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美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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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封她为宝林吧，进了宫，那就什么都有说法了。”
御口一开，却是惊遍全场！我却蹙起了自己的眉头，这…………这算由着我抱了吗？　

8
第八章
清晨，数只喜鹊在窗外的枝头高歌，声音仿若一堆不会说话的婴儿呵呵在笑：纯粹、真实、干净。轻轻打了个呵欠，我使劲眨了下自己才醒过来的睡眼，模模糊糊地想，我也一定要象那喜鹊一样单纯些，单纯的过日子。
睡眼更睁大了些，我看见我的侍女正在为我挽开纱缦，我的太监正为我更换着新鲜的香料进小香炉里，我的老嫫嫫正在整理我的书桌，一切显的那么完美而和谐。要真是这样安逸的生活下去，进了这宫里，也不算难过咧。盘着腿，手支着下巴，我恬静地如是想。
我进了永阳宫，这是南六宫里最小的一个偏殿。打听清楚我才知道，原来梵宁后宫和唐代后宫的体制很象，都是有一皇后，四夫人，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当然，皇帝初登大宝，还没有开始大规模的选妃，这些个位置当然还没占满。不过听说到是有个皇后的，是这皇帝当皇子时的正妃，可惜福太薄，还没来得及享受凤冠，就得病去了。这皇帝到还念原配之情，追封了皇后，正位却一直空着。如今，这宫里有两位夫人，其它小妃嫔也有几个，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我。我这宝林啊，据说是八十一御妻里的第一等，享受正六品待遇，所以配贴身侍女，太监，嫫嫫各一名。说到这三个人，我还是挺满意的。
我的侍女和太监有两个好听的名字：无思、无邪。记得初见他们时，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是兄妹？”两位同时惊异的模样，我还得意地以为自己猜准了咧，却听见那清秀的女孩沉稳地开了口，“回主子，我们不是兄妹！”不是？我迷惑了一瞬，却没有再问下去，后来，才发现没有问下去是对的，这宫里的奴才全是“无”字打头，我只凭着二人都叫无什么就说他们是亲戚，显然错的离谱。
最让我惊喜的是这个小太监，知道他抬起头的一瞬间，我有多失态吗？竟然一把上去捧住了他的面颊，吓的他那个目瞪口呆，不过，看来有些历练了，能马上的挣脱，力持镇定地又俯身跪了下去。别怪我表现的如此花痴，知道他长的象谁呀！莫颜诶！！那容貌，那神态，包括那气度————我看了都想哭了！同时，心里一千遍个声音在怒吼————呜！！这个时代的莫颜怎么————怎么是个太监呢？
即使再象，可他终究不是莫颜！他太谦恭，太理智，太————冷漠！纵然这样，我还是满足的，至少他不是谄媚，懦弱，机械。
我还有个老嫫嫫，她叫无亭。不同于我清秀的侍女和太监，她长的太丑。我并不是以貌取人，着实是她的模样真的很————甚至说是可怖。她的整个左脸似乎是被热水烫过，虽然还没到面目全非的地步，可着实也够吓人的。我真的还害怕了她几天，可是渐渐，发现这是个很寡言的老人，做事又认真又勤恳，虽然一直不大和我亲近，可我还是很快接受了她，这里的接受指的是心灵的接受，奇怪，三个人里，我感觉自己应该最信任的就是她，也许，只因为是长者
“主子，您现在要起来吗？”能干的无思已经捧着衣裳立在床头，细心的询问着，她知道我不仅有赖床的毛病，还有喜欢一早起来发呆的习惯。抓了抓脑袋，我又大大撑了个懒腰，接过衣裳，象个听话的孩子自己穿上，就一骨碌跳下了床。恩，很好，现在已经在无思眼里看不到惊讶了，显然，她也已经习惯了我有时的“不淑女”行为。
“无邪，去给我找点儿马奶、蛋黄、蜂蜜来，我要洗头发！好痒，算算我多些日子没洗头发了————”一边漱着口，一边纽头嘟囔着。看见我的小太监稳重的垂下头，说了声“是！”转身就出去了，我知道，他一定能全给我办好，无邪办事真的很有效率。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除了上京前，玄琰给我从头到脚好好洗了次澡，这么长时间，当然也是因为胳膊上的刀伤，我已经好久没有沾着水了。好不容易，前几天拆了缎带，伤口全部愈合，我让无邪给我准备了一桶清水，整整在里面泡了一个下午，才觉得全身舒畅了些。后来，每天都要泡泡才睡觉，宫里人也只当我打南边来的，有这习惯，全没在意。昨天，我泡澡的时候，一边玩着头发，突然发现竟然有些发黄分叉的，这可把我急着了，往日里在家，是洗发露，护发素，精华液的，我可爱护着呢。这也不能怪我小小年纪就这么臭美，谁让我有个超爱美的漂漂老妈呢，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她圈在化妆桌前指着满桌子的水啊，乳啊，露啊，膜啊，学习它们的功用，老妈的教训是，只要是对发肤有好处的，都可毫不畏惧地抹！你说，我能不臭美吗？
说来，这宫里可能也有护发养颜保肤的秘方儿，要不，那太后公主娘娘们哪儿都看上去那么水灵？按规矩，各宫里也有些分发的，或赏赐的胭脂水粉，可————真的不是我挑剔，太普通了！怎么赏下来的，我还怎么放着，全原封不动，我炀炀还从没用过这么次的东西。幸亏，从小被老妈用时尚杂志熏陶着长大，我知道许多日常小护理，许多现代觉得很不容易的配方，到了这个时代，到变的特平常，例如马奶。
马奶的产量相对于牛奶来讲要少得多，但马奶富含多种矿物质和维生素，是最为接近母乳成分的一种天然饮品。现代马奶难寻，可在梵宁，马奶却再普通不过。说起这梵宁也是在马背上打下的天下，自然对马有特殊的感情，他们很多孩子从小还都是喝着马奶长大的哩。而我不是用它来喝，却是用它来润发养颜。杂志上曾说，早在3000多年前的阿拉伯，马奶就被视为“阿拉所赐的神药”，用马奶洗面、沐浴能防止皮肤老化，也有消除皱纹的神奇作用。
“不用你们帮忙，我自己来，你们学着就行了，这样洗发真的很有效哦！”象个资深的美容师，我袖子一卷，让无思无邪站在一旁，我开始现场做演示，特有成就感。“先将头发放进马奶里浸泡十分钟，哦，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十分钟，你们就数六百下吧！”呵呵，两个乖孩子真在一旁小声数起数，一、二、三——————五百九十八，五百九十九，六百。“好！现在还需要将马奶均匀地抚摩在发丝上，就这样————无邪，把清水端过来。”一盆清水又在眼前，我一头扎进去，“清水洗净后————无思，把刚才我调和的蛋黄和蜂蜜拿来————对，将它们当成护发乳轻轻按摩头发，就象这样，大约还要十分钟，哎！别数了，我心里有数！”笑着看着他们，我一边轻轻按摩着头发，一边让无思把小点心塞进我嘴里，调皮的模样，连无邪的唇边都泛起笑纹。“好了，再用清水洗净————擦干————梳顺————大功告成！无思！无邪！你们看，是不是更黑亮，更柔软，更有光泽了，所以，你们一定也要使用我炀炀牌洗发——————”眉开眼笑，我自得的连发梢上都是喜悦，一回头，却看见无思无邪全愣愣地看着门口，突然，下个动作，就是非常一致的“扑腾”伏在地上，我疑惑地一回头——————皇上？！！————他————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呀？　
一时愣在那里，又忘了行礼。“娘娘————”又是他身边的那个老太监，这次，我很干脆的直接欠下身，“臣妾见过皇上！”头低着，谁也看不到我此时的表情，其实有多不耐烦。好好的洗个头，偏生他这个时候来坏兴致。
“平身吧！”淡淡一语，他也没多瞧我，径自走到我常躺着的贵妃椅旁。上面全是各种颜色，但长短一致的竹条，这是我特意让无邪去给我准备的玩具，染上各种颜色，然后一把散开，在不搅动其它竹条的前提下，抽出同种颜色的竹条。
“还住的惯吧！”抽出一根红色的竹条把玩着，他问的很随意。
“还好！”我回答的也很随意。
“想家吗？”
“想！”天天夜里我都会想着老爸老妈想的哭，怎会不想？这个问题我回答的毫不犹豫，但分明看见他的眉头轻皱了一下，一时无声。
他不说话，我也一直这么坦荡地看着他，心里却一直骂着粗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紧这么耽搁着，等会儿，就快到我和那小宫女约定的时间了。前几天，出去就在附近那园子里乱逛，却在那假山后面捉着一个小宫女躲在后面偷偷看着一本书，非常类似我们的漫画，他们叫连环画吧，虽然画的够粗糙，可是在这个封闭的死城里，能看到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多大的惊喜啊！那小丫头看来是个品级很低的宫女儿，别说认识我，就是我那喝三喝五的凶煞样儿，早把她吓趴下了。后来又来个利诱，终于敲定，今天还是那个地方交货，我可心痒了几天了，偏这个时候————
又慢慢低下头，我快忍不住脸上的烦躁了————
“幽王遣来使者报平安，同时，带来一包东西，说是给你的————”终于再次开口，却让我猛地抬起头。
“你看了？”也顾不上口气里的不敬，我冲口而出，玄琰带给我的————却突然意识到，他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给我送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
“我不能看吗？”一挑眉，很意外，我竟然能看到他形而于外的生气！他应该是个不会这么轻易暴露自己情绪的人————也没说话，我只是倔强地望着他。
再次意外，竟然是他先收回的视线，似深深呼出一口气，“等会儿，让无瞑给你送来。”却已是没有任何情绪，走了出去。而我，依然倔强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行礼。
无思无邪依然伏在那里，我也一直没让他们起来，盯着他们的头顶，我象个赌气的孩子，突然出声，声音甚至有些尖利，“他这么来，难道门口都没有支声的吗？不是皇帝摆驾那里，都有人提前支声的吗？”“回主子，是有，今天可能是皇上不让————”“那就去给我找只狗！只要有人进来都得叫！我讨厌这些人随随便便就进我的屋！”主子发了火，即使再不敬，奴才也不敢支声，无思无邪依然伏在那儿，而我已经气呼呼的自各儿跑了出去，再生气，我也没忘，那小宫女儿还等着我呢！
直到拿到小丫头递给我的满满一包裹连环画，我才气消了些。塞了她几个小首饰，又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小丫头被我哄的已经答应长期帮我带书了，这才高高兴兴拎着包裹折回来，却发现，无思无邪依然纹丝不动的伏在那儿，天呀！有两三个钟头了吧！
“你们————你们怎么还————”包裹一丢，我人就冲了过去，要搀扶起他们，他们却伏的更深了，“奴才该死！”
“哎呀！什么该死？是我该死，是我该死！怎么忘了你们是————”‘旧社会礼教的牺牲品’这几个字硬是被我吞了进去。“快起来！你们快起来呀！”看他们咬着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的脸委屈的跟苦瓜还苦，是委屈嘛，我真没想到他们会跪这么久啊！
“无邪！你要去哪儿？”他一站起来，就似乎匆匆要出门，跪那么久，应该坐下休息一下的。“奴才去给您找只狗！”天呀！这里真不是耍性子的地儿啊，说什么是真有人会当回事的！无力地揉了下太阳穴，我苦笑着朝他摇摇头，“算了，我又不想要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想静静！”看来以后说什么都要谨慎了，不管是对上，还是————对下。难受啊！　
“啊！！”惊天动地的尖声惊叫在这偏远的小宫殿里听起来特别慎人，连庭院里几只本来正在悠闲散步啄食的小喜鹊都异常仓皇的扑腾着翅膀疯狂乱窜起来，足以说明俺的肺活量多有分量。
“主子！”
“主子！”
无思无邪苍白着脸慌张的奔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他们肯定以为我是见着鬼了，可是，哪里有鬼？却见我象个疯婆子般咧着疯癫的傻笑向他们跑去…………
“无思！无邪！你们快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不就是一个破包裹吗？………他们眼里的答案真是一目了然。可是，我才不在乎咧。这个时代的人不会欣赏俺们的品味的。这个象打了很多补丁的手提袋可是俺老妈去泰国采访时特意给我捎回来的，全手工刺绣，精美的不得了。记得当时，我非要拿着它当书包使时，老爸还在旁边吃醋的说，老妈这是娇宠着我从小就走资本主义路线。
我从来都是包不离身的，直到这次走失时空…………哎？记得那天在树林子里，我没发现我的包包啊？怎么…………一定是玄琰先给我收着了！幸好，幸好！他还是还给我了…………我的手提袋！天呀，知道此时此刻此地，我有多快乐吗？这个包包里的东西全在，就代表属于我现代的记忆还在，我还是那个生活在繁华都市的炀炀……………眼睛都迷蒙了，分不清是为了见到这个手提袋想起爸爸妈妈，还是…………想起那个还给我包包的男人…………
“主子？”无思小心翼翼地呼喊，让我一下回过神来，瞧我，现在可不高兴的时候，怎么哭了呢？粗鲁地用袖子一抹眼睛，漾起一个畅快的笑容，我一手拉一个，就把他们拽到了床边。哗…………手提袋里的东西尽落………Swatch手表，紫水晶手链，曼秀雷敦润唇膏，各种类型的项链吊坠：有黑色吉他、银色扑克牌、磨沙骷髅、薇薇安别针、立体球、骷髅米奇，还有一大堆化妆护肤品，什么玉兰油乳液白滑片装面膜，UP2U娇嫩两用粉饼，兰皙欧润泽保湿乳，最关键的是…………上帝保佑！！我的手机、MP3竟然全在里面安然无恙！！
顾不得无思无邪已经目瞪口呆的惊奇样儿，我拿起手机就开机，可是…………“shit！”手机早没电了，行同废铁！随手一扔。不过，我欣喜的发现MP3装上电池还能用，可是，马上我也意识到，自己手提袋里通常只存放一板，也就是五颗小电池备用，所以，一定要省着用，省着用…………喃喃又放回去，我这才看向我的小仆人们，眼前希奇古怪的东东早把他们吓坏了吧，可是，俺却是故意坏心的不做声，也许，只有这时，我才多么强烈地以自己身处的时代而荣，毕竟，这里，我有那么多东西都是陌生…………
“你们别害怕，这些只是些平常的小玩意儿，和你们…………恩，和你们玩的小首饰差不多。看！这对小公仔很可爱吧？”拿起手机，揪起挂在上面的饰物，我顽皮地凑向他们，“I　LOVE　YOU！I　LOVE　YOU　！”我很喜欢根据彩壳的不同风格为手机配备不同造型的饰物，这次是KISS彩壳，我就配上了一对情侣公仔，只要让这两只可爱的小河马嘴对嘴，它们的脑袋就会闪烁着红光，然后互道：I　LOVE　YOU。呵呵，很有趣的，可是那俩小孩儿看了…………
“主子！主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天呀！他们真吓的这么厉害了？我偷偷吐了下舌头，连忙把他们扶起来，“好了，你们不该死，不该死！整天死死的，你们也不嫌晦气…………”一边嘟囔着埋怨，一边粗鲁地又把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包包里塞，想着，还是先收着吧，赶明一样一样跟他们介绍，我还非让他们适应这些东西不可咧，这些，可是我将后来总要拿出来用的东西，他们这样哆哆嗦嗦的可怎么行？恩，我一定会让他们象习惯我不时的“疯言疯语”那样，习惯这些个“奇神怪物”的！　
“象这样一片玉兰油乳液白滑面膜，就含有足足11瓶牛奶的营养精华————这样敷上去，别笑！是很丑，可是，有没有脸马上就有一种泡牛奶浴，好象每个毛孔都被浸透了一样的感觉？————别摇头！肯定有！————瞧！它的裁剪位设计的多全面，让面膜服贴地就象你的第二层皮肤————啧！咱这当初怎么没去应征OLAY的导购小姐咧？人才啊，瞧这又会说，又会做的————”一边嘴里不停的啧啧念叨，一边灵巧地把一片面膜敷在无思的脸上。俺觉得，还是事实胜于雄辩，亲身让他们试试我这些乱七八糟宝贝的好处，他们或许接受的还快些。
满意的看着无思俏丽的小脸完美的隐匿在OLAY面膜下，我耸耸鼻子，拍拍手，伸手又往包装盒里准备掏第二张——————“主子！我————我就算了吧！”一抬头，眼见着无邪的鼻子嘴巴眼睛都挤做一团了，几时见过冷漠的无邪有这样可爱的表情？天呀，那还是张莫颜的容颜————我瞪大着双眼，色眯眯地，只怕眼睛珠子都快被我瞪出来了，“主子————”无邪的脸都红了，我却奸笑地一点儿也不放过，“一定要公平！无思敷了，你也一定要！”“可我————”眼看着我就要强贴着上了，却————“炀主子，我们主子请您过去呢！”庭院里一道声音不仅坏了我的兴致，还————
“无思！！你——你——你怎么扯下来了？要15分钟才有效果的，你————”真恼火！无思竟然一听到声音就一把扯下面膜，可怜我那11瓶牛奶哦————却还没有“哀悼”完，就发现无思在拉我的衣角，“主子，等着您回话呢！”“好好好，去！去！这地方真不让人安生————”甩着手，我象个赌气的孩子颇不耐烦地向房里走去，无思无邪紧跟其后。
“他们主子是谁啊？”别怪我后知后觉，这半天才问这么关键的问题，实在是太扫兴了，我还在生着闷气，也就任着无思无邪给我打扮着，这会儿气过去了，总算想起来问重点了。
“是郦德妃打发人让您过去的，说是今儿个天气好，各宫的娘娘一块儿聚聚，陪太后散散心。”一边灵巧地给我梳着发髻，一边轻声回着话，无思脸上的恬静，让我心里的内火又祛了些。
“郦德妃？是那个长的跟芙蓉殿版画里的仙女一样的那位吗？”这宫里的女人太多，一时半会儿让我认清楚这些个人，还真不容易，我只能一个一个凭特征给她们画名片，至于说认错人那是经常的事，好在我很少出门，少跟她们打交道不露馅就是了。
“主子，您又说笑了。”无思一莞尔，我却知道自己是猜中了。后位一直空着，宫里品级最大的就是郦德妃和荣贤妃，又听说荣贤妃是个“病秧子”，看来，目前这宫里主事的是这郦德妃。
“主子，您今天穿这件吧。”双手捧着件红色的曳地披衣，无邪现在看着我仿佛都还涩涩的，我只当他还在为刚才敷面膜的事儿害臊着，微笑着也没多大在意。潇洒地接过披衣，一抖擞，就披在身上，艳红的色彩让我整个看上去象一朵灵动的云霞，朝气蓬勃。说老实话，来到这个年代，唯一这衣裳还是让我满意的，它每一块布料，都柔软地令你想入非非。剪裁也很简洁，就是穿的时候要小心的缠来缠去，层层复层层，却蛮有舞台感的。满意地看着自己一身穿着，简单飘逸，回头顽皮地朝两个小奴仆眨眨眼，“出去玩了啊！”帅气地拎着裙摆就上了停在门口等待的舆辇，却发现，我的小仆人们怎么都笑的这么牵强呢？奇怪！
直到来到西植园的露天花厅，我才发现，这奇怪在什么地方，却是，让我如此————心疼！
她们全看着我，或许有陌生的，有同情的，有冷然的，可，大多数，我知道，都是看热闹的。可不吗？满园的后宫佳丽，皇朝贵妇，全是一身素雅，有谁如我一般这样鲜艳，招摇？红色，身处在一片蕴染过的哑色里，原来是那么醒目，那么刺眼，连你想去躲藏，都没有容身之地。你只能有如赤裸般接受众人各种目光的洗礼，每个注视都是一个深味儿的刺探。我很心疼。
我很心疼。心疼却不是为如此难堪地境遇。我本是一个随性之人，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自我自主，别人的眼光怎能如此轻易地就左右我的情绪？只是心疼，心疼我的真挚换来的却是背叛！终于明白无邪眼中的涩，明白无思眼中的忧，以及他们眼中的牵强———原来如此————
我一直笑着，笑着走向正厅，迈着最优雅的步子，漾着最自信的神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从小，爸爸就说我是个有胆实的小犊子，我怎能丢了这一直的美誉呢？
“臣妾给太后问安！”一个大方的行礼，无可挑剔，但是，我知道，她们会立刻挑剔。
“炀宝林初进宫，不知道近几天是太祖的祭祀期，宫里不能着艳色儿吧？”却是太后左侧的一个贵妇开了口。一转眼过去，不就是那个版画上的仙女吗？到底是主事的，说话不紧不慢，听不出责备的语态，但这话里，却是十足的责备。
“确实不知道。”我很会顺着话把往上爬，可以肯定，全场的每双眼睛都写着惊讶，他们一定都以为我会说“臣妾知罪”的。让他们惊大讶的还在后面呢，赶在郦德妃要往下罗嗦前，我突然站起身，脱下那件红色的披衣，双袖一扯，整衣一反，一抖擞，重新披在身上，却以是一身素白，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干净的素白！“这下，我最象带孝的了吧！”心里暗暗咒着，面上却温婉如水，微微低首，我知道，此时，他们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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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炀炀，你是个奇迹！”如果妈妈看见此时的我，一定会这么说。她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张狂恣肆的女儿，现在能象一个童蒙未凿的少儿，带着仿若未经世俗污染的清纯自然隐匿在一袭白衣下，恬静地端坐在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