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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sd花流]上辈子欠你的+夜之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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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後在我惊疑转身那一瞬间,一匹银白色的骏马呼啦一声从我身侧驰过,奔行在这滑泞的地面上竟然有如步履平地一般,最终在我前方二十米处停下,让我可以仔细打量。
马背上有两名年青的骑士,身著日本。。。。。。
我对於日本的历史不是很清楚,我只看得出他们披著的绝不是当今日本青年喜爱的时尚服装。他们那贴身的、古仆而幽雅的战袍裹著健美修长的身躯,显出勃发的英姿。
这时我看清了前面控绳的那一位有著一头墨色的发丝,後面那一位的发色却耀著鲜豔的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们纵马静立,淋浴在森林月色最集中的地方,那随风飘扬的发丝似乎都在闪耀著滴滴银色的光芒,由於他们背对月光让我看不清面目,然而可以依稀感觉他们英俊的容颜,尤其是那腰间别著的日式古代武士刀,背在他们後面的黑色长弓,更是让我莫名的兴奋:难道这种地方存在日本人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一直以来延续他们民族特色的部落?
出於一种职业本能,我反射性地抓起吊在胸前的摄影机把这美丽的画面抓拍下来。眼见他们调转马头,不再看我一眼径直向一条支路驶去,我慌忙地提起皮箱,用一股突然而来的力气追踪他们的脚步。
只要有人、只要有人出现便会是我的希望。
不知道急步多少时间,我只能从仍旧清爽的马蹄声里辨别他们的方向,却再也不能看到他们的身形。然而我却不复刚才的沮丧和失望,精神抖擞地七拐八窜在这夜色之下的森林里,暗自佩服他们在这麽窄小的道路上也可以飞般驾御马匹,这非凡的骑术让我越发肯定他们来自和现代社会绝不一样的地方。
〃嘶啦!〃听著马儿欢快的鸣叫,我用尽身体之中的力量奔向有著声响的地方。
穿过前面那排树从,眼前豁然开朗,我踏在一片宽阔的平原上,那上面有著厚厚的竹叶铺垫,在月夜下泛著点点晕黄。在更远处是一条蜿蜒的山路延伸到这个山区更深处。
这已是深秋,竹枝上的仍是青叶,可是飘落的竹叶为这片平原穿上一层黄色的外衣,我惊叹眼前所见的浩瀚竹海,可是引我来这里的他们却不见踪影,让我不知所措。
〃您是异乡人?〃
迷茫中我听到一个苍老的语声,定睛看去才发现平原那株唯一的大树下不知何时站立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妇人。
她穿著白色的绢制和服,手里提著一柄同色的灯笼,雪白的鬓发搭在她有如橘皮般的脸边,晃荡在冷风之中。
此时,她那无神的眼睛正昏浊地观察著我。大概一般人会被她神出鬼没般的行径惊吓住吧,然而我现在实在是难以思考温饱之外的问题,再加上在亚洲男人之中算得上挺拔出众的身高,我也没有什麽理由害怕这个不到一米六的老婆婆。
〃啊,我是中国人,迷路了。〃担心对方害怕我这个陌生的男性,我用日语连比带划地说著,〃我的名字是阿爆,绝不是可疑分子!〃
这个时候才看清老妇人身後有一块青石碑,上面有几个苍劲的大字:竹取!国。
听说过竹取物语,我从来只想到那个在我脑海里性感美丽的来自月亮的外星公主,我认为如果她不性感的话为什麽招来那麽多的男人?
不过竹取!国?何来的这种国度?日本的历史上有麽?我有点愧对我的历史老师,不过幸好,对方明白我的意思,对我和善地笑笑,让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看上去可爱了不少。
〃您说的是大唐吧?我从先辈们记载的书中知道。不过您的衣裳不太像天朝人士呐。〃
〃有两个人骑马带我来这里的。〃勉强接受她对中国的认知,我继续解释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两位青年大致的相貌。不过我见老人家穿著木履,身无长物,看样子想在等什麽人,心中有点好奇。
听到这话的老婆婆立即瞪大眼睛看著我,让人头皮有点发炸,幸好她最後什麽也没有说,只是长叹了一声,示意我跟著她走。
到了这一步,我唯有举步跟上,随著她的脚步,一点一点走进山区最深的地方。
〃今晚请就在这里休息。〃在我隐隐约约看到数十间竹舍时,一直沈默的老婆婆突然对我开口,她推开居中最大的一座类似行宫的竹木殿堂。
我看到那里面不下数十座偏殿与房屋,精致而凑密,古雅而神秘。难得的是这看似无人入住的诺大馆舍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让我的不安稍稍减退。
在一间偏厅里放下皮箱,洗漱完毕神清气爽之後,老婆婆送来了和式的饭菜,尽管只是些青菜豆腐香菇之类的东西,我也十分感激她的招待。这麽晚的时候,打扰到别人总是心存愧疚的。
〃请不要随便走动,明天早晨我会带您走出这片地区。〃老妇人跪坐在地板上,极为有礼貌地为我合上拉门。
我还来不及对她表示感激,心里觉得蛮不好意思。尽管疲惫,然而才吃过饭以後却睡不踏实。最後我干脆起身,打开窗户,拿出数码相机翻开这几天拍下的照片。
回想到刚才在森林里遇见的那两位天神一般的俊美青年,我手指翻飞快速地按著键钮,然而刚刚抢拍的那几张画面却离奇地呈现一团漆黑。
真是没天理,我嘀咕著,情绪极为低落。无聊之下带上相机,起立拉开门到外面散步,说起来,这座漂亮的建筑也是好的素材。
走过一间间屋舍与阁院,谋杀了不少内存空间,我总算找到了有了一丁点的心理平衡。走著,走著,恍惚间我觉得这四周的空间在变化,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带动我的脚步,一点一点把我拉向不知名的所在。
看著出现在我眼前,有著漆黑格栏的拉门,我缓缓推开它,走进藏在这座馆舍最深处的房间。
这座竹殿里最大的幽静房间,空荡荡的,飘著不知名的暗香。虽然没有亮度却让人奇特地感觉舒适,我鬼使神差般地踏了进去,推开窗格,让庭院里的月光倾泻而入。再次转过头时,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因为,在我对面那幅将近十五米长宽的墙面上,布满一副极其灵魅的壁画。
我敏锐地看出画面上的正是这个房间,然而画里的空间却并不是空无一物。
同样的残月下,一位约莫十五、六岁身著银白色、绣著竹叶形状的和服少年懒懒地依在窗前,他的半边精致秀美却又英气十足的侧脸轻轻地抵在栏格上,抄著双手似笑非笑,神情柔和地注视著窗户之外的景色。星碎的月光下,他那漆黑的眸子尤为传情,我几乎可以顺著他在画面上的眼神,从他那长长的睫毛下面一直观看到他所关注的所在。
他看的,正是房间之外一个小池塘,在那里一位身形高大的红发少年正牵著一匹白马对屋内的少年挥臂大笑,神骏的马儿低著头,在它那位身披天青色战甲的主人身旁舒畅饮水。
他们,他们?这眼熟的轮廓?不正是给我引路的两位青年麽?原来他们这真实的容貌比我感觉到的还要稚气不少,不过并不影响他们的充满少年张力的英姿。
我呆呆地看著,看著黑发的那一个淡然眼波里蕴藏的那极不容让体会的温柔,看著红发的那一个肢体舞动间的刚烈狂妄,再一次被画面那股奇妙的融合感所折服。
仿佛他们之间交流的不仅仅是身体的姿势以及眼神的汇聚。和谐流动在他们四目交织的光华之间,如同空气和清水那般自然地绽放在他们的世界之中;没有经过渲染的快乐在他们身边歌唱,那不必刻意言明的信任隐晦地表现出他们之间淡然却牢不可破的羁绊。
放眼窗外,我再一次看到那个真实的池塘。那一大片妍开著不知名花朵的水域,刚刚坠下未来得及变黄的绿色竹叶将星星月光拦截在它们的叶面上,光晕丝丝缕缕在叶面上飘嫋著。
再凝神看去,那缕缕的,不太容易让人发现的晕烟,是经过了竹叶和水面过滤之後,交缠升起的冉冉水雾,显得那麽的飘渺而梦幻。
莫明的,我的眼角湿润。如果对熟识我的人说,我这样没心没肺的烂人竟会儿女情长、感触良多,我想就算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我不知道这股突然涌上心来的悲哀和忧郁来自身体或心灵的何处,我只是感动,胸腔里膨胀著莫名却真实的感动;酸楚著、却又温暖著──好像从这座充满秘密的古代竹殿里所散出来的冰凉及诡异可以在一瞬间被这股温暖和感触蒸发得无影无踪。
眼前的景色几乎是完美地重现画面上那股温柔迷离的意境,我好不容易从沈思中清醒;掉头,目眩神迷地一步一步靠近那幅巨画,慢慢伸出手想要再更近一步地碰触那股惊人但又微凉的美感。
〃客人!〃熟悉的苍老语音打断我的行动。我回头看著神色严肃的老婆婆,猛然间清醒过来。
〃对不起。〃我答应过她不会乱走,然而却失言,所以我应该道歉。
〃跟我来。〃老婆婆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只是带著我快速离去。我全然忘怀了自己的工作,没有再按下吊在脖子上的相机快门一次。
回到我休息的房间,老婆婆颤悠悠地给递给我一杯热茶,我捧著高高的青土杯子,嗅著清香扑鼻的茶叶味道,思绪仍在飘散。
〃您刚才看到的是我们的少主和大将。那是我们少主最爱的一幅画。〃老婆婆慢慢地开口,啜了一口她手里的茶水,〃其实刚才在树下我是在等待他们,为他们指引回家的路,不过我这些年来好像多虑了,少主并不需要我愚笨的点子。〃
〃难道你们的主人还不清楚这里的道路吗?〃我冲口而出,然而立即醒悟,所幸学著她的样子盘膝而坐,对方并没有瞧出我手脚麻痹的可笑姿势,只有我自己清楚背上的冷汗滑落了多少。
〃看样子您已经明白了。我等了他们六十年,想不到还是没有缘份再次相遇。〃
老人家悠悠地开口,听她平静的声音,见著她拨弄著冒著热气的杯口边缘,一切的一切是那麽真实,我不由得咽下口腔中余有的唾沫,忽然间惶恐的心才慢慢再次平复。
尽管她说的事是那麽的玄乎。
〃我国名湘,国主流川氏,竹取只不过是别国送给我们的称号。〃老婆婆沈默半晌,终於再次启齿解开我的疑惑,〃我们长久以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与外界没有接触,早已不清楚是何时迁来此处,只是靠著农业以及用竹木制作锐利的兵器而繁衍生存。我们世代流传下来制作方法可以使得竹子制成的兵器变得非常锋利,用它们和别国换取我们所需的物资,所以他们才叫我们竹取一族。而我被少主赐名彩,打小就在他身边服侍。〃
她等了她的主人六十的呐,可是我见的少年们却是那般青春焕发,生机盎然,尽管接受能力超强,我的头皮却仍还是凉凉的。
似乎察觉到我想的是什麽,流川彩冲著我微笑。
〃您别见我现在的模样,六十年前我可是全族顶尖的女性。〃
我信,这位礼数周到的老人这样说一定有她的自信,也可以想象当年她意气风发,青春可人的情形。不过她为什麽要对我说这样的话?难道朋友们戏言的只要是女人无论她是八岁还是八十岁都逃不过我的魔掌这种话是真的?
下一秒,我打消掉无聊的念头,听著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少主叫做流川枫,在他降临人世那一刻,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便停止了。从某种意义上,他代表了大夥的希望和生机。他是我们全国的骄傲!〃流川彩那苍老却仍有少女般羞涩的自豪声音让我不得不有理由相信她口中的那位少主,在当年是何等的〃颠倒众生〃。
在心里,我不得不再一次祈求她的原谅,我向来用不来形容词,只会说些别人都没有感觉的冷笑话。不过我却觉得极为正常,如果我文笔好,早就去当作家或编辑得了,何苦成为一个摄影师呢?
〃少主他总是喜欢骑著一匹白色的骏马,疾风一般驰过森林,出现在任何需要帮助的人面前。然而我却知道,少主喜爱森林,那是因为他在那里遇见了火神一般威慑却永远带著阳光般笑容的樱木大将。〃
〃你们的大将,发色有些。。。独特。〃好吧,我承认,如果我是天真活泼的女孩子,一定会被她描述的充满童话色彩的浪漫形象而迷住。好在我是个男人,还算有理智。
〃他是我们国家里唯一的外来人,是少主年幼时遇上的。我还记得那一天是少主三岁的生日,他和国君进林,正式参加人生以来第一场授猎仪式。而樱木大将在那时单身闯入了猎场,然後国君便留下了和少主年纪相若的大将。〃彩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些轻微的笑意,〃大将是我见到的最有男子气概的人,当然,和少主一样有著凛然的气概。不过,他也是我见过最霸道而可爱的人物。〃
难怪这位少年大将顶著一头色彩豔丽的时尚头发,想必也是误入这里的人吧。不过依照彩所说这位樱木大将长年都是这样的发色,他的基因构造可非平常人可比。我暗自胡乱思忖,耳朵却并没有闲下。
〃我记得少主很喜欢睡觉,他大部分时间就像这副画里的那样,靠在树干上,依在墙壁角便可以昏昏欲睡。。。。。。〃
我点点头,脑海里出现流川枫依在窗格上的那一幕,心神忽然开始恍恍惚惚。头涨涨的,眼睛似乎在抽搐,在眩晕的抽象的感应里那张俊美的脸庞似乎抵著的并不是墨色的栏格,而是一片柔软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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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森(中)
侧身躺在溪流边,感觉到泥土的松软,流川枫喜欢这种温暖阳光下自由自在的感觉──无忧无虑地睡上一天是他的最爱。这种感觉与月夜下骑马畅游森林的妙悟相反,但同样让人心情放松。像这样,嘴里叨著一根短短的柔嫩青草,悠闲地伏在地面上闭目休憩;嗅著泥土的香味,品尝小草的清新,可以瞬间除去政务的烦扰以及耳边的呱燥,流川向来这样的事乐此不疲。
尽管呆在这里见证夕阳西下会惹来下官们再一次的罗嗦,流川认为也是值得的。此时他的心情就极为不错,如果不是突然传来的马蹄声响打破这里的宁静,流川会更加地觉得舒畅,皱了皱眉,他选择了不加理会。
〃你这只懒狐狸!知不知道现在什麽时辰了?大夥为了寻你乱成一团!你这家夥究竟有没有自觉?〃
微麽眯开双眼看了突现在眼前的红发少年,流川只不过很干脆地转了个身,继续停留在半梦半醒之间。
紧紧地捏著拳头,红发的那一个拼命忍下飙升的怒火,他大步上前提著流川那件胸口微微开启的素色和服,使劲摇晃睡眼惺忪的少年,〃为什麽你不参加这次的射箭大会?为什麽你总是避免在大家面前和我一较高下?为什麽老是跑到这种烂地方来让本大爷寻你回去?〃
〃樱木花道!〃流川侧头避过红发少年鼻息里喷洒在他脸上的热气,上挑的晶莹眼眸里写满了淡淡的嘲讽,〃你是个大白痴!〃
只会说这一句吗?从小到大只会这样?凭什麽天才大人就要来找他?樱木在盛怒中爆发,照旧一记头头锤击下,然而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年却猛然清醒,及时伸掌抵住那颗愤怒的红头,前一秒还朦朦胧胧的眼睛此刻却锐利了起来。
相持之下,流川不耐烦地继续加重手上的劲力,打算一举推开樱木。思忖间脸颊却火辣辣地痛疼了起来,不假思索地用另一只手肘重重反击在樱木肘下,随及提劲用尽腿部的全力顶向樱木的腰椎。樱木立即揉身而上,紧紧地困住流川,同样伸脚勾住流川进攻的腿脚,两个人同时失去平衡,搂抱在一起在松软的地面上翻滚打斗。
连著几个翻身,惊起草丛中的蜂蝶,压平无辜的青草,他们都弄不清哪一方压在上方挥拳的次数更多些,两人天眩地晃的感官中只残留对方举拳的影像,以及对方身後那不再刺目却仍然让人无法识别对方清晰容颜的光芒。
直到双方都精疲力竭,才算是心平气和地停下。流川仰卧在他们的战场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气,樱木侧伏在他身旁,痛得嘶牙咧嘴,不过两人同时用眼角瞄扫对方,得知双方都差不多狼狈,均觉得意,心情顿时舒畅。樱木看著流川眼角的那团黑色淤青,当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流川正欲发火,却见嘲笑他的人牵动嘴角的伤口致使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当下心中大快,也就不作计较。
〃狐狸,你的衣服破了。这里,这里,还是那儿。。。。。。〃樱木伸出靠得流川最近的那只手,慢慢顺理把那件惨不忍睹的和服衣襟。
〃你也好不了多少!〃流川眯著眼睛与樱木一样突然不复凶暴。就算在上一刻打得凶险,他们两人也会在下一瞬间恢复平静,像这样亲密地挨在一起。
偏偏当事双方并无觉得不妥,或许是类似的事时常发生的原因。
〃回去彩姐会骂你的。〃樱木红著不知道是因为打斗还是别的什麽原因的脸庞,那张刚毅的轮廓上呈现一脉稚气的温情,〃这是她给你做的衣裳吧?〃
〃可以补补。〃流川伸手擦擦脸上的伤痕,平下胸中翻腾的气息,感觉樱木越靠越近,暖暖的好不舒服,似乎身上的痛也没有那麽厉害了,渐渐地又想眯上一会儿。
〃别睡!〃理著和服的宽大手掌不知何时笨拙地抚上那张精致的容颜,流川可以感受到樱木手掌中那粗粗的茧轻轻掠过脸颊的触动,既然心疼眼角上的伤痕,何必当初那般拼命地留下?
扯了扯嘴皮,习惯性的轻声念著白痴二个字,他觉得似乎身处清凉的溪流之中,樱木的声音尤如隔开水面传递下来,沈沈的,听不大清楚。
〃彩姐怎麽可能让你穿补过的衣服?她一向就偏心。。。。。。你那些虽然看上去。。。的衣服,打起架来却碍手碍脚,别人会以为本天才胜之不武的。〃
〃唔。。。。。。〃
〃你究竟听了没有?〃热热的气温柔地来回贴著脸庞扫荡,却并没有落下。只是小心地,有些恶意地转向徘徊在黑发少年的耳後颈下,捉弄似的吐出。
〃很痒,滚开!〃冰冰的声音仍旧带著些许迷糊,樱木好气又好笑地望著他。压在这具相伴多年的身体之上,感受他开敞和服下微凉的皮肤;看著身下人那长长的漆黑发丝顺著向上的轻风飘动,拌著星碎的草屑及细小的花瓣拂在脸上酥酥麻麻的,让人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宁静安逸,凝望的人也就原谅了那似乎无情的话语。
因为很多年来,很多年来,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可以这样一直凝望,是樱木最大的快乐。
〃不过为什麽你从不在大家面前和我比试呢?〃咕噜著的樱木终於放弃了逗弄流川的念头,喃呢著心中的疑惑把头埋在流川的肩膀之侧。
〃那只不过是不想你在别人面前更加丢脸罢了!〃流川忽然间清晰的语音让樱木不由愣住,收起心底深处的柔情,他起身怒视著不甘示弱回瞪他的流川。一腔的怒火在发现流川那似笑非笑的细长眼眸里闪著的刻薄时,竟然化为乌有,有些认命地垂下脑袋。
欣赏樱木悻悻的神情,流川上挑的唇角绽出开心的笑容,正待开口却不料听见风中传来隐隐的金弋之声;他立即跳起来奔向静立在一旁等候的白马。
〃喂,它是我骑来的!〃
〃那怎麽样?它是我的!〃
〃你喂过它几次?还好意思说是你的?〃
〃吵死了!〃
流川拍鞍上马,随即调转马头驶向森林,经过樱木身旁时,他照例伸出了手。
樱木立即抓住,另一只手同时拍向马鞍,纵身跃在马背安坐於流川身後飞快奔驰而去。
穿过竹林,进入森林之中,眼前的景物突地暗淡,阳光被阻隔在层层的树叶之外,唯有几缕透过错综的树干洒进来。幽暗的森林与方才明亮的平原仿佛是两重天际,这也是流川极爱这种奇异景色的原因之一。
束马停在林中一处,樱木观察四方的情形在流川耳边低语,〃有人闯入了我们的戒备区。。。。。。比较严重的破坏。。。。。。看样子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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