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在深宫人未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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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是汶寂的二叔，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把人卖了进来，现在又要赎出去，想是我们出的价低了，想卖给别家吧？”茗言自然知道他们这样人是不少钱花的，里面定然有缘故，但就是忍不住要寒碜他。

　　　　司徒蹇楚是杨宁烈的手下，茗言见是司徒把人送进来的，不知就里，就以为是杨宁烈唆使的。这年头，别说是叔叔卖侄子，就是亲爹卖闺女也有。

　　　　戾气在杨宁烈眉间凝聚起来。他狠狠瞪了一眼司徒蹇楚，阴笑着道：“好啊，司徒，你胆子长了嘛？连汶寂都敢往这种地方卖？你也不用去临州了。边境正修着长城呢，我送你草鞋一双咸菜一碗，你带着你全家老小为国防做贡献去吧！”对司徒蹇楚这样的人，一刀砍了有点便宜，还不如把他引以为傲的体面践踏践踏来得有效。

　　　　“……”司徒蹇楚这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残念啊……

　　　　茗言见他这话说得大气，心里也犯了疑，这人是什么来头啊？

　　　　杨宁烈见把司徒折磨得差不多了，转头对着茗言道：“我不管你是为了汶寂好，还是对他有什么别的企图。我只跟你说一句话，汶寂这样的人，你们藏不起。”

　　　　茗言看了他一阵，看出他这话说得真诚，也松了口：“我确实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看他可怜，已经偷偷地把他放了。”

　　　　杨宁烈脸色一暗。

　　　　司徒蹇楚这时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跳了起来：“王爷！我要举报！我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要不是我，你女儿早就把汶寂杀了千回百回了……”

　　　　王爷……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这里哪里有几个王爷啊？！一个瑞王封在齐，一个鲁王封在邹，这两个王爷都不可能进京的。那能在京中走动又差得动羽林军的……只有……

　　　　老鸨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宁王是那小鬼的二叔，那么那小鬼就是……

　　　　“哎哟……司徒蹇楚你个小白眼狼哦！我们是怎么得罪你了！什么人都敢往我们这里塞啊！这是要诛九族的罪啊……我跟你无怨无仇……”老鸨一个激动就冲上来对着司徒一阵好打。

　　　　杨宁烈见杨汶寂不在这里，心里有些懊恼。这时也没心情在这里逗留了，传令让人把天牢给收拾了一下，等着司徒蹇楚去小住几天。

　　　　杨小狗换了一身小厮的衣服，撒开丫子在街上狂奔。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可能是个路痴，但现在他必须试着去接受这个血淋淋的事实。他是真的找不到回客栈的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豆子……二叔……我回不去了啊。”杨小狗在心里大叫，正跑着，冷不防撞在了一个软软的物体上面。

　　　　“哎哟！你没长眼睛啊~”一个清亮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杨汶寂在地上支起身子一看，原来他撞在了一个粉嫩嫩的小公子身上。

　　　　那小公子扑闪扑闪自己的24K氪金狗眼，那双眼睛在看到杨汶寂的那一刻立时放出了万丈光芒，跟几百瓦的小电灯泡似的。

　　　　“小豆子你看！我梦想中的小媳妇儿就这样的！！”小公子兴奋地扯着边上的一个下人，兴奋得地像只小麻雀，又是叫又是跳的，像是要人喂食一样。

　　　　小媳妇？谁？杨汶寂被反作用力打击得头昏脑涨。

　　　　那小公子一脸兴奋地把杨汶寂从地上拉了起来，满脸都是水汪汪的幸福：“我今天就上月老庙求了个签，月老说我的好事就要进了哎……没想到真的很灵啊，早上求的晚上就灵验了啊……”小公子色眯眯地把脸凑向杨汶寂，“来……小娘子，亲一个。”

　　　　天雷滚滚啊……杨小狗被雷得外焦内嫩，那个香喷喷啊。他用力地把自己和小公子之间的距离拉了开来：“我是男的……不是小娘子……”

　　　　小公子把扇子在手上一拍，“我也没说你不是男的啊，小娘子。”

　　　　“小娘子不是女的么……”杨汶寂还是用力地把自己的手从他的爪子里抽出来。

　　　　“嫁给我吧！”小公子居然单膝跪地，还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朵小野花。

　　　　杨汶寂的脸已经扭曲了。这人的脑子有病么？他把眼光投到了一边尴尬站着的下人身上。

　　　　那下人见他看自己，好心地给他做了下注解，虽然他的面色一如既往地僵硬：“这是我家小姐，名叫小公子……”

　　　　小姐！！杨汶寂全身的小肌肉都僵住了，又是个女的！他抽抽地看着那个叫小公子，穿得也像小公子，其实却是个小娘子的小姐。

　　　　某女依然无耻地在那里求婚：“嫁给我吧，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一辈子不愁吃喝。”

　　　　“不！”杨小狗眼含泪花，做了一个很茱丽叶的动作，深情地拒绝了她这个伪罗密欧。

　　　　小公子脸色一变，阴着脸站了起来，王老虎抢亲似的道：“这可就由不得你了，我连喜堂都布置好了。”

　　　　“……”这人天天想着成亲不成？谁家没事布置个喜堂备用的啊！

　　　　“小豆子……去给那个月老庙的庙祝回个话，说本少我已经找到了姻缘了，他算得很灵很灵，就不拆他的庙了。”小公子扯着杨汶寂就走，一边走还一边给身后的下人发话。

　　　　小豆子？杨汶寂听了好奇，回头见那个下人领了命去。心里有些遗憾，原来只是同名啊……

　逼婚（8）

　　　　杨宁烈再也坐不住了，再找不回汶寂他就要疯了啊！杨宁烈在庙会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急得都要上火了。

　　　　不知怎么回事，在走过一个小酒楼的时候，他的心突然一定。这种感觉……杨宁烈想起第一次见杨汶寂的时候，那里他的心里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他呆呆地看了那个小酒楼一阵，小酒楼张灯结彩的，一片刺目的红，想是什么人家正在办喜事。

　　　　是自己多心了吧，杨宁烈笑了笑，摇了摇头，准备继续向前走。汶寂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

　　　　“你是……”

　　　　杨宁烈只觉得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他一回头，只见一个娇媚的妇人正端端地站在他身后。

　　　　那妇人见他回了头，对着他端详了一阵子，突然笑了出来：“果然是宁烈你啊，这么多年不见了，都认不出来了，你还好吗？”

　　　　杨宁烈也对着那女人看了一阵，只觉得她面生得很。看着看着，突然有一张很熟悉很熟悉的脸从记忆的最深处漫了上来。几乎没有犹豫，他就叫出了那个名字：“苏曼倩！”

　　　　苏曼倩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嘴笑了一阵，“难为你还记得我。”

　　　　杨宁烈怎么会忘记呢？苏曼倩，自己的大嫂，汶寂的亲娘，艳名满天下的女人，也是差点就毁了杨支离的女人。

　　　　杨宁烈想到大哥，又想到汶寂，脸色就沉了下来：“你没死？”当年他听说自己大嫂难产而死，就觉得这里面疑云重重，那时心里就想过“苏曼倩没死”这种可能，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苏曼倩笑了笑：“当年我是假死的。”想到当年的事，苏曼倩也没有了笑意，她有些忧伤地摇了摇头，“支离死了？”

　　　　杨宁烈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当初大哥娶她的时候他就很反对，这个女人不是真心要嫁他大哥的，大哥却对她一往情深，这个女人的情太薄，大哥的爱太重，这种一开始就不平衡的感情，能开花结果才怪。

　　　　杨宁烈的脸冷了下来：“大哥死了，被宦官活活闷死的，临死前还在念着你呢。你假死这一着可真高明啊。”苏曼倩说起当年假死的事时，脸上一点愧疚也没有。这让杨宁烈很不爽，“你就不怕我把当年的旧帐翻出来好好算算？”

　　　　苏曼倩笑了笑，“宁烈你还是这个性子，这就是我为什么敢在你面前出现的原因。”苏曼倩笑了笑，“你不喜欢翻旧账的。更何况支离已经走了。”

　　　　“女人，你不要太招摇了。小心树大招风。”杨宁烈的脸更冷，他不会翻旧帐，但要是别人要翻，他也不会插手的。

　　　　苏曼倩低低地笑了一会儿，“这皇室人丁凋零，有几个会记得我，要说会翻旧帐的，也就只有杨支离了……”她说到这里，眼神一暗，“我那孩子……他……”

　　　　“你还记得你有个孩子啊？”杨宁烈嘲讽地笑了起来，一想到杨汶寂现在下落不明，他又笑不出来了。

　　　　“我那孩子，他已经做皇帝了吧？他还好吧？”苏曼倩可以不在乎杨支离，但只要是个女人，就无法不挂念自己的骨肉。

　　　　杨宁烈的面色和缓了一点，汶寂那样的人，他一想到心情会变得很好，“他很好，”杨宁烈的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长得很漂亮，有很多人疼他，失去母亲的事，一点也没有在他心里落下阴影。”

　　　　苏曼倩本是笑着的，一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那笑就渐渐地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微微地笑起来：“以你的性子，是最讨厌孩子的吧？我记得当初你嫌你女儿哭得烦人，把你一个月大的女儿扔在大门口，那孩子嗓子都哭哑了呢。所以，我才不相信你说的呢。”自己的孩子都顾不过来，哪有空去关心他小侄子啊。苏曼倩安慰自己，这个老狼王爷说的话才不能做数。

　　　　杨宁烈也笑了笑：“你可以自己问问他啊。”反正他没说谎，至少汶寂住在宁王府的那一段时间，他从来没听汶寂说过自己的妈妈。

　　　　苏曼倩盯着自己的手帕看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我进宫前啊，心里是有个人的。在宫里的时候啊，就天天想夜夜想，好不容易脱离了皇宫嫁了那人吧，心里却老是念着我那刚出生的娃娃，这么多年了，老是在梦里听着他哭着喊娘。这会儿听说京城大乱，我放心不下，就跟家里的一起上京来看看，你看，你能不能安排我们娘俩见个面？”她本来想过几天就上宁王府找人去的，没想到街上就遇着了。

　　　　杨宁烈见她说得可怜，也没了心情：“看情况吧。”他要是给汶寂找到了娘，那小豆腐会不会一时感动给他加个分什么的呢？杨宁烈一想，心里就甜滋滋的，但一想到杨汶寂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心里那甜滋滋的味儿就变得苦哈哈的了。

　　　　“哦，对了，光顾说话了，”苏曼倩把自己眼角的泪悄悄地抹了去，“我家的那丫头正在这里面张罗着成亲呢。”

　　　　“丫头？”杨宁烈听她这话里有点怪。什么叫“我家的丫头正在这里面张罗着成亲呢？”

　　　　苏曼倩叹了口气，“我这丫头啊，这里有点毛病。”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就以为自己是个男孩子，天天叫着要娶个美貌的姑娘做媳妇。早上去月老庙求了个签，那个死庙祝，居然说她好事近了，本来也就一笑而过的事儿，这丫头就当了真，没事就在街上转，这不，今天晚上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个小孩子回来，吵着要成亲呢。我拗不过她，只好先办个假的喜宴哄着。就是可怜了那小孩，也不知道是谁家走散了的孩子，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啊。”

　　　　杨宁烈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听，一听到那小孩子长得漂亮，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不会这么巧吧？

　　　　又听苏曼倩笑着道：“要不你也来吃杯假的喜酒？”

　　　　“好啊。”杨宁烈等的就是这一句。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反倒把苏曼倩吓了一跳，这是唱的哪出啊。什么时候杨宁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苏曼倩就引了杨宁烈往酒楼里面走。

　　　　“哎呀，这个盖头怎么可以掀起来呢！”小公子把一块红帕子按在杨汶寂的头上。

　　　　杨宁烈一进门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心里笑了笑。还真是弄得有模有样的嘛。看来苏曼倩嫁的人家底很殷实啊。

　　　　“我不要……我不要……为什么是我穿新娘的衣服啊……”杨汶寂委屈地把头盖掀了起来，“明明你是女的……太丢脸了。”

　　　　杨汶寂已经听她的父母说了一回，知道这个小公子脑子不太正常，结婚也只是假的。但他虽然愿意跟她假成亲一回，但这也不代表他可以忍受穿女装这回事啊。他堂堂一小皇帝啊，九五至尊啊，要传出去该有多丢脸？

　　　　家主郑兴用手向下压了压，示意杨汶寂忍耐一下，他事后不会亏待他的。

　　　　杨宁烈一听知道，这倒霉的小新娘子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没事就喜欢失踪的宝贝小侄子。想了想，他不由笑出了声来。

　　　　杨汶寂被盖头盖了个严实，但那声笑他还是听到了，他以为是有人在笑他呢，一下子脸就爆红了，跟熟了的龙虾一个色儿。

　　　　“曼倩啊。”郑兴站了起来，把自己夫人扶了过来，一回头看见了杨宁烈，“这位是……”

　　　　“朋友，我请来吃喜宴的。”苏曼倩看着自家丫头给“媳妇”盖盖头，也觉得好笑。

　　　　“嗯。”杨宁烈有点傲慢地点了点头。郑兴是生意人，一见杨宁烈这气度不凡，又跟自己不怎么对味，也就不上去客套了。只是请他上座。

　　　　杨宁烈见两个小孩子打闹得有趣，有心去凑会儿热闹。苏曼倩看出来了，见他有这个闲心，心里有些奇怪，难道这宁王转了性不成？

　　　　“文蕴，把你小媳妇给叔叔看看。”苏曼倩冲自家丫头招了招手。

　　　　“叔叔？”小公子侧了头看了杨宁烈一眼，不情不愿地把杨汶寂领了过去。

　　　　“乖。”杨宁烈嘴上敷衍着小公子，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杨汶寂。

　　　　穿了女装还被人领过去见家属！可怜的杨小狗连死的心都有了啊！杨宁烈一把扯过杨小狗，掀开小盖头，捏着他的小下巴吃豆腐：“这个新娘子可真俊啊……”

　　　　杨小狗正在为自己的命运悲叹呢，杨二叔这脸在他眼前晃了毛二十秒钟都没反应过来，小脑袋卡了一会儿机，终于明白过来了，这时嗷地一声就叫了出来，摇着尾巴飞扑了上去：“二叔！！！！！”

　　　　苏曼倩还呆着呢，心说这老狼王爷最恨小孩子粘着他了，你这扑上去不是找死么？

　逼婚（9）

　　　　“汶寂……”没想到杨小狗看到自己这么热情，杨宁烈也很开心。他以为自己在杨小狗的心里已经没有地位了捏。

　　　　“你……你们认识？”苏曼倩有点尴尬，她知道杨宁烈有一儿一女，不是自己丫头把人家的儿子绑回来了吧？

　　　　杨汶寂正跟杨二叔耳鬓厮磨呢，听见一个好听的女声，就回头看了苏曼倩一眼。觉得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就又回过头，把头埋在杨宁烈的怀里。

　　　　杨宁烈笑了笑，“汶寂不多看几眼么？”

　　　　杨汶寂奇怪地看了自家二叔一眼，“二叔？”

　　　　杨宁烈冲苏曼倩咧了咧一口小白牙，坏心眼儿地给她介绍，“这是杨汶寂……我大哥的孩子。”

　　　　“啪”地一声，苏曼倩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她视线一下子模糊了：“你说什么？”

　　　　杨宁烈疼惜地抚摸着怀里的杨汶寂，重复了一回：“他是我大哥的孩子。叫杨汶寂。本来是叫文寂吧？大哥说他五行缺水，就把祖上定下来的‘文’字硬生生改成了‘汶’。大哥很疼他，要不是为了他，大哥也不会死。”

　　　　苏曼倩看着杨汶寂，她的手颤得很厉害。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现，现在仔细一看，这孩子还真有点像杨支离。

　　　　郑兴在听到“杨”字时就已经猜出了什么，又听杨宁烈一口一个大哥，知道杨汶寂就是苏曼倩和杨支离的孩子。

　　　　郑兴叹了口气，很自觉地把门关上，又把下人退了下去。这种事不能传出去。不然对谁都不好。

　　　　杨汶寂在杨宁烈怀里，一会儿看看杨宁烈，一会儿又看看苏曼倩，一脸地迷茫。小公子只是盯着杨宁烈抱着杨汶寂的手看，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这是她的媳妇儿哦！！

　　　　“你……你叫汶寂？”苏曼倩把情绪稳定了下来，擦擦眼泪，笑着冲杨汶寂张开手，“我……我是你母亲啊……”

　　　　杨汶寂被她的样子吓着了，死死地抱着杨宁烈不撒手，躲在杨宁烈怀里看她。这不是小公子的母亲么？怎么一下子成了他的母亲了？小公子的病不会是从她那里遗传的吧？

　　　　“我……我母亲是难产死的。”杨汶寂想了一阵，觉得还是要把话说明白，于是弱弱地开口。

　　　　苏曼倩的泪流得更凶了，“我在这里啊，我没有死……”

　　　　杨汶寂这傻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呆呆地看看杨宁烈，又呆呆地看了看苏曼倩，最后一脸迷糊地看着杨宁烈，好像在问他的意见。

　　　　苏曼倩见他在杨宁烈怀里动来动去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就伸出了手，想去摸一摸他的头。一想到他出生这么多年，自己抱都没抱过他，苏曼倩的心就发酸。

　　　　杨宁烈不着痕迹地就把她的手挡了下来。自己的东西一向不喜欢有人乱碰。

　　　　苏曼倩有些奇怪地看着杨宁烈。他这是什么意思？

　　　　杨汶寂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亲娘没有一点感情，看了看苏曼倩，可能是觉得她可怜吧。杨汶寂轻轻扯了扯杨宁烈衣角：“二叔？”

　　　　杨宁烈低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对苏曼倩道：“只许摸一下。”说完还不放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只许摸一下。”

　　　　见杨宁烈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苏曼倩脸上的表情更加古怪。她看着杨汶寂窝在杨宁烈怀里的模样，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你们不会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杨宁烈对汶寂的亲近……苏曼倩的脸有些扭曲了。

　　　　“什么？”自始至终一头雾水的杨汶寂不安地扭了扭袖子。

　　　　杨宁烈扯了扯嘴角，暖昧地低头吻了吻杨汶寂的头发，苏曼倩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杨宁烈霸道地把杨汶寂抱在怀里，细细的眼角都在笑着。

　　　　“我不准！”一大一小两个声音同时喊了出来。小公子一脸委屈地去扯苏曼倩的衣角，她的小媳妇要被人抢走了啊！！苏曼倩在叫完这三个字之后，已经全身无力了。她又悔又恨又怨。悔的是自己当初没有把杨汶寂一并带走，恨的是这杨宁烈全无人性，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怨的是杨支离没有把杨汶教好，让这小正太年纪小小就堕落成了小同志。

　　　　“娘！！”小公子不满地晃着自己娘的衣角，这到底是给谁办喜事啊？！小公子不满地看了看杨宁烈，见杨宁烈也望过来，他又很快地低下头，心里暗恨，这个男人的气场怎么这么强啊？

　　　　苏曼倩早就没有心情管自家丫头的死活了。虽然她已经不负责任十几年了，但她好歹是杨汶寂的亲娘啊！她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小宝贝走上这条不归路呢？男宠啊！这是比娼妓还要下贱几分的身份啊。

　　　　“你……我不准！”狐狸妈妈苏曼倩恶狠狠地盯着老狼王爷，母性的强大在那一瞬间给了苏曼倩无与伦比的勇气，她要把自己的小宝宝从这大尾巴狼手里救出来！“杨宁烈，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汶寂还这么小……”

　　　　杨宁烈不以为然地皱皱眉：“他又不是永远这么点点大，他会长大的，长大后就可以……”

　　　　“我不准！不管汶寂是生是死是残是呆是大是小，都不可以，你……你怎么忍心对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的孩子下手！”苏曼倩的声音都打起颤来，每说一个字，喉咙里都发出咯咯的声音。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杨宁烈把杨汶寂搂得更紧，“天冷你给他加过衣？失眠你陪他睡过觉？胃口不好你给他下过厨？”杨宁烈一脸“我做过”的样子，把小豆子的功德都无耻地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苏曼倩一时语塞，许久才喃喃地道：“你这是猥亵幼童！”

　　　　杨宁烈一脸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故作讶异地道：“哦？我有么？是汶寂自愿的，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好？”

　　　　苏曼倩看了看杨汶寂，某个老是引发战争，却毫无自觉地以为是自己是局外人的家伙无辜地眨眼：这是怎么了？

　　　　苏曼倩盯着他看了好久，终于一脸悲愤地扭过头：“我！不！信！”

　　　　“那我证明给你看啊。”杨宁烈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老狼王爷握了握杨汶寂的小狗爪，一边在手里捏，一边问他，“汶寂喜欢什么的女人做你的皇后啊？”

　　　　杨小狗很呆，但在这个问题上一直旗帜很鲜明。于是听了杨宁烈的问话这后，他摇了摇头，一派天真地回答：“汶寂才不要女人。女人不好……”

　　　　“啪”地一声，某个伤不起的女人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杨宁烈得意地笑了笑，他继续握着小狗爪套话：“不要女人，你要和谁在一起啊？”

　　　　杨小狗歪着头想了一阵子，一拍大腿：“小豆子！”

　　　　于是，“啪”地一声，某个伤不起的男人的玻璃心也碎了一地。

　　　　杨宁烈脸上的笑僵了僵，眼光凶得要吃人，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地加重再加重。

　　　　“疼……二叔。”杨小狗抽抽自己的小爪子，苦着脸不安地扭了扭。杨宁烈蓦然觉醒，调整了下呼吸之后，很有风度地松了自己的魔爪，只是眼神暗得跟黑洞一样，几乎要把看得见的东西都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