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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雕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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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儿,但凡少一丝一毫你回来找我!我伸直了脖子任你抽!”
黄毛这话说到李瑞心坎里去,他这次去那边,最不放心的大概就是程叶了。虽说有车也能常回来,但是这两地分居,算是破了纪录。他和程叶,可从来没这么分开过。
李瑞干了手里的那杯茶,拍了拍黄毛的肩膀,“多费心了。”
黄毛喝的红光满面,带了几分酒意,“瑞哥你这是哪儿的话!咱们都是自家兄弟,照顾程叶那还不是应该的吗!还有这、这儿也是我拜师学艺的地方,哪能不管啊!”
杜师傅正好端了份辣炒鸡丁上来,听见黄毛这话也呵呵笑了,“哟,这又是喝多了吧?平时哪能听见‘拜师学艺’这四个字儿的成语啊!”
众人哄笑一片。
程叶对着这些人虽然没以前紧张,但是多少还有些拘谨,这可不是杨大胖那些农场里的小痞子能比的,杨大胖比起黄毛他们,可真是温柔多了。
程叶一顿饭吃的安静,等着那些喝高了的人走了,这才帮着杜师傅一起收拾桌子。
李瑞在一边打电话,瞧着程叶快忙完了,就替他拿了围巾帽子一起出门。开春还是挺冷,屋里和外边的气温相差挺大,稍不小心就容易感冒。
路上零星的几个行人匆匆而过,都是急着回家的,北方的风垂吹在脸上生疼,逆着风走都睁不开眼睛。李瑞把车里的暖气打开,车窗上立刻起了一层雾气,好半天才化开。
“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买参考书了,一会去书店瞧瞧去吧?”李瑞边开车边问程叶,越是临走的时候,越是觉得有很多事儿以前没准备好。
程叶摇摇头,“不用买了,小姑给我买了一整套,前两天刚送到学校去。”
李瑞哦了一声,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还是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想了半天,又提议,“那,去夏叔那里吧?”
程叶有点不明白,“瑞哥,你不是中午刚从师傅那接了我来,怎么晚上又去?”
李瑞揉了把他的脑袋,笑了,“我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一个人不安全,我想跟夏叔打个招呼,让你暂时住他那里。”
程叶半天没吭声,磨磨蹭蹭地竟然伸手去抱住了李瑞的一只胳膊。李瑞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程叶懂事儿以后可是难得再这么黏人,他被程叶的这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程叶,我开车呢。”说归说,一丝一毫推开的意思都没有。
抱着胳膊的人难得小固执了一回,他舍不得李瑞走。车窗外头有细碎的雪花落下,乱纷纷的冰冷白色铺盖下来,一瞧就让人手脚凉飕飕的。
“瑞哥,你说D市是不是也下雪了?还是比咱们这还冷……”程叶挨着李瑞蹭了下,想说的话在肚子里打了几个滚儿,还是吐不出来。
“唔,听说挨着海边,是挺冷的。”李瑞哪里听不出自家小孩话里的不舍,握着程叶的手安慰了几句。“别瞎担心,没准儿等几天我就回来了。倒是你,别让我抓着你感冒,老规矩打屁股啊!”
程叶举起李瑞的手,在那家伙手腕上留了个“手表”,一圈儿整齐的小牙印,没个三五天绝对消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D市双杰篇:
丁浩(啃啃啃):D市是我跟白斌第二次初恋的地方,你怎么也来了啊?
程叶(跟着啃):我……我来D市找瑞哥。再说了,你、你比我小,咱们暂时遇不上啊……
丁浩(继续啃):你偷偷摸摸的过来,小心李瑞打你屁股=。=
程叶(抱住啃):你、你才要小心白斌打你屁股T。T
79、七天
玉器铺子晚上倒是挺热闹,大师哥许俊杰正领着双胞胎在和老夏打扑克。老夏手揣在袖子里把牌遮的严严实实的,一丁点也不给他们瞧见。
双胞胎瞧样子输的挺惨,小脸上左一张纸条、右一张纸条的贴了满脸。他们俩心眼多,瞧见程叶进来,眼睛骨碌碌一转立刻丢了牌扑到程叶身上去,“小师哥你回来啦!我们可想你了!”
许俊杰手里一副好牌正是春风得意,冷不丁被双胞胎打乱了牌局,忙出声呵斥他们,“干什么、干什么!不带这么赖皮的啊,我这5个2准备冲锋了……”
许小文一脸惊讶的看看大师哥又看看程叶,咬着指头问老夏,“师叔,我以为小师哥比打牌重要。”
许小武没说话,只是冲大师哥扮了个鬼脸,拉着程叶的手笑嘻嘻的问好。
老夏嗯了一声,趁机把手里的牌也搁下了,他这把手气也不怎么好。许俊杰瞧着老夏发话了,只能委委屈屈的收拾那一桌子残局,可惜了他那一手好牌,难得抽了4个王。
双胞胎跟程叶挺亲热,许小文去倒茶的功夫,许小武就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一天好玩的事儿。“小师哥你不知道,今天那个胡杨又来了,他带了好些橄榄核雕的手串呐!你看你看,我和小文手上的就是他送的,师傅和大师哥也有,哦,对啦!他也给小师哥留了,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许小武拔腿往楼上跑,不一会就抱回来一个精致的小木头盒子,闻着有淡淡的木香。许小文也倒茶回来了,他比双胞胎弟弟要文静一些,但也是歪着头等程叶打开,脸上的好奇一分不少。“小师哥你快打开瞧瞧,胡杨给每个人都包了盒子,我和小武之前都在猜,他给小师哥的这个准比我们的好!”
程叶觉得旁边挨着自己的那条腿滚烫,那温度简直要烧到他的手心,小木盒都要握不住了。他颤颤巍巍的打开那小木盒,里头也是一串橄榄核雕的手串,不过瞧着明显比双胞胎那个颜色要润一些。每粒小小的橄榄核上雕了楼台阁宇,十八粒各不相同。
下面还有一张字条,字体俊秀,话也挺温馨:程叶,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李瑞眉毛挑了下,他紧挨着程叶,自然也看见了这些哄人的破烂玩意儿。胡杨,这个名字他很熟悉,以前他们还在农场的时候,这戴眼镜的臭小子就常去老夏家里送玉料。李瑞还记得,程叶小时候还收过这人一个破玉佛。
程叶前段时间过生日,李瑞也送了礼物,不过可没这么文雅。李瑞心没这么细,送的都是些实用的东西,杂七杂八捡着程叶平时看中舍不得买的弄回来一堆,顺便还帮程叶再次行了“成年礼”。他如今瞧见这么个小木盒,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或者说他一听胡杨这名字就开始不舒服。
“这东西有什么讲究?”李瑞勾着那串小玩意儿,生怕自己不小心捏碎了,这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雕在上头,实在太精巧。猛一瞧上去,还挺适合程叶。
程叶坐在那不敢吭声,他觉得自己没做什么错事,但是听见李瑞微微扬起的语调就习惯性想道歉。肯定是哪里惹瑞哥生气了,程小叶在一边惴惴不安的想着。
偏偏老夏也坐过来了,瞧见这场面还笑,“哟,胡杨这孩子是挺有心,程叶说过一次的话他都记得!这是串苏南核雕,用了上好的橄榄核做出来的,瞧瞧!人这手工就是细腻啊,啧啧。”
双胞胎的是相同的佛首小核雕,都是开口就笑的弥勒佛,听见老夏夸奖也举起来让他看看。“师叔,你看我们的!”
老夏挺喜欢双胞胎,但是昨儿夸奖过的东西他实在是找不出词再夸一遍,只好出声喊许俊杰,“俊杰啊!来来来,你来说说吧!”
大师哥心怀不轨,坐在那跟半仙儿似的挨个摸了一遍,嗯了一声,“不错,东西挺好,你们不知道吧?带着这个打牌一抓就是一手儿好牌!”
双胞胎阅历太浅,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啊,大师哥咱们再玩一把!”
许俊杰咧着嘴笑,“不成不成,打牌不如你小师哥重要啊……”
他还没得意完,老夏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本来就比打牌重要,越大越不规矩了!你看看你,还有个大师哥的样没,成天的不教点好儿!”
李瑞对那边的热闹毫不关心,把玩了一会那橄榄核手串,又放回盒子里递还程叶。“胡杨生意也做到省城了?”
“恩。不过他好像不做玉雕生意了,改卖核雕微雕的一些小东西。”程叶对此知道的也不太多,不过李瑞对胡杨这个人没好感,他还是知道的。还在农场的时候,李瑞一听见这个人就会皱眉头。
果然那边立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快,“不做玉雕生意来这儿干什么,有意思吗。”
程叶僵在一边不敢开口。胡杨这个人算是夏叔的朋友,和做玉雕的一样,倒腾玉的人虽然不少,但是业内出名的就那么几家,胡家还是很有声望的。上次夏叔收不到好玉料,也是对亏了胡杨帮忙给弄来了些才渡过难关。
老夏瞧着自己徒弟闷头一句话不说,有些纳闷,“程叶,这么晚过来有事儿吗?”
“哎,有点。瑞哥后天要去D市,可能要在那边常住,我想搬到师傅这跟大伙一起,也有个照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叶觉得说完之后旁边的人气息收敛了些,好像没刚才那么生气了。
老夏看向李瑞,他多少也知道了点李瑞如今的状况,虽然不太满意李瑞跟那些混混凑在一起,但也没有多阻拦。“程叶就住这吧,回头让小文小武他们收拾下隔间,东西也不用多拿,这边都齐着呢。”
双胞胎竖着耳朵,听到最会做菜的小师哥留下的消息,一起欢呼出声,“万岁!红烧肉!大蹄髈!”
“乌拉!炸肉串!烤小鱼!”
老夏原本一张严肃的脸也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俩馋猫儿!”
大概是因为这串橄榄核雕的手串,李瑞回去的路上有些不痛快,尤其是瞧见程叶把那东西往手腕上戴的时候,脸色尤其的差。“你不是不习惯在手腕上戴东西吗,上回我给你买的表你也没戴,怎么戴上这个了?”
“这是核雕,得靠人养着,长时间不戴水分不足就容易干裂……”程叶瞧着李瑞那张脸,默默的把手串退下来放回小木盒里。他爱惜东西,更爱惜这些雕刻的带了灵气的小珠串,既然自己带不了……程叶小心看了眼李瑞的手腕,那里空空的,只有一个牙印儿,但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这给李瑞套上去。
太浪费东西了,程叶拿着盒子叹了口气。
李瑞一脚刹车踩下去,颠的副驾驶上坐着的人都差点脑门儿撞玻璃,没等那人坐稳,李瑞就按住了他凑了唇上去一阵猛烈的攻击。与其说接吻,不如说想一口吃了程叶,不给任何人瞧见。
“你等我回来,给你带个十条八条的……”最后一句几乎是哼着说出来的,话很轻,但是贴在耳朵上也能听见。
程叶差不多明白这人为什么生气了,笑着跟他重复了那最后一句,“哎,我不戴他给的。”
李瑞临走的那晚,像只大型动物一般把程叶彻彻底底啃了一遍,顽固地留下了自己的气味和痕迹。那身斑斑红痕,比程叶咬在他手腕上的可狠多了,七天以内绝对消不掉。
80、兄弟齐心
程叶在老夏这儿住了没几天,南边就来了消息。老夏有个师弟,姓云,当初他们师傅走后门里都散了,云师弟就带了全家去了南边谋出路。老夏每年都会抽空去几个师兄弟那儿瞧瞧,有消息,他们也都爱跟老夏言语一声。
这次来的消息很突然,但是也让老夏有些兴奋。
云师弟来信儿说,今年要评定一个和玉雕有关的称号,跟往年不同,这不是只给一个虚名,按知情人的说法,评上了,国家是有一定奖励政策的。
玉雕这行,以往的名头都是民间组织给评的,名头大了,以后出的玉雕件价位也水涨船高。这是头一回国家给颁发证书,算是有个技术职务的名头,官方认可的身份了。最重要的是给的奖励政策,听说评上的不但全厂跟着有荣誉,还能让门下弟子进入知名大学的传承班,专门做玉雕。
老夏对后一条动心了,他知道程叶读书努力,是想考大学的,而他私心里又盼着程叶一心一意的做玉雕。如果程叶能上这个传承班,那简直是太好了。老夏想着这事儿,眼睛都乐得眯起来,再瞧程叶更是一百个满意。
老夏亲自去找云师弟,他决定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把这个名头拿回来!
西平是一个小镇,但是全国的玉雕件十之七八都是在这里出的。这儿挨着矿源近,又不缺世代做玉雕的人家,算得上玉雕重镇。整个镇子地处偏远,没有分毫城市的喧嚣,倒是有几分江南水乡的俊雅。
往年都是云师弟来车站接老夏,这次老夏来的突然,云师弟措不及防也没赶过去。老夏下了火车又转汽车,到镇郊的时候有些晚,天黑了实在没车,等了好半天才瞧见一个老乡经过。夏老头爬上老乡家的三轮车,屁股底下突突的冒着黑烟一路开到了云师弟家门口。
云师弟正手把手的教几个徒弟做活儿,满手的水和石粉,忙冲干净手过去接着老夏。“师哥,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呀。”
老夏摆摆手,把带来的东西递给他,“没事儿,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用不着接。这是给小飞他们带来的特产,他上回不说想吃杏仁酥糖吗?这次来带了好些呢。”
老夏口里的小飞是云师弟的独生子,叫云翼飞,也是打小儿跟着云师弟学习玉雕手艺,是一把好手儿。云师弟接过东西呵呵笑了,“难为您还惦记着那小子,回头等他放学,我让他来给师哥道个谢。”
老夏哎了一声,“成,我也挺久没见着他了。小飞也上高中了吧,学习忙不忙啊?”
云师弟一路扶着老夏去屋里坐,嘴上接了话,“马上升高三啦,这孩子学习倒是挺让我们省心的,就是一忙起功课,这玉雕手艺难免落下……”
这句话说到老夏心窝子里去,他那宝贝徒弟程叶不也这样么!一天只有24小时,这孩子也只有一个脑袋两只手,总不能让他连轴转吧?老夏叹了口气,他跟几个师兄弟感情好,也不跟云师弟卖关子,直接说明白了。
“我也不瞒你,前几年我不是收了个小徒弟吗?如今带了七八年,他手上有有些功夫了。现在一边念高中一边跟我学手艺,一宿只睡几个钟头,我瞅着都挺心疼……可就这样,也忙不过来啊。”
云师弟脸上也有些发苦,“可不是么,我家的翼飞也是两头忙活。那孩子心高气傲,我让他歇歇都不肯,每天熬夜哪受得了啊。”
老夏想了想,又开口劝他,“你上次给我说的那个评称号的事儿,我觉得有些意思。我觉得那个传承班,好像还不错。先别说学校里老师教的好不好,只要孩子一门心思做这个,咱们在后头帮衬一把,还有成不了的?”
云师弟点了点头,“师哥我也是为了这个才知会您的,我觉得这个看着是全国评的一个事儿,但是说白了,能够得着边儿的就那么几家。咱们这一门,还有胡家,古家,金家……听说分三次评完,从初选百十个人里挑出三十个复选,最后就五、六个名额。”
老夏屈指算了下,现在老一辈里还做这行的其实没剩下几个,年轻小辈手还嫩,撑不起台面。虽说只有五、六个人,真要算下来,他们机会也是有的。
“那几大家,胡家现在已经转做玉料生意了,其他那几家底细也都清楚,要我说咱们去评肯定能进去一个。我看那奖励一栏里写着,可以一人推荐多名弟子,只要是一个门的就成。”云师弟迟疑了下,微微皱起眉头。“只要小师弟那边别下绊子……”
老夏冷哼一声,脸皮抖了下,“他能下什么绊子?总不见得全世界都得听他的!”
云师弟心思细腻,想的比老夏要多,“师哥,我记得他手里还有师傅和咱们的几件成品,那些当年也是上过国宴的……他要是真撕开脸皮,把那些拿出来让他厂里的师傅认下,咱们可就没什么胜算了。”
他们师兄弟几个最敬佩的就是自个儿师傅,老爷子当年真算得上玉雕界的泰山北斗,最红火的那会儿,跺一跺脚,胡家都得瞧着他们的脸色。只可惜老爷子走的早,留下的唯一子息不争气,把个偌大家业折腾成现在这副模样。小师弟出国几年,回来后把老厂子弄得洋不洋土不土的,原本玉器厂里的老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他们师兄弟几个只剩下老大许师哥还坚持在那留守。
老夏听着他说,难免也想起那些往事,他心里憋得不痛快,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敢!要是做出这种让师傅蒙羞的事儿,我豁出去不弄这个称号,也要让他去师傅灵位前头跪三天!”
云师弟瞧着自家师哥还是这般犟脾气倒是笑了,他拍了拍老夏的肩膀,让他放松些,“师哥别气,我也只是猜测。小师弟虽然乱来了些,但是对师傅还是尊敬的。”
老夏脸色还没缓过来,他当年跟小师弟顶得最厉害,也是最看不管小师弟做事的。他知道师傅一片心血尽毁在这个人手里,偏偏又责怪不得,实在是憋闷的难受。
老夏在云师弟这儿住了些日子,一门心思的去准备这件事儿。老夏这些年眼睛不太好,出的玉雕件也少,但是有得也有失,他眼睛不好之后,心境却是跟着提升了一大截。玉雕这东西,并不是讲究你做的有多逼真,有多像,往往要的是一种韵味。
老夏这些年从未停下雕琢玉件,手上功夫倒是比当年还成熟几分。他有云师弟当左右手,师兄弟一条心做事,打定主意要拔得头筹,将孩子们送进学府深造。
十天之后,云师弟收到一个包裹,沉甸甸的像是塞了石头。打开瞧了,也确实是块好大的石头——是上好的和田玉青花籽料。
包裹箱上署名只写了个张三,来的地方也蹊跷。云师弟一瞧见就笑了,“师哥,我猜是许师哥!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他最在行,哈哈,这回咱们可不缺好石头了!他该不会把小师弟那玉料仓库给翻了吧?这么大的一件,做个玉链香薰炉都够了!”
老夏拿着手电筒仔细地打量玉料,对这大家伙也是十分满意,“你许师哥总算做了件人事儿!来来,开工!就做带玉链儿的,咱们今天也奢侈一把!”老夏挥着手,豪情万丈。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的师兄弟五人组:(从上至下)
大师哥:人家师傅都努力去了,我家师傅给人家送玉料……也不知道大学收不收已婚人士,我也想去读书,嘤嘤嘤
程叶(心无杂念的睡觉中):……
双胞胎(全心全意的睡觉中):…………
还未正式出现的云翼飞童鞋(扭头):………………
这种傲娇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81、不吃亏
老夏用了整整三个月把手里的玉雕件做完,评选作品取名为《黛玉戏鹦》,整个作品构思巧妙,美人背依一片山石兰草,拿着卷书,似笑非笑的逗弄着自己养的鹦哥儿。最绝的地方在于那单腿立在笼里的鹦鹉,身上羽毛雕刻的惟妙惟肖,风一吹,还能瞧见系在连环玉扣儿上的笼子随风起伏,连那笼鸟儿也活了一般。
整个玉雕件美的动人,取得巧色精彩,维系人物和鸟笼的连环扣儿也着实奢侈。要知道这种样式取好料特别难,尤其是一环扣一环的,不止精巧,更注重色与料的统一和谐。别的不说,老夏这一手儿雕工绝对排在前一二位上。
云师弟在一边仔细打量,感慨万分,“师哥,要是师傅还在就好了。我记得这样式的连环扣是在学翡翠的时候师傅教咱们的吧?那时候我没见过世面,瞧见师傅对着那么贵那么大一块翡翠料下手,喝,心都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老夏眯起眼睛,他一只眼睛受损,三个月对着这件玉雕实在有些吃力。他听到云师弟说话,也想起当年和乐融融的一大家子人,“可不是,别说你,我当时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许师哥那句话怎么说的,哦,‘师傅那刀不是切在翡翠上,是生生切在我心上哟’!”
云师弟跟着一起笑起来,他年纪比几个师哥要小,当年抽身的也早,回想起过去总是记起当年的种种温馨。“可惜了,许师哥不在,他要是瞧见这块玉料被琢磨成这样,心里肯定也是高兴的。”
老夏哼了一声,“他?他才不吃亏呢,咱们费心费力的雕琢好了,还不是摆在他铺子里卖钱?这人才真是名利双收啊。”话虽如此,语气里却带了一股说不出的轻松,对于许老头的及时帮助,老夏心里还是感谢的。只是十多年顶撞习惯了,这会儿磨嘴皮子倒成了习惯。
云师弟也知道两位师兄素来爱拌嘴,只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老夏对手里的这玉雕件十分重视,他这一身的传承可就全托付在它身上。请了熟识的老辈儿人帮忙找了抛光的师傅,细细的打磨照亮,连磨细工具都是师傅自制的,表层纹路丝毫未损。
到清洗打蜡的时候,也是十二万分的小心。这玉畏酸,只能碱洗,冲洗的水也有冷热讲究,老夏在旁边一直盯着,生怕哪里出了岔子。到了打蜡也不肯离开,幸而这是一位老手艺的师傅,用的是保险养玉的土法子,直接架了大锅来蒸烤融蜡。
蜡屑从大师傅手里一点点剥落,洒在玉器表面积了一层,另一人立刻戴着手套拿了小毛刷子去及时刷均匀。这里头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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