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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里的星星(全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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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干嘛对我这么好?”
  他怔了一下:“我对朋友都很好。”
  很巧妙的回答,我微笑着拨弄面前的哈根达斯,儿时憧憬得要命,原来也不过如此。
  许至君敲敲我的头:“看电影去。”
  


  我站在王府井影城门口木讷的看着橱窗里的施华洛世奇的新款项链,等着许至君买好票来叫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顷刻之间,我竟然不敢转身。
  他饶到我面前来,我抬起头看着他,曾经那样亲密的人,为什么这一刻如此陌生。
  他皱着眉,眼神里有很多复杂的东西,依然是霸道的语气:“这段时间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你跟谁来看电影?”
  我深呼吸,淡淡的回答:“关你什么事。”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难道不关我的事?”
  还真不愧是林逸舟一贯的风格,宽以律己,严以待人,我忍无可忍的顶回去:“那你跟别人上床关不关我的事?”
  我一吼完这句话,忍了多日的眼泪就迅速泛滥成灾,而他的表情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十分难堪,我相信他眼睛里那些愧疚是真的,可是我依然挡开了他伸过来要为我擦泪的手。
  人来人往的街头,我哭泣着看着面前这个人,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满脸都是无奈,末了,他伸手拉我,想像从前一样抱一抱我。
  可是我一直退,一直退,我哽咽着对他摇头:“别碰我,别用你抱过别人的手来碰我,我觉得脏。”
  我知道这句话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强,否则他不会立刻转身就走,我也真是发了疯,在他转身的时候,我忽然又忍不住拉着他,我能想到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狼狈。
  我仰起脸,问他:“你到底,能不能,安定下来?”
  他的神情桀骜不驯,他反问我:“安定?小姐,你不是这么玩不起吧?”
  这句话一抵达我的耳中,我只觉得天昏地暗,一个踉跄之后我被一双手牢牢地接住,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
  我擦掉眼泪,对林逸舟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拉着许至君走了,其实我一回头就可以看见林逸舟悲伤的样子,可是我竟然真的,一次都没有回头。
  在黑暗的影院之中,许至君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他好像是怕我会崩溃。
  其实,真的不会了,失望到极致,也就坚强到极致。
  电影说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有人笑,也有人哭,而我只是木然的看着大屏幕。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那句话,其实我想说的是:“林逸舟,我从来都不是跟你玩玩而已。”
  

  李珊珊一脸严肃的坐在我的对面,我佯装不知她的目的,直到我一个人彻底的解决了一大盘叉烧肉套餐和一份中份的水果沙拉之后,她终于凝重的开口问我:“你是不是跟别人在一起了?”
  我抬起头,盯着她。
  几秒中之后她举手投降:“好好好,我承认我是帮林逸舟问的,他拉不下脸。”
  我一直不说话,李珊珊看我这个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又给我叫了一份水果沙拉,我气鼓鼓的瞪着她:“你当我是猪吗?”
  她耸耸肩膀:“猪都不会去招惹林逸舟,你比猪都不如。”
  这个名字是我的命门,她一提起他我就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水果沙拉上得很慢,在这等待的空隙里,李珊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落薰,你是我的好朋友,他是我的好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我偏袒任何一个我都做不出来,他是错在先,可你这么快就跟别人在一起,无非也只是想气气他而已吧。”
  我转过脸去,看着楼下弹钢琴的那个男生,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
  我笑了:“姗姗,我是那么幼稚的人吗?”
  她不以为然:“这跟幼稚没关系,再聪明成熟的女人,感情上也是一笔烂账。”
  这话倒是不假,罗素然平日里那么清醒犀利,自己的感情处理得也不见得有多高明。
  我低下头,声音有点沙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他可以眼睛里看一个怀里抱一个心里还想一个,我这个人,对很多事情都不挑剔,人一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东西将就也就过去了,唯独感情,我想要清清白白的感情,非黑即白的感情,可是他,偏偏给不了。”
  李珊珊沉默良久,最终仰天长啸:“哎,你们还是自己见面说清楚吧,我真的是有心无力。”
  窗外的雨那么急的砸下来,像针一样密密麻麻扎在我心上。
  有什么好说清楚的,漫长的未来,我依然可以陪他聊人生,之后,他再去跟别人摩擦下半身。
  无非也就是这样而已了吧。
  

'2'黑暗的房间里,林逸舟的眼泪,那么重地砸下来,像一记惊叹号。


  我原本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入林逸舟的房间,可是最终我还是食言了,他用别人的手机打进电话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过来把你的东西拿走。”
  其实我知道我没有什么东西放在他家里,可是神使鬼差般,我还是决定要去。
  接他电话的时候我坐在许至君的车里,他原本想开车带我去靖港散散心,说起靖港的时候他眉飞色舞:“你知道靖港吗?那是曾国藩屡战屡败的地方。”
  从长沙出发,沿着雷锋大道往西北方向,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青山绿水,最适合修养身心。
  就因为这个电话,车开到一半了,我跟他说:“我们回去吧。”
  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滞,但接下来依然保持风度:“嗯,那就下次吧。”
  我下车的时候看着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他对我笑一笑:“没关系。”
  其实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没有分寸的话,可是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亏欠他,我很想找颗能承载我体重的大树把自己挂上去,叫每一个路过的人都抡起鞭子狠狠地抽我一顿。
  


  走到门口,我迟疑着要不要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了。
  多日不见,他颓废不少,看到我的第一眼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定了定神:“我来拿东西。”
  根本没什么东西是我的,但是他找了个这么蹩脚的借口,我也就自欺欺人的陪他演下去。
  果然,我坐在客厅里好半天,他都没找出一件跟我有关系的东西可以扔在我眼前然后趾高气扬地叫我滚。眼看天色越来越晚,我终于按捺不住跟他说:“要不我先走了,下次你叫人带给我。”
  他从卧室里出来,一身的酒味,我太熟悉了,那是芝华士的味道。
  他这个人一喝了酒就喜欢装疯卖傻,我很怕我再不走就他就会对我施以先奸后杀的酷刑,于是我拿起包包就要往外冲。
  没有用,我再彪悍也是个女的,我力气根本没他大。
  他挡着门,眼睛通红的看着我,一时之间,我错觉他是不是要哭了。
  

  他没有哭,我的眼泪却铮铮地砸下来了。
  


  我总是这么没用,进门之前我跟自己说,你要是哭了你就是全中国最丑的女人。
  我多么在意我的容貌,不惜发这么重的毒誓,可是我依然还是食言了,为了这个人,我甘愿成为全中国最丑的女人。
  他一看到我哭,之前那股暴戾的情绪也消失了,轻轻的把我拉过去一把抱住,重重的鼻息喷在我的发丛里。
  他说:“我错了。”
  他一认错,我就哭得更凶了,这三个字杀伤力太强,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他有一天会向我道歉,我没有奢望过他会承认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是他的错。
  可是当他真的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脏竟然会有那么那么剧烈的钝痛。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不俗气的女生,可是遇到感情的事情我就比任何人都要恶俗,我到底还是问了那个问题。
  “你究竟,爱不爱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两个,如果他说不爱,我会很难过,但是如果他说爱,我想我可能会更难过。
  可是他的回答是:“落薰……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之一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爱……可能还要多花一些时间,我才能够想明白,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跟别人走,继续留在我身边……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这样要求……”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他不说爱,也不说不爱,他说我是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却是不能安定下来的人,他不能给我清白的感情,却又希望我一直陪着他。
  他何其自我,又何其自私。
  我冷静了片刻,推开他,我脸上的泪水已经全干了,皮肤失水过多之后紧绷绷的,我努力的像挤一管空牙膏一样挤出了一点笑意。
  “林逸舟,你真让我恶心。”
  


  从他家走出来,我觉得我整个人已经虚脱了,顾不得路人侧目,我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坐下来,颤抖着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烟雾袅袅里,我拍拍自己僵硬的脸,有多大的关系呢,又不是第一次失恋了。
  双子座的特征再次彰显,一个说对,又不是第一次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另外一个却说,虽然不是第一次失恋,可是还是很痛苦啊。
  我的身体里分裂出两个两个灵魂,它们争论不休,剩下这俱残破的躯体承受着悲痛。
  周暮晨,他是失去的痛。
  林逸舟,他是得不到的悲。
  


  李珊珊接到林逸舟的电话之后火速赶来找我,她看到我的时候,我在极度仓皇之中,只得抱住自己的头颅。
  她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把你……”,继而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啊,他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本来就已经心神不宁我的被她这句话弄得更要崩溃了,于是我饥不择食地摁下了手机中的最近联系人:“许至君,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我跟着许至君走了之后,李珊珊拿出手机对着林逸舟就是劈头盖脑地一阵狂骂,骂了足足十分钟之后,她的声音里忽然有了一些哽咽。
  最后她说:“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看到那个男孩子了,他妈的比你好多了,你他妈的就后悔去吧你,你他妈的就跟那只不要钱的鸡快活去吧,小心纵欲过度精尽人亡就是的。老娘再也不会去帮你找落薰了,算我求你,你放过她吧你。”
  我不知道,李珊珊也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黑暗的房间里,林逸舟的眼泪,那么重的砸下来,像一记惊叹号。
  


  我病怏怏地在宿舍躺了两天,死活不肯去上课,谭思瑶回来之后脸色铁青地看着我。
  当时我捧着罗蒂咖啡面包吃得正嗨,还挑剔徐小文不早点回来,这个面包冷了没刚出炉好吃,一抬头看见谭思瑶那张死人脸我就哽住了。
  她把自己的饮料对我一甩,义正言辞的说:“有两个消息,一个是班导叫我带话给你,再不上课这个学期你就不必参加期末考试了。”
  我心头一紧,连忙作揖:“明天去,不去是畜生。”
  她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好转,而且相比之前更难看了:“还有一个……我不想说!”
  在我和徐小文两双眼睛炙热地逼视中,她终于不情愿的说了出来:“许至君……他喜欢你。”
  紧接着,我们三个人同时尖叫出声,再紧接着,我从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里看到同样一种东西:仇视。
  


  我十几岁就看亦舒的书,深受师太那套理论的影响,总是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对这个世界充满太多怨怼,可是到了某些时候,总还是忍不住抱怨命运。
  命运总是愚弄我,我连做一只鸵鸟的权利都被它剥夺。
  周末的深夜,南门口的夜市依然灯火通明,我跟许至君坐在路边的烧烤摊子上点了很多吃的,他最喜欢炭烧生蚝,我最喜欢放很多辣椒的鸡翅,还有林林总总的一大堆食物,配上冰镇过的啤酒,这曾经是我和康婕认为世界上最惬意的享受。
  他埋头解决了一只又一只的生蚝,好像那些铺满蒜茸粉丝的生蚝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酒,还是没有勇气开口,最终还是由他捅破了这层隔阂:“思瑶问我,我就承认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完完全全知道我的迟疑,也完完全全知道我的顾忌。
  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他就顺着说了下去:“我跟你有一样的忌讳,全世界那么多人,干嘛要跟前女友的朋友走在一起,你是这么想的,我也是。”
  我松了一口气,大家的想法一致,沟通起来也就没那么困难了。
  可是他话锋一转:“但要我因为思瑶的缘故疏远你,或者是否认我的想法,这也不是我做人的风格。”
  


  我啼笑皆非,我总是觉得没有人喜欢我,其实好像不是这样,周暮晨喜欢过我,虽然只是昙花一现,林逸舟也喜欢我,虽然他同时可以跟不同的女生来往,而现在,许至君也说他喜欢我。
  我很好奇,周暮晨那时喜欢我的天真,后来林逸舟喜欢我是因为我们是同类,那么许至君,他对我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欢的来源是什么?
  我很直接的表达了我的疑惑,他看了我半天,说:“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可以讲,要说漂亮,我觉得也就普普通通吧,要说聪明,你很多时候蠢得要死,要说温柔……这个词语跟你没关系,男生最喜欢列举的三个理由你都不具备,你还指望我编造多么与众不同的谎话来敷衍你?”
  我被他气得哑口无言,真像一杯酒直接泼到他脸上去。
  他并不理睬我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大概在你还不知道我的时候,思瑶就经常提起你,我一直对你有一种欣赏,大概是我成长得一帆风顺的缘故,我欣赏你那种顽强的生命力,好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摧毁你。这些年,你的点点滴滴我有意无意也知道一些,这段时间跟你朝夕相处,更加证明了我的看法,如果你实在要我说出喜欢你的理由,那……就是你有一腔孤勇。”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一个人用“孤勇”两个字形容我,一时之间,我竟然无语凝噎。
  


  我没有家财万贯,也没有倾城美貌,我唯一拥有的,不过是这一腔孤勇。
  这些年来,种种遭遇让我自行产生了一套藏污纳垢,生生不息的生存法则,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再难过伤心,吃饱睡足第二天起来又是全新的生命。
  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而在这个夜晚,在这个油腻肮脏的烧烤摊子上,被他一语道破。
  


  真是感动得想要流点眼泪来应景,可惜程落薰从来都不是擅长表达自己内心真正情绪的人,我龇牙咧嘴地看着他:“真不是因为我漂亮才喜欢我吗?”
  他笑一下:“顾左右而言他是你最擅长的事吧?”
  我这才发现,许至君其实有他犀利的一面,他跟他这个年纪所有的男孩子一样,都有锋利的锐气,只是有些人在经历了磨难之后对生活作出了妥协。
  锐气,就像与生俱来的翅膀,在残酷的生活面前,我们折断翅膀,慢慢学习步行。
  夜风很凉,我们选择了散步回去,这个城市的路灯总是不太亮,所以我们的影子就被拉得很长。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平日里轻松的气氛在这个夜晚变得十分凝重。
  到我公寓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他:“你爱过思瑶吗?”
  他一怔,很久,然后点头:“最下贱的男人才否认自己的过去。”
  我心里暗暗喝彩,可是脸色没有多大的改变,我仰着头看着背光的他:“那么,你告诉我,什么是爱呢?”
  


  什么是爱,这个命题人类几千年的文明都无法给出一个具体而准确的解释。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每次都爱得很用力,可是每一次都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沉默的侧面嶙峋的轮廓像一帧漂亮的剪影,我笑了:“你就当我喝多了乱说话,别想了。”
  就在我要转身的时候,他拉住我,力道不大,却足以让我的脚步停下来,然后,我听见他缓缓开口:“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是在我的定义里,我爱你,不仅仅意味着我要跟你在一起,我爱你,就代表我承诺永远不会伤害你。”
  电光火石之间,我真的深深震动。
  这句话要换一个人说,我可能鸡皮疙瘩掉一地,可是他的神态那么泰然自若,语气亦是如此云淡风轻,我只觉得感动,不觉得肉麻。
  他大概误会了我的感受,连忙补上一句:“我真是很不习惯说这样的话,你可以把主语换成任何人,我只是说出我的观点。”
  我哈哈大笑:“许至君,你还真配得起你的名字。”
  

  许至君,真是至情至性的君子。
  


  睡觉之前他发来短信给我:“关于我喜欢你这个事情,你不必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我一时兴起,问他:“难道你身边没别的女生?”
  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个林逸舟那么不甘寂寞。”
  很好,一刀致命,我握着手机在黑暗里气得张牙舞爪,对面床上的谭思瑶弄出很大的动静来表示她的不满,我到底还是心虚,连忙关机睡觉。
  这猪狗不如的人生啊,我望着天花板长叹。
  


'3'可是,到底是一个人孤独,还是跟一个错误的人在一起更孤独?

  坐在许至君家那个偌大的客厅里,看着那个60寸的液晶电视,闻着桌上水果散发出来的清香,我都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他倒是轻松自得,遥控器按个没停,过一会儿PSP又拿在手里。
  我终于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感觉,央求他:“让我走吧。”
  他手往厨房一指:“你自己跟我妈说去。”
  我呜呼哀哉,只叹自己这个礼拜忘记看星座运势,又怪今天出门之前没有看过黄历,我坚信今天的黄历上应该写着四个字:“不宜出行”
  


  在谭思瑶终于确定了许至君的想法之后,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失落,随后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人前一向好修养的她,时不时都会话中有话的奚落我,比如“至君很喜欢吃寿司的,不过你大概受不了芥末的味道吧”,又比如“一条Levis你就当成宝了,至君的裤子全是Diesel的,知道这个牌子吗?”
  每每从她的话语中听出讥诮之意我都懒得理睬,她的公主病高中时就显露端倪了,这几年来又变本加厉。
  徐小文倒是“拿得起,放得下”,除了出言相讥之外还诚恳地跟我说“有机会还是抓住吧”,但于情于理他都觉得此时应该多给谭思瑶一些陪伴。
  在这样的局势之中,我成了最孤单的那个角色。
  我尝试着找李珊珊和宋远,可是人家谈恋爱,总带着我这么一个大灯泡,别人不嫌弃我我自己都嫌弃自己,玩了两次之后我就很自觉的“闪”了,车水马龙的街头行人笑语晏晏,我此时完全能够体会到林逸舟所说的那句话。
  可是,到底是一个人孤独,还是跟一个错误的人在一起更孤独?
  其实每个人都怕寂寞吧,我承认我真的怕,从懂得寂寞,到害怕寂寞,到习惯寂寞,再到享受寂寞,这其中的过程,堪比涅槃。
  可惜我道行太低,目前还处于第二级,修行之路还漫长得很。
  人一寂寞,回忆就无孔不入,见缝插针。幸好还有个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的许至君,他的电话适时而来:“出来陪我买衣服吧。”
  其实我应该感激他把我从这种顾影自怜的状态中解救出来,可是我就是嘴贱:“干嘛要陪你买衣服啊,你以为我是你的丫鬟啊?”
  他在那头笑得很□:“叫你来你就来嘛,本少爷开心了晚上就宠幸你。”
  他要是晚一秒钟挂电话就能听到我以180分贝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可是我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那些恶毒的话语还没出口我就听见了一阵忙音,恼羞成怒的我气愤得忘记了勤俭节约的美德,伸手拦了辆的士,对着司机一声怒吼:“新友谊商店!”
  许至君,老娘要剥了你的皮!
  


  难得他不自己开车出来,可是当我陪他从新友谊逛到王府井,然后移驾平和堂,最终停留新世界的时候,我真的忍不住要爆粗口了,他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发怒,要镇定。
  我没见过这么挑剔的男生,以前我以为宋远已经是我所认识的雄性动物之中最爱打扮的了,直到今日才发觉原来我冤枉他了。
  我靠在AJ试衣间的门口,哀怨的对着里面试了一件又一件的许至君说:“我要回家。”
  他的声音里一点疲倦都没有:“你也试啊,看上喜欢我的送你,要不我借钱给你买也行。”
  我要哭了,我一个贫民少女实在消受不起这些衣服,我穿穿班尼路就满足了。当他终于敲定了一大堆目标,拿着票去付款的时候,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瘫痪了。
  站在收银台前面,我感激涕零的说:“吹毛求疵的许少爷,你真是太难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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