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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滋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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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红红的眼睛像关不紧的水龙头,一滴一滴掉落……他欣赏她的哭相,一点都不想出声安慰。
终于,他接受了她的诱惑,捧住她的脸,吻落下……
亚丰只有午睡半个钟头,醒来的时候,电脑旁边多了一束玫瑰花,粉红玫瑰供在杯子里,清新的香气理应带出人的好心情,偏偏亚丰不!他火得想揍人。
“是谁?是谁把花摆在我桌子上?”说话问,他打了两个喷嚏,他有严重的花粉过敏症。
办公室里只有他和渟渟,答案昭然若揭。
“不是我、不是我!”渟渟拚命摇头,否认得很认真。
他抓起花,一把抛向垃圾桶,阿诺史瓦辛格友情赞助,替李安演出绿巨人,创下票房历史新高。
“不是你是谁?刚才有谁进办公室?”他朝她喊叫。
“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这里?”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原则上,她应该一直留在这边,替他把电脑列出来的报表一份份叠好。
只不过、只不过,她刚刚有点想尿尿,就离开了一下下,然后在经过花圃时发现玫瑰花开得太美丽,不小心采下一朵、两朵、采下……一把,插进他专用的马克杯……
唉呀呀,他在寻找凶手,她没想办法脱罪,还在回忆犯罪过程,实在不聪明。
“我、我……”是直接承认自己是凶手比较好,还是承认自己擅离职守安全?她在权衡当中。
“你什么?给我说话!”他嫌恶地将垃圾桶踢到门外。
华盛顿砍倒樱桃树,他说了实话,爸爸夸奖他,华盛顿成了美国总统……用同样方法推演,薛渟渟拔玫瑰花,她说了实话,亚丰夸奖她,薛渟渟成了亚丰的新娘……这个好、这个好,渟渟决定说出实话。
“我刚刚去上厕所……”
他粗鲁截下她的话,自行定义她的话意。
“你刚刚离开,没看见谁进来?”
“我……”他的定义,消灭了她说实话的勇气。
“走,我们到营业部去问问是谁干的好事。”办公室离营业部最近,他认定凶手在里面。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人家送花给你,表示她欣赏你啊!”
他的怒气冲天让她不敢承认那个“人家”就是她自己。
“薛渟渟,你给我听清楚,我最讨厌的女人就是花痴,如果你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交男朋友,那么你最好东西收一收回台北,懂不懂?”
“懂,飞云的员工不能交男朋友。”闷闷的,这里的员工守则真多。
“我没有那么专制,你交谁都好,就是不准把目标放在我身上,懂不?”他好不容易从台北逃下来,不想再浪费精神应付花痴。
“懂,你不喜欢女生喜欢你,天!你喜欢男生喜欢你?”捣住嘴,淳淳瞪大眼,这个推论把她推进地狱。
啊,怎么办?她的阿诺偏好男人,不爱雌性动物,她没希望了啦,弄到最后,她还是得回去嫁给那只穿西装的白斩鸡,不要、她不要啦!
“白痴,我有说我喜欢男人吗?我只说我讨厌花痴。”
废话不多说,他拉住她往营业部。
几天的相处让亚丰习惯走到哪里,身边都挂著她,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预防她摔倒,次要原因是……她吻起来味道不错,下回有“需要”的话,可以找她来充充数,虽然她的漂亮不是顶级,虽然她的头脑有点坏,不过,成熟男人总要有个伴侣,就像大哥和小书,很正常。
什么什么?他想到哪里去了,他怎么会对这颗小青梅有胃口,吃惯山珍海味,要他回头吃泡面?想郡别想!
他不喜欢她,原因一:他讨厌什么都不会的娇娇女;原因二:她的头脑太笨,一不小心怀孕,他的染色体太委屈;原因三:她连走路都会跌倒,他不喜欢老当别人家的拐杖。
综合以上原因,姜亚丰对薛渟渟没有半分兴趣,那么他为什么老要在身边挂著她?
因为、因为……啊,对了,他要把她弄出农庄,他要时时刻刻盯她、逼她,直到她受不了,主动离开为止。
好不容易,他找到留她在身边的原因,提上来的心放了下来。
走进营业部,他恶狠狠盯住里面上上下下十几名员工问:“是谁去采花,放在我桌上的?”
声音是冷的,照理说,夏天有冰吃是件很爽的事情,但是亚丰先生脸上那碗冰……谁也没有勇气去端来吃。
整个营业部安安静静,没有人敢出半点声音,亚丰的眼光逐一扫过去,每个接触到的人先打个寒颤,然后摇两下头,算是答案。
摇头、摇头、摇头……他的眼光从第一个人脸上回到渟渟脸上,一碰上亚丰的眼神,她再度摇头,摇得用力、摇得猛烈,越摇越……心虚……
“好,没有人肯承认,要不要试试连坐法?”
他盯住渟渟,暴睁的眼睛像钟馗,所有人都看出他找到元凶,只有渟渟还在心存侥幸,希望他没有柯南帮忙破不了案。
“请问,什么叫连坐法?”渟渟小小声问。
“大家不承认的话,下个月的奖金都不用领了。”
哦!只是钱?小问题啦!她就来个打死不承认好了,等事后,她再一人发他们一万块支票作为补偿。
可惜,显然有人不认为钱是小问题,重罚之下,勇夫纷纷冒出头。
“亚丰先生,我刚刚看见渟渟在花圃摘花。”
“对,还摘了不少。”
“我也看见她摘了玫瑰花。”
很好,连花的名称都说对了,亚丰斜眼睨人。
这下子华盛顿不诚实,被活活逮到,猜猜看,他老爸会怎么处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把斧头往儿子头上砍?还是……更残忍?古人的做法,渟渟猜不出,不过目露凶光的老板肯定比华盛顿他老爸更恐怖。
“你说……不是你?”他一步步向她逼近。
“我采花是……是要泡花茶,不是要插在你桌上。”
好了,谎话的雪球是越滚越大。
“茶呢?”他的眼神凌厉。
“喝、喝光了。”
“不可能,那么多花可以泡一大缸,喝不完的。”为了抢救奖金,营业部员工缺少人性。
“喝下那么一大缸花茶,你的排泄物恐怕会染了不少红色素,要不要请你走一趟厕所?”
“没、没有,我把大部分的花瓣都拿去泡澡。”她还在硬撑。
突然,她想起亚丰说的“红色素”,渟渟下意识拉起衣服前襟向里面探看。
完了……是白的!
亚丰靠她很近,她低头往下看时,他也看见了,蕾丝的纯白胸罩,圆圆饱饱的丰腴若隐若现,细致的白皙透著诱人红晕,她的“里面”比她的哭脸更漂亮。
下一秒,他的某个部分也跟著胀大。
“是不是……自首无罪。”抬头,接触到他满含欲望的眼神,渟渟的声音变得乾涩。
“自首?”他冷哼一声,拉住她往外大步离去。
“我想渟渟惨了。”在保住奖金之余,大家纷纷讨论亚丰对渟渟的处罚。
“你有没有看见亚丰先生的表情?我想她会被踢出去。”
“亚丰先生的处罚一定很严厉。”
处罚?很严重吧……连吻十几分钟都不让人休息,算不算严重?
第四章
亚丰的凌虐计画不成功,因为她有一项利器——哭。
每次,弄出她的眼泪,他常在第一秒钟的后悔之后,第二秒便欣赏起她的哭容,沾露的蜜桃总能引起他的食欲,虽然不是太饿,他还是撷取一口芬芳汁液。
这种事情周而复始,次数多到大哥以为亚丰有了对象,多到老三对渟渟戏称二嫂,多到小题开始觊觎渟渟丰厚的嫁妆,也多到让渟渟习惯起他的拥抱、他的吻,自认为自己和他是一体的。
只有亚丰拚命否认,套句陈旧的形容词——想喝牛奶,养一头牛已经叫作过分,他怎可能再娶乳牛为妻,对她说我爱你?
何况,他讨厌她的理由还在,她仍然什么事都不会做,仍是空有美貌却满肚子草包的蠢女人,所以——爱上她?不可能!
“电脑有什么好看,为什么你天天都盯著它看?”
渟渟太笨,所以不懂,正常人都知道电脑不美,但当几个按键能替你带来大笔财富时,电脑就会比妮可基熳还性感。
亚丰懒得理她,十指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这个并购案很重要,他要在今夜把案子拟好,在明天的视讯会议上提出计画。
“你饿不饿?我去做点心给你吃。”
人家说贤妻良母都会照顾好老公的胃,对于这些,她要好好学习。
亚丰仍旧不理渟渟,眼睛连转都没转向她。
“你不好意思说饿吗?没关系的,我不会嫌麻烦。”对于他的意愿,她习惯自作主张。
她很喜欢他,真的真的很喜欢,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完完整整把话说完,不像在家里,每每一开口,她的话就会让笑声阻断。
偷偷地,在心中送出一记飞吻,她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亚丰没回话,但私下预估不到十秒钟,耳边就会传来一句“唉呀”;三十秒内她会拐著脚,一跛一跛地回到办公室,嘟著嘴碎碎念,念农庄里的地不够平整,应该到处都铺上柏油才不会让人摔倒,再不就嫌他们不把马关进栅栏,害她被吓破十颗胆。
在农庄内,该做的蠢事她全做齐了。
可是这回他估计错误,十秒钟后,没听见渟渟的大叫声,嗯……有点不太习惯;三十秒后,她没跳著回办公室,他开始觉得不对劲;十分钟后,他坚持著不去找她,假设她平平安安进了厨房,开始料理“点心”。
在这之前,请容他先哀悼她可怜的十根手指头和自己的胃。
假设过她的平安,亚丰把注意力放在企画案上,没了一个笨蛋在旁边吵吵闹闹,他的工作效率以等比速率成长。
时间分秒过去,等到他把工作做完之后,他才发现距离渟渟去准备点心的时间已经超过两个小时。
她在煮鲍鱼粥还是燕窝羹,需要用到两个小时?摇摇头,他猜测她煮到……睡著了?不会吧!厨房会不会被她烧掉?还是她的手被割得血流如注?
霍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长腿一跨,他急著出门去找闯祸精,门拉开,渟渟正好站在门外。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进去?”屏住气,他努力要求自己冷静。
“我没有手可以开门。”她很无辜,端了两手的爱心,他没看见?
“你可以叫我。”
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可见得她比他估计中的更笨。
“我怕吵到你工作。”
什么鬼理由,他哪天工作,她不是在旁边“尽情打扰”?
“你可以把托盘放在地上,开门进来。”
“对啊!你好聪明哦,我想好久才想到这个好办法。”
她的崇拜看在他眼里,他想一头去撞墙。这种反射动作需要想好久才想得到?他应该带她去检查细胞数,说不定会检查出她是个单细胞动物。
返身,他迳自走回办公室,将近深夜两点,伸个懒腰,今天的折磨到此为止,他要去睡了,不过在睡之前,他要先确定农庄的安全。
“厨房瓦斯你有没有关好?”
“瓦斯?我不会关啊!”
这个人问得好理所当然,每个人都会开关瓦斯吗?不是吧!她妈妈常说:“乖,渟渟,不要到厨房,瓦斯很危险。”那么危险得东西为什么要她去开关?
“什么?”不会关瓦斯的人做点心?他皱起两道浓眉。
“什么什么?你的问题好奇怪。”她把托盘摆在桌面上。
“吃点心吧!”她把准备老半天的点心端到他面前。
亚丰扫一眼碟子,上面摆了各式各样的饼乾,托盘里还有两瓶可乐,这些就是她准备的点心,难怪她可以不开关瓦斯。
“你弄这些弄了两个小时?”他怀疑。
“对啊!我摆老半天,你看我排得漂不漂亮?”她指指碟子里面的小饼乾。
不都要吃进肚子里,摆得漂不漂亮有差吗?瞪她一眼,不说了,她的白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亚丰转身回房。
“你不吃吗?我准备好久耶。”她及时拉住他的手,这是她当贤妻良母的入门,他应该捧场。
准备多久他会不知道?无奈地摇头,这是她工作能力的极限,他哪还能对她更要求。
“你什么时候离开?”
老调重弹,他期待她有几分自知之明,了解自己根本不适合飞云的生态环境。
“离开?哦!你要去睡觉时,我跟你一起离开。”她怕鬼、怕魔神仔,才不要一个人留在这边。
听见她的回答,亚丰下意识想吼叫,只不过他今天太累,累得没力气把她抓起来,狠狠摇上几摇,将她的智商喊回几个百分点。
垂肩,他告诉自己对残障人士要有起码的同情。
“你要回房了吗?是不是我的饼乾弄得太漂亮,你舍不得吃?”渟渟问。
不说话、不回应,他怕自己失手错杀她,引起弱势团体反弹。
渟渟匆匆关上电灯,跟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大手。
没将她甩开,纯粹是同情心泛滥,不希望她摔了跤,明天又去找幼幼要撒隆巴斯,传到老三耳里,让他用暧昧的调调在自己耳边说:“二哥,好歹人家是娇娇女,就算激情过度,也不要太粗鲁。”
“其实没关系的,如果你喜欢,以后我每天都帮你排一盘漂漂亮亮的饼乾,你不用客气。”
“闭嘴。”他回头低声吼她。
闭嘴?哦,她乖乖照办,否则他又要说——飞云不用爱讲话的员工。
跟在他身后,她愿意就这样,跟著他,一路走下去……
手用力紧握,头抬高四十五度仰角看向亚丰,淡淡的月光照映出他出色的五官,他真是个帅到不行的男人。
走回员工宿舍有一段路,他习惯送她回去,再自己回房。
“你很累了吗?”她问。
他没回答,不过她会开口并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是个安静不下来的女人,很少使用大脑,大部分时间只用四肢或嘴巴思考,如果她能保持三分钟安静,那么不用猜,她肯定睡著了。
“我跟你说我家的事好不好?”
他不置可否。
他不说话时,她通常认为他默许,如果他真的有意见的话,他就会大吼、叫她闭嘴。
“我们家是土财主兼暴发户,古时候我爸爸开计程车,妈妈做加工,后来爷爷留下来的土地增值,爸爸卖了一些、租了一些,我就变成暴发户的女儿。
“是不是很难听?暴发户的女儿?同学常这样取笑我,还说我是男人眼中的大肥肉,人人都想娶我,好减少三十年奋斗。”
唉……富家女的悲哀,你永远不晓得,男人是对你的人或是对你的钱戚兴趣。
“其实我很清楚,我们家富不过三代,最慢到下一代,我们就可能到马路旁边要饭,所以为了钱追我,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为钱,追求她都是一件蠢事情,但亚丰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到路边要饭。
“为什么?”他问。
她不敢相信地看他。好意外,他非但没打断她说话,居然还对她提出问题,可见得他把话全听进去耳里。
“我有三个哥哥、三个嫂嫂,都是老师,从幼稚园教到大学、研究所每一种都有。
“我还有两个小侄女心心、念念,她们两个都很聪明,我大哥常说她们比我更独立。
“我们家很幸福美满,要不是发生那件不幸的事情,我是不会离家出走的。”
停下脚步,她叹口气,如果失去他,她要到哪里再找一个肯听她讲话的好男人。
头靠在他粗粗的臂膀上,她的脸很哀怨。
不幸的事?难道她家里真的发生困难,逼得她不得不离家出走,赚钱养活自己?
“说。”
他的指令很简单,她接收到了。
“我刚说过,我们家富不过三代,是因为我们家有败家子、败家女、败家媳妇和败家爸妈,我们没有人会生财,只会散财。
“眼看经济衰退,我们家的土地越来越不值钱,全家人决定把我嫁给一个很会理财的男人,我不喜欢他,所以逃家了。”
乍听她要结婚,他的心跳快了两拍,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微微的不舒服。是抽痛吗?不尽然,只是……不爽……
站定,她的手在他的掌握中,她的行动随他支配。
他不走,她也随之停下,看他、望他、想他,渟渟发现自己连站在他身边都会思念他。
“为什么不喜欢他?”亚丰问。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已经喜欢你了,怎么还可以喜欢别人?”
亚丰最痛恨花痴女,月光下的她,表现出十足十的花痴表情,讲出十足十的花痴话,他应该扭头离开,可是怪异地,他竟然没有。
盯著她,他居然想从她的表情中猜测出她有几分真心?
其实根本不必猜疑,她是脑浆容量少于一公合的笨蛋,心事会以百分百传真的方式表现在脸蛋上,所以,她说喜欢他,便是喜欢他、她眼神说了爱,便是爱,不会有半分虚伪。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跟她讨论讨论因果问题。
“别忘了,你是先逃家,再碰上我。”
“对哦!可是我喜欢你已经很久很久。”她的头脑回复以前的不清楚。
“强辩。”他表明了不耐。
“我不是强辩,从古时候,我就很喜欢很喜欢阿诺史瓦辛格,他的胸膛好宽哦,被他抱起来一定很舒服;他的背好厚,背起人来一定很愉快,还有还有还有,他的肩膀顶天立地,好像再难的事都困扰不了他,我爱死他了,真的,我没强辩,也没说谎。”
他吐口长气,更加不耐烦。这个时候她扯阿诺史瓦辛格干什么?下一秒,她会不会跟他讨论魔鬼终结者的剧情?
“说重点。”
“重点就是……是……”
是什么呢?她已经把全部都告诉他了呀!为什么连他这种聪明男人也听不懂她说话?偏过头,她眼底有丝丝伤心。
“说话!”
他的命令很简单,可是她的执行很困难。
“哦,说话。”
她还在想他上一个指令——重点?她的重点是爱他,她已经重复很多次了,他怎么听不懂?他是故意听不懂,还是根本不想爱她?
她的表情很丑,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要嘛就哭一哭,她的哭相起码赏心悦目;不嘛就笑一笑,她的酒窝甜得可以装下两潭浓酒,偏偏她卡在两者之间,只会让人觉得心酸心碎,这种脸简直丑毙了。
“说话。”他再度逼她。
“说什么?说我喜欢你吗?说你是我的阿诺史瓦辛格吗?还是说我喜欢你的怀抱、喜欢你的吻、喜欢你的背,更喜欢你顶天立地的肩膀?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听哪一句。”
她碎碎念了一大堆,不过他总算听懂了,原来,在她心目中,他是她的偶像、她的阿诺史瓦辛格。
不管是哪一句,他都听得很舒服,这种舒畅把刚听见她要嫁人的不舒服感驱散开来。
亚丰缓缓走到小径上,那里不是回宿舍的路,但渟渟无异议,跟著他的脚步往前。
他靠著一棵树干,坐下,她也挨在他身旁坐下,手仍紧紧握住他的,一点儿都不想放。
他始终沉默。
渟渟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反正一定是想那种很难很难,难到她弄不懂的东西。
她的安静不曾超过三分钟,在两分五十九秒时,她又自顾自说起话。
“我不喜欢傅恒,他那么白,看起来不像男人;他不爱讲话,连笑容都是冰的,我很怕冷,怎么能够嫁给他?就算他会变钱出来也一样。可是爸妈说,我要是不嫁给他,心心、念念就要到马路旁边去当流浪儿……”
傅恒?亚丰听过他,他是个很有名的理财顾问,有颗点石成金的头脑,难怪她父母亲会替她挑中这个女婿,以她买泡面拿一千块不必找钱的习惯,不嫁给这种人,全台湾还有几个人养得起她?
叹口长长的气,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昨天早上,我打电话回家,妈妈说傅家已经开始在筹备婚礼,叫我玩到这个月底就回去。
“他们为什么弄不懂,我是离家出走,不是环岛旅行,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嫁给他。”
听著她的话,亚丰的心情一团混乱。
她回家嫁人,他丢掉一个麻烦包袱,岂不两全其美?可是,他居然不希望这样,是不是很诡谲?
“你可不可以教我玩股票?如果我自己会变钱,我爸妈也许就不会逼我嫁给傅恒。”
教她股票?以她的笨头脑,学三辈子也学不会。亚丰冷嗤一声。
“不行吗?我知道这种秘诀是不外传的,我曾经向傅恒求救,请他教教我,他也和你一样,哼了一声就没下文,不过,我能理解,如果每个人都学会这种秘诀,人人都赚钱,他就没得赚了。”
秘诀?她把操作股票当成巫术,念念咒语就能财源滚滚?
她靠上他的肩膀,一秒、两秒、五秒、八秒,他居然没把她推开?这下子,她更安心地在他的肩上筑巢定居。
天上的星星很多,月亮很美,在处处光害的台北,很少看见这样一片漂亮夜空。
“我喜欢这里,不喜欢台北,你以后不要赶我回去好不好?”
“你总要回去嫁人。”淡淡地,他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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