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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sd花流]木之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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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花流'木之伤 BY 爆琦
第一章
很久以前,有一位寄住山中道观苦读的年青人,他尤爱厢房四周种植的几株火红枫树。平日里年青人对枫树悉心照料,很快便使之茁壮成长,生得枝叶茂密,异常漂亮。
偶有一日,年青人结识了一位年龄与之相当的朋友。他二人志趣相投,时常于一块吟诗作画,吹笛弄琴、作歌浅赋;三年下来,两人皆视对方为手足血亲,情谊无比深厚。
但有一日傍晚,年青人的朋友告诉年青人:他即将远行。
离别前日两人依依相别,心中颇多难受。年青人不舍之余狠心砍下他最为珍爱的枫树,以之木凿做成短笛打算赠予友人。
然而,年青人此后却再没与他的知己相见——
他不知道,陪伴他度过这山中岁月的好友正是他亲手砍断的枫树。
一日复一日——
年青人都耐心守候在寂静道观里那几株枫树的残骸前,等待他的友人归来。
袅绕于心的淡淡思念与哀伤,还有渐渐流逝的年华经由山风画满了年青人的脸庞,但是他却不知,他那位言语温柔、知心贴己的良友早已让他化为了贴身而藏的木笛……
……
……
真是的,好端端怎会想到娘亲时常给他讲述的这个故事?
靠在一所高宅大院墙角打盹的少年乞丐微么睁了眼,随即立即懒懒地翻了个身儿,似在嫌弃这座肃穆庄严的华丽庄园眨眼之间就喧闹了起来。
他的举止当然没有引起守门小厮们的注意,顶多他们望向墙角的时候眼中便会极其自然地流露出几许厌恶罢了——因而,并未留意少年乞丐那双半闭双眼中掠过的一抹炯炯光芒。
“听这动静,只怕还有片刻光景儿,夫人他们便到中门罢?”其中一名面目颇为干净的小厮侧耳听了听不远处传来的声响,开口说道。
“这大热天,彩子姐还陪着夫人去法华寺祈福,也真够辛苦。”说话这人身旁的另一名少年也接口说道,末了他还忍不住抬眼望了一下头顶儿:“这天儿怎么这么古怪?都快八月十五了却连一丝儿风也没有,头上白月儿露脸也不见退凉?确是闷热的反常。大伙瞧瞧这大街中的,又有几人儿行走?”
“所以我才说彩子姐命苦呐,侍候夫人倒也罢了,毕竟是位慈善和气的主儿。可是这趟出行小少爷也跟随而去,那才让人好生头痛……”
“作死,你们背底里嚼什么舌根呐?竟敢编排小少爷的不是?”斜上方站立的一名年纪稍大的仆人张口斥道:“若让人听去,非抽你小子几大嘴巴再请家法伺候,仔细你小子的狗腿!”
先前说话那小厮作势吐吐舌头,但回头瞧着同伴凝重的脸色,也便唬得不敢再言。
“嘿嘿,安田说得是,是我们忘了这规矩。”这四守门小厮里一直没有发话那名这时陪笑开了口:“小少爷虽年幼但却俊美无涛、世所罕见,当然非我等之人可妄加议论。”
这话出口,他四人才同时缓了脸色。
“那是自然,小少爷是将军与夫人唯一的公子,府上所有人都宝贝着,想必脾性是独特些。”
墙角乞儿听得不耐,这天气炎热街上行人颇少他讨不到食物,腹中饥饿不堪,此刻纳凉又听得这些人闲聊打发时日,当下心中不愤,不禁伸手按着瘪瘪的肚子哼了个声儿。
他这一声虽轻,但四名小厮却听到了。
他们的主子是朝庭兵马大元帅流川英树,其半生战攻显赫乃武官之首,更兼深得当今圣上宠信手握三军统率之权;流川一族在百官中尊崇无比,四品以下的官员就连流川族旁系或府上的下人也不肯轻易得罪。
寻常官员过府拜访也是对待这四小厮恭敬有加,是以他们也跟着渐长浮躁之气,此刻他四人却无端被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耻笑了去,怎生咽得下这口气来?
“这小子可恶!”四人中最为冲动的一名小厮快步来到少年乞丐身旁,提脚向睡在地面上的人踢去,打算将这乞儿赶开也就算了。
他这脚方动,足踝便是一痛——原来那小乞儿听到声响,抓过身边一根肮脏的木棒看似向上随手一挥,可巧一击就敲在小厮脚上,疼得他抱着腿躺在地上直叫。
这下将另三人也引了过来,围着小乞丐提拳就打。
这乞儿也不害怕,哒地扔下头上破烂草帽,露出一头火红如血的头发和一张满是污垢的脸来。他也不发话,只拿眼死死地瞪着近身而来的几人;但这少年乞丐如同野兽般凶蛮的目光与奇怪的发色却禁不住让逼上前去的几人微愣。
这些人陡然间察觉心中怯意,自是恼怒;便不迟疑同时向着少年乞丐身上招呼而去。但这乞儿身形虽远比同龄人高大却也颇为刁钻,左挡右避捡着空当儿东出一拳西伸一脚,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却反将那些小厮个个跌了个嘴啃泥。
然而这下可真算是惊动了这所大宅,从那中门里赶出数十名壮仆来,为首一名衣着光鲜的半百汉子见着眼前这闹哄哄的情形,眉头不禁轻轻皱起来。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那汉子喝令左右:“还不快将这小疯丐打发了,等会小少爷回来若受到惊吓,指不定将军回来怎生处置你们几个惹事生非的泼皮!”
“是,是。”这四下一干人不等他再说二遍,立刻抢上。
那少年乞丐冷笑一声,居然并不抽身逃遁,反而将身形挺上突地一拳重重打在一名壮仆脸上,只将这人鼻梁击碎面上鲜血直流好不吓人。
“这厮手脚倒硬!”汉子嘴里喃语,跟着晃身进入战团伸手按在少年乞儿脖子上。他只觉掌下之人气力远超同辈之人,一不留神便险些让少年挣脱了去。
汉子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他手上使劲顿时痛得那乞儿大汗淋淋,却宁死不肯顺着他心意跪下。
“不愧是北山大叔,一下子就让这小子老实了。”小厮们忙忙地将嘴中泥沙吐出时,不忘在少年乞丐身上狠是踹上两脚:“你这贼胚,居然让跟随将军出征的北山大叔亲自出手,这下自讨苦吃了罢?”
听着他这兴灾乐祸的话语,少年乞丐闭口不言,待这人近身时突然一昂头一记头锤碰击在发话之人额头,居然让这毫无防备之人一下子萎缩在地。
“好小子!”北山口中赞得一声,提手砍在乞儿后劲上,方才让他暂时动弹不得。
四下之人立即便涌上对着窝在地上的少年拳打脚踢,但几下之后那乞儿非旦不讨饶,竟还破口大骂,语言粗鄙只将这流川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辱个通透,听得众人不由怒火上升,自然这拳脚便更是不留情。
片刻间,这乞儿的声音仍是不小,中气十足地叫骂不休,直让一干人恼怒不己,禁不住暗想这小子怎么如此耐打?
“你们这是做什么?”突然间,一个娇怯怯的声音飘进少年渐远的思绪中。恍然间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少了些。跟着他听见衣裙环佩之音,一股甜香涌来,围住他殴打的壮仆们也悻悻收脚站立。
“晴姑娘,您怎么出来了?”北川笑道:“迎接小少爷么?夫人他们的马车还要一会儿才到呐!”
少年乞丐动了动身子,觉得皮肉虽痛却未伤到骨头,这下心中稍安,抬眼看向香味的来源。在他印象中,这等上好香料可是大户人家小姐所用,偶尔在菩萨生诞之时,他曾在庙外讨要布施之时从那些桥帘中嗅到过。可不想,听这些人的口气,眼前的女子似乎只是一个有身份的丫头罢了,竟也有此物可用。
看来,这流川府的确是好大的派场!
“他……”说话的晴姑娘把着漆门的门手,惊异地瞧着满面灰土的乞儿,目光中却微带怜惜。
那乞儿好似受不得这等目光,紧紧捏得的拳头也不由松了松。这时他才发现,这晴姑娘顶多与他一般大小,幸许还略小些,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
穿着月红衫子、淡银下裙,当真可谓眉目如画,秀发似云,肤若凝脂,举止温善,却是一个难得一见的、脸带稚气的美貌佳人。
“您不必理会这发疯耍泼的小乞丐,仔细脏了您的眼。”小厮们一面对着她媚笑,一面派上两人将乞儿踢至墙角。
其实这流川将军府往常并不是这样欺负弱小,大概这天儿实在太热致使一干人等心浮气躁,加之他们又一心盘算着清理场地好迎接主子,这才在不知不觉间闹到这个地步。
“不可伤人。”晴姑娘柔声央道,立又让落在少年乞丐身上的下一脚力道小了些。那乞儿瞟了晴姑娘一眼,没有吱声儿心下却另有打算。
“别管他了,您瞧,少爷他们的马车已到大街上了。”
“嗯。”那晴姑娘收回目光,顺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响,一干人等也列好队,恭恭敬敬地站成两行。
向着这门缓缓而来的马车队终停下,那少年乞丐揉着身上吃痛之处,心中气恼暗将这所院子里除那晴姑娘之外的人再恶骂一遍。他见着这些人突然个个像哑子一样大气也不敢出得一口,这个地儿登时就变得极其清静起来,只听着骏马偶尔低低嘶鸣几声儿。
红发少年乞丐知道流川府那些打他之人就是为了迎接马车、才急着将他从纳凉的地方赶走,无端吃得一顿好打,他如何肯善罢干休?
这下,他偷偷在地上抓起一块干泥来,背身在上面撒了泡尿,拿脚和得几下立即便成形作一团。他再瞟了一眼那辆满坠珠帘的漂亮马车,也不顾其身前左右跟着多少身形高大的护卫,当即撕下一片衣角包着那团脏泥,对准车盖狠狠砸了过去,饶是车边护卫警觉挥刀相迎,这团泥土中的大部分却仍是重重扣在马车上。
“啊!”
红发少年乞丐将这些往日里神气无比的人此刻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瞧在眼里,还未让他咧开嘴大笑,就听到车内一名妇人惊惶失措的叫喊声响起,跟着从那辆精致马车内疾风般跃出一道白影儿,嗖的一声窜到高高的墙上,倒吓了靠着墙根扯动嘴皮子的少年乞丐好大一跳。
“小少爷!小少爷!!”这四下惊呼声大起。
“小少爷受惊了,又发病了,快来人啊!!!”
“枫儿,快下来!仔细摔着!”车内的中年妇人落得地来,她身边男仆略为低头,似不敢瞧她仪容,但这会儿她哪顾上这许事?只是眼内大急,抬头望着那天墙,哧得脸色铁青。
“呆着作甚?还不快将小少爷扶下来?”妇人身旁一名容貌艳丽的红衣青年女郎厉声喝道,这伙人才似醒悟一般连忙行动开来。
数名轻身功夫了得的护卫跟着跳上了墙,守着白影四方位置,接下去便试探着向白影儿逼近。这时墙下之人才看清了,那白影却是个五官生得极其秀丽的男孩子,但见这孩子手脚纤长,皮肤白皙细腻,只怕那美貌之极的晴姑娘也未必可及。少年乞丐看得头跟着晕眩起来,他不由自主揉揉眼珠子,只觉得大江南北地走过他也从没见过生得这么齐全的孩子。
正心神恍惚间,突然见那男孩子飞起一脚狠狠将一名高大的护卫踢下墙来,接着一个转身飞快奔向墙外的大树,足下蹬力眨眼便要跳到街道中。但那些身形高大的护卫们立刻随后抢上,断下男孩子去路,伸手做势要将他拦腰抱住。
那男孩在半空中被阻,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与迷茫的慌乱,他硬生生改变跳跃的姿势,灵活地从众多护卫间再次躲避开去,顺便一掌击在其中一名护卫腰下,让那人疼得大叫着坠下身去。
这孩子,哪来这么大的劲?少年乞丐心中方自嘀咕,突然眼前空气生温,一双黝黑的眼睛就对在他的鼻尖上。一时间,他二人就保持这样面贴面的姿势呆站着。四周的人也屏息悄然围上。
红发乞儿所见的这双漂亮黑眼睛却在一瞬间变得冷冽可怕起来。它们在这一刹那间都直瞪瞪地盯着少年乞丐,直让后者突然间感到一股凉意渐渐从脚底涌上心来,寻思这男孩的眼睛怎么看来这么熟悉?
啊,记起来了:倒像是有一晚睡在林中所见着的狐狸,那时与他面与面瞪着的便是一只护着自己领地的小兽;也是这般带着冷冷的狂傲以及外显的狂怒,直直地凝视着他。少年乞丐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微一失神间眼前男孩就动了,像只灵巧的山猫般向着他身旁窜去。
少年乞丐不及细想探出手,居然一把就抓住男孩腰间的衣带,但那男孩向前急冲之力太大,这一势带着少年乞丐都向下摔去。就这样,他二人都落在地面上,接连打了好几个滚儿才勉强止住身形。
“他妈的,这狐狸小子的气力可真大!”红发的少年嘟囔着,只觉他的背都快裂开了,火辣辣的好生疼痛。
“抓住了,别放!”这四下之人原本打算教训这惹出天大麻烦来的少年乞丐,但见他此刻牢牢抱着那男孩儿,脸上都露出喜色来,情不自禁地喝出口。
诧异间,男孩又是一拳击在少年乞丐的腰眼上,跟着手脚扭动看似尽力想从对方的拉扯中挣脱出去。他这几下用力极重,痛得少年乞丐几乎眼泪都快给逼出来,但也同时激起了少年乞儿的怒气。
他狠狠地把使劲挣扎的男孩掀翻在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再次面贴面将男孩压倒在地;他这回也不顾男孩儿打在他身上的拳头有多么疼,反正铁了心不让这出手不知轻重的小疯子跑掉!
四下高大的人影快速逼上,男孩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咕的奇怪声响,龇着牙恶狠狠地低声咆哮着,恍若一只掉入猎人陷井的小小困兽。
少年乞丐瞧着他这张漂亮小脸上扭曲可怕的神情,突然间心中一动,怀中的男孩哪里是在威胁呢?他就与那夜里的小狐狸一模一样,根本不清楚闯入他领地的人有多么可怕,只是本能地将身体中这种害怕用这种张牙舞爪的激烈方式演变为狂暴罢了。
其实,这男孩子应该非常不安吧?少年没缘由地想着,低头再次对上越逼越近的那双倔强黑色眼睛,突然间觉得它们好亮,亮得让人的心尖儿都在隐隐发疼。
“哧!”男孩挣脱不了少年乞丐的钳制,又见着四下的人影将他团团围住,这下立刻更为狂乱,竟然张口就咬在抱着他之人的肩膀上,越咬越紧很快血丝就从他洁白的齿间渗透出来。
“啊!你这天杀的臭狐狸!”
一干流川府的下人只听得那红发的少年乞丐突然暴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却又莫明其妙的吼叫。
正摸不清状况之际,又见那乞儿抬手用力拍打男孩的后背,这下他们又不禁齐声大喝:“不可!”
少年乞丐充耳不闻,继续撕扯男孩,但由于对方确实咬得狠了,一拉之下也让他痛得厉害最终只好暂且作罢。寻思着,少年乞丐捏向男孩脖子,打算就这样一鼓劲掐下去。
“小少爷!您快些静下来。”正想得凶狠,手也快近男孩的颈项,突然这一声带着哭音的轻软声音传进少年乞丐耳中,让他颇为犹豫。
因为这声儿是那曾叫人不要伤他的晴姑娘发出的,听起来那位好心的小姑娘似乎很在乎这个疯小子?少年乞丐迟疑间,肩上更痛,他如今只怀疑这男孩会不会将他的肉生生咬一块下来?
眼见这一大群人围在他与男孩身边,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们搂抱着在地面翻滚,一副想上前又为难缩手的表情,只让人瞧得心中郁闷!
扭打中,少年乞丐大喝了一声,突然忍痛抱起咬住他肩头不放的男孩儿,斜斜向墙上直撞而去。只听得‘砰’一声响动,他二人的脑袋同时触着青砖……
太好了,终于松口了!伴随着最后的一抹意识,少年乞丐慢慢向地面滑去,很快就沉入黑暗之中。
第二章
待少年乞丐再次睁开眼时,发觉他躺在一张硬板床上。很久没有尝试过床的滋味,所以不论这床是否柔软,他都觉得后背好生舒服。
“你醒得倒快?”床边一名守着小丐醒来的青年递了一套天青色的衣物给他,并指了指后堂,温言道:“你小子运气好,夫人赶着要见你,还不快去洗干净了。”
摸了摸犹自疼痛的额头少年乞丐下地来,一脸愕然地瞪着这个对他和颜悦色说话的人,他原以为这流川府除了那晴姑娘都是可恶的呢。
“看什么呢,夫人刚从小少爷那里回来,就等着回你话呐。”那人说到这里突然嘻嘻一笑:“我听说你小子胆大得紧,用头将中村的鼻子也撞破了。”
“啊?”不解中,少年仍是被这人推进里间的屋子,进入一个早盛满热水的大桶沐浴。
“干得好。那小子仗着自己父亲跟着将军出征几回就在府里张狂起来,哥几个正打算捡个日子好好教训他呢,没想到倒让你抢了先。”那人看着少年乞丐愣愣地搓洗着,不禁觉得有趣:“我叫水户洋平,再有什么叫我便是。”
少年乞丐瞧着这青年一双眼睛并没流川府那些把门的小厮傲慢,脸庞微圆,眉宇清秀,也便存了几分好感,当即闷声不吭气,手上的动作却快起来。
这间屋子想来是间下舍?不过也算得上宽畅明亮,房内的摆设虽然简单却也齐全,看来这回可真进了个金窝罢?
只是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对付撞晕他们那个宝贝疯少爷的自个儿?
少年乞丐一边想,一边抹干发上和身上的水,穿好衣物走了出去。好几日都没这般舒爽过,这一清洗确让他倍觉安逸。
“瞧不出你小子长得还挺有模有眼的,原来是个相貌堂堂的主儿?”水户洋平见着从里屋走出栓着衣带的少年,不禁眼露出惊讶。
面前的少年虽然身着普通下人衣裳,但仅除却一身的污垢之时就立让他露出一张英俊至极的脸来,浓眉宽耳,高鼻厚唇,炯炯发亮的眼睛、不羁的神情、张狂的红发、高高的个头儿,均让这少年看上去神采飞扬,哪像个在人前低声讨要饭菜的乞儿?
“哼,本天才不愿当盗贼罢了,这附近的店家又不请伙记,只有暂且四海为家。”
“得,你打住吧,别自吹自擂了,夸你小子两句就上天了。”洋平笑着带少年出了门。
穿过这院子的走廊,少年再次惊讶于流川府的庞大——这一路上他所见的着雅趣亭阁和大大小小的院落多不胜数,弯弯曲曲的小径旁也栽着各色的花朵,好半天才走到一房门前。看着那层厚厚的绸布卷帘儿,少年不自觉地抬抬眼,跟着洋平迈了进去。
这间屋子可是穷尽了少年的想象,他当然从未到过如此富贵却颇为高雅之地。进门就是一排百花石屏,拦着里外两间屋。绕过去时就是宽畅的主屋,高座后竖着两束精致的石雕花树,两个主位间有一暗木方案,与这房内的摆设同一淡雅色调,直让人瞧得目眩却又并不感到奢侈刺眼。
“夫人安好。”洋平半跪曲了身子,跟着拉拉身旁少年的衣衫。
少年回过神来,不平地重重回瞪洋平一眼,不解这个刚认识的朋友拉他作甚?
“卟哧。”所幸坐在方案边的流川夫人并未动气。
“原来还是个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红发少年见他眼前这位夫人轻声细语,到此时抬头他才认真看清对方的容貌。
这位夫人虽年过三旬却仍然异常美丽,神情温柔更让人觉得她年轻时必是一位千娇百媚的佳人。
但让少年吃惊的是,这位流川夫人的表情比她那些下人看上去要和善太多,眼内所散发的温暖气息也好生让人觉得心烫,恍然间便让他想到了去世的娘亲,所以这会儿,少年不禁慢慢垂下头,心中只感到发酸。
“好孩子,我要谢谢你没让我的枫儿跑到街上去。”流川夫人柔声开口,并对少年招招手:“过来,让我看看枫儿伤着你没?”
少年喉头发紧,不由自主地上前,任由流川夫人拉起了他的手臂细细看着。
“你叫什么名字?”
“樱…樱木花道。”
“今年多大了?”
“上半年才过十三。”
“啊,比我的枫儿大上两岁。”
“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少年摇摇头。
“原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读过书么?”流川夫人的手颤了颤,让少年感到他的眼也干涩起来。
“娘亲曾教过。”不自觉语声里有些哽咽。
“好孩子,我问过他们,知道之前你受了委屈,呆会他们会向你道歉。”流川夫人摸了摸红发少年的脑袋,目光中全是怜惜:“你愿意留下来替我陪伴我的孩儿吗?”
她的孩子?就是那个小他两岁的疯少爷罢?樱木歪着头考虑着,回想到男孩狂暴又冷清的眼神,心里竟然一悚。
“我的枫儿不是疯子,他只是有病。”说到这里,流川夫人的眼睛红了红,她身边那位年青女郎连忙上前低声劝道,抽空瞟了一眼神态憨然的红发少年,目光中含着严厉的催促。
樱木一惊,他很是受不了眼前这位美丽温婉如他母亲一般的妇人伤心难过,迷迷糊糊间竟然点头应允。
“太好了,彩,你就安排一下,让樱木去小枫的院子吧。”流川夫人再次对着樱木绽开温柔的微笑,让少年心中跟着发软。
出去的时候,流川夫人身边的女郎叫洋平先回了,她亲自领着樱木向庭院深处走去。
“你要给我记住一点:小少爷不是疯子,他只是脑袋有些小毛病罢了。”女郎在路上轻声对樱木说道:“你是他院子第一位男性下人,可得给我好生伺候了。”
“喂,这位美丽的大姐,本天才可不是给你们当奴才来的。我只是觉得夫人她有那么个疯……麻烦的小子太过可怜罢了。”樱木嬉笑着,他见这女郎面上虽无表情,但眼睛却是如暖阳般明亮,以多年识人的经验看来便知道其心肠必然也极是柔软,所以嘴巴也跟着放肆起来。
“啪。”那女郎抬手一个巴掌清清脆脆拍在樱木后脑勺上,好气又好笑地盯着连连呼痛的少年开口说道:“你这小子拿鼻子就上脸啊?给我老实点。以后就叫我彩姐吧。”
“是,是。”樱木应道,一路上这府中下人见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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