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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完结+番外]by晓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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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那股淡讽和蔑视,“这一次,他出王牌了。”
6
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让我参加董事局会议。”
他竟然笑了:“外公派来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会当着我面提这样苛刻的要求,董事局会议讨论的一向是宙风最高机密,你不觉得这个要求提高了吗?”
我目光坚定:“如果是得到你的应允,一个外人要加入宙风董事会应该不是难事。比如张冀云,我想他也很希望你能有位新特助帮忙分担。”
全无防备间,后颈猛地被他略凉的手制住。我瞪住他,很不喜欢别人粗暴的偷袭,更遑论是同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
常年习武的本能反应,一个反身欲挡开他突如奇来的右手,可那手纹丝不动,他的身子也进一步紧贴上来。突然间,我简直觉得快要重复昨天的那一幕,只不过此刻旁边没有观众。
再镇定也不禁有些恼怒:“你想怎么样?”
他整个人散发着邪气,眼色更沈了些:“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准备怎样?陈硕,你用什么来跟我交换,嗯?如果这勉强也算一场交易的话。”
“你要什么?我的命?”他的话让我有压迫感。
“如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不过这得看是谁的命。你的,可能会很值钱。”
“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靠上来,将头凑近我右肩,有股淡淡的肥皂香味钻入鼻腔,他大概是个极爱干净的男人。
看我按兵不动,他接着放肆的朝我耳根吹了口热气,煽情至极地轻语:“陪我睡一觉,换你在宙风董事局一个月。”
如雷打电击,一霎那,我完全没了反应,怔怔的觉得是不是听觉出了毛病或是别的什么,总之总有地方出了错。
陪他睡觉!这是我听过的最不好笑的笑话。
恢复神智说:“虽然低级,但如果它只是另一个恶作剧,我可以忽略不计。”
“很遗憾,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高尚。”
我冷静下来:“郑先生,这完全没有必要。”
“我觉得有。因为现在,是你想跟我谈条件。你能接受昨天那个游戏,为什么今天却不能接受另一个?还是说──有个面具、有人观赏,你才会比较兴奋。”
对于我的痛处,他尽可能用辛辣的话刺激,本来我定会第一时间赏对手一组泰拳,但眼前这个显然不是曼哈顿暗街区的混混,他是郑耀扬,可以侮辱任何一个人,完全不需要理由。
看我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一脸平静,他低沈的嗓音透着股玩世不恭:“要是你有更好的建议,我可以采纳。对了,你也可以选择回美国,也许外公真的喜欢你,要继续留你当秘书也不是不可能,但你记住:成业不会要一个无能的人。”
“外面有的是男人女人让你玩,你不过想整我,我懂规矩,没有平白无故的道理。但如果以前来的那些人就是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赶走的,我真要对郑先生你刮目相看了,这次──是你错了,我跟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倒想见识一下,光凭你这张脸,我很难相信你的话。那些人,根本不需要我费干戈,你也太小瞧宙风了。”对于言语上的冲撞,他似乎并不在意,右手终于松开我,“给你三小时考虑,否则,我不会再给任何机会。行就行,不行就走人。”
“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喜欢一个大男人在你床上的。”
“未偿不可呢,我有尝试精神。”
“不用三小时,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如果你觉得这个办法好,我没有异议。”
他眼内的精光忽然闪了闪,有些错愕,我看得出。理智使我识破他的诡计,我知道他真的在试我,当然不会有男人会“荣幸”的上宙风首领的床,如果他会,他肯定会有麻烦,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他不会做,否则就不算是一个完美的领导者。
果然,他若有所思地转身走向落地窗,从那儿可以看见整个维多利亚港。
他悠悠开口:“如果你肯定,今晚十一点到丽月宫十楼305套间,我想,这回不必请人帮你带路了吧。”
“好。”
谈判结束,没有必要再废话,转身离开。
我在赌,我一直在赌这个结局。如果此次无功而返回美国,张守辉会派人做掉我,郑耀扬很了解他的外公,成业不留无用的人,成大事者不可以心软,我记着他的话。
还是不相信姓郑的有兴趣上个男人,如果他敢,我奉陪,毕竟比起死,被别人玩一次也没什么了。在困境中就必须通过受辱超生,我向来能屈能伸,否则我不会活那么久。
如果刚才接受那三小时考虑的建议,我会宁愿去死!所以我选择不选择。这世道早就不由人控制了,去他妈的305!
7
从宙风大楼出来,开着车到九龙去撒撒闷气,一路狂飙,不久,有交通警跟上来抄牌。这时,接到曾伟祺的电话。
“陈硕,你跟郑耀扬怎么说的,他竟然立即答应给我和廖京安排──张冀云刚刚来通知的,还说会让你直接进董事局,他怎么突然间这么合作了?”
阿祺是聪明人,太顺利的事往往是古怪含阴谋的,郑耀扬的前科作为让人很难相信他会轻易妥协。别说阿祺,我也是完全没意料到,刚转身出来,他这儿就落实承诺。
没有兑现就让你吃喝,这显然不正常。
原想,可能他也退缩了,跟个男人睡觉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容易吧,但在没肯定之前不能再去惊动他,现在主动权在他那儿,我没资格提前乐观,步步为营最要紧。
只能用谎言安抚搭当了:“姓郑的让我去接几条宙风棘手的业务线,政府当局可能已经派人盯上他们了,保不定什么时候出事,运气不好要我来扛黑锅,宙风正好找不着替死鬼呢。我想,既是双方各求所需,也是很公平的交易。”
“原来如此,我想呢他会这么老实!陈硕,这事儿还是我上吧。”阿祺平时嬉皮笑脸,正经事上很有义气。
“郑耀阳只答应我一个人进董事局,这种事没什么好争的,什么不需要冒险?说不准这宙风也是空架子,真得盯牢些,别让张董损失。做好份内事,叫廖京言语上谨慎些,如果办砸了,你我都不用回曼哈顿了。”
“这我明白,万事小心点儿。”
“呃,今晚……不必等我回来商议了,还有些事要办,明天我们再碰头。”
“成。我和廖京去做些准备。”
收线,迟迟没有动作。第一次,觉得有些茫然,第一次,我摸不透对手。真的,真有点服他了,一次次耍着我玩儿。
以为可以不必再去赴那个无聊的约了,但直到十一点差五分,仍没有收到任何郑耀扬取消见面的电话。来到305豪华套间的那两扇桃木门前,生平头一回明白“犹疑”是什么意思。
十一点正,我按响门铃。郑耀扬亲自开的门,一脸似笑非笑,让人很不爽。
他懒懒地说:“你真是准时。”宣布白天的口头协定并没有取消。
此时,他披了件黑色浴袍,半裸着结实的胸膛,深色的皮肤在晕黄的灯光下反射着一种诡异的光,这是个精壮强悍的男人。他没再看我,回身随意摊坐在客厅中央的巨型沙发上,拾起一把小口径的枪摆弄着,我想,这东西暂时应该不会是对付我的。
接着,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只是他坐着,我站着。他没看我,我也没看他。
终于他又开口道:“你,去洗个澡,我在房里。”我想,如果此刻对着的是一个妓女,他也会这么说,但我并没有恼火发作,只是静静看着他收起枪回了卧室。
就这么一个人立在客厅,扼制住心烦意乱,一向冷静的陈硕并不想就这么彻底的被姓郑的毁了。那藏枪的抽屉,我看见并未上锁,要不是没上膛,真有种冲动就这么轰了自己,但窝囊的事情,是男人就不会干。
进浴室,应该说是浴场。那家伙可真是会享受,百来平米都是用来洗澡的。青色地板砖温热剔透,这么个有洁癖的人怎么有兴趣上男人,脑子有病。算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没尝过大风大浪,没什么好穷紧张的,大不了一条命。
踏入按摩浴缸起码洗了一个钟头,热气蒸得连脑子都蒙了,捡条白浴巾围着腰,晕头转向地出去,找到那个房间。出乎意料,他不在里面。
嗖一声,凉风从西边灌进来,落地门半开,纯白的纱窗慢慢扬起又温顺地直垂地板,我马上意识到这个房间还连着一个阳台。
缓缓走过去,停在落地窗边上,将一只胳膊搭上门框半倚着身子,朝郑耀扬看过去,几乎在同时,他就察觉了,但他没有动,正靠着栏杆抽烟。今天天气很好,夜色下他的轮廓还是一般的分明,过一会儿,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怎么,要脱三层皮才出来哪,又不是猪。”这人不开口的时候还没显得那么可恶。
我上前去,到他旁边:“有烟吗?”
他随手摸了摸浴袍的口袋,空了。
“最后一根。”他轻笑,顺势将这支吸了一半的烟递到我嘴边,烟雾缭绕随风散布,氛围一下子怪异了些,我重重吸了一口。从来只有女人给我点过烟,从来没抽过别人抽过的烟。
现在这样算什么,下面真的要……我尽量忽略内心的感觉,专注的享受着那半支香烟,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8
我也靠上那雕花的铁栏干,静默两分钟,等吸完那半支烟才看向郑扬耀;声音有些暗哑:“到底要怎样才让我入董事会?”
他微挑眉颇不以为然:“我已经在为你准备欢迎仪式了,那个曾伟祺没告诉你吗?还想怎样?”
“就这么简单?”我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
“那你说,想怎么将过程复杂化?化简为繁的功夫看来你很拿手了?”说着,人已经向屋里走,“那好,你进来,我们来试着把问题搞复杂。”
“喂!”我喝住他,“你根本没有诚意跟我谈。”再好的涵养面对这种人也要崩溃,脚步自动跟上去。
就在踏入房间的那一瞬间,郑耀扬又一次毫无预兆的整个人裘过来,!一声将我狠狠压在落地门窗上,他用手肘抵住我的胸口,很使劲,紧紧压迫着,我咬紧牙关,这样赤手空拳制住我,第几次了?
“老爷子又想怎么对付我?你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舍得派你来,肯定是吃定我了,你跟他这么久不会不知道他有多不好打发吧。”他的语气渐渐阴冷,暴露出残忍的本性,“老爷子手下有不少忠狗,你不是第一条,也不会是最后一条,以前那些都被我摆平了。一向听说成业有个陈硕,身手不凡、心气高傲,我本来是信的,等见到你本人我还是信的,直到今天早晨,那个为了成业的利益情愿卖身的陈硕让我开始不信了。你的目的决非探测宙风实力回去向老爷子禀报那么简单!你老实说了吧,我郑耀扬可不想跟你撕破脸面,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稳定情绪,迎视着那对识破一切的眼睛。
“你可以有时间考虑,这次不会只有三小时,我给你三十天,这是看老爷子的面子。要是中途发现你瞒着我有什么举动,你自己知道结果!两边都是死的感觉很过瘾吧?”
他放下了手,带警告意味地指指我:“为张守辉卖命的没几个好下场,你以为自己有多好命?笑话!”
费力地吸进几口新鲜空气:“我……还有其他人的确都不重要,他觉得重要的值得花代价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
“那老头子是疯子,真有你们这帮傻子会跟他去疯!”
“你说会不会有遗传?”
“什么?”目光冷冷扫过来。
我朝他呲牙咧嘴地一笑,“不可否认,你体内流着他的血。”
他的眼神愈冷了些,像两柄箭一样射来,但随即他又笑了,像想起了很可笑的事,止不住笑着坐到了床沿上。
等静下来,他说:“我知道你的优点了,就是不怕死。”
“你错了,我不怕死今晚就不会来了。”嘲弄自己,“我唯一的过人之处就是不知好歹,郑哥都已经给我铺好路走了,我还不晓得保重。”
“你的确是不知好歹,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了解自己。”他挑衅地向我招招手,“过来,不是说要陪我睡觉吗?鼎鼎大名的陈特助应该不会食言吧?”
他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但他不会料到我这样坚决。
走上前去,我用力地一把扯掉缠在自己腰间的浴巾,对于我的干脆和无顾忌,郑耀扬的表情微微一愕,这使我很畅快。
居高临下斜着眼睨他:“郑哥,想怎么玩儿?”
总有三秒钟的时间他没言语,后来哼笑出声:“陈硕,有时候你还真叫我惊讶。”
“我们这种人,命都不是自己的,给人耍着玩儿惯了。”我作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就他妈想看我出洋相吗?索性主动做一出给你,看你还演不演得下去!
“可有时候你又太天真了。”他的话锋一转,显其恶劣本质,“你真以为我不会碰你。”
就在同时,他的手抚上我的大腿,又在臀部停住,那手心居然是火热的,在记忆中这家伙的手一直有些凉,带着残忍的试探,总使人打寒噤。没有动,怕他玩真的,可能刚才激得太厉害,玩笑开得过火。
他猛地站起来,我俩平视时星火四溅,火药味剧增……
9
他突然恶狠狠:“你以为这是拍电影?这是现实!没有救世主,没有玛丽雅,也没那么多惊险刺激的情节可供你发挥,和你那些伙计安份点那是最好,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简直想扒我的皮。
“刚才那种程度的威胁──如果当真出现在电影里,也未必会有多少观众捧场。我来这里就没打算要过好日子,这里不是美国,这里没有好莱坞,这我比你更清楚,所以现在是什么样的现实,我认得清。” 这时候露出大无畏本色来显然不是时候。
“好,陈硕,我倒要看看你的命到底有没有你的嘴硬。”
说完,缓缓将头靠近我,我们彼此凝视着,不是仇视而是对抗,猛地,他用嘴堵上我的,手臂紧紧箍住我的脖子,又像要碾碎我一样重重吮吸我的唇。一股本能的恐惧裘上心头,那熟悉的玩弄,那花费两人全部精力和意识的深吻,无休止的顽固的拉锯,势均力敌的抗衡,不知他是想折磨我还是想折磨他自己,因为那时我们都不觉得好受。我感觉到有只手,无情地随着我的背脊抚弄着,热情似火。
因急怒,我整个人像被惹毛的狮子,毫不留情地噬咬他久久逗留不去的唇舌,渐渐,我尝到舌尖的血腥味,不是太浓,但心寒。
直到浑身的血液冲到脑袋上,直到无法顺畅呼吸顺畅思考,直到我们像两头斗架的困兽一般使力挣脱对方……几分钟了。
血红的唇,血红的眼。
“怎么样……我最隆重的……见面礼。”跌坐在床上,郑扬耀边喘气边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用毒辣而危险的眼光紧紧锁住我,“想不到……感觉还是那么刺激。”
我也粗重地喘着,根本无暇理会他的疯言疯语,阳台上飘进来的凉风也没办法让我冷静下来。
接下来郑耀扬的举动显然出乎我意料,他突然将身体倾向我,一把将我往他的床上拖,脚底一个踉跄。那床起码有十尺,黑色床罩非常阴沈不具人气,撒旦在上面作恶。因为没有防备,被他压在身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迅速恢复过来的,此时他像完全忘了刚才那场恶战,生龙活虎居在上位。
“老爷子放出来的新猎物真让人兴奋。”
“浑蛋。”我低咒。
“说好要陪我的,你最好放松点,否则会出状况的。”他俯下身子,贴近我耳朵,“老实说,我对男人本来是没兴趣的,但是你知道我郑扬耀从不做亏本生意,我答应你加入宙风,你得服侍我一次,这样才公平合理。你说是吗?”
越说越不堪,我愤怒地使劲挣扎,击打可不是白练的,我真使起全力,他一时也压不住我,因为两人都不在平地,又一个赤裸、一个穿浴袍,扭打成一团,他没想到我出拳不按规矩来,吃了好几记重的,拳脚相向间也没了应有的章法,两人愈战愈勇。
“姓郑的,你他妈的小人!”
能让我控制不住情绪的对头,眼前这人绝对算一个。
“妈的,你打我脸?!”他忽然失控怪叫。
好像一辈子没被人打过脸似的,郑扬耀终于停下手来狠狠盯着我。我心里暗爽,活该!
“你要想这样打到天亮,我不反对,因为我不介意被打到脸。”嘲笑地怒视他。
他眼神松懈了一下,一只手伸过来抓我的手臂,一挡,没成功。他的五指陷入我的手臂肌肉,痛觉神经敏感起来。我瞪着他:“想干嘛?”
“没人告诉过你,我一打架就会兴奋吗?”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的混帐话。
“你反悔了?”
“是,我反悔了。”
游戏结束,闹够了,大家都不是那号人。
“来,用手给我做一次,我们一笔勾消。”明明正常男人,这会儿居然死皮赖脸来。
“别恶心了,这种事……”
“难道要我在你面前表演自慰?!”
“干嘛这么下流,按铃叫个女人上来不就解决了。”
“你也会难堪?”
“不是,我怕到时难堪的人是你”
他邪气地说:“难道──你想玩3P?”
“又不是没玩过。”我顶回去。
停了几秒钟,他移开目光:“算了,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搞个女人,太脏。”果然是有洁癖的变态。
“来吧,一次。”语气中还有股难耐的催促意味,“只用手。”
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一干架就兴奋!他硬将我的右手引到他跨下,我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挣脱,又一阵激烈的肉搏战。
最后,他明显不耐烦了,气息更急,眼中透着浓浓的情欲:“喂,你怎么这么婆妈像个女人似的,我又没要上你,有必要这样吗?”
我被惹得怒火攻心:“我──不──干!”
“那我收回承诺。”
短短一句回答令我怔住,喉咙发不出声音。是累了还是渴了……
他讪讪翻身下床,口气竟有几分抱怨,极之不悦:“逼良为娼似的,妈的,你搞什么啊。”
10
“你滚吧。”终于,他吐出这三个字。
如蒙大赦,头一次有些狼狈的从别人的屋子里走出去。我在客厅偌大的沙发边上缓缓穿起衣服,手臂有些僵硬,肩上、胸口有几处伤,郑耀扬也走出来,抬头双目对视,竟有种想笑的冲动。他也不比我情况好,是的,右边脸稍稍有些肿,虽无损他的外貌,但此刻也一定很火大。
墙上的对讲机响起来:“郑哥,有什么吩咐?”
“叫安安上来。”
“郑哥今天真有兴致啊,我这就去叫她上来,五分钟。”
再英俊潇洒,有时候也不得不招妓解决。他的表情明显有些僵。
我忍不住笑了笑,很淡的笑,不知道郑耀扬有没有发现,我没再看他,开门走了。荒谬的聚头,荒谬的谈判过程,荒谬的结果。终于彻底明白,张冀云口中形容他们老大“不按理出牌”是什么意思。
第二日带伤上阵,马来助手波地在宙风大楼拦截我,吃惊地质问:“是你……揍了老大?”
“……”早知会这样,是不应该打脸。现在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的涵义。
看我不答,他解释道:“噢,昨晚我也在丽月宫,刚巧在大门口看见你了,我想肯定是郑哥约你,今天一早就看见他伤了脸,他也不说是谁干的。在丽月宫没人敢对郑哥动手,所以,我猜是你。”很有分析力。
“是我干的,想替他报仇?”我笑着打趣。
比起刚才的吃惊,波地此时的表情却是一脸费解:“郑哥居然……没有追究!而且,还让陈哥你入董事会,真是奇迹啊。”
想不到波地也挺会夸张,我苦笑:“已经被追究了,你应该知道你们老大的拳头,绝对不会比我轻。”
“你也受伤了!”他立即明白过来,对我上上下下左瞧右看。
被他搞得难受起来:“看不到的,内伤。所以我才打了他的脸。”
留下一脸错愕的波地,我扬长而去。来到新办公室,地方敞亮、风格简约、器具齐备,首先给阿祺、廖京打了个电话,大致了解他们的情况。
到目前为止,我真不敢低估郑耀扬了,他的行动神速精准,而且很会戏弄对手。
美丽的女秘书朱莉给我来了杯现磨的咖啡,并递上宙风今年的各类计划书与报告文件,有几个专夹中附有复印过的密件。
“这些都是董事长咐吩我送来让您过目的,这样有助您全面快速地掌握目前宙风的情况,知晓正在进行的几个项目。凡通过董事会决议和待定的项目都在这里边了。”
朱莉徐徐说完,外加甜美得体的微笑,很迷人的女人,我真怀疑姓郑的是不是还想使另一招──美人计。
“行,我研究一下。”
美人优雅退场,留下一脸深思的我。埋头看了半天,马上有了眉目,看来材料并不是敷衍,至少有六七成属实。我没想到郑耀扬会这么不保留,他想怎么利用我反击?在没有猜透他的意图前,我不大想妄动。
“哔──”内线电话响起。
我接起来,听筒中响起一把浑厚悦耳的嗓音:“陈特助真是敬业哪。”
放下手头的资料,将身子靠在皮座椅上,悠然地答:“我可不能和郑哥比,操劳了一夜还能准时到公司坐阵,真是全公司的偶像。”
他冷哼一声:“好像逞一时口舌之快并非陈特助的特长。”
这句话倒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我噤声了。
自己也已感觉到,这般斗气似的讲话方式实在不是我的作风,在美国一向惜字如金的冷酷陈硕,如今还残存多少?是棋逢对手的兴奋还是时不利我的紧张?我并不能划分得很清楚。毕竟,还是有些事、有些人是我不能很好地控制的。
“怎么不说了?在我面前做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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