而是去找了刘娅。当他来到冶金工程专业的实验室，希望她教他做戒指的时候，刘娅那错愕惊疑的表情让他有些尴尬。
　　她摸着他的额头，关切地询问：“扬，你还好吧？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啊？”
　　他不禁皱着眉将她的手打开，淡淡道：“那你教还是不教呢？”
　　“教，我当然教。啧啧，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这么幸运，居然让你这么上心。说，是不是苏小夏？！”刘娅没心没肺地调侃，谷亦扬的神色却不自觉地几分滞住，片刻后才恢复常态，低声道：“别胡说，我自己带的。”
　　“切，真没劲，浪费我表情。”刘娅无语地看着他，“扬，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小夏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季南，我怎么搞不清楚啊。不过，我看神龙川那次她看季南的表情，很不一般呢。”
　　半晌，刘娅见他不答话，只是低着头，不禁调笑着缓解气氛，“咳咳，你也别气馁，我还是比较看好你和她的，只要你肯努力。”
　　“你也看出来，小夏喜欢季南了。呵，现在估计她自己还蒙在鼓里了。”谷亦扬沉着声，不无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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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肯努力……”谷亦扬站在玲珑小镇的门口失神地回忆了许久，忍不住呢喃起刘娅的那句笑言。她会这么说，是因为她太不了解苏小夏了。那个女人，倔强就好像一头牛，只要是她认定不可能的事情就绝没有转圜的余地。
　　而他，就是那个被她认定过不可能的人。更何况，还有季南，还有……
　　谷亦扬仰头眺望沉沉的黑幕，一想起今早收到从夏威夷寄来的信和里面夹带的照片，心里就堵得慌。他忍不住叹气，难道无论逃开多远，还是要如此吗？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扯线木偶，无论隔了多远，只要线头还握在父母的手中，他们便可以轻易地操控他，不由分说。
　　“真的要就这样放弃吗？”他失神地呢喃，脑中飘过苏小夏率真的笑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名字就仿佛魔咒般映入了他的脑海，刻进他的心里，融入他的骨髓的？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心中自语，也不知道今晚家长会上对季南那样说，在他面前那么极力撇清彼此之间的关系，是否是对的。
　　“混蛋谷亦扬，难得本小姐心情好请你吃饭，居然敢放我鸽子，实在太可恶了。”苏小夏习惯性地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里，大口大口喝着酒，边喝边不停咒骂，一脸的不爽。
　　蓦然间，酒吧的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苏小夏下意识的转头，醉眼迷蒙地盯看了许久，才发现只是个相似的背影。她的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一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忍不住自嘲道：“苏小夏，你喝高了吧。他们就要结婚了，现在不知道该有多恩爱，他又怎么会来这里买醉？”
　　“小妹妹，一个人来呀，怎么愁眉苦脸的，要不要大哥哥陪陪你呀？！”突然间，有人向着苏小夏走来，对着她一阵谄笑。小夏听着那话，心里止不住地恶心。她慵懒地抬起眼，发现那人正是她刚才错认为季南的那个，不禁自我鄙视了一把，竟然把这种流氓地痞错认成他，看来我真是喝多了。
　　“滚开，不要烦我。”苏小夏恶狠狠地看着他，低声喝道。
　　“哟，小娘们，性子倒挺倔的，有个性，我喜欢。”说话间，他已一步步向着她靠近，满脸邪笑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苏小夏嫌恶地别开脸，却在同时听见“啪——”地一声脆响。她疑惑地转头，神色却不禁凝滞。刚才那无赖在她眼里形同透明，她只看到突然间挺立在她对面的季南。就是他打落了无赖轻薄的手，他面无表情地和那男子对视，眼里却闪着冷冽。
　　“臭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居然敢妨碍老子泡妞。”那无赖轻佻地看他，拳头不断挺向他的胸口，满是挑衅。
　　季南却只是眯眼看他，不置一言，眼神却愈发亮得骇人。猝不及防间，当那男子再次出拳相激，他终于抬手一把握住他的拳头，止住来势，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男子拉到近前，男子完全没料到他的突然反击，竟就这样傻愣愣地被他一击撂倒在地。
　　“给我滚！”好一会儿，男子才从地上爬起来，满眼惊怒地看向他，季南却只冷冷从牙缝间吐出三个字，眼神带着浓重的怒气，仿佛要杀人似的。看得出来，这男子也是初来乍到，身边连个帮手也没有，一时之间竟被他的眼神完全震慑住，只是满脸愤愤地说着会来报仇之类的话，便灰溜溜地逃出了酒吧。
　　
第25章
二五、酒醉情迷
　　酒吧的音乐依然劲爆得high到极致，像这样的事情在酒吧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也不知道每天要上演多少回，所以舞池里的人也并不在意，自顾自扭动身体，放纵情绪。
　　只有苏小夏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不是因为他帮她赶走了流氓，而是他那么巧合的出现。好半晌，她才渐渐缓过神来，轻声道了句谢谢。也不知道是酒吧的气氛太闷热，还是啤酒喝得太多了，苏小夏倏然间觉得脸微微发烫。
　　“那就请我喝酒吧。”季南对着她淡薄一笑，走上前坐在了她旁边。小夏转头看他，却见他双眼微闭，眉目间掬着一盈浓重的愁绪。一想到他的落寞肯定与沈潆衣有关，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郁闷，轻轻叹了口气，却是什么也没问。
　　“来，我请你喝酒。”苏小夏调整好情绪，将一大杯啤酒递到他跟前，微笑看他。
　　片刻的愣神，他欣然接过啤酒，却是仰头豪饮。“咕噜咕噜”只见他的喉结上下游移，一大杯啤酒瞬间喝得精光。苏小夏张大嘴巴，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却见他自顾自又拿起桌上的啤酒，一阵牛饮。
　　眨眼间，他就已经喝下了四五瓶酒。也许是喝得太急，当他的第六瓶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终于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小夏这才复又缓过神，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直直地看着他，“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就算你不爱惜你的身体，也要想想那些爱你的人。”
　　“呵，谁会在乎我？”季南冷笑反问，满眼的讥诮。
　　苏小夏蹙着眉看他，心里百转千回，愈发难受，然而嘴上却只能口不对心地黯然回答：“潆衣会在乎的，看到你这样，她会心疼的。”
　　“她不会了，她再也不会了……”季南整个人弓身坐着，双手合十，指尖抵在削薄的嘴唇上，支撑着整个头的力量。他低着头，眼神低得让人完全看不清，声音却沙哑得有些骇人，“她走了……或许再也不回来了。”
　　苏小夏怔忡地看他，满眼的惊疑不定，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今天早上她见到沈潆衣和阿乱时候的场景，禁不住脱口而出：“难道说今天早上他们是要……”
　　她看着身旁的季南，私奔两个字终于没有说出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夏心中疑惑不解，不是昨天才答应了求婚吗？不是向她求证过她是爱他的吗？怎么会……
　　季南斜着头看她，沉声道：“你今天早上见过他们？”
　　小夏愣了片刻，无声地点头。季南却突然发狂大笑起来，“原来她早就作出选择了啊，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骗我。真是可笑啊，我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话呢。呵，我真是这世上最傻的傻瓜。”
　　“季南！”他无比自嘲地冷笑，却不经意间又剧烈咳嗽起来，竟然咳出些许血来。小夏惊得除了叫他的名字，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蓦然间刺痛，眼底渐渐泛起雾气。
　　好半晌，他才终于止住了咳嗽。舞池那边，不知何时劲爆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温馨无比的生日快乐歌。昏暗中，男生推着蛋糕，满眼柔情地看着生日的女友，许愿吹蜡烛切蛋糕到最后的拥吻，小夏还是第一次知道一向吵杂的酒吧也可以这么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